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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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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多时,床就铺好了。秋小风被安置在了里面的床上,越瓷还没怎么照顾过人,索性也就是给他喝了药,又给他盖上被子,时不时的督促秋小风喝热水罢了。平日的饭菜都是跑堂送过来的,一些清粥,那老大夫说不宜大补、大补伤身,越瓷便放弃了用人参喂他的想法。
  几日不见越瓷也仿佛憔悴了许多,整个人没有以前那么爱闹了,也过得不好。
  药热好了,越瓷先将药碗放在木桌上,又把秋小风扶起来坐在床头,他又将碗端过来,说,“我喂你算了。”说着他就随便舀了一勺,也懒得吹两下,就递到了秋小风嘴边。
  秋小风浑浑噩噩还想用手去接住,越瓷看了一眼他的手说,“你手上还有伤,算了,别动。”
  那断指还是有些时日了,其实也不太痛,于是他说,“也不痛了,不算什么伤。”
  越瓷一来就要照顾病患,也没什么好气,道,“我管你疼不疼,我是怕你拿不住洒在被子上。”
  秋小风又放下手,任由越瓷喂他。
  越瓷虽说平日里不近人情,又上蹿下跳的这里逛一下那里逛一下每个定性,但是还算仁义。他此刻端着药碗的样子,竟然透露出几分温和,太令人匪夷所思。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越瓷还指着秋小风叫他小心,不要断了自己的财路。没没想到现在竟能患难与共。
  这人生就如同是规定好了的剧本,戏子无论怎样不甘挣扎,终究是要照着剧本走的。
  向死而生。
  秋小风喝完了药,又有了睡意,但这药着实苦,留在嘴里的苦味儿许久也不能消散,秋小风又有点睡不着了。
  越瓷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黑磁瓶,从里面抖落出一颗药丸,递给秋小风说,“吃吧,甜的。”
  越瓷何曾考虑这么周到过,秋小风有点受宠若惊。
  于是接过将药丸放进了嘴里。
  越瓷见他吃下去,也就放心了,心中却泛起了浓浓的愧疚之意。他移开视线,掩饰的理好了被子脱了鞋子就要睡觉。
  秋小风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挡,又将药碗从嘴里取出来,随手塞到了床底下。越瓷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已然睡熟了。
  秋小风困意涌现,也躺下睡了。
  两个人就如此在客栈中住了十几日,秋小风的伤渐渐好了,只是腿上着实不灵便,只能拖着走。魔教没有口风,莫约是东篱已经当他死了而不再追查,或者是这镇子隐秘,魔教的人尚未搜查过来,他才得以保全。
  越瓷每天给他喂了药之后,都要给他一颗丸子,秋小风不知道越瓷在打什么主意心中没有底,便没有吃。
  那日分别,秋小风醒来就在魔头的马车里,而越瓷却不知所踪,绝不像他自己跑了那么简单。秋小风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早就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说不定魔教的人也在附近,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越瓷只得出去问路。
  只是没想到,越瓷问了个路的空挡,秋小风就不见了。
  越瓷与他的猫找了秋小风许久也未曾找到他人在何处。说不得又被什么人抓走了,越瓷又找了几天依旧没有找到秋小风。
  秋小风重病未愈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况且秋小风那个笨蛋,脑袋也不够用,藏的地方也应当不会太刁钻。
  他这么想着,就去翻了床底,床底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但是他却摸到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可不就是他给秋小风吃的那个。
  越瓷心中一冷,坐在地上苦笑,“秋小风,没想到几日不见,你果真成精了。”
  那药的确不是什么好药,是鬼宗给的。
  魔教把他教给鬼宗是为了还梦衷一个歉,两派又商议着要同盟联手,并且魔教也给了鬼宗一些甜头,只告诉了鬼宗魔教的确藏在水面之下,目的是要鬼宗帮忙对付扫业山庄,事成之后,自会有各自的好处。
  但是梦衷怀恨在心,怎么也不会就此妥协,转而使了一出反间计。让越瓷去找到秋小风,将秋小风套过来,顺便套出魔教的位置以及秘密。给秋小风的药会让人上瘾,再也离不开。
  他其实也不想害秋小风。只是梦衷也给他下了毒,能混一时是一时,总要有命活着才有以后。
  没成想,秋小风竟然没吃。
  扔了?
