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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星人掉入古龙世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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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陆小凤几个脸色也是一变,一直端坐不动的西门吹雪更是忽如飞雪飘起,但因为距离关系,霍天青虽然轻功上头远不如他,却比他更先冲到窗前,正好将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的一个如燕子般轻巧灵动、又如荷塘里头摇曳的荷花一般苗条动人的黑衣女子挡住。
西门吹雪与霍天青全无交情,他的剑势本不该为了霍天青莽莽撞撞的一挡而有所停顿。
但花满楼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没有用灵犀一指,只是和阿伍一般自然而然的,拉住他的衣袖。
西门吹雪的剑居然也就顿住了。
也许西门吹雪只是觉得对着一个背后伤人的女人出剑没意思方才停下的,花七童那一拉不过是凑巧而已,但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显然别具一番意义。
方才笼罩在西门吹雪剑尖之下的霍天青两人自然少不了瞩目,席面上虽然谄媚技能不佳却也一直曲意讨好着的马行空更是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一抹意味颇为深长的猥琐笑,连陆小凤都暂时顾不上倒地的和刺杀的,瞪圆了他那一双小凤眼:
西门这货真他奶奶的也忒偏心眼了!
难道自己认识他的时间不够长?交情不够深?
怎么七童一伸手利剑就回鞘,自己敢伸手却绝对是启动灵犀一指对阵西门剑法的节奏?
当然七童确实很有魅力很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沉静温和下来,可一个个的,阿伍也是,西门也是,明明都是自己先认识先交好的,怎么一遇上七童就显露出给自己的差别待遇了呢?
虽然自己也很愿意宠着护着七童不错……
陆小凤一边为花满楼又多一个人护着心满意足,一边为自己遭遇的不公平歧视待遇捶胸顿足,眼看着说不定又是一个像宫九一样将自己分割成“们”的种子就要种下,好在一直谈说风流的苏少卿忽然变得很给力。
他不只会谈天论地说南唐李后主风流轶事的举子苏少卿。
他还是峨眉派的少侠,独孤一鹤的高徒苏少英。
独孤一鹤据说就是和阎铁珊一起席卷了金鹏王朝各四分之一国库隐姓埋名的又一个人。
所以大总管霍天青或许能因为见着刺客是个女人就不愿动手。
作为西席和清客的苏少英,却一定要出剑。
未必要杀死这个女人,却一定要留下这个女人。
他的师尊已经在赶来阎府的途中。
——苏少英的剑或许不如西门吹雪的灵妙犀利,却也如落英纷飞,漂亮极了,也快极了。
第33章
这时候花满楼已经不再拉着西门吹雪的手;但他显然也顾不上苏少卿的剑。
他在给阿伍帮忙;帮忙察看虽还未死;却只能如一个老旧的风箱一般呼呼作响的阎铁珊。
这时候就是霍天青也不能再因为鲁莽上前反而为刺客挡下剑。
那如燕子般灵巧的黑衣女子腾挪跳跃;却始终脱不开苏少卿的剑。
眼看苏少卿的剑尖就要如飘落的花瓣一般轻吻上她的脸……
——最终却只是碰触到陆小凤的指尖。
因为那女子忽然尖叫了一声:
“陆小凤!”
陆小凤居然也在她一叫就扔开心里某颗也许已经快要种下的种子;疾奔过去。
灵犀一指!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果然不凡;虽然他始终抗拒用这门功夫给西门吹雪试剑;但苏少卿到底不是西门吹雪。
他不是陆小凤的好友。
也不是闻名天下的剑神。
所以陆小凤的指尖之间;稳稳夹住一柄剑……
——不;原来只是一双筷子。
峨眉高足到底不凡;就是远不及西门吹雪;但能用一双筷子使出这等剑气来,在年轻一辈之中,也真心难得。
西门吹雪的眼睛都亮了。
他凝视着苏少卿;忽然道:“再过二十年,你剑法或可有成!”
苏少卿的嘴唇抖了抖,但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正面西门吹雪的剑,而方才又刚看过西门吹雪刺向刺客的那一剑,多少领了他为阎铁珊出手的情分,因此这个骄傲的少年竟也没有拒绝西门吹雪的二十年。
只是瞪大眼睛,狠狠瞪着陆小凤:“你救她?”
