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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问情(谁主天下)+番外合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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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大婚当日,金华门以内特谕开夜禁,即使是寻常百姓也可以进入金华门,一睹大婚盛况。酉时三刻,公主的凤撵从金华门入宫,戌时,在扶摇殿接受册封、授印,接受百官朝贺。册封大典结束后,皇帝带着新皇后在百官的簇拥下来到宫门城楼接受万民的拜贺。庆典开始,空中礼花齐放,盛况空前。
整座皇宫张灯结彩,沈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栖凤宫中,一双喜烛已经燃过了一半,殿内到处是大红的喜字,放眼望去一切全都是喜气洋洋的。
姬幽公主也就是湮国的新皇后一身大红的喜服端坐于喜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之人。“陛下,夜已深沈,让臣妾侍候陛下歇息吧。”
云苒微笑着走到桌边拿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了姬幽公主,“公主,你我已经大婚,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湮国的皇后了。喝过这杯交杯酒后,朕有话要与公主说。”
姬幽公主含笑点头,伸出手臂与云苒相交,仰头饮尽。“从今日起,臣妾便只是陛下的妻子,湮国的皇后。”
云苒赞许的看了这位看似娇柔的姬幽公主一眼,笑道:“如此甚好,朕也就放心了。不过,朕尚有一事要与公主说清楚。”
“陛下请讲,臣妾恭听教诲。”
“公主应该知道吧,朕的膝下只有一位皇子,名叫云瑞。他乃是前皇后兰氏所出,一年前被朕册封为太子。”云苒说道。接过姬幽公主手中的酒杯,连同自己的随手放回桌上。
“臣妾知道。”姬幽公主应道。她不解的看着云苒,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提起那位小太子。
“嗯,朕想要告诉公主的是,除了瑞儿,朕并不需要其他的皇子。”一句话说得既直白又绝决,不容任何人置疑。
“陛下……”原本还红着脸,一脸娇羞模样的姬幽公主转瞬间便变得脸色煞白起来。她神色哀凄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云苒冰冷凌厉的眼神所喝止。姬幽公主低下了头,紧咬住下唇,半晌才颤颤的回道:“臣妾,明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云苒收回刚才的凌厉气势,复又带笑满面的温柔说道:“公主,朕还有一事要拜托与你。”
“陛下请说,臣妾一定尽心尽力。”姬幽公主低声应道。
“你是朕的皇后,也就是太子的母后了。明日起,朕会让云瑞搬入栖凤宫,以后他的起居、饮食、学业等就要烦由公主挂心了。”
姬幽公主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盯着云苒,“陛下的意思是……”
云苒则回以微笑,“三日后朕会召告天下,将太子过寄给栖凤宫。”
“臣妾谢陛下恩典!”姬幽公主激动的立即伏身叩拜。
“皇后请起吧。”从这一刻起,不再是公主,而是皇后了。
“陛下,这个……”姬幽公主起身,从袖中拿出一副卷轴,双手奉上交给云苒,“请陛下收下。”
“哦,就是这个了吗?”云苒低声自语道。接过卷轴收入怀中,扶起了地上的姬幽公主,云苒吩咐了一声:“朕还有事要处理,皇后自己先休息吧”,便转身离开了栖凤宫。
看着云苒离去的背影,新皇后的眼中有着隐隐的落寂和失望。
月渐西沈,已是三更天了。兰苑外,云墨舞呆呆的站着。本来他在庆典结束后就要回王府的,却被云苒身边的太监小奴叫住,告诉自己陛下正在兰苑等他。于是,他便来了这里。
“王爷请进吧,奴才们就在外面侍候着。”小奴催促道。
云墨舞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进了房内,云墨舞看到云苒正伏在桌案上看着什么,很专注的样子。案头点着一支红烛,是了,今天是他的立后大婚的日子。
“陛下。”云墨舞出声轻唤了一句。不知为何,今晚他不想、也不愿像平时那样与的那人淡漠、疏离。
“来了。”那人闻声动了动,却未抬头。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云墨舞问。今晚是他的大婚之夜啊?
“朕得了一样东西,你过来看看。”听得出,云苒的心情很好。
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高兴?云墨舞好奇,依言上前一看,大惊。“兵布图?!”
云苒支着头,侧看着云墨舞得意的笑道:“是焰国的兵力分布图!”
