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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凉:湿身为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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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核桃?”男人一怔,当看到她摊开手心,将碾碎的核桃壳与核桃肉分离出来,终于明白了过来,忍不住低笑,“这个方法也亏你想得出来。”
千城冷着脸,没有理他,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那个碾碎了一半的核桃,骤然,轻呼一声。
“怎么了?”司空畏脸色一变。
千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白璧的手指上有殷红的血渗出来,妈的,吃个核桃都这么难。
骤然,腕上一热,有人裹了她的手背。
她一惊,准备将手抽回,却被对方握得死紧。
她以为他只是看看伤口,直到手指被男人轻轻含进嘴里,温热湿滑的舌尖轻触着上面的伤的时候,她才陡然惊醒过来,脸色巨变。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男人倒也没有过多纠缠,黑眸凝着她轻轻一笑,便放开了她的手,“这样好得快!”
“要你管!”千城脸色难看,忽然又想起昨夜的事来。
“司空畏,虽然你救了我,可我并不感激你!”
“我知道。”男人奴了奴薄唇,倒也不恼,闲闲地接过她手中的几个核桃,靠在门楣上,悠悠哉地两指一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核桃顿时核是核、肉是肉。
千城目瞪口呆。
男人笑笑,将完好无损的核桃肉递给她,她也不客气,接过便吃。
他又继续捻下一个。
“还有,如果你救我的目的是想让我再回去四王府,你就趁早死了那条心,我是死也不会再回去了。”
男人的手微顿。
“即使你再用什么云蔻的命,御香坊的谁人的命来威胁我,也没有用,我自己的命都管不了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男人没有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倘若你执意要将我送回四王府,那么,我告诉你,你送过去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男人一震,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你就那么恨他?”
恨?
千城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核桃,也反复咀嚼着这个字。
恨么?她问自己。
“不恨!”咽下口中的东西,她平静地看向男人,“只是失望!”
失望?!
男人眸光微闪,只觉得那两个字深深将耳膜刺痛,他垂眸,加大了手指的力度,顿时,一个好好的核桃瞬间变成了碎末。
千城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因为她拒绝回王府而在生气,冷冷一笑,转身进了房。
司空畏一人靠在门边,默然半响,方才转身离开。
**********
皇宫后花园
十四缓缓走在花径中,微微抿着唇,脸色凝重。
前方一个女子手端托盘,勾着头,往这方走来。
许是两人都怀着心事,又许是两人都没有看路,直到两人不偏不斜地撞上,两人才陡然惊觉过来。
女子一声惊呼,托盘脱手而出,她脸色一变,慌忙去接,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直朝地上扑去。
十四一惊,连忙伸手,长臂一捞,就将女子稳稳地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手心一摊,也将托盘险险接住。
这个玉树临风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女子才脸一红,从十四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也没看他,就连忙垂着头道歉。
“云蔻!”
云蔻抬起头,这才认出是十四王爷苏墨宇,又是微微一躬身。
“云蔻惊撞了十四爷,还请十四爷见谅!”
“起来吧!”十四看了看她,“何事让你如此心不在焉,连路也不看?”
虽然,虽然他刚才也心不在焉,但,他是主子,不是吗?
“回十四爷的话,许是昨夜没睡好。”云蔻垂眸颔首,说得清淡,可十四却没有忽略她眼角眉梢的那一抹愁绪缭绕。
他突然想起关于她的一件事来。
听说那日边国来使来访,文帝和皇后在迎星宫接待,晚宴上,那个边国来使看上了皇后身边的随侍婢女云蔻,还借着酒劲当着文帝和皇后的面,对云蔻动手动脚。
文帝虽心里不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对方是边国使臣,看上的又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于是,文帝便说将云蔻赐予来使,可以带回边国。
今日便是边国来使回国的日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边国的那个男人走?”十四向来是个藏掖不住的人。
云蔻愕然抬眸。
苏墨宇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滚着金边,高束发,轻袍绶带在清晨的阳光中尊贵尽显,却又意气风发。
“如果不愿意大可以跟父皇去说啊!”
“去说?”云蔻弯了弯唇,苦涩一笑,“不是每个人都像十四爷这样命好,生来就是行尊带贵。有些人的命生下来就卑贱如蝼蚁,生下来就得附属于别人,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半分。”
苏墨宇一怔。
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想过。
敛眸,他看着面前幽幽而语的女子。
一袭淡杏色的宫装,如墨一般的长发,淡淡的温婉,浓浓的愁绪,最是那垂眸低头的秀眉一蹙,仿佛天地万物都被她的情绪感染。
苏墨宇亦是跟着心中一黯,低低叹出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
因身子透支得厉害,千城也懒得理司空畏,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天已经擦黑。
屋里已经被点上烛火。
她起身,发现软枕边放着一个包袱,伸手解开一看,竟都是女人的衣衫。
外衫、裙裾、中衣、寝衣、裘裤一应俱全,甚至,甚至还有抹胸。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一件男式的寝衣,离开王府时,走得匆忙,什么也没带,本来身上穿的那件又被血污了。
她也准备是要去买的,没想到已经有人给她买好了。
只是,只是,司空畏一个大男人去做这事?
