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血染秋山夕阳红-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十数人远离乱林,树後转出严陵逸,两道眉峰浓皱,暗暗忖道:“兰州北厢城关掷石示警未必虚假,温戎二人与巫翰林勾结,诡谋暗害自己,一点不错,否则他怎会命属下赶赴天水南关,其中必有毒谋……”
“他们所说的身负重伤小子是谁?”
“不要就是吕松霖吧?”
双眉倏地上扬,提著温蔚翔躯体在乱林中四处寻觅。
一顿饭光景过去,乱林中阒无一人他正要放弃寻觅念头,忽闻一个低弱的呻吟随风飘送入耳,不禁一怔,忙循声走去,凝耳倾听。
走在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楠之下,忽地停下脚步,只觉呻吟之声出自树腹,抬面望去,距地三丈之上虬枝繁柯间,树身突现中空,如非细心观察是无法发现。
严陵逸放下温蔚翔,拔身一跃,站足柯枝探目凝视树腹不禁一怔。
那不是吕松霖是谁?
只见吕松霖已半呈昏迷,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黄豆般冒出,左肩上殷红血迹濡透,攒眉似忍不住痛苦呻吟出声,不禁唤道:“吕老弟!”
只见吕松霖身形一颤,猛然睁开双目,骇然张顾。
北瀛岛主忙道:“吕老弟休惧,是老朽严陵逸。”
吕松霖似乎瞧清了是何人,面现苦笑道:“严老前辈,请恕晚辈爽约之罪。”
严陵逸探身跨入树腹,微笑道:“老朽岂能怪你,请问老弟为何落得这般光景。”说时取出一只拳大朱红葫芦,倾出三颗墨绿色药丸。
清香扑鼻沁人肺腑,一望而知是罕世难求灵丹。
北瀛岛主又道:“此药乃老朽遍历深山大泽采撷四十七种药草,炼制而成,功能起死回生助长武功。”
吕松霖谢了一声,接过服下,行功运气,须臾苍白面色渐转红润,痛定气增,遂道出经过详情,道:“晚辈紧记老前辈之约,天色未明离开兰州取道源远楼,忽发现戎云虎温蔚翔及手下多人於楼上聚商,晚辈不惜犯险缘梁而上,以壁虎功贴在梁身窥听。”
“老弟闻听他们在说什麽?”
“密谋除掉严老前辈之策。”
“他们未有提及侯绍鸿麽?”
“侯绍鸿似与他们沆瀣一气,本来他们已在雁滩设下天罗地网,怎奈老前辈未曾返回雁滩,逼不得已改弦易辙。”吕松霖故作不知,问道:“老前辈,雁滩在何处?”
严陵逸面上如同布下一层严霜,森冷如冰,道:“雁滩就在兰州不远,老弟说侯绍鸿与他们沆瀣一气,老朽难以置信。”
吕松霖黯然一笑道:“晚辈就耳闻所论,并非惑词离间,於人於我均无益处,晚辈何能一愚至此,如非侯绍鸿走漏,戎云虎等人岂能知道老前辈天水南关之约。”
严陵逸不禁心神大震,暗道:“说得极是,果然自己所料不差。”
吕松霖又道:“戎云虎惟恐力不足制老前辈於死地,遣人急邀巫翰林午时赶至天水南关相助。”
“他命何人前往?”
“刘逵!”
严陵逸闻言目中神光暴射,道:“老弟听出巫翰林现在何处麽?”
“这个晚辈未能获悉。”吕松霖摇首道:“晚辈一时失慎,形迹暴露,致遭追袭肩中石中玉一剑,身罹温蔚翔掌伤晚辈,恐老前辈误中奸计,所以强自支撑赶来,不料他们穷追不舍,逃入林中觅树腹藏起,其後就不知情了。”
严陵逸忖道:“大概午时将届,戎云虎温蔚翔二人深恐自己离去,是以命手下继续搜索,二人则赶扑南关。”
吕松霖说完,目露诧容道:“老前辈未曾相遇戎云虎温蔚翔二人麽?”
