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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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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你那几个宝贝手下,到底是伤在什么东西之下?我可不敢掠人之美,要是我出手,这四个人早就了帐。可是现在他们,人是全倒了,却没有一个人受了伤,而是被一种极高的功力,用摘叶飞花的手法,暂时击中他们的穴道,闭住了气而已。从这里可以看出,动手的人,不但功力极高,而且,还有一分仁慈之心,不轻易伤害无足轻重的人。”
  那人没有讲话,两双眼睛精光暴射,在粘三的周围环视了一圈之后,满脸激动得通红。
  他霍然一起身,正要迈开大步,朝着粘三处走过去。就在他迈步的一瞬间,一点寒星闪电而至,快极!说明发暗器的人,功力精纯,已臻化境。
  他一犹豫,一缩步,笃地一声响,就在他的脚前不到一寸的地方,插着一柄剑,这柄剑是白杨木削制而成的剑,此刻深深地插入地下一尺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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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心弥六合 大业照千秋
  这柄木剑以如此精纯的功力,掷在当地,那人吓了一跳,烟雨黄莺黄易青吓了一跳,玉面红孩儿吓了一跳,连同在西厢房里的朱火黄也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着戈易灵姑娘,戈姑娘满脸惊诧,正瞠然不知所以。她的包裹在身后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木剑已经杳然。
  那人怔了一阵之后,突然纵声哈哈大笑,回头对着烟雨黄莺说道:“二妹子!我今天可错怪你啦!我没有想到索命别庄今天所留的居然是出我意料的高人!”
  他说着话,双手一张,叫声:“二位请吧!”
  朱火黄和戈易灵对视一眼之后,不知道出去的好,或者是置之不理?
  那人咦了—声接着说道:“阁下既然露了这一手,难道还不敢出来相见吗?”
  朱火黄再回头朝西厢房里看了—下,除了房门是半掩着的,整个房间里没有第三者在。
  朱火黄苦笑了一下对戈易灵说道:“小灵子!虽然我们不愿意掠人之美,看样子不出去是不行的了。”
  戈易灵叫道:“朱伯伯!我的剑怎么会?……”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走吧!
  迟早我们是要出去的,好在我们并不孤单。”
  戈易灵说道:“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他们会帮我们吗?”
  朱火黄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有旁人。”
  他说着话,大踏步地从西厢房里走到外面广场。
  朱火黄和戈易灵一出现在广场上,首先惊讶的是玉面红孩儿,他哟了一声说道:“朱老哥!没有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哇!”
  烟雨黄莺却朝着戈易灵问道:“小姑娘!就是你们两个人吗?”
  那人沉着脸问道:“阁下是……?”
  “朱火黄。”
  “噢!笑面屠夫朱火黄!”
  “以前是,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笑面屠夫是什么?”
  “以前为了隐姓埋名,我是笑面屠夫,现在我要当着你……啊!对了!尊驾就是御前带刀二品护卫,大内护卫的当家人物,尊姓是……?”
  “林虎山。”
  “这就是了。今天当着林大头目,当着你这位御前带刀二品护卫,告诉你一个你最需要知道的事,现在我不是笑面屠夫,而是大明福王殿下二世子朱烨。”
  林虎山瞪着眼,一时没有说话。
  朱火黄说道:“林大头目!……”  此时站在林虎山身后的丁管事叱道:“林大人!”
  朱火黄微微笑道:“在你是,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清廷豢养下的一批鹰爪头头而已。”
  林虎山突然呵呵冷笑道:“笑面屠夫!你这点小心眼实在不高明,凭你就能用李代桃僵来替别人一死?你还不配!”
  朱火黄微笑说道:“就算你精明,我唬不住你,我这样挺身替代,又为了什么呢?”
  林虎山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无非是你们这些笨蛋傻瓜要表现一下赤胆忠心罢了。你以为你这样顶替而死,就可以保护福王的两世子不受追杀吗?”
  朱火黄笑笑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赤胆忠心、毋忘大明的人,都是笨蛋傻瓜,你可曾想到你是什么吗?刚才烟雨黄莺大姊说得对,你这样吃过大明朝米粮的人,回头来帮助清廷来追杀大明的后裔与义民义士,你不但笨,简直就是给自己祖宗蒙羞的糊涂蛋!”
