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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秋山夕阳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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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双环左平及手下盗党见状不禁大震。
灵霸冉冉飘後,与灵杰灵英并肩而立,三人同声发出低沉长笑,更添了几分鬼气森森。
只听灵霸笑定,阴冷冷说道:“左平,识时务者为俊杰,速献出蒙面少女。”
左平是战是退尚未拿定主意,只听遥处数声厉啸随风传来,不禁心头暗喜,冷笑道:“灵霸休狂,自有人制你,左某尚不屑出手。”
说时,右掌一摆,转身与手下疾如流星杳入山口内。
鬼谷三灵闻得啸声,不禁互望了一眼。
只闻啸声传来甚速,凄厉刺耳。
啸声未止,夜空如墨中电泻疾落十数条人影。
鬼谷三双目光锐厉,瞧出即是骷髅魔君强仇死敌天河鬼叟戎云虎、乾坤钓客温蔚翔多人。
但北瀛岛主及血影手侯绍鸿未至,不禁胸头微凛,暗暗忖道:“他们消息竟传布得如此快法,但日月双环左平显然非是龙虎十二盟中人,骷髅令主尚未到来,只怕此事有点棘手。”
只见天河鬼叟戎云虎疾行了数步,停在鬼谷三灵两丈外,以森冷目光注视著,久久不出一声。
鬼谷三灵体形瘦长加竹,天河鬼叟戎云虎却是个身不及四尺之躯,一高一矮形成解明的对比。
风吼雪狂,漆黑如墨,所以数十亩方圆雪地中,仅恃鬼谷三灵附身绿焰。
那绿色火焰看来惨淡淡的,映得场中诸人面目皆绿,稍远者似隐若现,益显得鬼气森森,使人毛发耸然。
半晌,天河鬼叟才出声道:“鬼祖宗来了,鬼子鬼孙尚敢横行无忌?叫姓田的现身回话。”
灵霸答道:“有我三人足够,天河鬼叟之名还吓了谁?”
天河鬼叟闻言精芒逼吐,怒火满面,倏又怒气一敛,仰面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居然长成了气候,目中无人,稍时,老夫到要试试你们有何惊人艺业可恃。”话声微微一顿,又冷笑道:“田雨苍真个没来么?”
田雨苍乃骷髅魔君真姓本名。
鬼谷三灵漠然不答。
天河鬼叟戎云虎阴恻恻的一笑,目光移视在不远处一截枯炭尸体有顷,道:“这死者是谁?”
“并非你们龙虎十二盟中之人。”
“如真是老夫手下,今宵要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鬼谷三灵冷然一笑。
灵霸道:“未必见得,但灵老大要请问戎老师,率众而来可就是冲著我鬼谷三灵而来的?”
戎云虎冷哼一声道:“老夫乃冲著田雨苍而来。”
语带不屑,弦外之音鬼谷三灵在他目中尚是么魔小丑。
鬼谷三灵面目一变,惨绿骇人。
灵霸冷冷说道:“灵老大有一点不明,戎老师为何接获我兄弟三人来此消息如此快法?”
“南七北六省龙虎十二盟眼目甚於天罗地网,凡江湖中风吹草动,丝毫也瞒不过老夫。”
语气甚傲,狂妄之态溢於言表。
只见鬼谷三灵互相低语,嘴唇翕动,却又听不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灵霸之意,既然不是镇远堡日月双环左平通风报讯,看来戎云虎尚不知蒙面少女落在堡内,事情尚有可为,彼此商量一番,决定尽量捱延时间,待骷髅魔君赶至,暂不说破,遂出声狂笑道:“戎老师言不务实,不攻自破,半年来你探出田令主栖隐之处么?”
