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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凉:湿身为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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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云蔻的病好了没有?
也不知道,苏墨沉后来回去找她没有?
看到她不在,他会担心吧?她想,他会的,只是一旦跟云蔻扯上边,她就成了被忽略的那个而已。
有下人端了热水进来,她简单盥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窗外,一抹身影静静伫立,夜风习习,卷起他的白衣,孤寂地盘旋。
他弯唇自嘲一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将人带回来,然后又晾在那里不管,不管便不管,结果又为何在这里偷看?
到底是怨她,恨她?还是念她,放不下她?
苏墨沉啊苏墨沉,你几时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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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心中有事的缘故,还是因为挑生床的原因,千城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又是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
“谁?”她本能地翻身坐起,就看到一抹俊逸挺拔的身影立在桌案旁,白衣飘渺,翩然如仙,是司空畏。
他正端着桌案上的灯盏,似乎在往里面添加灯油。
司空畏好像也不意她会突然醒来,微微一愣,淡声道:“吵醒你了?”
“你……”千城疑惑地看着他。
“添点灯油!”男人依旧口气清淡,听不出心中意味。
“哦”千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些事情要他堂堂一个门主来做?还深更半夜来做?
“睡吧!”男人拨了拨灯芯,将火光调到最大,再将八角灯罩罩上,转身,默然离开。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又是自嘲一笑。
或许她已经不怕黑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自外面轻轻带上。
千城又坐在那里兀自失神了一会儿,才滑进被褥里面。
天色将亮时,她睡得正沉,有人轻轻摇她,睡眼惺忪中,她看着来人,见是司空畏,心中也不戒备,不满地嘟囔,翻过身想继续睡,却被他伸手捞进怀里。
她一惊,睡意全无,“你干什么?”
司空畏弯唇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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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你恨我吗
出了门,千城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带她去看日出。
达瓬绿洲的东南边有座山峰,叫灵峰,以高耸陡峭著称。
山下,千城抬头望着那直耸入云的山尖,顿时信心全无,这么高的峭壁,还没有山路,怎么上去?
即使能上去,怕不是看日出吧,看日落还差不多。
司空畏亦是抬头望着山顶,倏尔又转过来,看着她,黑眸晶亮如星,“你会功夫吧?沱”
千城翻翻白眼,她那几下三脚猫功夫,难道让她飞檐走壁不成?
“我会不会功夫,司空大门主还不清楚,若真有功夫,当初,也不会让门主的月盈霜近身吧?”
司空畏身形微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旋即,垂眸一笑,长长的眼睫遮去眸中情绪,再抬眼,已是一片深幽,“你的毒……都解了吧?憬”
千城一愣。
这个他也知道?
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她扬唇,嘲讽一笑,“当然!不然每个月还得可怜巴巴地等着门主来施舍解药,就怕门主一个不小心忘掉,我还得忍受非人的煎熬。”
司空畏倒也不在意,毕竟理亏,只是笑笑,未响,走到她的面前,长臂一捞。
骤然失去平衡,千城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攀上他的臂膀,等反应过来,已经离地几丈远,他们已经置身千仞绝壁中。
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攀着崖壁峭石,身轻如燕,动作翩然。
千城不敢低头看下面,一动不敢动,风声入耳,她不得不惊叹,这是怎样的功夫境界,才能这般随意轻松?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惊惧,毕竟万丈悬崖,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坚实的胸前。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竟有些恍惚。
似乎,他们曾经很亲密,很亲密一般。
她又想起了天伦节那日的攀岩,有个男人徒手抓住了下坠的绳索,救了她和苏墨风,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在想什么?”司空畏骤然低头。
两人本来就挨着近,他的唇几乎碰到了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酥。酥。麻麻。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那人已经深入骨髓,男人的气息入鼻,她竟然觉得有股熟悉的清檀香。
那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怎么可能?
弯唇,自嘲一笑,强自将心中那人的影子抹掉,她没话找话,戏谑道,“我在想,如果这样掉下去,我们会不会粉身碎骨?”
低低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粉身碎骨也未尝不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本门主想,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应该不会寂寞。”
他的话绞着几许兴味,几许玩笑,却还是听得千城一怔。
她微微抬头看他。
他覆着铁面的脸就在咫尺,她突然想,如果,如果,将这张面具揭开,会看到怎样的一张脸?
疤痕交错、丑陋不堪?还是面如冠玉、绝世惊艳?
她想,是前者吧!
毕竟这个男人,这样的身份,血腥江湖,应该一直在刀口上过日子吧?
见她沉默,男人又低低一笑,“怎么?不愿意?”
