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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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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荼忍俊不禁。
且说到了傍晚,秋续离逛完了青楼,在姑娘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踏出了门口,他一边微笑着摆手,一边脚步踉跄,酒醉微醺。大街上的人少了许多,秋续离东摇西摆,用手扶住额头,眼前的东西模糊极了还带着重影,头有些疼。凉风时不时的吹过来,还有些冷。秋续离慢悠悠地走着,也无人来理会他。大约是醉得很了,脚下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
这一倒就倒进了一处漆黑的小巷子里。
秋续离被摔得腰疼,伸手一揉,起初还觉得没什么要紧的。不在意地又要起来,只是到觉得手心湿漉漉的。他连忙把手掌张开,借着月光一看,酒醒了一大半,“血!”
这么一摔难道还摔出内伤不成。
秋续离扶着腰从小巷子里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才觉得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只人手。
那手背上都是血。
秋续离连忙蹲下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鼻息,尚存一丝,恐怕再不救便来不及了。秋续离踉踉跄跄地把那人扶起来,辨别了一下方位,眼下也只有回去找恭正琏了。那人气息微弱,一条腿断了拖在地上,血也跟着流了一地。
他恐怕全身上下都是伤。秋续离扶着他,很快便叫血染了一身。
他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又沙又哑,秋续离也没能听清。
秋续离扶他慢慢走,还一边逼他说话,念,“你可别死,马上就带你去找神医。”
那人歪着头,也不说话。他的头发有些乱了,血一层又一层地打湿了衣裳,脸色发白,身子渐渐冷透。
秋续离扶着他走了一阵,却觉得没有生息了。秋续离伸手摇了摇他,唤,“你醒醒!别睡!”
那人半歪着头,一半脸颊笼罩在月色中,力气已经抽尽。
秋续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他瞳孔散开,毫无焦距。秋续离颤抖着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只有出来的气儿,已经没有进气了。
死了。
秋续离一阵手发凉,方才他还听见这个人说了什么,现在却已经命丧黄泉。他到底说了什么呢,在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恭正琏医术高超,说不得还能救活过来,秋续离不忍将他独自丢在路边,之后被人随便拉到哪个荒郊野外去埋了,任由野狼野狗蚕食,便还是将他往碎玉堂里扶。
秋续离可算是回来了,这么大晚上的,宋雨仙就要以为他真就睡在青楼里。秋续离一手扶住腰,满身是血,蹙着眉头。
“你、你这也,太——”
秋续离指指地上,“还不快去把恭正琏叫过来。”
宋雨仙顺着一看,才见着地上躺着一个死人,一身玄色衣袍,被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想罢连忙往恭正琏屋子里跑。
秋续离坐在石椅上,轻轻吐出一口气,盯着那死人瞧了半天。
恭正琏一眼就知道这人已经死了,是再也救不活的。他就算有通天的医术,也无法将一个已经断气的人拉回来。恭正琏随意拉看了那人几下,道,“那心口一剑,便足以致命,他拖了这么久才死,实属不易。”
“你救不活?”
“人死不能复生。”
秋续离忍不住叹息,又想吩咐人将他拖出去埋了,手一招,便有仆从围拢过来。恭正琏却拉住他,轻道,“他那双眼还有用。”
秋续离一惊,“人都死了,你未免也太过残忍。”
“人既然已经死了,何不多造福生者。”
宋雨仙早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伸手拨开那人遮住面容的头发,一下子坐在地上,指着他,“我认识,就是他让我去救奚梅的!”宋雨仙还回不过神来,眼神闪烁,“当初祈荼便说,他救我们出来,已经被扫业山庄的人发现了。难道、难道竟然是……”
竟然是他害死的人?