戎云虎面色一红,双目圆睁大喝道:“就在你们身上找出田雨苍老鬼居处。”
一场骇目惊心拚博势不可免。
蓦地,遥处忽传来两声长啸,在山谷中回袅不绝。
啸声戛然而止,北瀛岛主及血影手侯绍鸿划空星飞疾泻落地。
鬼谷三灵见二人现身,不由心神猛震。
天河鬼叟戎云虎及乾坤钓客温蔚翔见二人之来,更是面色微变。
北瀛岛主微笑道:“戎贤弟。”手指著鬼谷三灵道:“他们也与紫府奇书大有干系么?”
戎云虎道:“鬼谷三灵乃骷髅老儿田雨苍得力助手,从他们身上可追出田雨苍居处。”
北瀛岛主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怪道贤弟匆匆赶来,鬼谷三灵为何来此镇远堡外?”
戎云虎面色森冷答道:“这个小弟就不知情,他们谅与镇远堡结有宿怨。”
北瀛岛主微微颔首道:“愚兄只道骷髅老儿来此,为防贤弟一时不慎落败,所以匆匆赶来。”接著转向戎云虎手下大喝道:“你等还不将鬼谷三灵拿下!”
立即有八人抢出,迅疾无伦刃光掌风相继望鬼谷三灵攻去。
这八人武功都是上上之选,招式精奇迅猛,彼此呼应抢攻。
鬼谷三灵如自倏地转身,成品字形背靠背屹立著,目光冷沉,一动不动。
待八人掌刃攻进身侧,突地同声冷哼,左掌右指攫点兼施,护身惨绿潜罡一卸一震,动作飘忽加风,奇诡无论。
只听八人相继闷嗥出声,身形撞飞出七八丈外,摔跌於地一跃而起,八人忽然打了一个寒噤,面色大变,痛苦万分。
原来鬼谷三灵那附身绿焰乃千年尸毒磷火所练成,非但收发由心,伤敌更有内外之分一沾及对方,可由外焚及体内,亦可由体内引发三昧真火。
这八人乃被鬼谷三灵阴磷剧毒所中,循著穴道由行血攻向内腑,燃发阳明真火。
但见个个仰面倒地,翻滚哀嗥不绝,身躯渐见萎缩,皮焦肉枯,腹腔内穿燃一蓬绿焰。
天河鬼叟与乾坤钓客惊怒交加。
北瀛岛主与血影手侯绍鸿相田愕然。
蓦地——
天边升起翠绿色旗花,奔空爆散宛如璎珞宝伞,夺目眩神。
鬼谷三灵面色陡地猛变,虚飘飘升空而起。
天河鬼叟戎云虎乾坤钓客温蔚翔双双大喝一声,穿空腾起,掌力如山推出。
但鬼谷三灵去势电疾,附身绿焰宛如天边三种移动流星,愈远愈杳。
天河鬼叟乾坤钓客紧追不舍。
他两人乃盖世妖邪,轻功身法已然登峰造极,瞬息之间已追出七八里之遥,落在旗花升起之处,只见一条人影如飞窜起。
戎云虎身形何等迅快,鬼谷三灵遁去,使他大感痛心疾首,那容比人轻易兔脱,探臂出掌,五指迅如电光石火,一把抓住那人後胸。
五指锐如鹰瓜,裂肤嵌骨,痛澈心脾,那人不禁痛嗥出声。
此时,北瀛岛主与血影手侯绍鸿率众跟踪而至。
北瀛岛主道:“戎贤弟,留下此人活口。”
戎云虎冷笑道:“那还用说!”跟著五指一松一紧。
这人又惨嗥一声,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戎云虎宛如凶神附体,面现狞笑,喝道:“你还是要死要活?如要留得命在,赶紧实话实说。”
这话本是多问,那有人不惜命的,何况戎云虎五指紧嵌入骨,痛极神昏,唯望及早免除痛苦,死生不计,只听那人颤声道:“小……的……实话……实说……”
戎云虎冷笑一声道:“鬼谷三灵为何前往镇远堡?”