“陛下是如何得到此图……”云墨舞话未问完,便自己打住了。还需要问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顿了一会儿,云墨舞忽然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陛下得到此图,是打算……”要向焰国开战了吗?
“不是!”明白云墨舞话里的意思,云苒飞快的答道。
“那是……”
“朕听说颖王的皇后就快生了,朕打算将它作为贺礼送去。三哥,你觉得如何?”云苒眉目含笑的看着云墨舞。
“啊?”送兵布图做为颖国未来的皇子或公主的贺礼?云墨舞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我倒觉得颖王会喜欢呢!”云苒将兵布图收了起来,交给云墨舞。“好了,明日派八百里加急送去颖国吧。”
听云苒提起颖王,云墨舞心中一阵感慨。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直跟在云苒身边形影不离的神秘男子,居然就是颖国的新王适意!
见云墨舞一脸沈思不知在想什么,云苒也不打扰。起身从他身边经过,只淡淡吩咐了一句“宫门已关,三哥今晚就在兰苑住下吧。朕回宫了!”,就此离去了。
半个月后,颖国小公主诞生,取名云姒。各国纷纷派出使臣去贺,却不想焰使突然被颖王诛杀,理由是其公然诬辱新生的小公主。颖国以此为借口突然发兵,焰国慌忙应战。经过数次交锋,不知为何颖国如有神助,总是能攻敌之不备,焰国损失惨重。
就在战势要越演越烈的时候,就像上次一样又是湮国站了出来。最后在湮王的调停下,两国这场历时三个月的纷争才算结束。
转眼冬去夏来,又是一年。
箫国再一次的出现了严重饥荒,许多州郡去年种下的谷子,今夏颗粒无收。箫王怒责湮王不仁,却被湮王反驳“汝无道,焉怪他人?天罚也!”
箫王气极,病倒。一月后崩,太子继位。
第五章
烈日炎炎,火红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干裂的大地。站在城门外的官道上,台州郡守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看向远方,焦急的等待着那个尊贵至极的人的到来。从这天辰时起,台州郡守就带着自己底下的一干官员恭恭敬敬的在城外守候,直到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驿道上仍没有半个人影出现。派出去打听情况的人也来回了好几趟,仍是都没有皇驾的半点消息。
“你,再派人去看看皇驾到了没有。”接过随从递上的巾子先是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喝了口茶水解渴,台州郡守忍不住又焦急的吩咐人去打探消息。
“大人,之前派去打探的人还没有回来,都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有消息了。不如等那人探了消息回来后再说吧……”一旁的从事建议道。
“也罢,再等等消息看。”从事的话让郡守冷静了下来,想想也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点了点头,郡守叹气道:“自得知皇驾要来台州的那天起,本官就食不安稳,夜不安寝。圣驾亲临,本应是我们这些臣子的无上荣耀,可一想到现在台州城的情势,本官便觉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惟恐有什么地方布置不周。陛下安危关乎国本,关系重大,稍有闪失,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唉!”
一旁的从事听了,也不说话,只是跟着一起叹气。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是先前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大人,大人,来……来了,皇驾来了!”一句话像平地炸起了惊雷,所有人怔在当场。
“来了?”还是郡守最先回过神来,他大声招呼着身后的人群喊道:“快,快,准备接驾!”
绣着金龙的王旗高高飘扬,随着整齐的步伐声渐渐的近了。长长的看不到头的皇驾队伍终于在前方出现,最终停在了城门前。
“臣等在此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般的万岁声之后,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沈寂,安静得只能听到旌旗的猎猎作响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心跳声。所有迎驾的人心中都紧张万分,他们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头低低的伏着,谁也不敢抬起半分。
跪在迎驾队伍最前方的是台州郡守。稍顷,一双银白的踏云靴来到了郡守跟前,紧接着一是道清冷而无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便是台州郡守谢聊宏?”
“微臣在。”郡守低着头回话,目光只是盯着面前的那双踏云靴。
“你在台州为官有多少载了?”
“回陛下,臣在这儿已经有六年了。”
“是吗?朕问你,台州共有多少人口?其中壮丁多少?有田地多少亩?其中水田多少?旱地多少?”
