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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之女王番犬之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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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自出现的火花燃烧世界,燃烧着伊丽莎白染黑的灵魂。
  界面幻化,白色长裙的恶魔女孩现身眼前。所有的秽物全部消散。黑色的世界中,只剩下她与她。
  “找到我……找到我!”阿嵬茨冰冷的双手紧握伊丽莎白未断的左手,无数紫色的藤蔓瞬时延伸,鲜红色的镂空之花绽放,馥郁浓香弥散开来。
  被怨恨支配的伊丽莎白极端扭曲地笑了。
  界面恢复,压迫在伊丽莎白身上的男人们突然面容狰狞起来——无数蠕弱的东西在他们的皮肤下攒动着,然后只听得见血管爆开的声音,接下来便只看得见那些人的死状——被紫色藤蔓贯穿了身体各个部位!
  伊丽莎白还满身伤痕躺在地上。天花板砸了下来,但被紫色藤蔓迅速挡住。
  伊丽莎白为藤蔓的行动而微微一愣,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她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但下体的撕裂让她忍不住皱眉。
  无所谓了……能失去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不是么?
  衣服毁坏的很厉害,伊丽莎白不愿裸体,更不愿穿在场任何一人的衣服。她艰难地穿一些来避体,然后来到了爱德华的身边。
  “等我……等我回来,哥哥!”轻轻吻了爱德华的额头。
  伊丽莎白看着从远处延伸而来的紫色藤蔓,大概明白了藤蔓最终处便是阿嵬茨的所在地。
  她站起来,拿着剑,穿过废墟和大火,朝着紫色藤蔓延伸来的方向走去。
  那最终目的地是西楼的那间化妆室!
  不知不觉中,所有破碎的时间和幻象开始重合。
  米多福特家宅能塌能毁的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却唯独这里没变!
  藤蔓消失了,伊丽莎白虚弱地扶着门框,她看到了房内全是竖立的全身镜!伊丽莎白看到了镜子中自己身体上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
  伊丽莎白没有哭,也许是眼泪已经流尽了。
  她只是痴痴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此肮脏不洁的自己!
  伊丽莎白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糅杂着嘲讽、巨大的悲痛和无尽的疯狂!她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丑陋。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她踉跄着挣扎着走近房内,嘴里不断地嘟囔着这两个字。
  “……哦~我的伊丽莎白啊~”阿嵬茨出现在镜子里,她慢慢地走出来,满足地看着不洁的伊丽莎白,然后捧着脸痴痴地笑了。
  “伊丽莎白~我的伊丽莎白啊~再说一次好么?再一次叫出我的名字,再一次说出你的愿望~”阿嵬茨朝伊丽莎白伸出手,她的嘴角裂开,露出贪婪的神情。
  “……恶魔阿嵬茨,我,伊丽莎白?米多福特在此要与你缔结契约来,换取享受与力量——以灵魂作为代价!”
  阿嵬茨身影猛地一晃,她抬眼,静静地看着伊丽莎白,轻轻地唱起了歌来。空灵的曲调,无法揣摩的旋律,以及听不懂的歌词。顿时,所有镜面破裂——火舌顿时席卷了整个房间。
  而两个人的手在血红色的幕帘下轻轻触碰,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不过接下来,矮小的阿嵬茨的身子忽然漂浮起来,她紧握伊丽莎白用力一扯,是自己漂浮起来的身子更加靠近伊丽莎白。
  阿嵬茨双手环上伊丽莎白的脖子,凑近她的耳朵低语——语调轻柔而暧昧,“……我的伊丽莎白啊,契约有一个地方你说错了哟~我啊……并不是恶魔……”
  阿嵬茨小嘴微张,银色的獠牙显露出来。她动作迅猛地咬上了伊丽莎白的脖子!
  伊丽莎白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无数走马灯从她的体内拉扯出来!
