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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狂侠一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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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对方那种披头散发,狰狞恐怖的样子上,与传说中的孤魂野鬼那种凄厉形象颇为近似。
这些鬼影身形如烟,在一片黑暗中或纵或跃,作状要扑向石砥中的样子,迥天剑客石砥中虽然不信世间有鬼魂之说,但在这时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沉声大喝道:“什么东西敢扮鬼吓人?”
他挥臂击出一掌,击得那些鬼影立时散了,可是没有多久,这些击散的鬼影又凝聚在一起,象一蓬茫茫的大雾似的,稍分即合,始终无法击散他们。
正在他骇惧颤畏之时,有一个声音恍如自幽谷深渊里发出般的在他耳际响起,这声音来时飘渺无踪,去时戛然消逝,没有丝毫踪迹可寻,但可分辨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只听一个尖锐的凄厉话声道:“石砥中,石砥中,你这个薄情的男人,还记得我是谁么?。。”石砥中一怔,只觉得这阵话声非常耳熟,恍如在那里听过一样,他冷煞的望着四周围鬼影幢幢,昂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大笑,道:
“驱魂使者,你这一套伎俩还是收回去吧!”
“哈哈!”夜空里响起一连串的凄厉笑声,笑声一敛,二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缓缓走来,左边一个胸前斜插着一柄长剑,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在那覆在长发之后,是二只冷寒无情的眼睛,石砥中全身陡地一颤,手脚突然变的冰冷。他颤声的道:“罗盈,罗盈。。”在他的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罗盈惨死在西门琦手中的一幕情形,脑海之中记忆犹新,罗盈死时,是这个样子(此事请看碧眼鹏)。罗盈冷漠的一笑,道:“石相公,罗盈现在已死在枉死城,此世永不得超生,今天我和西门妹妹求得阎王允许出来片刻,特地来看你迥天剑客石砥中随着罗盈手指之处,果然发现另一个女人便是被自己误杀的西门婕,纵使石砥中胆大如天,也不禁冷汗涔涔而落,脑中立时一片茫然。。
西门婕嘴角含血,脸色苍白,转身一理额前的发丝,冰冰的眸光缓缓落在石砥中的身上,冷冷地道:“砥中,你在阳间可还快乐?”石砥中这时已陷于一片迷乱之中,只感到胸间空空荡荡,连那唯有的一丝思绪都不知溜往何处,他摇摇头,道:“人生有悲欢离合,生就是聚,死就是离,在这聚散离合之间,各有各的遭遇,你认为如何。。”西门婕冷笑道:“你倒说得轻巧,我们之死都与你有着密切的关系,追根揭底,因果在你,你若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当该追随我俩冥狱之中走一遭。。”石砥中见这两个隐隐约约的轮廓,虽是好象罗盈和西门婕,却觉得没有一丝鬼气意味,一丝灵光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迷乱的神智不由一清,脑海之中疾快的忖思道:“世上虽然无奇不有,却鲜有鬼魂显灵之说,这莫不是驱魂使者故弄虚玄,施出‘僵尸门的惑人之术’。。”
他神智清醒,目光如电射出,怒喝道:“妖魔鬼怪,何足道哉!”斜掌陡地一翻,一股浑厚的气劲排空击出,四周罗列的鬼影恍如一蓬云雾似的,统统散了开来,但有一点却令石砥中不解的,是罗盈和西门婕依然凝立原地,只是身法灵巧,移形换位之间,便已避过那斜劈而来的掌风。
