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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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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微微颔首,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荼蘼花开》,荼蘼既已不复存在于这个世上,那么这世上,自然只剩下了《花开》。既如此,那么这首曲子,也便再没有必要流传下去。
皖平举杯,将杯中将冷的残茶一口饮尽,放下茶盅,她认真的看了荼蘼一眼,有些疑惑道:“陆妩儿,说真的,我有时真觉得奇怪,我怎么就愿意将这些事儿告诉你呢?”
荼蘼一笑,立起身来:“殿下已待了好些时候,也该走了!”
皖平柳眉一扬,问道:“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她虽是反问,语气之中却无多少怒意。
荼蘼闻言,不由为之莞尔:“若殿下执意这般认为,我自也只能承认!”
皖平带笑的看了她一眼:“陆妩儿,你虽其貌不扬,却很有趣,难怪我四哥会喜欢你!罢了,我是该走了,改日有空,我再去玉狮胡同寻你说话!”
荼蘼颔首客气了一句:“殿下若肯屈尊,寒舍自是蓬荜生辉!”
送走了皖平公主,荼蘼走到绸缎铺的柜台前,冲正翻看账簿的安姐一笑:“安姐?”
安姐之所以装出一副认真看账簿的模样,正是为了要掩饰自己的震撼之情,却不料被荼蘼一下揭穿。苦笑抬头看了荼蘼一眼,她道:“妩儿,我真是愈来愈看不透你了!”
荼蘼闻言,不由为之哑然失笑,但她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抬手指指医馆方向:“我过去医馆那边看看,你将这里的事儿办完了,便过去寻我,我们一道回去!”
见安姐点了头,她便举步入了雅间,依旧从那道暗门过去医馆。
这间医馆,里头把脉,外头抓药。因荼蘼早有开一家医馆的意思,故此各类药材早早便运了来,又经了这几日的整理,更是已见雏形。荼蘼过去时,恰见着几名伙计正在拣选、碾磨药材,木煜则立在一边看着。听见里头有动静,便抬头看来,却恰与荼蘼瞧了个对眼。
“小姐!”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恭谨的行了一礼。几名伙计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中事务,各自行礼。荼蘼对众人摆了摆手,却向木煜道:“木煜,你来一下!”言毕转身回了雅间。
木煜一言未发,只是举步跟了入内。
荼蘼在雅室内坐下,指指自己对面:“请坐!”待木煜坐下后,她才开口道:“你的身份,我已尽知,今儿请你来,只想问一句,你可愿回到你原本待的地方?”
木煜神色不变,只淡淡问道:“小姐可是不愿木煜再继续待在你身边了?”
荼蘼有些无奈的勾了下唇角:“这事儿,怕是并无我置喙的余地罢?木煜,你也不必多想,这几年,你委实帮了我许多,而我今儿之所以问你这个,只是单纯的不想误了你的前程!”
她对徒劳无功之事并无兴趣,也很清楚,今日遣走一个木煜,明日必会有第二、第三个木煜,既如此,自己又何必白费气力。更何况,不管怎样,木煜在自己身边也已待了快三年了。这次因着安哥儿,木煜自行曝露了他的身份,这种做法,让她有些拿不准木煜的心思。
而她更没有兴趣将一个已萌离意之人强留在自己身边。
木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平静道:“回小姐的话,木煜很喜欢如今的生活!”
“你既这般说,那自是再好不过!”荼蘼爽然道:“从今往后,你仍是木煜,我也依旧是陆妩儿。若有一日,你有意离开,只使人告知我一声便可!”
“多谢小姐!”木煜淡淡一揖,又道:“小姐若是无事交待,木煜便出去了!”
见荼蘼颔首应允,他便转了身,打算离开。不料才刚行了几步,却又被荼蘼唤住:“且住!”他微诧的回头看了荼蘼一眼,荼蘼朝他一笑,却问道:“今后,你仍是木煜?”
她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要知道木煜打算以何等身份留在自己身边。他既是林垣驰的人,那木煜这个名字就该只是个化名。而他若真死心踏地的想要留在自己身边,过平凡安宁的日子,那也实在没有必要继续顶着这个化名。
而木煜显然也很明白她此问的真实含义,稍稍的扬了下眉,他并未多想,便爽然的答道:“杜豫之,我名杜豫之!”
