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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涟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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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涵冷眼看她,“我和你家主子在说话,你一个小丫头插什么嘴,贝勒府没教过你怎么守规矩吗。连嫡福晋也对我以礼相待,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丫头被她一阵抢白,气焰低了少许,有些心慌的瞧了李玉婷一眼。
李玉婷恨恨的使了个颜色,小丫头见有主子撑腰,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我今天就要替我们家福晋教训你这个不懂礼数的人。”话落,她就一个耳光朝若涵打去。
敏儿见状立刻挡在了若涵面前,若涵怕她吃亏,于是暗中在那丫鬟的膝盖上一踢,丫鬟只觉膝盖处一麻,竟然跪在了若涵面前。
此事她们的口舌之争早已引起了船上人的注意,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围了一层。
李玉婷哪里受过这种气,被这么多人看着她面子上也过不去,于是只得将气撒在丫鬟身上。她冷眼瞪了地上的丫鬟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
说完自己便朝若涵走去,撩起手就要朝她的面颊扇去。若涵岂是她能打的过的,不费力的闪避开,快速不着痕迹的朝她后背一拍。
李玉婷的手抡过去时本就使了全身的力,被若涵在后背拍了一下后竟没有收住力道,人不由自主的朝前冲去。
只听船上传来一阵哄闹声,她就这么掉下了船。
敏儿见她的狼狈样大笑起来。那个小丫鬟可吓坏了,赶忙跑到船舷边看情况。只见她家福晋在海里上下扑腾,眼看就要沉下去,可是她又不会水,所以只能急得直哭。
若涵看见李玉婷在水里大声呼救,只能憋住笑容。她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她,不要狗眼看人低,把她当成假想敌。莫说她和胤禛没有什么,即便有什么,又是她能阻止的了的吗。
气也出了,戏也看了,毕竟不想弄出人命来,人家好歹是贝勒府的侧福晋。于是,她给了一个船工一两碎银,让船工下河救了李玉婷上来。
李玉婷早已吓傻了,在岸边哭也不敢哭,自觉非常丢脸,起了身后飞快的和那个丫鬟离开了。
敏儿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模样笑出声,“姐姐,你看她们,真好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涵也忍不住笑一笑,道:“好了,回去吧,难道还要在这里让人家看笑话么。”
“好,回家去。回去我就拿今儿个的事当笑话说给惠珍和淑珍姐听。”
若涵心里苦笑,气是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讨厌看见李氏那副嘴脸,所以今天才做了这有点过分的事,但愿胤禛那家伙不要有了借口来兴师问罪。
隔天午后,芷柔带着丫鬟前来串门。满族贵妇生完孩子不用自己喂奶,有专门的奶妈,而且坐月子也没有汉人那么讲究。或许是操心事少,所以她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我说若涵,难怪爷喜欢往这里跑呢,以后我也要常来,你说你都是怎么想的,这些家什,这些座榻,看着都新鲜。”
若涵戏说:“那就管好你的爷吧,每次来都要拿走一两样,以后得和敏儿说一声,十三爷来就说我不在。”
芷柔大笑起来,“你个死丫头,我可没本事管他。那都算算,总共爷从你这儿拿走多少,我都给银子行不?”现在十三府里没有嫡福晋,所以一切事情都是由瓜儿佳管着。
“瞧你说得,我开玩笑呢。”其实若涵也不亏,胤祥每次拿走什么都会重新捎些好玩儿的送来,东西的档次也不低。
笑闹够了,芷柔握住她的手,小声问:“听说你和四爷府上的侧福晋李氏起了冲突?”
“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一点小事儿而已。”芷柔轻描淡写的说着。
芷柔担忧的说:“我可都听爷说了,那天可巧了,那位主儿回到府里去和四爷告状时爷也正好在,说她浑身湿淋淋的,你是不是把人家给推海里去了?”