“既然是他让人去救奚梅,必定也愿意献出眼睛。”恭正琏叫人取了水沉木箱来,借着月色,从中取出了一枚柳叶似的纤薄刀片。
宋雨仙连忙跑开连看不敢看,秋续离忍住心底一阵发凉,索性站起身来往庭院之中走。虽然是晚上,却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地,同白天没有多大分别,这双眼睛灵敏得甚至能看到草丛中埋伏的尖头蛇。
只是没有颜色罢了。
秋续离一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墙上,仰望着璀璨星空,一闪一闪,那一颗一颗仿佛会掉下来似的。
宋雨仙来找他,差点吓了一跳,那双眼眸泛着一丝蓝芒,艳如宝石,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可怕的样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骇人。
“你可想好了,可愿分出一只眼?”
秦奇书不答话,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窗外,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一簇梅花,竟在这艳阳天里盛开着。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见他迟疑不定,恭正琏也不催他,只是叫他在外候着,这几日皆不许进这阁楼中来。秦奇书在外徘徊了一阵,只是目光未能从那半开着的窗户移开。
又过了几日,恭正琏便将那人的手筋脚筋接好了,那人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没有动弹,恭正琏配了几副使人麻痹的药水,并不会感到疼痛。如此不过就是摆弄个木偶人。
他还没有醒来。恭正琏准许人去看望之时,秦奇书便每日去殷勤照顾,奚梅手腕、脚腕、头上都裹着纱布,气息微弱。他微侧着头,偏到一边,谁也不理会。
又过了半月余,奚梅的伤好了一些,恭正琏便给他拆了纱布。几人在这里住了许久,打算启程返回,临走到门口,秦奇书却追出来,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面色木愣,道,“恭神医,我想了许久,愿意分出一只眼来,希望你……”
“不必了。”
秦奇书一愣。
“奚梅的眼睛我已经一并治好了,是用的一个死人的。”
“多谢神医。”
秦奇书对着恭正琏一行人拱手,深深鞠了一个躬。
“在过几日你便自行将他头上的纱布拆了罢。”
“是。”
秦奇书颤抖着。
他不说话、不动、不听已余一年。无论秦奇书怎样问,怎样说,怎样激怒,他便如活死人一样,什么也做不出反应。
他终于能再次回应他了。
秦奇书被这等待折磨,撕心裂肺,形容枯槁,几乎就要忍不住拆开蒙住他双眼的薄纱。秦奇书坐立不安,最终体面的刮去了胡茬,新裁剪了一件衣裳,锦衣玉袍,亦如初见模样。
他的手心被薄汗浸湿,大跨步向那竹屋走去,然而在屋外停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奚梅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窄小的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依旧是昨夜他走之时的样子,全无一点变动痕迹。即便他的手腿好了,也还是不能动似的。
秦奇书缓慢抬手,覆上了他的双眼,不再是空荡荡的轮廓,睫毛微微的眨动,是他的手掌竟然有些痒。
秦奇书小心翼翼地拉开蒙在他眼上的白布,像是丈夫挑开新嫁娘的盖头,立刻那如玉的容貌就展现在眼前。
奚梅半睁着眼睛,目光充愣地盯着床顶,然后眨了一下。秦奇书轻唤了一声,“奚梅。”
奚梅听见这声音似乎没有什么感触,转而将脸往里侧了侧,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你、你听不见?”
秦奇书隐隐怒气含而不发,将他从被子里拉出来,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冷笑,“你以为能躲得过去!”
他将奚梅拉近了,却惊骇的看见他润湿了眼眶,眼泪如珠玉一般滑落,顺着他的眼角浸润了枕头。过了一会儿他竟然大哭起来,蜷缩成一团,一手搓揉着被子一角,身子不断抽泣颤抖,嘴唇开合着,像是在说什么。
秦奇书想要去听,却什么也听不道,只能依稀从那口型中来分辨。
他念了无数次,秦奇书竟然看懂了。
他后退几步,踉踉跄跄,大汗淋漓。
他说:乌白,眼睛,死了,我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你。
第60章 相见
在这云想城中闲逛了许久,秋小风已经腻烦。恭正琏应当不会在这几日内返回了,于是二人便往这就近的城中走。
和云想城挨得较近的城便是庆方,虽说离得近,但快马加鞭也要好几日,秋小风不由得由衷感叹交通的不发达起来。东篱这几日咳得愈加频繁,莫约真是伤了肺,他又总是强忍着,使得秋小风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有些心疼了。
“你这变态,能不能不要咳得那么假?”
