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在雾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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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宜你了，贱/人！”钱倩不甘心地说。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眼前一亮：“等等，让我拍个照留个纪念。”
　　钱倩掏出手机，对着小西，从各种角度，照了许多张小西被捆/绑着、倒在地板上的照片。小西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知道，眼泪，只会更加取悦这对变态父女。
　　钱伟业提醒钱倩：“这种照片留在手机里不妥当，你玩一会儿就删掉吧。”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让他们开始？”
　　“等阿彪送完你回来。你快去收拾东西吧。”
　　钱倩雀跃着跑了出去。钱伟业走过来，带着笑意，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小西，他一直看，上上下下仔细地看，好像小西的脸上绣着花似的，小西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敢跟他对视，只好又闭上眼睛，那种恶心的感觉更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钱倩又进来了，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要出发了。
　　“贱/人，我来跟你道个别，你一会儿，可要好好享受啊，他们都是壮汉，你老公绝不会有这么棒。”　
　　钱倩的话，说得好像她自己试过似的，钱伟业听出了这话的不妥，尴尬地咳嗽一声：“行了，你该走了。”
　　钱倩凑近小西，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你放心吧，我会跟肖天一好好过的。你废了那么多话，苦口婆心劝我原谅他，我答应你了。一想起他心心念念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但原谅他，我还可怜他呢，哈哈哈……”钱倩肆意地大笑起来。
　　“再见，爸爸，你最好了，我爱你。”钱倩说着，高高兴兴地下楼走了，那个叫阿彪的保镖跟着去送她。
　　

　　☆、为你解惑

　　
　　钱倩走了，房间里剩下钱伟业和另一个保镖阿虎。钱伟业面无表情地向阿虎挥了挥手：“你出去吧，不叫你，不要进来。”
　　阿虎低头答了一声“是”，恭敬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轻轻带上了房门，那扇门异常地厚重，关上之后，似乎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声音。
　　钱伟业不是说要等阿彪回来吗，他为什么要单独留下来？小西躺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说话，眼睁睁看着钱伟业从容地走到门口，把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又走到窗口，把厚厚的墨绿色丝绒窗帘拉上，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然后，随着一声开关开启的声音，屋内的灯大放光芒。钱伟业转过身来，看着小西。
　　小西的心，从钱伟业反锁门的时候，就完全提了起来，之后他的行动越来越让人心惊，而现在，当她看见钱伟业看着她的目光时，她惊得想叫出来，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被闷住的“呃呃”的声音。钱伟业的目光，从金丝镜片后面射出来，在灯光下，仿佛带着幽蓝色的光，像一头狼看见猎物一样，紧紧粘在小西身上，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放心吧，我不会让保镖们碰你的，那些话，只是骗倩倩的。”
　　钱伟业带着笑意的脸，越来越近，停在小西的上方，俯视着她。
　　那些要凌/辱小西的话，只是骗钱倩的？钱伟业会好心地放她走吗？小西虽然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话，但是身在这样的绝境中，听到这些，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点小小的希望，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伟业，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钱伟业却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挂着一个奇怪的笑容，看着小西不语，小西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钱伟业玩味地看着小西，看着她的表情从惊恐到怀疑，从怀疑到希冀，从希冀又变成惊恐，开心地笑了起来：“一只狡猾的小兔子，跑得急、跑得快、还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小运气，可是终究，还是跑不掉。”
