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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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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上这碗饭以来,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有的赏心悦目,有的惨不忍睹,有的则属于中游水准,只能说马马乎乎。作为一个精力充沛且无意以圣人标准自律的男人,当机会出现时(准确说来,有时候是机会自动送上门来,有时候是我上门去找机会),我会或积极主动或顺水推舟地那些赏心悦目的女人睡觉;对于那些惨不忍睹的姑娘,我则一概敬而远之(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嘛)。至于中游水准的女人,我倒也乐意时不时和她们聊聊天。——聊天也好,其他消遣也罢,我可不是那种会让免费娱乐节目从身边溜走的傻瓜。所以,我和马马乎乎类的姑娘们也相处得挺好。
但是,当她走进这家充斥着热空气和灰尘的小酒馆,拉下那条白斗篷的兜帽时,我马上知道: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比不上她。露丝和努玛已经是这家酒馆里最好的姑娘,但她们和她一比也相形见绌。我看得如此出神,以至于一不留神,被阿奇维酒呛得大咳特咳起来。露丝和努玛吓得马上从我腿上跳下来。露丝开始殷勤地给我捶背,一贯“善解人意”的努玛则又倒了杯阿奇维酒,想把那杯液体灌进我已经被酒精弄得火烧火燎的喉咙里去。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们的夹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那裹着白斗篷的可人儿已经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正用那双北地湖水般湛蓝的妙目扫视着酒馆。
虽然身为南方人的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北地湖水”,但我打心眼里相信,她那两眸盈盈秋水绝对不会输给传说中的北地风光。
她揭开兜帽时露出一头阳光般耀眼的金发,金发下的脸蛋却白得像雪。其实我也没见过雪,——在南方,放眼看去除了沙还是沙。但这姑娘显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雪这喻体用来形容她那张脸可算无比贴切。相反,作为南方人,我的皮肤早就晒成了黝黑的铜色。哦,我想以前我一定比现在要白些,——我是说以前,毕竟我身上不大晒太阳的地方都没那么黑。但是,我的工作可不容我在屋里呆着。阳光,热浪,沙暴……不知不觉地,我的皮肤变得黝黑坚韧,有的地方还不可避免地盖上了一层老茧。
酒馆中的窒热感神奇地消失了,四下里仿佛瞬间凉爽舒适起来。除了惊讶,还能说什么呢?卫海众神在上,黑地板板!这女人简直是一阵清风!
我不知道她是来这儿干什么的。但老天对我如此仁慈,如此慷慨,以至于我无暇发问,只想跪下来狂吻命运的靴尖。我当机立断地打定了主意:无论她是来找谁的,我都要想方设法取而代之。
她转开视线时,我一直满怀倾慕地看着她(还短短地叹了口气)。这个方向上所有雄性生物都做出了类似反应。美得如此清新无暇的姑娘可真是太稀罕了,尤其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镇子里……黑地板板,说真的,这镇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露丝和努玛也满怀倾慕地看着她,但她们的倾慕因为另一种情绪的作用而变了味。那种情绪叫嫉妒。
努玛拍了拍我的脸,想引起我的注意。一开始我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美人,只摇摇头,抖开了她的手,但小妮子跟着就把指甲抠进了肉里。我马上转过脸,丢给她一个“次级沙虎怒视”。这招一般都收效显著,否则我就要请出只在特殊情况下(也就是性命攸关时)才动用的“高级沙虎怒视”了。干这行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那双绿眼睛和沙虎的眼珠颜色一模一样,经常能震住块头比我小的家伙。老兄,你说还有比这更趁手的武器吗?我是觉得这招再方便没有了。把以眼杀人的把戏练得炉火纯青后,观察受害者的反应也成了我的娱乐方式之一。