正文 41 京中来信
皖平出了绸缎铺,上了一直停在绸缎铺门口的马车,吩咐车夫径回公主府。马车平缓前行,她便漫不经心的靠在车壁上,双目微阖,细细想着这个有些古怪的陆妩儿。陆妩儿对她,似有提防之心,虽然她的表现并不明显,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出那份淡淡的敌意。
她与冼清秋乃是表姊妹,关系一向不错。而冼清秋对这个陆妩儿非同寻常的关注,却也让她心内暗暗生疑。但这些对她而言,都还是小事,最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却还是林垣驰。
这个陆妩儿其貌不扬,她想不明白,林垣驰怎么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呢?她愈想愈是迷糊,直到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了下来,她才醒觉过来。下车进府之后,她便随口问道:“四爷在哪儿?”
匆匆迎出来的侍儿雪翘闻言笑着回道:“四爷这刻儿正在书房看京城来的密奏呢!”她原是皖平自宫中带出来的侍儿,对于林垣驰的身份自是极为清楚的。
皖平略一点头,便举步直往书房行去。公主府的书房位于整个宅子的东南方,乃是一栋双层小楼,院子里头遍植松竹梅岁寒三友,此时梅虽未开,但青松苍苍、翠竹潇潇、掩映着一栋朱色小楼,瞧着却也别有一番幽静超俗之气。
皖平一路直入小院,穿过潇潇竹林,直往小楼行去。方方走到小院门前,便有一条人影忽的闪了出来,皖平猝不及防之下,不觉猛吃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只觉自己的心儿一阵砰砰乱跳。那人却已恭谨躬身:“属下王励之,拜见公主殿下!”
皖平定睛一看,不觉柳眉倒竖,怒上心头:“王励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惊吓本宫!”
王励之神色不动,又行一礼之后,才平静道:“公主恕罪!励之只是奉命办事而已!殿下若非要入内,还请殿下少待片刻,容励之入禀!”
皖平压了压怒火,冷哼一声道:“快滚!”她的心中虽对王励之阻拦自己进入书房一事颇感恼怒,但也隐约知道林垣驰此来杭州乃是另有所图。而此刻王励之守在外头,便是自己也不让进入,那么这书房之中,必有要紧之人,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王励之并不言语,只悄然的退了一步,皖平只觉得眼前一花,王励之已消失无踪。她有些惊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暗啐了一口,低骂了一句:“青天白日的,也能见鬼!”她口中虽这般说着,心中毕竟还是有些发寒,终究还是没敢继续往前行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王励之才又突然而然的冒了出来,将她又惊了一跳。
王励之对她轻轻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皖平没甚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入了小楼。她走进书房之时,便见林垣驰正坐在书桌后头,静静喝茶。桌面上,也没见着她想象中的厚厚的奏折。见她进来,林垣驰只是略一点头,指一指下首的太师椅:“坐!他们已走了?”这句话里的“他们”指的自然是林培之等。
皖平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开口道:“皇兄,我真想不明白你。婚是你赐的,可你却淹留杭州迟迟不回京城。如今王叔也回去了,你就不怕他真上了老七的贼船?”她与林垣掣一向不合,但与林垣驰及林培之关系却都不错,因此也并不希望林培之出事,更不愿二人敌对。
林垣驰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只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才刚回来?”
今早皖平出门之时,他也在场,对于皖平出门时的衣着自然甚是清楚,而皖平素有洁癖,回府断无不换衣裳之理,林垣驰见她并未换衣,便知她是刚刚回府。
皖平一怔,旋即…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因撇嘴道:“回府途中,我恰巧路过陆记绸缎铺,一时兴起,便进去看了看,顺便与陆妩儿聊了几句!”她一面说着,一面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林垣驰的神情。
林垣驰将她的这个小动作看在眼中,不觉一阵无奈。林培之等人是往苏州去的,而他们登船的码头也压根不在艮山门外,因此皖平是绝不会路过陆记绸缎铺的。既如此,那她过去陆记绸缎行便是有意而为。“皖平,不要胡闹!”他皱了眉,语气虽不重,却自有威势。
皖平耸了耸肩,私底下,她这位四哥一直都唤她闺名“秀莹”,而一旦他叫她的封号皖平,那便是说,他心中已有不快之意,但她非但不觉害怕,更多的却是窃喜。
“四哥,你真的喜欢那个陆妩儿?”她兴致勃勃的追问着。不再叫他皇兄,而改口称他四哥,以方便自己继续追问。他愈是不愿自己打探此事,便愈说明这事确有其事。
林垣驰双眉拧的愈紧,半日才道:“这事你少掺和。若实在闲得慌,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再给你半年时间,你若还寻不到合意之人,四哥少不得便要为你作主了!”
