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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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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脑子,这样太不对了。
即便这个魔头有些可恶,但也是为了他秋小风受的伤。
等到清洗完毕,东篱便慢悠悠地从水中站了起来,踩在了鞋子上,没有半点遮掩得样子,水珠顺着他柔韧的腰侧往大腿上流淌,晶莹剔透。
秋小风痛苦的蹲在地上,用袖子捂住鼻子。
东篱一边往身上套衣裳,一边促狭地盯着秋小风,又对着秋小风勾了勾手,笑,“小风何必如此见外,你若是想看就来看个够。”
这魔头总是漫不经心地说出些勾人的话来,每当秋小风把持不住兴高采烈地扑过去的时候,总会被一把抓过去,反压倒身下,动弹不得然后被吃干抹净。
秋小风的心灵被阴影笼罩着。
“算、算了。”他说完就乖乖滚出了门,然后去了隔壁,连衣裳也不敢脱,蜷缩着裹着被子假寐。
次日。
秋小风果真觉得东篱的身体坏了许多,吃饭的时候忽然丢下筷子,侧过脸去,掩唇咳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笑盈盈的还时不时的给秋小风夹上一夹子菜,秋小风总是把他的筷子打开,气鼓鼓地看着他。
两人在街上走着,时不时便有人上前来调戏几句,东篱即便不用内力,那两下子武功也足以收拾几个不开眼的。他一路解决威胁了一堆的人,然后对着秋小风道,“那絮麟谷并不在郊外。”
“怎会?那在城中?”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人和山谷能一样?”
“一样。”
东篱又往四周打量了几眼,虽然是繁华小城,却也有人烟稀少的地方。东篱拉着秋小风往巷子里钻,秋小风被他拉住心里有些担忧。东篱也不是认识路的,他每走上一段就要停下来观察一会儿四下里的样子,然后又拐了几道弯,往巷子深处走去。
越看,却越没有山谷的样子了。
秋小风病恹恹地道,“你不是在瞎走,骗我吧?”
他话音一落,忽觉得眼前亮光此言,前处豁然开朗,只见那巷子的尽头,便又一处陡峭的石梯,石梯上长着青苔,不长有人走动。且说那巷子原本有一处墙挡住,是一道石门,转动机关推开石门便是那条小路。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秋小风不可置信。
“这石门上的亮光过于明亮,小巷深处怎会如此。伸手敲击石壁,发着空响,显然有另一处地方。这上面的蛛网断断续续,这小巷无人居住,自然无人打扫,便是开门之时弄断的。上面似乎还沾着药粉,是恭正琏的作风。”
秋小风跟在他后面走,眼见他绷直了背脊,除了向前走路,连动也不曾动一下。脚步倒是稳。
“这四周长着蛇草,又有爬痕,想必毒蛇众多,虚得小心谨慎。”说罢东篱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锦囊似的东西,扔给了秋小风。秋小风小心接住,放在鼻尖嗅了嗅,觉得那味道怪怪的,虽说不难闻,却也让人不舒服。
“这是什么?”
“驱蛇用的。”
“你怎么会带着这玩意儿?”