  “恶魔啊……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你才是恶魔~”吸食了血液的阿嵬茨表情十分满足惬意。
  而伊丽莎白却发生了变化——猩红色彩充斥碧色眼眸,散落肩头的不再是耀眼的金色,而是闪着凄凉悲哀的白色……
  “向我许愿,伊丽莎白。”
  “杀了他们…我曾受的不堪与悲痛,我要他们双倍承受!”伊丽莎白道。
  “yes,mymaster!”阿嵬茨允诺。
  *
  没有了支撑的米多福特宅被火烧完全吞噬,在火光中蓦地倒塌。
  黑发的眼罩少年呆愣在原地,全身像是被抽取所有的力气,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向地面,身旁的黑色男子倒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少爷……”
  

☆、第十二章 漂流

  
  地点:中国上海 
  深夜,这条安静的小巷在黑色中安详地沉睡着,一切宛若半明质的画,清澈中掩盖着不洁,朦胧中透析着挣扎的清色。
  “吱呀——“尖利的声音划破耳膜。
  “像你这样肮脏的东西,就只配睡在狗窝里!”还未解下围裙的女人愤怒地从温暖的小屋里拽出一身单薄的女孩。
  “呀……”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冰硬的路面,巨大的摩擦力瞬间拉开她还未痊愈的伤口,顿时,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贝尔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委屈地看向将自己推出屋子的继母。
  “母亲大人……不要把我赶出去,不要…”
  “还不走,是吧!还不走!”继母瞪着地上的贝尔,只觉得一阵晦气,匆匆地回屋去拿出一把扫帚狠狠地打在女孩的身上。
  “叫你还不走!”
  “不要!这里也是我的家啊!啊!好疼!母亲大人,好疼!贝尔很疼的……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呜呜……父亲,父亲……”
  仿佛没有听到女孩的哭喊声,女人只是一味地挥动着手中的凶器,一下一下地打在瘦弱的身体上。
  不一会儿,鲜血淋漓。女孩绝望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连表情都是麻木,什么感觉都因这锥心的痛楚烟消云散,有的只是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个凶残的女人的憎恨和恐惧!
  “呵!拖油瓶!你以为你的父亲还会管你么!他早就厌烦你了!晦气的东西!”将手上的扫帚丢向奄奄一息的贝尔,继母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屋里。开始哄着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睡觉。
  “不……不会的……父亲,不会……的,不会的!!!”贝尔猛地从地上支起身子,朝着房子大声吼叫!
  “死丫头!你还敢叫是不是!”窗子蓦地打开,一块坚硬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从里面丢了出来。再次狠狠地砸向了小贝尔的眼睛。
  顿时,鲜血顺着脸颊滴落,混着泪水,小贝尔神志不清地开始呢喃呓语,“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不会这样的……”
  “母亲大人,求求你让我进去还不好贝尔好冷……外面好冷。”
  然而,无论小贝尔在寒冷的外面如何地乞求,那扇门始终禁闭着。
  小贝尔艰难地爬到门口,然后坐在门口,一点一点地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压低了声音在抽泣。
  她胡乱地想着:忍忍就好了,只要忍忍就好了。等父亲大人回来一切就都会变好的……
  可是……真的会变好么?小贝尔不敢多做猜想。
  绽裂伤口的疼痛感在寒冷的夜晚中被无限放大。小贝尔只能用身上仅存的衣料努力地遮挡伤口,抵御寒风。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疼么你流血了……”轻柔的声音,听不懂的单音字词,像羽毛一样。
  小贝尔抬起头,——来人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她很美,贝尔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人——精致的五官,从未见过的红色眼睛,还有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漂亮的长发。
  深秋的夜晚寒意是十分浓烈的,可那位大姐姐她却赤着好似会泛出珍珠光彩一般的玉足。她的衣服很单薄,还破破烂烂的。小贝尔忽然觉得自己穿的还是挺多的,至少会比这位大姐姐要好很多。
  再仔细地看了一番之后,贝尔还发现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发梢还滴着水滴。
  她不是本国人,也许是偷渡的……这是小贝尔的第一个反应。
  “你流血了,小妹妹……”赤瞳白发的少女再次开口。她担心地看着因寒冷和疼痛而瑟瑟发抖的贝尔。
  因为地域的关系,小贝尔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是却很能肯定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小贝尔所见到的赤瞳白发的少女正是从牢笼里逃出来的伊丽莎白。
  自米多福特家族惨案发生时间已经过了五天之多了,如此大规模的屠杀惨案想必一定会引起全国的恐慌以及维多利亚女王的高度重视。所以伊丽莎白必须要回去!她必须要找出真相!
