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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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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碰到高嫣兰和公孙云长……”
“你碰了一鼻子灰?”
江南妖姬调侃他。
“要不是碰了一鼻子灰,我就不会来这里等人了。”
他脸一红:“辛苦耕耘的人,才会快乐地收成。”
“说了半天,你还是在卖关子。”
江南妖姬格格娇笑:“小怪,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卖哭药。”
他向江南妖姬做鬼脸:“你笑吧,等会儿吃了我的哭药,你就笑不出来了。”
“鬼话!说来听听好不好?”
“不能说,天机不可泄漏。总之,如果所等的人,正是我要等的人,那么,岳州这场风暴,不出三天就会掀起惊涛骇浪,万家生佛那些人……老天爷!我真不敢替他们设想。”
“有这么严重?”
“比你所想像的更严重。好了,定下神歇息。”
纯纯是靠近怡平坐的,久久,她悄声说:“庄哥哥,客店既然危险,你为什么不搬出来呢?你不在,我总感到心里慌慌的。”
“不能搬,我得留意多方面的动静,才能保障我们的安全,才能趋吉避凶。”
他柔声说:“你不能心中焦虑,须知有些事我们急不来的。”
“可是……”
“纯纯,记住我的话,在最混乱最危险的关头,谁能保持冷静,谁就是胜利者。你家学渊源,静字心诀应该深得其中三昧。我留在客店,事实比在外面安全,各方面实力平衡,都明白时机未至,不宜妄动。同时,我留在客店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
“是什么?”
“等人魔鬼母的消息,他们答应找寻小弟的下落。。
“哦!靠得住吗?”
“他们的诚意是靠得住的,至于有否将人找到的力量,就不能十分信任了。不过,两老魔熟悉地势,占了地利人和,他们比我更可靠些。”
“天啊!真不知道小弟目下怎样了?”
纯纯痛苦地说:“我怎么在娘面前解释呢?我……我……”
“天无绝人之路,放宽心些,好吗?”
“我……我我……”
纯纯依在他的肩膀上掉眼泪。
“坚强起来,纯纯。”
他轻抚着纯纯的秀发,柔声加以鼓励。
长塘铺方向,百丈外出现一个孤独的人影。
江南妖姬倚在亭柱上假寐,似乎无忧无虑。
怡平的目光,从远处的人影转移在江南妖姬身上。
化装成村妇,脸上加了易容药的江南妖姬,宽大的衫裙掩住了美好的身材曲线,怎么看也不像江南妖姬。
“起来。”
他伸手拍拍江南妖姬的肩膀。
“怎么啦?”
江南妖姬坐正身子,张开睡眼。
“用茶水洗脸。”
“什么?”
江南妖姬一怔:“洗脸?”
“洗掉易容药。”
“哦!你……”
“听话,洗掉。”
江南妖姬摇头苦笑,弄不清他在玩什么花样,顺从地走近茶桶,舀茶水洗脸。
这一来,吹弹得破晶莹嫩红的脸蛋,与村妇的装扮完全不配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江南妖姬一面用腰帕拭脸,一面和他说话。
“我叫小怪,当然古怪多。”
他笑笑:“恕我冒昧,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你客气,无所谓冒昧。”
江南妖姬坐回原处:“老太婆罗,快三十啦!二十八。”
“你还没达到盛年呢,女人要三十岁才成熟,三十岁才算是真正的女人;你称什么老?唔!真不错,难怪绰号称妖姬,你的美,有一种迫人的、狂热的魅力……”
“哟!挖苦人吗?在纯纯面前,你赞美另一个女人,你呀!真是一个呆头鹅。”
江南妖姬媚态横生地白了他一眼,再瞟向纯纯。
纯纯红云上颊,怯怯地转螓首回避两人的目光,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怡平一怔,心中一震。
他的目光落在纯纯的身上,看到了纯纯颊上的一抹嫣红,和手足无措的窘态。