“方才在药铺去时,额外抓了些药,就做了些。”
两人沿着那小径往下走,渐渐走到了谷底,眼见一处院落摆在那里,四周鸟语花香,曲桥流水,诗情画意。
秋小风脚步不稳,要下台阶之时一脚踩到了青苔上,滑了,整个人像东篱扑过去。东篱只得伸手扶他一把,秋小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站起来。却见他蹙着眉头,冷汗津津,极为疼痛的模样。
“我、我错了。”
必定是他鲁莽碰到了他的伤。
“无妨,走吧。”
只是这里怎样看也没有半个人在。
两人沿着石板路走,石板很平整,只是有些地方翘起来了,踩上去有种踏空的感觉。那溪边长着柳树,万条垂下绿丝绦,摇摆醉清风。那石桌上还摆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沾着些桂花酥的粉末。
又往里头走,只见院门紧锁,秋小风试着推了一下院门,推不动。
“人去楼空。想必恭正琏有事先走了。”
秋小风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上,一手撑住额头,气恼,“竟然走了……”他一路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才来到云想城,现在竟然连个人影子也瞧不见,又道何处在去找?若是在这里等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秋小风看着那溪水中一尾一尾游动的白鱼,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得到似的,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溪水里搅扰一番,只是那白鱼反应敏捷,又滑不溜手,从他的手掌心里窜走了。
秋小风扯起那溪边的青草,和着泥巴扔进了溪水中。
水波扬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那沮丧的模样真是可怜极了。东篱站到他旁边,笑道,“小风不必忧虑,再找找便是了。”
“说得轻松。”
秋小风想了想,索性拿起剑在那桌子上刻上了几个字,“秋小风到此,速回。”
第58章 玉碎
两人又不得不折回客栈另做打算。
若是茫然返回流央城,等到那神医回来,又是多费周折,尚且在这城中等一些时日,若是巧了,便能等到恭正琏一行人返回。只是若等得久了,也不知这位神医干什么去了,一年半载也不落家,便只能到处去寻他。
想来想去也只能等这几日再说了。
又经过半月余辗转波折,宋雨仙总算不负众望带着恭神医叩响了碎玉堂的大门。碎玉堂在庆方城中,这城也算是个不错的大城,碎玉堂秦家便是这城中不可招惹的门派,虽然那碎玉堂的老爷子死了,但那位少公子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倒是有几分能耐。
秋续离说他曾经也来过此处,他早那几年几乎将这江湖上有名气的门派都逛了个遍,到处都是老熟人。秋续离的仇家不算太多,只有那么几个,多数都是和善的。偏生这碎玉堂的老爷子怪里怪气,他便不太理会。如今听说这老爷子死了,反倒让他生出了一些好奇。
那沉重的朱漆大门打开,只流出了一个人宽的距离,一位侍卫便从那门里挤出来,拿着剑,喝问,“尔等何人?”
宋雨仙连忙上前去,道,“我们受人所托,前来诊病,请劳烦通报。”
那侍卫想了一阵,又问,“诊病?诊何人的病?”
听这问,便知那病人不是位高之人,否则这些个侍卫一听见诊病还不得连忙让开,恭恭敬敬。
“请问府上可有一位叫奚梅的人?”
“有是有,”那侍卫又笑出了声,面上不屑,眼神溜溜转,“只是这人早就死了。”
“死了?”宋雨仙有些吃惊。
“可不是死了嘛!也不过就是一个侍宠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也无人理会。”
恭正琏听他说完,也没了什么耐性,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那侍卫拦在门口,不让人进,实在是唐突了些。秋续离心有不快,便就往前走了两步,道,“烦请转告那位少堂主,旧友秋续离拜访。”
“秋续离……”那侍卫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子,连忙站直了身体,抱刀对着他一弯腰,道,“请等片刻,小人去去便回。”
那侍卫又从半开着的门里钻进去,不见了影子。
宋雨仙转过头来,颇为诧异,将秋续离打量了一番,“想不到你还挺有名气的。”
秋续离颇为自得的摸了摸下巴,道,“当年我到处闲逛,到了此处,那老爷子半道上看到我,说什么也要让我进碎玉堂坐坐,盛情难却,我就在这儿住了几日。”
“那老爷子有这么好心?”
祈荼是陪同宋雨仙一起来的,宋雨仙偏说那日答应人他也有一份,不一路跟着于理不合,便要拉着他一起。祈荼便仿佛被宋雨仙绑上了似的,到哪里都是一块儿,形影不离。
“我只是听说那堂主风评不好,颇为……”
“颇为什么?”宋雨仙追问。
祈荼不说话了,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宋雨仙抓着他的袖子摇来晃去,闹腾极了,一番追问。
“颇为喜好南风,府上住着十几位偏偏少年,每日琴瑟歌舞,丝竹乱耳。”
“啊?”