敏儿正好进来添水,忍不住道:“那位夫人好生无礼,每一句话都在暗示我姐姐的不是,后来干脆骂上了,姐姐忍了很久,后来是她自个儿冲上来打姐姐,姐姐才还手的。”
芷柔一听是这么回事,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四爷的事儿?若涵,跟姐姐说实话,你和四爷……”
“我的好姐姐,那都是没谱的事儿,你听十三爷嘴碎什么了?”若涵美瞳一瞟。
“没有,只是听爷说,四爷对你很是欣赏。其实……四爷还是不错的。”
这位不是来当说客的吧!这小夫妻俩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若涵取笑说:“芷柔,我能不能说你和十三爷夫妻同心啊,怎么这话说出来都一个味儿。”
芷柔俏脸一红,“说什么呢,就知道取笑我。”
若涵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问道:“孩子还好吧。”
对方点头,“都还好,只是……”芷柔神色黯淡下来,喃喃道:“没给爷添个儿子,我总觉得心里堵的慌。”
“都说什么呢,你们还年轻,儿子会有的,我看十三对你不错。”儿子的确会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到了四十五年芷柔就会生下胤祥的长子弘昌。
“借妹妹吉言。只不过日后的事谁有个准谱,兴许过些日子嫡福晋就要进门了。我和另外两个侍妾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胤祥身为皇子,他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他的悲。按照日后的孩子数量来看,他的确是专宠嫡福晋兆佳氏的,到了那时芷柔又该是何种心情!
“十三爷天性本善,侠义心肠,皇上深知自己孩子的品性,所以给他选得嫡福晋必定也是温顺贤良的人,你不用担心。”
芷柔叹了口气,凄凉一笑。“我能担心什么,即便担心也扭转不了。所以嫁给爷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样未尝不可,你能想透了最好。十三爷不是寡情的人,他必会善待你。如果哪天他冷落了你,你就来我这里,我们不再理睬他可好?”
若涵的话自然是哄着芷柔来的,不过还是让她笑出声。“你个丫头,难怪十三爷说你古灵精怪的难琢磨,说得都是离经叛道的话,不知道以后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呵呵,没人娶我不要紧啊,反正单身也不错。”
芷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道:“对了,过两天钮祜禄氏就要进四爷府了。虽说是个格格,可好歹是皇上赏赐的,所以礼数不能少,四爷请了各家兄弟和一些官员去赴宴。”
若涵懒懒的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嘛,他娶他的美娇娘,她走她的独木桥。话虽这么说,可心底深处却泛起淡淡的惆怅。钮祜禄氏只是开始,过个几年年氏也会进府,听说她将是胤禛最宠爱的女人。
“你就一点不难过?”芷柔的模样比她着急。
“芷柔,你说什么呢,四爷娶十个八个的也和我无关。”
若涵一说出口,芷柔愣了半晌后冒出一句话。“真正可惜了,还以为我们能做妯娌的。我瞧见过那位钮祜禄氏,才十三岁,身子都没长全呢,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有些笨拙。”
若涵淡笑不语,她的命数在这里将会如何发展她自己都不清楚。换句话说,她能参透所有人的结局,唯独看不见自己的。
送走芷柔后,若涵觉得身子有点乏,于是准备去补个午觉。刚躺下淑珍就来敲门了。“小姐,四贝勒府来人了,福晋给您送了张喜帖。”
若涵一下子坐起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你说他结婚就结婚吧,弄那么大动静干什么。还有这个那拉氏也真是的,丈夫要讨小老婆了,她还欢天喜地的到处发喜帖,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整理了下鬓发,打开门来到前院。一看竟然是贝勒府的太监总管高无庸。
“若涵见过高总管,何事劳您大驾啊。”
