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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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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人眼目的幌子。
荼蘼在旁听着,忍不住笑,斜乜了季竣灏一眼,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季竣灏回瞪她一眼,却又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好说歹说又许了无数诺言,好容易才将安哥儿打发了出去。
安哥儿气哼哼的,撅着小嘴磨磨蹭蹭了半日,方才离去。
荼蘼便似笑非笑的倚在那里看着,闲闲的喝着茶,也并不开言。季竣灏打发了安哥儿,返身坐下,忽然道:“昨夜培之来过罢!”他说的很是肯定,显然是心中有数。
荼蘼看他一眼,淡淡道:“三哥,你可莫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昨天早早休息的原因!”
季竣灏从来都是个急性子,知道自己人在杭州,断无不立即相见的道理。而他昨夜却异常反常的早早休息,想来是与林培之约好了所致。
季竣灏嘿嘿一笑,没有否认,却问道:“他同你说甚么了?”
荼蘼听他只是穷追根底,不由叹了口气,无奈的问了一句:“三哥,我们兄妹四年不见,除了这个,你就真没甚么要同我说的?”关于林培之,她既不想说,也没法说。
季竣灏一怔之后,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挺直的鼻梁,显然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兄妹二人各自沉默片刻,荼蘼才轻声的打破沉寂道:“三哥,你在南渊岛一切都还好么?”
季竣灏颔首道:“南渊岛是个好地方!荼蘼,你若是去了,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后面的那句话。
荼蘼抿一抿唇,却忽然问道:“三哥,你昨儿来时,见到谁没有?”
季竣灏一时没明白荼蘼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细细想了一刻,方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明白,荼蘼是在提醒自己,林垣驰此刻也正在杭州。拧紧了眉,好半晌后,他才道:“荼蘼,其实,只要爹娘也去了南渊岛……”他早年便与林垣驰相识,林垣驰登基后,他又去了南渊岛,因此,他对这位大乾如今的掌舵人,其实并无太多的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之心。
荼蘼无语的凝视着自己这个三哥,很多时候季竣灏的想法都极为简单,简单得让她只能苦笑。“就算爹娘去了,那大哥、大嫂呢?舅舅还有堂叔他们又该如何?”她反诘了一句。
季家是个大家族,它的根深深扎在大乾的朝野内外,与这个家族枝叶相连、同气连枝的人与事都太多太多了,多得很难彻底斩断。就算季煊夫妇愿意为她拿出壮士断腕的魄力,毅然决然的斩断这一切,那么残留下来的季家也会非常之虚弱,虚弱的难有自保之力。
她没去过南渊岛,也并不知道那儿是甚么样子。但从前的经历,让她深深明白,有人的地方,便有权益之争。南渊岛,俨然已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的朝廷,在它的内部,自然也会有权利的争斗与共享。季家若果真去了,势盛则为人所忌,势弱则为人所欺,而这些,都是她所不乐见的。而从前的教训,也让她不愿轻举妄动而宁可让这一切维持着现状。
见季竣灏低头无语,她却又抿嘴一笑,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甜甜道:“三哥,我们不说这些好么?其实你想想,长幼有序,二哥和你都还不曾娶妻呢,我这个作妹妹的怎好抢在前头!”
季竣灏明知妹妹是在敷衍自己,但听了这话,却还是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没好气的抬手胡乱的揉了一揉荼蘼乌黑的长发:“那好,明儿我就给你娶个嫂子来,看你还有甚么可说的!”
荼蘼格格笑道:“好呀,那我可就等着了!”
季竣灏因她纯粹敷衍的态度而略带愤慨的哼了一声:“我昨儿问了二哥,他说他不打算回京城,爹娘怕也没打算去。我瞧着你这意思,只怕也没打算回去罢!”
荼蘼笑吟吟的晃了晃他的手臂:“我如今身份尴尬,哪里还敢回京,只是老老实实待在杭州得了!不过,你回京之时,可莫要忘记替我带份礼物给林三哥!”
对林明轩,她是感激的,四年前,若无林明轩,她是万万不能消失得这般彻底的。这倒也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对林明轩有种淡淡的歉疚感,因为自己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法去回应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甚至会想,若是当年福威伯夫人第一回登门求亲时,自己不弄出那么一出来,或者,就不会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的这些心事,季竣灏自然全无所知,听了这话,他便爽然一笑,道:“那是!明轩那般照顾你,这份礼,你也实在该出,你放心,便是你忘记了,我也是要提醒你的!”
