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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星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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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献中发掘有价值的天文记录。打开一翻，居然能看懂个七七八八，剩余连蒙带猜也八九不离十，本想带回有翻译器的房间，但其中一则新闻抓住了我，说的是塞西亚国的“海王星”宇航飞船在完成预订的探测任务后，已成功返回玛雅星。这是人类首次到达海王星轨道作深空探测，宇航员身体健康，但精神上有医疗状况发生，正在治疗过程。据闻治疗过程顺利，宇航员正在康复过程中，科研人员正在努力探索人类长时间滞留太空给人体及精神创伤的原由和解决办法，云云。
写这个新闻的人显然不是塞西亚国的，因为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娜多！”没想到在这里意外得到娜多的消息，我一下跳了起来，正想回原房间去，岩本和奥什卡这俩家伙带着胜利的微笑走了进来，一扫原来的疲惫和厌烦的表象。
“你看到了什么？”
我很诧异他们的表情，有些茫茫然地说：“是娜多的消息。”
岩本一脸老奸巨滑的阴笑：“翻译器在这里，你怎么看懂的？”
我仍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这文字我看得懂。”
“不要再装下去了，陈星缘！”奥什卡大声说，“你自称来自地球，为什么又能看懂推罗帝国的报纸？而你说，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或听说过推罗帝国。你的行为很不符合你的身份，诚实的荣誉不再属于你。”
我一下惊呆了！
天杀的推罗人，他们的文字居然也是象形文字！
天底下再没有比一个聪明人被两个蠢人玩弄更悲哀的事情了，我现在是百口莫辩，在岩本和奥什卡的穷诘下，只剩下无力的抵抗了：“推罗人会这么笨，花这么大代价编造一个离奇的故事，只是为安插一个蹩脚的间谍？”
岩本冷冷地说：“推罗人本来就不以聪明著称。”
“推罗人笨，还能与你们分庭抗礼？”
奥什卡一拍桌子：“你的态度很不好，说，你接近娜多和到塞西亚国的意图是什么？”
“我要求见娜多，见不到娜多，我什么也不会说，也没有什么可说。”
“你不说也不影响你的罪，你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玛雅星正面临着重大危机，相信我一回吧。”
“你值得相信吗？”
“这样吧，你们愿意怎么定我的罪，我都不反对，只要让我见你们的科学委员会主席一面，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奥什卡一脸冷笑：“科学委员会主席是我们塞西亚人，你们推罗人一向不服气，明里暗里搞了不少小动作，无一不以失败告终。得承认，你们这次策划的行动是一个天才的设想，我国很多人都差点上当，如果科学委员会主席被你们夺去，一艘飞船算不得什么代价。”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推罗人，我是陈星缘，男，四十六岁，嗯，应该是四十七岁，汉族，籍贯地球中国，宇宙探测科学家，拥有三万小时太空飞行经验……”
“够了！这是你的翻译器，请你拿好，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得承认这个翻译器做得很棒，你有这方面的专长，我们会合理安排你的岗位。看得出你受过严格的训练，推罗培养你这样的人才很不容易啊，花了大本钱，只可惜失败了。”
“我真的不是推罗人，你们搞错了，玛雅星有重大危机，你们无论如何要相信我一回，我来自地球，是六千五百年后的地球……”
奥什卡不客气地把我搡出房间：“你可真够顽固的！输了就输了，不要输不起。你们推罗号称英雄之国，拿出点英雄气派来，快回房间去，你只有一个小时收拾东西。由于你的顽固与极度不诚实，我们将无法为你提供你爵位对应的待遇。”
第三十七节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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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身陷囹圄
