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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光血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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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一场雨真个躲出麻烦来了!
他在房中走了几转,脑中不断推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拍了拍挂在肩上的包裹,心道:“所幸我进来之时将‘血剑’也带了进来,嘿!你们就是捣天大的鬼,我张某人也不惧啊!”
想着,想着,忽听走廊上传来一阵娇声柔语。
只听一人说道:“碧月姊,夫人说的话你没听清楚,没有弄错人吧?”
碧月娇声道:“我怎么会弄错人?蓝衣、黄马,不正是尚家妹子说的那个仇家吗?”
定远听的心中一动,暗想原来她们是那姓尚的女子一伙,这就怪不得许多了。
忖思之间,忽听碧月提高嗓音道:“喂喂!你在十多天以前可曾到过云梦山下么?”
定远本来可以扯一个谎,但他天性耿直,尤其在此时此地,更不愿示弱于人,当下冷声道:“不错!”
碧月冷冷的道:“那就是了,那天夜晚,你可曾欺侮一个姓尚的女子?”
定远大声道:“姑娘错啦!那天夜晚我不曾欺侮她,是她逼我出手的?”
碧圆叫道:“对啊!只要你承认就行!”
说罢,语音突然沉寂下去。
定远正感怪奇,摹然间突听“轧”的一声大响,他忽觉脚下一轻,一个立足不稳,人已笔直落了下去!
定远大惊,悬空之际抓着一样东西,那么他还可将身子稳定不致降下去,谁知一把捞了个空。
定远急速下降,但觉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阴风侵袭,当他双脚落地之时,他直感到地下潮湿无比。
他忙将全身功力提起来,游目四顾,却连什么也没看见。
要知他一生坎坷,但却从来没有处到过这种肮脏境地,只觉一阵恶心气味扑鼻而入,忍不住真要呕吐出来。
他不得不把真气闭住,试图向旁边移去,谁知他右脚刚刚抬起,忽然暗角之中传来一阵叹息声。
定远大吃一惊,道:“谁?”
只听一人长声叹道:“你怎么也被她们陷害下来?还是认命了吧。”
定远心中更惊,敢情他已听出说话这人还是个女子。心想这就奇了,难道这女子也和她们有仇?
定远长长吁了口气,问道:“请问姑娘,你又为何被她们陷害?”
那女子自得的道:“我么,我自然和你不同,哼!她们现在还不敢害我?”
定无奇道:“那又为什么?”
那女子哼道;“你知道什么?最近江湖上出了一名少年高手名叫张定远,这人乃我青梅竹马之交,她们要找他算帐,所以将我关在此地,却不敢动手杀我!”
定远心头一震,他瞪时猜想到眼前的女子是谁了?
他大气也没敢出一口,慢慢向墙边移去,只是脑中在想,梅玲啊!你怎知我就是张定远呢?
梅玲见定远半晌没有答话,叫道:“喂!你怎么没有说话呀?”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极目望去,只见暗角之中蜷伏着一人,蓬头垢面,形象十分狼狈。
刹那之间,他心中大起同情之心,暗想梅玲一生任性,不想为我受么大的苦?唉……。
他脑中千回百转,一时仍没有说出话来。
梅玲拂然不悦道:“你这人是聋子吗?怎么半天都不说话?”
定远呐呐的道:“不,我在想法子找出路!”
梅玲不屑的道:“别做梦啦,这里是死牢,除非她们扭动机关,要不然,你我一辈子都休想出得去!”
定远叹了口气,但是他脑中仍不忘求生之念。
隔了一会,梅玲又道:“喂!你认得我定远师哥么?”
定远惶然道:“谁是张定远啊?”
梅玲一听,极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我定远师哥虽然初次出道,他的本领可大得紧,就是尚妙香的师父四维夫人也不见得是他对手。”
定远忙道:“谁又是四维夫人?”
梅玲惊道:“你怎么啦!你被那老贼婆陷害下来,难道还没见过她的面?”
定远这时才知失言,呐然道:“在下无名小卒,怎配见她?”
一句“无名小卒”勾起了梅玲的记忆,她脑中飞快转动着,刹那间,她只觉全身为之大震。定远突见梅玲没有说话,心中大感惊异,暗忖莫非她已知道是我?嘿!这该如何应付才好?