  林虎山大怒叱道:“朱火黄!你……”
  “论武功、论才干,你林大头目都不在烟雨黄莺大姊之下,也不会在玉面红孩儿老哥之下,至于粘三爷还是要逊你一筹,可是他们都服膺了道理……林大头目!你能让我讲完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完的勇气!”
  林虎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突然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笑了一笑,说道:“看来今天一切你都占了上风,索性让你得意下去吧!告诉你,我林虎山能在御前混上一个二品带刀护卫,也不至于太脓包,你说吧!我听下去。”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在两军对阵的情形来讲,你是大将风范,好!现在我就说下去。
  林大头目!你这样追杀下去,能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是所有武林正直之土:与你为敌,是你生前死后留传骂名,除了这些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
  林虎山冷冷地说道:“朱火黄!你应该知道,两将相争,各为其主,你那里讲的是赤胆忠心,我呢?以一个出身江湖草莽,能够上邀恩宠,视为亲信,这算不算知遇之恩?照你们的标准而言,我是不是也要讲一讲赤胆忠心呢?”
  朱火黄说道:“林大头目!想不到你还是一位能言善辩的高人,不过有一点我为你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将赤胆忠心和知遇之恩这八个字用错了地方。
  古圣先贤给我们留下的道德规范,是不能乱用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林大头目!如果你面对一伙强盗,给你一点小恩小惠,你是否也要感恩图报呢?”
  “当今不是强盗!”
  “窃钩与窃国,见树不见林。满人入关,杀戮不尽,暴虐无道,比一般强盗还要可恶十分。”
  林虎山冷冷地说道:“朱火黄!任凭你舌泛莲花,也说不动我的心。你忘了武林人士有了不同歧见,不做什么口舌之辩,胜者为能。”
  朱火黄感激地说道:“林大头目!我知道要一个沉迷的人,觉醒而服膺道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自然要陪你放手一搏。只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这一搏的结果如何,你都是输家!”
  林虎山冷呵呵地笑了一笑说道:“朱火黄! 凭你笑面屠夫,你敢说这样的大话?”
  朱火黄正色说道:“我会输给你,说不定我也会赢了你无论胜负,就在你这一举手之际,你已经决定与天下英豪为敌,所以说你是输定了的。”
  林虎山说道:“好吧!我林某人能与天下武林为敌,输了也是值得的。不过在我与你交手之前,让我先办一件小事。”
  朱火黄道声:“请便!”
  林虎山冷笑一声,一股杀气,掠过他的眉宇,朱火黄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脱口叫道:“二位小心!”
  几乎与朱火黄这样警告的同时,玉面红孩儿与烟雨黄莺同时站起身来,但是林虎山,只是微微地一族身,明向玉面红孩儿扑去,实则他的大斗篷一掀而起,飞出一蓬黑烟。快极了!朱火黄手中剑还没有出鞘,那股黑烟仿佛是有灵性,一转一掠,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一蓬黑烟已经迎头罩向粘可五的身上。
  因为这样声东击西,而且又是两次转折,粘可五等到发觉目标是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不是黑烟,是一张又黑又细又密的网,网里面挂满了带钩又带刃的倒刺。
  此刻,粘可五粘三爷成了网中的一条鱼。
  朱火黄叫道:“林虎山!你太卑鄙!”
  林虎山笑道:“到现在才知道,已经迟了。”
  说着话,他一抖手,粘三一阵惨叫。那张网仿佛是有灵性的活东西,林虎山一抖手,网里的倒刺都自动转了一圈,透过衣服,扎到皮肉。不但钩锋扎进肉里,那刀刃也旋在皮里。
  林虎山根本无视于粘三的情形,随手一丢,将一根细细的绳索,丢给站在不远的了管事,淡淡地说道:“小丁!你替我牵好,等一会一齐算总帐,你要好好地替我将粘三爷的皮剥下来。”
  朱火黄伸手拦住戈易灵,可是戈姑娘显然是急了,她在身后说道:“朱伯伯!粘三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粘三今天被林虎山活剥了人皮,往后还会有人响应我们,支持我们吗?