两名手持武器的士兵在奥什卡的带领下，将我押上一辆车，比先前接送的车辆要小一号，座位的间隔也小得多，不可能手脚很舒展地坐好，行进间略有颠簸，也有噪声，不像先前的车无声无息且十分平稳，也许这就是绅士的待遇和囚犯待遇的差别。
阿城悄无声息地传来一则危险评估信息，主要是分析两名士兵手持武器。据阿城判断，这是电磁枪，初速高，弹道稳定，射速高，一次性携弹量大（主要是弹丸，体积较地球上的子弹小多了，但杀伤力并不小），总体火力要高于地球上的重机枪，在这里却是单兵携带的轻武器。枪上还配有精密的瞄准设施，阿城估计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两百米以内可以弹无虚发。这两名士兵同奥卡什一样身着凯芙拉的防弹衣，据阿城评估，能在200米外防住地球的重狙击步枪。
我手无寸铁，我不是兰博，也不是超人，无法对抗全副武装的士兵，虽然我的内心万分焦急。此前，我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娜多身上，但从那份充当诱饵的推罗报纸提供的信息看，娜多的处境比我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我更危急，如果有人想刻意封锁消息，娜多无疑比我要重要。我在塞西亚人生地不熟，掀不起什么浪花，就算现在给我个大喇叭，站在最繁华大街上穷嚎，不被人当成疯子就已算万幸。
娜多就不一样，作为第一名完成海王星深空探测的女性宇航员，预计在塞西亚国享有崇高的威望，要封她的嘴，得采取更危险、更阴暗的手段才行。但是我现在……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到了目的地再想办法。
宇航员第一守则：面对危急一定要冷静，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轻言牺牲。如果我因鲁莽轻易地挂掉了，说不定娜多将在精神治疗中一直禁闭下去，直到魔星临空的那一天。
雅雯在我面前生命生生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的一幕长久地刺痛着我，我绝不想这一幕再度发生。如果人生能重来，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雅雯的生命，那一刀本应该是由我来承受的。
我以前在看赵氏孤儿时，总不能理解程婴和公孙杵臼在分配任务时，公孙杵臼说他这个人愚笨，容易的事情就交给他做吧，也就是去牺牲。抚养小孩的事情比较难，就交给程婴了。
千古艰难唯一死，牺牲怎么会是容易的事情呢？现在我理解了……生者的煎熬要甚过牺牲者，雅雯永远定格在灿烂的青春年华，而我却要品尝岁月蹉跎的折磨。
与来时一样，车辆四周被蒙得严严实实，但这次阿城已经外挂了众多的探测仪器，一路上的地形地物随着囚车的移动，被全部悄悄记录下来，我则不动声色地与奥什卡胡侃瞎聊。大约没公务在身，奥什卡十分放松，也乐于同我聊天。不过呢，他不跟我聊，也没人聊，两名武装士兵基本不怎么说话，始终警惕地盯着我，没有丝毫的懈怠，如果不是他们也偶尔相互交谈一下，简直以为就是机器人。
在这种情况下，想有什么动作就太难了。
奥什卡总想了解我在推罗的爵位，可我根本不是推罗人，怎么说得出？但从他那儿了解到，塞西亚和推罗帝国一样，上天的宇航员都拥有高爵位，甚至是王族成员。这两个国家的贵族或者说是绅士与其它国家不一样，许多国家所谓的贵族或者称之为精英吧，只贪图享受，热衷于捞取财富，穷奢极欲，只知道千方百计从平民那里揩油，真本事没有，需要为国家效力时，则千方百计回避。
最后奥什卡总结：“都是些孱头和垃圾！”就会出卖国家利益以媚外，所以没有人瞧得起他们，包括他们自己国家的人民。
而推罗与塞西亚就不同了，保留着骑士时代留下来的传统，贵族就是责任、荣誉和牺牲的代名词。今天可以在舞厅风度翩翩，明天就可以应国家的召唤奔赴战场。所以推罗和塞西亚的贵族在社会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每位塞西亚人都希望通过努力，使自己或家族获得贵族称号，军功、卓越的科学发现和成果，对国家有重大贡献都是通向贵族的坦途，也是这两个国家强盛的基石。
塞西亚国的第一位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和第一位牺牲的宇航员，都是王族的成员。我注意到说起塞西亚国的王族，在座的三个塞西亚人无不肃然起敬，娜多的说法得到了证实，要是有机会见得这些王族就好了，他们也许能明白我的说法。
与奥什卡的期望相反，我尽力回避有关推罗的话题，在奥什卡看来，我是个死不认帐的无赖间谍，却不知我实在谈不出什么来，我对推罗帝国的了解不比他更多。
