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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秋山夕阳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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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云虎迷惘了,不禁茫然发怔。
蓦听身後传来清朝语声道:“老前辈!”
戎云虎大吃一惊,连身後来人均懵若无觉,来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岂知同头一瞧身後之人,不禁噫了人出声:“是你!”
“正是在下吕松霖。”
玉朗神清的吕松霖面色平淡,口角含笑凝注在戎云虎面上。
戎云虎目露凶光,沉声道:“五行异叟可是你这小辈杀死的么?”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试想晚辈有此登峰造极之功力么?”
他反问得极妙,针锋相对,隐含讥刺。
戎云虎眉头一皱,道:“那么是何人毒手所害,看来你必亲眼目睹。”
吕松霖面色一整,道:“诚有所见,说出只恐老前辈不信。”
“你且说说看。”
“乾坤钓客温蔚翔老前辈。”
戎云虎不禁脸色一变,心内信服了几成,但温蔚翔具有此厉害的掌力,竟深藏不露,显然另有居心,不禁冒上一股寒意,忙说道:“当时情形,你可否详叙老朽一闻。”
吕松霖道:“那是自然要详禀一切,不过,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望乞俯允。”说着目光落在朱玉琪面上,接道:“但求老前辈保全此人一条性命。”
戎云虎不禁一怔,道:“他与你是同路?”
“并非同路。”吕松霖答道:“但他与紫府奇书颇有干系,晚辈不惜千里追踪,自然不愿见他丧命老前辈的手中。”
戎云虎更是一怔,目露诧容道:“老夫不信他与紫府奇书有什么关连。”
“这个老前辈有所不知,他同沈万苍由川东来,目的是相随天山名宿擒龙手陈鸿秋,眼前这翠云洞上单单失踪陈鸿秋其人,而当今武林中知‘紫府奇书’前因後果内情更多者莫过于陈鸿秋……”
戎云虎闻言不由心神一震,冷笑道:“信口开河,牵丝攀藤,居然愈扯愈远。”
吕松霖冷笑道:“老前辈不信,再说亦是多馀,晚辈请问老前辈,迄至自前,找著柳凤薇或是骷髅魔君没有,以老前辈盖世功力,门下高手如云,当不难找出。”
戎云虎几乎被吕松霖搞得头昏脑胀,说话似离谱太远,不知他真正用意是什么?陈鸿秋已死,是死在乾坤钓客温蔚翔手下,莫非温蔚翔畏忌他知内情,是以杀人灭口。
但吕松霖这娃儿似乎不知陈鸿秋已死。
目前关键端在柳凤薇及骷髅魔君身上,不料陈鸿秋又有关,演变竟是越来越复杂了。
擒龙手陈鸿秋真与紫府奇书有关么?
天河鬼叟沉吟有顷,道:“你先别问老夫,且将你所知细说一遍。”
吕松霖望了朱玉琪一眼,道:“救命如救火,老前辈是否吝啬一粒灵药。”
天河鬼叟冷哼一声,在怀中取出一瓶,倾出三颗紫色丸药,道:“老夫已用了九成恶鬼七煞掌力,心脉虽未震断,但脏腑俱已糜鹬,此药服下可保不死,然要全愈却非一只成形何首乌不可,否则他不死亦是废人一个。”
吕松霖心中胆寒,暗道:“这老贼端的辣手,哼,日後如不使你身遭惨死,誓不为人。”
当下接过三粒丸药,喂服入朱玉琪口中,脑中思念电转,已想好一片说词,使天河鬼叟坠入术中。
天河鬼叟森沉的目光落在吕松霖面上,似在找寻吕松霖有无诡诈之处。
吕只霖面色镇定如恒,坦然自若,咳了一声道:“晚辈半月前离京,宿於涿郡旅邸,夜深人静,邻室忽闻窃窃语声,似为了紫府奇书之事,不禁朝板缝中觑望,发现两人对谈……”
“两人是谁?”
