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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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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厚绵长,并无丝毫杀气呢!”

她这话一出,众人不觉各自都笑了起来。廉琚笑道:“妹妹想的倒周到,我们今儿在这里喝了不少,却还真没一个人竟能想到这个呢。还真是白糟蹋了这酒!”

她说的理所当然,好在一边的人都知她素来秉性,倒也无人计较她的言语。

荼蘼浅浅笑着,拿了酒盅轻轻的晃了一晃,一缕阳光透过头顶密密的竹叶缝隙,恰恰的落在她的杯中,将那酒液映照得一片浑然嫣红,反射出梦一般浓重绚丽的光彩。

廉琚恰好看到了,不由哎唷了一声,…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道:“我可算明白何以古人要以夜光杯来喝这葡萄酒了!”她这一大惊小怪,倒弄得众人尽数朝她看了过来。廉琚兴奋道:“你们来看,这酒颜色好生鲜艳,阳光一照,更是血一样的红。令人不由的热血沸腾呢!”

旁边岳侍郎的女儿也是个聪黠之人,闻言不觉惊叹道:“原来如此呢,难怪从前诗人饮着这酒时,竟会想到战场,敢情是喝着这酒竟觉如饮敌酋之血了!”

这话一出,在场诸人不觉各个恍悟。荼蘼右手边那名生的甚是娇弱文秀的少女,正在慢慢啜着杯中美酒,忽然听着如饮敌酋之血。不由的一阵反胃,下意识的捂了嘴,嗔道:“岳姐姐又在恶心人家,照你这说法,喝这酒便是如饮血水,这酒,叫人可怎么敢再喝!”

这话一出,便有几人也跟着赞同,一时场中纷纷,众女分成了两组,一组深感豪情万千,嚷嚷着定要再多喝几杯,另一组,便只是摇头捂唇,做恶心状。不过也正因这般一打岔,众人都将放在荼蘼身上的眼光移了开去,也再无人提起那串珍珠之事。

众少女又说笑了一回,便有高家的丫鬟来请,言说午宴已摆好了,请众人过去。

廉琚对荼蘼甚是喜爱,闻言便拉了荼蘼的手,先行起身,笑道:“走罢!我们去用饭!”她口中说着,却又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等用完了饭,我们再好好的评点评点外厅那些人!”

外厅那些人,指的自然便是外厅各家的少年儿郎了。众女听得各自会心一笑,纷纷起身。岳家女儿岳裳更笑着打趣道:“我们评点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评点我们呢!”她家中颇有几名尚不曾娶妻的兄长,因此对于男儿圈内的事情。却比旁人更要了解得多。

众人嘻嘻哈哈的出去,毕竟十余人挤在一桌坐了,热热闹闹的吃了饭。

等一盅茶喝完,便有管事的嬷嬷过来请众人出去看戏。

众女正等得心焦,听见可以出去,自然各个欣然,却仍按着关系的亲疏,三五成群的出去。荼蘼不欲太过惹眼,特意退后了几步,扯了段玫与段雯在后头徐徐而行。

云定侯府的戏台子在这偌大的京城,也算是独出机杼的。它建在一座数亩方圆的荷池中间,荷池两边,环绕了一圈圆形的小楼,小楼以游廊相接,楼上楼下共分两层。平日可以住人,遇有客来,便围坐在一块看戏说笑。男子便在底楼,女眷便可在二楼,这样一来,彼此可以相见,却又不会相扰,倒是深合男女授受不亲的章条。

此刻二楼早已布置停当,却是廊前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红木小几。几上尽是各色精巧的糕点与时令水果蜜饯,几个容色俊俏的丫鬟来回走动,不时为众人添茶倒水。

众女在嬷嬷的引导下鱼贯上了二楼,各自寻到了自家的座位,在母亲身边坐下。而楼下的一众少年男子便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些少女,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低低的议论一番。荼蘼是与段氏姐妹并肩一同上来的,她不想引人注目,因此刻意的走在最里层,低头轻轻笑着,同段雯说话。而段家与季家的位置确是紧邻着的。因此她还真是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而高家为季家安排的位置也并不好,一根廊柱恰恰竖在她家的位置前头,遮挡了一些些的视线。不过这样的安排,倒是正合了荼蘼的不欲为人注意的心思。