他用的不过是一双筷子,取的也不过是这女刺客的肩膀,陆小凤就这么急巴巴的来救?
刚刚这女人将剑尖刺入阎老板胸口时,怎么不见陆小凤反应这么快?
就算是因为正在凝神听阎老板说话——
但若不是因为他们的问题惹得阎老板心神不宁,又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刺客得手?
阎老板的身手或许不算顶尖,但能与他师尊为友,又如何会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
却因为陆小凤的问题闹得来不及施展!
现在这人还要阻挠他截下刺客!
苏少卿原是个洒脱风流的少年,或许是因着在阎府里头的西席身份,他做得一身书生打扮,却既没有酸腐气,也不会拿肉麻当有趣,方才说起南唐后主的风流轶事时也十分有趣,若不是霍天青和马行空接的话实在不高明,这个话题本来用在炒热宴席气氛上头,原也很是不错。
方才霍天青介绍时也说了,这人还是个饱学的举人。
又是峨眉三英四秀里头的二英苏少英,又是饱学的举人才子苏少卿,这人也算得上文武双全。
只是到底年轻。
他愤怒地瞪着眼涨红了脸的样子,比阿伍面瘫着脸瞪着死鱼眼时,还更让陆小凤有欺负小朋友的压力。
虽然苏少英看起来其实也就比他稍微矮那么半个头,实算不上年幼。
但或许是阎老板一直很客气,无论他那份客气是不是看着陆小凤的面子,但他能在被陆小凤揭开脓疮之后、几度将脸扭曲得如同恶鬼,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和他们讲述多年前的故事,陆小凤都领他的情。
并且不自禁地开始想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毕竟若是全如大金鹏王所说那般,阎铁珊,不,严立本听了他的话,实在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当年金鹏王朝覆灭,四个亡国之臣带着个亡国的小王子远来中原,因意外、因误会失散,后来又因为各自隐姓埋名寻不到对方将误会加深,也不是不可能。
人生有太多的可能。
连西门吹雪的剑都能因为人家轻轻一拉袖子就停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陆小凤是真有心听阎老板好好儿讲述他还是严总管时的故事。
不想忽然冒出来一剑,当胸而过。
就算真有误会,阎老板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陆小凤在苏少英的眼光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心虚。
但他也不能眼看着苏少英一剑刺实了。
因为那声尖叫,让他听出了,这个刺客,居然是丹凤公主。
带着柳余恨、独孤方和萧秋雨,请动了陆小凤来管这一档闲事的丹凤公主。
早已亡国的金鹏王朝遗孤。
阎老板严总管的债主。
——也是和陆小凤不只暧昧、也已经深入接触过的女人。
对于陆小凤来说,最后一个身份显然最为致命。
让他就算对阎铁珊内疚、对苏少英尴尬,也只能叹息着问一句:“阎老板未必无意和解,你又何需如此心急?”
丹凤公主此时已经取下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青丝披在肩膀之上,衬得她的脸庞越发白皙楚楚,但她的眼中却充满愤怒:“我如何不心急?这个人,就是因为有这些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可将我们害得多惨?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仇的机会,但现在……现在……”
她自称是公主,也还有那么一些人愿意称呼她公主,可是一个亡国逃窜、且因为臣子的背弃错过了最后复国机会的公主……
每一声公主的称呼与自称,岂不都是往她心上扎的一把刀子?
谁家的公主需要用清水假装美酒、还不得不哀求客人圆谎来保全她父王最后的体面?
谁家的公主出行只有三个痴迷她美色的所谓江湖侠客为伴,还不得不为了讨还旧债曲意讨好一个江湖浪子?
谁家的公主……
丹凤公主实在受了太多的委屈。
不管几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都确实受了太多委屈、承受了太多伤害。
陆小凤明白,所以对上丹凤公主含泪的眼睛,他只能又是一声叹息。
但阎铁珊却似乎很吃惊,他原本只是像一个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呼喘气,别说说话,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在丹凤公主那“乱臣贼子”四字出口时,他居然勉强睁开了眼睛,死死盯住丹凤公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顿一喘息地问:“你是谁?”