只是略微想了一会儿,郡守便开口答了:“回陛下,台州郡所辖有六个县,共有人口十三万一千六百七十二人,其中壮丁五万三千八百零五人。郡内共有田地四十万六千七百亩,其中水田十一万三千零八十亩,旱地二十九万三千六百二十亩。”
大概是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清冷的声音终于带了丝笑意。“谢卿平身,你随朕一起入城吧。”
“臣遵旨!”郡守立起身来,终于看清了眼前那个尊贵至极的人──湮国皇帝,云苒。清秀的眉眼中透着冰冷,嘴唇紧抿,不怒自威。一身褚色皇袍,玉带金冠,尽显王者的尊贵与威严。
皇帝的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白衣飘飘,若仙若幻,想来就是那艳绝天下的天云王了。另一个则身着绒装,面目英俊,气宇轩昂,不知会是哪位将军。
恭敬的站到了一侧,郡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回到了鸾驾之中。随着一声“起驾”,长长的队伍开始向城中进发。
皇驾入城后直接去了位于台州城西的临时行宫。虽然行宫是匆忙兴建的,但里面仍是富丽堂皇,华贵至极。在行宫的大殿上,云苒先是接见了台州的一众官员,再又留下了台州郡守一人继续问话。
“谢卿,目前台州城的局势如何?城外的箫国饥民有多少?”云苒端坐于高高的御座上,身旁是长身而立的云墨舞。
“启禀陛下,台州城的城门已经禁闭月余不曾开启。但箫国的饥民仍是蜂涌而至,越来越多,现已有三千之众了。”
“三千?”虽然心中早已有数,但这个数字还是让云苒吃了一惊。
“是的,陛下。台州郡内在边境上的其余几县也有饥民大批涌至的消息,本州刺史胡大人业已率兵前去驻守,以防饥民暴动冲入台州。”
“原来如此,怪不得朕没有见到胡卿。”云苒释然一笑。
“陛下,微臣已派人前去貊县,不日内胡刺史就会回城。”郡守回禀道。
“既然他要带兵驻守,何必又召他回来?”云苒脸上的表情虽无多大变化,但口气已是不悦。
“回陛下,虽然饥民一事紧急,但陛下的安危却是头等大事,关系重大,所以臣……”
“有朕和朕的御林军在此,难道还怕台州城被区区的几千饥民冲破不成?!”云苒冷冷斥道。
“扑通”一声,郡守当庭跪下。“臣不敢,臣惶恐!”
“陛下,谢大人也是因为担心陛下的安危,惟恐饥民会惊扰了圣驾才会如此,实在情有可原,请陛下明察。”不忍见台州郡守如此的仓惶狼狈,一直未出声的云墨舞终于开口。
“既然三哥都这么说了……”眉头轻簇,云苒虽心中仍是不悦,但还是听进了云墨舞的话,于是不再多说,只淡淡吩咐道:“罢了,你先退下吧。安排一下,明日朕要登城。”
“是,臣……臣遵旨。”郡守忙不跌的应道,慌忙退了出去。
台州郡守退下大殿后,小奴送上了快马加急从京城送来的奏折。见到面前的案牍上又堆起了如山的折子,云苒抚了抚发疼的额头,一脸无奈。
“就算是出来了,也不让人清闲呢。”云苒小声抱怨。
“国务繁多,许多事都必须由陛下亲自裁断,一日也不能倦殆,这是陛下的责任。”听到云苒的小声抱怨,云墨舞如是道。想起以前自己也曾被成山成海的奏章包围过,其中的辛苦自是明了。不过,只是明了而已,他也无能为力。
“不如,三哥帮我一起看看吧。”
“这怎么可以!”云墨舞惊讶的道,“陛下,这不合体统。”
“三哥以前不也这么做过吗?怎么现在就不可以了呢?”云苒话中指的是以前苒儿在的时候。见云墨舞因自己的话变了脸色,云苒又轻声笑了笑,道:“朕只是觉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些。朕有些累了,想早点从这成堆的奏折中解脱而已。”
“陛下身体不适吗?要不要召御医前来?”想到连日来于各州郡间的奔波,再又见云苒有些苍白的脸色,云墨舞不禁担心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乏了而已。”嘴上这么说着,云苒仍是回到了案前开始动手批阅奏折。
“既然如此,晚上的宴会陛下就不要去了,由臣代劳就可以了。”想起台州郡守今晚为迎接圣驾而设的宴席,云墨舞建议道。只是一场宴会,不去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不行,宴会朕是一定要去的。这些人常年在地方上,很少有机会进京面圣。有的人甚至一生也无缘得见圣颜,朕这次来了,就不能叫他们失望,总该君臣同乐一回。”云苒头也不抬的驳了云墨舞的建议。
看着这样的云苒,云墨舞只是轻叹了口气,便也伸手去拿案上的奏章,细细翻阅了起来。
天色不觉暗了下来,殿里也亮起了宫灯,案上的茶水已经被换了好几次,只有那成堆的奏章,还有一大摞摆在原处。
“陛下。”云墨舞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平静。
“什么?”云苒抬头看向云墨舞,见他拿着一本折子眉头紧簇,便动手接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面色冷凝,“这个陆廷离,看他做了什么好事!”
