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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涟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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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了若涵一眼,道:“这是我请来的大夫,让她给晖儿看看吧。”
啊?大夫?
若涵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望向他。他……他……他怎么能乱说话。
她掩饰的干笑两声:“贝勒爷……您说笑呢,我不是大夫。”
她的辩白换来某人不屑的无视。
红衣女子一听是自己丈夫找来的大夫,应该是错不了的,当下就急冲冲的到了若涵面前握住她的手。
“这位姑娘,求你看看我的孩子,他都烧了七天了,连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我怕……”
若涵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病入膏肓而没有办法救治是何等的痛苦,可是她真的不是大夫怎么能治疗病人,如果茗珂在倒是小菜一叠。
“福晋,不是我不肯医治,实在是……实在是我不会治病。”
乌拉那拉氏一听绝望的抽泣起来,哭得那叫肝肠寸断,歪了歪身子就要对她下跪。
“姑娘,求求你……我不能失去晖儿,他是我的命啊……”
“福晋,别这样,您折煞民女了。”若涵忙扶住她。
这可怎么好,简直是骑虎难下。她干嘛多嘴,这下好了,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在现代顶多也就是会个急救,和茗珂学了一点皮毛,但现在西药没有大量引进的状态下,要她如何治疗嘛。
胤禛扶住乌拉那拉氏,对她瞧了眼。“弘晖已经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吧,即便这是天命……我也不会怪你。”
这样一个外表冷漠的男人此时此刻眼底也饱含深深的痛楚,他一定很爱这个孩子。
若涵眼里看到的只有他的冷酷、他的跋扈,没想到今天却看见一个为人父般有责任感的男人。
得!命也!
若涵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大票人,于是便道:“四爷,福晋,让大伙儿都出去吧。世子可能得了肺炎,容易传染不说,这么多人在这里空气也不流通,不利于病菌散发。世子换洗的衣服wωw奇Qìsuu書còm网,吃过的碗筷都需要用热水浸泡一刻钟。”
虽然两人不明白她的话,不过还是喝退了所有人去按照她的话做。
若涵让丫鬟开了窗通风,然后来到床边仔细观察弘晖。
这孩子脸色通红,额头沁着薄汗,时不时有憋气咳喘的现象。两侧鼻翼因呼吸困难而一张一张的,口唇发紫,提示病情严重,切不可再拖延。
该如何是好?这么严重的病情连太医都治不了教她怎么办?
物理降温法!
对,这倒是个暂时可行的解决方法。
“福晋,我需要些温水,一瓶二锅头。另外有没有小号的水袋,有的话在里面装些碎冰给我。|奇*。*书^网|对了,还要一杯白开水和小碟的盐。”
乌拉那拉氏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不过还是让丫鬟照做。
“姑娘,你……你要酒做什么?”
若涵笑笑,解释道:“酒里有酒精,擦拭身子可以达到散热的效果。”
胤禛略带讶异的瞅着她,揣摩下了便点点头。
若涵朝窗外看了眼:“四爷,十三爷来了吗?”
胤祥的头从窗户外探进来,笑道:“来了,有何吩咐。”
他果然是什么事都不落人后。
若涵见书桌上有文房四宝,于是快速的写下一串法文交到了十三手上。
“胤祥,你立刻赶去白晋神甫那里,把这纸条教给他,切记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放心好了,我立刻就去。”
胤祥走后丫鬟们不敢怠慢,很快就搞定了一切。
二锅头酒精含量大约在六十度,若涵用温水兑成三十五度左右,然后在福晋的帮忙下脱了弘晖的衣服。
小家伙在昏迷中还叫着额娘,看着她和乌拉那拉氏都心疼不已。
拿了块软布反复用勾兑过的酒擦拭弘晖的背部及腋下、腹股沟、四肢皮肤,然后减少了一条被子。
“福晋,得让世子的身体散热,千万不要越烧越穿衣服或多盖被子,这样汗就不容易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赶忙点头,转身严肃的对身后的丫鬟太监们说:“你们可记住了?”
“是,福晋。”丫鬟、太监顿时跪了一地。
若涵给弘晖喂了些含少量食盐的水,扶他再次躺下后将放了些冰的水袋搁在他的额头上。
胤禛一直没有过多的开口,见她利落熟练的做完了一切也不免松了口气。
“晖儿怎么样了?”