　　钱伟业的声音温柔得好像上好的丝绸，却让小西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沉到了谷底，他……说什么？
　　“多么漂亮的一双大眼睛啊，就像我在梦里看到的那样。”钱伟业啧啧赞叹着：“我现在要把你嘴里的毛巾拿出来，虽然这屋子我特别做了隔音，外面根本听不到，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喊，因为我不爱听。你喊一声，我就扇你一个耳光，你听懂了吗？”
　　钱伟业的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阴冷而凶狠，小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被迫点了点头。
　　钱伟业满意地微笑了：“这才是一只讨人喜欢的乖兔子。”
　　小西嘴里的毛巾被取了出来，一阵恶心冲上来，她伏在地上干呕了两声，可是胃里空空，并没有吐出什么来。
　　钱伟业蹲下身子，他的手，伸上来，摩挲着小西的脸，小西拼命摇头，想要躲避开，钱伟业冷了脸色，用另一只手强制地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躲开。他的手强劲有力，小西的脸被迫着面向他，他的抚摸，让小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恶心的感觉从胃里阵阵袭来，她只好闭上眼睛，咬着牙忍着。
　　小西的心里，除了巨大的恐惧，还有深深的怀疑，因为她感觉到，钱伟业似乎并不是像他之前说的，为了钱倩的事，想要教训她。自从钱倩走了，他的行为就很古怪，他一句也没提钱倩跟她之间的恩怨，而且，他说她的眼睛，就像他梦里的样子，好像他见过她似的，但是这个人，对于小西来说，却是完完全全陌生的，小西可以肯定，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钱伟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些未知的事情以及怀疑，更加加深了小西的恐惧。
　　“把眼睛睁开。”钱伟业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小西顿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就对了，听话的兔子，才没有苦头吃。”钱伟业的手抬到小西的眼睛旁边，描摹着她眼睛的形状：“我就是喜欢你这双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兔子，眨啊眨啊，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欺负你。”
　　看着小西嫌恶又忍耐的样子，震惊又恐惧的眼神，钱伟业哈哈大笑起来。
　　“你心里一定有疑惑，你眼睛里全是疑问，可是你什么都不问，安安静静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钱伟业站起身，走向靠墙的桌子。那是一个三屉桌，桌面上摆放着华丽的金属台灯以及两个精美的小摆设，桌子的每个抽屉上都有锁孔。钱伟业掏出钥匙，打开中间那个锁着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件东西。
　　他走回到小西身边，悠闲地盘腿坐下，把那些东西举到小西面前：“你虽然不问，可是我这个人，有个小毛病，好为人师，所以我要主动为你解惑。你看看这个。”
　　钱伟业拿着的，是小西的几张照片，照片中的小西，或者傻愣愣地瞪着大眼睛，或者若有所思地发着呆，还有侧脸跟人说话的。所有照片的背景，全都是汽车座椅，显然是在车里拍的。
　　这……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闪现了出来：何姐，何安成，开往荒凉郊区别墅的车子，侥幸漏网的……！
　　“你，你是……”小西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发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钱伟业，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很聪明的小兔子。看你这么有趣的表情，你一定是已经猜到了，没错，我就是预订你的黄老板。我没有骗你，我肯定不会让保镖们碰你，因为……你是我的。”钱伟业的脸逼近小西，呼吸吹到她的脸上：“我钱伟业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手段。不管你跑多少次，跑多远，都得给我回来。”
　　钱倩果然是他的女儿，她要从小西手中抢走肖天一的时候，也曾经说过“我钱倩想要的，一定要得到”，这对自私到变态程度的父女，不择手段的精神，居然一模一样。
　　“我钱伟业想要的女人，居然能逃走的，你是第一个。这几个月，我可没有忘了你，相反，我一直在找你，我还从来没有想要一个女人，像想要你这样。能让我这么心心念念，你不觉得荣幸吗？”