石砥中目睹这种情形,连那无鬼神之说的一点信念都几乎动摇了,他愣了一愣,冷笑一声,右手缓缓放在斜插在肩头上剑柄上,只见青光一闪,金鹏墨剑如水洒出,微微在空中一颤,,剑刃上泛射出一股冷滟的寒光。
剑芒一动,鬼影突然自动消失,连罗盈和西门婕都消失不见,只见驱鬼使者一人独坐地上,象一个丧失了神智的疯子一样,凌乱的发丝,撕碎了身上的衣衫,脸上漫布起一种极为恐怖神色,手指之上迸流出滴滴的血丝。石砥中冷笑一声,剑尖陡地指在他的身上,道:“阁下还有什么绝技,不妨统统拿出来。。”驱鬼使者狰狞的大吼一声,道:“你破了我的‘驭鬼大法’我已遍告‘僵尸门’同门,誓和你难能两立,现在你不要逼我,我已不需要你动手,因为我的元神遭你的剑刃所伤,已活不多久。。”要知驱魂使者虽能以幻术变化出敌对之人,心中所难忘之事(指死去的那些难忘之友)但此种巫术最耗元神,全凭全身所凝聚的一点意志,猜测出对方怀念之人,石砥中不知金鹏墨剑是天下第一煞剑,专破幻景异术,无形中伤了驱魂使者的元神,而使他元神大伤,倾刻就要死去,石砥中冷冷的道:“你作法自毙,怨不得谁。。”
驱魂使者嗥一声,道:“你不要神气,我大师兄已知道你来了,他马上就会赶到,你纵然有着绝世神功,也不是我大师兄的敌手。。”石砥中诧异的道:“你大师兄怎会知道我来了?”驱魂使者嘿嘿一声低笑,得意的道:
“你懂什么?我们僵尸门有种心灵传音之术,只要本门中有一人遇难,同门心中都有感觉,眼下不但我大师兄已经知道,就连远在湖南的僵尸门弟子也统统知道。。”“哈哈——”石砥中不信的哈哈大笑道:“鬼话,江湖上奇门异术虽然多得不胜枚举,却还没有听过有这种怪异的事情,你死到临头。。”话音未落,他的话音陡地噎在喉间,只觉在凄凉的草野间,刮起一阵阴冷无比的寒风,那阵寒风来得怪异,一个庞大的人影随着这阵阴风曳空而来。
驱魂使者大叫道:“大师兄,小弟元气已破,不能助你杀死他了。。”
说着,口中连着喷出三道鲜血,遍洒在草丛间,他通体一阵抖颤,剧烈的喘着气,狰狞的望着赶尸鬼王,赶尸鬼王阴沉沉的一声大笑,道:“你得道升天,我正要庆贺你,大师兄在死前没有什么送给你的,只好助你飞升而去。。”驱魂使者连忙伏在地上,颤声的道:“谢大师兄宏恩!”赶尸鬼王冷冷地一笑,手臂一抬,自宽大的袖袍之中,突然飞出一道白光,腾空向驱魂使者的顶门之上。只闻一声惨叫荡空而起,血影迸溅,驱魂使者的顶门灵台之处,突然碎为四片,登时脑汁四溢出,气绝死去。迥天剑客石砥中本是血性中人,虽然觉得这些玩鬼弄魂之徒死有余辜,可是同门之中也不该下此毒手,他气得热血沸腾,眉角上掠过一丝浓浓的杀意,冷冷的道:“阁下心肠似乎太毒了一点。。”
他哪知僵尸门中有一个迷信的传说,凡是进入僵尸门中,临死之时,必须要门中弟子击碎天灵盖,让一缕灵魂迎空脱壳飞出,传说这样才可以使死去的人投胎转世,重回僵尸门,若用佛家语,就是因果轮回,重新做人之意。
赶尸鬼王嘿嘿一阵怪笑道:“小子,你杀我师弟,偷窥僵尸门的秘密,本鬼王非活活抓着你,让你尝尝本鬼王所练就的五阴鬼爪不可。。”
石砥中长剑一斜,一缕剑光跃弹颤出,大喝道:“拿命来!”赶尸鬼王深知这个青年人那身出神入化的功夫,自己还非是其敌手,欲想击败对方,只有施出“失魂术”方可奏功,他身形一飘疾退,沉声喝道:“石砥中,你看看我眼睛里有谁?”迥天剑客石砥中骤闻这声大喝,不禁一怔,手上长剑一缓,不觉得朝对方双目望去,只见在对方的眸瞳里射出一股奇异的目光,深深的将他吸引着。他正在出神的注视着对方双目之时,脑中倏地记起七绝神君叮咛他的话声,他心中一凛,急忙挥剑撩出,一点寒光在电光火石间向赶尸鬼王的胸间刺去。
“呃!”赶尸鬼王没有料到自己所施的“失魂术”会突然失效,那时他全心全力凝功在双目之上,根本没有想到石砥中会反应如此之快,在一瞬之间,剑尖已斜划而至,只觉胸前一痛,登时惨呃一声,翻倒在地上。
石砥中正待挥剑再上的时候,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掌,在他肩头上轻轻一拍,他猛然一个翻身,神剑已平胸环抱,目光寒芒如戟,已投落在七绝神君的脸上。七绝神君淡淡地一笑,道:“我大师妹要这个人,你不要杀死他。。”东方玉和那个老太婆一跃而至,同时飘落在赶尸鬼王的身旁。那个老太婆伸手击了赶尸鬼王一记耳光,道:“我儿子你弄到哪里去了?”