  越瓷笑了起来,果真是厉害啊。





第84章 乞丐
  越瓷都找不到,更别提其他人了。
  秋小风消失了。
  原本秋小风在江湖上也不算得太出名,只是在几回大事上露脸罢了,他消失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只是扫业山庄的人、皇城的人、魔教的人、鬼宗的人怕是按捺不住的,各自出动人手搜寻着,却依旧一无所获。
  秋小风拖着伤腿也不好行动,身上也没有银子。于是只得露宿破庙,只几天过去,就浑身乱糟糟地像个乞丐似的。周围的乞丐也怜他,时常分一些东西给他吃,最后怂恿秋小风和他们一起去街上讨食。
  其实一开始秋小风是拒绝的,但是想了想,老是蹭别人讨来的饭和自己上街亲自讨有什么区别?若说做工,他还拖着一条腿,余毒未清,谁要他?难道要等到饿死?同他哥联系?他哥十里八村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谁知到哪里去找?回鱼溪去恐怕也只有蹭乡亲们的饭吃,而且若说要抓他,早晚也得追到鱼溪去。
  于是秋小风穿着破烂补丁的衣服就这么坐在了街上,前面摆着一个缺了一半的碗。周围的乞丐觉得他的造型还不够悲惨,教导他要做出悲痛欲绝的表情。秋小风只管蓬头垢面,巴不得别人不看他脸,哪管什么表情。
  在地上坐了一上午,这寒冬腊月还真有些冷,秋小风瑟缩着,牙齿打颤。临走的时候,还果真有人往他碗里丢铜钱。秋小风只听得一阵清脆声响,心中万千思绪飘过,当年他是他施舍别人,现在却成了别人施舍他。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兄弟,你这地方不错,咱俩换换?”一乞丐仁兄捧着破碗拿着根拐棍问。
  秋小风便往边上又挪了一步,那乞丐就做到了他的边上。
  “兄弟,你这身伤哪里来的?”那乞丐问。
  经他一提醒,秋小风连忙将断指藏起来,害怕被魔教的人认出来,又急忙检查起来裤腿、袖子以确保没有把魔教教主刻的名字给漏出来。那人看他藏着掖着的样子,也觉得稀奇,道,“咱们都是把伤处露出来博得人怜悯同情,没成想你竟然要藏着,也是奇怪。”
  秋小风自然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敷衍道,“我才当乞丐没多久,还没适应过来。”
  那兄弟忽然响起来什么,道,“也是,当初我不想拉下脸来。”
  秋小风转头看他,只见此人额头上有一块疤,嘴角还有淤青,被人打破了。那人又道,“我家原本是红苕村里种地的,结果那被廉员外占去了地,一家老小都被他打死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打断了腿也没人要我上工,没法子只好出来乞讨。”
  他说的平平淡淡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似的。
  秋小风又问,“你怎么不报官?”
  那人说,“报官?官府又哪里会管这档子闲事。这新官上任都得先给这些世家、员外请安才能混得好,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何况是打脸了。”
  “有这么厉害?”
  那人嗤笑一声,“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住。”
  秋小风又缩得更严实了一些。
  过往的人来来往往,也有朝不保夕的,却时不时的还要扔些铜钱到乞丐的碗里。过了不多时一个小孩抱着一布袋馒头过来,在秋小风面前站了半响,又递给他,“饿了吧,给你吃。”
  秋小风伸手接过,等到那小孩跑远了,又分了一半给边上的乞丐兄弟。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路边吃着馒头。
  秋小风忽然闻到了一阵檀木香气,从裹挟的寒风中吹过来。秋小风吓得馒头也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那兄弟问。
  秋小风也不吭声。只是伸手去捡地上脏兮兮的馒头,一口塞进了嘴里。那乞丐也以为他没什么事了,也不理他。
  秋小风低着头,闷声吃馒头,过了许久。
  又听见他边上那个乞丐用肩膀撞了撞他的手臂,道,“你看见刚才那人没?”
