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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之离别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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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又在叹息,“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就算于一千年
也嫌不来的。财帛动人心,这一点我很清楚。”他说:“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出手很大方的
人,也知道刚才那位姑娘是个价值很贵的红姑娘。”
  杨铮在听他说话,听到这里,忽然冲过去,挥拳猛击他的嘴。
  赵正往后跳,王振飞挥刀,门外又有人扑进来,一片混乱中,忽然听见—个人用一种极
有威严的声音大声说:“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一个白晰清秀、三十多岁的蓝衫人大步走进来,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瞪住他们:“谁
也不许轻举妄动。”
  没有人再动。
  因为这个人就是这地方的父母官,进士出身的“老虎榜”知县,被老百姓称为“熊青
天”的七品正堂熊晓庭。
  他是能吏,也是廉吏,他连夜赶到这里来,因为他对手下这个年轻人有份很特别的感
情,那已经不是长官对下属的感情。
  “我相信杨铮绝不击膂这种事。”熊晓庭说:“如果赵班头怕对上面无法交待,本县可
以用这七品前程来保他。”
  赵正立刻躬身打揖:“熊大人言重了。”
  他是府里派来的人,但是他对这位清廉正直强硬的七品知县,还不敢有丝毫无礼。
  “只不过这件案子还是要落在杨铮身上。”熊大人转向杨铮:“我给你十天期限,你若
还不能破案,就连我也无法替你开脱了。”
  十天,只有十天。
  没有人证,没有线索,没有一点头绪,怎么能在十天之内破得了这件案子?
  天还没有亮,杨铮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觉得四肢发软,嘴唇干裂,头脑浑浑沌沌,就象
是被人塞了七八十斤垃圾进去。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生病。
  他绝不能让自己这么样倒在床上,他一定要挣扎着爬起来。
  但是他滚烫的身子忽然又变为冰冷,冷得发拌,抖个不停。
  晕眩迷乱中,他好象看见莲姑走进了他的屋子,替他盖被,替他擦脸,拿着他的脸盆替
他去井里打水,好象去了很久没有回来。
(四)
  他仿佛还听见了一声惨呼,那仿佛是莲姑的声音。
  此后,他就没有再看见过她。
  天亮了。
  秃子虽然一夜没有睡,却还是精神抖擞,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少了一个人,他身上却多
了一万两银子。
  行装已备好,健马已上鞍,从此远走高飞,多么逍遥自在。
  他想不到花四爷居然会来,带着个小书僮一起来的,胖胖的脸上一团和气,只问他:
“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秃子笑道,“四爷交给我办的只不过是小事一件,简直比吃白菜还容易。”
  “现在如玉已经躺在棺材里?”
  “她不在棺材里。”秃子说:“她在井里。”
  “哦?”
  “前天晚上她就不在怡红院了,幸好我还是找到了她。”秃子很得意:“前天晚上送她
出去的车夫是个酒鬼,我只请他喝了几两酒,他就把她去的那个地方告诉了我,我当然不会
找不到的。”
  花四爷微笑:“你倒真有点本事。”
  秃子更得意。
  “我赶去的时候,她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到井边去打水,三更半夜谁都难免失足掉下井
的,所以我一伸手,事情就办成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你办得很好。”花四爷说:“可惜还是有一点儿不太好。”
  “哪一点儿?”