努玛低低地抽噎了一声,露丝则幸灾乐祸地微笑起来。这两个小妮子本来就是老对手。酒馆里常驻的女人只有她们俩。因此,她们经常为初来此地的新目标争得不可开交。那些初来乍到的家伙一般都灰头土脸,邋遢不堪,满头庞加的臭味,但他们好歹还能带来点“新鲜感”。要知道,在酒馆的四面土墙里,一切都无聊地要死。——以前这些墙上覆盖着鲜红色,亮红,石灰色间杂的壁饰,也曾经光鲜过。但鉴于每天晚上它们都要接受酒的洗礼,暴露在葡萄酒,麦酒,阿奇维酒……以及其他各种有害液体的摧残下,那些光鲜的色彩已经像酒馆里的姑娘们一样,动人程度大不如前了。
最近,如果说镇子里有什么值得让她们为之一战的新目标,那绝对非我莫属(说起来我自己最近也才和别人动过手)。但是,我觉得与其让这两只小猫战成一团,不如让她们一起到我身边撒欢儿。看起来她们也乐得和对方分享我。就这样,我成功维护了小酒馆里微妙的和平。被困在这么个无聊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小镇上时,男人应该和所有女人成为朋友。再说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两个不分昼夜地出卖自尊的酒馆女郎,也的确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老兄,说真的,无论她们还是我,在这儿都没什么其他事可做。
教训完努玛,我一边担心自己是否还能维持她们两人间的和平,一边注意到:那位新来的美人已经走到我这张桌边来。抬眼看过去时,只见那双蓝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定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突然一阵冲动,真心希望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即使要我为以前的错误做出补偿也完全不在话下。(伙计,她那双眼睛扫过的地方,是男人就会这么想!)
她站在我桌边这会儿,酒馆里的男人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数落起她的德行来。对此我倒没什么吃惊的。大多数南方女人都戴着一本正经的面纱,把自己的情绪藏在甜美平和的神态之下,而这两样东西她脸上都没有(当然,有些南方女人脸上也没有,——比如露丝和努玛这样的酒馆女郎,或者嫁给外地人后不再遵守本地习俗的已婚女人)。
但是,她绝对不是那种在酒馆里讨生活的女人,也不像是外地人的老婆。比起这两种女人,她显得过于独立,过于无拘无束。在我看来,她就是她自己,一个漂亮姑娘,其他什么都不是。是的,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低头,但简单的条条框框绝对拴不住她。
“沙虎?”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北方口音(在闷热的酒馆里,这样的声音凉爽得让人高兴)。
“你是虎吗?”
黑地板板!她就是来找我的!
我花了几秒钟,把自己的震惊和欣喜统统藏起来,才咧开嘴,露出个友好而慵懒的笑容。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给我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至少现在不行。——机会之神说,现在是我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时候。“愿意为您效劳,巴莎。”
那两道飞扬的金色眉毛微微蹙了起来。于是我意识到自己的殷勤没献对地方。她没听懂我的话。在南方方言里,“巴莎”是“美人”的意思。
但是,当她的目光转向露丝和努玛时,两道眉毛重新舒展开来,那副冷冷的湛蓝色目光里也带了点嘲弄的味道。我注意到她左边嘴角轻轻牵了一下。“方便的话,我现在有事找你。”
我自然是方便得不能再方便了。于是,我带着不偏不倚,一般无二的宠溺在两位姑娘结实的圆屁股上拍了拍,把她们打发开,算是回答了她的话。同时,我还向那两位保证,如果她们自动消失上那么一会儿,就有可观的小费可拿。两位可爱的姑娘不高兴地瞪了瞪我,然后又瞪了瞪她。不过她们还是乖乖消失了。
我在桌下伸了伸腿,将一个小凳子踢到她身边。她低头看了看凳子,一言不发地盯了它很长时间,这才矮身坐下。她脖子那儿的斗篷开了条缝,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将目光迎上去,同时祈祷那条缝能再开大些。如果她的其他部位也和她的脸和头发质量相当,即使为了她和千万个露丝努玛为敌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有事找你。”她把“事”这个字咬得稍微重了些,仿佛是要刨除我们后继对话中的任何私人成分。
“来点阿奇维酒?”我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个满杯。她轻轻摇了摇头,那一头金丝像柔软的丝幕一样颤抖起来。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那我喝点酒你介意吗?”