千城回神,也笑道:“当然不愿意,做人的时候受你欺负,做鬼可要离你远远的。”
她的话似乎愉悦到了他,只听他哈哈朗声笑开,这时,他们也已经到了山顶上。
一轮红日如盘,慢慢从天际破云而出。
因为绿洲边缘都是大漠,视线无任何遮挡,千城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云端,俯瞰着天地万物,顿时,心中腾起一种叫做豪迈的东西。
她侧首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男人眯眸,面朝着东方,青铜面具在如火的朝阳下,闪着金属的光芒,有些晃人的眼睛,他突然开口,“千城,你恨我吗?”
声音很轻,有些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千城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缓缓将目光收回,也看向天边的旭日。
恨吗?她问自己。
他给她下月盈霜,那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她当然是恨的,可是,似乎每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又都是这个男人在她身边,给她力量。
“我不知道。”
她如实讲。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男人依旧望着前方,声音幽幽飘渺,艳红的晨曦斜铺过来,阳光下,他的身影翩然若仙。
骗她?
千城微愕,转过头,水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骗了我什么吗?”
男人缓缓将目光收回,垂眸想了想,又侧首凝上她的视线,“我说如果,如果骗了你。”
如果?
千城哭笑不得。
“没有发生的事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假设的?”千城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无聊。
男人低低一声轻叹,若有若无。
看他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千城更是忍俊不禁,笑道,“非要回答吗?”
男人坚定的点头。
千城笑着想了想,“应该不恨吧!”
毕竟这个男人跟她没有太多的交集,而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她想,他骗她的东西,应该也到不了大是大非的层面。
“不恨?”司空畏眸光一亮,如粼粼波光在荡,不过,只是一瞬,又黯然剥落,“为何不恨?是因为不在意,是吗?无论我骗不骗你,你都不在意是吗?”
晕。
什么人 ?'…fsktxt'
千城只觉得气结,斜了他一眼,“难道你希望别人说恨你不成?”
“如果是苏墨沉呢?”
司空畏骤然开口,千城脸色一变。
司空畏却并不打算放过,继续接着说道:“如果是苏墨沉骗了你,你还会一样说应该不恨吗?”
千城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深深地胶着她,似乎等着她回答,千城从那黑瞳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慌乱,她别过视线。
“能不提他吗?”她蹙了蹙眉,幽幽开口。
司空畏一震。
不提他?
她到底是有多抵触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清冷的侧脸,他突然有种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但是他没有,他缓缓转过头,和她一起看向那冉冉升起的红日。
山顶风疾,透体而过,司空畏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裹在她的肩上。她似乎在看着日出,心中想着心事,肩上的触碰让她回过神来,看到身上的黑色绣金披风,她怔了怔,也没跟他推脱,微微一笑,还伸手将披风拢紧,又看向天边。
风带起两人的墨发和衣衫,肆意翻飞、交缠。
************
晚膳是两个人一起用的,司空畏还亲自下厨给她烧了烤鸭。
千城想起这是第二个夜晚了,便问了温碱水的情况,司空畏当即就让人拿着水袋去取了一水袋过来交给了她。
任务完成,千城也算松了一口气,一顿晚膳用得还算愉快,至少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也没有再提不该提的人,两人甚至还喝了一点小酒。
晚膳用完,夜已经很深了。
司空畏让千城早点休息,说明日再带她去一个地方,有事跟她讲,然后,便离开了。
盥洗沐浴以后,千城正准备关窗睡觉,就骤然看到幽幽夜色下的院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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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毕~~
【229】彻头彻尾的傻子
盥洗沐浴以后,千城正准备关窗睡觉,就骤然看到幽幽夜色下的院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
千城呼吸一滞,云蔻?
恍惚间,她直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透过窗棂望过去,那一袭素色衣衫,身披同色披风、边走边环顾左右的女子,不是云蔻,又还能是谁?
她怎么在这里?
徐徐夜风中,云蔻正好回头,一张小脸清冷泯。
她一惊,怕被她看到,连忙转过身靠在窗楣上。
看样子她的旧疾发作并无大碍。
可是,苏墨沉呢锶?
她怎么会跑来黑煞门总舵?
忽然,千城想起一件事来,是了,云蔻也是司空畏的人,她竟差点忘了,她和她一样,都是被司空畏控制的人。
既是苏墨沉的人,又是司空畏的人。那这样,云蔻岂不就是无间道?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真正帮的还是苏墨沉吧?
那她此次来,又意欲何为?
虽然她不让司空畏伤害苏墨沉,但是,她也不想有人伤害司空畏。
抿了抿唇,她连忙悄声走到桌案边上,吹灭了烛火,再次来到窗边,看向外面。
室内一团漆黑,院中星光斑驳,内暗外明,视线变得更加清晰。
云蔻拢了拢披风,莲步轻盈,穿过抄手游廊,径直来到一间厢房的外面,抬手,正欲敲门,门却在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袭纤白中衣的司空畏出现在门口。
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一怔。
“沉……”云蔻鼻子一酸,带着夜露的湿凉扑进对方的怀里。
男人身子一僵,片刻,才回过神,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狂跳,抬眼慌乱地看了看对面的厢房,连忙伸出手臂一裹,将云蔻裹进门,“哐当”一声将门带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似乎只在一瞬之间。
他的动作也很快,根本来不及让人看清楚。
可是,千城却听真切了,那一声,“沉”。
沉?