  “你杀错了人!”花四爷道:“昨天晚上如玉已经回到怡红院,还陪我喝了两杯酒。”
  秃子怔住了。
  花四爷又笑了笑:“偶然杀错一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秃子也笑了。
  “当然没关系,今天我再去,这次保证绝不会再杀错。”
  “那么我就放心了。”花四爷带着微笑,吩咐他那个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书僮:“小
叶子,你再替我送一千两银子给这位大哥。”
  小叶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脸讨人喜欢的样子,尤其是拿出银子送人的时候,更让人没法
予不喜欢。
  秃子的眼睛就象花四爷一样眯了起来:“这位小哥长得真好。”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他只看见了小叶子拿银票的—只手。
  小叶子另外还有一只手,手里有一把刀。
  虽然是很短的一把刀,但是如果刺入一个人的要害,还是一样可以致命。
  小叶子轻轻松松地就把这柄短刀的刀锋送进秃子的腰眼里去。
  完全送了进去,连一分都不剩。
  象秃子这种人的死,才是真正不会有人关心的。
  因为他杀人。
  杀人的人,就难免会死在别人的刀下。
  —一—虽然有时是孩子手里的短刀,有时是仇人手里的凶刀,但是在最合理的情况下,
通常还是刽子手掌中的钢刀。
(五)
  莲姑死了,死在井里。
  谁也想不到她是被人误杀而死的。
  她没有仇人,更不会被人仇杀,连她的父母都认为她是自己想不开而跳井的。
  于老先生夫妻当然不会把这种话在杨铮的面前说出来。
  杨铮已经病了,已经有了麻烦,老夫妻两个都不愿再伤他的心。
  他们甚至还请了位老郎中来替杨铮开了一帖药,可是等到他们把药煎好送去时,杨铮已
经不见,只留下两锭银子和一张字条。
  “银子是留给莲姑办后事的,聊表我一点心意,这两天我恐怕要出远门,但是一定很快
就会回来,请你们放心。”
  手里拿着银子和纸条,眼睛看着窗外萧索冷清的小院,一棵衰老的白杨树已经开始枯
萎,一条黄狗蜷伏在墙角。
  老夫妻两个人慢慢地走出去,在树下两个石凳上面对面地坐下。
  看着一朵朵杨花飘落。
  他们没有流泪。
  他们已经无泪可流了。
(六)
  天已经亮了很久,张老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他知道早就应该准备卤菜和面条了,否则今天恐怕就没法子做生意。
  他为什么一定要起来做生意呢?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如此漫长艰苦,而生命偏偏又如此
短促,为什么不能多睡一会儿?
  他还是起来了,因为他忽然想到那些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吃面的穷朋友。
  这里不但便宜,还可以赊帐,如果这里没有东西吃,他们很可能就要挨饿。
  一一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如果你已
经担起了一副担子,就不要随便放下去。
  张老头心里叹着,刚卸下店门的门板,就看见杨铮冲了进来,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已经
变得散漫无神,而且充满了红丝,脸色也变得很可怕。““你病了。”张老头失声说:“你
为什么不躺在家里休息休息?”
  “我不能休息。”杨铮说:“因为有些事非要我去做不可。”
  张老头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叹息着道:“对!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停下来的。”
  杨铮自己去拿了六个大碗摆在桌上。
  “你把每个碗都替我倒满烧酒,最烈的那种烧刀子。”他说:“我一定要喝点酒才有力
气。”
  张老头吃惊地看着他:“你病得这么厉害还要喝酒?你是不是想死?”
  杨铮苦笑:“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因为现在我还不能死。”
  张老头不禁叹息:“对,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就算我们自己想死都不行。”
  六大碗火辣辣地烧刀子,杨铮一口气喝下去,身子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外面的风很大,他迎着风冲去,扯开了衣襟,大步而行,汗珠子雨点般下来,冷风吹在
他流着汗的胸膛上,他完全不在乎。
  城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挺着胸对他们点头微笑。
  他先到县衙里去跟熊大人磕了三个头。
  ‘现在我就要出门去办事了,十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就算我死了,也会求人把我的尸
首抬回来。”他说:“只求大人不要为难那些为我作保的兄弟。”
  年轻的县太爷没有回答,却转过头去,因为他不愿他的属下看见他已有满眶热泪将要夺
目而出,过了很久他才淡淡的说:“你走吧!”