“我介意不介意有什么关系?”她耸耸肩,丝斗篷发出细碎的响声。“你不是已经在喝了吗?”
她的表情和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但目光里的嘲弄意味并没有消失。气温仿佛瞬间降到冰点以下。我犹豫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该就此停杯,随即又觉得这种礼节性的家家酒实在愚蠢无比,干脆猛灌了一大口。好在这口酒下肚时没造成刚才那种效果。
我从杯沿上瞟着她。这么看她还不到二十岁,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对于严酷的南方来说,她太小,太柔弱了。沙漠会把她榨干,把她苍白柔软的身体变成一副干巴巴,皱兮兮的糙皮囊。
但是,黑地啊,这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她其实一点也不柔弱。那件白斗篷包裹着的,是一副骄傲,结实的躯壳;她北方女人的外表下,隐藏着骄傲,结实的灵魂。还有那双眼睛。湛蓝的眼睛。它们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安静而冷峻,目光中没有半点挑逗,不带丝毫暗示。
的确,生意就是生意。但是,不同的生意背后,主顾关系也略有不同。
我本能地挺直了脊梁。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我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为我赢得高分。(当然我的微笑也不赖,但一开始我倾向于不苟言笑。扑克脸能增加我的神秘感。)
不走运的是,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不管我神秘也好随和也罢,都无法给面前的女人留下什么印象。她既不羞怯也不风骚地看了我一眼,表情非常刻板。“有人告诉我你认识商人欧斯月。”依旧是那口沙哑的北方腔。
“你是说老月亮?”这次我没有掩盖自己的惊讶。这位漂亮姑娘找那种老古董干什么?“你找那种老古董干什么?”
她冰冷的双眼深不可测:“谈生意。”
这姑娘的外表自然无可挑剔,但她显然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我在凳子上换了个姿势,故意把自己的斗篷抖开条缝,露出脖子上那串利爪。我得让她明白,我可不是什么芝麻绿豆式的小角色。(其实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有什么大来头,不过……反正我肯定不是只菜鸟。)
“老月亮不和陌生人说话。”我说,“他只对朋友们开口。”
“我听说你就是他的朋友。”
我过了一会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我认识老月亮很长时间了。”
她露出个微笑,但那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你也是个奴隶贩子?”
我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把刚才那口酒咽了下去。如果她知道老月亮和贩奴活动有瓜葛,那么她一定比大多数北方人更了解这儿的情况。
我锐利而不失风度地盯着她,她则冷静而坦然地等待着我的回答。虽然她的年纪和性别告诉我,她不可能是谈判桌上的老手,但她偏偏给我一种镇定老练的感觉。
我战栗起来。一瞬间,冒着烟的蜡烛和屋外的阳光都在这种不自然的寒意面前败下阵来。几乎所有的北方姑娘都随身带着股北方的寒气。
不,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也许有魔法,但只有四肢不勤,身体虚弱的傻瓜们才会求助于魔法。
我略一皱眉。“我是个剑舞者。我打过仗,救过人,当过保镖,参加过几次小冲突,有时也在名正言顺的前提下代人复仇。总之我是个靠剑吃饭的人。”我探手到左肩后,敲了敲“绝击”那金色的剑柄,“我是剑舞者,不是奴隶贩子。”
“但你认识欧斯月。”她的眼神柔和而无辜,纯真得让人无法拒绝。
“很多人都认识他。”我解释道。
“包括你。”
“好吧,我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我稍微改了下口,“但我愿意去见见他。”
看见我出尔反尔,毫无顾忌地试探她的涵养,她精致的脸蛋顿时涨得绯红,眼睛里也闪着愤怒的光。但在她开口抗议前,我就向她倾过身去。“如果你去找老月亮,绝对会感觉比现在差得多。如果能把你这种巴莎弄到手,即使敲掉他的金牙他也心甘情愿。至于你,一旦被他弄到手,就再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你还来不及咒他去黑地,就被他卖进某个坦吉尔的后宫里去啦。”
她盯着我。我以为是这一番大实话把她震住了。——如果是这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可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根本没回过味儿来。“坦吉尔?”她茫然地问道,“黑地?”