丹凤公主的眼睛原本也如凤凰一般美丽,被眼泪洗过后更是美丽的惊人,但现在这双美丽的眼睛里虽然泪痕未干,对上阎铁珊时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她狠狠地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来找你算一算那些旧债的人。”
阎铁珊吃惊地看着她,眼睛大睁,忽而又无力闭上,身子一阵猛烈的抽搐,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但那张白胖又没了生气的胖脸上,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还是没有倒下去,虽然剑尖已经被花满楼夹断,但阿伍扶住了他。
丹凤公主似乎对阿伍的这个举动很是不满,也许对她来说,这样的乱臣贼子就是鞭尸三千曝晒三日也是应当的,根本不值得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的尸体。
但也许是顾忌着帮阿伍一起扶住阎铁珊的花满楼,她的眼神虽然毒辣怨恨,却没有对阿伍说什么。
可那样的眼神也足够了。
陆小凤都微微皱了皱眉,花满楼身形微动,他虽然看不见,却能察觉那眼神中的恶意。
西门吹雪则冷冷道:“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原本已经收回眼神,想招呼陆小凤,闻言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也许他真的只是不满丹凤公主背后伤人,但这话说的时机实在巧,霍天青想想方才大老板还活着时也一样对阿伍极其忌惮推崇,少不得在心里又有一番打算。
如此,在阿伍以“他既然说要给阿九当总管,那我就带他回去给阿九当总管好了”为由要带走阎铁珊的尸体时,霍天青也只是脸色铁青地听着。
他连对上丹凤公主,都被以“阎铁珊本是金鹏王朝的叛臣,所以这件事并不仅是私怨而已,本不是别人所能插手的”为由,不曾出手,自然也不会对这个他的大老板生前颇为推崇的小少年出手。
他甚至愿意为阎铁珊还清他欠丹凤公主的。
但有些事却也不得不在意。
陆小凤是他请来的。
虽然大老板听说还有个阿伍公子时,恨不得帖子上具的是他自己的名,也亲自作为主人出府迎客,但最初下帖子请陆小凤的,却是他霍天青。
那时候霍天青根本还不知道阿伍也在。
就算陆小凤一行来山西就是为了这件事,但若非他下了帖子,阎老板起码不用死在今日。
所以他很内疚。
内疚不已的霍天青和陆小凤约好了日出决斗。
他原也不愿意让阿伍将阎老板的尸体带走。
为阎老板风光大葬,已经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但阿伍很坚持。
坚持到原本还在劝说阿伍不要任性的陆小凤,都转过头来劝他:
“反正阎老板之前心心念念的还是给九公子做总管,不如随他去吧。”
花满楼也帮着劝,西门吹雪不说话,但他沉默着站在阿伍身边的举动,不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霍天青或许也觉得他约了陆小凤饮宴,却最终约出一场日出决斗来有些不地道,虽然他有他的理由,但陆小凤其实可以无视他的理由的。
也或许只是不愿意在不得不偿还丹凤公主之后,还要对上花家和万梅山庄。
但不管怎么样,他最终妥协了:“那,请让我亲自为大老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就由这位五公子带走吧。”
他面无表情,眼中却有浓重的悲哀和期待:“请务必转达大老板的心意。”
阿伍点头:“我说让他给阿九当总管,他就一定是总管——不论生死。”
反正阿九的产业那么多,随便一处院子,例如苏州那一处别院,多一个阎总管,也不算什么大事。
霍天青叹了口。
他亲自给阎铁珊换了一身又干净、又贵重的华服,到底眼看着阿伍将他的大老板带走了。
但他一定不知道,阿伍带走的不只是由他亲自换过衣服的大老板。
还有一根头发。
一根从大老板胸口的那把剑的剑柄上取下的头发。
仿佛还带着丹凤公主身上特有的百花清香的头发。
第34章
陆小凤看着阿伍将那根头发递给花满楼:“看看认不认识。”
他心中就忽然有了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但就像大宇宙的恶意不会因为叶孤城的期待就将阿九的妖孽收回去一样;天运宠儿如陆小凤;遭遇阿伍这个星星上掉下来的变数时;也不得不接受一脸血的命运。
花满楼看不见、不清楚;陆小凤却清清楚楚看到;那分明是阿伍从阎铁珊胸口的剑上——准确说是剑柄上——取下来的。
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陆小凤熟悉无比的香味。
那头发是谁的;还用猜吗?