秋小风关心了他几句。
东篱温柔的笑了笑,眼眸潋滟若水,“小风好狠的心啊,也不知道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谁。”
秋小风眼神转到别处,显出对他的话不能理解的模样,脱口的声音不大不小,“又不是我推你!谁叫你自己去挡!”
“那倒是我的错了。”东篱敛眉,一只手放到了唇边,些微低着头,一副弱不禁风。
“就是你的错……”秋小风虽然这么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他索性也不理会了,专心致志的骑马。东篱也不在说话了,只是依旧两只手圈住秋小风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些微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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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恭正琏几人离开了庆方又要回云想城去,祈荼说有要是便要告辞,而宋雨仙也紧随其后对着秋续离和恭正琏挥了挥兴高采烈地跑了。秋续离一路沉默不语,恭正琏也不是话唠,两人之间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堵在那里,膈应得人心里发慌。
“前面有家客栈。”
“嗯。”
秋续离跟着进去,忽然眼睛看到了一个。他不太确定,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睁大了些,才喊道,“小风风!”
恭正琏循声望去,可不就是秋小风。
秋小风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从马上下来,有觉得不太对劲。想罢伸手拉了一把状似虚弱的东篱,东篱从善如流的朝他扑过去,于是秋小风又被一把扑到在了大街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死开!”
东篱可怜兮兮地咳了几声,垂下眼睑,在秋小风就要起身的时候抓着他亲了一口。
秋小风木愣楞的,又连忙去找秋续离的影子。秋续离已经穿过人群走到了跟前,看见秋小风,又看了看依旧在一处的东篱,委实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便问,“小风风,你这是怎么回事?”
秋小风大吃一惊,“哥!你眼睛好了!”
秋续离嗤之以鼻,“恭神医这么厉害,换双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自上次离别之后秋小风第二次看见恭正琏,恭正琏还是老样子,手里提着一个檀木箱,只是仿佛憔悴了许多——一定是秋小风的错觉。
秋续离看了一眼东篱,顿觉大街上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便要几人进客栈去。走进客栈点了客房,四个人在就这么围到一起了。秋续离和秋小风坐在木床上,恭正琏又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只是东篱动也不动的站在门边,一眼便记下了这屋子的布置,然后目光又在这几人身上梭巡。
“你是魔教教主?”秋续离突兀的问了一句。
“正是。让大家见笑了。”东篱弯了弯唇角,眼神温柔地望向秋小风。
秋续离的神情忽然凌厉起来,冷道,“魔教又如何,你要是敢动小风,我也有办法叫你万劫不复!”秋续离咬牙启齿,眼眸泛着寒光,这是真正的猫的寒光。
哥哥果然是哥哥,就算这个天下所有人都骗他,都不理睬他,但是秋续离会一直竭尽全力保护他,只有秋续离才是这世上无可取代的。秋小风的心里又一次坚定了这一点,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
秋续离忽然感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投来,一手一爪子拍在秋小风头上,骂,“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叫你不听话!”秋小风被打得脑子里晕晕乎乎,又伸手挠了挠头。
“想必诸位有所误会,我同小风可是拜了堂成了亲的,我自然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的。”东篱慢悠悠的说着,脸不红,心不跳,这些简单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你们拜过堂?”
“你们成过亲?”
秋续离转头看向秋小风,秋小风点了点头。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小风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话也说不清楚了,又撇了一样东篱,忽然一拍脑子,道,“不好,他、他受伤了,那个大夫说要恭正琏才治得好,”秋小风连忙跑到恭正琏跟前,“恭神医,你要不治一治他?”