他怦然心动,有某些东西触及他内心深处那一根心弦。
“我的天!我一直把她看成爱娇的小妹妹。”
他在心底暗叫。
这位小妹妹长大了,懂得什么叫爱,什么叫关切,什么叫男女之情了。
江南妖姬摇头苦笑,目光移至亭外。
脚步声入耳,东面来的人已过了桥,看到歇脚亭里的人,脚下进度不变。
这瞬间,江南桥姬的脸转向亭外,目光自然地移向走来的人。
蓦地,她猛地站起来,凤目生光,张大着樱口,右掌背急急掩住樱口,免得自己发出惊叫声。
那人如中电殛,张口结舌站在桥头发僵。
纯纯一怔,张口想招呼江南妖姬。
“不要打扰他们。”
怡平伸手掩住她的小嘴,附耳低声说。
似乎,时光突然停顿了。
久久,那人终于脱口叫:“逢春,是你吗?逢春……”
“乔远……”
江南妖姬似乎用完所有的力量,发狂般大叫,同时飞奔出亭,直向桥头的人冲去。
两个人互相把对方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飞去似的,是那么激情,那么疯狂地将对方拥抱住,身外的一切,已不复存在了。
“生生世世,我都不……不会离开你了,乔远,乔远……”
江南妖姬疯子似的又哭又叫,头在乔远怀中转动着,似乎真的生生世世,她就这样拥抱着活下去,永不放手,永不分离。
亭中的纯纯,一双凤目中充溢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喃喃地说:“他们爱得好真,好痴,老天爷毕竟是慈悲的。沙姐姐这一生,已经是够苦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怡平的语气相当平静,男人毕竟不容易激动:“当沙姑娘坦诚地说出她的故事和期望时,我知道她会成功的。”
乔远抬起江南妖姬的脸庞,用腰巾温柔地轻拭脸庞上的泪水,这边拭干了,那边又湿了。
“逢春,记得,你是很坚强很坚强的姑娘,哦!泪水怎么那么多?”
乔远的声音喜悦低柔:“不要哭,我们不是都很好吗?”
“乔远,我怀疑我在作梦……”
“傻姑娘,看看这耀目的阳光。哦,你怎么来岳州?你该回江南……”
“我是来找你的,乔远,我得我好苦……”
江南妖姬又哭了,哭得十分酸楚。
“你来找我?这……”
“乔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只除了你在嘉鱼出了意外以后的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落在鹰扬门的手中,所以……”
“哎呀!你……你知道鹰扬门?”
乔远脸色大变。
“鹰扬门不是什么绝大的机密。乔远,我们走,走得远远的,不论天涯海角,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乔远,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会有一个虽然贫乏的,但一定美满的窝巢……”
江南妖姬痴迷地、激情地低诉:“我们携手并肩,共同……”
“逢春,你听我说。”。
乔远焦灼地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知道我的处境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南妖姬抬起湿湿的脸庞:“我知道的是:我们要一起走,去寻找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乔远,任何凶险也阻挡不了我们。”
“你……”
“我还有足够的盘缠,我们先回……”
“你在做白日梦。”
乔远脸色一变,突然推开她:“你……你给我赶快走,赶快离开岳州。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方向。”
“乔远你……”
江南妖姐吃惊地叫,不知所措。
“我是一个无根无底的浪人,一个微不足道的江湖浪人。”
乔远几乎在咆哮:“一个沟死沟埋,路死插牌的浪人。双肩担一口,无拘无束,一个饱全家饱,我不要有人绊住我,你明白吗?”