就算想问谁认识;难道不该是问陆小凤吗?
可阿伍问的居然是花满楼!
陆小凤心中警铃大作。
但再如何震耳欲聋震得陆小凤自己都因为幻听产生头疼的警铃;还是无法掩盖下花满楼的声音。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如春风拂面;又带着说不出的惊喜;甚至欢喜到有几分雀跃。
但听在陆小凤耳中;一直盼望花满楼能更活泼欢喜一些的陆小凤耳中,却如同丧钟响起。
因为花满楼说的是:“这是上官飞燕的头发……阿伍,你怎么会有她的头发?难道是九公子帮忙将她救出来了?”
花满楼没有见过九公子;但这些年因为阿伍看重他,九公子也觉得除了他帮着阿伍弄到户籍又辅导他考中秀才之外,也确实是个能让家长放心的孩童之友,所以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冬天的荷花春天的蜜瓜,南海的珍珠漠外的暖玉……
都没少往花家送。
点名就是给花七童的。
虽然这些东西花家也不是弄不到,但也足以显示出花七童交了个很有能耐的朋友。
而阎铁珊生前对九公子的推崇,又加深了花满楼心目中关于九公子的能耐指数。
所以一直和他在一起的阿伍忽然拿出这么一根头发,花满楼只能想到上官飞燕摆脱了青衣楼。
没有丝毫怀疑。
他不会怀疑如弟弟般宠爱的好友。
也不会怀疑虽然还没有如何发展,却显然有几分少年情绪在其中的女子。
花满楼一直在笑。
但笑有很多种。
他此时的笑,就仿佛有什么珍宝,失而复得。
又温柔,又欢喜。
陆小凤,和一样看到那发丝从何处而来,更看到丹凤公主流给陆小凤看的眼泪的西门吹雪,却都沉默了。
阿伍的动作说明了有问题,花满楼的话更是证实了此事存在许多疑问、也揭开了一些疑问。
但这时候,不只素来寡言的西门吹雪,就是陆小凤,都不知道说什么。
陆小凤只知道他的嘴里比生嚼了十斤黄连还苦。
七童难得看上一个女人,虽然那也许是个说谎比微笑还自然的坏女人,可那真不应该是个……
已经和他亲密接触过的、当着七童的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改变了声音于是那么光明正大地与他诉委屈调情绪的女人。
花满楼和陆小凤一起在大金鹏王行宫住过。
他知道丹凤公主不只一次在夜里去找过陆小凤。
这原本还是陆小凤在花满楼面前颇为特意的谈资。
他总能征服各种各样的女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公主。
亡国的公主也是公主。
作为一个江湖浪子,能征服一个公主,不管其中夹杂了什么,不也是颇为得意的一件事?
陆小凤从不吝啬和朋友分享自己的得意事。
但他现在却恨不得时间倒流,让他能回去抽那个当着花满楼的面、炫耀丹凤公主对他的痴迷的自己七八十个嘴巴子!
……不,应该倒流到更前面一点,他就算要管闲事,也不应该顺水推舟地和丹凤公主有什么深入接触。
……或者干脆不管这档子闲事更好!
花满楼在笑,笑得满含期待。
陆小凤也是在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甚至连西门吹雪,在月光之下似乎都带出几分笑影。
看在陆小凤眼中,极其幸灾乐祸的笑影。
但他诸多顾忌,甚至连抱怨一声都不敢。
可陆小凤顾忌,阿伍却没有顾忌。
花满楼一问,他就毫不犹豫地答:
“不是阿九。”
“这头发的主人也不用人救。”
“她很自由,没有给青衣楼劫持。”
“她方才还想出手杀人。”
“她刚刚还自称是金鹏王朝的丹凤公主。”
阿伍说话经常很噎人。
陆小凤一路上,都不知道被他噎死了多少次。
但这是第一次,阿伍每说一句话,陆小凤都恨不得请出神针薛夫人,将他的嘴巴彻底缝住。
可惜神针薛夫人不是陆小凤的召唤兽。
何况陆小凤也顶多是个不入流的召唤师。
召唤西门吹雪且要每次两条眉毛的代价,如何能空手召唤个薛夫人出来?
