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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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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世事难料,你已经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啦。”我微微一笑,“这可不同于圈内的较量,巴莎。没有剑舞,没有剀殿和安剀殿……没有人教你,你更不可能靠技巧和苦练对付过去。这次连魔剑都帮不上你的忙。不管南方剑还是北方剑,碰上这种事都没辙。”
“这太让人难过了,”她说,“太让人难过了……”
“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哪。”
我们肩并肩靠在石墙上。透过肩头那层薄薄的斗篷,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我们下马时就拿下了剑带,但两把剑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们俩都不是傻瓜。
我琢磨着,不妨偶尔换种方法欣赏身边的女人,关注一下她坚韧刚毅的一面。如果她没有寻欢的意思,偶尔收敛一下倒也不错。我认识很多喜欢打趣,渴望拥抱和热吻的女人,但黛可不是普通女人。——黛就是黛。她最重要的身份是剑舞者。而我也尊重她的选择。
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对我具有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黛的想法看来也和我一样。她双唇一动,脸上笑意渐浓。只见她斜眼瞟着我,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我们有约在先,剑舞者,”她说,“当初要不是这约定,你也不会下场跟我较量。我那时身无分文,只能给你允诺这样的回报。”
我耸了耸空荡荡的左肩:“我们可以把阿拉达那袋钱分了。你的债完全可以一笔勾销,巴莎。”
“这么说你是在拒绝我?”黛诧异地问,看上去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她似乎没怎么着恼,却也没有特别宽心。“你耐心地等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却要拒绝我?”
我笑了:“耐心都是逼出来的。不,巴莎,准确地说,我既是在拒绝你,又没有拒绝你。”我伸出手,将她的散发拨到耳后,“我不想把这种事弄得像做生意一样,——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在尽义务,即使你真心想报答我也不行。”我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斗篷时被丝线挂了一下,“我也不想在你空虚寂寞的时候趁虚而入。你的旅途才刚刚结束。”
“是吗?”黛淡淡的眉毛微微一挑,“你现在可不是爱拉曼认识的那只沙虎,对不对?”
我大笑出声来:“不,卫海在上,当然不。”
黛冰凉的手隔着衣料搭在我胳膊上。她和我一样,手上也生了茧。
“我可不是寂寞,虎。你觉得这样怎么样?——我们有来有往,平等交流。忘记该死的理由,闭上眼别多想?”
“平等?”南方男人从没听说过床第间的事还能平等。从小我们就知道,男人比女人更优越。
当然,男楚拉除外。
黛轻笑起来:“就当这是场剑舞。”
我又想起以前那个梦:黛和我站在圈中,彼此相对。我不禁微笑起来。黛正邀我踏进另一种圈内。以前的梦已经成为过去,她在为我编织崭新的梦。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想了想,“这想法倒挺有趣,巴莎。”
“其实我和爱拉曼也没什么不同。”虽然黛没笑,但我看见她嘴角动了动。
“说的没错。”我侧过身,将黛揽进怀里。
——就在这时,日落时逐渐昏暗下去的沙地上响起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不,这声音我认识。
那是瑟伦的声音。他在向黛挑战。
等等,瑟伦的声音?