　　红酒俱乐部案审理之后，李朝阳曾经告诉小西，从何安成夫妇那里，查不到黄老板的真实信息，他很可能用的是假名字，也没有照片留下，他这条漏网之鱼，在那个夜晚之后，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知道这些之后，小西用了好一段时间才让自己放下仇恨，接受他逃脱的事实，就当作“各自安好”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逃脱者，居然还心中怀恨，潜伏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查找着她的行踪。
　　钱伟业笑得开心：“我找了你好几个月都没有头绪，没想到，惹了倩倩的，居然就是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你自己送上了门！你既欺到我头上，又惹了我的女儿，就怪不得我们了。”
　　小西闭了闭眼睛，跟肖天一的孽缘引出钱倩，引出何安成夫妇以及黄老板的觊觎；最后又因为钱倩，引出真正的黄老板－她的父亲钱伟业……这难道就是命吗？
　　“你还真是个害人精，我们的红酒俱乐部，都因为你，而毁了，我交了那么多的入会费，打了水漂。没有了俱乐部，一个个无聊的周末，还有漫漫长夜，让我如何打发？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钱伟业带着暧昧的笑，低声说着，贴近了小西，在小西的脸庞上，亲了一下。
　　小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出：朝阳，朝阳，你在哪儿啊，你快来救我啊！
　　

　　☆、我还可以自救

　　
　　疯女人杀人案，红酒俱乐部案，小西每次遇险的时候，李朝阳都会如天神般出现，在危难的时刻，救她出去。可是这次，青天白日，好端端的上班时间，一点预兆也没有的钱倩来访，小西亲口跟办公室的人说了“跟朋友出去吃午饭”，谁会不会想到其中暗藏着杀机。小西心里明白，李朝阳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知道她的遭遇。他天神一样的身影，只能是她的幻想。
　　钱伟业的手牢牢固定着小西的头，他的脸，贴着小西，肆意轻薄着。泪水模糊了小西的双眼，红酒俱乐部那次，她至少还有一面小镜子，也没有被捆住手脚，危急关头，还可以自尽，而现在，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只有受辱了吗？
　　“如果一个歹徒抱住了你，你要先示弱，然后根据情况，或者攻击他的下部，或者攻击他的面部。”　
　　突然之间，小西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想起了李朝阳的话。当初，当她羡慕女警齐榕的好身手时，李朝阳教过她简单的女子防身术！
　　小西因绝望而灰暗的心里，忽然点亮了一盏希望的灯：没有人能来救我，我还可以自救！
　　李朝阳说过，女人的力量有限，关键的时候不要慌，不要浪费力气做无谓的挣扎，要看准机会，一击而中。
　　“小妖精，眼泪怎么这么多？真是个水做的女人。你越哭，我越喜欢。”钱伟业低声调笑着，他的手放肆地想要去伸进小西的衣服里。
　　胸口的恶心一阵一阵地翻涌上来，小西强忍着不动，稳住自己：不慌，不做无谓挣扎，先示弱。
　　身材娇小，手脚被捆，浑身发抖，哭泣着的周小西，其实不用怎么特意示弱，看上去，已经是楚楚可怜了。她的大眼睛，含着泪，哀求地看着钱伟业，哆嗦着：“求求你，千万……千万别让我老公……知道……今天的事……”
　　钱伟业满意地笑了，这个小女人倒是不笨，看情势不如人，这是准备配合了。
　　“只要你听话，今天的事，谁也不会知道。你走出这个门，依然能好好过你的日子。”
　　小西稍稍别过脸去，仿佛不敢看钱伟业，声音颤抖而柔弱：“我……听话……”
　　“乖兔子，这就对了，少吃苦头，一会……还有很多好处。”
　　钱伟业一边厚颜调笑着，一边把小西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小西顺从地被他抱着，虽然含着眼泪，但是一点也不挣扎。
　　看到小西乖顺的样子，钱伟业很是得意：真是个傻孩子，还以为顺从了这次，就能了事。钱伟业在心里嘲笑着：等我留下你这次的视频和照片，你就只能做我一个随叫随到的情妇，直到我腻了为止。
　　既然小西服从了，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绑着她。钱伟业先解开小西脚上的绳子，又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他俯下一点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西。解开了绳子之后，小西依然很柔顺，并没有试图爬起来，她一声不吭，低垂下眼睑，轻轻活动着被捆得僵硬麻木的手腕和足踝。钱伟业彻底放心了，他离开床，走到桌子那里，去摆弄了一会什么东西，房间里传来两声奇怪的“咔哒”声，小西疑惑地抬起头，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钱伟业转过身来，随手脱掉了白衬衫，露出保持得很好的、肌肉发达的上身，他向小西走过来，一边解着腰带一边笑着：“我们开始吧。”
