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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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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就在一连串的呼叫之下,悠悠醒来。当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个大圆纸板,黑白相间的方格子,忽大忽小,不断在转动,看得叫人头晕目眩!
  冷月禁不住摇摇头,这时候呼叫声又起在耳畔:“冷月!冷月!你要睡觉了,你的眼睛已经疲倦了,你是真的要睡了!你已经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冷月就真的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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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qianglei84”兄收集并提供资料
  本书由“云中孤雁”免费制作
  

第十五章 相见不相识 孤女觅双亲
  当冷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戈易灵姑娘的怀里,她一跃而起,忽又将戈易灵姑娘一把抱住,哭着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非白呢?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他要是死了,我是不能活下去的。”
  戈易灵拥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附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道:“冷月!冷静下来,一切事情我们慢慢地谈。”
  冷月一直在低声饮泣,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擦去眼泪,低声说道:“戈姑娘!原谅我的失态,我……太……”
  戈易灵一直搂着冷月的双肩,安慰着说道:“冷月!还跟我说客气话做什么呢?我们之间的交情,还要说这些话吗?
  不管怎样,我们又见面了。趁着这里无人,我们叙一叙别后吧!方才你一再提到非白的安全,是怎么样呢?骆大哥遭遇到什么危难吗?”
  冷月脸上微微一红,随即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用眼睛看了朱火黄一眼。
  朱火黄正色说道:“冷月姑娘!并不是我爱管闲事,按说呢,你们姑娘家谈话,我是不应该听的……”
  戈易灵立即拦住说道:“爷爷!……”
  朱火黄却反拦住她说道:“戈姑娘!我可不愿意那么老,我们爷孙的关系,随着还我真面目告一段落。要不然,冷月姑娘又该怎么称呼我呢?叫我一声朱伯伯,也就足够了。”
  朱火黄打了一连串的哈哈之后,又正色说道:“方才我说,姑娘家说话,按理我是不应该听的,但是我想两位在谈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当中,说不定可以获得一些蛛丝马迹,有利于我们今后的行踪,所以,我还是冒昧地要做一个旁听的人。”
  戈易灵说道:“朱伯伯!我们没有什么事可以瞒你的。”
  这是一句真话,戈易灵和冷月互相倾诉着彼此的遭遇,没有一丝一点的隐瞒。尤其是冷月,说到骆伯言老爷子的自杀,说到骆非白的被制,忍不住泪珠潸潸而下,悲痛不已,连带戈易灵也为之感伤。
  朱火黄坐在一旁,听得十分仔细,每一个细小的过节,他都不放松,间或还要问一两句。直到最后,两位姑娘各为自己的身世和遭遇,相拥而泣。朱火黄站起身来,在一旁来回踱着,一会搔头苦思,一会仰天凝眸,突然,他一拍手,叫道:“可惜呀!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愚笨呢?”
  戈易灵和冷月都吓了一跳,两个人都抬起头来望着他,不知道朱火黄说的是“可惜”什么?
  朱火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两位姑娘!我们错过一次最好的机会。不过,也总算给我辛苦的历程,有了一点点收获。”
  戈易灵说道:“朱伯伯!你说的话,我们听不懂。”
  朱火黄说道:“我们暂时先别谈这个。冷月姑娘!我有一个不合人情的意见。”
  冷月连忙说道:“朱伯伯!快别这么说,冷月这次能脱离魔掌,是朱伯伯和戈姑娘的再生之德,冷月现在除了一条命之外,一无所有,朱伯伯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朱火黄说道:“冷月姑娘和骆非白已有白头之约,如今冷月姑娘既然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第一件事当然他该专程赶回河南上蔡,探视骆非白的安危,就人情而言,这是无庸置疑的事。”
  冷月知道下面还有下文,她咬着唇,忍着泪,在静静地听着。
  朱火黄望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河间至上蔡,何止千里之遥,冷月姑娘离开上蔡,又不知几经时日,如今再兼程赶回,也不是三五日可以赶到……”
  戈易灵立即接着说道:“朱伯伯!再远、再多些时日,我们也要赶到上蔡去的。凭我和冷月的生死之交,一切事情都要丢开,专程去一趟上蔡。”
  朱火黄笑笑说道:“小灵子!这回你可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了。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不通人情吗?”