秋续离感到脸有一阵不明所以的疼痛。
宋雨仙看了看秋续离,摇了摇头,继续叹息,“就算你半路上没钱了,也不能这么出卖肉∑体啊。”
秋续离双眸微眯,泛出一阵寒光,就要抬手将宋雨仙抓到跟前来。他一眯起眼睛,倒是有些渗人,毕竟不是人的眼眸,似乎还泛着细微的幽蓝冷芒,同野猫无异。如此光景出现在人身上,便如妖怪现世。宋雨仙没由来一阵头皮发麻。
“你在这里住了几日?”恭正琏问。
“也只有四日左右罢了。”秋续离忍住后背传来的凉意,波澜不惊。
恭正琏听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恭神医你别走啊!”宋雨仙急了,挥着袖子喊。
眼见恭正琏越走越远,脚步生风,毫不迟疑,宋雨仙又往前追了几步,道,“恭神医,你别生气,你听他解释!”
恭正琏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目光在秋续离身上停住。
秋续离只是望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再不理他。
眼见好不容易才请来神医相助,就要坏在这住了几日上头,宋雨仙急得晕头转向,又跑到秋续离跟前,求,“你就解释两句吧,秋续离,秋大夫,秋哥哥,秋大侠。”
“清者自清,既然有人不信,那便罢了。”他又说上气话,讽刺了恭正琏几句。宋雨仙在两人之间兜兜转转,两面讨好不了,索性也不动了,只是拿眼睛在两者之间来回梭巡。
最终还是恭正琏服软了,他叹了一口气,又慢慢走回来,眼眸中带着一丝困倦,颀长的身形虽说还是笔直站立的,却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了似的,带着疲惫萧条。
过了不多时,那侍卫便来回话,对着几人道,“几位有请。”
说罢伴随着一声轰想,大门就被完全拉开,亮堂堂地一片,两旁侍卫规规矩矩的立着,对着几人颔首致敬。
这门内也是萧索极了,四周没有走动的仆人,迎面一个偌大的莲池只剩下几根残枝,花圃上翻着泥,也没几朵花。这宅子一片幽静,越往里走,便有一大片竹林郁郁葱葱,那竹林中有一处阁楼,只有一层,隐秘在那处,与四周的风景切合在一起,水墨潇湘。
那引路的人却将几人往别处带,又过了回廊,绕过朱门,便看到一处可堪气派的院落,那院门上挂着一块朱漆木刻匾额,上面用瘦金体写着几个字“义气干云”。那匾额倒是干净,泛着温润的光泽。
等到几人进了院子,那领路的便先行离开,立即有仆从端茶上来。那茶香气四溢,茶梗在水中沉浮旋转,蒸腾的热气氤氲。
“猴魁两头尖,不翘不散不卷边。此为上品。”
“你倒是懂得些。”宋雨仙回秋续离一句。
几人喝茶等着,不多时便见着一人走进来,屏退了仆从。他对着几人抱拳,又往这屋子中央主坐上走去。
此人便是那位少堂主——秦奇书。
秋续离以往见到过他,却不记得他有如此消瘦,全身上下的风流韵骨没了,脸上反而长出了一些胡茬,步伐沉稳,没了轻松姿态。
“多年未见,秋大侠到此,难道是为报当年之怨?”他拂袖坐在高椅上,问。
秋续离可算是个偏偏美男子,俊俏不凡,师从名门,秉性善良。当日那老爷子见他如此,便想着法子想要将他关起来养着,但苦于秋续离武功厉害,心思活络,奈何不了他,只能放在院子里看几天,然后便放人走了。后来仿佛是被秋续离瞧出什么,惹怒了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只那几天,秋续离白吃白喝白拿的银子,大概也有上千两,说起来也不亏。如今又来,却是为何?
“当年之怨?”恭正琏冷声问。
“家父已经西去,便是有怨,也请宽恕。”
“当年我也拿了你们家不少银子,恩怨旧事就一笔勾销了。”秋续离摆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
宋雨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真就卖给碎玉堂啦?”
秋续离随手找了个茶杯就往宋雨仙头上扔过去,却被宋雨仙双手捧住,秋续离道,“是那老爷子硬要给我,我有什么法子。”
他当时并未多想,心说那老爷子还挺宽厚的,现在想起来竟然是那么个原因,心中还有几分别扭。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若是那老爷子再卑劣些,在饭菜茶水里掺点什么药,那可麻烦了。
“老爷子死后,你府上那些侍宠又去了何处?”