“一是骷髅魔君得力助手矮阎罗艾丹阳,另一人当时不识,过后才知道是鬼眼伽蓝姜煊。”
天河鬼叟戎云虎闻言不由面目一变,道:“他们谈论什么?”
“姜煊说如要获得紫府奇书,非去漕河镇觅得擒龙手陈鸿秋方能水落石出,他因身属龙虎十二盟,不宜单独行动,致招无妄之祸。”
“哼,天下无人不知紫府奇书为骷髅魔君得去,你这不是节外生枝,危言惑听。”
吕松霖朗笑一声道:“骷髅魔君到手之物是真是假,尚不得而知,否则,老前辈何必亟亟於找寻柳凤薇的下落。”
天河鬼叟不禁语塞。
吕松霖又朗笑一声道:“老前辈如听完晚辈之言,就知所言不虚。”接著就将他暗随矮阎罗艾丹阳侵入陈鸿秋府中,艾丹阳败退,及将陈鸿秋在席间叙说十五年前往事详细说出。
天河鬼叟面色大变,因为当年灵鹫峰下争夺奇书他亦身经其境,吕松霖之言丝毫无误,想不到鬼眼伽蓝姜煊竟然如此险诈,忙道:“你是说陈鸿秋与柳凤薇失踪有关?”
吕松霖点首不语。
天河鬼叟猛然省悟温蔚翔决意杀死陈鸿秋之故,为的是恐怕自己获知详情……
吕松霖见天河鬼叟阴晴不定,凶芒闪烁,知计已售,心中暗喜,佯作长叹一声道:“四位老前辈理该同衷相济,方可共图大事,晚辈看来,老前辈们似是同床异梦,暗中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持续下去,这情形後果堪虑。”
话尚未了,天河鬼叟戎云虎已自厉啸一声,冲霄奔空而起,去势电疾,啸音仍自袅袅不绝,身形已杳失在雪野尽处。
吕松霖面上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倏地转面目注朱玉琪歉然说道:“朱贤弟,愚兄为事耽误,致贤弟伤在老贼手中,负疚良深,离此不远,伏牛山中有一医道精湛怪杰卢燕,愚兄意欲伴贤弟前往求治。”
朱玉琪服下三粒丸药後,伤痛虽止,但四肢虚弱乏力,气喘昏眩,闻言凄然一笑道:“小弟已是废人,活著也无味,只求吕兄替小弟手刃天河鬼叟戎云虎老贼,小弟虽死九泉亦感大德。”
吕松霖诧道:“贤弟与戎云虎有杀父之仇么,哎,愚兄不知,不然……”
朱玉琪摇首道:“吕兄不必负疚,舅父沈万苍是死在温蔚翔手中么?”
其实吕松霖并无所见,方才对戎云虎称五行异叟之死乃温蔚翔所为,本属谎言,如今朱玉琪一问使他著实为难。
他本机智绝伦,匆忙间灵机一动,忙道:“这些事以後再说吧,贤弟身体要紧,待去过伏牛再作计议。”
朱玉琪摇首道:“吕兄尚不知陈鸿秋伯父也遭了毒手么?”
吕松霖不禁一怔,面色微变。
蓦地——
邙山之下,忽传来数声尖锐怪啸,令人魂悸欲飞。
吕松霖猿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将朱玉琪挟在胁下,穿空腾起,望断魂崖下电泻而落。
雪野中突现出十数点黑影,疾逾电闪却不向翠云峰上而来,却朝鬼眼伽蓝姜煊那所大宅院方向而去。
…………
冻云密布,鹅毛似的雪片,簌簌落落地又漫天飞降了下来,刺骨的寒风怒吼啸掠更烈,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鬼眼伽蓝姜煊那所大宅院中,仇宗胡盘坐在雪地中,闭目垂帘,僵然若死,头顶,身上,均遮盖著一层半寸厚的积雪,只露出一方阴沉的面目,脸色呈现一种骇人的靛紫。
无论何人发现眼前的仇宗胡,无疑的均会众口同声认为他已死,致命之因乃身负重伤耐不住酷寒凛冽冻僵而毙。
其实大谬不然,仇宗胡不但未死,而且不是昨日的仇宗胡。
这片宅院中魅影纷纷相继莅临,大厅中灯火如昼。
不言而知,这是龙虎十二盟中人物一个不平常的聚会。
午夜,魅影纷纷离去。
十数条黑影走出大厅,就在仇宗胡僵坐之侧停住,只听一个语声道:“属下恭送戎盟主。”
戎云虎冷峭答道:“不用了,汝等在此守候鬼眼伽蓝姜煊回返,老夫料他必须回此一遭,他倒不是难舍这片基业,而是他要取回一宗紧要之物。”
“那是什么物事?”