作为宇宙探测科学家，理所当然的话题是宇宙的奥秘，不管他们爱不爱听，我大讲宇宙大爆炸理论，什么3K微波背景辐射，原始火球什么的。还有，离我们最远的天体，距离大约在160—200亿光年，从那些最远的天体发出的光，走到它路程的四分之三后，在宇宙间才诞生地球，当然还有玛雅星。天文学从某种角度来看也是一门考古学，所有的星系都存在红移现象，都在离我们远去，云云，听得奥什卡直打呵欠。
听众完全不响应，聊天也是聊不下去的。我又改聊自己的太空经历和趣事，如失重的感觉，太空中如何吃饭、洗澡、睡觉。这一说，不仅奥什卡感兴趣，两个士兵也凑过来听，说到有趣之处，常常惹得三人一齐大笑。
在谈论中，翻译器始终在开机，阿城自然也处在工作状态。
我们一行人在途中换了一辆车，一辆没有轮子的车，同样是密封得跟罐头似的。前面一辆车虽说封得很严实，但原来是有窗口的，临时被蒙上的，但这辆车本来就没有窗子。车子跑了十几分钟，阿城的探测信息如期传来，原来这是一辆地效应车，具有较强的越野能力。看来是辆特制的囚车，后脊梁骨顿时冒起了凉气，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目的地能有更好的机会吗？
我自嘲地说：“我是一个没有武力、也不善于使用武力的宇航员和天体物理科学家，好像你们欢迎的礼节隆重了一些吧。”
聊了一路，奥什卡的态度友善多了：“真抱歉，格兰得看守所是塞西亚看守最严密的监管所，这是程序化的安全措施。格兰得看守所已经有七十的历史了，七十年来从未有过脱逃成功的记录，当然在那里看押的人员均是重要人物……多非善类。坦诚地说在那里生存不易，望你多保重。”
奥什卡看我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有暴发的态势，忙说：“现在反抗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两位军人已得到授权，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击毙你。当然，我们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悲剧。你也不必灰心，推罗帝国通常在两年内会提出交换双方扣押人员的请求，你作为高阶爵位的贵族，肯定会出现在交换名单上。如果推罗帝国手中有同等重要的人物，你就能顺利回推罗帝国。”
“恐怕还有一个前提你忘说了，届时，我得是个活着的生命体。你们犯了个错误，我的确不是推罗人，并非是不愿意承认失败。人的所谓的一些老经验，在变化的世界里不会总适用的。”我迅速控制住近乎绝望的情绪，这是深空宇航员必备的素质，接着说道：“我不指望能说服你，只是希望你带个话给你的上级。我的确有紧急的星际异变信息，我说得都是真话，我能够给玛雅星人提供帮助。”
“谢谢你对玛雅星命运的关注。我认为，目前你更需要关心自己。我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例如，我将要求格兰得看守所给予你尽可能的礼遇。也感谢你的合作，我们渡过了一个愉快的旅程。”
第三十八节 格里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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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格里菲思
奥什卡是个诚实的人，我得到了一个单间。但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休息了一天，看守告诉我，我需要劳动，并把我安排进了一个工作组。
“这是菲利普。”菲利普是一个清秀、瘦削的青年人，如果在地球上用来演绎魔幻影片中的精灵，是再合适不过。菲利普冲看守点点头，就继续忙手中的事情去了。
“这是米尔德。”从地球人的眼光来看，米尔德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美女，但在玛雅星上就显得平淡无奇。
“这是格里菲思，你由格里菲思安排工作。”看到格里菲思，我心里格登地跳了一下，他有着玛雅星人少有的壮硕，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类似雅雯村中那个令人终生难忘的小伙子，特别是脸上的狂暴之意。
看守介绍完就走了，而且再也找不到他了。
与我想象的并不一样，这个号称看守最严密的监护所没有像地球关重刑犯的监狱那样有高耸的围墙和电网，如果不特别说明，就是一个小集镇，只有偶尔出现的持枪的看守出现，才提醒这里是受监管的。
看守集中住在角落里巨石垒就的堡垒式建筑，看上去他们倒更像被监管的对象。除此之外，囚犯们基本上是自己管理自己，在看守视野外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这里到处堆着损坏了的机械设施，监管所的主要劳动职责是修理和制造各种机械设备，我所在的小组主要是修机器人的。