所以他只能由着阿伍说。
甚至不敢打断。
或许还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这事是瞒不过去的。
不知道是丹凤公主还是上官飞燕又或者两者皆不是的那个女人,也不会由着他瞒的。
何况他原也不想瞒。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伍这样说了,虽然让陆小凤很头疼,却也省了他好一番头疼。
更避免了日后可能发生的,更为不堪的事情。
所以陆小凤满嘴黄连,却还能笑。
笑得恰好比哭好看那么一点点。
花满楼的反应也还不错。
他淡了笑容,怔愣了足足将近半刻钟。
却还是笑了,如释重负的笑。
“不管怎么样,她起码还活着。”
但或许是月轮西移,西门吹雪脸上似有若无的笑影已经不见了。
他冷冷道:“不只活着,还会杀人——在背后杀人。”
而且还是杀一个似乎就要说出真相的人。
先是装神弄鬼又是丹凤又是飞燕的,后是以泄愤为名杀害一个即将说出真相的人。
那么真相如何,或许还要探查。
但并非“丹凤公主”说的那个故事,却是一定的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
他确实很有女人缘,可惜遇上的总难有好女人。
花满楼也叹了口气。
但这时候也是上官飞燕的丹凤公主还来不及布置好温柔陷阱将他陷在里头,他不过是对那个惊慌失措扑进他小楼里寻求庇护的女孩儿有那么几分朦胧的好感,在以为那女孩陷入危险时也会牵肠挂肚,但知道了那女孩好好儿的、甚至有闲心给陆小凤撒迷雾、更有能耐忽然从荷花池里飞出来杀死阎铁珊的时候,他那情绪自然也就淡了。
所以他虽然也叹气,神色却颇释然,他还能笑着劝陆小凤:
“你应该睡一觉的。”
不论是为了明日一早和霍天青的决斗,又或者是有更好的精神更清明的脑子去寻求真相,陆小凤最好都还是睡一觉。
陆小凤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是我,你能睡得着?”
有霍天青那样的一个人约你明日决斗,偏还在这时候发现和竹马竹马的好朋友一起上了同一个女人的当,你能睡得着?
花满楼希望陆小凤能好好睡一觉、先养足精神过了明日决斗之约再想其他,奈何他却也是个从来不撒谎的,尤其不肯对朋友撒谎,因此他倒也坦然:“不能。”
事实上,就是现在,他也睡不着。
因为陆小凤明天早上就要去和霍天青决斗,他却根本完全不了解霍天青。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西门吹雪出的那一剑,霍天青看似追缉刺客却正好挡住的那一剑……
花满楼宁可自己想错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能同时骗过他和陆小凤的女人,真有心要驱使一个男人,哪怕是他和陆小凤都看不透的霍天青,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一挡是有心,还是无意?
还有也许根本不是上官飞燕的上官飞燕刺入阎铁珊胸口的那一剑……
花满楼是个很尊重生命的人。
他是江湖上难得一个手上没有人命的人。
虽然花满楼也鲜少入江湖,但有一个陆小凤这样的朋友,能不沾染人命,岂不也很难得?
但阎铁珊……
这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吧?
若不是他因为怜悯误信了“上官飞燕”的实话,陆小凤或许还是会被逼得不得不管这档子精心编排好的“闲事”,但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经过、这样的结果。
花满楼想着,又叹了口气。
比方才那一声沉重。
陆小凤不知道从马车的哪里摸出一个小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神色原本已经放松了许多,听到他这一声叹息,又忍不住陪着再叹息一声。
这一声也不比花满楼轻松。
因为他知道花满楼叹息的什么。
他或许不如花满楼爱惜生命,却也不如西门吹雪的决绝,但他原本也是个看淡生死的。
不论几十年前金鹏王朝的事情有什么误会、现在又有什么阴谋,陆小凤会可惜阎铁珊的死,却也不会将他的死揽到自己身上。
起码不是会因此睡不着的那种。
但他从那一声里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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