赶尸鬼王冷冷地道:“这次粉尸决非是老夫一人,我这一批是最后的一批,你儿子究竟在哪里,连我也不知道。。”“哼!”这老太婆冷哼一声,道:“你若敢隐瞒我,立时要你的命。。”赶尸鬼王冷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又何必骗你。”七绝神君脸上浮现出一片忧郁,浓眉深锁,道:“大师妹,你可曾见过另外二批经过这里。。”这个老太婆骤闻关山万里追寻不着的爱儿不在这里,在那钟老的神态上,立时显现出一片痛苦之色,她凄然的摇了摇头,痛苦的道:“我只查过一批,想我儿子必在第一批了。。”七绝神君将赶尸鬼王提了起来,怒喝道:“你们将这些僵尸运往何处?”赶尸鬼王冷笑道:“你何必那么凶,有种去向幽灵宫要人好了,你只要敢在幽灵宫头上动手,那可是你自找死路。。”“嘿——”七绝神君气得将赶尸鬼王在地上重重的一摔,一足陡地踢出,恨恨的道:“西门熊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样夸张。。”赶尸鬼王这一脚挨得不轻,痛得在地上连翻三个滚,身上被剑划伤之处,登时血涌如注,象泉水般流下来。。”他咬着牙根恨恨的道:“有种便把我杀了,这样折磨我算那门子英雄。。”那个老太婆象是十分绝望一样,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眸子里登时涌出一片泪影,轻轻的拭去脸上的泪痕,嘴角上含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她冷冷的道:“我要拿出你的心,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说着,身形陡地向前一跃,电光火石,拿出一柄锐利的匕首,在赶尸鬼王身上轻轻一划,一颗鲜红的人心颤跃跳出,赶尸鬼王惨嚎一声,气绝而死。她冷漠的笑了笑,道:“柴伦,我要去幽灵宫了。。”身形恍如急矢流星,转眼之前已跃出数丈之外,在透明之前,空中响起她的大笑,震荡着每个人的心弦。七绝神君一急道:“大师妹,我陪你去!”这个老太婆走得绝快异常,对身后传来的声音,恍如未闻一样,连头都不回一下,尽自独行而去。
七绝神君苦笑一下,道:“我这大师妹任性刚强,什么事都不愿意求人,砥中,你以后行走江湖可要当心,赵大娘不会放过你。。”他急促的说完了话,拔起身形一曳而去,石砥中和东方玉望着这个老人逝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泛现出无限的感触,在夜色下,两人伫立在地上,良久不曾说出一句话。
二十一
六诏山。原本是默默无闻的六诏山,自从大煞手房玄铃一现江湖之后,变成江湖人物人人皆知的地方,统统都知道六诏绝艺天下无敌,连一代年轻高手石砥中都仅和他打成平手,于是许多武林高手纷纷投靠六诏山。
于是,六诏山象一块向往的掘宝圣地一样,各门各派都希望扯上一点关系,以保全自己在江湖中之地位。
然而另一个人却在江湖上独占一帜,给予六诏山极大的威胁,这个年轻人——石砥中,正象一颗闪烁的寒星,在穹空中放射着冷滟的光芒,谁都知道,三月后六诏山约会,关系着武林中今后的霸主,有的希望六诏山能在这一战中全胜,也有的希望石砥中能将六诏山的凶焰压下去。三个月的时光弹指而过,平静的江湖重新掀起一片巨浪,石砥中依然是轻跨一骑,冷寒的目光如昔般清澈精光,他始终没有开口,东方玉心情和他一样沉重,都晓得这次约会关系今后各人的名声太大,所以两人一踏进六诏山便觉得步履沉重,心境逐渐下沉。。
这是一段漫长的路,在这段路上只有轻脆的蹄声飘荡在山间,回旋在深谷,六诏山虽然不算大,但要在这样空旷的山间里找一个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两人上了半截山腰也没有发现大煞手房铃的住处。两人正感寻找不易的时候,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叮!叮!叮!”的声音,恍如象牙敲在玉盘上,清新悦耳,东方玉和石砥中闻声一怔,不觉抬头望了去。只见在那云雾缭绕之中,四个身穿薄纱的少女自山道上缓缓走了下来。
在这四个身覆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罗衫的少女之后,大煞手房玄铃犹如帝王似的,坐在一顶本扛轿里,他手里拿着一柄墨骨玉扇,逍遥的扬声大笑,四个扛轮的汉子抬着他健步如飞,轻灵无较的向山腰之处行来,东方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气派。。”
他的声浪不大,却清晰的传进大煞手房玄铃的耳中,大煞手房玄铃淡淡的一笑,手摇轻扇的道:“我在这里无异是一方之王,如没有两下子,怎能显出我们房家世代居住六诏山的威风。。”
东方玉冷冷地一笑,和迥天剑客并肩凝立在地上,石砥中此时反而变得非常冷静,冷傲的抬头望着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脑中陷于一片沉思之中。
大煞手房玄铃哈哈大笑道:“石兄真是信人,我还以为你有事不能来呢。”
这是嘲笑,还是挪移,只有他心里明白,石砥中心里怒火大炽,却丝毫没有现在脸上,他淡淡的一笑,非常平缓的道:“山主说哪里话,在下受山主宠名,感激都不来不及,那敢不来。。”表面虽说谦虚,内心却大不以为然,大煞手房玄铃冷笑一声,道:“六诏山轻易没有外客,若不是你石砥中在无情河上和我平分秋色,我也不会来接你!”石砥中冷冷的道:“这么说山主是特别瞧得起在下了!”大煞手房玄铃嘿嘿两声道:“好说,好说,石兄请上山吧!”