我和黛马上一骨碌跳起来,双双拔剑在手。满月的银光下,一个人从石墙另一边转出来,正向我们走来。他身后远远地站着一匹无比眼熟的马。
我的大公马——
现在可不是操心马的时候。瑟伦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很聪明,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就下了马。难怪我们那两匹马一直没动静。
刚才两位马主人又被欲望(或者说,——爱?爱怎么说怎么说吧)烧昏了头脑,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半点也没有。
他还穿着那件鼠灰斗篷,兜帽搭在肩膀上。他和我差不多高,那头和我一样的棕发里夹了点灰色。不过,因为我在金矿里掉了不少肉,现在他要比我重得多。
瑟伦看着黛:“我们的剑舞还没完。”
“等等,”我插嘴道,“你不是被阿菲特带走了吗?”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南方佬。”
“那可不一定,”我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好象很明显吧。那女人和我的事还没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黛,当我不存在似的,“我是来继续那场剑舞的。”
“就算是这样吧,”插嘴和我的人生信条一点也不矛盾,“你找那女人‘有事’前,能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瑟伦板着脸:“阿菲特已经没有主人了。鲁萨里也没有坦吉尔了。”
好吧,听他这么说我倒并不太惊讶。阿里克说过,拉哈穆不是个聪明人,而瑟伦显然也并不好惹。
我盯着这个不好惹的家伙,只见他脱下鞋,解掉斗篷,拿下剑带,身上只留下一块腰布。他手里的剑已经出了鞘,剑刃上奇异的符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在淡紫色的奇钢间熠熠生光。
我们再一次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我再一次面对这个想对黛不利的男人,心里再一次腾起杀意。
但是,黛的剑舞与我无关。
黛也脱下斗篷和鞋,解下剑带,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边。她手持长剑,转过身来看着我。“虎。”她平静地说。
我从衣堆和石墙边退开,走近火堆,用“绝击”在地上画起圈来。月光皎洁,足以视物。火光耀眼,足以死斗。
圈一画好,我就收起“绝击”,示意他们将剑放进圈里。两人无声地照做了,随后自觉地退出圈去。
两人隔圈对视。银色的月光下横着一个浅浅的黑色圆环,灰色的沙地上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圈在扭曲,像蛇一样在沙间翻转扭曲。虽然它本身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但跳跃的火光赋予它活力,让它看起来仿佛独立的生命体。
“准备。”
轻柔的歌声又响起来。我打量着圈心那两把魔剑。同样的银把,同样的符文……对我同样的陌生。
我缓缓退到墙边,坐了下来。身下的石头很硬,但我的声音比石头更硬:
“开始。”我只说出两个字。
两人同时冲到圈心,同时拿剑。永恒的生死之舞开始了。这一次,瑟伦和黛的差距缩小了,仿佛他终于意识到对手的实力,不再妄自尊大,也不再因对手的性别而轻敌。
火光下,沙地显得越发柔软,两人赤着脚在沙间来去。沙圈映着光,时刻变幻着,扭曲着。线太细了……从我这里几乎无法看清是否有人踏出圈外。
两剑相交,同时鸣响,我眼前亮起一阵银光。各种颜色一起绽放,夜幕下展开一张光的织锦。光波,光弧,光旋……如刀锋般锐利的光刃划破黑暗。我清楚地看见两人的剑路,仿佛他们正同心协力编织着光网。这里挑上一剑,那里翻一个剑花,偶尔还飞快地补上几道虚递的针脚。
攻,守,再攻。闪身,回刺。黑夜变成了白昼,两柄魔剑的撞击声几乎把我震聋。
举手,投足。他们腕上吃力,带出苍白的光轨。变幻的光线中,黛的表情非常专注,但我看见瑟伦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非常淡。刚才我一直凝神聆听双剑破空相击时的声音,几乎没有察觉。就在这时,剑路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光网不见了。瑟伦连劈带砍,蛮横大胆,攻击性十足。他的剑法越来越接近我的风格。
他站在圈中,手持北方剑,向另一把北方剑频频展开进攻,但那剑法分明是南方套路。
我早已离开石墙,皱着眉走到圈边来。现在黛一定大惑不解,她不可能了解这种剑法。
但是瑟伦也没理由会使南方剑法,我想,否则上次和黛交手时他为什么不用?
