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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在雾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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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从这里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单单看到一具尸体,是不是就能把一个傻孩子吓成那样?我有一种感觉,”李朝阳沉吟着说:“花儿,可能看到了凶手杀害赵琪。”
花儿,看到了凶手?小西吓傻了。
“你说花儿总是坐在花儿巷的巷口,等她的母亲。花儿巷与赵琪遇害的泡菜缸巷,是相连的,”李朝阳十分自然地用小西手绘地图上的名字,称呼着这些小巷,“花儿如果等得急了,向前走一走,是有可能看到凶手的。”
望着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的周小西,李朝阳克制住了帮她把下巴托上去的想法,只是恳切地说:“我想请你帮忙,设法让花儿说出,那天,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好像,对你格外相信和有好感。”
小西自己慢慢合上了嘴巴。这是个不好完成的任务,花儿只会简单地说一些词,从来没有很清楚地说成句的句子,更别说描述一件事了,何况她还吓坏了,现在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小西说:“我试试看。”
他们穿过花儿巷,走到巷尾的那间小屋,窄小的窗口里,花儿惊恐的眼睛正向外看着。小西向她露出一个微笑,花儿立刻从窗口消失了,下一秒,屋门打开,花儿像昨天一样投入了小西的怀里,还是发着抖。
小西哄着她走进屋里,李朝阳也跟了进来。对于跟周小西一起出现的李朝阳,花儿并没有排斥。但是,之后的几十分钟里,小西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让花儿说出一句话。她很信任地依偎着小西的,吃着小西给她买的糖果和饼干,可是她就是不说话。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西看看李朝阳,李朝阳叹了口气-今天只好这样了。他们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这是个中等个头的女人,满头蓬乱的头发粘结在一起,披散在满是污垢、肮脏的脸上。她不知道穿了几层衣服,外面罩着一件,脏到看不出颜色的破连衣裙,正是花儿的精神病母亲-秦丽如。
她一进门,看到李朝阳和周小西,仿佛愣了一下,然后不知为什么,突然暴怒地向他们扑过来,挥舞着漆黑的、像鸡爪一样的手,嘴里发出野兽一样“嗬嗬”地吼叫声。没法去顾念缩在自己的床上,眼含热泪、瑟瑟发抖的花儿,李朝阳拉着周小西落荒而逃-被精神病人伤了的话,是没地方索赔的。两人跑出了花儿巷,还能听到花儿母亲愤怒的“嗬嗬”声。
“她不会伤害花儿吧?”等到了安全地带,李朝阳问。
小西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从来没见过花儿身上有什么伤,而且花儿好像还挺惦记她母亲的,总是去巷口等她回家……我是说她被吓着之前。”
天色已晚,李朝阳坚持要请小西吃饭,小西推脱不过,也就答应了。两人随便找了一家中档的馆子坐下。李朝阳让小西点菜,很少下饭店的小西真的不太会点菜,她赶紧声明:“你点就好,我什么都吃的。”李朝阳点了点头,翻看着菜谱,点了一荤一素一甜食。等菜的时间里,两人聊起了花儿。
“花儿的爸爸呢?”李朝阳问。
“死了。”
“怎么死的?”
“听说是病死的。我刚到天河社区的时候,花儿的爷爷-刘爷爷还在,每天跟花儿一起坐在巷口等花儿的母亲。大半年前吧,她爷爷有一天突然心梗发作死了。她家的这个房子就是她爷爷留下的。她爷爷只有花儿的爸爸-好像叫刘江生-这一个儿子,还没成年就跑到外地打工去了,一直没回来,在外面娶了花儿的母亲,生下了花儿。后来花儿的爸爸在外面病死了,临死让花儿的母亲带着花儿来投奔她爷爷。”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两年前,我也是听老干事们说的。”
“花儿的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疯的?”