塞西亚人的机器人应用极广，在下飞船伊始，我可就有切身的体会。
“请告诉我这里的秩序和规则。”在三人组里，格里菲思显然是头。格里菲思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挂在腰间的翻译器，并没有理会我的问话。我不得不重复一句：“请告诉我这里的秩序和规则。”
“这是什么？”格里菲思指了指翻译器。
“一个粗浅的人工翻译器而已。这是我的嘴巴和舌头，我需要通过它与你们交流。”我不动声色地说。想打阿城的主意，那可是没得商量。
“你不是塞西亚人？”
“是的，您猜得完全正确。”
“米尔德，告诉外乡人这里的规矩。” 格里菲思厌倦地示意我走开，随即在身边的一张小床躺倒，休息去了。
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走到那个女人旁边，摆出一付毕恭毕敬的姿态。在人家的地头上，保持低调，绝对的必要。
米尔德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不要问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打听别人的过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沉默是你最好的选择；老大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争辩。这里，人命如同蝼蚁一样，生命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关注；不要试图向士兵求助，他们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并不希望我们能很滋润地活着。”说完，米尔德甩给我一个袋子，接着又说道：“这是你的工具，你是这套工具的第五个主人，我并不希望它很快就有第六个主人。”
我清理了一下手头的工具，并没有急于上前干活，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菲利普和米尔德的工作流程和工作技术，当然承担主要分析任务的是阿城。
我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个工作组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修理损坏了的机器人。待修理的机器人很多，但工作人员就只我们四个，其中一个还在睡大觉。
我决定从当米尔德的下手开始我的工作。我把待修理的机器人清扫整理好，并放在米尔德易于搬动的位置，还有可能使用的零件都一一摆好，而且不影响她现有的工作；已修理好的机器人进行清洁、整理好，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很耗人精力。
很快，我就感到了米尔德赞赏的眼光，当然菲利普那里也不能忽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一个放诸四海均适用的规则。过了两天，菲利普的脸色也好多了，得空他还主动指点一下修理机器人的诀窍。只有格里菲思盯着我的眼神依然不友好，但没有敌意。至少我是很能干活的，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趴在自制的床上小憩。
所有的食物都是由专职的人员（从服装上看也是囚犯）送到各个工作点，格里菲思要把所有的食物审视一番，合胃口的都划拉给自己，剩下的才留给我们。对我来说，无所谓，我辨不出玛雅星上的食物口味有什么差别，但在菲利普和米尔德眼中分明有气愤和无奈。
给菲利普和米尔德当了一段时间的下手后，在阿城的帮助下，我很快就成为修理机器人的专家。越深入，我越为玛雅星的精巧设计和高超的材料加工技术所折服，拟人水平远甚过地球，机器人能像人一样行动自如，完全没有地球机器人的生涩，肌肤栩栩如生，有些机器人甚至能看出血管的脉路，仅仅是没有体温而已。如果玛雅星人的信息技术也达到地球人的水平，我相信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送来维修的机器人大多只有一些简单的故障，某个线路短路，断线等等，关键是要找准故障点。在阿城的帮助下，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到后来，我一天就能修上百个，一个星期的工作量，一天就能完成，使菲利普、米尔德，格里菲思诧异不已。