　　小西挪到床边，坐起来，缓缓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薄毛衣，毛衣贴合着她的身体，显出玲珑的曲线。脱完外套，小西停下动作，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钱伟业，仿佛祈求他能在最后时刻，发发善心饶了她。
　　钱伟业已经脱掉了外裤，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被他心底的恶念刺激得轮廓很是明显。小西那仿佛无辜小兔似的眼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钱伟业的身体，然后似乎大吃一惊，求饶地看着他。钱伟业心中的兽/性蓬勃爆发了，这是他期盼了许久的盛宴，曾经带给他失败的屈辱，而现在，正乖乖等着他去享用。他的眼睛闪着野兽般残忍的光芒，向着他的猎物，扑身而去，把小西扑倒在床上。几乎就在同时，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嚎叫，痛得蜷曲着身体，滚倒在床上。
　　小西从钱伟业脱了外裤，就瞄着他下/身的位置。虽然小西更想攻击钱伟业的面部，不愿意去碰他那个恶心的部位，但是，以钱伟业的高大身材，想要攻击他的面部，难度比较大。小西在心里瞬间回顾了李朝阳在家里跟她比划过的女子防身术，还是咬牙决定，攻击钱伟业的下/身。就在钱伟业快要扑到小西身上，两人之间还有一点空隙的时候，小西突然抬起膝盖，准确地顶在钱伟业贲张的下/体上。膝盖上扬的冲击力和钱伟业身体扑下的下沉力叠加在一起，造成的效果可想而知。
　　钱伟业家的这个房间，说是客房，其实是他专门用来与良家女子寻欢的地方。风尘女子，钱伟业是不会带回家的。这间房间专门改造过，其中一个特点是特别隔音，这本来是为了方便玩弄女人，现在却反害了钱伟业自己。他倒在床上来回翻滚，嚎叫得山摇地动，都没有人过来看看。
　　小西一击得手，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奔向桌子，她早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一个金属台灯。李朝阳说过，如果力气不够，一次击打不够狠，就要反复击打，能够借助工具的话更佳，让歹徒较长时间失去行凶的能力，以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钱伟业身强体壮，小西不知道自己顶了他一下，他多久能缓过来，所以小西操起那个金属台灯，拽掉插头，狠狠地砸向钱伟业的太阳穴。
　　钱伟业大叫了一声，不动了，鲜血从他的脸上流下来。小西心怦怦跳着，走近他，把颤抖的手指放到他鼻子下，还好，还有呼吸。小西虽然恨他到死，但是让她真正杀一个人，她还是不敢。
　　楼下有钱伟业的保镖，房门反锁着，钱伟业吩咐过不许打扰，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反倒相对安全。小西的手机就被放在桌上，她开了机，无数的未接电话跳进来，单位的电话号码打了好多次，奇怪的是，里边居然有李朝阳的未接电话，他白天工作的时候，是很少给她打电话的。
　　小西给李朝阳回拔过去，电话响了一声，马上就被接通了，李朝阳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小西你在哪儿？”
　　“我被钱倩和他爸爸劫持了，现在在城东的波光河畔别墅小区，园区中部最东边紧靠围栏的那一栋，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听到李朝阳的声音，小西鼻子一酸，但是她顾不上诉委屈，现在第一重要的是逃出去，她目前的情形，还没有脱险。
　　“明白，我正向你那里去。我马上替你报警，让最近的派出所先出警过去，你不要慌，坚持一会儿。”李朝阳干净利落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小西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劲儿一下泄了，感觉站都站不住。她扶着桌子，缓缓瘫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一阵一阵地头晕和恶心。她把双肘支在桌子上，扶着头，忽然才意识到，李朝阳说他正向这里来，他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被钱倩劫持，遇险在这里？
　　

　　☆、来得及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钟感觉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尤其是这个时候，头脑的昏胀和胃里的恶心，交相袭来，小西虚弱不堪地伏在桌子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压制住想吐的感觉。她的脑子里嗡嗡的，仿佛有各种声音在耳中响起，有钱倩肆意的笑声，钱伟业低沉的说话声，电话铃声，甚至还有警车的笛声，都混杂在一起。小西沉沉地闭上眼睛，心中，还保持着一点清明：那些，不过是幻听罢了。钱倩走了，钱伟业被她砸晕了，而警车，不会来得这么快。