  对,是回去。因为现在的自己并不在伦敦。
  那晚,当伊丽莎白在和恶魔阿嵬茨签订契约之后她就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漂浮于大洋之上的豪华游轮这只巨大的牢笼中。
  一只可怕残忍而丑恶的牢笼。
  伊丽莎白在那里找到了和自己有着一样遭遇的各类少年少女,他们都被关在巨大的金色笼子里,他们的脖颈还被套上项圈!
  当伊丽莎白被黑色的人推进那只笼子里的时候,笼内的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他们猩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伊丽莎白,致使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群饿狼盯上了一样!
  然后,可怕的事情开始了。
  笼内共计57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他们被关在这里有一个月的,三个月的,半年的,一年的,甚至更多时间的……
  他们都接受到同一思想和指示——若想要脱离牢笼,那就厮杀吧!逃出这茫茫深海的人将获得至上的荣耀和权利。
  厮杀……
  当所有人的猩红眸子发热发光的时候,当他们张开嘴露出獠牙的时候,那时的伊丽莎白忽然恐惧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和什么东西签订了契约
  猩红眸子,白色发丝,伊丽莎白渐渐地觉得自己的面容和牙齿发生了变化。直到自己也露出獠牙的时候,伊丽莎白更加确定了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
  但是,变成怪物又如何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反正都已经被冠上不洁和肮脏的头衔了,再崩坏一点,再堕落一点,有何不可
  于是,又一场杀戮开始了。
  整整五天的杀戮与逃亡,伊丽莎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过……
  停止了回忆,伊丽莎白走近贝尔。
  贝尔——黑发黑眸与略黄色的皮肤。伊丽莎白知道这是哪个地方的人类——大概是亚洲人,或许是中国人。
  伊丽莎白从建筑的样式慢慢推理出来。
  “我刚刚看到了,她不应该那样对你……”伊丽莎白一边用手轻轻抹去小贝尔额头上的血迹,一边温柔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可以用来给你擦掉血迹的手帕,只能这样了。”
  小贝尔没有说话,她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温柔的伊丽莎白。
  刚刚隔得比较远的时候,小贝尔就已经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这会儿当伊丽莎白完全接近她的时候,小贝尔很确定这味道是从这位漂亮的大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了。
  “呵呵……这么看着我作甚”伊丽莎白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到了小贝尔微微皱了皱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子,顿时明白了。
  “对不起……我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毕竟刚刚从那个牢笼中厮杀了一番之后逃出来,身上的味道的确很大。
  虽然知道贝尔大概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但是伊丽莎白却想不断地开口说话。
  经历了那地狱般的可怕事情之后,伊丽莎白觉得自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她需要交流。
  然而贝尔并没有反应。
  变成了怪物之后的伊丽莎白五感都变得十分敏锐。该怎么阐述呐大概就是能听到的声音更多了——就算是十里之外也能听到微弱的节奏;看到的景象虽然被扭曲了,但却能看的更深——比如物体上细小的东西;闻到的东西更加清晰,还有等等……
  所以,现在的伊丽莎白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全身陷入警惕之中。
  

☆、第十三章  夏尔

  会是谁,带着如此浓重的杀意而来?