皖平愕然,半日才撇嘴道:“从来都是初嫁从父母,再嫁从自己。你若逼我逼得紧了,可莫要怪我随便寻个人来作幌子,好好给皇家脸上抹一回黑!”
林垣驰墨眉一挑,眸中隐现不悦之色。皖平却也并不怕他,只傲然抬头,与他对视。
兄妹二人对视良久,林垣驰才冷哼一声,端起桌上香茗,浅浅啜了一口。很快却又因为冷茶而带来的苦涩味道而皱起了双眉。
皖平见他如此,便知他已打消了原有的念头,因得意一笑,问道:“对了,四哥,刚才你在与谁说话?怎么我在外头没见人出去,你这屋里就没人了?”
林垣驰放下茶盏,摆了摆手,道:“这些事儿,你就莫要管了,你只太太平平的做好你的公主罢!”说到这里,他却又忍不住想起季竣廷来:“秀莹,你觉得季竣廷此人如何?”
“季竣廷?”皖平挑了下眉,满面不解的看了林垣驰一眼,在发现林垣驰眸底一闪而过的希冀之色后,她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大悟,因震惊道:“四哥,你不是打算将我嫁给他吧?”
要说林垣驰从未想过这个,那自是虚言,但他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事,此刻听皖平说起这个,他却又不由跟着问了一句:“他有甚么不好的?”
皖平大摇其头,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连清秋都不要的东西,我凭什么要!”
林垣驰愕然,半晌才摇了摇头:“罢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秀莹,你回去罢!”
皖平哪里肯走,嘿嘿的笑了一下,她道:“四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与陆妩儿说了甚么?”
林垣驰淡淡看了她一眼,直截了当的答了一句:“不想!”
皖平一怔,旋即深感无趣的翻了个白眼,又磨蹭了一刻,这才起了身,不情不愿的去了。
林垣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拧紧了眉。目光轻轻下移,他看向桌面铺开的那份奏折。奏折是刚从京城来的,折子上头详细记录着堰王林垣掣近来的一举一动。
而这样的折子,每隔三日,他都会收到一封。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楠木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咚咚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老七,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为何你总不肯消停些他默默想着,不由的轻轻叹息了一声,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林垣掣。
……………
荼蘼懒懒的半靠在贵妃榻上,手执书卷,目光却没落在手中的书上,而是一直看着正坐在杌子上做着女红的紫儿。江南女儿通常性情恬静,心灵手巧,因此于刺绣织锦等方面,通常都有颇高的造诣。紫儿自也不例外。数盏琉璃灯将整个房间照得一片通明,与白昼几无差别。荼蘼瞧着紫儿,不觉有些伤怀的叹了口气。紫儿本就被她看得难受,此刻被这么一打岔,便也很是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绣花绷架:“小姐在想甚么?”
荼蘼淡淡一笑,答道:“只是忽然想起了从前曾服侍过我一段时日的两个丫鬟!”
紫儿诧异问道:“这么说来,她们与小姐的感情很深了?只是不知,她们现在在哪儿?”
荼蘼唇角勾起一个有些无力的弧度:“她们在我身边待的日子不长,所以感情也算不得很深。只是很久以前,我曾教过她们女红,所以今儿瞧见你绣花,便忍不住想起她们来!”被她忽然想起的那两个人,自然便是如今仍在宫中的紫月、红英二女。
紫儿听得一怔,不由的瞧了一眼荼蘼的手:“我却没见过小姐做女红呢!”
荼蘼垂眸看了看自己纤如春葱、全无瑕疵的玉手,轻笑了一声:“好些年不做,早都丢开了,如今再要拿起针线来,只怕是徒然惹人笑话!”