严陵逸道:“自然见过,他们在老朽之前怎敢逞凶,不过老弟暂勿将此事走漏,老朽尚有要事,容後再行相见。”
身形掠出树外疾沉而下。
吕松霖窥见严陵逸抓住温蔚翔躯体,曳空电射出林,不禁身形一挺,容光焕发,跃下树来。
原来吕松霖方才均是装作,竟将老好巨滑的严陵逸玩弄於股掌之上,朦然不觉。
只听一声哈哈朗笑,林中掠出小叫化稽康及风尘三侠,稽康道:“饶他严陵逸奸似鬼,也要吃小化子的洗脚水。”
吕松霖瞪眼骂道:“你且慢得意,迟早要让严陵逸知道。”
稽康摇首道:“一切均有慎密安排,不留半点痕迹,郝邵两位大侠委实手辣心黑,将温戎二邪率来党羽俱皆戮毙。”
吕松霖道:“这样也好,免除我等顾虑,不然……”
说此倏地面色一变,道:“有人来啦!”
五人身形疾闪,觅地藏起,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狭著矮阎罗艾丹阳疾逾流星奔来,距吕松霖藏身之处十丈外顿住。
吕松霖暗道:“原来是他!”
只见那黑衣梦面人放下艾丹阳,疾伸右掌在艾丹阳胸後飞点了五处穴道。
矮阎罗艾丹阳悠悠醒转,挺身跃起,冷笑道:“韩兄,你这是何意?”
蒙面人发出扰人心魄的狂笑道:“兄弟好意救了艾当家一条性命,反而落得厉言相向,早知如此,不如在严陵逸掌下丧命的好。”
艾丹阳道:“韩兄为人艾某知之甚深,你如非有所求,岂能平白救人一命?”
蒙面人阴恻恻笑道:“艾当家知道就好了,何必挂在齿颊,不过兄弟要把话说明,你尚有三处穴道仍然被制,最好不要妄生诡计。”
艾丹阳鼻中浓哼一声道:“艾某也不骗你,穴道被制一日,我艾丹阳奉命唯谨,若天从人愿,得获自由之身,哼,你我之怨,慢慢走著瞧吧!”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艾当家不愧英雄本色,你我怨仇不是不能解开,唯在一心而已,闲话少说,咱们办正事要紧,田雨苍现在何处?”
“兰州!”
蓦地人影连闪掠出一双装束诡异怪人。
艾丹阳面目大变,暗道:“金天观主!”
来人正是雷震子及百步追魂索铁寒。
雷震子虽然解除头上发髻,长发披垂面目,但仍然可辨出他那稀有的特徵,猴脸尖腮,一对火眼金睛射出两道赤红神光。
在索铁寒肩上九只金剑,艾丹阳猛然忆起此人来历,心神不觉一震,然而艾丹阳却不说破,免获无妄之灾,脑中默忖如何脱身之策。
蒙面人卓立不动,默不出声,乌巾内目光不停打量雷震子索铁寒两人。
雷震子忽跨前一步,朝艾丹阳道:“倘老朽所料不差,尊驾可是威震南天之艾丹阳老师。”
艾丹阳点首答道:“在下正是艾丹阳,阁下何人请示来历!”
雷震子微笑道:“山野之人,姓名久已忘怀,请问田雨苍真在兰州麽?”
索铁寒闻言知雷震子已生疑心,因他们赶往天水南关一场扑空,雷震子虽未说什么,但可瞧出他怒恨於心误中自己调虎离山之计。
目前,百步追魂索铁寒乃谜一样人物,不知用心何在,但显然并非雷震子之友,此刻的索铁寒功行两臂,只待艾丹阳答话,一有与自己不利之处,立即全力搏杀。
艾丹阳淡淡一笑道:“田雨苍三日前仍在兰州,他乃形踪飘忽,举动莫测之人,目前在否兰州,在下无以见告。”
蒙面人突出声道:“阁下问明田雨苍真正用意何在?”
雷震子冷笑道:“尊驾鬼祟行藏,尚不配与老夫说话,艾老师,老夫代你出口怨气。”
说著五指疾拂而出,锐啸破空。
他这一招神奥奇绝,食中二指如剪,“双龙取水”直取蒙面人两目,其他三指略钩,奔点两颊及人中,掌心吐劲按向喉结重穴。
一招三式,迅如奔电,威力绝伦。
蒙面人大吃一惊,双肩一振,潜龙升天拔起,半空中已掣出月牙钢掌奇形兵刃,身化“苍鹰攫免”,一式“天河倒泻”凌空劈下。
只见蓝飚漫空,夹著千万月形轮影,一片刺耳怪啸,飞雷掣电压了下来。
雷震子大喝道:“好招!”