“老夫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汝等须慎防姜煊狡诈多谲,武功辣手。”
话落,人已腾空冲霄而起,势如奔电,眨眼杳失於飞雪漫天沉暗夜色中。
一声嗟叹出自一人口中道:“究竟姜坛主犯了什么重大的罪行,看来,戎当家非将姜坛主碎尸粉身难消此恨。”
突然,仇宗胡一跃而起,两道眼神如冷电暴射,似只喷怒的猛兽,择人而噬,骇人之极。
十数黑道高手骇然大震,尸体竟会还魂,一个匪徒扬手亮起风吹不熄松油火摺。
霍霍游闪火烛映照下,仇宗胡神色竟似凶光恶煞,森厉骇人。
“好小子,你藏身在此偷听,这是你找死。”
一溜寒芒震出九点银星飞袭仇宗胡胸前,迅厉疾奥。
仇宗胡暗道:“这一手是峨嵋剑招绝乘心法‘九星连珠’,怎么峨嵋门下竟沦入邪道中。”
想时,右臂一动迅如电光石火抓出,一把扣住来剑,左掌随著身形电欺,吐气开声劈出一掌。
“嘿!”
一道紫焰自仇宗胡掌心中喷出一闪。
“叭”的一声,那人右胁已然接实。
凄厉惨嗥声中,那人身形顿被撞飞出三四丈外,胁骨全折而亡。
一个塌鼻掀唇老者身形抢出,大喝道:“小辈,你竟敢与龙虎十二盟为敌,快通名授死。”
仇宗胡此时宛如凶神附体,目中怒焰暴炽,发出一阵悸人心魄的长笑道:“什么龙虎十二盟,一样的邪魔外道。”说时,双掌呼地劈出。
一股炽热眩目的紫焰一闪。
老者惊呼道:“这是什么邪术?”
双掌情不自禁地推出,人向後疾跃了出去。
“轰”地一声大响。
那老者身未落地,猛叫一声,栽入雪地中气绝身亡。
群匪大惊,同声大喝道:“上!别让那小子逃了!”
刃光如电,掌风如雷,飞蝗暗器猬袭仇宗胡。
仇宗胡突然身形暴起,嗖地如电拔起五六丈高下,掉首猛扑而下,紫焰巨飚沉如山岳,排山倒海压下。
惨叫连声中,群匪悉数毙命,那巨大潜劲气流漩起雪尘漫天,半响渐止。
一个匪徒手中的松油火摺倒插在一株矮松上,火势显得更旺了,映在仇宗胡面上益发森厉。
仇宗胡似是志得意满,目中闪出熠熠如电神光。
他昂面长吁一声,自言自语道:“恩师,徒儿终於习成紫焰毒掌了,虽身受其害亦在所不惜,因为徒儿等不及取得三种药物服下後才能展开紫焰掌力,请恩师谅宥。”
忽见一条黑影疾似狸奴闪向大宅内厅,他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鬼眼伽蓝姜煊。”身形一晃,钉准那条黑影跟去。
只见那条黑影掠向後院,窜上一层阁楼向右里间一闪不见。
仇宗胡悄无声息地落在门外,目光觑向门隙。
一道火焰升起,照着那人瘦长的身形。
那人煽著夜行火摺,就著案头半截油烛燃点。
呼的一声熄了火摺,缓缓转过面来。
仇宗胡不禁心神一震。
此人身形瘦长,葛衣芒鞋,三绺黑须,五官却也端正,可是目中泛出异样神光,绿芒逼吐,令人心悸,嘴角噙著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只听此人冷冷出声道:“门外是那位朋友在,何不进来一见,是不屑我鬼眼伽蓝姜煊么?”