  “对不起!朱伯伯!”
  “小灵子!我当然不会怪你,我只是告诉你,我和你一样地为冷月姑娘的处境焦急。但是,小灵子!我和你不同的地方,是我在焦急之余,我不会冲动,我要很冷静地分析利弊得失。”
  戈易灵脸上飞起一层红晕,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朱伯伯!我们都会听你的教诲。”
  朱火黄用眼睛盯住戈易灵和冷月,缓缓而沉重地说道:“做一个成功的江湖客,我说成功的江湖客,意思是指:除了武功和经验之外,有时候还要忍受痛苦的韧力。当你衡量利弊得失的时候,往往要自动地张大嘴,吞下钢刀扎心的痛苦。唯有如此,你才能在途程多险的江湖仗剑行义。”
  戈易灵和冷月规规矩矩,肃然地坐着,倾听恭聆。
  朱火黄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看,我把话又说远了。我的意思是说,按情接义,冷月姑娘……”
  “对不起!朱伯伯!容我打岔,清朱伯伯叫我冷月。”
  “好吧!冷月!你此刻在恢复本性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到上蔡,探视骆非白的安危,那是千该万该。如果你不如此,那就有违常情。但是,如果你进一步再仔细想想,即使你能兼程日夜,三五天之内赶回,你能带给骆非白的是什么?”
  “朱伯伯!她该回去探听一个结果啊!”
  “结果是好是坏,早就有了定论,冷月回去并不能改变结果,反而可能落入陷井。”
  “朱伯伯!不是我为冷月说话,就是明知为陷井,她也不能不赶回上蔡,一探究竟。”
  “如果有一件事比这个更重要呢?”
  “会有吗?”
  “有!这件事就是在方才救醒我和冷月的那个神秘不露面的人身上。”
  “啊!这个人是谁,朱伯伯原来是知道的。”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致说可惜二字。”
  “这个神秘客是谁?”
  “是令尊戈平戈总镖头,也就是你我万水千山,无头无绪在寻找的人。”
  戈易灵不由地跳了起来,上前抓住朱火黄的手,叫道:“朱伯伯!你看到他?你看到了斗笠下的脸庞?那为什么不早些……”
  朱火黄平静地说道:“小灵子!我如果看到了,也不会认识。真正说起来,我和令尊并没有见过面。”
  “可是,朱伯伯你方才又说……”
  “是的!我方才说那个斗笠戴得很低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也是目前许多人都在寻找的戈平戈总镖头。那是根据我在听到你方才的叙述之中,使我得到了启示。”
  “我说的什么话,引起朱伯伯这样的推断呢?”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在你们的谈话中,获得了许多证明。其中之一就是证明那个戴斗笠的人,他是什么身份。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一件事?”
  “朱伯伯!我求你快些说明嘛!”
  “当我和冷月都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几乎被对方用毒弩射死,这时候来了这位戴斗笠的人,是不是?这一段情节最重要,你能不能详细地再为我们说一遍?”
  戈易灵想了一下,说道:“当对方要用毒弩射我的时候,这位戴斗笠的忽然的出现,他不但阻止了对方射箭,而且用大袖挥落了八张快弩射出来的毒箭。我原以为他会惩罚对方……”
  “结果并没有,是吗?”
  “对!他没有给对方任何惩罚,只是说了一段话。”
  朱火黄立即说道:“这一段话是怎么说的?你如果记得,说得愈详细愈好。你能记得多少?”
  戈易灵说道:“因为这一段话说得很奇特,所以,我记得很详细。他是说:今天卖剑的大会上,他和对方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应该是缘分。”
  “嗯!还有呢?”
  “他说虽然双方都扑了空,算起来对方比他输得更惨,因为对方居然当面不识真人。”
  “够了!这一段话就说到这里为止。这段话里面有三个可以肯定的事。第一,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什么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听说戈易灵在河间卖剑,前来寻找戈易灵的。第二,结果双方都扑空了,因为,发觉戈易灵是假的,岂不是双方都补空了么?第三,对方比他输得更惨,因为当面不识真人。这两句话重要极了。因为对方找戈易灵的目的是在发现戈平,结果戈易灵是假的,而戈平本人与之当面居然又不相识,岂不是输得更惨么?”
