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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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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林垣驰了。犹豫了一刻后,她问道:“那我们……”

这个时候,若是二人一道匆匆过去公主府寻人,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季竣廷看她一眼,道:“我去罢,你在府里等着便是!”

荼蘼点头,毕竟苦笑看看天色:“已快三更了……”季竣廷叹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这个时候过去公主府拜访,实在不宜,但若是不去,他却又实在很是放心不下。

“二哥既是要去,还是早些去罢!”荼蘼也知季竣廷不甚放心,究其实,她虽信任木煜不是那种人,心中却又何尝便能放下心来:“不过,二哥还是先去整理一下再去不迟!”

季竣廷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的确不宜出门。无奈的对荼蘼笑笑,他疾步往自己院内走去。荼蘼则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慢慢回房去了。

……………

安哥儿托着下巴坐在房里,闷闷的盯着桌上的琉璃灯。这盏琉璃灯呈白玉兰花形状,其尖端微微翕张,似绽非绽,灯壁极薄,薄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其内那蓬微微跳动的小小火花。

一盘嫣红小巧,色泽莹润的樱桃被一只修长柔韧的手推到他的面前。安哥儿心中虽然正觉郁闷,但为樱桃诱人的色泽所诱,仍是忍不住伸手拈起一粒丢进自己口中,齿间稍一用力,微酸微甜的滋味顿时充溢了口腔,清清甜甜的,他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吃!”

林垣驰闻言,唇角不觉微微上扬,似是想起了甚么一般。过了一刻方才问道:“安哥儿,你来找林叔叔有事?”他虽是在询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安哥儿吐出樱桃核,伸手又拈住一根樱桃的长茎,却没送进嘴里,只是胡乱的拨弄:“今儿我跟二叔……还有……”他顿了一下才道:“还有妩儿姐姐一起……”

林垣驰被他的欲言又止弄得有些疑惑,便静静凝眸看他。

“我们遇到冼姑姑了……”安哥儿吞吞吐吐道:“她……她叫妩儿姐姐作荼蘼……”

林垣驰一怔,顿然明白安哥儿此来的意图:“安哥儿是想知道,妩儿可是你姑姑?”冼清秋去见荼蘼一事,他并不知情,看来,冼清秋是断然不会站在自己这一面了,不过这也难怪。

安哥儿之所以吞吞吐吐,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问起,如今被林垣驰揭了盖后,顿然大感轻松,急忙点头:“正是这样,我问妩儿姐姐,可她非要等我大了才肯告诉我!”

林垣驰听得晒然一笑,他自然明白,荼蘼之所以这般回答安哥儿,八成是因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的缘故,故而才会行此缓兵之计。

“这个问题对安哥儿来说,很是重要么?”他没有回答,却反过来问了一句。

安哥儿扁了扁嘴巴,伏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那盘樱桃。林垣驰见他如此,倒不由心生怜惜,拍拍他的脑袋,开解道:“安哥儿可喜欢姑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放着京内京外多少大事不去管,却来过问这些妇孺之事。

安哥儿不答,半日才点了点头,却还是一脸落寞模样。

林垣驰见他如此,终究不舍,因又问道:“既如此,那她是姑姑还是姐姐又有何区别?”

安哥儿垂着长长的睫,口中吭哧吭哧的,只是不说话,一张小脸却绷得紧紧的。

林垣驰看着他,忽然自心底升起一番明悟,旋即便是一阵好笑。一拧安哥儿的脸颊,他无奈道:“你这孩子,年纪小小,心眼儿倒不小!”

安哥儿一听这话,便知林垣驰已猜到了自己的心事,一张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处,想也不想的急急张口辩解道:“我……我……”他很想辩驳,却又无可辩驳,梗了半日,才气急败坏的愤然叫道:“你……你还说我,你不也喜欢我姑姑……”

他气急之下,冲口道了一声我姑姑。话一出口,又觉郁郁,不禁苦了脸。

林垣驰失笑的看着他,心中倒是愈发喜他,因摸摸他的头,笑道:“傻小子!”

安哥儿闷了一刻,又与林垣驰说了这一席话,回头想想也觉无甚意思,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想着荼蘼便不是自己的亲姑姑,那么也只可能或嫁给自己二叔或嫁给林叔叔,怎么也还是轮不到自己的。如此一想,倒不如让她做自己的姑姑也还罢了。

挠了挠头后,他抱怨道:“我真是弄不懂你们,姑姑不是叫荼蘼么,怎么又成妩儿了?”