高无庸朝她作揖,笑说:“姑娘客气了,奉福晋的命来给姑娘送张喜帖,初九我们爷迎娶钮祜禄家的小姐。请姑娘务必赏光。”
“回你们家福晋,我一定去。”若涵嘴角挂着职业的笑,随后赏了他十两银子。
回到屋里,敏儿走了进来替若涵捶捶肩,前些日子怕是在实验室里待累了,她的颈椎一直不适。
“姐姐,你真的要去么,那样不是又要碰上那个嚣张的李氏。”
“该来的躲不了。今天接帖子也是没办法,你说人家都派遣总管来送帖子,已经给足你面子了。福晋出面我也不好意思推托,毕竟人家待我不错。”自从搬回暗香小筑,那拉氏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三差五的就送来好多的料子和一些燕窝补品。除了她治好了弘晖的病这件事情外,实在想不出那拉氏为何对她如此礼遇。贝勒府一贯节俭,也不爱热闹,这样的待遇的确是够可以的了。
敏儿点点头,“十三爷一定会去的,有他在小姐断不会受人欺负。”
“敏儿最好了。我要打扮的美美的,抢新娘子风头去。”
“对,尤其是那个李氏,气死她。”
夜未央
满人的婚礼都在晚上举行,贝勒府当天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外面锣声、唢呐声大作,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就把花轿抬进了门。朝里的官员也陆续进入了贝勒府,房里、堂屋里的下人们立刻忙乱起来,不敢有半点怠慢。
若涵来的较早,最主要她是想看看满人的婚礼是个什么样,要说娶的不过是个格格,所以花轿是从后门进的,也省去了过火盆、踢轿门等一系列繁琐的事。远远的也没看见未来乾隆的妈长啥样,只看见一身格格品级的新娘服饰,身子果然小小的,还是个孩子呢。
今天是各方宾客云集一方,可以说是个拉拢人的好时机,胤禛果然是个耐着性子的人,这样一来既不张扬,又可以借机笼络人心。芷柔是个爱热闹的人,拖着她拥进了后院的女眷处。
那拉氏今天穿着喜庆的大红福晋品级正装,忙着招呼那些妯娌亲戚。期间也是笑脸迎人,看不出一丝的不满。经过那么多年的夫妻,想必她已经看透了吧。钮祜禄氏不是第一个小妾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该来的还是要来,避让不开,何须费神。这点上若涵还是很钦佩那拉氏的,那样一个内秀的人操持一个偌大的家不容易。难能可贵的是,她还面面俱到,谁都落不下话柄。李氏也在一旁招呼,看见她进来立即投来怨毒的目光,不过这么多人在她不能发难,只能握紧了拳头,冲她咬牙切齿的。呵!和这种人若涵才懒得一般见识,移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屋里除了那些大福晋侧福晋外,若涵还看见了传说中的那位“妒妇”八福晋。长得确实明艳动人,血统的高贵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骄纵。嘴上虽和那些福晋唠着嗑,可是眉眼间是淡淡的疏离。
五福晋和七福晋安安静静的,话语不多,听到开心处也只是淡然一笑。脾性倒是像极了她们的夫君,同样对事物淡薄的很。三福晋一看就是个热心肠的人,若涵刚进来坐时,是她第一个招呼她坐在身边。
“这位是沈姑娘吧,听四嫂说你可是弘晖的大恩人。上次进宫看望了德妃娘娘,娘娘还交口称赞你聪明机灵。”十二福晋年纪和她差不多,一看就是少女心性,虽然挽着妇人的两把头,可是那张脸还是年轻秀丽的。
“福晋谬赞,若涵不敢当。”
十二福晋看她说话淡然也就不再搭话。
听她们笑,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或者是闲扯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若涵也就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知道她们的口中谁是谁,也没兴趣知道。芷柔和十二福晋最交好,两人在一起各有各的风采,像是一对姐妹花。
百无聊赖的将目光放到窗外,此刻前厅怕已经是宾客盈门了。讨个小妾已经是这个光景,想当年那拉氏进府时一定是盛况空前。
喜气洋溢的宴会在若涵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单调乏味。每个人脸上露着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虚伪的笑,与其说是婚宴,还不如说成是政治力量大聚会。