荼蘼笑着仰头看他,正欲说话,却听门口处“砰”的一声巨响,似是甚么东西落了地。二人愕然回头望去,却见紫儿瞠目结舌的立在房门口。脚下,一只跌落的红漆茶盘边上是两只早已打得粉粹的茶盏,盏内茶叶溅了一地,淡淡的茶香漫溢开来,盈满一室。
荼蘼只稍稍一闻,便知那茶正是最最上好的庐山云雾茶。
从季竣灏见了紫儿便开口要庐山云雾茶时,她便知道,季竣灏是存心要将紫儿打发出去。因在庐山住过一段时间,又在庐山栽种过茶树的缘故,季氏一家其实都颇偏爱云雾茶,但自荼蘼离家后,季煊不愿段夫人睹茶思人,因此怡园主院之内,是不用云雾茶的。
季竣灏显然已打听过了,故而借着云雾茶的缘故,将紫儿打发了出去买茶来沏。
紫儿对此自然全不知情,她初见季竣灏,自然极为欣喜。本欲差人去买茶,又怕买的不合季竣灏的心意,因亲自出门去买了。好在茶坊离着府门不远,她匆匆泡了茶送来,却不料门才推开,便见荼蘼半抱着季竣灏的手臂,二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亲热无比。
她乍一见到这一幕,不觉大大震惊,一时又想起季竣廷与荼蘼平日的亲昵举动,这才不慎跌落了茶盏。荼蘼虽不知内情,但见紫儿神情,却已隐约猜出了一些。
她因眼前的局势而有些好笑的扬了下唇角,心中很有几分无奈。
季竣灏对此倒是没甚么太大的反应,哈哈一笑之后,说道:“真是好茶,只是可惜了!”
紫儿被他这么一点,方才觉出冒失来,深悔自己适才不曾敲门。有些忙乱的蹲下身子,抬手就去捡拾地上那些破碎的瓷片。荼蘼见她神态慌乱,手脚发颤,不觉皱眉,正欲开口提醒,耳中却已听得紫儿一声低呼,却原来是她的左手已被碎瓷片割破,一缕鲜血正缓缓渗出。
荼蘼蹙眉起身,上前拉过紫儿,低头看了一看她的伤口。伤口其实并不太大,却划的颇深,她抽出自己腰间的手帕,递了给她:“捏住伤口,我去取药来!”
紫儿“呀”了一声,涨红了脸,急急道:“小姐……我……”
荼蘼朝她摆一摆手,很快走到一边,打开药箱,取出一支青瓷小瓶,俐落的拔出瓶塞,将瓶内淡水红色药粉均匀的洒在那道不大的伤口上:“没甚么事儿,这一两日不沾水便好了!”
紫儿垂了头,轻声道:“多谢小姐!婢子……婢子去叫她们来打扫!”言毕匆匆起身,不多一会,便唤了一名小丫头取了笤帚、簸箕进来,将满地碎瓷片与茶渣清理干净了。
不一时,却有另一名小丫头送了茶来,仍是庐山云雾茶。季竣灏接了茶,挥手令小丫头退下,这才笑道:“紫儿这丫头,这番回去,又不知要怎么想了!”
荼蘼听得扑哧一笑,却又忍不住想起飞霜来,因笑着同季竣灏说了。季竣灏听得哈哈大笑,半日才止笑道:“飞霜我也见过几回,人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小家子气!”
荼蘼却不太愿意听人说飞霜的话,即使这人是自己的三哥也是一样。因斜乜了他一眼:“那我可就等着,看三哥你能给我找个怎样大气的嫂子来了!”
季竣灏却没想到她会这般护着飞霜,有些意外的看了妹子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荼蘼想想,也觉自己言语有些过分,掩饰的喝了口茶后,方才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三哥,你在南渊岛上,少有回家,爹娘虽不言语,但我却知他们颇为惦记你。你有没有想过……”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季竣灏微微眯了下眼,他虽有些粗疏,但却并非糊涂之人。眸光一凝,他敛了面上的调笑之色,正颜肃容问道:“荼蘼,你究竟想说甚么?”
“我……”荼蘼有些局促的别开了眼,半晌才终于轻声道:“三哥可知,去年年下,堰王林垣掣曾托病暗中前往南渊岛求见宝亲王?”
正文 37 荼蘼花开
“三哥可知,去年年下,堰王林垣掣曾托病暗中前往南渊岛求见宝亲王?”