她笑吟吟的过去,在段夫人与韩璀身边坐了下来。段夫人朝她微微一笑,问道:“在后头都认识了谁家的小姐?”荼蘼一笑,便靠在她身边,小声的一一说了给她听。

她与段夫人正说着话儿,眼尾扫处,却觉韩璀面色微沉,心中似是不甚快活。她心下疑惑,不由的轻轻碰了一下母亲,抬起精致的下巴,询问般的点了点韩璀。

段夫人微微摇头,并没答话,只轻轻敲了一下自家跟前的茶几。荼蘼这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韩璀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出身又不太高,于细节之处,便愈加敏感。嫁入季家之后,因着季家的百年的积累,京中各大家族都对季家礼敬有加,对她自然也与从前不同。

但今日高家的这个位次安排,明显的又触到了她的痛处。荼蘼暗暗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坐着,安静的看戏。高家的戏台子设在池塘中间,丝竹之声有了水汽的晕润,便觉愈加的清幽,连台上唱的戏,听入人耳,也觉格外悦耳。

戏台上头唱的正热闹,这边二楼上,各家夫人也正说的热闹。不时更有谈的入彀之人,指使着丫鬟下去请了自家少爷上来说话,一时之间,二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当真成了相亲的所在。荼蘼从前也经历过这种场合,如今又临其境,心中不觉感慨万分。

段夫人这里自也少不了有人家过来攀谈,见了荼蘼,无一不是大大的赞叹了一回,只说果真标致,怨不得,怨不得。至于怨不得甚么,众人却也各自避讳,并不提起。

段夫人看看荼蘼,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过了一回,她终于却不过众家夫人的盛情,使了月琴去唤季竣廷、季竣灏兄弟上来。月琴下去不多一会的工夫,便将季竣廷唤了上来,至于季竣灏,却是人影不见。荼蘼心知季竣灏必是猜到了会有此事,因此早早躲了开去。

果不其然,上来的季竣廷虽是嘴角含笑,但眸中明显充满了无奈,这让荼蘼这几日郁郁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觑了个无人注意的当儿,她冲季竣廷顽皮的皱了皱鼻子。

季竣廷只得暗暗的白了她一眼,荼蘼一面听着戏,一面听着身边众家夫人关心的询问声,心中更觉好笑。原来季竣廷这几年虽不在京城,但他从前却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子,十六岁便中了举,无论身世、人品、长相都是无可挑剔。只是那时,如今在场的众家闺秀年纪还小,尚谈不上论及婚嫁,众家夫人瞧着如此佳婿,也只能暗叹女儿无缘。

却不想季竣廷这些年竟一直未曾论及婚嫁,而年纪渐长后的季竣廷无论容貌气度抑或谈吐,更比从前出色许多,众家夫人见状,自然更是中意,于是纷纷关心。

季家这里正闹得乱纷纷的,那边杜聿清的夫人邱氏却也凑了过来,她一见荼蘼,便即上前拉住荼蘼的手儿,笑道:“这孩子,几日不见,倒是更出挑了,我看着,也爱得紧!”

荼蘼一见了她,顿时便联想起林垣驰来,便不由的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深恐露了怯。邱氏也不知是否注意到了她的戒慎,说了这话后,便向段夫人笑了笑,算是招呼,然后回头径自对身后那个容颜秀丽的丫鬟道:“小青,你还愣着作甚,去请王爷呀!”

她才刚过来,一众围在附近的夫人小姐便是微微一滞,虽说很快便已恢复正常,但目光却还有意无意的扫来扫去,此刻一听王爷二字,众人更是陡然精神一振。

正文 31 往事背后的无奈

荼蘼眼见邱氏这般迅速的反应。不禁暗暗苦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拿她没法子,只得眼巴巴的瞧着那丫头快步的下楼去了。场中众人各自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因恍若无事的依旧各自说话,似乎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

荼蘼笑的有些勉强,邱氏则对她的表情视而不见,只笑着牵了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荼蘼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她说着,二人也没说几句,那边楼上脚步声响起,林垣驰已缓步走上楼上。邱氏瞧见他到了,忙笑吟吟的起身招手道:“殿下这边坐!”

林垣驰淡淡一笑,果真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周围诸位夫人小姐皆纷纷蹲身行礼,段夫人与韩璀只得也跟着起了身。林垣驰谦和一笑,温雅的冲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荼蘼闷闷的跟着行了礼,却只是不发一言。林垣驰也并不在意,只微笑的在她身边坐下,倾身与她说话。荼蘼笑的愈发无奈。对于林垣驰,她已实在没了法子。但她也不能当众翻脸,她是清平侯府的嫡女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太没有风度。

林垣驰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此刻见她脸色僵硬,毕竟柔声笑道:“怎么了,气闷?”