这原本只是人家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便多嘴,奈何秋续离心中颇有疑问,很是好奇,便毫无顾忌的问出来。
秦奇书蹙起了眉头,道,“全都遣散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位秦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全然袭得了他老爹那些脾气,时常流连烟花柳巷,只要是美人,全然逃不过他那双手。没成想他老爹死后,他反而改好了,变得正经起来。索性碎玉堂也不会毁在他手中。
“秦老爷子得子若此,便是无憾了。”
他听完这句,脸色变了变,忽然阴沉下来,手中拳头攥紧,唇抿成了一条线。过了许久,才道,“是我害了我爹,若非我当初被美色所迷,我爹便不会被细作所杀,死得那样惨烈。”
“却是为何?”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打算再说,转而问道,“诸位贵客来此,所谓何事?”
秋续离这才想起点正事来,问,“贵府中可有一人名奚梅?”
秦奇书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唇色忽然变得惨白,“你们如何知道?”
秋续离叹气,伸手随便指了指宋雨仙,一仰下巴,道,“还不是这小子麻烦,应承了人要请恭正琏给奚梅治病,我们这才不远万里跑到贵府上来。”
宋雨仙的确给恭正琏舔了麻烦,心中也有些愧疚,此刻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偷觑他的脸色。
秦奇书自然听说过恭正琏的名号,只是从未见到过他的真人,心中着实一惊,这几人倒是深藏不露,个个皆不是好惹的角色,随即问,“阎王神医恭正琏,在下眼拙,不知是哪位?”
恭正琏理也不想理他。
秋续离只得伸手那么一指。
“幸会。”他又客套了几句。
这位神医冷言冷语,不好接近。他一身锦绣长袍,气度不凡,面如冠玉。
“这位奚梅不知在何处?”
“不知是何人所托,让几位劳驾?”
宋雨仙便回忆起那人的样貌来,“记不清了,我同祈荼被软禁在扫业山庄,想要逃出去也没法子,那人便来相救,一身玄衣,似是扫业山庄的侍卫头领,便带着我们出来,最后要我们来这里救人。”
“他可有说他是谁?”
宋雨仙摇头,只是道,“他最后还说什么都是他害了奚梅,什么什么的……”宋雨仙拍了拍脑子,那时候的场景都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
“恐怕是他。”
“谁?”
秦奇书露出些许鄙夷,“不过一个傀儡罢。”
这其中又牵扯了些恩怨,理也理不清,秋续离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只是问,“反正我等只是为了奚梅而来,请秦少堂主带路。”
秦奇书的眸光闪烁,游移不定,最后还是点头,“请各位随我来。”
几人随着他一路走,小径上铺就着鹅卵石,还算雅致。不多时便又看到了那处阁楼。那阁楼孤零零的,隐秘在竹林中,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秦奇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全身僵硬,手脚发抖。
这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动作,他盯着门发愣。
恭正琏原本就不耐烦,此刻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扉推开了。
几人鱼贯而入。
这是一间清雅朴素的屋子。只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一抹飘逸的白影,红梅傲雪。靠窗有一张木桌,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屋子,怎能住人呢?
又跟着进了里屋,里屋里有一张窄床。床上挂着白幔,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白曼扬起,可以瞧见里头的人影。
秦奇书便走过去拉开床幔,又让道一边。
恭正琏便走过去,稍微检查了一番这人的伤势。双眼被捥去,舌头被剪了,鼻息微弱,与活死人无异。膝盖骨被敲碎,肋骨断裂。
趁着恭正琏检查的空挡,秋续离又懒洋洋的问,“这奚梅是谁?”
“他便是那细作,潜伏道府上,便以为府上藏着九泉弈谱。谁知竟然是扫业山庄白梅杀手,最后将老爷子也杀了。扫业山庄固然可恨,但我始终无法释怀亲手杀了老爷子的人是他。”
“你怎知是他?”
“那手法便是他独有的,旁人怎能学得来。”
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不多时恭正琏便重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脸上没什么神情,同往常无异,“手筋脚筋能勉强接好,膝盖骨没法愈合,舌头也无法再生,眼睛倒是能好,只是——”
“什么?”
“你可愿意分一只眼出来?”