季竣灏乍闻此言,先是一怔,旋即面上微微变色,若有所思的看了荼蘼一眼:“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是谁同你说的?”
荼蘼看他面色怔忡,已知他对此事并不知情,因暗暗叹了口气,简单道:“昨儿我问过宝亲王,他也对我坦承去年年下他确有见过堰王。”却是只字不提林垣驰。
季竣灏的神色更是古怪,半日才轻轻点头:“我明白了!”说完这话后,他便不再提及此事,只问道:“你如今作何打算?听二哥说,你的意思,是打算长住杭州了?”
他既不愿多说,荼蘼自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响鼓不用重锤,季竣灏从来也不是个糊涂蛋,她自也没有必要将话说的那么直白。“我是有定居杭州的打算……”她笑着应道:“二哥可曾对你说起,我在艮山门附近买了铺子之事!”
季竣灏有些不以为然的皱了下眉,道:“府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你这又何必?”
荼蘼笑道:“倒也不是在乎那几个钱,不过总闲着家中也是无事,只算是消遣罢了!”于她而言,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钱财从来也都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季竣灏想想,也觉有理,笑道:“这倒也是!二哥说你打算开个医馆,这消息若是传到你秦师傅耳中,定会骄傲非常!”他对妹妹有意开个医馆之事,并无反对之意,只是单纯不愿妹妹因生计而苦恼而已。在他心中,自己的妹妹便该一生幸福无忧。
荼蘼想着秦甫生,心中不觉泛起一阵温暖之意:“三哥,这次回京城,你还要替我去看看金师傅与白师傅才好!我听说他们又有了一个小女儿!”
季竣灏颔首道:“这是自然的!”
兄妹二人丢开眼前事,兴致勃勃的叙起离情来,说得倒也甚是热闹。
说到最后,季竣灏便笑着歪头去看荼蘼,伸手掐了一下她的面颊:“对了,我险些忘记说了,你这张脸可实在不怎么的,瞧在我眼里,可真是别扭得很!寻个机会,还是换回来罢!”
荼蘼吃痛一闪,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三哥难道不曾听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么。”
季竣灏耸耸肩:“我只知道,荼蘼,你真是太浪费爹娘给你的好相貌了!”
荼蘼听得笑了起来,在她心中,却觉这好相貌,其实不要也还罢了。正要开口说甚么,却听门外传来两下轻叩:“三爷,小姐,该用午饭了!”却是荼蘼房里小丫头的声音。
荼蘼呀了一声,这才意识到竟已是午时了。她答应着,转向季竣灏正要开口,却不料季竣灏竟已跳了起来:“哎呀,已经是午时了么,我昨儿答应清秋今儿午时回公主府用饭的!”
荼蘼无语的斜乜了他一眼:“既如此,你这便去罢!”这个三哥,仍是这般粗心大意。
季竣灏匆忙点头,也不多说甚么,掉头快步出门。荼蘼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一笑,四年不见,季竣灏的性子却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这让她既觉开心又有些暗暗担心。
季竣灏一出门,她也便跟着走了出去,花厅里头,季竣廷与安哥儿已在等着她。见她独自一人过来,季竣廷不觉微诧道:“老三呢?怎么没同你一道过来?”
荼蘼过去坐下,随口应了一句:“三哥说他答应了清秋,午间回公主府用饭!”她说着这话,却忽然咂摸出另一种滋味来,不由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与同样微微皱眉的季竣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一丝异样的古怪来,但因有安哥儿在旁,二人却都没有点明。
安哥儿却在此时歪着脑袋问道:“三叔跟冼姑姑很是要好么?”
这句话一出,荼蘼不觉干咳了一声,季竣廷则神色自如岔开道:“小孩儿家,哪来那么多话?吃饭!”他说着,便对一边的几个丫鬟摆手示意可以上菜了。
荼蘼见状,不觉挑眉道:“安姐呢?”安姐怎么说也是陆家的远方亲戚,她不好怠慢。
季竣廷摇摇头,正要说话,安哥儿已在一边笑道:“安姐姐头痛,说不吃午饭了!”知道荼蘼的身份后,他便改了口唤荼蘼做姑姑,对安姐却还是叫着姐姐。
季竣廷颔首补充道:“不错,适才我已令厨下给她熬了些燕窝粥送去!”