  戈易灵松下了双手,低头在沉吟,显然对朱火黄这样的说明,虽说无法反驳,却也难以心服。
  朱火黄接着说道:“下面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小灵子!你说当他说能够解除我跟冷月身上的邪术的时候,你不很相信。”
  戈易灵说道:“是的。当他纵放对方逃走,而朱伯伯和冷月仍然没有解除身上的魔咒,我着急了。他说他可以解决,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可是他说的话,似乎有一股力量,使我不得不相信。他说:相信我,姑娘!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如果我的女儿在身边,跟你差不多年纪,我不能骗你……”
  朱火黄一挥手说道:“好!只说到此地为止。在令尊的心里,念念不忘的,便是他的独生女儿。昔日方外之托,有了变化,如今行迹不明,他只有到处寻找。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使他想起自己的女儿,这是人之常情。”
  戈易灵神情黯然,流下了眼泪。
  朱火黄郑重的指出:“小灵子!请你注意你方才所说的一句话。你说,他的话似乎有一股力量,使你无法抗拒,不得不相信,这叫做父女骨肉之情的天性。小灵了!这种感受你以前有过吗?在海慧寺,那是骆非白的二叔四姑去接你的时候,你有这种感受吗?”
  戈易灵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冷月默默地搂着她,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朱火黄说道:“就目前来说,追寻令尊戈平戈总镖头,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小灵子!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戈易灵拭着眼泪,点着头。但是她又恍恍地说道:“可是冷月她……”
  朱火黄说道:“冷月如果要回上蔡,也决不能一个人回去。骆仲行是多么贪婪狠毒的人,还有倭人在背地撑腰,冷月好不容易脱离苦难,难道还要自投罗网不成?冷月要去上蔡,我们当然要陪着一同去,否则,叫我们如何放得下心?”
  冷月连忙说道:“不!朱伯伯!正是你说的,当前的急务,是追寻戈伯伯,绝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耽搁。”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所以,单独让你回去,我们不放心 我们也做不到。只有请冷月跟我们一齐走……”
  戈易灵接着说道:“朱伯伯!骆非白骆大哥的安危未卜,我们如何能留着冷月不让她走呢?”
  朱火黄不觉反问道:“这么说你放心让她单身回到上蔡去冒险吗?”
  戈易灵嗫嚅地说道:“我……当然不……”
  朱火黄说道:“小灵子!当你在两害相权的时刻,你能断然决定取舍,这就表示你成熟了。另外还有一个很要紧的考虑因素,我以为骆非白这位老弟必然无恙。在清江小筑我们也曾经有一面之缘,他是一个有无穷光明前途的人,断不致有意外。”
  冷月很沉静地说道:“谢谢朱伯伯的安慰。”
  朱火黄很严肃地说道:“冷月!不要以为我是在安慰你,任何一件事情离不开一个理字。骆仲行的倒行逆施,他绝对难容于骆家大院的。如果我说的不错,骆家大院骆庄主死讯一经传出,就是骆仲行授首之时,而骆非白老弟必然平安无恙。”
  冷月平静地说道:“朱伯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随着朱伯伯和戈姑娘,一同去寻找戈伯伯。”
  戈易灵急着说道:“冷月!你……”
  冷月摇摇头说道:“姑娘!你什么也不要说,冷月不会为了一己私情,来影响到大局。”
  朱火黄侧着耳朵听一听,微笑说道:“你们二位不要再为这件事争执了,因为目前你我都已经来不及走了。”
  戈易灵倾耳一听,已经听到蹄声,说道:“是河间府的捕快人马追上来了。”
  冷月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朱伯伯!你和戈姑娘沿着这道丛林深入进去,可以离去。这里由我来抵挡着。”
  朱火黄笑道:“这是什么话呢?不让你去上蔡,却留下你挡追兵,那我和小灵子还算人吗?”