“乔远……”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乔远像头发怒的老虎:“少来缠我!我不要见你,你这……你这坏女人……”
说完,大踏步向西走。
“乔远……”
江南妖姬浑身发抖,凄然尖叫。
乔远脚下一顿,抬头深深吸入一口长气,重新举步。
“乔远……”
江南妖姬叫声凄切颤抖,张开双手,向乔远的背影扑去。
乔远突然发足狂奔,头也不回如飞而去。
“乔远……”
江南妖姬以手掩面,向下挫,双脚支撑不住身躯,爬伏在地痛哭失声。
“起来,抹干眼泪,沙姑娘,坚强起来。”
怡平的语音坚强有力。
江南妖姬停止颤抖,然后停止哭泣,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出现另一种光芒,一种令人感到寒颤的光芒。
怡平站在她面前,神色庄严肃穆。
纯纯满脸泪水,酸楚地强抑哀伤。
“庄兄。”
她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声音说:“我……我好倦,我……”
“倦什么呢?倦也得活下去,不是吗?”
“我不要活了。”
她痛苦地叫号!
“你不要活,乔远呢?他会活得快乐吗?”
“他……他…”
“他要你活,所以他硬下心肠,要把你气走,远远地离开岳州,离开凶险。你,姑娘,你聪明一世,你说你爱他,你了解他,但你却看不见他内心的痛苦,你没体会出他内心激烈的斗争。”
“庄兄,你是说……”
“你应该明白,你两人乍见面时的狂喜、激情、思念、痴爱的至情表现,他爱你是出于内心的。但当你要求与他一起走时,他像是挨了一记闷棍,挨了一个焦雷。姑娘,他已身不由己。他宁可自己承受苦难,不要你受到伤害,你还不明白吗?”
“我要去找那个只鹰。”
江南妖姬厉叫:“乔远,那怕是碎骨粉身,我也要争回你的自由。”
“任何一只鹰,一根爪子也可以要你粉身碎骨。”
怡平摇头苦笑。
“我还怕什么呢?”
江南妖姬挣扎着站起:“千古艰难惟一死,我已不在乎什么了,死并不可怕。庄兄,为我祝福吧,谢谢你多日来关照的盛情,愿来生结草衔环以报,我会永远记得这段情谊。”
“你……”
“我要去找十只鹰。”
“你到何处去找?”
“幕阜山回鹰谷。”
“姑娘……”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庄兄,好好对待纯纯……”
“沙姐姐……”
纯纯扑入江南妖姬怀中凄然饮泣。“小妹妹,爱是痛苦的。”
江南妖姬轻抚纯纯的肩背,泪水一串串流下苍白的脸颊:“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我这一生,所受的痛苦已经太多了。有了乔远,其他的痛苦已微不足道了,因为我已经知他心中有我,这就够了。小妹妹,当你发觉你已经准备好将爱付出时,就必须同时有接受痛苦的准备。”
“沙姐姐,我会的。”
“那就好,我会祝福你……”
“喂!你们有个完没有?”
一旁的怡平说:“抹干眼泪吧!我们准备走。”
“庄兄,你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江南妖姬放开纯纯:“我不回去取行囊了,在途中再购置。”
“你往何处走?”
“走临湘,转通城到幕阜山回鹰谷……”
“十只鹰不在回鹰谷。”怡平肯定地说。
“这……”
“就在前面的长塘铺。”
“什么?”江南妖姬大吃一惊。
“昨晚我追踪的那位仁兄,定是十只鹰中的一只。”
怡平用权威性的口吻说:“乔远已证实了我不幸的猜测,我真不希望刚才那位仁兄是乔远。”
“你……”
“十只鹰是请来对付万家生佛一群侠义英雄的。拔山举鼎本人一定会来,一网打尽天下侠义道的高手名宿。以后,就不会有人出头妨碍鄢狗官搜刮天下了。”
“我到长塘铺——”
“姑娘,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这……”
“鹰扬门如想重开山门,君临江湖耀武扬威,必须拥有雄厚的人力和财力。人力不难罗致,恩威并施,就可以胁迫像乔远一类人物,替他们卖命跑腿。但财力却不易筹措,不偷不抢,金银何处来?拔山举鼎就是看出鹰扬门的弱点,所以作了周全准备。”
“你是说……”
“鹰扬门如果不重开山门,乔远就可以不受他们的控制了”
“可能吗?”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沙姑娘,你还信任我吗?”