荼蘼并不太在意安哥儿对安姐的称呼,只是听说安姐头痛,便知必是昨儿宿醉之故,心中不觉微生歉疚之心,当即决定等用了饭后,便去看看安姐。三人用了饭后,荼蘼接过丫头送上的香茗,稍稍漱口后,便起身道:“我去看看安姐!”
季竣廷闻言点头:“你是该去看看她!”他心中显然对安姐头痛的缘由甚是清楚。
安哥儿在一边兴致勃勃道:“我就不去啦!姑姑,你看过了安姐姐,就来教我**罢!昨儿下午,林叔叔教了我一支新曲呢!”他说到这里,不觉偷眼斜瞥了季竣廷一眼,见他面上颇有几分不豫之色,忙讨好一笑,补充道:“二叔,今儿的功课我都做完了呢!”
季竣廷本欲训斥他几句,却被他这一句给堵了嘴,不觉好一阵无奈。荼蘼则是闻“林叔叔”而色变,然也不忍扫了安哥儿的兴,只得淡淡应了,快步出去。
她过去时,安姐已喝了醒酒汤,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除了面色微显苍白,倒也并无异处。见荼蘼进来,她便要撑起身子,却被荼蘼笑着拦了。荼蘼简单的问了几句,知她只是因宿醉而致头疼,其实并无大碍。便不顾安姐挣扎,笑着伸手,替安姐在头部几处穴位上轻轻按压了片刻,安姐果大为受用,不片刻,竟已沉沉睡去。
荼蘼起身,叫过安姐身边的丫头,嘱了几句,这才出门往书房去了。玉狮胡同这间宅院的书房位于宅院南面,甚是清净,她才刚弯进曲廊,便听书房方位传来有些断断续续的箫音。
箫吹的并不好,时断时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但却还是听得她浑身一震,立在原地,半日没有移动一步。只因这首曲子,曾深深铭刻在她心灵深处,直到如今,也不曾忘记分毫。
而这首曲子的名字,正是《荼蘼花开》!
今天有事,好累,明日补发2000!
ps:最近的天气真讨厌!
正文 38 花开前世今生
荼蘼静静倚在廊柱边上,安静的听着这支她原以为永不会再听到的曲子。
安哥儿虽聪慧,但毕竟一来年幼,二来又是初学,三来这首曲子音调复杂纷繁,大不似荼蘼平日所教的那些简单曲目。因而这么一首曲子在他吹来,只是凌乱纷杂,却无一丝意境。
但这熟悉的曲调听在荼蘼耳中,却似是回到了尘封已久的昔往。
那年春深时分,正是她初嫁之时。肃王府内,荼蘼盛放。她在喜娘的搀扶下,慢慢步入王府。空气中漫溢着荼蘼幽幽的芬芳,风过荼蘼架,花落如雪,美如梦幻泡影。
少年夫妻恩爱浓,荼蘼架下,他**,她弹琴,琴箫相合,天衣无缝。
初夏的阳光落在他面上,他长而微翘、鸦羽般的眉睫静静垂落,在那张清秀俊雅到无懈可击的面上上划出两道优雅而沉静的曲线,超尘脱俗,几不似凡尘中人每到这时,她总是不由的停下了抚琴的手,深恐因自己的一时失手,而打乱了那宁谧的一刻。而每每琴音一歇,他都会很快惊觉,于是四目相交,各自莞尔,默契天成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头,他校订音律,亲自谱了这一曲《荼蘼花开》。
只是可惜,那段日子并不太长久,那份恩爱,也很快消逝在尔虞我诈的朝争之中荼蘼不禁有些恍惚的想,自己重生之后,有意弃琴学箫,这之中或者也有一种缅怀之心。只因她以为,这一首曲子,将永不会再现于这个世间,因为能记得它的,只有她了。
而她,也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吹起这首曲子,绝不会。
一名青衣小鬟匆匆自院内走出,一眼瞧见垂睫伤怀的荼蘼,不由吓了一跳,忙躬身行礼,唤了一声:“小姐……”荼蘼骤然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廊柱所阻。
她定了定神,对那小鬟稍一点头,问道:“大少爷可在里头?”
那小鬟秀气的小脸微微一皱,显然深为那忽高忽低,零碎到刺耳的箫音所苦,但也不敢对主子妄加评论,只点头恭谨回道:“大少爷正在院子里头**!”
荼蘼瞧她面色,不禁为之一笑,摆了摆手,吩咐道:“我去寻他,你自去罢!”