“她一直是疯的。我不知道刘江生娶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就有精神病,反正从她来到我们社区时,就已经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从来没好过。以前,是刘爷爷照顾她们母女两个,现在,花儿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一家人特别不幸。”
“确实。”李朝阳赞同地点了点头。
菜来了,两个人开始动筷子。周小西刚刚吃了三分之一碗饭,就看到李朝阳的碗里已经就剩下一口了,他拿筷子慢慢地拔动着碗里剩下的米粒,好像在数米似的。小西知道,他这是故意在等她,所以赶紧加快速度。看着她急忙扒饭的样子,李朝阳笑了。每当他笑起来,小西就感觉好像有阳光照着。小西心想,等天冷的时候,应该让他多笑笑。
李朝阳说:“慢点吃,小心噎着。你跟我不一样,我吃饭速度快是练过的。”
小西不好意思再吃,放下碗说吃饱了。李朝阳把饭碗重新塞进她手里:“我可不想请一回客,还让客人回家吃泡面找补,你吃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他真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小西望着他的背影走出饭店的门,才红着脸端起碗来。这个人,挺知道体贴人的。
两个人吃完了饭,走到街上,李朝阳说:“我的车停在你们办公室门口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小西连忙说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李朝阳漂亮的凤眼微微地眯着,他看着她,慢慢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杀死赵琪的凶手,是个连环杀手,一年半时间里,算上赵琪,他已经杀害了四名女性,都是先杀后奸,而他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找寻着他的下一个目标,你会不会害怕?”
☆、他走了
小西震惊地瞪着李朝阳:“是……真的吗?”
李朝阳缓缓点了点头,他把目光转向没有被路灯照到的一片黑暗的区域,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穿透那里,他说:“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这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小西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恨意,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引发强大的气场,以至于他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受到了影响。
小西乖乖上了李朝阳的车-一辆国产的SUV,这车外型不错,个头大、体宽,最主要的优点是物美价廉。小西说了地址,李朝阳启动了车子。他默默开着,小西从余光看到他腮边的肌肉一直紧绷着。小西想,如果现在那个凶手出现在他面前,保不准会被他给咬死吧。
两个刚刚开始熟悉的人,坐在一个密封的小空间里,一直不说话就比较尴尬,小西想了半天,不敢多问案情,只能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家小孩,多大了?”
李朝阳应该有三十出头了,按他的年龄来说,孩子可能还在上幼儿园。家长都是喜欢晒孩子的,聊起孩子来,总能有无穷的话说,而小西最擅长的,就是倾听别人说话。
李朝阳的眼睛直视前方,但嘴角翘起一个讽刺的笑纹,他说:“本人,男,32岁,离异两年,无孩。”
小西彻底窘掉了,她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李朝阳飞快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对不起的。到我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我倒是挺对不起我父母的。”
小西红着脸不说话。李朝阳半天没见她吭声,又回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小西的小圆脸红得像一个苹果一样可爱,李朝阳的心一动。
“你很爱脸红啊,你这样的女孩不多见了,你多大?”
“二十三。”小西小声说。
“真小,也真巧。”李朝阳说。
“什么真巧?”