  出了衙门,杨铮就把他母亲留给他以后娶媳妇做聘礼用的一对珠环和一根金钗,送到鸿
发当铺去当了十五两五钱银子。
  这还是他母亲陪嫁带到杨家的,他本来就算饿死也不会动用,可是现在他已经把他多年
薪俸的节余都留给莲姑了。
  他用一两银子买了两大坛酒,和一大方猪肉,叫人送到牢房去,送给他那些因这件事而
被收押的兄弟,又把另外十四两分成两包,叫人选去给老郑的妻儿和小虎子的寡母。
  他不忍去见他们,也不敢去,他生怕他们见面时会彼此抱头痛哭。
  然后他就用最后的五钱银子去买了四十个硬面饼和一些咸菜肉干,用青布包好扎在背
后,剩下的还够他喝两斤最便宜的烧酒。
  他本来不想再喝的,可是他忽然看见赵正和王振飞就站在对面的“悦宾”客栈门口,正
在跟一个白衣如雪的贵公子寒喧招呼。
  客栈外停着一辆极有气派的马车,这位贵公子好象已经准备要上车走了。
  他对赵正和王振飞也很客气,可是一张苍白而高贵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显然并没有把这两个人当作朋友。
  杨铮忽然把本来不想喝的两厅酒要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狄青麟的确已经很不耐烦,只想这两个人赶快把话说完赶快走。
  但是刚被王振飞介绍给狄小侯认得的赵正,还在不断的向他道仰慕之忱,还一定要留他
吃顿饭。
  就在这时候,对街忽然有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的年轻人冲过来问他:“你是不是狄青
麟?”
  他还没有开口,赵正已经在大声叱责:“杨铮,你怎么敢对狄小侯爷如此无礼?”
  杨铮笑了笑:“我对谁都是这样子的,你要我怎么样对他?跪下来舐他的脚?”
  赵正气得脸色都变了,但是想到自己的职位,还不便发作。
  王振飞却没有这些顾忌,冷笑道:“杨头儿,以你的身份,恐怕还不配跟小侯爷说话,
你就快点滚吧!”
  “我不会滚。”
  “不会滚我也要你滚,我教你。”
  杨铮又笑了,忽然一巴掌往王振飞脸上打了过去。
  王振飞冷笑,随便用一个“小擒拿手”就扣住了杨铮的腕子。像这样一个小小的捕快,
他闭着眼也能对付的,他正想给这个无礼的小子一点教训,想不到就在这时候,杨铮的左拳
已经痛击在他的胃上。
  这一拳打得不轻。
  王振飞痛得几乎要弯下腰去呕吐,幸好他几十年的功夫不是白练,宝马金刀的声名得来
也并非偶然,他居然挺住了。
  杨铮也想乘这个机会挣脱了他的手,却没有挣脱,王振飞手上的力道实在不弱。
  “你知不知道世上只有两种人是打不得的,一种是功夫比你强的人,另一种就是我这样
的人。”他说:“殴打官差,是要吃官司的。”
  王振飞怒喝:“凭你还不配带我去吃官司。”
  他的力气已恢复,“七十二路小擒拿手”每一招拿的都是对方关节要害。
  杨铮虽然知道,却不在乎。
  他还可以拼命。
  狄青麟一直用一种冷冷淡淡的态度在看着他们,忽然冷笑道:“我也不会滚,滚起来一
定很有意思,王总镖头,你还是教教我吧。”
  王振飞的脸色又变了,吃惊地看着狄青麟:“小侯爷,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朋友?”
  狄青麟又淡淡地笑了笑。
  “你不是我的朋友。”他的声音很平和:“你们两位都不是。”
  他忽然伸出手去拉杨铮的手:“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到车上去说。”
  杨铮的腕门本来已经被王振飞以极厉害的擒拿法锁住,可是狄青麟一出手,好象并没有
什么动作,王振飞就不由自主松开来踉跄后退三步,他又惊又恐又怕又有点莫名其妙,直等
到马车远去,才忍不住问赵正:“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
  “他当然可以,不管他怎么样对你都可以,他也可以这样子对我。”赵正冷冷地说:
‘因为他不但功夫比我们高得多,而且是世袭的—等侯。
  “难道我们就没法子对付他?”
  “当然有。”
  “什么法子?”