他想着!想着!心中似乎觉得尚有一事不解,那就是梅玲为什么始终蜷伏在那里,下走过来?
死牢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定远目力再好,也看不清梅玲为何总蜷伏在黑暗之中,要知此地又湿又黑,他不知梅玲已在此多久?心头转动之间,同情之念乃油然而生。
定远吁了口长气,说道:“姑娘,你可是受了伤么?”
梅玲颤声道:“师哥,不想我会在这里碰见你?”
定远大吃一惊,说道:“姑娘说什么?”
梅玲泣声道:“师哥,我知道我以前付你不好,但是……但是……十年来我天天在后悔这件事……”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狠起心肠没有做声。
梅玲叹了口气,又道:“那次你被我推下山谷,我良心发现,回去就告诉师父,师父将我痛打了一顿,我认为他老人家打人还不能赎我罪过,在一个夜晚.我便走到悬崖边上去,准备跳下去寻你……”
定远心中一紧,他乃性情甚善之人,听得梅玲这么一说,心中大感激动.几几乎乎就要脱口说出自己是谁来。
梅玲见定远没有做声,悲声接口道:“就在我要跳下大的时候,师父赶来救了我,唉!
他老人家为什么又要救我呢……。”
她边说边哭,哭声凄楚。定远只觉眼圈潮热,珠泪欲滴。
隔了一会,梅玲止住了哭声,仰起头来问道:“师哥,十年以来,我内心是悲痛的,我爹虽被尚妙香害死,但我并不想报仇,因为我也曾杀了一个人!”
定远定了定神,硬起心肠道:“姑娘说些什么?在下一句也听不懂!”
梅玲一听不由放声大哭道:“师哥,你心肠真狠啊!我为了寻你,不惜得罪常师弟,为了你我不怕在这里受苦,想不到你……还……是不肯认……我……”
定远两眼模糊,突觉颊上一凉,敢情他也哭了。
有生以来,他受过不少折磨,但他从未哭过,就是在最艰苦的时候,他仍坚强地活下去,可是他今天哭了。
但是,他想了一想,在如今的情形下,他是不能和梅玲相认的,他暗暗发誓要将梅玲救出去,同时找四维夫人报仇。
他身子极不自然的动了一动,颤抖着声音道:“姑娘,我虽不是你所说的人,但是我总得想法救你……。”
梅玲泪如雨下,道:“你既然不肯和我相认,我也不稀罕你来解救!”
定远心头一震,说道:“姑娘,你又何必这般固执呢?你到底受了伤没有?”
梅玲嘤嘤哭泣,却没有理会他的话。
定远大感为难。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两只脚上好象绑了干斤重铁一般,行动是那样艰难。
梅玲见他一步一步走近,不由自主的动了一动,响起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
定远暗想原来她被铁链捆住手脚,怪不得蜷伏在暗角不能动弹,两人贿越近了,梅玲颤声道:“师哥,我已对你把话说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说道:“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敢情由于两人此时距离太近,他只说了一句,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梅玲见他始终不肯相认,心中甚恨,突然大声喝道:“不许你走近我!”
定远说道:“我是来替你解开铁链啊!”
梅玲冷冷的道:“我情愿死在这里,也不让你这个狠心的人动我一动!”
定远大感为难的呆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一事,解开肩上的包裹,“呛”地一声,一缕血红光芒在他手中伸吐不定。
梅玲惊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兵器?怎么会有红色光芒亮出?
定远低声道:“我绝不动姑娘一动,只是我用这把‘血剑’将姑娘铁链削断,姑娘就可自由行动了!”
梅玲更是一惊,心想哪有宝剑叫着“血剑”的,定远离她较近了,红光闪闪之中,她已可看见他那英气刚毅的脸色,在此时此地,她特别能从定远的轮廓中,认出他就是自己十年前的张师哥。
十年之前,他的张师哥是那样懦弱,可是十年之后的今天,定远形象在她眼前是那么魁伟。
她只觉芳心人动,暗暗的道:“他和尚妙香动手,和荆山大煞动手,都不曾用过兵器,但他空着双手打败这些人之时简直易如反掌,假若他用了兵器,天下之间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她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句“张师哥”,只见定远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就从他这种习惯性动作上看,他不是自己的张师哥还有谁?