林垣驰默然片刻,抬手敲一敲他的脑袋:“你来这里,可曾告诉你姑姑与二叔?”他其实早知安哥儿定然是自作主张,否则他二人又怎会答应他来。但他此刻只想转移安哥儿的注意力,因此才刻意的问了一句。不出所料的,安哥儿一听这话,立时便缩了下脑袋。

林垣驰见状,便顺势起身唤了丫鬟来服侍安哥儿,又对安哥儿道:“不早了,你今晚上便住在林叔叔这里罢,林叔叔这就令人去玉狮胡同传信!”安哥儿悄悄出来,本就没打算回去,一听这话,自是正中下怀,忙点头应了,由丫鬟服侍着盥洗休息。

林垣驰出了房门,便举步直往书房行去。皖平公主对这位皇帝四哥自是不敢怠慢,为他安排的亦是整个公主府内景致最好、空间最是开阔的主院。林垣驰在书房门口站定,抬起手来,在虚空中轻轻一弹,这才推门入内。房内,木煜正自笔直而安静的立着,不言不语。

他走过去,在书桌后坐定,方才开口问道:“这几年过的如何?”

他的语调平和而熟稔,似与木煜极为熟悉一般。

木煜欠身答道:“谢皇上挂心!”他虽举止恭谦,口称皇上,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

林垣驰见他如此,也无意再叙家常。身体向后,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他开口问道:“安哥儿是怎么说服你的?”木煜若是不愿,这世上,能压服得了他的,怕也没几个人。

木煜沉稳答道:“这孩子今儿似有些心事,悄悄溜了出来。属下本想拦住他,谁料他却说要来见皇上,属下想着这或者也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好的契机,便带他来了!”

林垣驰微微颔首,片刻之后,却道:“此次朕来杭州,就是为了要看一看老七这几年在京里究竟布置了多少暗手……所以……”他语气一沉,淡淡吩咐道:“你只管好玉狮胡同那边就是了,这边的事儿,你能不插手便不要插手!”

木煜垂首应了一个字:“是!”

正文 32 波澜又起

这边季竣廷匆匆使人备马,一路疾驰往凤山门而去。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加之此刻夜已深了,街道之上行人寥寥,更无阻碍。他微微眯眼往前看去,以他目力,已能隐隐瞧见公主府门前挑着的数盏风灯。他放缓速度,正欲下马的当儿,却有一道黑影忽而闪了出来。

季竣廷一惊,忙忙的勒住了马儿,定睛看时,却见那人一身青衣,身形挺拔,容貌平平,赫然竟是木煜。季竣廷乍见木煜,一颗心不觉放下了大半。木煜在府中留了话说要往公主府,如今自己能在公主府外见到他,可见此人所言无虚。他冲口问道:“木煜,安哥儿呢?”

木煜欠身一礼,平和答道:“回二爷的话,大少爷与林公子说了一回话,此刻想来已睡下了。适才林公子令我回府报信,说明儿他必将大少爷送回去!”

季竣廷眸光微闪,他与木煜相识不久,相知不深,心中恐他砌词搪塞,如何便能放心得下。何况今儿木煜在入夜时分忽然带着安哥儿过来公主府,事出诡异,也实在令他不得不疑。犹豫片刻毕竟道:“那也未免太过麻烦林兄,我既来了,还是这刻便带他回去罢!”

木煜闻言倒也不曾多言,只往后退了一步,道:“既如此,二爷请便!”

二人说话之间,公主府的角门却在此刻偏又开了,门内走出的却是面无表情王励之。抬眼瞧见季竣廷,他便过来,淡淡一揖:“我们爷说了,请季二爷不必担心,只管回府去罢!”

季竣廷知他是林垣驰的贴身侍卫,自也不敢怠慢,苦笑还了半礼。王励之竟也安然受了这半礼,传完了话,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便回头又进了公主府。角门咿呀一声,就此阖上。

季竣廷也不上马,便自牵了马,缓步折返玉狮胡同。木煜则默默跟随,并不言语。二人走了百十来步后,季竣廷才忽然问道:“不知木兄祖籍何方?”

木煜面色平淡的应了一声:“京城!”

季竣廷微诧的挑了下眉,他依稀记得荼蘼曾对他提起过木煜的祖籍,说他的祖籍乃是西北兰州。可是今儿自己问起,木煜怎么又会答是京城:“京城呵……”

他无意识的随口重复着,旋即悚然一惊:“你……你说是京城?”