这世上有几人是云蔻扑进怀里叫沉的?
千城身子一晃,靠在窗楣上,几乎站立不住。
************
夜凉如水。
司空畏再次打开。房门,就看到盈盈立在月下的女子。
女子一袭寝衣,白得不染纤尘,满头青丝没有一丝束缚,如瀑般倾泻而下,静静立在一株花树下,宛如误入凡尘的仙子。
“千城!”他眉心微拢,走过去。
女子看着他浅笑,虽然夜色清冷,可他却觉得那笑容似乎明媚了整个夜空,他的心都颤了,她很少这样对他笑,或者说,她很少这样对司空畏笑。
“夜里这么凉,做什么穿这么少站在院子里?”
司空畏伸出手臂,很自然地将她裹进怀里,那一刻,他真的没有多想,甚至忘了自己是司空畏,不是苏墨沉,这个动作不妥。
奇怪的是,千城竟也没有抵触,就任由他拥着,虽然他的怀里还有着淡淡的脂粉气息,那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而那个女人此刻还在他的厢房里。
她皱眉强自忍住作呕的冲动,笑得倾国倾城,魅惑众生,“我在等你!”
“等我?”司空畏微微一怔,有些吃惊。
千城不语,自他的怀里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清冷的月光打在冰冷的铁面上,泛着粼粼的光泽。
她歪着脑袋,几许认真,几许俏皮,细细地睨着他,不放。
司空畏没来由地心尖一抖,那样的眼神,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今夜的她似乎很特别,可这种特别却让他心神不宁。
“外面太凉,我们进屋吧!”他扶着她的肩膀,准备带她回屋,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愣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
司空畏疑惑地看着她。
她嘴巴一撅,垂眸,嘟哝道:“不回,屋里黑。”
她很少撒娇,司空畏也难得看到她如此娇憨可爱的样子,顿时心中一动,心底的某一处便柔软得不行,他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撩开,笑道:“黑就掌灯啊!”
“掌了灯还是黑!”
“还是黑?”司空畏想了想,道,“可能一盏不够亮,那要不,我让人多送几盏灯过来?”
“没用”千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点再多的灯也没用,还是黑,很黑……”
“怎么会?”司空畏低低笑了起来,觉得她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怎么不会?”她抬起眸子,看着他,骤然,声音一冷,“因为我被人蒙住了眼睛。”
司空畏身形一震,笑容僵在唇边。
“我肯定是被人蒙住了眼睛,不然……”千城冷冷一笑,“不然,我怎么会一直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你是谁呢?我尊敬的四爷!”
几乎就在话落的同一瞬间,她骤然抬手,用尽蛮力地一挥,带着痛,带着恨,带着决绝。
司空畏只觉得面上蓦地一轻。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破碎的脆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那般让人心悸。
两人都缓缓垂眸看向地上,看向地上支离破碎的面具,又都不约而同地抬眸,凝向对方。
四目相对!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他的慌乱,她的沉痛!
风带起两人的青丝和衣袂,肆意的翻飞、纠缠、起舞,就像今日早上在崖边一样,可是其中一人换了身份,事情就变得无比讽刺。
苏墨沉痛苦地闭上眸子。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总是会觉得太快。
许是这几日习惯戴着面具的原因,突然面具揭掉,他觉得这夜风怎会如此地冷?打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
千城微微笑着,水眸一瞬不瞬地凝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那眉,那眼,那口,那鼻,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呵~
她突然想起自己对这张脸曾有过的猜测,疤痕交错?
到底是谁的脸疤痕交错,还是她的心疤痕交错?
现在想想,当真是她自己痴了。
那么多的疑点,她都竟然没看出。
难怪他在四王府来去自如,难怪他和苏墨沉从来都没有一起出现过,难怪他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难怪他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难怪云蔻是他的人,亦是他的人……。
那么多的难怪。
她却一直蒙在鼓里。
今日,他问她,如果,他骗了她,她会恨他吗?
当时,她只觉得好笑,笑他说如果,笑他对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做这种无聊的假设。
原来,最最可笑的人是她才对!
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原来当初的舍利子也是他自编自演,监守自盗的一出戏,而她那时却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上蹦下窜。
那次为了小七的事,她离开四王府,住在东山的农舍,还以为自己跳出牢笼,原来,也只是从他的左手跳进他的右手而已。
还有这次,还有这次……
“苏墨沉,既然你那般狠心地对我下月盈霜,置我于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的境地,你为何又要假装好心地去帮我寻找解药?”
