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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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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秋小风被一阵灼热的白光刺得双眼发疼,他虚弱的睁开眼睛,隐隐看到那里立着的一个人影。他端着一盏烛台,烛台上的红蜡烛窜起一丛丛的火焰,竟然十分艳魅。秋小风眨了眨眼睛,看见了那个人的脸。他的脸很好看,是秋小风长这么大,唯一喜欢,唯一倾慕的容貌。秋小风的喉咙有些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又苦涩又高兴,又厌恶又喜欢,他觉得他恐怕还是非常憎恨魔头的,但却有微妙的觉得也许这样一辈子也很好。
魔头如同鬼魅一样盯着秋小风,他站得笔直,看不出一丝一毫弯折的痕迹,因而他打量着秋小风的神情也只是沉下眼眸,轻轻的瞥。
“小风,我让你反省,你竟然睡起了觉。”
秋小风听他似笑非笑地语气传来。秋小风只是望着他,也不说话。
“已七日,小风可知错?”他又说。
秋小风摇摇头。
于是东篱扔了一个什么东西给他,秋小风觉得那个东西泛着热气,十分温暖,他笨拙地拆开来看,发现是几个馒头。秋小风觉得很饿,他咽了一口唾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不住咳嗽几声。
东篱就这样看着他,他远远的站着,睥睨。
秋小风有时候余光看到他,觉得他的样子依旧很美,是秋小风最喜欢的样子,他那一身身深紫长袍旖旎地拖在了地上,勾魂夺魄。秋小风咀嚼地动作放慢了许多,他不由得又多看了魔头几眼。
东篱又问,“你可知错?”
秋小风木愣楞地摇了摇头。
东篱气得咬牙切齿,拂袖而去。
然而秋小风觉得他这一甩袖子、脚步生风、急匆匆离去的样子也很好看,那烛台被他随手放在了墙上的支台上,闪着漂亮的橙色柔光。秋小风这才幡然醒悟过来,那魔头又把他丢这儿了。
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他秋小风可能是死人一个了。
也许,没有下次了。
秋小风吃饱了,他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眯上眼睛。
秋小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东篱不是什么魔教教主,他就是被魔头抓进魔教的美人,然后他秋小风累死累活地把他从坏人手中解救出来,然后被全江湖追杀得要死要活,每每险象环生,却依旧潇洒自在。
他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死不休。
秋小风觉得他整个身子毒麻了,腿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
过了不知多久,美人又端着一个烛台走了过来。
秋小风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气息尚存一丝。东篱蹲下,伸手摸了摸秋小风地脸,入手的肌肤十分冰凉,秋小风彻底成了一个冰人。东篱看到他腿上的“离”字被秋小风抓花了一笔,变得一点也不好看,却没有办法重刻了。东篱摇了摇秋小风,秋小风还是没有醒。
东篱没由来得有些慌乱,连忙搭了一下他的脉搏。
脉搏在他的指尖之下跳动,还很有力。东篱松了一口气,又对着秋小风喊,“小风。”
秋小风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看见是东篱,他想也不想连忙抓住东篱的袖子,怎么也不撒手。东篱便一手托着他的背部,一手穿过他的脚弯儿把他抱起来,然后说了句,“算了。”
然而秋小风知道,从魔头口中说出的算了万万不能相信的。走了没两步,秋小风果然听到了魔头带来的噩耗。
他说,“祈荼你认识?”
秋小风点点头。
“他死了。”魔头又说。
秋小风心中一凉,抓着东篱衣袖的手又放开了些。他微微侧过头,脱出口的声音有些低哑,说,“你杀的?”
东篱没有接着说话,他一直沉默着。过了一会他又弯唇笑了笑,秋小风只看到那冷漠的弧度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他说,“江湖就是如此,可不会管什么好人坏人的。”
秋小风捏紧了拳头,便在心中以为是魔教做的好事,使得祈荼送了命。东篱抱着秋小风慢慢往外走,空荡的暗道里只有他沉闷的脚步声。那萦绕不去的檀木香气,在风中愈发浓烈。
秋小风被一路抱回了以往那小院子里,周围的侍卫仆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一个个安分守己地呆着,像是行尸走肉。魔教的天还是漆黑的,秋小风猛然生出一种不在人世的感觉来。他微微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叹息。
东篱把他放在了床上,十分体贴的盖上了被子,还伸手理了理遮住他眼角的碎发,轻柔道,“这样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好?”