  秋小风抬头,问,“什么?”
  “刚才街上走过一个穿着紫衣的男人,长得真是好看,比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都要好看几分。而且看样子又有钱,他腰间那个墨玉宫绦估计值个五万两银子吧,还有……”
  他的话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秋小风顺着他方才的视线望过去,只远远看到一抹紫色的背影,他连忙低下头。
  那人见他不答话,又继续说,“你别以为乞丐就不是差事,要是眼力见好,分辨得出真正的有钱人,随便赏你点东西就能一个月不愁吃喝。”
  秋小风点点头,又想着其他乱起八糟的事情,也不答话。
  一个人的衣着气质变了,就算是熟人也会认不出来。
  这真是个好主意。
  到了晚上,街边的乞丐也少了很多,估摸着都躲藏到破庙、废院里去了。晚上就更冷飕飕地了,那边上的兄弟催促道,“咱也回吧,这来往的人少了,白吹凉风也没意思。”
  于是两个人都杵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往破庙里走。
  边走那人也闲不住和他聊起来,道,“不知兄弟你怎么称呼?”
  秋小风便随即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道,“冯壮。”
  这“壮”字放到此人身上却一点也补贴切,村里的人也没什么文化,大都也取的这些名儿,他也连忙道,“我叫张水,以后咱就一块儿干活,你说如何?”
  秋小风点头,不说话了。
  张水只当他不爱说话,或者是性子冷漠,也不在意就安慰他,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只要过了那个砍,还不就是那样,日子久了也就忘了从前了。”
  秋小风脚步一顿,又问,“真的会忘了从前吗?”
  张水用手抓了抓头发,笑了几声,这几声笑中透着看穿人世的豁达,说,“我老娘死的时候,我可哭惨了,但是后来也就淡了,现在想起来心也不疼了。”
  “哦。”秋小风木愣楞的望向漆黑一片的远方。
  一切都会过去。
  一切都不会过去。
  两个人走进了破庙里,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秋小风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从地上蹭起来,才发觉自己身上都被冷汗打湿了。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四周歪倒着几个乞丐,横七竖八。
  恍然如梦。
  秋小风小声咳了几声,又往香案下挪了几步,穿堂风呼啸而过他又狠狠的缩了缩,嘴唇已经冻得发青了。
  第二日终于来了,太阳又一次透过残破的窗扉照进来,秋小风从香案底下钻出来,怕了拍身上蹭上的灰。
  乞丐们起早贪黑,他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完。秋小风盯着破庙里的那个观音像出神,只见那个观音像已经残破不堪,脑袋已经被人搬走,不知道偷到哪里去卖钱了。
  秋小风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烂衣物,随手拿起一根木竿子就往外头一瘸一拐的走。老地方,秋小风又到街上去坐着。
  一上午都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却吵吵嚷嚷地出了一件大事。
  他选的地方就在客栈旁边,这客栈生意不错,来来往往的人挺多,赚的银子也多。此时突然看到一个乞丐抱着一个孩子往客栈里面闯,小二自然不让进,把人往外头轰。那老乞丐却忽然抱着那孩子躺在地上,哭道,“您发发慈悲吧,这孩子生病,若不医治就只能等死了!”
  那人鄙夷瞧了几眼,又说,“求人自当去医馆,你到吃饭的地方做什么?”
  “医馆、医馆说若没有银子也不会管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小二也不管他,只是将他往外头轰,说,“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那老乞丐也是着急,竟然放下孩子就往客堂里冲,看见哪里有钱便硬生生去抓,一会儿就叫人捉住一阵毒打。
  那老爷子一边被打,那小孩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周遭只是看戏的也没有人上前去管一管。
  秋小风其实是不愿意搭理的,但是又觉得让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也是不好,便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那客栈里走。
  那小二冷笑,“怎么?你也想讨一顿打?”
  秋小风看了那小二半响,“你叫人住手。”
  小二焉能罢休,把他往外一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这老乞丐抢银票还能有理了?”