身形一晃,疾飘开丈外,右手疾向肩头一挽。
只听一声呛啷啷龙吟过处,寒光暴射,一式“横断云山”挥出。
剑罡飞涌,宛如钱塘春潮,惊涛骇浪般逼了出去。
蒙面人只觉一股推山撼岳劲风撞至,不禁大骇,迅疾收招身形甫一沾地,立即向左滑开七尺。
雷震子桀桀狂笑道:“阁下武功非凡,老朽见技心喜,意欲讨教几手,如阁下能接住老朽三招,立即离去。”
蒙面人不禁为雷震子狂妄口气激起心头怒火,大喝道:“尊驾似言之过早,是否尊驾能安然离去,尚不得而知。”
雷震子闻言迸射两道慑人神光,狂笑不止。
笑声如猿啼枭鸣,阴森刺耳,令人毛骨耸然。
良久失定,沉声道:“阁下竟比老朽还要自负,难得之极。”说时长剑一颤,震出碗大寒星,接道:“老朽此招要刺向阁下‘天府’重穴。”
说时,长剑已自刺出,寒光电奔,袭向蒙面人左胸“天府”重穴。
蒙面人只觉此招太神奇,无法化解,不禁大骇,身形连连闪挪。
怎料雷震子剑式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
蒙面人一连用了九种不同身法,犯险出招,月牙钢掌一式“撩云托月”斜出横挑。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蒙面人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雷震子长剑被挑开五寸。
蒙面人才幸能让了开去,但馀悸仍存,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雷震子桀桀怪笑道:“阁下居然能让开老朽一招,难得难得,老朽第二招要刺你‘鸠庭’、‘结腹’、‘气海’三处重穴。”
蒙面人不禁一阵寒意从脊骨上冒起,心知若让对方出招,先机已失,倒不如自己抢先为上,不禁大喝一声道:“尊驾也请接在下一招试试。”
喝声,月牙钢掌倏地三招同出,刃上月轮疾转如风,响起一片悸人心神声响,蓝飚满空,分取雷震子上中下三路。
招到半途,轮飚电转中暴射出无数牛毛飞针,漫空奔射,罩向雷震子而去,他那三式招法兼有正邪之奇。
雷震子不料蒙面人竟先发制人,仓猝之间,大有手忙脚乱之势,潜罡护身,长剑挥出。
但漫空飞针异常辣手,从针泛暗蓝就知蕴有剧毒,而且力道猛劲,啸空如雨,忙大袖连拂,竟欲将毒针全部扫落。
蒙面人一声长笑迸出,月牙钢掌源源不绝迫攻,势如长江大河,使雷震子无缓手之机。
韩姓蒙面人为惧於金天观主雷震子剑招玄诡旷绝,是以先发制人,月牙钢掌内射出漫空毒针,掌式势若长江大河,浪潮澎湃滔滔不绝抢攻。
雷震子一时之间,迫处於守势,又须防避他钢掌内尚蕴有甚多绝毒暗器,心神不能贯注,乍睹之下,无异於功力悉敌,棋逢敌手。
此刻,百步迫魂索铁寒冷著一张死沉面庞,缓步向艾丹阳走去。
艾丹阳见索铁寒神色不善走来,不禁面色大变,身不由主望後退去。
他为了身上尚有数处穴道被韩姓蒙面老者阴毒手法制住,功力不但不能发挥无遗,而且惟恐逆血攻心,自找死路。
再说他理该在蒙面人与雷震子交手时趁机逃走,但他不如此做这却是为何?是他估计当前形势错了,至不济韩姓蒙面人不敌可带他逃去,以示并无二心,受制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何必到处求治,再以机智诱他走上歧途,遂其复仇之恨。
一念之失,几乎铸成大错。
矮阎罗艾丹阳不愧为绿林巨擘,闪电之间权冲利害得失,右掌一扬虚向走来之索铁寒推去,身形倏地穿空斜飞而去。
索铁寒认为艾丹阳一掌之力,必然雄浑霸道,右掌平胸一弧,拂迎而去,劲风排空如涛而出。
那知一接是虚,人已遁空远去,不禁大怒喝道:“你走得了麽?”