他打乱了黛的节奏。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两剑相交时,黛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
“黛——”不需我提醒,她已经跳起身来,躲过瑟伦的剑,然后倒在地上,一骨碌滚到一边。虽然她已经没了武器,但瑟伦倒也没伤到她。
我站在圈边近处,只见北方男子的蓝眼睛里闪着光,嘴角也弯出个洋洋得意的弧度。上次与黛交手时那个出手谨慎的瑟伦已经不在了。现在,这男人脸上多了一抹冷酷的神色,仿佛他终于获得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奇异力量。
“黛——”这次我没有袖手旁观。不等瑟伦再出手,我就一下跳进圈里,揽住黛的身子,把她抱出圈外。
黛的吉瓦特玛也躺在一边。而剑的主人愤怒地诅咒着,挣扎着重新站定。“你在干什么?!你这傻瓜——”
“我在救你的命。”我俯下身子,把她压制在地上,不高兴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害我输了剑舞!”黛显然已经怒火中烧。她劈头盖脸地骂着,吐出一长串北方词儿来。
瑟伦从圈那头走过来。战歌一停,剑也在他手中安静下来。周围更黑了,只有银色的月光覆盖着一切。
“认输,或者弃权。”他说,“我不会给你其他选择。”
“不行,”黛答道,“剑舞还没结束。”
“你已经出圈了。”
这规矩倒是和南方一样。只要出了圈,就算是输了剑舞。的确,除了认输或弃权,她没有别的选择。
“又不是我自己出来的!”黛吼道,“你也看见了,都怪他!”
“那就是他让你弃权的咯?”瑟伦微笑道。“事已成了,以什亚。”他顿了顿,“哦,对不起,我该叫你安以什亚才是。”
“我是剑舞者,”黛不甘示弱,“没什么等级不等级的。我们重新来过。”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虎——让我起来——”
“不。”我手上毫不松劲,“你感觉不到他的剑法变了吗?你难道没发现他和以前不一样?”我转头看着瑟伦,“他已经不是和你在鲁萨里交手时的他了。他——整个人都变了。”
“也不尽然。”瑟伦站在圈边说,手里轻巧地握着血刃的银柄。“我还是以前的我,沙虎。不同的是这把剑。”
黛皱起眉头:“这不还是你的剑吗?”
“你做了什么?”我厉声问,“你到底对拉哈穆做了什么?”
“我杀了他。”瑟伦耸了耸肩,“那傻瓜坦吉尔居然敢动我的吉瓦特玛。连你都该知道,这玩意除了我没人能碰。我很聪明,没有及时阻止他。”他看着黛,脸上露出个笑容,“这都是跟你学的,安以什亚。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不顾一切地弄到手。”
“你又淬了一次剑。”黛的身子僵在我怀里,“你重淬了吉瓦特玛。”
“你的剑能唤来冰雪与风暴,”瑟伦说,“你那把剑能从风暴中汲取力量!不光我知道,每个熟知吉瓦特玛历史的学徒都知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那把凶器叫什么名字。”他野蛮地眦着嘴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怎么才能打败黛丽拉那把赫赫有名的吉瓦特玛呢?只有用热,用火……将所有来自南方的力量注进这把剑里。”
“瑟伦,吉瓦特玛禁止重淬——”瑟伦根本没理会她。事实上,也许他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北方男子的大手抚摩着闪光的符文。“你能感觉到,不是吗?它多温暖。它让你虚弱,吸收你的力量。否则我怎么可能把那玩意从你手上打下来?”他微笑着,“我知道什么是规矩,你也知道,安以什亚。但是,胜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无论如何我也要赢。——是的,我重淬了吉瓦特玛。我用了禁咒。”
黛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唇上没有半点血色。“你毁了安剀殿的名誉。”
“完全正确,”瑟伦没有否认,“不过他已经死了。”
黛不再挣扎,只呆呆地伏在原地。我放开她,缓缓坐起身来,擦掉手上的沙。“如果我没猜错,通过重淬,你不光得到了南方的热与火,还学到了南方的剑法。”话说回来,他的块头配上南方剑法倒正合适。
“没错,”瑟伦点头道,“坦吉尔比你弱得多,大概只能算三等剑舞者。不过他也是个圈内人,通晓南方剑式。加上我本身的实力,用好这点新本事也不难。”
“有可能。”我承认道,“不过,如果你的对手也是南方人,情况可能就不大一样了。”我脱下鞋,解下斗篷,把它们和剑带一起丢在沙地上。“轮到我上场了,巴莎。”
“这是我的战斗——”黛抗议道,“虎,你的身子……你现在还不能和人动手啊。”
她说得没错,不过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回家以后你不要再下场剑舞了。”我语气刻板地说,“你太骄傲了,根本不会耍花招。我就不一样了。让我代你出手准没错。”
“你是想感谢我帮你杀了阿拉达?”