若涵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听天由命。”
胤禛一笑置之,知道这丫头还在生刚才他硬拽她来的气。
过了不到三刻胤祥风疾火燎的赶了回来,还交给若涵一个金属盒子。
“给,这是你要得东西。”
若涵掀开一看,顿时喜上眉头。
胤禛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诧异的说:“你会西洋医术?”那里面分明是一支针管和几瓶不知名的药水。
“世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你不能怪那些太医,中药起效太慢,所以只能用西药。这是退烧针剂,我想白晋神甫一定有这些药品才拜托十三阿哥去的。”
若涵的一番解释让胤祥好生佩服,连乌拉那拉氏也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用干净的棉球沾了刚才的白干给针头消毒,接着她扯下了弘晖的裤头露出小屁股,用另一只棉球在皮肤表面消毒,接着缓缓地注射了退烧药。
针剂她不敢用太多,因为古人没有西药的抗体,加上弘晖才七岁,所以她只用了成人一半的分量。
“把针管和针头拿去消毒,用蒸馏水清洗后放在沸水里煮半个时辰。”
丫鬟费解地支吾道:“小姐,什么是蒸馏水?”
晕……
“呃……这个……”这个时候也没有蒸馏设备,只能将就了。“就是把水烧开后锅盖上的那些水滴。
“是,奴婢这就去。”
若涵解答了胤祥三人投来的不解目光,“我只注射了一点,如果不行明天还要注射,所以需要将刚才用过的针管消毒。”
“好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她说完难掩疲倦,正准备要走,胤禛此时道:“来人,为沈姑娘准备客房。”
什么!?
若涵一下子清醒过来,回头怒视他。
难道他还不准备放她走?他究竟要搞什么!
乌拉那拉氏见她不悦的脸,虽然不知道她和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却立刻会意的搀着她的手,和颜悦色的道:“妹妹,今天你就留下吧,我怕弘晖再有个好歹,就算做姐姐的求你了好不好。”
What?
妹妹?
怎么一下子从姑娘变成妹妹了!若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会是以为自己和她的丈夫有一腿吧!天地良心啊,她可没有想过染指胤禛。
胤禛见她变色的脸觉得好笑,也猜到了她那个脑袋瓜子里此刻的想法。
“既然福晋也留你你就留下吧,弘晖的确还需要你照顾。”
“可是我……”若涵刚想拒绝就瞧见乌拉那拉氏那诚挚的表情。
“好……好吧。”今天她是上了贼船,只好自认倒霉。
绵里藏针
若涵一晚上靠在床边就没怎么好休息,迷迷糊糊的听见耳边叽叽喳喳吵闹的雀儿声,头皮痒痒的,那股力道还在坚持不懈的同她的头发做斗争。
大清早谁扰人清梦呢!
终于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清澈童稚的眼睛,他的手指正一圈圈的绕着她的发丝。
“你是谁?”床上的小人儿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已经好很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若涵,小嘴嘟嘟的露出笑意。
若涵点了下他可爱的小鼻尖,“我是你十三叔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若涵。”
“你是来给我治病的吗,若涵,我不想死……”弘晖眼里闪现一丝乞求。
她心疼的抚摸他的额头,“谁说弘晖会死来着,把那些碎嘴子拉下去暴打一顿。”话虽如此,可是改变历史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玩笑的话让弘晖咯咯笑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许是守在外屋的丫头听见动静去回禀了福晋。
那拉氏果然不消片刻就走进来,欣喜若狂的跑过来一把搂住了弘晖。
“晖儿,你总算醒了。”
弘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懂事的说:“额娘,我没事了,让额娘操心了。”
一旁的若涵看着俩母子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你说小弘晖大概和胤礼差不多大吧,怎么就这么懂事。看来生长在皇家的孩子从小严格的教育标准早早的就把他们培养起来了。
那拉氏心情舒畅,笑起来颇有几分韵味。她也不过二十多岁,这么一来早已将她以往的呆板和矜持给一扫而光,足比她那身行头看起来要年轻几岁。