说著五指一松,那人痛得一身冷汗长流,至此才缓了一口气,壮著胆子说道:“风闻有一蒙面少女落在镇远堡中,此女身怀紫府奇书,故尔鬼谷三灵奉命前来。”
“既然如此,鬼谷三灵为何不迳入堡中索人,反在堡外逗留何故?”
“三灵只奉命诱镇远堡主日月双环左平及堡中高手在堡外拚搏,田令主则率众潜入堡内擒人。”
“那蒙面少女被擒去麽?”
“被她闻风遁走,方才旗花报讯便是命鬼谷三灵急速撤走追踪。”
戎云虎冷笑一声,回面望著北瀛岛主道:“小弟几乎含冤不白,如今出自对方之口,严兄可释疑虑了。”
北瀛岛主双眉一皱,微笑道:“他的话有点不尽不实,未必能信。”
戎云虎面色一变,道:“看来严兄对小弟简直不能相信了?”
乾坤钓客温蔚翔摇首苦笑道:“严兄如此作为,实令人寒心,无法共事。”
北瀛岛主咳了一声,微笑道:“两位贤弟显然有点误会,愚兄所说不可尽信,并非指戎贤弟而言,因愚兄日间在天水南关蔡家老店亦发现一蒙面少女,待揭开面目,才知不是我等急欲捕获的柳凤薇,是以愚兄臆测,要知不是暗与我等为敌之人安排的狡计,使我等暴露形迹,送其张弓铺网之计。”
温蔚翔道:“严兄睿智过人,如所猜是实,那暗中与我等为敌之人是谁?”
北瀛岛主略一沉吟,道:“如严某臆料不差,那人就是巫翰林。”
“巫翰林?”
“……”
“……?”
三凶不禁异口同声诧问。
北瀛岛面笼重忧道:“正是,巫翰林不但未死,而且尚在人间,风闻他处心积虑制我等四人於死地不可唉!我等如不同衷共济,到头来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天河鬼叟乾坤钓客血影手三凶均不禁瞠目色变,心神狂凛。
其实北瀛岛主说的是一半真话,另外一半畏忌天河鬼叟乾坤钓客背心离叛,擅有作为,对他极为不利,内忧不除,何以克制外患。
戎云虎大笑道:“我等四人同心断金,谅巫翰林有何能为,严兄可知巫翰林下落。”
北瀛岛主摇首道:“这就是愚兄亟欲查明之事,但迄未侦出,故愚兄一直隐藏在心,说了反徒乱人意,眼前骼髅魔君异常辣手,堪为当务之急。”
戎云虎陡地向扣住那人大喝道:“骷髅老贼巢穴何在?”
“这个小的委实不知,就是鬼谷三灵也无从知悉,何况小的。”
“谅不用酷刑,你也不说出。”戎云虎杀机泛起,五指一紧。
那人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北瀛岛主道:“想必他所说是实,我等龙虎十二盟总坛所在,仅寥寥数人知道,此人武功浮浅,骷髅魔君怎能让他获知潜迹之处。”
戎云虎五指一松。
那人缓过一口气来,额上豆大冷汗滚滚冒出,嘶哑出声道:“纵然老前辈将小的断筋截脉,受尽百般痛苦,也无法说出田令主所居,但三日之内在兰州白塔山必可找到田今主踪迹。”
戎云虎迅起一掌按下,那人心脉震断,气绝横尸於地,当下忙道:“小弟之意我等应立即赶往白塔山,势非如此,小弟无法洗涤含冤。”
侯绍鸿暗中冷笑道:“强词饰非,阳柔阴诈,这等奸妄之徒,岂能共事。”
四凶恶名久著,逆行难数,唯血影手侯绍鸿在四凶中较为良善一点,北瀛岛主更是心机甚深,笑里藏刀,但此不过五十步与百步之别尔。
北瀛岛主含笑道:“就依贤弟。”
四凶长身一跃,刺入如墨夜空中疾杳。
…………
且说镇远堡主日月双环左平闻得厉啸传来,知天河鬼叟戎云虎已赶来,趁机退入山口。
紧随著左平的神算秀才苗冬青低声道:“堡主,学生看此事不尽如人意,只怕其中有变。”
苗冬青乃左平得力臂助,满肚子坏水助纣为虐,左平对他言无不从,计无不允,武功一道亦非泛常。
左平闻言不禁一怔,道:“贤弟此话是何意?”
