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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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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几人把丝瓜抬进来,却看到丝瓜浑身是血,被打得皮开肉绽。
  “丝瓜,你怎么了?”
  丝瓜朦胧的眼看了下四周,道,“那个、郑处寺真是细作!他在半道上将我打晕,把我拉到扫业山庄去,后来那个庄主逼问我猿啼东的事,我才……”
  “快别说了,跟我回屋子里去,我找大夫。”
  大夫蹙着眉头看了半天,说丝瓜这伤虽然看起来重,但实际上没伤到筋骨,修养几日便好了。
  袁尽仁自责无比,竟然让丝瓜去做那么危险之极的事情。
  等到四周的人都退下了,袁尽仁才问,“到底怎么了?”
  “左道和你们想的一样。”
  “什么?”
  “反间计。”
  这猿啼东藏着的细作恐怕不止一个,一边为了盯住丝瓜,一边为了传达指令。
  “只是他的筹码拿错了。”
  一想到左道竟然这么没脑子,丝瓜就要笑。
  左道以为他丝瓜喜欢郑处寺,便以此威胁。
  他丝瓜怎么会喜欢那个细作,杀了他还来不及,差点就要了宋掌门的命。
  袁尽仁只得道,“你现在还喜欢那个细作?”
  “当然喜欢,喜欢得要死。”
  “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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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小风每次看见东篱就躲。
  一看见东篱就腿软,打颤,四肢无力。
  哪怕他现在带着面具,还是白首门的门主,处处和魔教作对,连武林盟主也敢打。不怕刑罚和吃药。
  但是看见魔教教主就只会策马狂奔,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的手下们对此也很无奈。
  秋小风想,这应该是什么无法祛除的后遗症。
  某一回秋小风在街上看见有人当街行凶,正是宣扬白首门的好机会。秋小风便收拾了那几个刺客,把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的人给拉起来。
  拉起来一看,秋小风傻了。
  这个人竟然是冯度。
  秋小风心下一沉,便把冯度抓回了白首门。
  冯度被白首门的抓住强行带回了门派里,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这位门主要干什么。门主屏退众人退下,只留了冯度一个人在屋子里。
  屋子里的窗户都被关上了,密不透风。
  只有烛火在黑暗之中燃烧着,微弱的火花将屋子里熏得昏黄。
  冯度被绑住手脚,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色袍子,带着面具,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仿佛一个不高兴就会要人小命似的。
  他、他他不会是魔教的人吧?
  冯度在内心揣测着。
  对面那个人却把面具摘了,冯度看到了面具下的脸,大惊失色,“秋、秋小风?”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冯度看向关着的窗户。
  秋小风把面具放在了桌子上,道,“冯大哥,你可让我好找。”
  “兄弟,你找我干什么啊?我、我可没什么可图的?”
  “冯大哥你别怕啊,我还是秋小风,我见到小五了,小五让我来找你的。”秋小风发现自己把气氛渲染得太诡异,连忙把椅子给拉开,请冯度坐下。
  “小五啊,别提了。”
  “那不提他,阮二哥呢?”秋小风问。
  一说到此处,冯度便拿起桌子上的茶灌了一口,是准备长篇大论了,他道,“那日我们山寨被官兵屠戮,我和小五被抓走了。本来以为必死,谁知道小五竟然是流落民间的五皇子,立即就被人给带走了。没人来救我,我都打算等死了。后来就有人来劫狱,我原本以为是阮熙和带人来的,结果那些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一点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将我送出了城还给了我一些银子。”
  “那阮二哥呢?”
  “我被送出了城,还是不放心小五,于是偷偷留在城里没有走。后来到了上刑那天,我看到除了我,我的兄弟们都在,就要被问斩的时候,忽然蒙面人带着一群人去救我兄弟。他虽然蒙着面,我知道,他就是我二弟阮熙和。”
  “后来怎样?”
  “官兵早有埋伏,他们没有把人救出来。我那、那几个、兄弟,就被人斩首示众了,那些狗官把他们的头挂在了城门上示众,说‘逃避山贼拒敌官兵者,斩罪’。”冯度说着说着,用手捂住了脸,干着嗓子哭了几声。
  “那之后你看到阮二哥了吗?”