那小鬟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行礼后,方才快步离去,心中却还不无诧异的想,这位小姐今儿是怎么回事情,似大少爷那等零零落落的箫音竟也能令她这般沉迷其中。
她摇了摇头,觉得这事,真是够古怪了,这位小姐也实在太过疼爱那位少爷了。
荼蘼走入小院之时,正见着坐在树下的安哥儿闷闷放下手中竹箫,抬手捧住下颚,一脸的苦恼之色。她轻轻一笑,唤了一声:“安哥儿……”
安哥儿忽然听了她的声音,当真是如闻天籁,当即就跳了起来,叫道:“姑姑、姑姑,快来教我**。这首曲子真是好难呀,我听林叔叔吹着好生悦耳,自己却怎么也吹不出!”
荼蘼失笑的走过去,伸手轻轻一弹他宽阔的额头:“好小子,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要跑了?你且好好练着我从前教你的曲子,待你吹得好了,这首曲子,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安哥儿一怔,旋即不无失落道:“是这样么?”不知怎么的,他一听这首曲子便觉异常喜爱,只是吹奏起来,却总不能如林垣驰那般收放自如,深情幽邈。
荼蘼微笑颔首,在他对面坐下,目光一扫,这才发现桌上搁了一张纸笺,她稍一扬眉,取过那张纸笺,淡淡一扫。一笔清峻峭拔的小字整齐划一,抄的是曲谱,曲名乃是《花开》。
她不由轻轻念道:“《花开》……”她吐字极轻极柔,似乎怕惊动了谁一般。
安哥儿在旁道:“林叔叔说,这首曲子,就叫做《花开》!”
荼蘼恍惚片刻,才道:“原来这首曲子叫做《花开》呀!”林垣驰之所以对人言说这支曲子名为《花开》而非《荼蘼花开》,或者也有几分缅怀过往,并存着遗忘从前之意罢。
“林叔叔是这么说的,可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安哥儿抬手挠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的不解。事实上,林垣驰开始时并无意对他说明这首曲子的名字,只是他极喜这首曲子,便追着问起名字,林垣驰沉吟许久,才答了两个字“花开”。
荼蘼淡淡一笑,将纸笺轻轻对折起来,放在安哥儿面前:“这曲子虽好听,却非你一个初学者所能驾驭,从今儿起,你且将这曲子忘了,只好好学箫。等将来学有所成,再吹不迟!”
安哥儿仍有些不情不愿,因不甘问道:“姑姑,这首曲子你能吹么?”
荼蘼微怔,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情认真之中透着三分倔强,心中不觉一动,当即硬生生的将“不能”二字给咽了回去:“安哥儿这是想要不相信姑姑的话?”她含笑调侃了一句。
与其让安哥儿每日在自己耳边絮絮的吹这支曲子,并念叨着林垣驰,倒不如吹上一次,压服了他,如此才好一劳永逸,日后也能少受些磨折。
安哥儿被她揭穿心事,小脸不觉一红,却还是倔强道:“姑姑说甚么就是甚么好了!”
荼蘼因他的回答而哑然失笑,从他手中抽回竹箫,轻轻抚摩了片刻,方才将箫凑到口边,悠悠的吹了起来。箫声初起之时,音柔而轻,仿佛来自天外,淡淡的一缕清音逐渐漫溢开去,不过片刻工夫便似乎已笼罩了这一整个天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春意渐浓渐重,却偏在那浓的化不开的一瞬间突然倾败衰颓。夜来风雨,花落多少。
箫音幽迴百转,叹息之中又带丝丝期盼,盼花能重开,月能重圆。便在箫音落自至低,呜咽难闻之时,却又忽而转为高音,轻快而欢愉,又见花开,花开若雪,幽香袭人。
一曲似已终了,但余音却仍袅袅在耳,幽迴百转,惹人情思。
安哥儿伏在石桌上,将自己尖尖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神态之间若有所思。
荼蘼则坐在一边,慢慢抚弄着手中的竹箫,不管是从前还是现今,这都是她第一次以箫来吹奏这首《荼蘼花开》。可她却能吹得这般自然而熟悉,似乎已吹过千次万次一般。
佛典有云: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之花。她忍不住自嘲的笑笑,今儿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乳名,其实还真挺不吉利的。
安哥儿突然叹了口气,认真问道:“姑姑,你说,这首曲子里的花,指的是甚么花呢?”
荼蘼不动声色的轻轻一笑,淡淡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春华秋实,四季轮转而已!”既然林垣驰说这首曲子名为《花开》,那它就只是花开而已。
安哥儿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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