  伊丽莎白不敢再在这里逗留,她觉得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管对方的目标是谁,就单以目前自己的怪物身份,伊丽莎白都绝对不能呆在这里,否则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杀戮。 
  但是小贝尔拉住了她。
  “我叫贝尔,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小贝尔自知两人言语不通,所以比划着问道。
  “……伊丽莎白。”这是伊丽莎白仅学会的几个中文单词。
  “伊丽莎白……姐姐,你可以带走我么?带走我!我不会给你添乱的,带走我好不好?”小贝尔不停地揉着还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看向伊丽莎白的黑色眼眸中蕴满了水光,在月光的折射下闪着安宁而执着的色彩。
  伊丽莎白微微一愣。她虽不懂小贝尔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小贝尔在要求自己带走她!
  带走她?怎么带?有何资格带?能带走么?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虐待行为就要带走这个孩子么?
  不,怎么可以!自己可是怪物啊,万一有一天失控了伤害了这个孩子怎么办?那些残害米多福特家族的凶手们还没有找出来,牢笼屠杀的幸存者们还在,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追杀,可能下一秒就会惨死,如果带走这孩子,到那时又将如何保护着孩子?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就算以上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自己目前还是有能力带走这孩子,让她脱离被虐待的处境,可她确是一个累赘不是么?伊丽莎白要复仇,她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类。
  “对不起……”伊丽莎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带走这孩子。
  伊丽莎白走了,独留小贝尔一人站在寒冷的风中。
  小贝尔站在原地看着身影逐渐远去的伊丽莎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掉下来。她觉得有些伤心,本来以为可以跟着大姐姐离开,但是不知为什么大姐姐并没有理她。是因为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贝尔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头发,赤色的眼眸;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爬满了诡异的红色莲花的图案,红莲枝端的图案尖细而纤长,深深地刺进了女人的左眼中。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弓弩。
  “你……”小贝尔只得吐出一个字。一只箭就已经刺进她的心脏。
  “真碍事……”女人冷冷地扫了小贝尔一眼。
  独自离开的伊丽莎白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她只是漫无目的地穿行在街道上,漠然的神情流露出无限的凄楚,没有任何的物体映在她的瞳孔中。而刺骨的寒风撕裂她单薄的衣裳,直刺她弱不禁风的躯体。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计划,一个周密而完美的复仇计划。
  一个计划形成的前提是必须要有可以为自己所用的棋子。那么,这些棋子该从何处寻找呢?
  结合这几天来的经历,目前的自己是无法回去英国的;追杀自己的人也不一定是那晚闯进米多福特家族的那群黑衣人,还有在牢笼中苟活下来的另外一些人。伊丽莎白一定要找到最完美的棋子!
  *
  米多福特家族惨案前一天夜晚。
  亚希里小镇被阴云笼罩,雷声在这个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不断;使人感觉十分压抑,似乎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挺拔而俊美的少年紧蹙着眉,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心神不定地望着窗外压在天际的乌云。
  这时,雨开始下了;先是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然后频率越发频繁,速率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泥泞的地面便完全的潮湿了。
  背后传来一阵声响,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冷艳男人抱着黑色的风衣走了进来,走近了少年。
  “今天的天气真是糟糕~~”男人魅惑地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衣服披在少年不算宽阔有力的肩膀上。
  “嗯……”少年忽然伸出了手,揉了揉脑袋,不知为何,从雨开始下起就觉得一阵头疼;心里烦躁得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自己却无力阻止一样。
  许多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残存的碎片上,映着很多景象;但那些景象他看得都不是很清楚,只有在最后的那几片,定格的是一个金发女孩天真灿烂的笑脸。
  “伊丽莎白……!”这个异常熟悉却带着朦胧感的名字清明地划过凌乱的脑袋,那一瞬间,夏尔忽然觉得心脏异常的疼痛!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心口处的衣服…
  ……“少爷?”男性沉稳的气息接近,塞巴斯蒂安明显的感觉到少爷的情绪不太对劲;而这时的夏尔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条件反射地挥开了那靠近的气息。