秋小风还是摇了摇头。
他总是摇头,自打秋小风知道了东篱是魔教教主之后便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这个魔头过一生。
这个魔头杀人无数,不是什么好人,阴晴不定、心机叵测。他不是还说过要对付秋续离吗?他同秋续离相依为命,难道随便一个魔头还要比亲人重要?秋小风心中自有衡量,他的内心永远都是向着秋续离的,若是谁要同秋续离为敌,他秋小风便同谁为敌。
若非他当初呆傻,又怎会招惹上这样的麻烦事。王大厨又怎会死?
东篱的脸色又变了变,他微微偏着头盯了秋小风很久,伸手捏了捏秋小风已经消瘦的脸,笑道,“我教的刺客已经去追杀秋续离了,我师父的死,总要有人偿命不是?怪只怪他是尤远剑的徒弟,也是可怜。”
“你不许害我哥!”秋小风眼神一冷,吼道。
“只可惜秋续离武功不错,又有恭神医在,自然无碍。等到恭正琏死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东篱又说。
秋小风咬牙切齿,晃了晃拳头,却觉得没有什么作用,最后又哀求道,“你、你放了我哥吧,他、他又不知道尤远剑的事……”秋小风说着说着,又变成了哭腔,道,“要是秋续离死了,这世上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不能死、不能死……”
东篱觉得秋小风的样子很可笑,他说出来的话也很奇怪,于是问,“怎会,他死了,我会照顾你的。”
秋小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
东篱沉下眼眸。
秋小风耸着肩膀,像着了魔一样笑得一抽一抽地,他很生气,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吼了一句,“你算什么人,也佩说出这种话!”
东篱觉得他的话很伤人,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地愤怒简直烧空了他的理智。他起初以为秋小风很可爱,心思单纯,又好骗又好玩。却原来秋小风的心如同古水深潭,底下藏着万年玄冰,那玄冰之内只有他的哥哥秋续离,其他所有的人,他都不放在眼中。
原来在秋小风眼中,他什么都不是,可以随意舍弃,丝毫不值得珍惜。是啊,秋小风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他只喜欢他的脸而已,他只是色心未死,才勉强呆在他身边罢了。
原来他秋小风一直聪明得很,愚弄着这个江湖上最狡诈险恶的魔头。
东篱的手微微发着抖,他脸色惨白,紧紧咬着下唇,看着秋小风也毫不示弱地仰着头,高傲的看着他。指甲掐进了皮肉里,东篱最终没有一耳光扇在秋小风的脸上。他捏起了拳头将手放了下来,笑道,“等到秋续离死了,你就明白了。”
东篱说完,伸手掐住秋小风的下巴,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秋小风很有些后怕,冷汗打湿了里衣,他很怕东篱震怒就这么把他给掐死过去,或者是随便掰断他一只手怎样。
但是魔头又恢复的常态,伸手温柔地揉了揉秋小的头发,笑道,“那又如何?我怎么能为此就动怒生气,反正,你在我鼓掌之中罢。”
秋小风觉得摸着他头发的手冰冷至极,像是鬼魅在诉说着什么毒咒,注定了一生无法逃离的命格。
秋小风不敢说话了,他裹在被子里却觉得手脚都是冷的,他也不记得有如此怕冷过,以往他大冬天的打着光脚满院子跑还被王大厨说过的,当时也不觉得有现在的冬天这样难熬。他不由得发起抖来,牙齿打颤,嗑得脑子里也是一片浆糊。
东篱走过去关上了屋子的窗户,外头的冷风总算被挡在了外头,再也吹不进来了。只是他转头看到秋小风依旧瑟瑟发抖地躲在了被子里,嘴唇被冻得发白。
秋小风裹成了一个花卷。