  戈易灵说道:“河间府的兵马捕快,谅他们不敢正眼瞧我们一下。他们要是真敢捋虎须,我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朱火黄说道:“我们见机行事,能够不惹麻烦,当然是为上策。现在我们牵马朝外走。”
  “朝外走?迎上去?”
  “对!因为令尊也是朝这个方向去的,我们要找他,难道还要背道而驰不成?”
  三个人,牵着三匹马,缓缓地走向林外。
  迎面奔来十多匹马,奔驰得很急,冲进丛林,分从他们三个人的两边,奔了过去。
  朱火黄牵着马领头,昂然而行,视若无睹。
  这十余骑刚一过去,迎面又来了两骑,勒缰停马,等在五丈之外。这时节刚过去的十几匹马,一个唿哨,忽地又卷将回来,盯在朱火黄三个人的后面,形成了一个前后包围的形势。
  朱火黄停下来了,他从容地前后一打量,沉声问道:“各位是冲着我们三个人来的吗?”
  迎面的两个人,头戴硬纱巾,齐眉勒住一条黄丝带,黑披风,露出里面深黄色的紧身排扣衣裤,薄底快靴端在纯银的马镫上。光面无须,浓眉细目,看起来两个人好像是弟兄,左边的人手里挽着一根细长的马鞭,绕着几圈,握在手里,两个人的眼睛,都盯在冷月的身上。
  右边马上的人用手指冷月说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朱火黄淡淡地问道:“这位是在问我的话吗?”
  右边马上的人似乎是个冷面汉子,也是冷冷地反问:“你以为呢?在这里我还要问谁的话?”
  朱火黄笑了一笑说道:“看各位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无知无识之人,而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各位平日向一个陌生人 问话请教,都是这样的语气吗?”他回头对戈易灵、冷月一眨眼,说道:“这叫做出门三五里,各处不相同。大概你们贵宝地就是这样的待人接物吧!”
  戈易灵立即接着说道:“不!朱伯伯!这叫做‘人不可貌相’,衣冠楚楚的人,不一定有见识。”
  冷月居然此时鼓掌说道:“好一个人不可貌相,说在这些人身上,入木三分。”
  坐在马上左边的人,一脸勃然,一拎马缰,立即就要冲将过来,被右边这人拦住,他对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尊驾何人?可否请告知尊姓大名?”
  朱火黄说道:“早就该这么问话,只可惜迟了一点。现在我倒要请教二位,如此拦住去路,是为了什么?是寻衅吗?
  我们与二位毫无瓜葛,更无怨仇,是拦路打劫吗?看样子二位也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
  二位不将来意说明白,我们的话,恐怕就谈不下去。”
  右边的人龇牙一笑,笑得令人可怕,白森森的牙齿,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在一笑之后,笑容倏地收敛,一瞬间,嘴角向下扯得多长,冷峻地说道:“看样子,阁下大概在武林中算得上是个人物,而且手底下也有两下子,因此,说起话来刺人。我要奉劝阁下,得意之后就是失意,小心摔个马趴将门牙摔掉。说吧!你是哪一道的人物?你与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说清楚了,因为你和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可以让你过去,将来京城里你去找我们,还可以把你当朋友待。要是你偏不识相,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
  “啊!”朱火黄这一声“啊”得很长,有着调侃的意味。“这么说阁下还有高抬贵手的意思,那还真是我的幸运。往后我们到了京城,还能高攀你阁下这样叫得开字号的朋友,真不容易呀!”
  他对冷月挤挤眼、歪歪嘴,怪声怪调地说道:“小子!休怪我们不够交情,其实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咱们本来就谈不上交情,你的事你自己管,往后你就看着办吧!”
  他又一扬头轻松地说道:“我和这小子的关系,说得够清楚了吧,怎么样,咱们可以过去吗?”
  对面马上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右边的人说道:“瞧你方才嘴硬,原来只是一个银样腊枪头,嘴硬骨头酥。”
  左边那人立即接着说道:“看他方才那份嚣张,就应该给他一点苦头吃吃。”
  他一抖手,那根缠在手上的马鞭,闪电而出,在朱火黄的鼻尖前面不到两寸的地方,一掠而过,然后又像灵蛇一样,回到手掌之中。
  朱火黄笑嘻嘻地说道:“二位说过,只要交待清楚关系,就可以让我们过去。是不是又要自食诺言?”