他轻轻一挥手,四个身着罗衫的少女突然扬起玉腕,一阵摇晃,石砥中凝目一瞧,只见四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手腕上,各套着二个金环,摇荡之间,发出一阵叮叮之声,听来非常悦耳动听,清脆的叮叮声在空中回荡不绝,空中突然垂下一条长索,在那索上吊着一个方形大车,里面正好可容下二个人。
大煞手房玄铃伸手一摆,道:“二位请登上本山特制的滑山飞车,我那里进去不易,本山中人上下都是靠这个代步,否则我这里也不会称为神秘之谷了。。”石砥中双眉一皱,冷冷地道:“多谢山主盛意,在下只好劳驾了。。”他心里虽然知道大煞手房玄铃有意刁难自己,却故示大方的坐了上去,东方玉犹豫片刻,也有些不自然的跃了进去,两人在那吊桶上坐定,大煞手房玄铃嘿嘿笑道:“二位在上可得老实点,这空中飞车横于半空之际,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朝左面那个长得最美丽的少女一笑,道:“秀韵,你陪二位贵客上山等我。。”
这个少女轻轻一笑,一跃身形,全身象一声棉絮样的浮在大车的边缘,单足凝立,姿态倒是轻灵美妙,空中吊车在皮索上缓缓滑行,刹时便消失在云雾之中。石砥中和东方玉坐在吊车之上,御行于空际,一切影物尽在眼底,山林飞瀑,河川奇严,一一飞过,这时临空数十丈,俯视脚底,惊险万分,万一长索中断,当真会摔得粉身碎骨,魂断九幽。东方玉见秀韵单足斜挂车缘,整个身躯都凌空飘起,唯恐她不慎失手,忙道:“姑娘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秀韵轻轻的拂理着额前的发丝,笑道:“东方公子放心,婢子晓得。。”
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中突然现出一片异光,深情的盯了东方玉一眼,这一眼使东方玉一怔,不觉得将头偏头一边,呼呼的风啸轻轻响起,云雾突然渐浓。。
空中吊车陡然一荡,忽然划空而止,迥天剑客石砥中目光斜瞟,只见自己停身在半空之中,距离对面峰顶尚有一段距离,峰顶上站满了无数的江湖人物,俱抬头望着他们。秀韵轻笑一声道:“二位佳宾请上去吧,许多朋友都等着呢。。”说着,身形一晃,双袖一拔,身躯象头沙鸥似的向云中扑去,莲步踏在耸立的山峰,回头嫣然一笑。石砥中冷笑一声,身子如一个大苍鹰似的拔起来,一跃之间,横行五丈,轻轻一声长笑,东方玉追踪而去。
那翻卷的云雾只是薄薄一层,石砥中穿云而落,足尖已踏在峰顶之上,由于他和东方玉身法转灵妙曼,峰顶上那些武林豪客俱不由已的发出一声暴喝,同时道:“好,这种登云身法,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几。。”
秀韵的脸色非常难堪,她在六诏山自负轻功已登峰造极,哪知在对方两人的面前,依然差上一筹,她冷哼一声,淡淡地道:“二位请在这里等上一等,山主很快就来。。”石砥中和东方玉并没有料到峰顶上会聚了这么多人,在这些正邪交集的人群里,有见过面的,也有许多生面孔,可是不管双方是友是故,却无人出来招呼,仅是冷眼对望了一下,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但有二个人却深深的吸引住他,那是东方刚和赵大娘,两人独据一桌,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他忙撞了一下东方玉,悄声的道:“你爹在那里。”东方玉急忙在人群中搜索,乍然和东方刚的目光相遇,他全身竟泛起一阵轻微的抖颤,想出声招呼,却被一声佛号所震慑,只见少林金鼎大师含笑走出来道:“阿弥陀佛,此乃是非之地,二位何苦来哉!”石砥中淡淡地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下身不由已,只好多管了几件事情,弄得无法不登六诏。。”
金鼎大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缓步而来的秀韵姑娘瞪了一眼,他合什急忙收口,默默的退了下去。