奏章被狠狠的砸在了案上,听那声音,想来云苒是气得不轻。不过也是,就算是自己此刻也气得不轻。明明就已经拔了大笔银子修堤筑坝,结果堰江居然决堤了!
云墨舞弯腰拾起折子放好,端了茶水递过去。“陛下,该怎么处理?”
紧紧盯着案上的那本奏折,云苒沈吟良久才道:“先让堰郡开仓救济灾民,然后从国库拔银十万两赈灾,再从太医院派御医去堰郡,顺便带上一些药材,尽量不要让堰郡出现大的疫情。”说到这里云苒语势一顿,他瞧了一眼云墨舞,又道:“先就这样办吧,其余的事情等回到京城后再说。”
“是。”云墨舞点头,依照云苒的意思拟旨。大家心中都明白,此时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安排。不光是陆廷离不能怪罪,就连堰郡郡守也不能现在就撤职拿办。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民,他们正巡幸在外边长莫及,这些事情只能交由陆廷离去办,也只有他才能办得好。
云墨舞拟完旨后交由云苒过目,然后又派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等这些事都办完后已是戌时,远远的宴会厅中早已灯火通明。想来,晚上的宴席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下?”云墨舞走到仍伏案的云苒身边轻声问道。他希望在宴会开始前云苒能够休息一会儿,就算是养养神也好。
“呵呵,也好!休息休息,朕可不能满面倦容的去见人。”合上了手中的折子,云苒起身伸了个懒腰。挥手招来小奴,让他为自己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云墨舞想到自己也该去准备一下了,于是便要先行告退。云苒点头允了,而后便径自入了内殿休息去了。
这天的晚宴很热闹,虽然云苒的出席让在座的大小官员们拘谨不已,但气氛依然不错。
云墨舞坐在云苒的右下侧位,清冷的目光冷眼旁观着一切,只是在遇到有人敬酒时才带着盈盈浅笑回敬一杯。御座上的那人仍旧是笑若春风,与臣下们谈笑风声,不见丝毫倦殆之意,可云墨舞依然能从他苍白的脸上瞧出他的疲惫。
云苒一边浅酌着杯中酒,一边浅笑着不动声色的注意下边人的动静。当他的目光瞄到了右下位的云墨舞时,却见他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云苒不觉微微一笑,举杯敬了他。那人却像惊了似的,先是举杯的右手一颤,险些洒酒出来,再又红了脸。云苒的笑意更甚了。
天上明月渐渐西沈,欢乐的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第六章
台州城位于湮、箫两国的边境,与它遥遥对望的是箫国的!郡。湍急的湍河水从台州流入!郡,上游是湮国,下游便是箫境,两地在一衣带水之间,平时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可如今台州城门紧闭,只因箫国国内持续饥慌,导致大量饥民蜂涌而至想要进入仅一水之隔但却十分富庶的湮国台州。
为了避免因箫国饥民大量涌入台州城而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湮王下令关闭城门,并由守边大军把守。带着活命的希望而离乡背井来到台州城的三千饥民被湮国大军拒于城外,却仍不愿离去。他们日复一日的守在着台州城外,已半月有余。饥民的哀求声,悲泣声,呐喊声,声声不绝,日日夜夜的徘徊在城外,其中的绝望让台州的百姓夜不能寐。远目望去,城外的山岗上田野间,到处是白骨,到处是死尸,哀鸿遍野,幽咽无声。
在台州郡守及一众官员的陪伴下登上城楼的云苒刚一抬眼,入目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片绝望景象。他立于高楼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一切,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淡漠无动于衷,倒是随驾于后的天云王云墨舞见此情景,眼中升起一抹深深的哀伤。
城下的饥民大概是看到了城头上高高竖起的湮国王旗,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三千饥民纷纷的朝着城上的湮王磕头参拜,嘴里齐声声的叫着:“湮王陛下,救救我们吧!湮王陛下,救救我们吧……”那声音悲凉哀凄到让人不忍再闻,城上众人纷纷捌过头去,不愿再看。
云苒迎风站着,冷冷看着,仿若听不到城下的苦苦乞求,又或者这一切根本就不曾入过他的眼中。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站在城头,淡漠的看着,面上不曾有过动容……
“走吧。”冷酷的王者终于要离开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抛下了身后的人间地狱。
“陛下!”有人喊,可是王者的脚步不曾停留半分。
“扑!”一声,云墨舞跪倒在城头坚硬冰冷的石砖上,引得随行的官员们连连惊呼。
冷酷的王者终于停下了脚步。“你这是做什么?”云苒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云墨舞,冷冷训斥,“还不快起来,像什么话!”