木煜平静道:“明人不说暗话,二爷是明白人,我自也不愿说些虚词搪塞!”

季竣廷无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半日才问道:“荼蘼,她……可知道你的身份?”

“该是知道的!”木煜如是答道:“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亦并不是个善于掩藏之人。何况小姐很明白,有我在她身边,于她有百益而无一害!”

季竣廷细细想来,也不由的叹息点头:“你说的不错!”一时敌意大减。

林垣驰既决意要放个人在荼蘼身边,那么荼蘼即便是千防万防,怕也是防不了那许多的。与其处处戒备,事事小心,倒不如装着糊涂,坦然面对,反倒省却许多麻烦。

夜晚的杭州城,行人虽并不多,但偶尔也有几个夜归之人,或满身酒臭或遍体脂香一路跌跌撞撞而来,瞧见两名男人弃马不骑却并肩而行,无不投以或好奇或暧昧的视线。

二人又走片刻,木煜终耐不住,停下脚步道:“请二爷上马先行!”

季竣廷闻而一笑,朝他一拱手,道了一声:“得罪!”便自翻身上马,先行去了。

这一夜折腾了这么一回后,待到了玉狮胡同,东方却已略现鱼肚白。荼蘼正在花厅之内候着,见他回来,忙迎了过来问话。季竣廷略略说了,又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京城人”木煜之事,荼蘼听了,居然也就笑笑,也无多大反应。安哥儿既已有了下落,兄妹二人便也放了心,这才觉出倦意来,因相互别过,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荼蘼因天色已不早了,便也懒得上床歇息,只唤紫儿取了薄被,便在软榻之上略略小憩。闭上双目的一刻,她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木煜的真实身份,她的心中其实早已生疑,只是知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因此一直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如今答案揭晓,果也不出所料。

她慵倦的闭起双眸,不愿再去多想这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既不能改变,便只由得它去。沉沉睡去前,她恍惚的想,不知还要几日,才能见到林培之?

午后时分,林垣驰依诺,带了安哥儿回玉狮胡同。安哥儿昨儿因一时心内郁郁,故而溜去公主府寻林垣驰解惑。谁料弄到最后也还是没能问出甚么来,算是白白跑了一腿。一觉醒来,头脑一时清楚,不免便觉有些发虚,只是拉了林垣驰的手,不敢放开。

林垣驰见他如此,也不觉好笑。他人才到府门外头,季竣廷便已含笑的迎了出来,将众人让了入内。安哥儿老远看到季竣廷,下意识的便往林垣驰身后缩了缩。季竣廷也并不理他,只与林垣驰并肩入宅。安哥儿见二叔对自己不理不睬,不觉扁了扁嘴,悄悄伸头看了他一眼。

却不料季竣廷看似对他视而不见,其实却无时不刻不在注意他。他才一伸出脑袋,便立时感觉到季竣廷那两道冷飕飕的目光。安哥儿一惊,赶忙缩回了脑袋,却将林垣驰的手拉的更紧。林垣驰感觉到他的紧张,眸中不觉现出几分笑意来。因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妩儿?”

季竣廷一笑,答道:“妩儿去了医馆!今儿医馆方自东北运了一批上好药材来!”这话自然是托辞,事实上,东北那面确有药材过来,不过那已是数日前的事儿了。

林垣驰心中自也明白这是托辞,也并不揭破,只微微颔首,抬掌抚了抚安哥儿的脑袋,道:“今儿我亲自送安哥儿回来,便是想为他说个情,竣廷可无论如何要给我这个面子才是!”

季竣廷哪敢不给他面子,因笑道:“林兄既说了这话,竣廷如何敢违命!”他口中说着,不免瞪了安哥儿一眼:“还愣着作甚,赶紧回屋,做你的功课去!”原来安哥儿虽来了杭州,但季煊毕竟不想长孙荒废了功课,因此仍给他布置了功课,令季竣廷日日监督着。

安哥儿一听这话,便知自家二叔再不会如何责罚自己了。一颗心立时落定,赶忙应了一声,感激的望了林垣驰一眼,放脱了手,一溜烟的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

荼蘼立在医馆之内,看着这间仍有些空旷的铺子。几名伙计正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屋子,一样一样的药材被取出,分别安放在药屉里头。整个铺子里,很快便溢满了各色药物的苦香之味。这种味道,让她既觉得安心而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安姐悄悄从隔壁走了过来,医馆与绸缎铺之间原只隔了一道墙,为着方便,荼蘼便索性令人建了个暗门,方便日常往来。安姐见她发怔,便放轻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荼蘼叹了口气,眉目之间隐现疲惫之色:“安姐,你觉得杭州如何?”