又可怜、又可恨。
第81章 死毒
魔教似乎改变了套路,追杀都是向着恭正琏去的,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因而秋续离更加寸步不离地看着恭正琏,他如此劳心劳力、尽职尽责,将当初他头一回见到恭正琏做出的“保护保护”的承诺履行得淋漓尽致。
是夜月黑风高,秋续离同恭正琏躺在床上,由于他的腰又被人一手搂着,腿又被人勾住,导致他的行动很不便。恭正琏似乎睡死过去了,呼吸均匀的洒在他的脖颈处,充满了热意。
忽然发觉门外异响传来,秋续离挣扎了两下,想要去拿桌子上剑,他伸手勾了两下却勾不到。恭正琏搂住他腰的手愈发的收紧了,最后竟然还在秋续离脸颊上亲了一下,在秋续离忍不住用手擦脸之际,恭正琏又翻身将他按到在了身下,在他唇上吮|吸、舔舐,温热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口中,鼻尖磨蹭着。然而秋续离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竟然还是闭着的。神医真和他这个凡人不同,晚上发发梦游也是如此具有建设性。耳听得剑锋挑开了门栓发出细碎的声响,“嗞啦”一声,门开了一个缝隙。
秋续离直接一拳头打在了恭正琏脸上,嚷道,“别亲了!有杀手!”恭正琏苦了脸色,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包药粉往秋续离出鞘的剑锋上一抹,说了句“当心”。秋续离醒悟过来,冷道:“你没睡!”
说着一阵冷风袭来,秋续离连忙把恭正琏往边上一推,挥剑一挡却觉得手臂一阵钝痛,被剑锋拉开了一道口子。恭正琏目睹着那剑锋上的血迹,冷下了目光。秋续离撤下剑锋就是一脚,那人立即被打得一歪,秋续离连忙用剑架住他,余光撇向门外,冷道,“刺客不止一个,快走!”
一剑封喉,秋续离把这刺客往床下一推,拉住恭正琏就往窗外走,顺便还捡了两件衣裳起来玩身上一披。窗户一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起来,幸而这客房在二楼还不算太高。秋续离攥着恭正琏跳上了房顶,恭正琏随手接住一片树叶又松开,看着那方向道,“逆风走。”
后头刺客原来越多,看来魔教是动了取命的心思了。秋续离暗道不妙,踩了几步眼见追兵上来,手中飞镖脱手刷刷打了几个,纵起轻功一点也不敢停。
“跳上那棵树。”恭正琏又说。
“带着你怎么跳?”秋续离反问。
恭正琏松开他的手,秋续离被砍伤的手上流出了血,顺着手臂落进了他的手掌中。秋续离喊,“快点,发什么愣。”
恭正琏皱起眉头,他又看了看那边的屋檐,树枝层层摆动过来,婆娑阴影犹如鬼爪:“我有办法。”
“你不就是想撒药嘛?他们带着面具,你这招不管用!”秋续离急到。眼见刺客反应过来,越过了前门的屋顶,低弯者身躯轻盈地在瓦片上踩动,莫约有十来人左右。皆是轻功了得、防不胜防。
“他们露出了眼睛,可对?”恭正琏问。
秋续离一望,果真,于是点头。
眼见杀手已经到了不足三丈的距离。一阵狂风卷着枯叶从背后吹来,恭正琏顺势散开了药粉,一阵馥郁芬芳的气味飘散而去。然而一剑已经到了脖子边,恭正琏不闪不避,秋续离挥剑一挡,抓着他划开数十步。没过多久,只听几声闷响,竟然有刺客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用暗器。”恭正琏说。
秋续离一手抓着四个暗器手腕一扬,暗器破空飞出,击中了一些玄衣杀手,却还是有人躲过。
如此也能躲过岂非高手中的高手。
“跑。”
如此一来杀手少了大半,两人跳下房子,穿梭进了街道里。这街巷四通八达,很难让人发现。秋续离忽然觉得手臂处伤口疼痛发痒,忍不住借着月光打量,只见乌黑一片,腥臭发浓的黑水从两寸长的伤口处流出。
恭正琏一见,拧起了眉头,“魔教有使毒的高手!”