苗冬青乾咳了一声,道:“鬼谷三灵为何不迳入堡中,反在门口外讨战,其中大有文章,恐骷髅魔君已侵入堡中,趁我等不在,将蒙面少女掳走。”
左平闻言神色微变,摇首道:“堡内消息机关多重,遍地均是死域,他即使侵入必有旗花告警,怎反未见动静,恐不如贤弟所料。”
苗冬青道:“就未见动静,更大有可疑,此乃大违情理之事,不过,但愿学生预料有差。”
左平知苗冬青言不虚发,发必有中,忙喝道:“走。”率众疾向堡中奔去。
镇远堡内一片漆黑,一星灯火俱无。
日月双环左平突然似有预感,一种不祥的感觉泛袭心头,果然不出苗冬青所言,偌大的庄园中横七竖八倒著堡中能手,不禁大骇。
细心察视之下,均被高明手法点了穴道,无法解穴,虽未死去,但非待一个对时後才醒转。
消息机关非但安然无恙,而且一无触发模样,自视铜墙铁壁的镇远堡,来敌如入无人之境,怎麽不令日月双环怵目惊心。
苗冬青见左平只是发怔,忙道:“堡主休气,且瞧瞧那蒙面少女在未,学生心料骷髅魔君必找不到囚处,若是如此,事情尚大有可为。”左平恨恨骂道:“不报此仇,难以安枕。”
苗冬青笑道:“堡主欲涤耻雪恨,包在学生身上,但也不急在一时。”
日月双环左平疾如电奔掠去,苗冬青急急赶随身後。
绕过两重楼房後,穿越一处月洞门,是一片自成院落精致雅舍。
舍前小池一泓,池中建右一座翼然八角凉亭,曲槛石凳,一条木桥跨延池岸,往昔曲槛观荷,清风徐来,月色如银,袭人花香,令人徘徊留恋不舍。
此时俱为夜色所罩,不可瞥睹,雪涌风吼中送来寒梅吐芬,沁人肺腑。
左平一跨入月洞门,忽闻苗冬青道:“堡主,您瞧东方天边。”
左平闻言不禁一怔,抬目望去,只见夜空中爆散成伞状绿色焰火,闪耀了东方,诧道:“这是鬼谷三灵急求救的旗花么?”
苗冬青道:“未必尽然,但两方不论谁胜谁败,镇远堡是必来之地,不可不防,速察视蒙面少女仍在否,挟之他去免遭毒手。”
左平闻言一跃而出,平身横掠池心翼然小亭中,拔身探臂一按亭梁上枢纽。
隐隐只见亭中心石桌急速旋转陷落下去,露出圆形孔穴有石阶供上下。
镇远堡主左平伸手入怀,探出一把火熠子,“嚓啦”声响中,火熠已然煽开,一道熊熊火光燃起,映得亭中明亮如昼。
他正要踏级而下,蓦听一个寒冷澈骨喝声道:“且慢!”
亭侧倏地一条黑影!火焰猛然一暗欲熄。
左平闻声望去,目睹此人,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大变……
火熠光焰一熄复亮,映著那人形像极为清晰。
只见那人长发掩覆面目,长青衣短褂裤,裤管长仅及膝,显露一双毛茸茸的小腿,足登川边多耳麻鞋。
那怪人头一掩,扬开了覆面长发,一方紫红烙斑,陷睛蓝眸,塌鼻掀唇,白牙森森狞恶面庞。
苗冬青等人立在池畔,见此人不由胆慑怔住,噤若寒蝉,惊惶失措。
左平壮著胆,大喝道:“尊驾是谁?”