定远激动的道:“在下自出道以来,还不曾亮过这把‘血剑’,我今为了姑娘第一次用它,也算姑娘幸运了!”
梅玲柔声道:“定远,你来将我铁链削断吧!”
定远心头乱跳,但他没有答话,红光出现,梅玲只觉风过处,手脚之间一轻,四肢已能活动起来。
她缓缓站起,说道:“十年不见,你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定远往后退了一步,狠起心肠道:“姑娘总把在下认做另外一个人,真使在下费解,咱们慢慢找出路吧!”
梅玲叫道:“慢着!”
定远问道:“姑娘还有什么意见?”
梅玲伤心的道:“你不认我倒在其次,只是咱们要想出去,还得容忍一会!”
定远冷笑道:“就凭这里也难不住我!”
说话声中,血剑陡然一挥,只见红光闪动,把整个死牢照得通体明亮,梅玲吃惊之中,定远已乘势欺身,剑尖落处,但听“轰”然一声大响,死牢的墙壁已倒下一大片来。
梅玲伸了伸舌头,心中大感惊骇。
定远抖了一抖,手中红光闪耀不走,他游目一扫,喃喃的道:“从这死牢的位置看来,咱们只有慢慢往上走,假若往下,只怕会掘地成泉,你我都会被水淹死。”
梅玲说道:“张师哥,你可曾想到上面的房子都是钢铁铸成!”
定远不假思索的道:“就是天落地陷也难不住我!”
梅玲暗想,你竟承认是张师哥了,心下大为欢喜。
忖思之中,只见定远循着倒下的墙壁走了过去,红光闪处,又有一大片墙土坍塌下来。
定远一连劈出数剑,一声大响过处,上空现出一块天光,原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定远叫道:“姑娘请随在下上去!”
梅玲说道:“师哥且慢,只怕上面有埋伏!”
定远冷笑一声,身于拔空而起,直向洞外飞去。
哪知他身子刚刚飞出,蓦听一声娇叱,数股寒风猝袭而到。
定远嘿地叫了一声,半空之中一提真气.血剑划了道大弧,凌空洒下,两声惨叫接连响起。梅玲紧跟着弹了上来,她目光张处,只见碧月、碧圆血迹斑斑躺在地下.四维夫人和尚妙香却寒着脸孔站在一边。
定远已落下地来,只见尚妙香依在一个半老妇人身边,脑中一动,暗想她大概就是什么四维夫人了?
他一振剑刃,朗声道:“在下和夫人无冤无仇,夫人何故唆使她们暗害在下?”
四维夫人刚才见定远一剑连毙碧月、碧圆两女的身手,心中大感惊骇,不由暗暗吸了口气,说道:“你在云梦山中坏我香儿的好事,如今又出手杀死我两名徒儿,咱们的冤仇已越来越深了!”
定远冷道:“咎由自取,这怎能怪在下?”
四维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一条黑漆漆的鞭子已扬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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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情缘未了
尚妙香向前跨上一步,冷冷的道:“我师父鞭下不杀无名小卒,你得报上名来?”
定远冷然道:“区区张定远是也!”
梅玲终于听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颤声叫道:“张师哥;你终于说出姓名来啦!”
定远感慨的道:“梅姑娘,我现在仍是一个叫化子,不配你称为师哥!”
梅玲颤声道:“你……你……还没忘记十年前的旧事……”
她悲痛欲绝,几乎泣不成声。
定远报了名号,尚妙香的脸色不由一变,惊声道:“在钟祥县的酒楼中,击毙逍遥书生和杀伤屠龙剑龚伯羽的可也是你?”
定远点了点头,又习惯拍拍衣,道:“不错,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尚妙香深深吸了口气,叫道:“师父,这人真不可轻视,他连天煞剑客门人也敢招惹!”
四维夫人冷笑道:“那有什么了不起!”
说话中,身子突然直欺而入,“呼”的一鞭攻了上来。
定远微微一侧,伸手向她鞭梢抓去。
四维夫人怒道:“好大的胆子!”