  秋小风面无表情的将碎碗往地上一砸,眼神冷了下去,那小二竟然被吓住了,挥手叫人停下。
  碗中的碎银子洒了一地,秋小风偏头对着那小孩儿,道,“这钱就当是诊金。”那小二不罢休,说,“那老东西偷了银子,不给钱怎么善了!小乞丐,没钱便不要充有钱!”
  秋小风笑了一下,眼神往地下一瞥,道,“那你就捡啊。”
  小二盯着地上的银子,火气更是无法装下,“谁稀罕这破烂银子!”他手一挥拽住秋小风的衣襟就把他拉过来,一拳往他脸上揍。
  那老乞丐见着银子,哪里管什么活人,随即趴在地上捡了钱抱着那小孩就走了,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秋小风很有些心寒,被人揍在脸上也不嫌疼,揍得鼻青脸肿还好些,这样魔教的人就更加认不出来了。
  他这么一想,竟然露出一个微笑。
  那小二被吓得一怂,手一丢,秋小风就跌在了地上。眼见护院还要来打,秋小风动也不动弹一下,任由拳脚相加。
  此时却听见有人喊,“住手。”
  秋小风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年近中年的人一手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要多少银子你们才肯罢休?”
  那小二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顿时满脸堆笑地道,“原来是方府的方管家,小人哪里敢收您的银子。”
  掌柜的也不敢在看戏,装模作样的打了那小二一个嘴巴子,对着那人赔笑,“都是误会,我御下不严失了体统,真是罪过。”
  方管家也一笑,将那银票塞进了那掌柜的的怀里,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算是了结。”
  秋小风见着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抬脚就要走,刚走出了客栈的门没有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住他。
  “留步。”
  秋小风转过头去,那位方管家站在他面前。方管家显露出和蔼可亲的模样,一身长袍,只是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只怕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这位小兄弟方才出手相助,也算有胆有识,不如随方某回府上去,也好过在街上乞讨。”
  秋小风指了指自己这腿,说,“我这腿有残疾,恐怕不能干什么活。”
  方管家又道,“我们方府还差几个切菜浇花的小厮,你看可否?”
  秋小风自然是答应的,于是就跟着那位方管家往方府走。从街头走到了街尾,秋小风总算是看到了一个庭院。
  其实秋小风看过不少庭院,这个方府也算不上多气派,但也在这镇子上也算是不错了。秋小风跟着走了进去,大门一开一合,仿佛另一个天,透着森冷的乏味。秋小风想,魔头恐怕死也想不到他藏在这里。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各自忙碌着,浇花洒水,做饭。看见这位方管家回来,无不上来打招呼,问候几句。
  方管家又找了一个人,对着那人说,“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些简单伙计。”
  “是。”那个人便领着秋小风往院子里走,却也不问秋小风是怎么认识方管家的,他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说,“你先去洗个澡换上小厮的衣裳,这之后的事再说。”
  秋小风被待到了屋子里,不多时浴桶便被抬了进来,抬水的那两个小厮也算温和,对着秋小风笑了笑说,“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以后就是你自己烧水洗澡了。”
  秋小风点了点头,却不脱衣裳。那小厮只当是他害羞,于是道,“你也别怕,这里轻松得很,你先洗着,我们出去了。”
  秋小风脱了衣裳泡进了浴桶里,他整个人沉到了水中,好久没这么享受过了。秋小风直到快被窒息的时候终于从浴桶里露出了个头。魔头给他刻的字果真消不掉,他也就放弃了,只是平日里都严严实实地藏着,不要人看罢了。
  他好好的洗了洗,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水换上了小厮的衣裳,就出了屋子。






第85章 方府
  秋小风出了屋子,便四处寻找那个管事的的影子。他见着那管事的在训斥下人,说,“不要以为主人不在就能如此怠慢,小心我将你们赶出府去自生自灭。”那下人也就恭恭敬敬了起来,勤勤恳恳的拿着小锄头铲除花圃里的杂草。
  那管事的转头看见他,便开始交代,“我们方府可不比的那些商人家里,这里重要的是秩序和谨言慎行,你可听明白了?”