仇宗胡一声朗笑,迈步而入,抱拳道:“姜老师真是快人,在下仇宗胡。”说著伸臂舒开掌心,掌内托著一颗五角紫星形状晶玉,含笑道:“姜老师可认得此物麽?”
姜煊瞥明此物,不由大惊,忙道:“老弟你就是……”
说此,倏然住口,接道:“老弟稍候。”身形迅快无伦抢至榻前,揭开榻板取出一只澄黄多孔塞向怀中,手牵著仇宗胡右臂喝道:“老弟,我们速离此是非之地。”
两人身形穿出窗外而杳……
天色微露曦白,仍是风吼雪涌著,寰宇皆银,凛冽砭人。
嵩山南支一座矮矮雪峰上,鬼眼伽蓝姜煊与仇宗胡两人走向两山夹峙避风幽壑。
姜煊四面望了望,道:“此处甚好,风雪难侵,咱们席地长谈。”
仇宗胡颔首道好,两人就在一株匝荫十亩斜松之下坐著。
姜煊目注远处,长叹一声道:“十五年了,岁月催人,不知令师可好?”
仇宗胡答道:“家师甚好,家师屡对在下言及姜老师宏恩,慨叹难报万一。”
姜煊朗笑一声道:“仇老弟,繁文褥套咱们两免,目前姜某宛如丧家之犬,中州一带暂不可存身,老弟,你此次前来是为著紫府奇书么?令师想已又出江湖。”
仇宗胡摇首道:“家师尚未准备万全,短时还不致露面江湖,但在下在家师面前夸下海口,誓必寻获紫府奇书献上。”
姜煊目注仇宗胡点首道:“老弟堪称豪气干云,但此事极难,咱们长话短说,老弟你可听真?”
他略一沉吟,接道:“当年阴阳圣指唐慕斌得手之紫府奇书乃是第四册,令师才华盖世,有过目不忘之能,在灵鹫峰下六人展阅之际,令师记忆第四册中全部甲骨文字,但未知其真义,多年来令师必豁然贯通……”
仇宗胡道:“这个,在下不知情。”
姜煊微微一笑道:“骷髅魔君从柳凤薇手中抢去之紫府奇书是否是真,尚未可知,亟待查明,第一册迄至如今,下落仍是未明……”
仇宗胡接道:“第二册呢?”
“风闻落在昆仑手中,但空穴来风,尚难采信。”
“首册呢?”
“百年前紫处居士威震宇内,纵横天下,其身世来历如谜,最近才得知紫虚居士系金天观十三代道统掌门,但未接掌即离去,目前盛传金天观以不择手段挟掳霓裳公主,霓裳公主通晓甲骨文字,可想而知首册定落在金天观,现龙虎十二盟四凶纷纷赶向兰州金天观……”
话声一顿,又道:“老弟,你如欲获得紫府奇书,不如前往金天观一行,霓裳公主仍是处子之身,老弟人品英俊,若获青睐,不难事半功倍,咱们後会可期。”
仇宗胡愕然诧道:“姜老师你意欲何往?”