秀韵领着他们找了一个位子,端上一盘水果,没有说一句话,身子轻移,已去招呼别的人了,参加六诏山之会的人似是多不愿开口,各自独坐一旁,冷冰冰的望着到来的各派高手如同路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东方玉终究忍耐不住了,起立招呼道:“爹,你怎么在这里?”东方刚面容略见消瘦,而精神却是极好,淡红的脸上秀出一片杀气,他四顾无人,和赵大娘连袂移了过来。双方见面第一句话,已含怒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现在江湖上正在酝酿着大变,此中是非皆因你俩而起,六诏山将今天之会看得特重,广邀各派高手,齐聚六诏。。”
石砥中闻言一怔,道:“这关我们什么事?”东方刚寒着脸道:“你们在无情河浪人庄前惹下的大祸,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这件事在你们眼里可能仅是一点小事,可是在人家眼里可不同了,不但六诏山今后在江湖上的地位全掷了进去,还要以性命作睹注,换取你俩的首级。。”
东方玉全身一颤,道:“爹,有这么严重?”东方刚冷笑一声,道:“怎么不严重,大煞手房玄铃欲将其弟变成天下第一高手,在一月前,他连夜走遍各派,拿着寒山大笔,连败七十二名高手,要他们共尊六诏,在六诏山的眼中,石砥中是唯一的劲敌,是敌将全部精神都用在对付他的身上。。”石砥中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东方老伯当真会败在六诏山上代主人的手里。。”
东方刚目光一凛,道:“你怎么知道?”石砥中淡淡一笑道:“在下和东方兄遇上无影老前辈,他将这里面恩怨略提一二,是故知道当年那些事情。。”
东方刚诧异的啊了一声,激动的道:“你这小东西越来越不简单,连天龙谷和海心山的授业祖师都遇上了,他只要一日不死,六诏山一日难逞心愿,只是。。唉!他可能也不会管这些事了。。”赵大娘一翻白眼,道:“石砥中,萍萍可和你在一起?”
石砥中心中一酸,几乎掉下泪来,这几个月来,他虽然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无亲心中始终没忘了东方萍的一举一动。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含泪惊醒,可是清影依稀,情人音踪飘渺,不知流落何方?
他暗然的一声长叹,道:“大漠分手,至今未见其人。。”赵大娘冷冷一笑道:“你连自己的情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英雄豪杰,我想起你这样的无能,心里就有气!”石砥中闻言之后,陡地一股怒气涌上来,正待起身发作,东方刚却忽然在他肩头上轻轻一拍,道:“事情都过去了,还谈这些做什么?”石砥中长长一叹,摇摇头道:“她已是唐山客的妻子,而我。。”
赵大娘依然是种火暴子脾气,一听“唐山客”三字,气得挥掌在石桌上重重的一拍,立有一蓬石灰迸激射散,只见她怒容满面,恨恨地道:“那个畜牲,我白养了他一场。。”石砥中和东方玉俱是一怔,不知赵大娘何以会这样忿怒,石砥中虽然有些气愤,总觉得她是个前辈,不由道:“大娘,你怎么生气了?”
赵大娘怒冲冲的道:“那个畜牲学得摩西湖武功后,竟为了一个女人投靠了海神旅,今天不来便罢,来了!哼。。。”“当?”半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金锣,清澈的锣声响亮震耳,四下之人立刻恢复了平静,一个个都肃默的抬头望云雾处,脸上现出紧张之色。
东方刚轻轻的道:“大煞手房玄铃的弟弟马上就要出现,这个人谁都没有见过,仅知六诏山的绝艺全传给了他,你等会儿动手的时候,整个精神不能稍有松懈,据我侧面观察,房玄铃所以要邀请这么多武林名家来此,主要是显赫一下六诏山的武功。。”
锣声袅袅的消失,一片细乐之声随即布满空中,石砥中心里更紧张了,因为他已得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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