  粘三的惨死,不是小事,会影响到江湖人心的。”
  朱火黄正色说道:“小灵子!我们自然要管,现在我们已经处在绝对的下风,沉着是最重要的。”
  林虎山偏偏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仍然是冷呵呵地说道:“朱火黄,别以为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我这索命别庄不敢自夸,任凭武林高手如何,到了这里,你就拿命来吧!”
  他人是朝着朱火黄说话,突然回身一踢太师椅,像极了在生气。可是就在他这样一踢之卜,太师椅向后一滑,只听哗啦一声,从上面有如千斤坠顶,摹地掉下来两个活动的钢丝罩,正好将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连人连椅子,罩在当中。
  因为事出突然,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任凭是如何了得,等到他们发觉情况不妙时,已经成了林虎山的笼中之物。
  林虎山此刻得意已极,仰着头呵呵大笑,他指着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说道:“你们二位的功力可高着呐!要凭我林虎山拿下你们,还真要费一番手脚。不过……”
  他的脸色变得寒酷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像你们两位的身分,说叛离就叛离,如果不给你们应得的处罚,我这个大内护卫首领,也就不必干了。”
  烟雨黄驾笑了一笑,隔着绸巾,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听声音,知道她有一份镇静。她缓缓地说道:“老大!跟你这么多年,知道你名堂不少,可是我不知索命别庄还有这一套,怪不得你这么得意,当今能让我和玉面红孩儿束手被缚,还不多哩!”
  林虎山也缓缓地说道:“二妹子!我林某人要是都让你看清楚了,我能有今日吗?对不起!索命别庄有一个特别的玩意儿,就是活剥人皮!二妹子!你也不例外。”
  这时候突然朱火黄人喝一声:“林虎山!你得意太早了!”
  林虎山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睛斜睨着朱火黄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吗?”
  朱火黄的脸色变了,半抬起来的手,缓缓地垂下,微张着的口,说不出话来。
  林虎山脸卜的冷笑之意,变得浓了。
  他在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的钢丝罩之前,来回的走着,口中说道:“朱火黄!我们在江湖上混的,都是读书不多的人,但是,这些年在宫廷大内听也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道理。两军对垒,讲求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像他们二位……”
  他立定脚,指着钢丝章里的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功力高,心性傲,用两句话一激,他们就自动地跟我回来。这是我了解他们,可是,他们了解我吗?了解得太少,对于索命别庄都没有听说过,所以,他们二位不得不成为瓮中之鳖!”
  他倏地一转身,指着朱火黄说道:“至于你,是不是福王世子朱烨?我不知道,但是,对于笑面屠夫,我了解得不少。”
  朱火黄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有如木雕泥塑一般。
  林虎山以十分悠闲的姿态,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个太师椅已经和烟雨黄莺、玉面红孩儿相隔得有一段距离了,他坐在那里指着朱火黄说道:“你,朱火黄,武功很高,数在当前武林中,排名一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你用毒的技巧。如果我所得到的消息不错,你阁下可以在举手之间,使人中毒于无形,可对吗?”
  朱火黄仍然没有说话。
  林虎山带着一分微笑,点点头说道:“朱火黄!你是不轻易放毒的,只有在最紧要的时刻,你才施展你的毒技。因为,你刚才喝叫我不要得意太早的时候,你放了毒,而且是很重的毒,对不对!”
  朱火黄一直没有说话,戈易灵姑娘站在那里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但是,她也感觉到自己插不上手。
  林虎山说道:“可是,我却没有倒下来。非但没有倒下来,我的功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看!”
  他倏地右手一抬,披风随着一掀,嗖、嗖、嗖……一阵闪光从他的袖口射出,从朱火黄的两肩两耳之际,以丝毫之差而过,钉在身后西厢房的窗牖之上,八支银亮的月形镖,非常整齐地钉在窗上,正好切成一个圆形,那一块圆木头,悠悠地落了下来。
  这份腕力和劲道,到如此分毫不差,真正是发暗器的绝顶高手。更叫人吃惊的是打出的速度,银光一闪,电花火石,说明这位大内护卫首领,确实不同凡响。
  林虎山望着朱火黄说道:“怎么样?我没有中毒吧!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林某人的毒技,要比你高出一等。第二 你的毒受到了某种克制,失去效果。朱火黄!你知道是哪一种原因吗?”