手腕一翻,鞭风呼呼,连击走远胸前“分水”、“风府”、“璇玑”三大要穴。
定远暗暗想道:“我的血剑削铁如泥,我只稍一出手,她的鞭子非断不可,嘿!这样胜了她也不算英雄。”
要知他早时在梅玲面前没有报出姓名,此刻真面目已露了出来,在他脑海之中,心中想我这个十年前的叫化子,现在也得给你看看真本领。
他心随念转,一个大盘身,接连躲过四维夫人三下重手,在这同时之间把血剑也归入剑鞘。
梅玲见状大叫道:“四维夫人不是等闲之辈,“师哥千万不可托大!”
定远没有理会,争胜之念反而大炽。
四维夫人一招落空,又见定远将宝剑插入剑鞘,就知他想以空手和自己相搏,心中大感着恼。
要知四维夫人名倾天下,十数年来和人动手,很少用过兵器,若不是见定远刚才一出手就连毙她两名弟子,她还不屑用这根鞭子,谁知定远比她还傲,她不由动了真怒.手腕一振,满天都是鞭影,鞭梢所向,无一不是奔向定远身上的重要穴道。
定远连间几闪,四维夫人却是着着进逼,刹时被迫退了两步。
梅玲见状大为紧张,关怀之情溢于脸色,手心都淌出汗来。
尚妙香不屑的道:“原来你的武功不过如此,怎敢在我师父面前托大!”
定远没有理睬,两眼大大睁开着,四维夫人连连抢功,招式益加狠辣,定远又被迫退了两步。
四维夫人一声大喝,鞭梢聚起,凌厉无比的击了过来。
鞭子带起锐厉的嘶风之声,宛然若一条灵蛇般猛噬而至,梅玲大惊,尚妙香得意的大声笑了起来。
定远虎吼一声,身形暴弹而起。
四维夫人大喝道:“你找死!”
手腕一转,鞭梢突向半空击来。
那知她一鞭扫出,蓦觉手腕一紧.鞭梢已被定远在半空之中抓个正着,定远利用她一挣之力.人已翻下地来。
四维夫人夷然道:“你抓紧了么?老娘要用劲啦!”
定远微微笑道:“夫人请……”
话未说完,四维夫人猛一用力,定远在不防之下,踉跄穿出一步,但他随着把身子稳住下来。四维夫人一声大喝,脸上青筋暴现.猛然向后拉去。
定远真力毕集.一条软绵绵的鞭子被两人以内家真力激成弓形弹起。
尚妙香心中一紧,暗忖他年纪轻轻,不想竟能和师父拼起内力来?此人不除,今后焉有我辈天下?
她心随意转,快步走了上去。
梅玲见情大急,人也跟着走上,叫道:“尚妙香,你别不要脸!”
尚妙香格格笑道:“也不知那个不要脸,声声叫人家做师哥,人家硬不理睬,还要厚着脸皮缠人家,这才不要睑呢!”
梅玲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十年之前,他本来是我的师哥,此事一点也不假!”
尚妙香十分不屑的“嗤”了一声,目光抬处,只见两人双足所踏之处,地下已陷入寸许深。
四维夫人不相信自己内力斗不过定远,是故在开始的时候,她几乎用全部劲力猛撞过去。
那知她接二连三以劲力撞去,忽觉对方反抗劲力也渐增强,这才为之大惊,现在,她想稳住不动,殊不知定远却不容许她喘息,阵阵直力直撞而入。
尚妙香看了大吃一惊,手中玉萧已飞身攻了过去。
梅玲横身一拦,尚妙香半空之中将萧招一变,向她狠击下来。
梅玲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还不是尚妙香对手,娇躯一侧,尚妙香真气一提,一招向定远点去。
定远正和四维夫人拼斗,哪里腾得出手来,梅玲见状大急,娇喝一声,不顾生死攻了一剑。
这一来,尚妙香纵然能够一招将定远击毙,只是她自己由背至胸也会洞穿一个大窟窿。
尚妙香自然不愿这样做,乘势翻下地来,一连攻了两招,把梅玲迫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摹听定远一声大喝,“啪”的响了一声。
尚妙香和梅玲几乎不约而同都停注了手,只见定远和四维夫人手中各自握了半截鞭子。
两人身子一阵摇晃,定远硬生生的稳定下来,四维夫人却“蹬蹬蹬”连退三步,一跤摔在地下,人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尚妙香大惊,赶紧奔了过去。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觉得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笑了一笑,随手将半截鞭子抛在地下。
梅玲关心的道:“师哥,你觉得怎么样?”