“妹妹,你说我可怎么谢你好呢,弘晖是我的命根子,那些太医说没救时我恨不得折自己的寿也要救活他。你可是弘晖的大恩人。”
多条路好办事嘛,若涵一直信奉这样的原则。
“福晋,是世子福大命大,也和福晋的细心照顾分不开,若涵只是知道一点急救知识,改天福晋还是去谢谢白晋神甫吧。”
那拉氏点头,“本以为洋人的那套不实用,没想到……”
若涵看看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事于是提出要回自己的暗香小筑。
弘晖听见她要回去急了,拉着那拉氏的手摇晃,“不要,不要,我不要若涵走。”
那拉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喜欢她,为难的朝若涵看了眼。
“妹妹,你说……爷这两天忙着祭祀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能做这个主啊。再说,弘晖的病现在是有了起色,我怕底下丫头婆子手脚糙,再出什么差池。妹妹你还是行行好,多留一日吧。”
不愧是未来的孝敬宪皇后,说话滴水不漏。她的淡定和大度在表面,其实骨子里也是个精明的人。看来康熙把她配给胤禛当嫡福晋还真是配对了,夫妻俩一样的会算计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偏偏还让人难以拒绝。若涵感叹自己怎么会惹上这家人,从大到小都难伺候。
弘晖挥着手示意她过去,若涵只得走上前,那拉氏还让出了位子让她做床沿。
“若涵,你别走,等我病好了,赶明儿去郊游上树给你掏鸟窝子玩儿好不好。”
弘晖认真的模样让若涵笑出声,“我的小祖宗,上次去郊游的教训还没尝够呢。”
弘晖涨红了小脸,“不会了,你信我。”
若涵点点头,“好啊,等世子爷病好了就去。”
和那拉氏一同离开弘晖的屋子后,若涵和她边走边聊了会儿,“福晋,我想求你个事儿。”
“妹妹别客气,你可是爷的贵客,是晖儿的恩人,有什么事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弘晖的有好转,那拉氏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暖阳映衬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若涵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福晋,出来一晚上了,一来我没有准备衣服,二来明天我有要事去办,所以……”
那拉氏面露为难,她还摸不准爷请她来的目的,如果冒然让她出府,不知道爷会不会责怪。
“福晋,我明天晚上就会回来,您不用担心,也可以派个伶俐的丫头跟着。”
“瞧妹妹说得,你又不是犯人。”那拉氏笑出声,“行,我做主了,明天你去办你的事,如果爷回来问起,有我呢。”
若涵福身笑了:“谢福晋。”
京城的前门大街即便到了三百年前依然是人潮川流不息。今天恰逢五月初一,也是个大节气。庙里烧香的和游玩的多如赶集。说书的、相面的、玩杂耍卖艺的、打拳买大补药的接踵而来。走街串巷的小贩,笑脸迎客的商人,讨价还价的妇人夹杂着赶车人大嗓的吆喝声,一派人声鼎沸、人马簇簇的气象。
来京城都大半年了,这段日子若涵也没闲着,主要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卷轴的事情。所以花了点时间,她将整个京城所有的古董铺子和兼卖古董的店铺画了张地图。只要一有空,就会去找一下那所谓“月涟漪”的宝贝。可是想想容易,真要找出来就难了。那些古董店的老板说得是啊,您究竟要找什么啊?是古玉明器还是瓷器青铜?若涵被他们问得一问三不知,碰上和气的还客套些,碰上那不客气的,人家当她是去捣乱的,就差没撵人。
一路走的小腿直抽筋,若涵来到了京城最大的一家古董铺子。抬眼,黑底金字的招牌上赫然写着“聚福斋”。眼见里面柜面上站着几个身着青衣的伙计,还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在那挑着玉石。
若涵走了进去,找了个看着面善的小厮,拿出了写着‘月涟漪’的字条。
“请问,贵店有没有这样宝物?”
伙计光顾着看她的容貌,傻乎乎的瞧了半晌才回神细看字条,然后他挠挠头,似乎有些眼生。“这位小姐您稍等,我喊我们掌柜的出来。”
小厮拿着纸条跑去了左边一个穿戴富贵的中年人面前,凑近他耳边说着什么。中年人拿过纸条细细看着,眉头时而紧蹙时而疑惑。
若涵趁着这空档欣赏一下整个店铺,因为整家店铺的东墙上挂着的都是名人自画,她也修过一段时间的美术,所以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珍品。
中年人走了过了,向她拱手道:“这位小姐看来面生啊,不知道为何要找这样宝物啊?”