“陛下,救救他们吧……”不畏惧的与云苒对视着,云墨舞哀求道:“他们就快要活活饿死了,就放他们入城吧!”
“放他们入城?”云苒的声音听来异常尖锐,仿佛是听到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冷冷的看着云墨舞,略带讽刺的厉声斥道:“如若放他们入城,万一因此而引发生了暴乱,酿成恶果,朕问你,你可对得起这台州城的百姓?”
“陛下,我……”云墨舞支吾着,他无法反驳云苒的话。
“走吧!”
“陛下,至少给他们点粮食吧。他们已经饿了这么多天,城外的草根、树叶、树皮都给他们吃光了,现在只剩下黄土秃树,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会饿死的!”再次飞快的看了一眼城下的荒凉绝望,云墨舞的心揪痛着。
这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啊!抬头望着云苒,云墨舞悲伤的想到:应该会有报应的吧,这样的残忍……但自己仍然想要弥补,只希望一切的恶果都由自己来承担,就当作自己无法阻止这些悲剧发生的惩罚。
云苒抿了抿唇,漠然的捌过头去不想看云墨舞此刻的表情。“那又与朕何关!他们是箫国的百姓,他们的死活自然由箫王去管。你是湮国的王爷,何必为了他们而如此,湮国的粮食,是要留给湮国百姓的!”
“可毕竟是我们,是我们……”云墨舞哽噎着再无法说下去。他紧咬着唇,直到渗出血来才又张口不放弃的继续请求道:“陛下,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三千性命啊!百姓是无辜的,就请陛下看在同是此间芸芸众生,念在上天有浩生之德的份上,救救他们吧!”
“湮王陛下,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不行!”面对着城下几千双苦苦哀求的眼睛,云苒依旧冰冷无情的拒绝了。
“陛下──”云墨舞跪步上前扯住云苒的衣袖不放,“陛下,求你!”
“别再为他们求情了,就算你一直这么的长跪不起,朕也不会同意!”云苒低声在他耳边说完便甩袖离去,留下独自跪在城头的云墨舞。
“陛下……”
夜深了。
风呼呼的刮着,吹得外面的树枝树叶“哗啦啦”作响。夏季的天气变幻无常,自入夜后便开始变天,温度急剧下降。一道闪电突然的划过天际,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轰隆隆”的巨响,雷声大作。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良久,云苒披衣坐了起来。走至窗边倾听着外面的暴雨倾盆声,云苒出声问道:“几更天了?”
“陛下,已近四更了。”一旁侍候的小奴立即回答道。
“他,还在城头上面?”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凄风苦雨,云苒沈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
“是的,陛下。王爷一直跪在城楼上不肯起来。”小奴看着云苒的脸色,小心的答。
又是一阵沈默。
“陛下,要不要奴才给王爷送把伞去?外面风大雨大的,王爷千金之躯怕是会受不住……”小奴小心翼翼的揣测着圣意,没想到惹来的却是一记冷眼。被云苒这么狠狠的一瞪,他也学乖了退至一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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