当然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家伙在他们当中，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据菲利普介绍，在玛雅星，机器人有着广泛应用，工厂里简单、重复性工作以及危险场合的工作，基本上已全部被机器人所替代。在塞西亚，很多农业生产的重体力活也由机器人替代，机器人也大量进入家庭，从事家务劳动，机器人已成为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使得人类有充分时间从事科研、宗教和艺术活动。
当然还有战争，战争被认为是人类的特权。
在我看来，恐怕是玛雅星人低微的信息技术，使机器人士兵无法处理战场的复杂信息罢了。
菲利普不无悲哀地说，在塞西亚，只有像我们这些囚犯，才这样从事讨人嫌的体力劳动。
在生活、工作基本上安顿下来，我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脱逃了。我不是推罗人，根本不能指望得到交换，我可不想等在这里欣赏魔星是怎么撞击玛雅星的。因此工作之余，我逐步扩大活动范围，观察守卫的活动规律以及货物进去的规律。每天都有大量损坏的机器或者是机器人运进来，每天也有大量修好的机器运出去，应该有机会的，但我就是看不出危险在那里。这里的守卫少而懒，又没有高墙电网的障碍，每天进去的货物量很大，应该是很容易脱逃的，然而，为什么奥什卡说格兰得看守所七十年来从未有过脱逃成功的记录，难道他仅仅是在吓唬我？
我小时候在大街上常常见到有人摆棋谱赌钱，棋局看上去总是很容易取胜的，但真上去下却总是赢不了。
看不出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尽管我急于脱身，但是在没看出危险所在之前，我决定不轻举妄动。因为娜多需要我的证明，我不能无意义地牺牲在这里。我一定要忍耐再忍耐，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和最大的把握。
不知道是第几天，一个看守又带来了一个年轻人到我们面前：“这是尼克，从今天起，他就和你们一起干活。”
格里菲思斜着眼看了一眼尼克：“这好像不是块能干活的料，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多送些像这家伙一样的料来。”说着，格里菲思重重一拍我的肩膀，他的力量很大，险些把我拍倒在地。
看守冷冷地说：“你有权选择吗？”
格里菲思不甘心地咕噜道：“那活不能增加。”
“老规矩，第一周不加量，第二周加量。”
“再缓两周吧。”
“最多一周，西区的老大换人了，本周的任务完不成，你们再不能拖延，否则全体要接受惩戒。”
格里菲思惊讶地说：“海森伯死了？”
“没错。”看守说完就想离去。
“记得加一个人的饭。”格里菲思冲着看守的背影使劲嚎叫了一句。
菲利普悄声对我说：“今天我们要小心了，老大的心情不好。”
我将菲利普拉到远远的一个角落里装作干活的样子，“为什么？”
“海森伯是格里菲思的狐朋狗友。”
“海森伯怎么死的？”
“换老大呗！”菲利普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你如果自忖能打赢格里菲思，你可以向他提出挑战，一对一决斗，你赢了你就是老大。”
“这是哪里的规矩？米尔德没有告诉我有这条规则啊。”我有些讶然，这不成了动物园里的猴群了吗？
“米尔德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格兰得规则，也是格兰得的法律。”
“士兵们不干涉吗？”
“符合格兰得规则的事情，士兵不会干涉。在格兰得，人命不如一只蝼蚁。你很奇怪，说你是新来的，你很会做人，很老练，也很会干活。在塞西亚，只有很老的囚犯才能像你一样干活；说你是老手，你对格兰得规则又一无所知……”菲利普看我面色不豫，赶忙又说：“我可没有打听你过去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老大岂不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老大不就是能多吃点，多睡点，有什么好的。”
菲利普凑到我耳边暧昧地说：“你要是当了老大，米尔德就是你的。”
第三十九节 正面冲突
（多0P玩7B读VH书7T）
（三十九）正面冲突
按菲利普的眼光看，尼克显然是一个新手，他完全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从不尝试与我们沟通，也没有任何干活的意思，总在那里发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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