特别是,还买了抹胸!
怎么想,怎么受不了。
变。态啊,变。态!
************
当千城衣冠整齐地走进厨房的时候,司空畏正站在水池边择着菜,袍袖轻挽,露出健壮的手腕。
在他身后的灶膛里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锅里面不知正煮着什么东西,香气四溢,雾气缭绕。
千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那个大名鼎鼎、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黑煞门门主司空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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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
34】醉了好啊
“尺寸还合适吧?”
男人没有抬头,却突然开口。
千城一怔,这男人长了后视眼不成,怔忡了半响,才明白过来他问的尺寸还合适吧指的是什么?
抹胸么悻?
她的脸顿时一红。
果然是个变。态啊!
刚刚她穿的时候,还在想呢,为何他买的抹胸不大不小,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疤?
肯定,肯定……。
“昨夜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男人怔了怔,抬眼,邪魅一笑,“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果然是!
千城又羞又恼,冲到他的身边,“难道……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虽然她是现代人,但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男女授受不亲?”男人低低一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转过头看着她,“不好意思,昨夜本门主还真没将你当做一个女的看。”
“你——”千城气结。
“你什么你?”男人打断她的话,又垂眸捣腾着自己手中的菜,笑着说道,“你自己是没看到自己当时的样子,满头的银发、满脸的眼泪鼻涕、满身的血污,要多脏有多脏,要多丑有多丑,惨不忍睹,本门主连给你换衣服都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闭着眼睛给你换的。”
千城唇角一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当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许久没听到身边的人的动静,男人又禁不住抬起头,就看到女子失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木偶一般。
“千城……”
他抿了唇,轻轻唤她,方才他似乎有些过分了。
女子回过神,淡看了他一眼,默然转身,往外走。
“千城,我……我开玩笑的。”
女子脚步不停,走得飞快,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司空畏想追过去,想了想,又作罢,他知道她难受。
在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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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道菜摆到桌上,司空畏深深呼出一口气。
很多年没动手了,也不知道做的东西还能不能吃。
摆上碗筷,正准备出门,就看到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一人,一身白色的云锦长裙,荷叶水袖,黑发用浅色发带轻轻挽着,柔顺的发丝垂下来,在烛火偏逆的光影下,似狐似仙。
他看得有些痴了,许久才唤,“千城!”
女子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进来,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司空畏一看,是两坛桂花酿。
“你要喝酒?”司空畏眉心微拢。
“不可以吗?”千城挑眉,拂了长裙,施施然坐了下来。
“可你的身子还没痊愈。”司空畏一掀袍角、坐在了她的边上。
“放心,死不了!”
提起酒坛,千城哗啦啦给自己倒了一碗,又起身给他的碗倒满,对着他眉眼一弯,“再说,司空门主亲自下厨,做了如此丰盛的菜肴,不喝点酒也说不过去,对吧?”
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抬碗便饮。
司空畏见状,连忙伸手去夺,“哪有你这样喝酒的?”
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千城碗中的酒,已被她一口气饮尽。
许是饮得太急,许是太过辛辣,千城猛地一呛,碗一放下,便别过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哎~”男人轻叹,“不能喝就不要喝!”
边说,边伸手去轻拍她的背心。
“谁说不能喝?”千城满脸涨得通红,回头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喝得有点急了而已。”
司空畏凝着她,摇摇头,甚是无奈,“那就喝慢点,先吃菜!”
边说,边执起玉筷夹了一片青菜给她的碗里。
千城少有的听话,夹起那片青菜吃了,又提起酒坛往自己的碗里倒酒。
男人依旧是轻叹,“千城,你又何必?”
千城一怔,是啊,她何必?
她何必呢?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便从此以后放手。
不要再活在自己的执念里,染千城!
“来,我敬你一杯!首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端起酒碗,她朝男人盈盈笑着,男人怔了怔,未动,她便自顾自地拿碗跟他的碗一碰,“那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脖,又是一碗下肚。
喝完,抬袖抹了一把嘴,见男人依旧未动,不悦地蹙起秀眉,“怎么不喝?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如果敬酒不喝就是瞧不起对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男人也是深蹙了眉心,黑眸凝了她半响,才端起酒碗饮了,放下空碗,似不经意地问:“你的家乡在哪里?”