“天啊!多傻的问题!”
江南妖姬含泪笑了:“你是我在这世间最尊敬的人,这已经不能用信任两个世俗的字,来形容我的心情了。”
“那就好。我正在尽全力,是否成功,还得靠一点运气。不过,你最好相信我的运气是很好的。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午后不久,怡平回到碧湘老店。他估计得十分正确,碧湘老店目下成了风暴的中心,而风暴中心通常是平静的,要等到时机光临,才会掀起惊涛骇浪。
碧湘老店是岳州的名客店,金字招牌有口皆碑,江湖的知名人士如果途经岳州,大多数皆在此处落脚。有些熟客虽不是江湖人,但住在该店,决不会有遭窃或被骗被勒索等等意外发生,因此皆欣然光顾,住过一次就小再在其他客店投宿,生意兴隆,店中可说夜夜客满。
稍有名望的人,不屑在这里作威作福。
但自从怡平这些问题人物住进来之后,东主洞庭蛟也回避开了,普通的旅客已不敢上门,店中的气氛大异往昔。
当双方实力能够维持平衡时,是不会有危险的;平衡一打破,局面就完全改观了。
怡平住在店中,等于是处身在双方实力平衡的夹缝里,处境虽险,仍未到达危险的核心。
傍晚时分,万家生佛的第二拨朋友抵步,来了三十二人之多,实力增强了一倍。来的人皆是武林中位高辈尊的侠义门人,江湖上声誉极隆的高手名宿。
拔山举鼎一众走狗中,虽然也有不少曾经是侠义英雄的风云人物,如死了的剑无情、毒剑、一笔擎天、追魂拿月、火星君、摩云手……
拔山举鼎本人就是白道中声誉极隆的名宿,但绝大多数走狗,却是黑道枭雄和邪魔外道人物,像招魂使者、神掌翻天、九幽客、黑牡丹……天香正教教主天都羽士、鬼丐、魔手无常、两僧一道……
因此,这次岳州风云际会,事实上等于一场武林正邪大决斗,看今日江湖,到底是谁家天下的逐鹿场。
以双方实力估计,彼此相差有限。因此,南衡便成了双方实力消长的重要法码。
如果南衡倒向拔山举鼎这一面,优势便可稳得。难怪鬼丐和剑无情远至岳麓山计算南衡。
假使走狗能把高嫣兰弄到手,而万花山庄不得不接受胁迫,那么,万花山庄天马行空高家的中立情势立即改观,万家生佛已注定了覆没的命运了。
反抗走狗的最有力主将乾坤一剑,迄今仍无前来与会的消息。公孙云长并不能代表乃父乾坤一剑,他一个人起不了多大作用。
万家生佛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如果南衡因珍惜爱子的生命而倒向走狗一边,情势之恶劣不问可知。
为防万一,万家生佛将希望放在武林怪杰神箫客身上,希这位怪杰能挺身而出,助侠义道一臂之力。可是,神箫客踪迹不见。而曾与神萧客并肩与走狗冲突的庄怡平,身份极为可疑,再加上有公孙云长从中扇风拨火,所有的人皆反对与怡平接触。
晚膳毕,群雄举出十余位名宿,在会客室商讨应敌大计。万家生佛是主将,当然是会议主持人。
灯火辉煌,戒严森严,不许外人接近,群雄散布在四周警戒,严防走狗们派人前来骚扰。
公孙云长虽然辈份低,但身份特殊,所以受邀参予盛会,身价倍增。
万家生佛显得心情沉重,向公孙云长说:“三月底,拔山举鼎派了彭泽妖婆王珠与绿魅蔡凤师徒,施诡计掳走了许州三杰窦家昆仲。本月初,他们才派人传出书信,声称要在月底最后一天,在岳州处决窦家昆仲。许州三杰是令尊的知交,为了此事,令尊曾将拔山举鼎所送的问罪函,转传给愚伯,附手书要求愚伯到岳州相助,以侠义道大义要求协力除奸。愚伯义不容辞,即奉函上覆,明白表示偕友好前来相助。目下距期仅有三天,而令尊不但毫无消息,令尊的朋友迄今仍不见一人露面,仅贤侄一人在此与走狗们周旋,委实令愚伯大感诧异。贤侄,令尊到底何时可以抵达?”