姜煊苦笑一声道:“龙虎十二盟声势浩大,眼目广布南七北六十三省,姜某现为叛帮弟子,不如暂避,投奔向阎罗艾丹阳,顺便一探骷髅魔君得手之物是否是真。”说时迅快如电塞一纸卷在仇宗胡手中,身形一鹤冲天而起,借足松干,腾身峰顶一闪而杳。
仇宗胡微微一怔神,暗说:“紫府奇书既有下落,何不去金天观一行。”身形疾展出得幽壑迳向洛阳奔去。
他那知鬼眼伽蓝姜煊狡诈多端,所说之话半是真情,另外一半却含有歹毒深意在内。
他更不知对崖半峰之上正有一对锐利眼神注视著他们两人,将他们之话一丝不漏闻入耳中。
仇宗胡一走,此人身形现出,正是英俊飘逸玉树丰神的吕松霖。
他足下躺着被点了睡穴之朱玉琪。
吕松霖是抱著朱玉琪奔向伏牛山中鲸首崖,隐居之隐名怪杰圣手韩康卢燕求治,无意发现鬼眼伽蓝姜煊与仇宗胡趋往壑下谈话,不禁停步倾听。
他从两人话中忖出仇宗胡乃盖世魔头夺魄郎君巫翰林弟子,目中顿时泛出仇恨的火焰。
稍顷,目中怒焰一敛,一种迷惘的感觉泛布心头,徐徐长叹一声,抱起朱玉琪下得峰腰,取道临汝鲁山边境,迳向伏牛山脉奔去。
风雪征途,饥寒难耐,但抱著一人,又须避人耳目,强自忍著,展开“八步赶蝉”绝乘轻功身法,快如星射电飞。
傍晚时分,已自进入伏牛山绝壁危崦中。
突听一声宏亮哈哈大笑传来,崖上一条庞大身影电泻疾落,距吕松霖丈外钉住。
吕松霖一见此人,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此人正是乾坤钓客温蔚翔,两道慑人心魄的眼神一瞬不瞬逼视在吕松霖面上。
吕松霖忙放下朱玉琪,定了定神,躬身施礼道:“老前辈别来无恙。”
温蔚翔鼻子浓哼一声道:“小辈,你少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
吕松霖面现诧容,道:“晚辈自问并无触忤老前辈之处,老前辈为何如此盛怒。”
温蔚翔目中怒焰暴炽,厉喝道:“黄口利齿,搬弄是非,借刀杀人,小辈,你的心意委实歹毒。”
吕松霖正色造:“老前辈把话说清楚点,恕晚辈茫然不解。”
温蔚翔激怒得发须戟立猬张,厉喝道:“五行异叟之死是你诿过於老夫麽?”
吕松霖抗声道:“老前辈从何而知?或是亲耳得闻?”
温蔚翔大喝道:“戎老儿亲口向老夫言说是你所讲,还有假的不成。”
吕松霖淡淡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老前辈相信戎老前辈之言,请问他也相信老前辈之言麽?”
温蔚翔不禁一怔,面色变了一变,喝道:“住口,不论是否你所说,反正你也该死,因你所知龙虎十二盟秘密太多。”
吕松霖闻言不禁心神大凛,佯作镇定道:“老前辈欲取晚辈性命,易如折枝反掌,不过,老前辈你将终身抱憾。”
“利口小辈,往昔北瀛老鬼爱你资质,利用你潇洒人品亲近柳凤薇,易觅紫府奇书下落,老夫当时即不应允,如今柳凤薇人已失踪,要你何用,小辈你拿命来吧。”
双掌一翻,劈出一片乾天罡气。
吕松霖大骇,斜身走步,两掌发出一招“西天雷音”。
要知“西天雷音”乃潮音上人所授绝学中最具威力之“小乘伏魔九掌”中一招,可惜他尚未融汇贯通,仅发挥出三成威力。
一声惊天巨震,狂飚四漩,雪尘溅涌中,吕松霖身躯弹飞撞出四五丈外,只觉浑身骨节松散了般,剧痛欲裂,逆血翻腾。
温蔚翔阴恻恻冷笑道:“斩革除根,免留後患,小辈,休怨老夫心辣手黑。”
说时,目露凶光,身形迈向吕松霖身前而去,右掌蓄劲待发。
吕松霖此刻性命危如累卵,命在悬发,目睹温蔚翔走来,心说:“我命休矣!”