安姐一笑,随口答道:“很好呀!”

荼蘼见她答的漫不经心,不禁一笑,这才想起直到今儿,自己都还没有依诺陪安姐好好的游一游西湖。如此一想,她倒忽然来了兴致,因笑着拉住安姐的手:“前儿原说了要陪你夜游西湖的,结果却临时有事。择日不如撞日,走,我这便陪你去西湖走走!”

安姐一愣,吃惊笑道:“妩儿,你倒说风就是雨的,这个时候……”

荼蘼抿嘴笑道:“这个时候又怎么了,如今绸缎铺子与医馆都还不曾开业,我们倒乐得偷闲。等来日一切妥当了,只怕更无时间了!”

安姐想着也是,因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安哥儿那边……”

荼蘼哪里容她再多说,只笑着扯了她手,拉了她穿过暗门,快步出了铺子。正欲使人将马车驶了来,却见街上正有一行人骑马疾驰而来。

当前那人一身宝蓝缂丝长衫,未曾带冠,只束了一条发巾,胯下骏马雕鞍,愈发衬得人物清逸无双。这人身后另跟了三四个随从,容貌,衣着也各不凡。荼蘼乍见此人,不觉一怔。她正发愣间,却听一边的安姐轻轻赞了一声:“好个人物!却不知是打哪儿来的?”

荼蘼心中亦不知是喜是忧,稍顿片刻,才轻笑道:“安姐怎知他们并非本地之人?”

安姐一笑,随口解释道:“苏杭江南之地,本钟天地灵气,长于其中之人,容貌均极出色,个中以女子尤为出色,男子容貌虽也出色,却偏于文秀,却与方才那人气质迥异!”

荼蘼闻而…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笑道:“承教承教!”二人说话的当儿,那一行人已然扬长而去,不见踪影。但街市之上,却仍有不少妙龄少女眷恋不舍的望着一行人的去处张望不已。

安姐见那人去了,便又随口道了一句:“看这群人这意思,倒像是往玉狮胡同去的?”

荼蘼叹了口气,慢慢道:“他们可不正是往玉狮胡同去的!”

安姐愕然,诧异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荼蘼轻轻挑了下眉:“因为我识得那人……”瞧了安姐一眼,她道:“他,名唤季竣灏!”

正文 33 齐聚一堂

安姐瞠目,半晌方吃吃道:“季……季竣灏?他……他是季二爷的弟弟?”她口中说着,心中再一回想,果真觉得适才那人眉目之间与季竣廷果有几分相似之处。

荼蘼在旁看她吃惊模样,不禁扑哧一笑,笑着勾住她的肩道:“可不是,我们走罢!”她口中说着,便拉着安姐上了已在一边等了片刻的马车上。

安姐想着季竣灏,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道了一句:“这位三爷看着却不像是个书生!”

荼蘼听得一笑,她三哥自幼在山上习武,随心所欲惯了。回京之后虽被季煊逼着念了几年书,但浑身上下那份不羁潇洒却依然不曾更改。正是这份气度,使他从根本上就与一般循规蹈矩、温文儒雅的儒士大相径庭。不过若单论相貌,她三哥无疑是三兄弟中最为出色的。

或是因为在南渊岛待了四年的缘故,海风将季竣灏昔日白皙俊美的面容染成了淡淡的古铜色。原本稍嫌瘦削的挺拔身形愈觉挺秀,也难怪能引得如此多的水乡女儿纷纷侧目。

她心中既觉骄傲,又觉怅然,面上却是未露分毫,只淡淡吩咐车夫往西湖去。那车夫答应一声,侯二人上了车后,方抖手甩出一个鞭花,只听一声脆响,马车已缓缓驶动。

马车前行一会之后,安姐侧头看看安静的有些出奇的荼蘼,问道:“你不回去?”

荼蘼轻轻一笑:“他们兄弟叔侄团圆,我们却去凑甚么热闹,还是往西湖去是正经!”