眼见周围危机四伏,秋续离也管不了许多,冷道,“一时半会儿也没事,先甩开杀手。”
两人又在巷子中行了几步,空巷中的冷风呜咽着吹过,秋续离疑神疑鬼的转头查看,几声沉闷的脚步声传来,秋续离猛然转头,黑色的影子持着匕首扎下。秋续离连忙挥剑一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他脑子里一晕,手上仿佛使不出力气。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秋续离有些木愣的看着那剑,只觉得那明晃晃的剑锋落下来,后背发凉,连忙双手抱住恭正琏。这一挡,匕首便扎进了秋续离的后背,他只觉得浑身又疼又麻,攥住恭正琏衣裳的手却不放开。恭正琏心如痛绞、怒火中烧,趁势三步断魂散一挥出,那刺客便被迷了心窍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不一会儿七窍流血、无力回天。
秋续离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恭正琏连忙将他平放在地上,微微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抽出藏在袖子中的柳叶刀片往手掌中一划,血立即从伤口中渗出,恭正琏将血喂进了秋续离口中。
秋续离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只是依旧昏迷不醒。恭正琏又抽出几枚银针,快速锁在了秋续离几处要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秋续离觉得浑身疼痛难忍,眼前景物倒置,看得十分不真切。恭正琏见他醒来,连忙将他打横抱起,往前面药材铺子里走。
只是这药材铺子大洋了,恭正琏只得敲开了房门。从房门里探出一个头,那人打量了恭正琏几眼,连忙将门拉开放他进来,恭正琏觉得他脸色有异,奇道,“你认识我?”
那人年纪轻轻莫约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一拍手道,“自然认识!当年我爹的病可不就是您治的!”
恭正琏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一回事,那少年又接着道,“当年我爹躺在床上全身起红斑口吐鲜血直打抽抽还您给治好的!您真是太神了!不愧为神医!”
恭正琏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他连忙将秋续离放在医馆的床上,对着那少年道,“去找几味药材来。”
“什么药材?”
“甘草、白术、朱七、常青、九毒、祝余。烧一盆水来。”恭正琏一边念,一边将秋续离的衣裳松开,最后在秋续离的唇上亲了一下,说,“你不用怕,有我在。”
那少年抓药去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动作,等到他回来,恭正琏已经收了银针,蹙着眉头思索着什么。背后伤止住了血,恭正琏将他轻轻扶着翻转过来,拉开背上的碎布,用帕子在水中浸了浸,轻轻清理着伤口。敷上药,卷上纱布,盖上被子。恭正琏稍微松了一口气。等到那少年送来了药,恭正琏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了,又用帕子擦了擦秋续离的唇。那少年呆站在那里,心中觉得帮神医搭了一把手也是格外自豪。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恭正琏道,“他的伤不宜再动,多有打扰。”
那少年连忙摆摆手,“哪里的话,您就在这里住着,药材你随便用!”
恭正琏点头,“你去休息吧。”
那少年站了半天,也不知当问不当问,最后犹犹豫豫了半天离开了。恭正琏小心掀开一角被子,轻轻避开秋续离的剑伤,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只希望别发烧。
秋续离睡得迷迷糊糊,到了天蒙蒙亮之时迷茫转醒,他咳了几声,抓住恭正琏的手腕,问,“这是哪里?”
“医馆。”
“杀手?”
“没追来,死了。”
“你受伤了?”
“受伤的是你。”恭正琏说道此次,带着微微的怒气却又很是心疼,道,“你为何要挡那一刀?”
秋续离趴在床上,头枕在手臂上,无所谓道,“我不是说了要保护你。”
恭正琏哭笑不得。
“以后,不用了。”
“要是还有以后,我秋续离把名字倒过来写。”秋续离一激动,又牵扯得伤处泛疼,他觉得很不妙,这毒好像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解了。秋续离也没在问,又趴得有点累,又对着恭正琏道,“你给我翻个面。”
“翻面不好,压迫伤口。”恭正琏制止了他。
“那你扶我起来。”
恭正琏便慢悠悠地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于是现在秋续离的姿势就变成了裹着被子半趴在恭正琏怀中,被搂了个严严实实。忽然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少年端着洗脸水过来,放在了床边,看见两人的姿态稍微愣了一下,又说,“你可醒了,昨夜恭神医可担心死了。”
秋续离虽然心中暖意蒸腾,却故作不屑,“恭神医是怕我死在了半道上,被人传出去就没人再信得过他的医术了。”
那少年到不是很明白,又急慌慌地解释,“你怎么这样说,恭神医可不是这种人!”