  右边的人眼睛深沉地盯着朱火黄,看到那份镇静,脸上的颜色微微一变。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朋友!我们不会食言的,只要你记得自己所说的话,也就是了!请吧!”
  朱火黄耸耸肩说道:“我会记得我的每一句话。小灵子!咱们走。”
  戈易灵也跟着耸耸肩,牵着马对眼前的情形视若无睹,朝着前面走去。对面的两匹马各向两边一带缰,让开正好可以走过一匹马的空隙。朱火黄走在前面,戈易灵跟在后面。
  刚一穿过那一道空隙,戈易灵突然一弹而起,左拳右脚,人借自己马鞍上那样的一垫脚,快得好像一阵旋风,又准又狠,掌风脚步,分别扫中左右的两人,应声坠马,落在地上。只剩下两匹空着鞍的马,在那里顿足刨蹄。
  就在戈易灵发起攻击的同时,冷月一个倒翻,冲天拔起,倏地向前一扑,身后为首的一匹马,如此一惊,刚刚扬起前蹄,就听得叭地一声,马上的人就如同倒了半截塔,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月的身形,正好掩在马的一旁,叱喝道:“要命的就不要动!”
  那十几匹马上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拔出兵刃,先自呆住了。估计领头的那两个人,在人家一出手的瞬间,就倒得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其他的还有什么可妄动的。
  朱火黄微笑着说道:“里面的人还有头儿吗?”
  迟疑了一下,从十几匹马当中,有一个黑面汉子应声说道:“我算不得头儿,有话我可以记下来,带回去转达。”
  朱火黄说道:“没有话要你转达,将你们这三个人带走。”
  那黑面汉子点头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朱火黄说道:“没有了。只是有一点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要嚣张,人与人总得有点礼数,对不对?
  所以,给你们一次教训。你们可以走了。”
  那黑面汉子说道:“承情了!不过……”
  他端躇了一下,接着说道:“并不是我不知好歹,我们也有眼光,看得出各位是高人,今天要将我们这十多个弟兄留下,我们谁也走不了。不过,既然各位高抬贵手,我们就得寸进尺地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朱火黄说道:“说吧!”
  那黑面汉子接着说道:“请教三位尊姓大名?”
  “一定要告诉你们吗?”
  “回去总得有个交待,这是一个手下人活着回去的唯一条件。”
  “好!既然让你回去,总是要让你活下去。记得,我姓朱,一个闯荡江湖数十年姓朱的。”
  “朱爷!还能多告诉我们一些吗?”
  “朋友!人要知足。告诉你一个朱字,你就足够回去应对的了。请吧!”
  那黑面汉子在马上拱拱手说道:“是的!朱爷!你说的对极了,人要知足。”他一挥手,吆喝着:“伙伴们!抬人拉马,别再愣着。”
  人手都很利落,三个人被抬着放在马背上,一阵蹄声,十几匹马就这么走了。
  朱火黄对冷月点点头说道:“虽然比不上你心灵受制时的身手,但是,也相当了得。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的机智,是你和小灵子之间的默契。”
  冷月望着戈易灵微微一笑。
  戈易灵接着说道:“这大概就是患难之交的特色吧!共过生死的人,每一个举上、每一瞬眼神,都会有心灵的互通。
  比方说是现在我就知道冷月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赶紧离开此地?”
  朱火黄随意地问了一句:“现在就要离开吗?为什么呢?”
  问是随意问的,可是听在戈易灵和冷月的耳里,却是大吃一惊。不离开此地,待在这样荒野之地,难道要等什么吗?再说,这十几匹马跑回到河间,说不定还到不了河间,就会有人追到这里来。当然,谈不上“怕”字,却也犯不着等在这里要和他们见个真章,除非有其他重要的目的。
  戈易灵和冷月对着一眼之后,轻轻地问道:“朱伯伯!我们是要赶路的呀!”
  朱火黄索性牵着马,朝回头路走,找到一块大石头,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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