我大笑起来:“不太准确。我只想给这头山羊崽子一点颜色看看。”我说着,对黛露齿一笑,“回家吧,去见那些要给你定罪的人。你还有希望。与其和瑟伦拼命,不如到他们那里试试运气。这家伙不把你碎尸万段绝不会罢手。”我摇摇头,“黛,他已经坏了剑舞的规矩。他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和我们一样,他也别无选择。”我拿起“绝击”,走进圈去。
瑟伦扬起眉毛:“这女人怎么办?投降还是弃权?”
“必要时安以什亚自会低头,”我答道,“你愿意接受一位七等以什亚的挑战吗?”
北方剑舞者笑了:“谁给我们当裁判?谁来宣布剑舞开始?”
我走过他身边,把“绝击”放在圈心。“在南方,我们事事自己动手。”
瑟伦平静地接受了我的挑战。他也走进圈心,将重淬过的吉瓦特玛放在“绝击”边上。两把剑尺寸相近,长短相仿,也许重量也差不多。瑟伦和我以前块头不相上下,但现在我要比他轻上许多。也许这对我的速度和技巧都会产生影响。——我的力量已经在阿拉达的金矿里大大削弱了。
“我可以先问你个问题吗?”我说。
我的对手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是从哪儿找到那匹马的?”
显然瑟伦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他阴着脸瞪了我一会,才叹着气耸了耸肩。显然,理解与宽容都不是他的美德。“我是在沙漠里找到它的。那时候它正站在绿洲里,身边有个死透了的汗吉人。”
我笑了笑,示意剑舞可以开始了。
瑟伦唱起战歌,我则沉默地踏着舞步。
各种声音交相共鸣:剑刃的碰撞声,脚踏沙地的橐橐声,急促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呼喝声……还有南方金属与北方奇钢摩擦时的锐响。那把在北地铸造的魔剑饮过南方坦吉尔的血。
各种颜色混杂交错:瑟伦的剑上反射着夜色与月光,倒映着群星与营火。长剑带着一片刺眼的光芒划破黑暗。那是包罗万象的北方奇光。
太多声音,太多颜色……
太多了——
——火……
太多了——
——热……
太多了——
——光——我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剧痛。
“虎——不——”
我惊讶地定了定神。瑟伦站在一片白光中,立在我面前。我突然觉得握剑的感觉有些奇怪。
是“绝击”。
我低头看去,只见“绝击”已经拦腰断为两截。我听见瑟伦的剑破空时的呼啸声。白光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虎——不——”
是黛的声音。我一骨碌滚到一边。凛冬狂风的寒意和庞加夏日的酷热同时包围了我。我听见瑟伦心满意足的笑声。
“他已经没有剑了,瑟伦!”黛大喊着,“你会让安剀殿蒙羞!”
光暗下去。凛冬和酷暑同时消失了。我跪在沙地上,手里拿着半截断剑。瑟伦冷着脸俯看着我。
我的“绝击”。
我空茫茫地看着断剑。是它不够强吗?不,这把剑由青钢打造,受到刹度的祝福,以前没人能伤它分毫。是的,用寻常手段永远别想折断它。
我盯着瑟伦手里那把重淬过的血刃。怪异的图案覆满剑柄,怪异的符文遍布剑身。我恨它,也恨它那种异乎寻常的力量。是它毁了“绝击”。
带妖术的魔剑受到法术加持,但终究是欺诈者的兵器:它并不比“绝击”更强。
我的“绝击”。
“你们两个,”瑟伦说,“投降还是弃权?”
“绝不。”我又惊又怒,再也说不出话来。但这两个字已经足够了。
瑟伦叹了口气:“你已经没有剑了。难道还想空手打败我不成?”