  “我之后也再也没见过他,也没看到小九和小五,小九要是平安无事就好了。她、他应当和阮二弟在一处吧?”
  “小五和小九在一起,别担心。”
  “那、那就好。”
  看来阮熙和隐藏得够深,指不定在暗处看着呢。
  冯度看见秋小风这打扮,又问,“你怎么变成这样?”
  “形势所逼而已。”秋小风敷衍过去,又压低声音道,“你在外头千万不可以说出我就是秋小风,不然,你我都有性命之忧。”
  “谁也不能说?”
  “谁都不能说。见到小九小五也不能说。”
  “好、好吧。”冯度知道进退,秋小风好歹是他兄弟,以后总不会害他,他让人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冯度也只好这么想了。
  秋小风变了许多,声音也变了。
  穿着一身黑衣,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好人。
  冯度见他后将桌子上的面具带上。
  秋小风说,“我只将真面目告诉了冯大哥你一个人。”
  冯度顿时感动极了,只将真面目告诉我一个人,那可是太信任我了,我定然不会让你所信非人。
  秋小风却在想,我只讲真面目告诉你一个人,要是这事儿透露出去,那就是你冯度干的,你可别想脱清干系。
  秋小风心思叵测,已然不在冯度的思考范围。
  如今冯度在他手中,要是遇见了阮熙和,还能当个筹码。阮熙和啊阮熙和,你到底是什么人,大理寺卿?
  秋小风一边叫人抓紧调查扫业山庄,又在四处打听阮熙和的消息。
  冯度便被安置在了白首门,说是保护他的安全,更是为了找人盯住。
  过了月余,猿啼东传来消息,说他们将细作成功的安在了扫业山庄左庄主的身旁。秋小风震惊,这猿啼东还真是有本事。





第101章 避祸
  院子里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红花玄叶。便不像是开在凡间的花。
  东篱盯着那花,手指轻轻触了触。
  “教主,没有找到秋小风的消息。”
  “废物。”东篱冷淡的说了句。
  “属下无能。”
  秋小风难道真的死了?
  如果不是秋小风真的死了,便是有人刻意隐藏了秋小风的线索,让魔教的人也找不到。如果是后者,那魔教的机密不是早就被人知道。
  但若是被人知道,为何还没有人来找麻烦。
  秋小风不能留。
  他真是着了魔了,怎么能留秋小风这么久。
  不能掌控的人,就比□□还危险。
  随时都能让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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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期限越瓷还不回鬼宗,鬼宗自然就知道他已经逃脱了掌控。逃脱掌控的人便没有用处,鬼宗便下令无论如何也要将越瓷追杀至死。
  越瓷的轻功也不愧是出了名的。
  正如同他教给秋小风的话,打不过,你还不知道跑吗?
  越瓷有几回险些就被鬼宗的人抓住,心有余悸考虑了半天打算去武林盟主府上避避风头。越瓷奋起拼搏,脚不沾地的甩掉了刺客,跟着就翻进了武林盟主府。
  等到越瓷翻进了武林盟主府都溜达了几圈了,才慢慢悠悠有侍卫发现他,等到抓到了越瓷,带到了武林盟主跟前。
  这武林盟主也成了一个想进就进的地方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越瓷,段章盯着他端详半响,这个人这回被侍卫抓住恐怕也是故意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屋子里,这人眼角下一个一枚朱砂痣,倒是眼熟。
  “天下第一飞贼辞乐?”