第59章 一生
其实无论是人眼还是猪狗牛羊的眼,对于恭正琏来讲也没有什么分别,只要稍加改动,都是一样的使。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报复两下罢了。
“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要他看见你,便自己分出一只眼来,装在他眼眶里。”
“这、这我尚需考虑……”
秦奇书不自在的说完,眼睛又盯住那床幔中的人影看了许久,犹豫。
“既然如此,那我治好他的手脚便走。”
恭正琏说完,就让他带路去厢房歇息。几人又是住在了碎玉堂,借着神医的光,白吃白喝白拿,潇洒自在。
这几日恭正琏忙碌起来,时常不见人影子,路过阁楼之时便能闻到一阵药香。
秋续离一逮着机会便将几人甩开,到处去游荡。宋雨仙拉着祈荼在街上走,忽然从勾栏院里飘出的一张绯色手绢落在他头上,他捡起那手绢往上一望,只见一女子掩唇嬉笑,对着他招手。
宋雨仙又望向祈荼,问,“这怎么办?”
“既然是人家心意所托,还是归还吧。”
说起来宋雨仙还不曾踏足过青楼之类,才走近一步,顿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脂粉味儿,往里一望,其中薄纱柔绢,莺歌燕舞,酒瑟相辅。
吓得宋雨仙有点怕。
那老板立即迎上来,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挥着手绢笑,“二位有些面生呢,怕是头一回来吧?”
宋雨仙将那手绢提在手中,在那老板面前晃晃,问,“这是谁的,方才有人丢给我。”
那老板却不接过,拿着扇子掩唇笑,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这楼子里的女子思春,看见街上有样貌俊朗的男子便丢下丝绢,每隔几日便有一桩,倒是少有前来归还的。”
说罢一阵嬉闹声忽然大了起来,伴随着桌子板凳倒塌的闷响,以及几声女人的娇笑。那二楼左数第二间屋子里灯影惶惶,不时还有娇羞人影掠过。
“这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宋雨仙喃喃。
“哟,那位公子可算有钱,每日都来这里捧场,撂下银子就上楼。姑娘们都喜欢得很。”
“他、他一次找多少姑娘?”
“多数也就五六个吧。”
“这、这么多,”宋雨仙带着崇敬的心情又往那二楼上望,“不会吃不消……”
“二位既然来了我这楼子,还不挑些姑娘陪?这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
香风暖意,窈窕身姿,勾栏院里,绢绸秀衣。
宋雨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拉着祈荼就要往外走,才抬脚跨出了一步,却猛然转头又往回望去。
只听一男子的声音道,“这一局可是美人输了,还不自罚三杯。”
“秋续离!”
宋雨仙听清了,整个人一僵。平日里调戏调戏村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明目张胆的逛上了青楼!恭正琏此刻辛辛苦苦地治病救人,他倒好,一个不注意又到处乱溜,瞧他身无分文的样子,想必钱也是在恭正琏那里顺走的。
宋雨仙撸起袖子,三两步就往楼上跑,祈荼拉他不住,已然来不及了。宋雨仙气势汹汹一脚踹开了门,眼见其中一片景色旖旎,窗边一女子抚琴,又有一人跳舞,还有一人斟酒。秋续离左拥右抱,还捏着一雪白柔荑,正打算吻上一下。
却侧头瞥见宋雨仙挽着袖子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模样。随即对着他笑了笑,招了招手,“宋雨仙,你来得正好,还不过来。”
他话音一落,便有女子围拢过来,拉扯着把他往里拽,宋雨仙拉住门框,欲哭无泪,“我、我我还是算了。”
“好不容易来此处,怎能算了,岂不是辜负了大好青春。”说罢他便就着那女子的手饮了一杯酒,微微扬起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
“我、我走了。”宋雨仙说完这句,立即逃命似的奔下了楼。
祈荼见他上去,没过多久便一阵风似的滚下来,拉着他又往外头跑,等到跑出店门十几丈远,才停下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太、太可怕了。”他说完又回想起那场面来,一路脸红到耳根。
祈荼忍俊不禁。
且说到了傍晚,秋续离逛完了青楼,在姑娘们恋恋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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