若涵含笑说:“我也是托朋友找得。想必先生是见过这宝贝的人,小女子斗胆赐教。”
“赐教不敢当。”掌柜的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样宝贝。这宝贝也是大有来历的,不过早已不知去向,我聚福斋里并无此物。”
“敢问先生,能否告知这宝贝的来历,我也好回复我的朋友,希望先生不要怪小女子唐突。”
“这……”掌柜的犹豫了下,“其实这宝物和另外三样宝贝‘风玲珑、未冥灯、央尘子’早已是古玩界的神话,大多是市井传说而已,也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这四样宝贝。在丁某刚踏入这行时,曾听我的师父说过,风玲珑是敦煌古寺上的一个金铃,未冥灯就更有来头了,相传是秦始皇陵墓里的一盏长明灯,能勾人生魂,采集阳气。而央尘子是一位得到高僧的指骨舍利,舍利分九枚,通体赤红,能消灾避祸、妖魔不侵。而月涟漪则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一块五彩石,吸收日月净化而具有灵性,相传能穿梭时空。”
“这么说来,‘月涟漪’或许只是个传说,而并非实物?”若涵的思路就是如此,大千世界,其它几件宝贝的寻找有如大海捞针。
丁掌柜捻着青须,叹道:“是。没有人看过它,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
他这么一说若涵的心也凉了半截,难道找不到这宝贝,她就要待到死吗!
她恍惚间朝掌柜的欠身行礼,“谢谢先生直言相告,小女子告退。”
若涵回到贝勒府已经是戌时,由丫鬟掌灯引向自己居住的房间。
房间在西厢房,旁边就是弘晖的屋子。因为救了那拉氏的宝贝儿子,所以她特别的受礼遇,按理说一般的客人只需住后院即可。
躺在床上,心里想起太多的事。
到了清朝有大半年,却始终没有正面面对那个卷轴的问题。
“风月未央”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按照丁掌柜所言,那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写卷轴的人怎么也不说清楚,仔细回想下,卷轴的笔迹真的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在写央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于把最后一笔稍稍的勾起打个圈。
难道说,那个卷轴真的是自己写的?如果是,它怎么会出土于泰陵呢。自己和胤禛又是什么关系?
唉……乱了。
刚有了点头绪,这回可好了,到她鸡皮鹤发、容颜退却时都未必能找到那样宝贝。
第二天,若涵起了个大早,赶巧那拉氏从弘晖屋子里出来,见了她面儿又不免客套一番。
“妹妹昨天事儿办完了?”
“谢谢福晋,已经办完了。”她就差没苦笑,不过最好还是能出贝勒府找找,天无绝人之路,或许会有以外收获也不一定。
这时上次酒楼看到的那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从下人嘴里若涵才知道他就是贝勒府的总管太监高无庸。
“福晋,主子回来了,这会儿在东书院,让来请沈姑娘。”
胤禛回来了?这还是当爹的吗,恐怕下人已经告诉他弘晖有了好转了,他一回来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孩子的心里会怎么想。
那拉氏神色一下子有点不自然,不过以她的个性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淡淡的一笑:“你去吧,别让爷等急了。”
话面上挑不出一点失落,果然是个从容的女人。
由刚才那名太监引着往东书院走,若涵抓紧机会好好的看了下。二十一世纪雍和宫的大多宫殿都是由乾隆登基九年后修建,一派肃穆庄严之相。而现在的四贝勒府和日后的雍和宫那相差大了去了。
东书院在日本侵略时已经化为一片废墟荡然无存。要说这书院也相当的有名,他是雍正帝未登基前与那些谋事出谋划策的地方,一般府里的福晋侍妾除非有他的通传,否则严禁跨入,难怪刚才那拉氏的神色怪怪的。
整个东书院足有贝勒府的面积大小,放眼望去,亭台楼阁、假山花园,无不透着精致,却不张扬,美的其所。比不上恭王府的华丽、却自成一趣。
进了书房,胤禛坐在书案边写着什么,见她来了才示意太监退下在门外伺候。
“见过四爷。”
“嗯,坐吧。”声音依旧冷冷的。
若涵也不客气,坐下后四下打量起来。书房里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墙上挂着幅字画。正中是一排书架和书桌,东边的隔间放着一扇屏风,后面是张紫檀木的罗汉床。
“你昨儿出府了?”