定远躬身道:“承蒙姑娘刚才出手相救,现又蒙关怀,五内铭感不已,在下没有什么!”
尚妙香颤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呢?”
四维夫人脸孔苍白没有说话,显然伤得不轻。
定远拍了拍身上衣裳,回顾梅玲道:“姑娘可以走了,留在这里还会有人欺侮你!”
梅玲关心的道:“张师哥,你呢?”
定远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这样称呼,在下万万担当个起,那个叫化子张定远,十年前就已经死去啦!”
梅玲悲声叫道:“师哥……。”
定远十分激动,望着梅玲蓬乱的头发,肮脏的衣裳,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垂头走了。
梅玲叫道:“师哥,你到哪里去?”
定远狠起心肠,仍然向前走去。
梅玲大感伤心,泪如泉涌,定远听到她悲伤的哭声,他狠起心肠不敢理会,但是他走路的步子却慢了许多。
他一步一步的走,刚刚走出十步来,突听一人喝道:“慢着!”
定远四头一望,只见四维夫人已站了起来,不由冷冷的道:“在下已不为己甚,难道夫人还想赐教么?”
四维夫人娇声一笑,脸上忽的梨花隐现,双目似火,两颊通红,定远呆了一呆,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来。
四维夫人乘势走上一步,哺哺的道;“我的好兄弟,难道你就想走了么?”
定远“呱”的咽了一下口水,两眼痴痴望着她,连话也不知答出来,反而走了回来。
敢情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已不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妇,而是一个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妩媚少女,扭动着柳腰,全身上下喷出熊熊烈火,灼灼击人的向他怀抱之中送来。
定远快被融化了,正待双手一抱——
梅玲忽见定远失了神智,表情十分亵读,心中大感奇怪,朝四维夫人一望.心中登时大吃一惊。
十年以来,由于她常在江湖上走动,曾听人说起四维夫人具有种外门武功,名叫“迷心大法”,此法能摄人神智,使对手茫然不知所觉,她此刻见四维夫人双目似火,脸上尽是妖艳之容,心中恍然大悟,大喝道:“张师哥,你怎么啦?”
这一声大喝乃她汇聚全部内力发山,声音宏亮,定远心神一震,神智登时一清,就在这时四维夫人一掌刚好向他顶门击下。定远大吃一惊,飞身一退。
四维夫人前功尽弃,直把梅玲恨的要死,身于一转,不向定远追击,伸开五指便向梅玲抓来。
梅玲欲待闪避,那知四维夫人出手如电,她娇躯尚来不及挪动,已被四维夫人抓个正着。
定远呆了一呆,飞身扑上,倏听四维夫人大喝道:“你若前进一步,我便把她毙了!”
定远闻言呆了一果果然不敢再向前走去,恨声道:“你待把她怎样?”
四维夫人冷冷的道:“我自有处置她之法,你且退后一步!”
定远大怒,非但不退,反而抢一步。
四维夫人突然以手掌压在梅玲大灵盖上.厉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她么?”
定远暗暗吸了日气.心想我上去了打紧,她若真的将梅玲击毙,岂不是我间接杀了她吗;
刹那之间,他脑中不知打厂多少转.心想我虽然不愿和梅玲师妹相认,但说来她总是我十年前的师妹,她如今已后悔不说,刚才还一再出手护我,为了我,她才被四维夫人抓住。
他想到这里,情不自禁退了回去。
梅玲颤声道:“张师哥,不要受她威胁,我一死不打紧,只要你承认还是我的师哥,我死也瞑目啦。”
语音凄酸,在此情此景之下,几乎令人不忍卒闻。
尚妙香冷冷笑道:“现在还缠人家,真个无耻之极!”
梅玲叫道:“张师哥,你还是十年前的定远吧?”
定远全身大震,他若不出口相认,这一生之中只怕都觉心里难安,更何况他还是性情中人呢?”
他长长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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