  朱火黄沉默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林虎山笑笑说道:“你看,你对我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如何能赢得了我?索命别庄今日之事,你是输定了,你还有打算吗?”
  朱火黄开口说话了。
  “我还是那句话,林虎山!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认为今天胜负还在未定之天。”
  林虎山说道:“你要作困兽之斗?”
  朱火黄说道:“用毒失利,还有我手中的剑。”
  “唰”地一声,剑出鞘了。左手握住剑鞘,并没有捏剑诀,右手宝剑微微搭在剑鞘之上,交叉成一个尖角,对着林虎山。朱火黄朗声说道:“我虽然不像你对我的了解如此之深,但是我也知道一点点。”
  “你知道我一些什么?”
  “你林虎山所增长的是一些鸡毛蒜皮零碎玩意儿,确实有你的一套,但是,正宗的武功,你只是一个二三流的脚色。”
  林虎山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么?你了解些什么东西?”
  朱火黄说道:“我说你只能在一些暗器小的技巧上,高人一等,除此之外,你的剑术,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脚色!”
  林虎山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剑术是第几流的。
  现在我要先让你开开眼界,看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
  他刚刚一站起来,朱火黄立即冷笑说道:“林虎山!你没有胆子!”
  林虎山停下来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火黄说道:“我说你没有胆子,你不敢当着你这么多属下,和我比剑,因为你有自知之明,你怕输。”
  “你在激我?”
  “刚才你自己说的,我朱火黄的武功在武林中是一等高手,事实上我的击剑术在武林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因此,你不敢。”
  “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那不是很简单吗?索命别庄擅长的就是剥人皮,你就多剥一张人皮好了!”
  “这样好不好?我先让你见识一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被剥。”
  林虎山抬起右手,那是叫大家准备的意思。
  朱火黄更不稍待,宝剑一伸,人向前抢了两步,一连攻出三剑。这三剑是朱火黄的真才实学,出招缓,落剑快,变化莫测,实中带虚。
  林虎山咦了一声,身形展开闪躲腾挪,就在原地三尺,闪避了这一抢攻击。
  当朱火黄的一招“野火流萤”,剑光抖散一簇剑花,从林虎山的面门前一晃而收,宝剑回到原来搭在剑鞘的姿式,沉声说道:“林虎山!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拔剑,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
  林虎山缓缓地解开项下的丝带,脱下宽大的披风斗篷,一甩手,披风就如同一片云,直飞而去,落在靠近广场左边的一挂钩上,露出里面的紧身玄色排扣衣袄,薄底快靴,扎着一副黑白相间的绑腿。从他这一身穿着打扮,看不出他是当今大内的护卫首领,好像还是保持着他的江湖本色。
  他一伸右手,叫声:“剑!”
  立即有人从后面快步出来,双手捧着一柄装饰得极其美观华丽的宝剑。
  林虎山剑一到手,立即按卡簧,铮地一声,宝剑出鞘,一股寒光,令人有针肤刺骨之感,宝剑横在林虎山的胸前,似乎泛起一层碧莹,使得林虎山的脸部似乎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
  朱火黄不禁脱口说道:“莹光碧血剑!”
  林虎山淡淡地笑道:“击剑的人如果连这柄剑都不认识,那也就是不入流的脚色了。”
  他一撇剑鞘,左手捏着剑诀气定神闲,缓缓地向前迈了两步,朗声说道:“朱火黄!这柄剑在我只是一件佩饰,从来没有出鞘,因为,我从来还没有碰到过让我宝剑出鞘的对手。”
  朱火黄说道:“今天是我朱某的荣幸!”