看来打算用南方的事儿吓退她完全是异想天开。我叹了口气。“如果是北方人,估计会管‘坦吉尔’叫亲王吧。我不知道你们管‘黑地’叫什么。牧师们说我们死后都要到黑地去。南方的妈妈也喜欢用它吓唬小孩子。”——我妈妈倒没吓唬过我。据我所知,她把我丢在沙漠中一个沙窝里,随后自己就死了。
好吧,也许她没死,但就是不想要我了。
“噢,”她考虑了一会,“我就没办法和他和和气气地谈谈吗?”
那条白斗篷敞得更开了。我顿时有些找不着北,一句搪塞之辞也想不出来。
“不可能。”我没再多说什么。——这时候,如果告诉她老月亮一旦对她出手,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她买下来,倒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我有些金子。”她建议道。
美人加金子,真是飞来横福。我好心好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在沙漠里稍微露一露富,我亲爱的北方小巴莎,保证打劫的绑票的都会上来找你套近乎。”我吞下嘴里的阿奇维酒,好让自己的舌头灵便些,“你究竟找老月亮什么事?”
她的脸马上沉了下去。“我说过,谈生意。”
我皱起眉头,对着杯子骂了一句,同时发现她连这句话也没听懂。有时候我脾气不好,说起话来是挺不中听。不过干这行的本来也就也没什么提高语言水平的机会。“你看,巴莎。我可以带你去老月亮那里,而且保证他老老实实地跟你做生意,但你得告诉我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不接莫名其妙的活儿。”
她用指尖敲了敲沾满酒渍,疤痕累累的桌面。她的指甲锉得很短,仿佛它们的主人根本不在乎女性的虚荣。没错,这女人就是这样。“我可不想雇个剑舞者,”她冷冷地说,“你只要告诉我商人欧斯月在哪儿就够了。”
我恼火地瞪着她。“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了,如果你单独去见他可没好果子吃。”
她的指尖又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脸上露出一缕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好像她手里握着副不肯翻给我看的底牌似的。“我愿意冒险。”
见鬼,如果她真这么想就随她去吧。于是,我跟她说了找到欧斯月的方法,并且告诉她见到他时该说些什么。
她盯着我,皱起金色的眉头。“你要我对他说‘沙虎一贯留一手’?”
“没错。”我微笑着举杯。
她过了一会才慢慢地点点头,同时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为什么?”
“你觉得奇怪?”我又露出那种招牌式的慵懒笑容。“听到这句话,老月亮就知道这笔生意是我牵头的。做成了他欠我人情。就这么简单。”
她又盯着我看了一会,仿佛在揣摩我的心思,随后站了起来。那双撑在桌上的手修长而纤细,但谈不上细腻。洁白的皮肤下,肌肉的纹路一清二楚。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手很强壮,手指很有力。
“我会跟他说的。”她说。
说完这句,她转过身,向酒馆挂着帘子的门口走去。看着那头流泻在白斗篷上的金发,我差点没流下口水来。
黑地板板,这女人真绝了!
她走了,那种寒冷的错觉也消失了。她让人着迷,让人满心遐想,但这些遐想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至少,不能马上成为现实)。我又点了一罐阿奇维酒,把露丝和努玛叫了回来。整整一晚上,我都在和两位沙漠姑娘愉快地聊天。露丝和努玛也许不是最完美的梦中情人,但她们温暖,慷慨,大方。
而这已经足够了。
二
欧斯月看见我时并不高兴。他用那双黑色的小猪眼怒视着我,连酒都没给我倒一杯。于是我清楚地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我挥挥手,驱散我们两人间那层檀香薰雾,同时暗暗希望嵌在这座藏红色帐篷挑顶里的通风口已经拓得足够宽。终于,我的耐心取得了胜利,他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气流通过金牙时的嘶嘶声:“虎,你把一个超级巴莎送到我手里,然后又让我把她留给你!既然你自己想留着她,为什么又让她来找我?”