  “啪——”房间中回荡着的,居然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霎时,房间内一阵沉默……
  在看到对面的塞巴斯蒂安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只红色的五指印时,夏尔终于清醒了过来。心脏的疼痛还未消除,就此之上又泛起一阵涟漪,“塞巴斯……”是自己突然发神经似的动手的,理应道歉。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然而,塞巴斯蒂安却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夏尔没放过他红色的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隐忍。
  “少爷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需要我出去静候么?”恭敬地问候。
  夏尔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但这样的感觉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单眼看向此刻正在弯着腰的男人,也不应答。
  再一次的沉默,而且,尴尬。
  心情不好?呵,也许是吧…他这么想着,伸出的手改成挥手,打算示意男人先出去了,好让自己理一理着莫名其妙的烦躁。
  只是,还没等他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就感觉到院内一阵骚动;紧接着,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将夏尔护在了身后。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从窗外闯进了外来者——沾染不少鲜血的黑袍已被雨水淋湿,此刻,鲜血混着雨水正不断的滴落在特制的地板上。黑色的风袍中鼓鼓的,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你是谁!”夏尔厉声质问。夏尔观察着来者,而塞巴斯蒂安则是警惕对方。
  “真是的,我亲爱的知更鸟,你已经不认识我了么?”来人慢慢拉下帽子,露出面容,竟是多罗伊特子爵!
  “……”夏尔早在听到知更鸟一词时,脸色一僵,全身都被这词恶心得抖个不停。
  “原来是多罗伊特子爵,欢迎子爵来访,只是子爵为甚不从正门进来,偏要这般闯进来呐?”塞巴斯蒂安笑得从容而威胁。
  “不,我只是送来一件礼物而已。”多罗伊特淡紫色的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主仆,伸出一只依旧是血红的手慢慢地掀开了包裹得很好的黑色风袍。
  里面是一个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处没有鲜红的血液的沾染的女人!她睁着空洞而麻木的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
  那一刻,夏尔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在急速地倒流!
  “宝拉?!!”
  

☆、第十四章  宝拉

  
  宝拉?!”沉寂几年的性情使得夏尔异常的淡然而冷漠,可在看到多罗伊特子爵怀中满身鲜血的宝拉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双目空洞的棕发女子显然是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她沉浸在巨大深沉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早已落干,再次滴落下来的,是鲜红的血泪。
  多罗伊特子爵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主仆,淡紫色的眼眸中是了然的神情。
  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地靠在麻木的宝拉耳边温柔而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带有魔力,渐渐地,失神的棕色眼眸开始凝聚起来,涣散的视线也逐渐地清楚起来。
  宝拉觉得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顺着多罗伊特在耳边指引的方向,她慢慢地双脚着地,身子转向对面的少爷与管家。
  眼前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但下一刻又被涌上的红色液体蓄满了眼眶;用力地眨了下眼睛,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两人。
  “夏,夏尔少爷?”因痛苦而嘶哑的嗓子异常干燥,那几个字完全是从喉咙中正疼痛着两片肌肉中摩擦而出。
  “是的,宝拉小姐,我们已经到达夏尔伯爵的住处了。”多罗伊特子爵体贴地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
  已经到了?!!夏尔少爷!!!
  忽然,宝拉单薄的身体猛地颤抖,双脚处再次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多罗伊特子爵像是有感应似的,在宝拉即将倒地的瞬间将她拥入怀中。
  夏尔只觉得心脏越来越不舒服……
  “夏尔少爷!夏尔少爷!!”宝拉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只是拼了命地想要到达夏尔的身边,身上的血迹斑斑因此磨在了地面上,还有脖颈处的伤痕再次裂开,鲜血直涌!
  看到宝拉脖颈上的伤再次裂开,多罗伊特子爵很细心地托起宝拉的身体,动作十分轻柔地将她置于伤害最小的范围内。
  “塞巴斯,快去拿药箱来!”夏尔咬牙,低着声音命令着塞巴斯蒂安有所行动!内心是十分的不安!
  宝拉是伊丽莎白身边的贴身女仆,现在她却伤成这样,夏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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