“一个数字游戏,我今年32,你23,数字正好倒过来;等我43时,你34;我54时,你45。 ……我98时,你89;这个数字游戏可以玩一辈子。”
小西有点惊讶,这话……如果细想,是有点调笑的意思的,而李朝阳,并不像能说出调笑话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所以她继续低头脸红。好在他们已经快接近小西的出租屋,也尴尬不了多久了。
车子拐进小区院子,小西抬起头,忽然发现肖天一的宝马车在前头,正准备停车。他一定也是刚拐进来,小西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没看到。“我男朋友在前边,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小西说。
李朝阳没说话,把车停了下来。小西下了车,正好肖天一也走下车,小西叫了他一声,肖天一诧异地回头,看看小西,又看看李朝阳的车。李朝阳也走下了车,两个男人快速地互相打量了一下。
小西赶紧为他们做介绍:“天一,这是李警官,到我们社区来办案的。李警官,这是我男朋友肖天一。”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李朝阳说:“周干事配合我们办案,提供了很大帮助,今天不好意思,耽误她下班了。”
“没什么,她闲着也是闲着。”肖天一说。
李朝阳走了,小西跟着肖天一上楼回家。她第一次感觉到,肖天一其实是挺不会说话的。
小西对于协助刑警破案这件事,不但很有兴趣,而且让她有点小小的自豪,觉得自己被别人需要、被别人认可。李朝阳说她提供了很大帮助,本来正让她心里热乎乎的,肖天一的一句“闲着也是闲着”,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她怎么闲着了?肖天一认为她每天都很闲着吗?小西暗暗生着气,但是,她不准备为此责备肖天一,因为如果她说出来,肖天一就会长篇大论地跟她论证一小时,最后的结论一定是小西太小心眼。三年多的交往,小西已经习惯了不去跟肖天一辩论问题。
开车离开的李朝阳,心里也正不舒服着。案子的线索断了,花儿这边也没找到突破口,本来就令他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而这个开着宝马车的男人、周小西的男朋友,让他心里的石头又重上了几十斤。
在李朝阳刚刚对一个女孩产生了别样的感情的时候,却看到她的男朋友,开着宝马车,大咧咧对他说“我女朋友整天没什么事,友情帮你一下没什么”。开宝马车很了不起吗?
也对,李朝阳自嘲地想,像周小西这样又温柔、又漂亮、又有爱心的姑娘,不应该是他这样的穷刑警能想的对象,她配得上开宝马车的男人,配得上更好的生活。他李朝阳,就应该这样默默走开,祝他们幸福才是。
忽然之间,一个问题浮现在李朝阳的心中,他皱起了眉头:周小西配得上能给她更好生活的人,但为什么,这个男人开得起宝马车,却让周小西租住在这样偏远、老旧的地方,每天那么辛苦地、挤那么久公交车去上班?
肖天一没有察觉到,他的话引起了小西的不快,也不会意识到,另一个男人正在腹诽他。肖天一的心里,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是来向小西道别的。
“小西,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在美国开一家分公司,占领北美市场。我的可行性报告,我父母都认可了,我明天就飞去美国,去考察建立分公司的事情。”肖天一兴奋地说。
小西当然知道,在美国开分公司,可以说是肖天一从大学时候起就有的梦想,美国的市场情况,他已经盯了许久。但是,先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这是一个风险性不小的投资,肖天一家里一直不肯让他放手去做,这次,他一定是花了很大力气,说服了他的父母。
“要去多久?”小西问。
“可能要两三个月,甚至四五个月,如果考察一切顺利,我想这次就把公司建立起来。不管怎样,圣诞节的时候我肯定是会回来的。”
“要那么久啊。”小西本来以为,他只是短暂出去一两周的时间,听到肖天一的回答,不禁吃了一惊。
从恋爱以来,小西从来没有跟肖天一分别过太久,他们之间最长的分别,也就是寒暑假。现在离别来得这样突然,小西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不要哭,小西。”
肖天一把小西搂进自己的怀里。他的心里也有离愁别绪,但是更多的,却是向着理想进发的踌躇满志。他抚摸着小西柔顺的头发,信心满满地说:“等我把美国公司发展起来,咱们两个,就到美国去生活,我们在美国买一栋房子,前面是花园草地,后面是游泳池。到时候,你愿意去公司上班,就去上班,不愿意上班,就在家里照顾孩子,不对,是照顾,孩子们。”
肖天一说到孩子时,特意加了复数,强调是孩子们,小西红了脸,轻轻地捶了他一下。到美国去生活,远离肖天一的家人,远离糟心的工作,每天跟肖天一一起上班,还有孩子……们,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画面啊,为了它,暂时的分别,当然是值得的。