胤禛淡淡的一句话却透着股凉意。若涵知道他眼线多,所以也不隐瞒。
“是,回了福晋了。去会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说好碰面的。”
“见着了?”
“没,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来。”不说点谎话怕是隐瞒不过去,难道要告诉他,她一整天都在找宝贝呢。他非把她当病人看待。
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若涵觉得自己有点困了,刚想提出回屋去休息,就听胤禛开口说:“弘晖的病还要谢谢你,听下人回禀已经好多了。”
他放下手里的笔,抬眼,漆黑的眼眸就朝她看去。
为什么他的眼神总叫人感到压力倍增呢!好在她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若涵笑意盈盈的对上他的眸子,“四爷客气了,是天威浩大,世子爷福大命大罢了。”
胤禛冷冷一笑,“你倒是谦虚。”
她陪着笑,“是啊,我爹娘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谦虚,四爷说是这个理吧。”
他也不理会她,径自说道:“昨晚十三弟捉了个刺客。”
刺客!
听那拉氏说昨晚是祭坛的仪式,不少皇子都去了。除了禁军外还有许多的侍卫把守,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皇帝?
若涵瞧了胤禛一眼,蹙眉。
他告诉她这些干什么,安的什么心?按理说这是朝廷的事,又是机密,他怎么会随便说给一个认识才没多久的普通女子听。
“你不担心十三弟是否受伤么?”
他淡然中含着试探的话让她一愣。十三阿哥受伤固然会让她觉得很难过,毕竟朋友一场,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点暧昧。
天啊~若涵惊讶的朝他看去。他不会是以为她和胤祥有……
定了定伸,笑容可掬的说:“怎么会呢,十三爷身手了得,区区刺客不在话下。”皇子从很小就要学习各种本领,布库、骑射无所不能。历史上胤祥又是侠王,武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奇怪了,被他一直盯着,突然感觉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啊。若涵详装若无其事的用手挥着。
“四爷,世子的病情也好转了,接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还需太医开药调养,我想过会儿就回去了。”
胤禛料到她会说这个,起身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候着的丫鬟端了两杯茶放在了茶几上随后火速退去。
他拿起杯子,用盖滤去茶沫,见她不动于是开口道:“这是雨前龙井,不尝尝?”
若涵笑笑:“谢谢,只是……我没有四爷的雅兴,也品不出茶的好坏来,给我是糟蹋了。”
他也不说下去,自顾自喝了几口后才放下。“你在这里住上几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弘晖的病我也十分的担心,怕太医们误事。”
若涵底下的手暗自拧了拧衣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想软禁她,如果不是现在在京城没个依靠,她用得着受这份罪么。换做现代黑道白道都要给她红楼的沈若涵几分薄面,没想到到了三百年前她却要受个古人的气。
强压下怒火,她也不是个冲动的人。何况,胤禛不就是故意激她嘛,她偏不生气。事实上,他以为她身上疑点诸多,其实都是他疑心病重的缘故。
勾起红唇,“四爷,我不及府上丫鬟们周到,也没有太医精通医理,留在这实在是多余的。再者……这两天我还有急事去办……”
看见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她的话竟然就噎在了喉咙口。
这样一个男人的确有不怒自威的本事,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杀死。
胤禛见她面露不悦,叹了口气。“不用怕,我不是想吓你。只是……你和十三弟既然是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才想让你照顾弘晖几天,我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若涵暗地翻个白眼。软硬兼施,这就是传说中喜怒不定的雍正帝。历史果然没错,碰上这种男人她就该躲得远远的。以后就在暗香小筑挂上牌子:四贝勒与狗不得入内。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诶~堂堂未来的雍正皇帝被自己气得吐血一定蛮好玩。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坏坏的笑。
抬眼却一怔,胤禛正看着自己,想是捕捉到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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