突听一声暴雷似地大喝:“什么人在老夫门前撒野逞凶?”
乾坤钓客温蔚翔不禁一怔,只见雪丘之下冒起一个头如巴斗,一身蓝布短衣,赤著双足怪老人。
怪老人浓眉如刷,豹眼狮鼻,一部花白长须,右手捏著一支竹烟管,威仪非常,豹目中精芒扫视了吕松霖朱玉琪一眼,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老夫门前逞凶该当何罪?”
温蔚翔凶名久著,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是谁?”
怪老人咧开大嘴,哈哈笑道:“你不认得老人家,我却认得你叫做什么乾坤钓客温蔚翔。”
温蔚翔呆得一呆,道:“既知老夫之名,当知老夫辣手无情,还……”
话尚未了,怪老人已自哈哈大笑道:“我老人家更比你无情辣手,还不与我快滚。”
滚字出口,竹烟竿迅飞出手,点向温蔚翔胸前。
温蔚翔不禁心神一颤,倒退了一步。
原来怪老人一式出手不但迅疾如电,而且奥奇难测,烟竿震出一点豆大寒星,竟似向周身百穴点到。
温蔚翔身形尚未退稳,只听怪老人哈哈长笑中,竹烟竿如同附骨之蛆般点至,逼得温蔚翔空有一身绝世功力无法施展,左闪右挪,一连几个大翻身,才算脱除一招之厄。
此时,乾坤钓客温蔚翔怒极如狂,抖掌劈出乾天玄罡,势如怒涛奔涌。
怪老人不退还进,竹烟竿震成一圈碗大掌影,爆射无数星点,震射而至。
温蔚翔只觉推出乾天玄罡消卸於无形,竿锋闪电而至,侵肤如割,护身罡力竟然无用,不由心中大骇,顿萌退志,身形一仰疾望後跃。
说时迟,那时快,怪老人竹烟竿已点在温蔚翔肩头。
只听温蔚翔哼一声,身躯倒飞出十数丈外,旋身奔空遁去。
去势电疾,眨眼隐入雪野茫茫无尽中。
怪老人也不追赶,同身察视吕松霖伤势。
吕松霖已是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如纸。
怪老人面现悯恻之容,摇首道:“可怜的孩子。”在怀中取出一粒清香扑鼻,色作翠绿丹药,捏碎喂服吕松霖口中。
他又掠至朱玉琪之前,审视了两眼,不禁浓眉深皱,喃喃自语道:“怪事怪事。”
怪老人眼帘眨了两眨,迈向吕松霖身前,扶起一掌拍向胸後“命门穴”。
吕松霖咳了一声,呛出一口淤血,睁目醒来,忙伏身下拜,道:“老前辈救命之德,晚辈永铭五中,来生必结草衔环,誓报万一。”
怪老人哈哈笑道:“孩子,你与温蔚翔老魔如何结怨。”随手扶起吕松霖。
吕松霖道:“不瞒老前辈,晚辈未与他结怨,是他在此拦袭,因为晚辈所知温老贼秘密太多。”
怪老人点了点首,目光移注朱玉琪身上,道:“他呢?”
“他因罹受天河鬼叟戎云虎九成恶鬼七煞掌力,脏腑俱呈糜烂,虽仗著灵丹苟全性命,但无成形何首乌不能痊愈,是以晚辈抱此位贤弟来此伏牛求治。”
怪老人面色微微一变,道:“你打算向何人求治?”
吕松霖道:“晚辈意欲寻觅圣手韩康卢燕老前辈求他老人家施治。”
怪老人眉头一皱,道:“孩子,你认得圣手韩康卢燕么?”
“晚辈不识。”
“那麽你知卢燕隐居之处?”
“晚辈也不知。”
怪老人哈哈大笑道:“老朽所知圣手韩康卢燕数十年从未露面江湖,他生具怪僻,不愿见生人,而且仅以胸中爱好才施展回春妙手,否则你就百般哀求,他也不允,何况更不知他已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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