小西把眼泪在肖天一胸口擦干,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周小西式的温柔微笑。
☆、看见杀人
肖天一走了,小西的生活变得更加百无聊赖。下班回家,再也没有对肖天一突然来看她的期待,有什么必要早早回到那个破旧的一室一厅呢?小西开始跟李圆圆一起去逛商场,看李圆圆试穿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帮她拿主意。她甚至跟李圆圆一起进过一次酒吧,可是刚刚有陌生男人上来搭讪,她就吓跑了。李圆圆第二天一边假意埋怨她临阵脱逃,置战友于不顾,一边忍不住放声大笑她的逃跑姿势-慌忙之中,差点被吧台的高椅绊倒。
办公室里,主任还是整天一副周小西欠了她八百吊的表情,小西只好尽量减少存在感,有时候还不得不出去躲躲。就像今天,主任从街道开会回来,不知道在会上发生了什么,回来就对周小西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小西编制材料不认真、有疏漏、是闭门造车、没有深入实际等等等等。小西被莫名训了一顿,只好出来再深入实际。她转了几个小区,突然想起好几天没去看花儿了,她决定去看看。
花儿没有坐在花儿巷口,看来她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小西走到她家那间低矮的小屋,小心地从窗口往里看,里面似乎没人。这就很奇怪了,花儿从来不走出这片区域的,她会去哪儿呢?小西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喊了几声花儿。有微弱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小西这才发现,花儿是躺在床上的,窗子窄小,小西一时没有看到。她推了一下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花儿在屋里虚弱地叫了一声“妈妈”。小西连忙穿过灶间,来到屋子里。花儿躺在床上,眼睛半开半合,已经半昏迷了,她的脸颊通红。小西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烧得烫手。
花儿这个样子,肯定需要去医院,可是看样子她已经不能走了,小西至少得把她弄出棚户区,到大街上才有可能打到车-且不说这个时间段能不能打到车。小西把花儿的手臂绕到自己的脖子上,试着往起背她,可是不行,她根本背不动,更别说走到大街上了。怎么办?在屋里转了两圈,她想到了李朝阳。李朝阳说过,如果她来看花儿,可以给他打电话。小西拿出手机拔通了李朝阳的电话,他听完之后简短说了一句:“在那儿别动,我三十分钟到。”
小西放下电话,安下心来。她从桌上的暖壶中倒出一碗水来,又找到一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花儿。花儿显然已经渴了很久,虽然半昏迷着,每一勺水她都贪婪地喝了下去。小西又找了一条毛巾,浸了冷水覆到花儿的额头。她隔几分钟,就去重新浸一下冷毛巾给花儿敷头,然后到门口看看李朝阳来没来。
李朝阳果然半个小时赶到了。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异在这里表现得很明显,他很轻松地背起花儿,穿过几条巷子,来到停在街边的车前。花儿被放躺在后座上,小西坐在后座上用膝盖垫着她的头,车子风驰电掣般向医院开去。
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说花儿已经严重脱水,再晚来就很危险了。估计她发烧几天了,而且之前应该还有腹泄。医生一口气开了三大瓶点滴,吩咐马上输液。
李朝阳到医院不久,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小西一个人在急诊室,守在花儿身边,看着她输液。时间已经是深夜,花儿一直昏睡着,小西坐在床边一个塑料凳上,强撑着不睡,可是还是难免打个小盹,然后会突然惊醒,马上看一看点滴怎么样了。
当最后一瓶点滴快输完的时候,花儿醒了,要上厕所。小西小心地扶着她去了厕所,回来又扶她躺好,帮她掖好被子。躺在床上,花儿的眼睛一直看着小西,小西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退烧药起作用了,花儿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热。
“妈妈”,花儿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小西的手。小西反握住她的手。这个可怜的傻孩子,没有人关心和爱护,这场小病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妈妈,害怕”,花儿紧紧捏着小西的手。
一次说出两个词,对花儿来说,是不多见的。小西用两只手包住花儿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脸侧,轻声问:“花儿害怕什么?”