  林虎山淡淡地说道:“未必!因为大凡一柄不常出鞘的宝剑,一旦出鞘,就为畅饮人血。”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很好!我愿意以我的满腔热血,喂你的宝剑。我死了,是为了重光华夏,驱逐鞑虏,而洒下我的鲜血。林虎山如果是你死了呢?恐怕就要落个千载骂名了。在你我必有一死的情况之下,显然我是占了优势。”
  林虎山根本不理睬,只说出两个字:“出剑!”
  朱火黄这才一撇左手的剑鞘,收敛心神,准备面对最强劲的对手,作全力的一拼。
  林虎山突然叫声:“注意了!”
  只见他一个腾身,跳起五尺多高,然后以大鹏展翅凌空搏击的姿态,凌厉而快速地,迎头砍下一剑。
  这是朱火黄说什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因为击剑高手,着重在剑的“刺”,剑不是刀,“砍”是低级动作。尤其像林虎山这样的一流高手,腾跃起来,用剑砍人,是万万叫人料想不到的。
  朱火黄只是瞬间一怔,剑锋已经临头。
  无论怎样闪躲,都没有办法能逃过这一剑之危。
  朱火黄没有选择,勉力一偏身,手中宝剑上迎硬架,像这样硬砍硬架,哪里是高手过招!就在大家十分诧异之下,只听得咔嚓、呛啷啷一阵火花之后,一阵金铁交鸣,朱火黄的手中宝剑,只剩下半截。
  借着这一触的时问,朱火黄腾身撤步,向后倒退了八尺。
  惊诧、愤怒、夹杂着自惭,朱火黄一手持着半截宝剑,站在那里,心头起伏不定,完全失上了一位高级击剑者应有的安详瑟宁静!
  林虎山一剑得手,没有跟进,他用宝剑指着朱火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服气的,因为在击剑的剑术,还没有见真章,你是剑不如人,而不是技不如人。没有关系,稍安毋躁,我会给你留一个公个斗剑的机会。现在,我最先要做的事,是整顿纪律。”
  突然这时候有人叱道:“慢着!”
  戈易灵姑娘以极快的身法,绕过朱火黄的身旁,一掠身,从地上拔起那白杨木的木剑,挺立在林虎山的前用。
  林虎山望着她笑笑说道:“你是戈平的女儿,还能动手跟我一搏吗?老实说,我不想伤你。”
  戈易灵姑娘说道:“你以诈术毁伤我朱伯伯的宝剑,不是一个正宗击剑者的风范。如果你真的凭击剑的功夫,你赢不了我手中的木剑。”
  林虎山皱着眉锋,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拖延时间,等待奇迹吗?告诉你,索命别庄是不会有奇迹发生的。人到了这里,只有接受我所安排的命运!”
  戈易灵更不答话,抢上前几步,身后却听到朱火黄喝上她道:“小灵子!你停下来!”
  戈易灵没有理会,探身展臂,单演一招“懒龙探爪”,木剑晃动着剑花,指向林虎山的面前。
  林虎山宝剑一护面门,人却呵呵一笑,盘步迂回,单掌舒爪,抓向戈易灵的左肩。
  戈易灵居然不闪不躲,手中木剑倏地一收,闪电横削,转变为“流云出岫”,削向林虎山的右腰。
  这种两败俱伤的豁出去杀法,旨在拼命。但是,如果先后之间,有了一瞬的差别,后果就完全不同了。
  林虎山探爪抓人,显然要比戈易灵快得一丝占先,只要他的五指搭上戈易灵的肩头,戈易灵的木剑就会失去准头,落个肩碎人伤!
  朱火黄一看情形不妙,大叫:“林虎山!”
  人也扑上前去。他如此一喊一扑,原在影响林虎山的心神,分散他的注意力,争取一瞬间的缓冲,好让戈易灵姑娘躲过这一关。
  没有料到就在他如此一扑未到的刹那,突然间,一股劲风涌至,潜力汹涌无比,直逼得朱火黄向后退了几步,戈易灵向斜地里冲出去,林虎山向后噔、噔、噔退了三五步。
  三个人同时被这一股出奇强有力的劲道,突如其来的逼开,化解了这一刹那间非死即伤的场面,三个人各自惊讶猜疑之际,一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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