季竣灏既来了,林培之便是不曾同行,想来也只在这一二日必到。而此时林垣驰正在玉狮胡同的宅内,她可实在没有兴致在林垣驰面前上演一出兄妹相认的大戏供人观摩。

“妩儿,你与季家……似乎……关系匪浅?”安姐迟疑一会,方才问道。与荼蘼愈是相处,她愈是觉得荼蘼的身份有些古怪,而季家对她似乎也格外的不同。

“算是罢!”荼蘼看似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旋即偏首似笑非笑的看向安姐:“怎么?看上这位季三爷了,可要我帮你撮合?”她刻意打趣,正是为了要令安姐羞赧而绕开这个话题。

果不其然,安姐一闻此言,顿然俏脸晕红,狠瞪了她一眼:“妩儿,你……你可真是的……”见荼蘼只是抿了嘴儿顽皮的笑,她终岔开话题问道:“西湖夜景如何?”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莫说季竣灏出身侯门,便是他家世平常,以他的人品气度,也断不能看上自己这样的寡妇。

荼蘼见她果如自己所愿的绕开了话题,不由一笑,当即顺势说起了西湖。

玉狮胡同书房小院内,林垣驰正与季竣廷对面而坐。因无事可干,季竣廷只得提议对弈。

林垣驰自也并未反对,因使人取了棋枰,二人便在槐树下坐定。林垣驰默默把玩着手中的一粒黑子,心神有些微微起伏。季竣廷见他迟迟不曾落子,也并不相催,只静静等着。

好半晌,林垣驰才忽而道:“竣廷对往后有何打算?”季竣廷微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垣驰似是刚刚发现该是自己落子的时候了,因随手落下一子,淡淡道:“竣廷自幼饱读诗书,不会当真打算行商终此一生罢?”

季竣廷默然片刻,轻声道:“竣廷觉得,若能如此,倒也不错!”

林垣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而问道:“若无荼蘼之事,你可会如此?”从前的季竣廷虽非热衷名利、贪恋权势之人,但也并不安于仅仅一个商贾的身份。而如今的季竣廷,却与从前大大不同,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否完全只是因为荼蘼。

而事实上,重生之后,有太多的事儿与从前不同,虽然目下,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季竣廷沉思片刻,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若无荼蘼之事,他会如何,但他却清楚明白,若是没有荼蘼,没有认识卢修文,也没有庐山上的几年,他想,他一定会参加春闱,入朝为官。而若是荼蘼当年果真入宫为妃为后,他也一定会入朝为官。

林垣驰拧了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一边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他回头看时,却见安哥儿正活蹦乱跳的跑出来,大声嚷嚷道:“林叔叔,二叔……”

季竣廷见了安哥儿,倒是大大出了口气,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反而冷了脸:“今儿的功课都完了?”安哥儿毫不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的朝他作个鬼脸,显是胸有成竹,不怕他为难。季竣廷见他神情,不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素知安哥儿的聪慧,倒也没有画蛇添足再去考验他的意思。

林垣驰见安哥儿过来,便知今儿的话已是无法再说下去了。果不其然,安哥儿应付完了季竣廷后,便笑嘻嘻的凑过来:“林叔叔,姑姑不在,你教我**,可好?”

经了昨儿一事,他对林垣驰更增亲近之心。

季竣廷听安哥儿忽然改了对荼蘼的称呼,不觉一怔,注意的看了安哥儿一眼。

林垣驰心知今儿已办不了正事了,便索性干脆点头:“也好!”安哥儿欣然扯住他的衣袖,正要离去,却见有人快步进来,躬身禀道:“二位爷,宅外有人求见!”

季竣廷一怔,他初来杭州时日不久,实在想不到会有甚么人来求见自己:“可有拜帖?”

那门房恭谨答道:“这倒没有,不过,那人说他也姓季,家中排行第三!”

季竣廷还未及言语,那边安哥儿却已跳了起来:“三叔,是三叔来了!”言毕,丢下二人,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季竣廷无奈摇头,朝林垣驰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兄请!”林垣驰微微颔首,二人出了书房小院,还未曾走得几步,便听前头传来季竣灏朗朗的笑声。

“好呀,这才几个月不见,我们安哥儿可又长高了!”

安哥儿也笑嘻嘻的回应:“三叔也愈发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了!”在他心中祖父祖母与二叔固然可亲,但也不乏威严,让他心中不无几分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但三叔季竣灏却是不同,或是因为少在家中的缘故,季竣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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