  越瓷作为一个飞贼又一次被人一眼道破。
  什么时候他的名号飞贼前多了个“天下第一”。
  越瓷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越瓷知道了,这天下第一竟然还是皇帝给封的,那悬赏令没仔细看,上面写的是,“悬赏天下第一飞贼辞乐”。
  “我被鬼宗追杀至此,请武林盟主行个方便。”越瓷抱着猫,一脸惨样。
  “我武林盟主府也不是见个人就收留的。”
  最近江湖上便将他的武林盟主府当成了避难的地方,只要是江湖仇杀,第一个就找这里。
  “鬼宗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谋害过的正道人士数都数不过来。要是能逮住鬼宗的人顺藤摸瓜,也是好事。”
  “可你辞乐在江湖上,也不是个好人啊。”
  越瓷平日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常常这里去偷点东西,那里去捉弄个人,因而江湖上对他风评不好,把他归类为邪道。
  “我是个好人。”一听这话,他那猫一爪子拍在越瓷脸上,越瓷只得把它从脖子上抓下来,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那就暂且容你在这里多呆几日。”
  段章打的算盘,就算引不来鬼宗的人,到时候抓住了越瓷也算是功劳一件。越瓷便被带走在客房里安置下。
  越瓷既然能翻得进武林盟主,自然也能翻出去。
  只是鬼宗的人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来。
  越瓷抱着猫在院子里走过,看到那边上有人在高谈阔论,绕来绕去都是说魔教的不是。越瓷也没什么兴趣听,只是他那猫不听话,追着那宴席就奔过去了。
  众人只觉得一个黑影飞扑过来,只听见“喵”的一声,盘子里一整条鱼的没了。
  越瓷心中想,平日里我也没少给你吃鱼啊。
  他连宫里偷出来的秦皇白镇瓷盘子都拿给猫装鱼了。
  “哪里来的野猫!还不快逮住!”有人不高兴了,就准备上来抓猫。
  哪知道猫儿拿爪子往他脸上一抓,顿时一条血丝从脸上冒出来。那人疼得捂脸,跟着就拔刀。
  那猫闯完祸就知道往越瓷身上扑。
  越瓷被猫撞了个满怀。
  抱着猫就要走。
  “你站住,这是你的猫?”
  越瓷转头,看向来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粗布料子,腰间配了一把剑。
  “是我的猫。”越瓷冷眼一瞥,也没个好脸色。这群人蹭吃蹭喝,没事儿就拿个板凳来谈天说地。无非就是说魔教的不是。
  虽说他越瓷也是来这里蹭吃蹭喝的。
  鬼宗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和他的猫。
  来人不高兴了,“你的猫搅了这好好的一个宴会,还在我脸上划出了口子,你有什么说法?”
  “你想怎样?”
  “将这猫杀了。”
  杀了我的猫还不如杀了我。
  “多有得罪,我这猫欠缺管教,真是对不住,在下道歉了。”越瓷揉了揉猫脖子,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小哥,道,“还请您收好。”
  那人拿过银票一看,看到那银票竟然有一千两,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颤抖着手接过来。
  “你、你别想用银子,打发我。”
  越瓷多的是钱,从来不缺银子,没了就去皇宫里拿。
  “你别以为赔了银子就完事!谁知道你的猫是不是故意的!”
  越瓷转头,看向猫,问,“猫,你是不是故意的?”
  猫摇头。
  “它不是故意的。”
  众人哑口无言,越瓷冷道,“你们要听它道歉吗?”
  “喵——”
  “它道歉了。”
  众人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眼见越瓷已经抱着猫走远了。等到反应过来,这饭也没法吃了。
  这人能管得住人,还能管得住猫犯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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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越瓷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头有风响,难道鬼宗的人还能如此厉害,追杀到武林盟主府里来了?
  越瓷想到这里,立即就从床上起来,打开门就奔了出去,刚一打开门,就觉得眉心一凉,越瓷一哆嗦,眼前黑了一片。
  他连忙用手拉住门框稳住身形。
  此时一个黑衣人从对面院子的兰花丛里闪出来,抓住越瓷就往门外跑。越瓷哪能让他得逞,要是又被抓回鬼宗,那可真是没有活路了。他正打算喊两句,却被人一记手刀劈在了后颈上,顿时晕死过去。
  等到越瓷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远望四周,这里不是牢房,也没有闻到桃花香,看来也不是鬼宗的人。
  要抓他的人不少,这会是谁呢?
  秋小风才安生几天,安插在武林盟主府的眼线就告诉他,越瓷去了武林盟主府。上回越瓷救了秋小风,但是给秋小风吃药丸的事情秋小风还没忘记,越瓷恐怕藏着什么秘密,秋小风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
  越瓷在武林盟主府里呆着不出来,他亲自把他给抓回了白首门。
  若不是那一指暗器正中眉心,秋小风还逮不住他。
  只是越瓷奔走江湖,也不知道是哪边的人,秋小风便带着面具去。
  越瓷转醒过来,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阁下是?”