“不。”黛说着,再次走到圈边。
“巴莎。”
她手持血刃走上前来,——将它放在我手里。
“用她去战。”她说话间轻柔无比,把声音送进我一个人的耳朵。“她名叫波瑞尔。”
瑟伦喊了句什么,好象是在谴责她悖誓什么的。那是关于剑的誓言。她对我说了剑的名字。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这把剑的主人是我。
波瑞尔。冬日的寒风咆哮着冲出北地群山,刺骨的冰风暴终日肆虐,让人寒彻骨髓。但是,我以冰为荣,以风为荣,以痛为荣,——它们是我胜利的向导。
波瑞尔:她是一把剑,一把奇钢打造的奇兵,是北方的代表。它吸取了黛的力量,也吸取了那位安剀殿的技巧。
北方剑舞者不是南方佬的对手。
这是一场怎样的剑舞啊。我和瑟伦剑剑直指要害,狠不得将对方剜心破肚。没有花招,没有取巧,没有发光的剑痕,也没有精巧的轨迹。圈内只有纯粹的力量,以及狂野的怒火。
削,挥,砍。迎剑,震剑。攻击,缠斗,回刺。剑剑直指敌人项上人头。
重淬过的剑让他强上加强。但是,黛的剑使我如虎添翼。我比他更强。
——火——
——光——
——剧痛——
寒风呼啸……
“虎?”
我恢复意识时,周围一片寂静。睁开眼睛后,我才发现天已大亮。我咬着牙,准备忍受伤痛的折磨,但是身上什么感觉也没有。“黛?”
她一时没有答话。我换了个姿势,翻过身来,只见自己还躺在圈里。我隐约记起自己刚把剑插进瑟伦腹中就昏了过去。
我扭头看去。瑟伦已经死了。——看那副血溅五尺的惨相,不死就怪了。
我又转过头来:“黛?”
我看见了她。北方姑娘还跪在圈外,不愿踏进战场半步。对她来说,无论发生了什么,规矩就是规矩。
黑地板板。我慢慢地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睛进了沙,感觉像着火一样。我定了一会神,抬手揉了揉眼。“那把剑真绝了,巴莎。只要有了它,要战胜谁都不在话下。”
“现在能把她还给我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圈中的剑。不知道现在她还让不让我碰她。
黛笑了:“虎,她再也不会咬你啦。你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我拾起剑,把她递给黛。“这么说,想用这把剑,关键是要知道她的名字?”
“多多少少。我还没说完——好吧,那是秘密。”淡淡的眉毛紧蹙起来,“我不能对你说,毕竟你不是北方人,也不会说北方话。你要花上很多年才能理解,还得找位安剀殿学会一整套规矩。”
“你就是位安剀殿。”
“不,”她看了看我身后瑟伦的尸体,“我和他一样,没资格当安剀殿。安剀殿从来不杀人。”
我也看了看那尸体。“按北方习惯,死人是要土葬的吧?”
“没错。”
于是我顶着南方的太阳,把瑟伦埋在棕榈树下。
黛坐在花斑马上低头看着我。“那把剑已经和普通剑没什么区别了。”她说,“瑟伦死了,再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名。它在你手里不会发挥出从前那种力量。不过——它好歹也是把剑。它不带魔法,不是吉瓦特玛,只是把普普通通的剑,但它总能派上用场。”
“我知道。”的确,北方剑老老实实地待在我手里,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寒气消失了,只剩下一柄奇特的图案,一刃陌生的符文。即使黛认识那种文字,她也没有解释给我听的意思。“可是,它到底不是‘绝击’。”
“当然,”她承认道,“对不起,虎。我知道那把剑对你很重要。”
我叹了口气,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绝击”已经不在了——“好吧,泼掉的阿奇维酒已经收不回来了。我也无能为力。”
“的确。”黛面向北方看了一会,“我已经决定下面要去哪儿了。也许现在我就得动身……你知道,穿越庞加的路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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