我对他露出个安抚的微笑。即使是沙虎,惹毛老盟友也没什么好处,何况今后我们也还有继续合作的可能。“这次情况有些特别。”
他念着贩奴者之神的尊号咒骂了一句。对于一位大神来说,这串名字显得有些古怪,起码对我来说不算琅琅上口。好在我自己从来不看贩奴神的脸色。老实说,我觉得这位大神根本就是老月亮捏造的。“特别!”他啐了一口,“你是说她‘特别’缺少管教吧!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自然不可能知道,所以我再次闭上嘴,等他自己把答案说出来,而他也没让我失望。
“她差点就把我最好的阉奴那截本来就没多少的命根子砍下来啦!”老月亮一副委屈的表情。这时候该有人给他低声下气地道个歉什么的,但我不动声色地等他继续说下去。“可怜的东西!他尖叫着从房间里跑出去,我只得保证揍那姑娘一顿,才从他小男朋友肩膀上把他拉开。”
这句话还是值得一回的。我瞪着他:“你真的揍了她一顿?”
老月亮有些警觉地盯着我,露出个无力的微笑,象征着财富的金牙在嘴唇后闪闪发光。我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顺着腰带摸上了刀把,随即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这动作让我看上去很有气势。
“我没揍她。”老月亮瞅了那把刀一眼。虽然这不是我最好的武器,但他很清楚,它在我手里是件又快又危险的东西。这点名气我还是有的。“我没法子下手。——我是说,她是北方来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北方女人!”
我直接忽略了后两句话。“那你拿她怎么样了?”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她还在你手上吧——”
“当然!”金牙又是一阵闪光,“虎啊,你该不会觉得我脑袋迟钝到这种货都会弄丢吧?”他第二次受到侮辱似的拉长了脸。“她当然还在我手上——虽然捆得像只要宰来献神的小羊似的。你随时可以带她走,越快越好。”
见他这么心甘情愿地把上等货拱手让人,我反而多心起来。“她被你弄残了?所以你才想赶快出手?”我瞪着他,“我太了解你啦,老月亮。只要有利可图,玩点花招对你算不了什么,糊弄糊弄我也不在话下。”
老月亮连忙摆了摆那双戴满戒指的手。“她好着哪!好着哪!虎,我没动那女人一根寒毛。”说到这里,那双手突然僵在半空,他的声音也略略变了点调。“好吧……我是说几乎……几乎没动她一根寒毛……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连我的命根子也砍下来啦!——也许她还会魔法……”
“哪个蠢货让她摸刀的?”无论是关于魔法的恐吓还是关于阉奴的故事都没引起我的兴趣,——老月亮本来就不在乎自己的奴隶天然构造的完整性,去掉命根子还能增加货物价值,帮他把可怜的奴隶卖个好价钱哩。“无论如何,一把拿在女人手里的刀……对我们的大商人欧斯月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威胁吧。”
“刀!”他愤怒地叫出声来,“你管那叫刀?那女人手里的剑可不比你的短!”
我顿时浑身一阵恶寒。“剑!”
“就是剑。”老月亮气鼓鼓地瞪着我,“那玩意利极了。虎,那是把附了魔法的剑……她使起剑来也不像个新手。”
我叹了口气:“那把剑现在在哪儿?”
老月亮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拖拖拉拉地走过层层叠叠的地毯,走到一只包了铜边的木头箱子前。他把自己照顾得不错,但生活起居绝不过于招摇,——老月亮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这里的坦吉尔都知道他的勾当,但他们都能从他手上拿到不错的提成,因此也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他的生意究竟有多么“不错”,一准会从他那儿刮得更多,——连他脖子上那颗脑袋一起刮掉也未可知。
老月亮掀开箱盖,然后双手叉腰,站在箱子面前。他直直地盯着箱里的东西,但没有伸手去拿,只一边用眼睛盯着,一边双手局促地在呢斗篷上搓来搓去。我见那双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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