  “是。”秋小风温吞极了,也不反驳。
  那管事的很满意,又道,“平日主子都不在方府,只有我们这些奴才打点,你也不必太过惶恐,只需每日做好应尽的事就行。”
  秋小风又点头,说了句,“是”。
  那管事儿的便以为这位小兄弟是个敦厚老实、恪守本分的人,因而也放心了许多,便也不在说教,放过他。管事的又吩咐,“方管家交代过,你就去帮衬着厨房吧。做些择菜的差事。月钱每月初会发放下来。”
  “是。”
  对秋小风来讲,有没有月钱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只求三餐温饱,没人找麻烦。当然,有就更好了。
  那厨房的人待人也很温和,只见着秋小风腿瘸不好使,就让他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将刚买好的菜递到他周围。这府上的人多,一日吃的菜也多,于是很快秋小风就被菜淹没了。
  秋小风用手掐着豌豆尖,把烂掉的叶子扔了,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他的手指甲缝里都浸染了绿色的浆水,看起来有点恶心。以前都是王大厨炒菜做饭,秋小风蹭吃蹭喝。即便有时候心血来潮帮衬几下,也是敷衍了事,从未当成是一件正事来做。此刻想起王大厨一日三餐照顾他和他哥两个人的吃饭问题也是辛苦啊。
  当然,他哥也是个只玩闹不干活的人。
  他俩不添乱也就算万事大吉了。
  秋小风想着往日的情景,心中不觉有些苦涩。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就像那个乞丐张水说的,淡了,也就忘了。
  秋小风甩了甩脑子,安安分分的理着菜。
  一小哥看见他理了半天菜也没弄多少,顿时着急了起来,便拉了一根凳子坐在他边上帮着打理。
  秋小风这才注意到他,看见他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就是个头有点矮,恐怕比他自己还矮半个脑袋。他的手上有几个茧子,不像是常年做工留下的,倒像是舞剑留下的。只是他择菜的手法颇为炉火纯青,不一会儿就理了一大把出来。秋小风只得干瞪眼。
  那小哥把菜头往秋小风面前递,一边又开始教导,“你逮住叶子一撕,哪用得着用手去掐?”
  秋小风受教。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秋小风问。
  那小哥便笑,说,“我也是今年二月才来,进这方府可不容易。”
  “有多不容易?”秋小风起了好奇。
  那人又笑了笑,说,“如果不是我家里的妹妹重病,方府怜我们家穷苦,哪里能随便进来?”
  秋小风又点头。
  那人打开了话匣子,便开始同秋小风介绍起来,说,“这院子里的主子我听说是皇城里的人,这院子算是闲置着,也不经常过来。”
  说起皇城,秋小风乞讨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皇城找回了流落民间的皇子,皇帝高兴大赦天下,因而最近的治安也不太好了。
  那人说道此处,又被管事的听见,责骂,“谨言慎行,你当是耳旁风?”那人连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表示自己的知错了。等到那管事的一走,他又开始闲话,又说,“这管事的虽说面上看着冷,但心还是不错,你也别太害怕。”
  秋小风并不感到害怕。但也是人家一片好心,于是点头表示知道。
  两个人一起择菜,等到菜都理完了,秋小风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后来秋小风知道了那个人的姓柳名条,常常被人调侃说成是六条。打麻将什么的果然老少皆宜。两个人熟络了起来,便时常聊些有的没的。
  常常都是柳条说个不停,秋小风含含糊糊地有时候搭上几句。
  秋小风在这府上一住就是半月,他也不经常出门去,害怕撞见魔教的人。飞鸽传书又怕被人截住,索性便在这院子里装死,也不管从前如何。
  巧得很柳条同他住一间屋子,半夜就隔着床缝隙开卧谈会。
  柳条双手枕在脑袋下,可堪舒适惬意,哼歌哼得乏累,又同秋小风提起一个人来。
  “那姑娘可真够狠的,恐怕是主子的相好,那日府上出了乱子,找出来了一个细作,被那姑娘一阵教训,差点给鞭子抽死了,若非不是主子赶到,那人可就没命了。”
  秋小风又问,“你见过那主子?”
  柳条不免有些得意,“那是。”
  “长什么样子啊?”
  叫他描述,柳条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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