秋续离看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开始抬杠,冷言冷语酸道,“哦?是嘛?恭神医这么仁义又怎会去随意算计别人的眼睛?”
恭正琏被他一句话堵死,又沉默了半天,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脱出口的嗓音也微微颤抖着,“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秋续离立即皱起了眉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伸手在被子下掐了恭正琏一把,轻道,“我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还听不得了?”
恭正琏虽然被他掐得疼,心里的无措却轻了不少,他笑了笑,又将秋续离的被子裹紧了一些,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那少年疑惑不解,最后走开了,说了句,“我去端早饭过来。”
等到那少年一走,秋续离又讽笑道,“恭神医,你白吃白住白拿还白使唤人,真是厉害。”
恭正琏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要秋续离能活下来,只要他能好好的,就算这里的药材要用抢,他也必定下得去手。况且这家人以往受过他的恩惠,如今稍微还一下礼,对他来讲也是理所当然。
过了不多时那少年就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只有些青菜稀粥。秋续离搓了搓手,道了句谢,便自觉自愿的拿过了勺子。恭正琏一把夺过了秋续离的勺子,自觉自愿地尝了一口,“不错。”
恭正琏知道没毒,又把勺子递给秋续离,“吃。”
秋续离嫌弃的看着那勺子,“你吃过,脏。”
恭正琏倒不以为意,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神也不闪躲一下,心平气和地道,“又不是没亲过,装什么正经。”
秋续离恼羞成怒,“你瞎说什么鬼话!”
那少年目瞪口呆,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神神叨叨地走了出去,边走边念,“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怎么老是听错,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我是不是未老先衰……”他一边思索着,险些撞了门。
如今两人自顾不暇,自然也没空去管宋雨仙那边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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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东篱连院子也不许秋小风去了,他每日走的时候吩咐人将门锁好,回来的时候再打开。或者他会腾出一天的时间,哪里也不去,就这么和秋小风一起呆一天。秋小风愈发怕了,但他怕的同时也愈发喜欢顶嘴了。惹怒了东篱,东篱自然也不会将他杀了,只是喜欢在他的腿上、腰上、脖子上、手臂上刻出各种各样字体名字的伤痕。然后用留疤药使得它们永远不会在他身上退去。秋小风的每一寸都是他的,无时无刻都是他的。
秋小风也不哭也不闹,他只在心中默默积攒着仇恨的星火。
“秋续离中毒了,毒医师益配的毒,恭正琏也解不出来。”
“这世上怎会有恭神医解不出的毒!”
“人外有人。秋续离马上就会死了。”东篱的神情很有些得意,他又说,“损失几个无关紧要的刺客也没什么要紧。”
“要是我哥死了,你也得死。”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东篱问。
“我恨不得你死。”秋小风回。
“啪!”东篱扬手一巴掌扇在秋小风的脸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日后再敢说出这种话,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秋小风的脸被憋得通红,额头上的筋鼓起,嘴唇泛着青。东篱还是不收手,紧紧咬着齿冠。秋小风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推开,却丝毫使不上力气,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渐渐松开,也不挣扎了。
东篱愤恨地收回手,拂袖走出了房门。
第82章 水晶宫
等到东篱走了出去,秋小风咳了几声。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怕已经被掐出了印子。
他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又如何,这个魔头可是有办法让人生不如死的。
折断手指不尽兴了,就折断手臂。
拔牙不尽兴了,就挖眼珠子。
反正他想一出是一出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有多少新奇想法,就在一念之间罢了。
他总是骗人。
骗秋小风他是魔教教主的男宠,骗秋小风吃河虾,骗秋小风他们再也不见,骗秋小风他再也不用短笛伤人,骗秋小风他喜欢他。
秋小风一开始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变成了他说什么就不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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