怪人冷冷答道:“我就是我,还用得著问么?”
左平厉声道:“尊驾就不说,左某也能猜出。”
“那么你就说说看。”
左平道:“不用说了,尊驾请示来意。”
怪人阴阴笑道:“蒙面少女可是被囚在此洞穴内麽?”
那笑容挂看那张丑恶的脸上,愈显得恐怖骇人。
左平不答,只双目凝注在怪人身上,留神戒备。
怪人道:“你不肯说,难进老夫就不知道么?”
说时长发飘动,身形缓缓向洞穴走来……
“站住!”一声春雷似的大喝绽出左平口中,肩後日月双环索啷啷撤起两轮寒光。
怪人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五指一式“骊龙探珠”向日环攫去。
岂知左平武功卓绝,先发制人,双环一碰上下飞出,轮芒眩目夺眼,电飚交舞,漫起一声心悸轮转啸声,轮势未至,潜力已自惊人。
显然,左平已内力施展,而且是他独门绝学,罕有一露之“天行二十八式”,一式紧接一式,变式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怪人见左平功力之高似出乎意料之外,被双轮迅厉潜劲逼得游走三步,终於仰身平掠翻越水池,沾身池畔。
左平如影而至,双轮更施展得凌厉迅猛,不容怪人措手之机,他手下亦参与围殴合攻。
怪人喉中厉啸连声,双掌勾抓忽劈,点、扣、拍、拿,无不是精奥诡奇之学,欲全力抢得先机。
苗冬青伫立一旁,目光闪烁乱转,忽地身形疾晃,一缕轻烟般射入亭中,却不防一条黑影紧贴着他身後,随著苗冬青闪下洞穴。
也是苗冬青灾星照命,不虞有人紧随其後,但身後那人功力之高可见一般。
苗冬青骛然为旁骛所注,又心急浮燥,耳目不及往时灵聪,他迅疾无伦地窜下复径密如蛛网的地道中,朝其中之一奔去,沿途解除四处禁制,在一处石室之前停下,探臂伸向门侧暗纽,左手擦亮火熠。
只听一阵隆隆微声过处,石壁沉下,露出六尺许门户,火光映处,但见蒙面少女坐在一席石榻上,榻前被一重鹅卵粗细铁栅围住。
她肩上一柄吹毛可断锋芒犀利的宝剑,却放在铁栅外三尺开外桌上。
看神情蒙面少女未受任何凌辱,只被困住无法逃出。
苗冬青踏入石室中,暗蹑那人却未随入。
蒙面少女一见苗冬青倏地离榻立起,叱道:“你又来则甚?”
“姑娘请勿误会,在下特来相救姑娘出险。”
少女冷笑道:“豺狼成性,我那里相信得过你。”
苗冬青道:“在下可对天盟誓,时刻无多,请姑娘相信学生,迟则必罹惨死之祸。”
蒙面少女察言观色,虽知苗冬青真实,但却别有企图,暗中思念电转,匆匆下了一个决定,忖道:“先逃出险地再说,徐图摆脱此人。”当下答道:“好,尊驾既诚心救我出险,请取剑来。”
苗冬青暗中一惊道:“好厉害的丫头,哼!你若逃出苗某掌下,我也枉称神机秀才。”当下毫不迟疑地将长剑伸向铁栅内。
少女接过宝剑,立即拔剑出鞘,猛力砍削铁栅成两尺方圆缺口,矮身钻出。
不料苗冬青趁著蒙面少女弯腰时,两指迅如电光石火向少女“曲池”穴上点去。
蒙面少女骤不及防,只觉一麻,右臂垂下,左臂亦酸软乏力。
苗冬青阴阴一笑道:“姑娘,谁叫你不相信在下,不得已为之,姑娘,委屈点!”