他二人这边说话,那边无数的视线都正悄悄的自眼尾觑来,让荼蘼更觉不自在。心念电转之下,她迅速的作出决定,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确是气闷。

林垣驰闻言,便含笑起身,向段夫人道:“荼蘼有些气闷,想是坐的有些久,不知夫人可准我带她下去走走!”他态度极是恭谨,礼仪更是无可挑剔。

段夫人闻言只得点头:“如此就麻烦殿下了!”

林垣驰一笑:“多谢夫人!夫人言重了!”荼蘼趁势起身,向段夫人笑道:“娘,我只下去略走一走,一会子就回来!”见段夫人点头,她便又叫了一声:“慧芝!”

慧芝答应着,忙跟在二人后头,亦步亦趋,一步不离。

荼蘼这回出来,没带明秀却带了慧芝。为的正是慧芝远比明秀机灵,且又熟知规矩。段夫人既有意让慧芝随嫁,荼蘼自然也乐得带她在身边服侍。她与林垣驰并肩缓行,方方走至楼梯跟前,却见楼梯上,正有一人跟着一个丫鬟上楼。那人身长玉立,面如银盘,穿一袭天青色锦缎长袍,发束金冠,腰围玉带,一路缓行而上,却恰好与二人打了个照面。

荼蘼乍一眼瞧见他,心中便是一惊:堰王!林垣驰显然也见到了堰王,便在楼梯一边立住了步子,含笑道:“七弟来的倒巧,我正要陪荼蘼下去走走!”

堰王闻言呵呵一下,紧走几步,上了楼梯,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四哥!”

他行了礼后,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荼蘼身上,荼蘼可以清晰的从他明净澄澈的眸子内发现那一抹惊艳的光芒。她忽然便有些微微的恍惚。这丝惊艳的光芒,前世,自己不也从堰王眼中捕捉到过?如此一想,她对眼前这个男子,便莫名的多了一丝淡淡的歉意与同情。

堰王在今上的诸多皇子里头排行第七,名垣掣。毕竟是兄弟,他的眉眼之间,与林垣驰也有三四分相似,只是少了林垣驰男性化的雍雅淡定,更多了三分俊秀之气。

林垣掣深深的看了荼蘼一眼,赞道:“早听说清平侯府大小姐小小年纪,已是容貌绝世,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他语气甚是真诚,笑容亦诚挚可喜,令人一见便自生亲近之感。

荼蘼浅笑垂头:“堰王爷谬赞了!”她一笑,堰王便是一怔,目光一时竟不忍移开。

林垣驰见状,微微蹙起了眉,因笑道:“七弟请便,莫要让别人久候才好!”

堰王被他这一提醒,这才惊觉,微觉尴尬的一笑:“四哥请!”言毕,毕竟不舍的又看了荼蘼一眼,这才往廊内走去。荼蘼也自默不作声的随林垣驰下了楼。

林垣驰对于高府,似乎甚是熟悉,下楼后,便引着荼蘼拐过长廊,三拐两绕之间。便到了一处甚是精致的半独立小花园。园子极小,既无假山,也无高大的林木,一览之下,便已无余。主人却在这方寸之地,别有匠心的从主花园那边引了一条浅浅的流水过来,水底铺了一层白色的鹅卵石,愈觉池水清澈。水中三两片小巧的浮萍,托着几朵玲珑精致,仿若玉雕的小小睡莲,几只小小鱼儿在莲叶之间穿梭往来,悠然自得。

林垣驰微笑的看向荼蘼,问道:“这里如何?”

荼蘼冲慧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离的太近,慧芝会意,便自悄无声息的退开了几步,且有意立在下风口,不使自己听到二人说话。林垣驰显然注意到了荼蘼的动作,略带诧异的看了慧芝一眼,他道:“这个丫鬟,我从前倒没见过!”

荼蘼默然了片刻,缓缓道:“她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你自然不会见过!”

林垣驰点点头。却又忽然问了一句:“那……飞霜呢?”

荼蘼听他忽然问起飞霜,倒是不由得触动心思,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答道:“她被我母亲从前的一位闺中密友收养了,如今正在江南。想来她这一生,该能平稳快活!”