千城一怔,她的家乡啊,她的家乡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东方。”她想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最合适的答案。
“遥远的东方?”男人微微眯了眯眸,眸色深沉。
“嗯!”千城点头,又起身将两人的酒碗倒满。
“来!这第二杯酒还是我敬你,感谢你亲自下厨,做了那么多好菜!”
千城又抬起酒碗便喝,却是被男人伸手按住。
“先吃些菜!”
“不,先喝了再吃菜!”
“必须先吃菜!”男人沉声,声音里绞着一丝薄怒。
哪有这样喝酒的?一个男人都不能这样空腹饮酒,何况她一个身体还未痊愈的女人 ?'…fsktxt'
可是,千城却杠上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偏不,我偏要喝了再吃菜!”
男人抿紧了唇,恨不得伸手掐死她,凝了她半响,终究是无奈地轻叹,“好吧,最后一碗!”
千城眯眼一笑,又是仰脖一口饮尽,喝完,又闹他,“你的,你的,你也要喝!不喝就是瞧不起我,快喝,快喝!”
他只得也抬碗喝掉。
她又起身倒酒,身子已经开始轻晃。
男人将她手中的酒坛接了下来,将她强行按在凳子上,沉声命令道:“不能再喝了!”
“不行!我还要敬我自己一杯,庆祝我终于走出了四王府,我终于离开了那个男人!”千城哪里管他,呵呵笑着,粉面含春,似乎酒已微醺。
男人身子震了震,半响,才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诱哄,“千城,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醉了好啊!醉了多好啊!”她一边叫叫嚷嚷的,一边去抢男人手中的酒坛。“够了!”骤然一声低吼,男人抬手一挥,只听“嘭”的一声脆响,酒坛被甩出老远砸在地上,坛子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洒泼了一地,满屋的酒香。
千城身子一震,显然被吓住,酒意顷刻也醒了不少。
她怔怔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又怔怔地看向那个黑着脸盛怒的男人,眼眶慢慢慢慢泛了红,她吸吸鼻子,垂眸,执起筷子,默然吃起了菜。
吃了青菜,又吃鱼,吃了鱼,又吃肉片,每一个盘子的菜一一吃过来,始终眉眼不抬,不发一言。
“千城!”男人眸色一痛。
她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木然地埋首吃着菜。
“千城”
司空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抱住。
千城身子一僵,也没有反抗,就任由他抱着,只是高高地仰起头,不让眼里的东西流出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直不知过了多久,千城才缓缓推开男人。
耸耸肩,红着眼睛笑道:“好了,我没事了,我们吃饭吧!”
男人狐疑地盯着她看。
于是,她的笑容便愈发灿烂,还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快吃吧,不然,都凉了,你就白忙乎了。”
“对了,你的菜怎么会烧得这么好?难不成你们黑煞门还要你这个堂堂的门主做饭不成?”
男人怔了怔,又想起那些在各国流浪游历的日子,勾了勾唇,苦涩一笑,“闯荡江湖,什么不会。”
虽然他戴着面具,千城还是被他眸中的那一抹苍凉震到。
“你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虽然这个男人有时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可细细想来,似乎每次她活得最不好的时候,都是他陪在身边。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男人沉默,抬手用面皮包了一块烤鸭,蘸了酱递给她。
她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对了,你的脸是受过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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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毕~
35】很诱。人
她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对了,你的脸是受过伤吗?”
男人一怔,抬眸看着她,黑眸深邃。
见他不语,千城只当是他不愿意说,遂朝他手一摆,“算了算了,我只是问问,成天那么重的面具戴在脸上,我替你累得慌。”
她竟然忘了,这世上面具有千百种,戴面具的因由也有千百种,怎么就一定是要受过伤呢?
她自己还不是顶着一张面具,又何必去强求别人悻?
话题打住,两人又默默吃了起来。
千城吃完最后一口面皮包的烤鸭脆皮,又吮了吮手指上酱汁,觉得这烤鸭真的很好吃,而且跟现代的北京烤鸭吃法还一样,伸手准备再包一块,陡然就感觉到有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一怔,抬眸,就看到司空畏黝黑的眸子正深深地绞着自己芭。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她抬手摸了摸脸,甚是疑惑。
“别动!”男人倾身凑了过来。
她一惊,本能地往后一避,却被男人摁住,又伸出大手捧住她的脸。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男人骤然头一低,就吻上了她的唇角。
什么情况?
千城呼吸一滞,连忙伸手推拒,可当她意识到男人只是轻轻舔去她唇边的酱汁时,浑身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顿时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不了分厘。
这感觉,这感觉……
还记得在现代,每每她或者萧寒过生日的时候,萧寒都喜欢用蛋糕上的奶油来闹她,弄得她满脸都是,然后又来亲她,将她脸上的奶油舔去,也不嫌脏。
这个男人……
昨夜那样强硬地以吻哺药,今夜又是……
怎么会?两人怎么会如此相像?