紫儿正要说话,却听外头房门上忽然响起几下轻叩。二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都觉诧异。已是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过来这里。荼蘼蹙了下眉,正要开口,门却已被人无声的推开了。
琉璃灯的光芒毫无遮掩的照在门口那人身上,玄紫色圆领织锦长袍,犀带束腰,愈衬得那人风采不俗,气宇轩昂。这个夜半而来的不速之客,竟是林垣驰。
正文 42 平分秋色
荼蘼愕然的望着他,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万万没有料到,来的人竟会是林垣驰。林垣驰在门外静立片刻,见她仍无反应,便自行举步走了进来,并向一边正自瞠目结舌的紫儿挥了挥手,淡淡吩咐了一句:“下去罢!”
紫儿为他气势所迫,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行去。及至走到门口,被外头吹来的夜风一激,方才醒悟过来,当下急急停了步子,尴尬的回头看向荼蘼。荼蘼暗暗叹了一声,这才自软榻上坐直身子,对她摆一摆手:“去罢!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紫儿听了这话,当真是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快步出门,且反身阖上了房门。
林垣驰也不待荼蘼让座,便自过来,在桌边坐下,目光随意的扫了一下这个房间,然后在桌面放着的那具绣绷上停留了片刻。绣绷之上,碧叶红花,游鱼双双,颜色极是可爱,绣工亦极尽精巧。这具绣绷是紫儿临去之时落下的,只差半片荷叶便要完工。
“红英这几年绣工长进了许多!”他忽而开口道了一句。
“啊!”荼蘼有些不知所措的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
“我说,红英这几年绣工长进了许多!”林垣驰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荼蘼微微苦笑:“她们二人之事,我是该多谢你的!”当年她离宫之时,其实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留下了那两封书笺。书笺上的两句话却是极简单的两个字谜,谜底皆是一个“霜”字。而这个“霜”字,这个天下,怕也只有她与林垣驰能明白。这个“霜”指的正是飞霜。
而飞霜,正是她当年最为贴心、也是对她最忠心的侍婢。她之所以给林垣驰留下这两句话,便是想借由林垣驰的能力,保住紫月与红英二人的性命。
宫里从来都不会缺人,更遑论似紫月、红英这样出身低贱、又无靠山的普通宫女。
“飞霜我虽未见过,但却听说她过的不错!而且以后该会过得更好!”林垣驰注目看她,慢慢说道。从前,飞霜一直服侍着荼蘼,在他身边也待了十多年,他对飞霜的暗藏的心思,自也看的甚是分明。此次到苏州后,方才知道飞霜隐然已与季竣廷订下了终身盟约,他一面为飞霜的心愿得偿而感到欣然,一面又不由因为皖平而生出惆怅之心来。
荼蘼听他提及飞霜,面上也不由的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但这抹笑意也只是一闪而逝。她偏首看着林垣驰,问道:“你此时此刻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的罢?”
林垣驰墨眉微拧,眸中微现疲惫之色,身子往后,靠入了太师椅内:“皖平今儿对我说,她去绸缎铺见了你!”
“是!”荼蘼简单的回答,眸中却自然而然的现出几分提防之色。
这抹提防之色映入林垣驰眼中,令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荼蘼,这个世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怕就是我了,因此你根本无需防着我!”
荼蘼闻言,不禁微微苦笑,好一刻,她才轻声道:“我从不担心你会伤害我,我担心的是其他!”这个世上真正值得她担心的,只有最亲的家人与朋友。
或者……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林培之。
僵坐片刻之后,荼蘼再度开口:“你心情不好?”从他一进门,她便感觉得出,他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之事。只是她却想不明白,这个世上还能有甚么事儿能使他如此心烦。
林垣驰乍闻此语,眸光不由一亮,一贯沉静、不露声色的面容上更隐隐现出欣然之色:“是!”这是重生以来,荼蘼第一次对他表现出关怀之意。
“很久以前,我曾想过,若是一切重来,我定不会重蹈覆辙。”林垣驰笑得苦涩,言语却是由衷而发,充满了深深的喟叹:“可是当一切真的重来了,我却还是身不由己!”