“治他干什么,有什么人能伤得了魔教教主,说不定是装的。”秋续离打量起东篱来,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受了什么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懒懒散散,依旧穿着一身外表斯文内里风骚的淡紫纱织长袍。
秋小风摆摆手,道,“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打伤的,我觉得还是得治一治,免得以后死了赖上我们。”秋小风一本正经的解释。
既然是这样秋续离也不好意思再说人,只是心中还颇有几分纳闷,这魔教教主到底安得是什么心。黑心坏心,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心。说罢恭正琏也只能去给他瞧病,东篱从善如流地拉了一凳子坐下。
“脱吧。”恭正琏一手拿着剪刀,一边面无表情的道。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东篱眼神楚楚可怜地又往秋小风身上黏,活似人家要对他做个什么似的,秋小风的心几乎一瞬间就被美色迷惑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几个不成字的音节,“啊?哦……”
“都是男的,你还当你是妹子不成?”秋续离阴测测的加了一句。
“也好。”东篱泰然自若,全没了方才那些踌躇,麻利的解开衣带,然后脱掉外套,里衣,那血淋淋的后背就显露出来,血迹染得纱布上到处都是。
恭正琏手脚利落的剪了纱布,完全没当眼前是个活人,然后看了一会儿,说,“是被带着倒刺的铁爪拍了一掌,其中含有内力,因此伤到了肺腑,而那倒刺中还含有一种使伤口难以愈合的毒,因而一直渗血,无法恢复。”他说完,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然弯唇笑了起来,道,“只是这位教主的武功确实登峰造极,若非一不留神,也不会被伤得如此严重。这种伤,若是常人就已经死了。”
“恭神医谬赞了。是恭神医的医术高明。”
“怎样治?”秋小风又问。
“只是他学的武功较为阴邪,没有正道武功辅助是不能运功逼出寒毒的。”
秋小风一听,连忙朝着东篱挥了挥手,一脸悲痛,“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了。”秋小风说完,就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反正这江湖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得了。秋小风说着说着,肚子有些饿,对这他哥道,“哥,我想吃猪蹄子。”
“回去给你买。”秋续离说罢连恭正琏也不想搭理了,打算同秋小风回鱼溪镇去,说起来,也有很多日子没有见到过王大厨了,也不知又长胖了几斤。
“秋续离的武功便行。”恭正琏补充了一句。
“酱猪蹄子还是王大厨做的好吃,那个天香楼的饭菜没味道。”
“废话,王大厨是御用大厨。”
“他不就是从天香楼里出来的吗?”
“忘记了。”
“你说什么?”秋续离翻然醒悟过来,用手拍了拍耳朵,问。
“你的武功可以用来治伤。”
“那我试试。”秋续离说完,懒洋洋的正打算运功,却觉得提不起什么劲儿似的,他勉勉强强的把手一挥,又皱着眉头道,“不行,我武功不及他,杯水车薪。”
“那你师父呢?”秋小风又问。
“我是师父在山上隐居,平时除了买米都不下来,你们要去找他?”秋续离有些犹豫,把这么个魔教教主引去不是给他惹麻烦。只是这魔教教主再麻烦,那老头子的武功在那里,应当也不会出什么纰漏。何况这人情债欠起来容易,还起来难,若是要秋小风以后同这个魔头一刀两断,还是得先还了再说。
“在哪座山?”
“五指山。”
“我觉得这个山很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
“是无智山,在图侠城里,你们去找吧。”
“我明白了,明日我就启程去找师父。”秋小风说完,还记得猪蹄子的事情,连忙说,“哥啊,你记得叫王大厨多做点我回来吃。”
“等你回来都馊了。”
秋小风又跑过去把东篱的衣裳给他牵起来,一边又很不乐意地道,“叫你脱你就脱啊,没节∑操!”
东篱被埋怨得哑口无言,并不想在这屋子里多做停留,转而站起身就往屋子外走,秋小风虽然怕他,但还是亦步亦趋。
秋续离现在也有些不清楚,若说那魔头老是折磨秋小风,秋小风也不会这么高高兴兴地跟着跑了,看来此事还是要好好思量。秋续离蹙着眉头,好像陷入了沉思。恭正琏已经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他也没有发现,等到发现时,恭正琏已经进到了跟前。
“你把头抬起来。”
“干嘛?”秋续离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看看你的眼睛好了吗。”恭正琏说。
秋续离便抬头望着他。
“你把眼睛先闭上,否则不好检查。”
秋续离把眼睛闭上。
恭正琏低下头便在那刻薄的唇上咬了一口,舌尖在那微微开合的唇缝里舔了一下。秋续离一惊,连忙把他推开几步,“你干嘛?”