那些阿哥们也陆续入了贝勒府,带着的礼自然都是价值不菲的。若涵只求心意,所以给两人做了一对枕头,让敏儿绣上并蒂莲,寓意百年好合。那对枕头被芷柔看见后也央求给她做一对,不愧是十三的老婆,两人在她面前都不客气。
胤禛当中也来了后院一次,想是有什么叮嘱那拉氏。看到这件礼物时瞧了她半晌,随后一笑道:“费心了。”平淡的口吻,仿佛那晚上闷闷不乐的人不是他,想必他也在后悔酒后失态吧。这样一个男人怎肯将心暴露在女人面前。
“四爷,上次对不住侧福晋了。”
他冷淡的说:“我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甭理她。”
“新娘子好看么?”若涵笑问。
胤禛的脸瞬间僵持了下,只是含糊的说:“才貌尚可。”
尚可?呵呵!若涵真想大笑。胤禛今年也快二十七了吧,要面对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他心里是作何感想?好在乾隆是五零年才降生的,钮祜禄氏应该是十八九岁才和他圆的房。算他还有点人性,没有摧残童女的嗜好。
胤禛似乎看出了她眉宇间的一抹讥诮,神色更黯沉了些。
感情都拉拢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堂屋里早已备下了十几张八仙桌。今天来的都是贵客,朝里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报了到。胤禛似乎特别高兴,不知道是人前装出来的,还是多年身为皇子和别人周旋惯了的关系,全场他都一改往日的冷面,招呼热情周到。
美味佳肴、琼浆玉酿,贝勒府很少有这么铺张的时候。每桌都是闹哄哄的,热火朝天。阿哥们自然也是闹疯了,斗酒的斗酒,赛诗的赛诗,合着今天好像是他们娶小妾。胤禛来者不拒,一个个挨下来也喝了不少,白净的脸上显出一点红晕。十阿哥是最好热闹的人,平白有个这样大好的机会,当然要整整平时素来惧怕的四哥,一连灌了他好几杯。胤禛也不动气,就着喝下,这下十阿哥倒没趣了,落座自个儿喝酒夹菜。
十四阿哥也喝了不少,那小俊脸儿绝对不比胤禛白多少,何况他身边坐着十三这个酒篓子,这两人还不喝的胡天海地的。
九阿哥胤禟一如既往的邪魅,一双凤眼在三五大杯后渐渐荡漾出一丝水样的迷离。让别桌上的那些小姐姑娘们看得直脸红心跳。
“老十三,你那位红颜知己也来了吧,上次那曲就惊艳四座了,今天让她也出个节目吧。”
胤禟一说出口,不仅胤祥蹙眉,连五阿哥的眉心也微微皱起。
“九弟,今天是四哥的大喜日子,你少给我惹事。”
胤禟瞧了自己的亲哥哥一眼,不明白平时最惯着他的人今天怎么如此冷淡。再看见他不经意的朝沈若涵那桌看去,目光尽是温柔,心里当心有点明白过来。
悄悄的离了席位,实在受不了那里面的吵闹。
庭院静静的,天上的繁星带着清冷的微光,肆意的偷窥着人间万景。灯光、月光、星光交辉在树荫下,夜晚显得如此的迷幻而朦胧。
正出神时,身后传来声响。“怎么一个人出屋了,秋夜里凉,别冻病了。”
若涵转身回头,看见胤禛带点玩味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一如这斑斓的夜色。
婉然一笑,“闷的慌,那里面的人都笑得太假,我还得跟着笑,脸都抽筋了。”
被她这么一打趣,他的脸上透出笑意。
说着几步走到她身边,竟然伸手抚开了她额前的一丝乱发,柔声说:“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面,不过,这是我可以有理由见你的唯一机会。”
他喝了不少酒,说这话时,若涵可以闻到他口中喷出的酒味。他是不是醉了?说话如此放肆。平复下有些被他拨乱了的心绪,抬眼望着他。“四爷说笑呢,你该见的是刚用花轿抬进门的新娘子,可不是我这普通的民女。”
“我说了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爷不爱听。”胤禛凝视着她,牢牢锁住她的视线,见她想要闪避,于是干脆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若涵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四爷请放开,这里人杂,让人看见可如何是好。”
他搂的更紧了些,低头直直的望着她,“爷就是恼了,如果不是这般你肯面对我么?”