  “飞贼辞乐,可算让我逮住。”
  越瓷这句话已经听了百八十遍了,每个逮住他的人都会发这么一句牢骚,越瓷听听也就过了。
  “你有何贵干?”
  越瓷听他声音有点耳熟,想不起来是谁。
  “你怎么会躲进武林盟主府,难道是有人追杀?”
  “武林盟主府蹭吃蹭喝,岂不美哉。”
  “干飞贼的能不有钱?哪里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还能到武林盟主府蹭吃蹭喝。”秋小风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弹了弹反着光的面刃,“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越瓷也没想着要给鬼宗藏着掖着,于是道,“我给鬼宗追杀,没办法才逃进了武林盟主府上。”
  这倒是稀奇,“鬼宗追杀你做什么?”
  “我擅闯鬼宗,被鬼宗的人发现,因而追杀起来。”
  越瓷眼神四处观察着,没看到他的猫,心里一冷。
  “就这?你没偷点什么东西?”
  越瓷思索了半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秋小风的眼神一冷,他的确偷了东西,还喜欢得不得了,“那猫就是我从鬼宗里偷来的。”
  秋小风还以为这猫是越瓷从小养着的,没成想是顺走的。
  “偷来的能这么听话?”
  “再不听话,也是要认主的。”说道这里,只听到窗户板上有被爪子刨动的响声,过了不多时那窗户就松了,一个猫脑袋从外面谈了进来,绿幽幽的眼睛在黯淡的屋子里闪着光。过了不多时,它就从窗户口里翻进来,落在了地上,飞快的窜到了越瓷的身上,在肩膀上坐着不动了。
  “偷来的,可是原本就有主子的。”秋小风冷道。
  越瓷被他说得有些心凉。
  他越瓷孤身一人、茕茕孑立,就只有这只猫陪在身边。
  但这只猫也是别人的猫,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偷来的总是别人的。
  别人的,就是留不住的。
  “你知道怎么进鬼宗?”秋小风又问。
  “自然可以。”越瓷揉了揉猫的毛。
  秋小风眼睛一眯,道,“那你就带着我们去鬼宗走一趟。”
  若是去了鬼宗,那宗主看见他还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越瓷自然是不肯的,当即一口回绝。
  “我自然能保证不杀你,你一直在这江湖上跑窜也不是办法,鬼宗的人抓住你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你拿什么保证?”
  “信不信我就随你,今日之内你不给我答复,我在想,我是把你送给鬼宗卖个人情,还是把你交给官府赚一大笔银子?黄金万两也不是谁都能把持得住的。”
  “你们是什么人?”越瓷栽在人手里,只能认输,怪只怪他在武林盟主府里放松了警惕,被人打中了暗器,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白首门。”
  越瓷早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个门派,原本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这几日气焰愈发强盛,许多江湖的闲散人等还闹着要加入。
  越瓷还在想这是何许人也,短短几日就能将小门派发言光大。
  眼前这个人一身玄衣,满身都是肃杀之气,藏着面貌不敢表露。
  人带着面具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一是为了不让人指认,二是为了防着熟人。
  他听说这个门派惩恶扬善,若是露出面容那只会得到百姓爱戴,就算有仇家找上门来那又如何,难道带着面具就没人来行刺?况且要是有人冒充,之前辛苦攒起来的口碑不是也付之一炬。
  那就是防着熟人了。
  越瓷一想,难道这是个熟人?
  但猜想也归猜想,越瓷摸不准他的底细,也不敢上去扒人家的面具。
  如今别无他路可走,因而只得同意,“既然门主说了,那我就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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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小风稍作打理,就找了几个心腹之人,拉着越瓷往鬼城里跑。
  又过了十余日,总算是到了鬼城。
  鬼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老样子,大白天的也到处撒纸钱,白花花的纸钱洒下来,不注意看还以为是银票。
  后来一想,这可不就是银票嘛。
  死人用的银票。
  有时候真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死人。哪个是银票,哪个又是纸钱?