  “去咬他一口。”
(七)
  马车前行,舒服而平稳。
  狄青麟用一种很温和的眼光看着杨铮。
  “我听说过你,我知道你是条硬汉。”狄小侯说:“可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过你那样的出
手,你为了要打人,居然不惜先让对方把你的要害拿住。”
  “你从来没见过那一招?”
  “从来没有。”
  “我也没有见过。”杨铮说:“我也是第一次用那招,因为那本来就是我临时想出来
的,我练的就是这种功夫。”
  狄小侯微笑:“这样的功夫有时候也很有用的。”
  杨铮忽然问他:“你听谁说起过我?是不是思思?”
  “是她。”
  “她人呢?”
  “走了。”狄青我的声音里带着种无可奈何的惋惜:“一个女人如果要走,就好象天要
下雨—样,谁也拦不住的。”
  “你知不知道她是跟谁走的?”杨铮又问:“知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狄青麟摇头:“事先我一点儿都没有看出她击脒,女人的心事,本来就是男人无法捉摸
的。”他淡淡地笑了笑:“就正如男人的心事女人也无法捉摸一样。”
  杨铮沉默了很久,忽然说:“我也要走了,再见。”
  他真的说走就走,说完这句话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马车依然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向前泵慧。狄青麟静静地坐在车厢里,本来很少有表情的脸
上,现在却有了种很奇怪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车厢下忽然有个人游鱼般滑出,滑入了车窗,穿一身灰布衣褂,拿一根青
竹明杖,赫然是“瞽目神剑”应无物。
  他忽然闯入狄小侯的车厢,狄青麟却连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好象早就知道他会来
的,只问了句,“蓝大先生是不是已经死在你的剑下?”
  “没有。”应无物说:“我和他根本没有交手。”
  “为什么?”
  “就因为刚才的那个人。”
  “杨铮?”狄青麟皱眉:‘你要杀人时,一个小小的捕头能拦得住你?”
  “这次你看错人了。”应无物道:“杨铮绝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
  “哦?”
  “他出手的招式虽不成章法,却有一身很好的内功底子,绝不是没有来历的人。”应无
物微笑:“我跟他交过手,他瞒不过我。”
  他又说:“蓝一尘要收他为弟予,他居然一口拒绝了。你想不想得出他为什么要拒
绝?”
  狄青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是不是因为他本门的武功并不比蓝大先生的剑法差?”
  “是的。”
  “他为什么从来不用他的本门武功?”
  “因为他不愿让人看出他的身世来历。”
  “你想他有什么来历?”
  应无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很象一个一个瞎子怎么能“看
见”?就算他的心中有眼,也看不见人的。
  这是件怪事,狄青麟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问应无物,“他象谁?”
  “象杨恨,性格容貌神气都像极了。”
  “杨恨?”狄青麟立刻问道:“是不是昔年横行无忌、杀人如草的大强盗杨恨?”
  “是的。”
  狄青麟的瞳孔忽然收缩。
  “难道你认为他可能是杨恨的后人?”
  “很可能。”
  应无物的的眼一翻,眼白翻起,忽然露出双虽然比常人小一点,但却精光四射的眸子。
  他没有瞎。
  “瞽目神剑”应无物居然不是瞎子。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骗过了天下人,可是他投有骗过狄青麟。
  他为什么要让狄青麟知道这秘密?
  难道他和狄青麟之间有一种不为人所知的特别关系?
  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和一位门第高贵的小侯爷,会有什么关系呢?
  狄青麟的手已握紧,就好象已经握住了他那柄能杀人于瞬息的薄刀。
  应无物盯着他,盯着他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个叫思思的女人是不是已
经死了?是不是你杀了她?”