林垣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很会为她着想!”这也是一种变化罢,至少从前的荼蘼就很少会这般的为别人着想。“荼蘼,你真的变了许多!”他道。

荼蘼并不看他,只默默看着水中开得正好的睡莲:“你不也变了许多!”

从前,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远没有现在这般霸气内敛而又深沉。

林垣驰点了点头。他并不讳言这一点,看了荼蘼一眼,他道:“既然我们都变了,你又何必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忘记了,我从前就对你说过,宝亲王叔,未必真就适合你!”

荼蘼对这个话题有些厌烦,她眉弯微颦,缓缓说道:“他是否适合我,我还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不适合我的,从前发生过的一切,不是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林垣驰静静听着她的话,也不发怒,等她说完了,他才问道:“荼蘼,当年之事,固然我有不是之处,但我不知,你有没有潜下心来想一想你自己的错失?”

荼蘼轻哼了一声,并不开言。林垣驰等了一刻,不见她的回应,便自平和道:“我知道,你最恨我之处,莫过于竣灏一事!”

荼蘼小脸一白,虽然明知季竣灏此刻正呼朋唤友、谈笑风生,但她仍是不愿谈起从前之事:“王爷公然在别人家中谈论这些事儿,难道就不怕隔墙有耳!”

林垣驰轻轻摇头:“荼蘼,为了今儿这一席话,我已安排了许久,你且回头看看那丫鬟!”

荼蘼愕然,当即回头看去,却见慧芝僵硬的靠在围墙那边,目光呆滞,亦不知生死如何:“你,你做了什么?”她陡然变了面色,慧芝在她身边多年。她实在并不想她出事。

林垣驰一把拉住急欲快步过去一探究竟的荼蘼,稳当而平缓的说道:“这个园子很小,我却在附近放了足足十个人。不过你尽可以放心,他们都是聋哑之人,听不到,也不会说。荼蘼,我今儿并无其他意思,只想同你说说话儿,若有可能,便将过往的芥蒂尽数消除!这样,即使你还是不愿与我重归旧好,至少也不会继续怨我!”

他的手掌白皙修长,指节分明而清爽,掌心更是干燥而温暖。荼蘼低头看着那只手,没有挣脱,再亲密的事儿,他们也有过,这点小节,其实早已无干紧要。

林垣驰见她既不说话也不挣扎,便知她是打算认真听一听自己的话了,便道:“竣灏的事儿,我确是有愧于你,但我当时并无杀心,我只是觉得,他的军功过高,因为有他,季家在军中声誉日隆,影响愈深。外戚权重,长此以往,纵然他并无异心,但也难免……”

荼蘼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只是双唇煞白,已无一丝血色。林垣驰稍稍犹豫了一下,说得却更快:“我当时想,也该让他吃一场败仗了。等他败了,我便召他回京,过些时日,再封个侯爷,总不怪责他便是!”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又怎知,他竟死战不退,直至……”

荼蘼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定一下波动的心情,缓缓道:“多谢王爷为我解惑!只不知王爷还有其他新鲜话儿要说么?若是没有,请恕我身子不适,需告退了!”

林垣驰手上用力,紧紧扣住她的手:“荼蘼,你细细想来,除了竣灏外,我可曾做过甚么对你季家不利之事?你大哥辞官,是因家中变故横生,心灰意冷;你二哥,则因为皖平……”他顿了一顿:“至于你,你自己做的事儿,总该有数才是……”

他苦笑了一回,慢慢道:“竣灏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为此付出了十余个皇儿的性命,他们……可都是龙子龙孙……以十偿一,我对你,应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正文 32 风雨前奏曲

荼蘼安静的躺在自己床上。静静的看着头顶悬挂的浅绿色葡萄纹轻绢纱帐,浅淡的月色自窗棂处清漫的渗了进来,屋内盈满着一种朦胧而清美的幽光。

屋里很静,静到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今晚值夜的明秀那轻缓平稳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极低,低到几不可闻。

没甚么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了林垣驰,相信他今日所言并非谎言。但是相信并不代表甚么,也不代表她肯重新回到他身边。相反的,她如今更加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让林垣驰心中永远带着那份说不出的歉疚与失落,这样对季家或者更好。

她侧转身躯,露出一个淡然却清美无垠的笑,似乎在很多年以前,曾有个人叹息的揉着她的顶发,无奈的喟叹:“你呀,总是这么的爱钻牛角尖……”如今想来,言犹在耳不过……既然她已重新活过,那么,就让她这一次换一支牛角去钻一钻罢!