“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我一边对你畏怕恐惧,一边对你感激涕零,觉得很好玩是吗?”
千城扯了扯唇,低低笑出声来,也笑出了眼泪。
泪在风中笑,她缓缓后退着,脚步踉跄,身子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
。。。。。。。。。。。。。。。。。。。。。。。。。。。。。。。。。。。。。
【230】再也不放手
泪在风中笑,她缓缓后退着,脚步踉跄,身子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
“千城。。。。。。”苏墨沉嘶声低呼,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
不,千城摇头,不要这样叫我,不要叫得那般深情款款,那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苏墨沉,既然哪一个都是你,你为何要对我那样百般试探?你一边故意让隐卫出现在我面前,一边又故意问我王府里面有没有禁卫?你到底想知道怎样的结果?是想看到我对司空畏的忠心,还是想看到我对苏墨沉的不渝?”
“舍利子自始至终就在你的手里,你却还要来大漠,假装又是探又是偷又是大婚,还要让你的手下绑架我来威胁你自己,天啊,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fsktxt'沱”
千城瘦弱的身影在风中颤抖,神情几欲崩溃。
“一边苏墨沉让我伤痕累累,一边司空畏利用月盈霜,利用我身边的人,生生逼我留在四王府,既然……既然每次伤痛都是你给的,你又为何不让我走?为何?”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那次,他们的孩子没了,她想离开,司空畏威胁她说,如果你想死,想云蔻死,想更多的人成为柳姨,你大可以试试憬。
呵~
现在想来,真真是讽刺,想云蔻死?
他竟然用云蔻的命来威胁她?
而当时的她竟然还受了。
“云蔻压根就没有中月盈霜吧?”
她记得品香会结束后的那夜,胜出的五人见了司空畏,包括她,包括云蔻,也就是那天夜里,司空畏给她们五人食了月盈霜。
当时,不包括云蔻吧?
苏墨沉沉痛地看着她,薄唇紧抿,沉默。
沉默就等于回答。
她懂!
也是,月盈霜的滋味,那直叫人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怎么会舍得让云蔻去受?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方才在房里面,她已经沉淀了很久,她告诉自己不许哭的,既然演了那么久的小丑,就该以小丑的姿态收场不是吗?
小丑是不应该有眼泪的。
可是,眼中还是有温热的液体滑过,那是什么?
为什么止也止不住?
嘴唇被咬破,她握紧拳头,如鼓点般,毫不吝惜地砸向自己的心口。
痛?
还会痛吗?
痛到极致就是麻木吧?
有人过来扯她的手臂,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亦或许,从未看清过。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轻声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但那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乞求,带着一丝低声下气。
乞求么?
呵~苏墨沉!
腹黑如你,步步算计!
毁我的人是你,救我的人也是你,深情是你,无情也是你,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好累!
她微微歪着头看他,疲惫地开口,“放开我!”
“不!”苏墨沉轻轻摇头,苦涩地笑着,手臂反而越圈越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再也不见一般,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我不放手,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
千城哑然失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
心中大痛!
他对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该放手的时候死拽着不放,不该放手的手却一直要将她弄丢!
她想走,他偏要禁锢着她留。
她想好好地留了,他却又一次一次将她丢下、置于险境。
“放手吧,苏墨沉,放你,放我,放我们大家一条生路!”
“生路?”苏墨沉扬唇轻笑,笑得近乎残忍,“原本我的人生只有一条生路,那便是坐上皇位,是你让这一切变了,你现在跟我说放大家一条生路,你说,我会放吗?”
千城想笑,却笑不出来,敢情都是她的错了,敢情是她染千城才导致了今日的纠复?
“你放还是不放?”她怒了,低吼。
“不放!”男人口气笃定。
她抿了唇,将全身还没散落的气力聚了起来,用力的推开那怀抱,抬手挥向那人。
“啪”的一声清脆,击碎了这寂静的夜,也将自己的心摔成粉末。
她曾经扇过苏墨沉耳光,因为童素倾差点杀了她,而他却放过了童素倾。
她也曾经扇过司空畏耳光,因为她失去了孩子伤心欲绝,而他却还利用她身边的人的生死来威胁她留下。
可哪一次都没有这次这般痛!
这种痛,甚至比当初发现云蔻是他心尖上的那人时更甚。
苏墨沉不偏不斜地承接了她的耳光,由于承受的力度,他被甩得微微偏过头,许久,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千城恨恨地看着他,眸色猩红。
她知道自己用了全力,月光淡薄,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白璧的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没有心疼,她只有恨,很恨。
“苏墨沉,我染千城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我?”
“既然不爱,既然心头的那人不是我,为何还要死抓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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