皎洁的月光像一面轻纱笼罩在两人身上,暧昧的气息骤然加深。
若涵决定不再闪避他的眼睛,淡漠道:“四爷,今天府上可不止那些女眷,还有文武百官,你想让他们看见你搂着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还不是您的新娘子么?人言可畏,四爷是做大事的人,别为了儿女情长失了人心。”
他听后竟然低低一笑,嘴唇撩拨过她的耳廓。“你是关心我的对吗。”
她顿时傻眼,一句大实话却让他有浮想联翩起来,她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接下来一句更是让她又惊又羞。“爷就爱看你冷着脸的样子,迷人极了。”
“四爷,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可喊人了。”她愤愤的威胁,即使不喊人她也准备用个大背包把他甩出去。
“好啊,那就去个没人听见的地方。”胤禛话落拉起她的手就朝侧院跑去。
若涵想他一定是疯了。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他竟抛下新娘带着她上了马,夜逛京城。
马匹在一家酒楼前稍作停留,若涵刚想溜走又被买了酒出来的胤禛给逮了回来。接着,他再次抱着她上马,一直跑到了一座园子前。
今晚的风很舒爽,若涵靠在胤禛的怀里,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胸膛是如此的教她放松。好多年前似乎也有个人喜欢让她这么靠着自己的胸膛,他的胸膛很温暖、很结实,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陪着他疯,他带她来的园子叫圆明园。他看着那牌匾时说,以前皇阿玛经常带着他们几个阿哥来园子里散心,他也很喜欢这个园子。于是在他二十岁生日时皇阿玛许诺他,一旦他封为亲王,就将这个园子赏赐给他做府邸。
守门的官兵认识胤禛,他们很识趣的开了园子的门。胤禛将她带到了一个水榭里。
胤禛说起园子的时候一脸向往,看得若涵有些痴迷。他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没有九阿哥的邪魅,却带着一种成熟的蛊惑。
她不忍告诉他,也不能说。将来的某一天这座华丽的园子将会毁于一场侵略的大火中。
“回去吧,别让大伙儿着急,新娘子也需要你。”若涵说这句话时感觉心里涩涩的。
胤禛回首看着她,“那你呢……你需要我么?”
她笑,妩媚的坐下,身子靠着围栏看着湖畔的夜景。
“我只需要我自己。”
他冷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悦。随后将刚才买的酒摆放面前。
“看得出你酒量极好,陪我喝几杯如何?”
意外他怎么转了话题,若涵看着他正色的模样,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了。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说他冷酷,可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也可以让人怦然心动。说他温柔,那眼底的霸气和冷酷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了的。
他的心是否寂寞如她!?
若涵拿起一壶酒,懒得拿杯子,就着壶口喝下大口。晶莹透明、香味扑鼻,入口又带着甘甜,不愧是上好的桂花酿。还算他有点良心,没有拿什么烈酒来灌她。只不过这酒如同米酒,后劲相当大。
酒过三旬,若涵已是媚眼如丝、粉面酡红。不经意的瞥眸,总会看见他深情的眼眸望着她。
“我还没说恭喜四爷呢,娶得如此美娇娘。”
胤禛也喝下一大口,他的酒壶便空了。歪斜的被他丢弃在一旁,晃荡着发出声响。好半天他才低语:“你知道……我有我的责任,有很多事,身不由己。”
责任就是娶完一个又一个,繁衍宗室?若涵觉得自己醉了,尤其是在听完他的话后。
她忽然笑了笑,无尽柔媚的挨近他。“四爷,我很可怜你,也可怜十三。皇上把你们当种马了……哈哈……哈……”
手腕一痛,她笑着低头,不去理会他阴沉的脸,将自己的手抽回。
“伤心了还是取笑我?我宁愿你是伤心,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你是在乎我的。”他幽幽的一句话逸出,随后温柔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颊。
若涵微仰头,目光游离的望着他。灯光昏昏暗暗的,带着水榭中的波光,在他身上洒落满身的银光。他原本冷峻的脸庞仿佛也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涟漪,唇角不经意间勾起的弧度很迷人。那双黑眸分外深邃,望着她时会有暖暖的光彩晕染开。缓缓蔓延开来,直到他的眉、他的眼、他薄削的唇。
大概是喝多了,她觉得头有些重,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那消瘦却宽阔的肩头。
“胤禛……”
红唇中逸出的名字让他身体一震,侧过脸与她的水样的目光接触。她的面庞美的那么不真切,白玉一样透着光润。忍不住用手去触碰因酒意而染上的一抹绯红,温情脉脉的低语:“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见她不语,只是把脸更埋入了他的胸膛,他微笑着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肢。
“若涵,知道么,那次见到你为五弟题的词,当时我真的是怕了,更确切的说是嫉妒。我怕你那煽情的词句诱惑住五弟的心。”
借着酒意,若涵没有推开他,来清朝这么久了,放纵一次也好,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对象会是他,会是一个她苦苦避让的人。
他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你不知道你有多美,那天在十三的府里,他们都在看你,十四弟在看、九弟也在看,连向来清心寡欲的十二弟也瞧了好多眼。你这么个妙人儿我该不该把你藏起来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柔情中夹带着一点凌厉,让若涵没来由的一怔。
她扬起眉带着似笑非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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