  越瓷被推搡着往前走,就差拿根绳子给捆上,就怕他给跑了。
  “鬼宗的入口都在棺材里,特别是荒郊野外的棺材。”
  秋小风怕鬼,更别提去扒棺材了。
  只是如今他断不能让人看出好歹来,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道,“带路。”
  几人兜兜转转到了一个树林子里,这树林子里有一块墓碑,上面也没有刻上碑文,却是奇怪。
  此时正值黄昏,逢魔之时妖魔鬼怪最多。那冷风吹过树林子的声音就跟鬼叫似的。秋小风背脊一股寒气直往上窜。
  “鬼宗的入口在这里?”
  “你看树木投下的影子,一长一短是为爻,合在一起就是八卦。八卦代表着方位,便是呆会儿地底下暗道的走法。稍有不慎,只会落入险地。”
  “时辰不同,自然影子的长短不同,你又怎么知道哪个是对的?”
  “这地方背阴,只有倒傍晚才能找出样子来,况且,这长短都是相对的,其实也没多大变化。”这几棵树排列看似杂乱实则整齐,布局很有玄机,除非阴天下雨见不到光,那谁也奈何不了。
  “既然如此那要是有人破解了机关,鬼宗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这些树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就看人的眼力如何了。”
  “假的?”
  “披着一层树皮,真当自己是棵参天大树了。”越瓷冷了一句。
  秋小风觉得他含沙射影,难不成是他看出点什么。
  越瓷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他向来喜欢讥讽人,随口就说了。





第102章 养树
  “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个鬼宗的人问,有人带路,总比自己找路方便些。”
  越瓷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发现根本不行。
  “其一,让鬼宗的人带路很有可能把咱们带沟里去,还会打草惊蛇。其二,自打上一回有人擅闯鬼宗逃出生天之后,鬼宗的人就加强了戒备,让鬼宗大部分人隐匿在暗处,不好找了。”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腊月。”
  秋小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袭来,上一回是东篱带路,难道他一开始就和鬼宗有什么渊源不成,两个人看似水火不容,说不定私下里并不是这么回事。若是他自投罗网,岂不是遂了那魔头的意。
  只是脚已经站在了门口,若是回去恐怕不妥。
  秋小风回头,只见太阳已经落山收敛了余晖,天色愈发阴沉下来。
  地上被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大,就快要消失不见。
  秋小风问,“方位是什么?”
  “乾离坎兑离。”越瓷说。
  “你可记清楚了?撬开棺材,我们就下去。”
  越瓷点头。
  秋小风命人挖开坟墓,里边躺着一个雕花楠木棺,那棺材没有封死有松动的痕迹,看来的确不是埋死者用的。
  只是棺材打开一条缝只有,一阵恶臭从里面散发出来。就听到有开棺的人说,里面有具死尸。
  鬼宗的棺材里面怎么会有死者?
  秋小风凑近去看,只见这里头埋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只是身体已经多处腐烂,但看得出来这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秋小风在棺材里发现了一个碧玉镯子,秋小风捡起那镯子仔细揣摩,发现镯子内刻了一个字“陶”。
  “这里怎么会有尸体?”
  越瓷摸着下巴想了想,又仔细端详道,“有尸体,却没有墓志铭,而这又的确是鬼宗如空,那只能推断出一件事。”
  “有不知情的人把这棺材当成是无主之棺,掩藏尸体?”
  市井中人并不知道鬼宗的这个秘密,兴许是家中无钱购买棺椁,或者是毁尸灭迹怕人起疑,就把尸体藏在已有的棺椁中。
  扒人棺椁意味着大不敬,世人恐怕被鬼怪报复,因而除了鬼宗的人,和找鬼宗有事的人,一般不会乱动别人的棺材。
  “梁门主和我想得不一样。我以为是鬼宗故意为之,好掩人耳目。”
  又一手捂着鼻子不确定,道,“万一这真是个棺椁呢?咱们岂不是犯了忌讳。”
  “这棺椁没有钉死,若非是故意的,就是时间紧迫,没来得及钉上。”
  那人又冷飕飕地说,“那要是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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