荼蘼默然,纤细的手指却是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书卷。她捏的很紧,以至于连那卷书的书页都发出了轻微的哗哗声,褶皱成一团,却还是一言不发。
“荼蘼,等老七的事儿了了,你便同我一道回京去罢!”林垣驰平和的说道。
荼蘼怔了片刻,从林垣驰的言语之中,她能够确定,林垣驰今儿之所以如此反常,怕正是因为京城传来了关于林垣掣的一些隐秘消息。林垣掣难道真有造反的胆子?
她暗暗的想着,这件事情,她从前是不知情的,因此也并不敢下断语。但她能确定的是自己,她不想回京城,也没有意思在绕了这么大一圈之后,再重新走回老路上。
“你适才说了,若是一切重来,你定不会重蹈覆辙!”她注目看他:“垣驰,回京去罢!”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他问道,语气低沉。
荼蘼轻轻笑了一笑:“垣驰,从前的事儿,只是告诉我,人总是会变的!若我果真跟你回了京,一年、两年、三四年之后,我们或者又会回到从前那样,既如此,那又何必?”
这才是她心中最终的恐惧。人总是会变的,而浸yin在权势中的人,你更不知他会变成甚么样儿。而这种变化,她从前已见识过,也没有心情再见识一次。
“那林培之呢?”林垣驰问,没有称呼王叔,而是直呼姓名。
“所有王室皇族之人,我都不想沾惹!”荼蘼干脆利落的答了一句。她与林垣驰十年患难夫妻,一朝极尊极贵之后,尚且落到那个地步。谁又知道林培之将来会如何。
“荼蘼……”他唤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荼蘼轻轻一笑,忽而将手中的书卷丢在贵妃榻边的小几上。夜深人静时分,书卷落在几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却将荼蘼自己也惊了一跳。她皱了皱眉,只是站起身来,走到林垣驰对面坐下,问道:“垣驰,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我死之后,你又活了几年?”
林垣驰疑惑看她,抿了抿略薄而线条分明优雅的双唇,简单道:“五年!”
荼蘼微诧的看了他一眼,因他在自己身故之后只活了五年而有些奇怪。但也并没继续问下去,只下定决心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了他一句:“你后来得了几个皇子?”
她很确定,自己身故之前,林垣驰并无后嗣。因为她在后宫的辣手,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她这个皇后更是万夫所指,偶尔回家一次,两位兄长也是多所规劝,她却从来不曾理会。
林垣驰因她的这个问题而皱起了俊挺的墨眉,半日才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荼蘼笑笑,平静道:“很早以前,我便说过,你其实不欠我甚么!只是你总不信我!”叹了口气,她道:“你也知道,我三哥虽非你亲手所杀,却是你有意为之。或者你并不想要他的命,但他确是因你而丧生战场。我非善心人士,关于此事,我也是绝不能原谅你的……”
林垣驰心弦骤然一颤:“你……”
荼蘼淡淡说道:“这事,我本不想告知你,但我真是厌倦了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了。”
琉璃灯将一片炽烈的白光映照在她此刻平平无奇的面上,她的面容半明半暗,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我若不将后事安排好了,又怎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去!”
是的,一天不将后事安排好了,她又怎舍得服下羽化,丢下这一团恩怨交缠的乱麻无声的离去。事实上,得到“羽化”的同时,她还以重金向人求了一副奇药。而这贴药,正是用在了林垣驰的身上,这贴药,对他的身体健康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但却会让他永绝后嗣。
她不傻,毒杀九五之尊,那是株连九族之罪,她自然不会作出这等祸延家族之事。
但在他的身上无声无息的动些手脚,她却完全能够做到。
毕竟,她是六宫之主,掌握着后宫大权。而对于一个历经千辛万苦方才登上帝位的人来说,没有后嗣,就代表着后继无人,江山终究还有落在别人手中的一日。
林垣驰静静看她,神情极是古怪,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轻声道:“原来,我欠你的,你早就讨回去了!”所以,重生之后的她,才会那么淡然,只是一心操持着家人之事。
荼蘼苦笑点头,这是她最后的秘密。她原本是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的,但今儿还是说了。她不想再继续与他纠缠下去。前生,她最大的遗憾是对不住家人,而他最大的遗憾,她虽不知道,但却很明白的知道,他生命里的遗憾定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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