  狄青麟拒绝回答。
  应无物叹了口气,眼白一翻,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忽又消匿,又变成个瞎子。
  “如果你杀了那个女人,最好连杨铮也一起杀了。”应无物说:“只要他还活着,就绝
不会放过你,迟早总会查出你的秘密。”
  他冷冷地接着说:“这种事你是绝不能倚靠别人替你做的。”
  狄青麟又沉默了很久,忽然大声吩咐他新雇的车夫:“我们回家去。”
  车夫是新雇的。
  因为原来的那个车夫,在思思失踪之后,忽然因为醉酒淹死在大明湖。
(八)
  吕素文的心很乱。
  一个三十岁的寂寞女人,黄昏时心总是莫名其妙的忽然乱起来。
  就在她心最乱的时候,杨铮忽然来了,第一句话就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不看
得出它本来是属于谁的?”
  杨铮伸出紧握住的手,他手里握住的是一截断落了的指甲。
  鲜红的指甲。
 标题 
古龙《七种武器系列·离别钩》
九百石大米
(一)
  指甲是用一种精炼过的凤仙花汁染红的,颜色特别鲜艳。
  可是看到这片指甲时,吕素文的脸就变得象是张完全没有一点颜色的白纸。
  他从杨铮手里抢过这片指甲,在刚刚燃起的油灯下看了很久。
  她的手忽然颤抖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忽然转过身来问杨铮:“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狄青麟的车上。”杨铮说:“在他车削滕椅的垫子夹缝里。”
  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吕素文的眼泪已如雨点般地落下。
  “思思已经死了。”她流泪说:“我早就知道她一定已经死在狄青麟手里。”
  “你怎么能确定?”
  “这是思思的指甲,她用来染指甲的凤仙汁还是我送给她的,我认得出。”吕素文说:
“思思对她的指甲一向保养得很好,如果没有出事,怎么会断落在狄青麟的车上?”
  杨铮的脸色也一样苍白。
  “一个象狄小侯这么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要谋杀一个象思思这样可怜的女人?”他问自
己:“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思思发现了?以他的身份击膂出些什么不可告人
的事?”
  他又叹了口气:“就算他真的杀了思思,我们也无可奈何。”
  吕素文儿乎已泣不成声,却还是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完全没有证据。”
  “你一定要替我把证据找出来。”吕素文握紧杨铮的手:“我求你—定要替我去做这件
事。”
  她的手冰冷、杨铮的手也同样冰冷。
  “我本来已经在怀疑。”杨铮说:“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你怀疑什么?明白了什么?”
  “莲姑昨天晚上淹死在井里。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没有人会去谋杀她,连她的父母都
认为她是投井自尽的,可是我却在怀疑,”杨挣说:“因为那时候她一心只想照顾我,绝不
会在我病得那么重的时候去跳井。”
  他又补充:“那时候我的神智虽然很不清楚,却还是听到了她那一声惨呼。”
  一个自己要死的人,绝不会发出那种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呼声。
  “你认为她是被别人害死的?”吕素文问杨铮。
  “是的。”
  “什么人会去众一个象她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一个本来要杀你的人。”杨铮的声音允满愤怒仇恨:“他知道你到我那里去了,他看
见莲姑从我屋里出来,他把莲姑当做你了。”
  “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已经在怀疑狄青麟”杨铮说:“你绝不能再留在这里,因为狄青麟一定不会让
你活着的,一次杀不成,一定还有第二次。”
  他凝神看着吕素文:“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走,放下这里所有的一切跟我走、我绝不会让
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目光都是那么诚恳,他的情感是那么真挚。
  吕素文擦干眼泪,下定决心:“好,我跟你走,不管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我都跟你
走。”
  杨铮的心碎了。
  这种深入骨髓的感情,也和痛苦一样会让人心碎的。忽然间,他们发现彼此已经拥抱在
—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
  ——一种外来的压力,往往会把一对本来虽然相爱却又无法相爱的人之间的“隔”压
断,使得他们的情感更深。
  在这一瞬间,他们几乎已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切烦恼痛苦忧伤和仇恨。
  可是他们忘不了。
  因为就在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在敲门。
  一个最多只有十二三岁,长得非常让人喜欢的小男孩站在门外,用一种非常有礼貌的态
度问刚刚开了门的吕素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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