　　突然，在所有这些声音之中，夹杂了一点细碎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小，却与那些虚幻的声音迥异，小西猛地惊觉，回过头，赫然看到钱伟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而且已经挣扎着挪到了床头。
　　“啊！”小西的一声惊呼还没有叫出口，钱伟业伸手按上了床头一个什么东西。他转过流满血的脸，狰狞地看着小西，低沉地、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该死的臭婊/子，你别想活着出去！”
　　钱伟业的身体靠在床头上，并没有扑上来抓扯小西，他显然伤得不轻，刚才的一阵挪动耗尽了他的力气，他似乎动都动不了。
　　钱伟业按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之后，小西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紧张地四下看，她怕这屋子里有什么机关，但是，一切似乎如常，屋里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发生。小西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有人大力推门的声音，小西几步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是警察来了吗？外面人的推不开门，开始撞门，隐约听见有人喊着“老板”，小西的心仿佛一瞬间坠入冰窟，外面的人，不是警察，是钱伟业的保镖。
　　她明白了，刚才钱伟业按的，是通向外面的警报器。
　　房间里已经没有退路，外面的人随时可能冲进来，只有……，小西冲到窗前，“唰”地一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台不高，她轻易就登了上去，但是往下一看，离地足有四、五米的高度，下面是一条窄窄的石头小路，旁边是尖头的铁围栏，要跳下去吗？小西不禁有些腿软，她站在窗台上犹豫着。
　　钱伟业倒在床头，他动不了，满脸的鲜血让他看起来狰狞而恐怖，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恶魔似的、阴测测的笑容望着小西：“跳吧，跳下去，然后从此瘫在床上。”
　　小西狠狠地回瞪着他，但是腿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更站不住了。她扶着窗框坐到窗台上。这时，大概是有人取来了钥匙，门上传来了钥匙□□锁孔开门的声音，然后，门被一下推开，保镖阿虎领头冲了进来。
　　“抓住那个贱人！不能让她跑了！”钱伟业勉力抬起头，嘶哑地喊着。
　　在阿虎就要冲到窗口的时候，小西把心一横，跳了下去。
　　右脚先着了地，一阵尖锐的刺痛马上传来，小西跌坐在地上，眼泪痛了出来。但是她知道，不能留在这里，必须逃出去，呼救。
　　忍着巨痛，小西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救命啊！”
　　小西跑到前院的时候，隐约看到一楼的窗户里有人影跑过，应该是保镖们追下了楼。她不敢分心，埋头向前跑，跑出院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了。脚痛得好像要断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追她的人已经上来了。
　　“绝不能被他们抓回去！”小西不回头，忍着巨痛，边跑边大声呼救，有的人家听到喊声，打开窗子吃惊地看着她。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向小西的背上一推，小西一下就被惯力推出几米，猛地摔倒在地，膝盖和双手立刻鲜血淋漓，是阿虎追了上来。他几步冲过来，挟起小西就往回拖，嘴里故意大声骂着：“不要脸的小偷，偷了东西还想跑？”
　　小西拼命挣扎着，向对面别墅的人大声喊：“救救我，他们是罪犯，他们要杀人！”
　　对面窗户里的人一下子缩回头去，小西被阿虎还有另一个保镖挟着，拖回了钱家的院里，然后被拖上了台阶。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小西死死把住门框，不肯进去，阿虎一边拽她一边用手去掰她的手指，小西一口咬在阿虎的手上，阿虎痛得大叫了一声，一拳打在小西的头上，小西眼冒金星，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下去，倒在院子里。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扭曲了，然后沉入黑暗中。昏迷之前，她好像又出现了幻觉，她似乎听见警车鸣着警笛冲进来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喊着：“不许动，警察！”
　　醒来时，小西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李朝阳抱着她，他们在警车里，开车的是齐榕。看到她醒过来，李朝阳又惊又喜：“小西，你感觉怎么样？”
　　小西怔忡了好一会儿，等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正正在丈夫的怀抱里，她“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