她有些恍惚地想着,突然暗惊,蓦地伸手将他推开。
染千城,你在想什么?
你是因为太渴望温暖了吗?你还嫌自己活得不够悲惨吗?
你为何要一次一次地这样自欺欺人 ?'…fsktxt'
萧寒已经死了,你的萧寒已经死了,任何人都不是,任何人都不是他!!!
被她一推,司空畏却也不恼,稍稍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邪魅地笑着,黑眸晶亮得如同天幕中的星子,“你吃东西的样子……很诱。人!”
“流。氓!”千城又羞又恼、满面通红,手中没吃完的面皮烤鸭就脱手而出,朝他砸了过去。
他低低一笑,也不避不躲,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将面皮烤鸭接在手里,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优雅地吃了起来,黑如濯石的眸子依旧兴味地绞着她不放。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啊!
好吧,她染千城服了!
“我吃饱了,你慢吃!”
噌地一下从位子上站起,她说完,扭头就走。
司空畏也不拦。
千城不明白,到底是她的哪句话,还是她的哪个动作愉悦到了男人,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分明还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
************
此时的皇宫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禁卫都被调集。
京师里也是一样,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黄马甲的锦衣卫。
因为,边国来使失踪了。
今日本是他回国的日子,文帝和皇后以及众大臣都到宫门口欢送,云蔻也是一袭新装,静静地坐在软轿中等候,可是,却迟迟不见边国使臣的影子。
文帝派人去驿馆去请,驿馆里面亦是没人,四处去找,也未果。
众人想,许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先等等!
结果,等到了天黑还不见人影,文帝就急了。
边国本来对西苍就觊觎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没有理由挑起战争,如今,这要是使臣在西苍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势必引起两国血战。
于是,下令,禁卫、锦衣卫通通出动,势必一定要找到来使!
************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屋里没有掌灯,桌上一顶青铜面具。
司空畏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外面的繁星满天,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皎皎的月光打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将他镀上一层清冷的颜色,仿若神邸。
窗外夏虫唧唧,不时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从金丝桃花丛中飞过。
郊外的夜那般静谧,仿佛能涤荡人的灵魂。
心,似乎也跟着变得宁静。
她说,“成天那么重的面具戴在脸上,我替你累得慌。”
他又何尝不累?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没有!也没有退路。
通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隔壁厢房透窗而出的灯光。
她还没睡吗?
在做什么呢?
正静静想着,骤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从隔壁传来。
怎么回事?
他脸色一变,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面具戴在脸上,便出了门。
当他迫不及待地撞开隔壁厢房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女子黑发白衣,赤脚立于房中心,左手抱着一个枕头,右手执着一个鸡毛掸子。
在她的周围一片狼藉,薄被委地、桌椅横呈、各种物件撒了满地都是。
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怎么了?”司空畏心中一凛。
女子怔怔地抬头看他,又望了望自己四周,半响,气定神闲一笑,“没什么,我在搞卫生,在搞卫生而已!”
“搞卫生?”男人蹙眉。
“哦,就是清扫!”女子忽然想起古代可能还没有搞卫生这个词,忙不迭讪讪笑着解释。
“清扫?深更半夜清扫?”男人眯眸,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打来打去,“我怎么觉得,恰恰相反,你是在将房子弄乱呢?”
“先弄乱了再清扫啊!”女子目光闪躲,语无伦次,见男人愕然看着她,脸顿时一红,“哎呀,反正没事,你不要管我,回去睡你的!”
一边说,一边赤脚跑到他面前,将他往外推。
“好吧,没事就好!”虽心下疑惑,见她这般,司空畏也不好多问什么,转身正欲离去。
骤然,一阵“吱吱吱吱”的细响从床底传来,女子大叫一声,猛地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脚离地,死死抱着他不放。
司空畏一震,不明所以,当看到一只老鼠从床底跑出来的时候,才陡然明白了过来。
“哈哈哈~”他大笑,从未有过的愉悦肆意,“原来……原来你怕老鼠!”
千城直翻白眼,“怕老鼠很好笑吗,要笑成这样?”
“当然好笑,你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死都不怕,竟然…。。竟然会怕一只老鼠?”男人的笑意一直没止住。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有一些天敌,而我的天敌正好是老鼠而已!”
就知道他会笑,所以,她都不好意思说,屋里的东西都是她砸老鼠砸的。
她怕老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都是在二十一世纪落下的阴影。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在外面租那种民房住,她亲眼看见隔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老鼠啃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样子。
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老鼠恐惧症,租房子就租商品房的小高层,再后来,认识了萧寒,萧寒又给她买了豪华大房子。
穿到这个时空以后,又一直有小白,所以,也没有这方面的烦忧,今夜,今夜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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