顺手一牵少女左臂,疾拉著向室外奔去。
蒙面少女知骂也无用,闷声不出,一面暗中运气自解穴道,一面盘算脱身苗冬青掌握之策。
苗冬青却不向原来途径而走,在密如蛛网之复径中游奔不定,约莫一盏茶时分才出洞穴,但此处已非镇远堡,而是在万山丛中一处峡谷内,坚冰厚雪,寒冽彻骨。
蒙面少女道:“现在不如把话言明,你将我挟之离堡有何企图?”
苗冬青哈哈笑道:“风闻燕京留云别府女主人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在下并非圣人,又有寡人之疾……”
蒙面少女听了,心内暗忖寒颤。
只听苗冬青嘿嘿冷失两声说下去:“第二,那册紫府奇书为洪夫人携离燕京,在下身为武林中人,能不衷心向往,有道是天与不受,反获其罪……”
蒙面少女虽然心惊胆骇,却仍娇笑道:“你错了,我不是什么洪夫人,也没有什么紫府奇书,你这一番心机算是白费了。”
苗冬青不禁一怔。
只听蒙面少女娇笑道:“不过,那洪夫人我到知其下落,但你为人阴险狡谲……”
苗冬青闻言更是一怔,继而冷笑道:“姑娘,你骗不了在下,亦无须妄费心机……”
突闻身後起了一声阴森的冷笑,苗冬青只感胸後一麻,神智疾昏仰面倒下。
蒙面少女猛感身形凌空,腾云驾雾般被人挟著离地悬空掠去……
…………
镇远堡内日月双环左平等人尚在与长发怪人激烈猛搏,长发怪人功力精奇,初被左平凌厉快攻,乃无还手之力,後仗身法灵奇,逐渐扳回平手,虽经多人围攻,迄未露出败象。
蓦闻寒风中数声厉啸遥遥飘送入耳,日月双环左平心内大惊,知又来了妖邪,眨眼绿焰从空冉冉而来,似缓实速,鬼谷三灵电泻疾落而下。
只听灵霸冷笑道:“左平,以卵击石,其愚竟至如此?”
日月双环左平大喝道:“住手!”
双环一并,疾跃而退。
镇远堡手下闻喝不禁心神略分,长发怪人伸臂闪电攫起一人,执著两腿猛力望外一拉。
一声凄疠惨嗥腾起,那人生生被裂成两半。
长发怪人哈哈狂笑中疾飘开去。
左平目中怒焰如火,从鬼谷三灵附身绿焰映射之下,发现神机秀才苗冬青失去踪影,暗中一喜沉声道:“四位无事生非,左某虽目前不敌,日後誓当报复。”
灵霸阴森森答道:“我鬼谷三灵绝不会以莫须有之事加诸左老师身上,那蒙面少女何在?”
左平尚未回答长发怪人已自接口道:“在亭心地穴中。”倏地欺风闪电般晃至左平身前,五指一晃,一把扣在左平右手腕脉穴上。
他欺身出手动作竟快得无法形容,左平警觉已属不及,只觉浑身气血逆行,顿感武功在一霎那间俱已消失,不由暗叹一声。
长发怪人冷冷一笑道:“劳堡主之驾,引我等前往蒙面少女囚处。”
左平傲然而笑道:“四位欺人太甚,恐大祸临头,噬脐莫及。”
灵杰道:“这不消堡主耽忧,江湖风云,瞬息万变,谁也难保今日青山,明夕黄土。”
灵霸灵英二人身形一分,向左平手下臂投指点,全数点倒於地。
左平见状怨毒於心,冷笑道:“走!”
与长发怪人同时投入地穴中。
怎知进入囚禁蒙面少女石室中,目赌铁栅栏被砍削成一方缺口,人去室空,那有蒙面少女及苗冬青的身影。
左平不禁面色微变,心神起了一阵撼震。
苗冬青与蒙面少女离开地穴本早在左平意中,唯铁栅可由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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