“小侄是月初奉家父之命,前往南岳促请韦老伯出山为世除害,根本不知道许州三杰的事。”
公孙云长正色说:“小侄的朋友,原来预定两天前赶来岳州,策划潜赴武昌,向狗官行刺,清除走狗。可是,迄今为止,小侄的朋友尚未赶来,不知发生了何种意外。至于家父方面,则准备在南京方面周密布置除奸网,专等狗官动身东下南京时,在太平府以东下手。除此之外,小便毫无所知。”
“这……贤侄与令尊之间,难道互相不通信息的?”
“小侄行踪飘忽,行脚匆匆,即使想保持联络也不是易事。”公孙云长推得一干二净。
“吴兄,此中大有疑问。”
凤阳名宿金杖叟阎逸鸿老眉深锁,郑重地说:“公孙见所传手书,是谁传送的?”
“独臂灵官尤广,书信不会有问题。”
万家生佛说:“拔山举鼎也不曾抵步,也没听说许州三杰的消息。而在此地主事的鄢府两夫子,也绝口不提许州三杰之事。他们高手云集已是不争的事实,料定咱们会来也是事实,他们全力截杀公孙贤侄也是事实。现在咱们需要决定的是:要不要向他们发动袭击。”
“吴兄,他们不在城中等候拔山举鼎到来,反而在郊外枫桥杨家故意让咱们有机会袭击是否合乎情理?”
称雄大江两岸的名武师金眼鸥敖刚提出疑问:“他们明知在城中可以得到官府的协助为何要放弃优势,冒不必要之险?这与他们以往的作风不同,其中必有阴谋。”
“他们准备一举了断,一劳永逸。”
公孙云长说:“咱们不是也有相同的念头吗?小侄认为,咱们等拔山举鼎一到,立即与他们了断,不但可以救出许州三杰,也可将南衡的儿子救出来,以免南衡受到他们的胁迫,对咱们极为不利。”
“兵贵神速,不能等拔山举鼎到来。”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不是道义之争,而是正邪之斗,不能等他们主力到来再硬碰硬搏杀。”
“除去一些小人物,值得吗?”
公孙云长反对先行发动:“打蛇打头,蛇无头不行。拔山举鼎是狗官的虎怅,助狗官搜刮的罪魁祸首,能除去他,其他小人物必定一哄而散。再说,拔山举鼎不来,许州三杰当然不在此地,咱们岂不枉费心机?”
人一多,意见也多,顾虑也多,难免有些人意见相左。结果,多数人赞成等拔山举鼎到来,堂而皇之作一次决定性的了断。
这一等,耽误了先机,失去了主动。
怡平第二天发觉万家生佛一群人毫无动静,不由暗暗叹息。正邪双方博杀两三年,各展奇谋,各显神通,已经壁垒分明,双方皆使用各种手段,消灭对方的高手,以免对方继续壮大,能除一个,自己便多一分优势。目下拔山举鼎尚未到来,如不乘机先下手为强,除去落脚在杨家的人,等对方人手到齐再发动,所付的代价可就难以估计了。
拔山举鼎何时可到?谁也无法断定。
距月底还有三天,估计拔山举鼎应该在三天之内到达。
好漫长的等待,怡平等得心中冒烟。
他不是等万家生佛那些人发动,而是等候两方面传来的消息:神箫客和人魔鬼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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