“你。”
秋续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竟然有些红,恶狠狠的道,“你去死。”
秋小风走在走廊上,又往方才那间屋子里望了望,摸了摸头,“我好像听见了什么。”
东篱停住脚步,转而拉住了秋小风的手,“小风别想太多,我们也可以秀恩爱。”
“我、我才没有想太多。”
我们才不恩爱。
秋小风闷闷地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地方,周围来来往往地人都要打量他俩几眼,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咯吱咯吱响。东篱的头发随意的用不知哪里招来的簪子锁上,很有几分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感觉。只不过这下再也没人错把他认成女人了。他的手心很温热,和他的内心完全不同。
次日。
当秋小风站在他哥门口的时候,不知怎的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敲门。他想了片刻,“哥,我走啦。”
里面也没有人说话,难道是还没起?
过了不多时,就听见声音传出来,“嗯、你走吧。”
“哦。”秋小风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再也不理里头的人在做什么。过了不多时,那混杂着压抑、埋怨、恼怒、羞赧的喘、息声才渐渐透过薄薄的木门传了出来。
这次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反正东篱有的是钱,不花也白不花。
马车就在大道上晃晃悠悠地前行,秋小风昏昏欲睡,等到他偶尔醒来的时候正一头趴在东篱腿上,东篱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那模样可堪正襟危坐,一点也没靠在靠背上。
秋小风眨眼看了他几下,又继续睡。东篱撩开马车帘子,看着窗外的几番景色如过眼烟云。夏天就要过了啊。
“魔头,你手放在哪里呢!”
“你脸上。”
“你知道还放,死变态!”
“小风怎么不叫我小篱了?”
“那、那又不是你的真名!”
“你猜我真名叫什么?”
“鱼桓离。”
“你看,也有一个离字同音。”
“那我哥也有一个离字呢!”
“是嘛,总有一天要叫他改了。”他意有所指的说完,弯了弯唇角,眸中显出冷冽的幽光。
秋小风头皮发麻,连忙辩解道,“他、他也不是故意的,真的。”
东篱捏了捏秋小风的脸,秋小风的脸越捏越没有肉了,让他有些败兴。这几日秋小风越发长成了正正经经的男子汉的样子了,如果不注意还能摸到细微的胡茬,一点也不可爱。东篱在他脸上揉了又揉,摸了又摸,最终在那淡色的唇上亲了亲。
第61章 狐狸精
大智若愚,无智乃智之胜也。
所以当秋小风看到无智山的时候,其实还是相当仰慕与憧憬的,尤其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山路旁的涓涓细流,以及金色的漂亮的野花。
“这土堆就是无智山?”
这不过就是一个比平地高一点的山坡而已,有那么几棵遮阴的桉树与槐树,那坡上有一个茅草房,破破烂烂地好像风一吹就倒。底下有几块地,有些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在除草,脸朝黄土背朝天,各种砂砾细土翻滚。
“请问那个屋子是谁住的啊?”秋小风问那些挥汗如雨的农民伯伯。
其中一个停下来擦汗,正好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说那个破茅草房?”
“是啊。”
他压低声音,凑到秋小风耳朵边,道,“那破茅草房闹鬼!劝你们还是不要过去!”
“好,我不过去。”秋小风缩了缩脖子,拉着东篱的衣袖,带着颤音道,“我、我觉得我们走错地方了,秋续离的师父怎么会这么寒酸,我们还是回吧。”
秋小风怕鬼的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鬼怪只是人心所化,你若是心中有它,它便现身;你若是心中无它,自然它也不能奈何你。”
秋小风拍了拍心口,道,“我心中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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