花儿的眼中涌出泪水,小西掏出纸巾替她擦了,花儿说:“杀人。”
虽然有些准备,小西的心里还是急剧地震动起来。花儿说的不是“死人”,而是“杀人”,她真的见到了凶手行凶?
小西故意装出很平静镇定的样子:“花儿真的看到杀人了?是黑天还是白天?”
“黑天”,花儿说:“害怕”。
小西确定了,花儿确实是真的看见了凶手行凶,而不是早上看见受害者的尸体。
小西的心怦怦跳着,连手都有些抖了,她努力维持着平静温和的语气,轻轻地问:“杀人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认识他吗?”
花儿剧烈地摇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中流出,她很快哭得气噎抽搐起来,发出“呃呃”的声音,小西怎么也安抚不住,急诊室里其它的患者全被惊醒,抱怨声不断传来,护士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小西没法多解释,只能对护士说,孩子做了恶梦,受了惊吓。护士给花儿打了一针镇静剂,过了一会儿,花儿睡着了。
小西长舒了一口气,她疲惫地坐回到那个塑料凳上,把背靠在墙上。她再一次拨打李朝阳的手机,还是转秘书台。今天晚上打了几次,都是转秘书台。她需要把花儿看到了凶手的消息告诉他,却不知道上哪儿找他。花儿今天终于肯说出,她看到了凶杀的情景,这个恐怖的秘密,埋藏在她心中许多日了。那个连环杀手,知不知道他被花儿看到了?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他一定会杀了花儿灭口。这个想法,让小西吓得打了个哆嗦。她绝对不能把花儿看见凶手的消息,让别人知道,除了李朝阳。
等花儿病好了,平静下来,让她仔细描述一下凶手的长相,根据她的描述,画一幅凶手的画像,案子就能破了吧?小西的心中,升起了希望。
小西又想起肖天一,他在哪儿呢?他走了好几天了,给她打过两个电话,说事情千头万绪,每天忙得很,等有时间再详细跟她说。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明天她得去上班,谁来照顾花儿呢?
想着想着,她倚着墙壁睡着了。
☆、李朝阳的决定
李朝阳清早赶到医院看到的,是床上安静睡着的花儿,和床边倚墙而睡的小西。小西显然睡得很不舒服,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一缕头发滑落下来,落在她的腮边,李朝阳很想替她把那缕头发拿开。但是这个举动太唐突了,他到底没敢。他想到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姑娘时,她也是睡着的,她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悠然睡着,那时她的眉头没有皱着,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微笑,一定是做了好梦。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把她叫醒,她在那么深夜的时候还拔打他的电话,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他轻轻碰了碰小西。
小西醒来后第一眼看到李朝阳,她有一会儿迷茫,甚至想,难道我又丢钱包了?转瞬之间,她清醒过来,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李朝阳的手,急急忙忙地把他拉出病房,到了走廊上,没人的地方,她才轻轻靠近李朝阳的耳边:“你猜得对,花儿真的是看到凶手了。”
被突然握住手的李朝阳,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小西那柔软的小手带来的微妙触感,立刻被这个消息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她跟你说了?”
“是的,她说她看见了黑天杀人,但是没说凶手长什么样子。”
小西把昨晚跟花儿的对话,以及花儿哭得抽搐的情况都跟李朝阳说了。李朝阳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他就转入了沉思的表情。小西这时才有空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脸上有新生的胡子茬,眼睛里有好多红血丝,面色黑沉沉的,显然,他一夜没睡。联想到他昨夜一直转秘书台的手机,小西猜测,昨晚,一定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了。
李朝阳很快转过神来:“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睡觉,我在这里盯着,我们会安排女警来照顾花儿。等上班了我让组里给你单位打电话,就说配合我们工作,替你请一天假。”
他一转眼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连替小西请假都想到了,小西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的表情,是那样笃定,他一定有办法解开花儿的心结,然后抓住凶手。小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这么有信心,也许是因为,从遇到这个男人起,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十分可靠;他说的话,他的想法,也大多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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