懒懒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倦意开始袭上心头。仲春的深夜,依然甚是寒冷,她将精致的脸蛋缩进柔软的被褥之中,慵懒若猫一般的在柔软的被里中蹭了一蹭,闭目沉沉睡去。

次日,她准时睁开双眸,漫不经心的辗转了一下,外屋的明秀耳朵甚灵,一听声音,便已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我正想着,大小姐也该醒了呢!”

荼蘼一笑,坐起身来,任她为自己穿上衣衫,又随口问道:“慧芝呢?”

明秀听她问起慧芝,却是不由的皱起了眉:“说来也怪,昨儿慧芝姐姐陪小姐去了一回云定侯府,晚间睡时便嚷着头痛,又一夜不曾睡好,今儿竟干脆便起不来了!也不知是受了风还是惊了邪!”荼蘼闻言不觉眉心微蹙,慧芝之所以不适,想来是因昨儿被人制住的缘故。毕竟林垣驰那群既聋且哑的手下,怕是没一个怜香惜玉的,下手不会考虑到轻重问题。

明秀小意的注视着她的神情,忍不住道:“小姐可是也觉有些不适,若是,我一会子便去禀明夫人,须得请位高人回府来避避邪才好!”

荼蘼听得一笑。白她一眼:“胡说!你先去取水让我盥洗,过一会子我去看看慧芝!”

明秀只得答应着,转身下去了。荼蘼匆匆盥洗完了,便往慧芝那里去。慧芝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慧清则静静的坐在一边,默默的做着手中的活计。瞧见荼蘼进来,她便起了身,却也只是安静的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她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已有好些日子了,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荼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无力。

走到慧芝床前,她伸手摸了摸慧芝的额头,慧芝睡的不甚安稳,但额头却并不发烫。她暗暗的皱了下眉,便伸手去切慧芝的脉,脉搏有些微微的乱,时快时慢的,显然很不稳定。荼蘼抿了下唇,知道昨儿之事,必是哪里下手重了,以致伤到了慧芝的某处奇经八脉。

伤了经脉。便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了,她蹙了下眉,回身道:“无妨,明秀,你先陪我过去夫人那里,等我问了安,用了饭,再回来为慧芝施针,大约三五日便可无恙!”

她如今身边的这几个丫鬟,若说谁对她最是敬畏信服,那自是非明秀莫属。毕竟慧清与慧芝都是府内的老人,说好听些是同她一道长大的,说得直白些,那便是自幼看着她长大的,对她自然说不上如何敬畏。因此明秀听了这话,便即笑道:“我就知道小姐准有法子的!”

荼蘼一笑,不管如何,能被人如此信服,还是让她心内很觉熨帖。目光轻轻一转,落到慧清面上,却见慧清的唇角正微微的撇了一撇,似是有些不以为然。她的动作其实极小,但荼蘼对她何其熟悉,怎能看不出她的不以为然。暗暗叹了口气,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没同慧清多说甚么,她走出房间,带了明秀往段夫人院内走去。对于已迷了心窍的人,如今再说甚么也只是惘然,而她。从来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因为慧芝,她今儿来的略迟了些,段夫人早已起了身,正坐在那里与韩璀说着话,桌上清粥点心也早已排布好了,显然正等着她。见她来了,段夫人便抬眼微嗔道:“你这孩子,如今可是来的愈发的迟了,竟还要娘等你!”

荼蘼抿嘴一笑,乖巧的过去,依着母亲坐了:“瞧娘说的,我今儿原是早起了,不过听明秀说慧芝昨夜回来身上有些不自在,怕是昨儿在云定侯府中了些邪祟气,女儿想着,不免有些担心,便先去看了看她!”她不先来段夫人这里请安,却反先去看了慧芝,道理上毕竟有些说不过去,但她假托邪祟气,听着却反像是为家中大小人等着想,却先占了理儿。

果然,段夫人闻言便蹙了眉。她对这些东西虽不尽信,但多少也有些避讳。想了一想,才道:“既如此,这几日,我便寻个人回来,索性便好好的去一去这邪祟之气!”

荼蘼笑着应了,她知这些日子京里弄出不少事儿来,段夫人口中虽不说,心内也颇有些郁郁,刚好借着这事,让她也痛快着些。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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