身形离弦之弩般激射奔空,左手三指按向肩头,三只金剑离肩射出,势如电飞,追袭艾丹阳身後。
艾丹阳只觉身後劲风锐啸而至,猛地一塌腰,仰面发出一掌,就地滚下,林外一片枯草茂密山坡。
索铁寒如飞掠至,只见三只金剑斜插在雪地上,旁有一截血淋淋手指,但不见艾丹阳踪影,山坡积雪枯草已被艾丹阳滚乱,索铁寒循迹寻去。
滚乱的积雪至坡下为止,知艾丹阳已然鸿飞杳杳。
忽地坡上传来一声轻笑,索铁寒仰面望去,只见金天观主雷震子立在坡上含怒凝视著他。
索铁寒忽感心神一震,两臂一张,疾掠上坡,赧然一笑道:“一步之差,竟让他逃走了。”
雷震子冷冷答道:“让他逃走不要紧,却为敝观带来一场大难,可惜那韩姓蒙面人亦被他兔脱了。”
索铁寒不禁一怔,道:“观主请道其详。”
雷震子忽长叹一声道:“索施主,此话说来话长,你我且席地坐下,容贫道细叙。”
索铁寒不知雷震子葫芦里卖什麽膏药,欠身坐下,凝耳倾听。
雷震子缓缓坐了下来,面上如罩上一层阴霾,道:“索施主已然知道强敌环伺敝观之用意,毋庸贫道再作赘言,黑白双道群雄一直未对敝观采取任何行动,是以贫道亦不能兴师问罪,师出无名徒贻无穷之讥。”说著叹息一声道:“武林传言本非尽然无稽,紫虚居士实是出身金天观,但紫府奇书尚有三册藏於本观山後地穴秘府中甚难采信,因贫道耗费岁月寻觅,犹是大海捞针,迄今未知下落……”
索铁寒道:“观主之话,索某句句相信是真,但对其他武林中人言,这就难说了。”
雷震子颔首道:“此就是贫道所以忧心忡忡之故,澄清之策端在田雨苍身上。”
索铁寒诧道:“观主不说在霓裳公主及蒙面少女身上,现言田雨苍,岂非武断其词。”
金天观主冷笑道:“田雨苍在留云别府劫去的第三卷紫府奇书如是膺本,必不敢冒失从事,如是真本,第三卷内载有其他三卷藏处,定至敝观寻衅。”
索铁寒道:“此话固然有理,但与艾丹阳有何关连?”
雷震子道:“艾丹阳已知贫道欲捕获田雨苍心意,田雨苍怎不先发制人与敝观暗中为难?”
索铁寒默然无语,暗道:“看来,他真不知其他三卷紫府奇书藏处,我这一番心机算是付诸流水了。”须臾,抬面一笑道:“以观主之威望,如日中天,何惧於一田雨苍,观主太多虑了。”
雷震子哈哈大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索施主,你我回观再说吧!”
两人倏地立起,疾逾飘风向兰州奔去。
第十八章
林中突转出吕松霖小叫化稽康及风尘三侠五人。
稽康道:“吕大哥,你看这牛鼻子之话是真的麽?”
吕松霖答道:“目前为止,在下相信金天观主所说未必是假。”
小叫化稽康冷笑道:“牛鼻子有意纵韩姓蒙面人逃走,居心实不可测。”
吕松霖道:“那是从韩姓蒙面人侦出田雨苍真正下落,长线放远鸢,贤弟聪明一世,懵憧一时。”
稽康一翘姆指道:“究竟大哥睿智过人,料事如神,小叫化望尘莫及。”
说时太极铁掌邵元康、苍龙神鹰郝浩云先後掠至。
郝浩云道:“温戎二邪同来党羽已悉数戮毙,吕贤侄可高枕无忧。”猛然瞥见丈外地上一截断指,鲜血染在雪上更显得殷红醒目,神色微微一变,道:“此是何人手指?”
吕松霖遂将方才所见说出。
郝浩云冷冷道:“老朽深知雷震子为人,诡计善变,他的话岂能相信,故纵韩姓蒙面人逃离,乃取百步追魂索铁寒坚信不疑,无论如何,我等必须去兰州侦查田雨苍的下落。”
当下七人立即赶奔兰州而去……
…………
肃园故邸,仍是寒梅吐芬,牡丹艳放,但理政楼上阒无一人。
楼廊上一条白色身影负手凝立著,目光却是那么忧感哀伤,不时发出长长叹息。
这人是谁?
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吕松霖,他发现人去楼空,妆台上镇著一张素笺,只寥寥八字:“贱妾去矣,缘至相见。”并无上下款。
显然是为他而留字,霓裳公主这一走连带柳凤薇陈玉茹俱无踪影,其中情由大有蹊跷。
吕松霖木然伤神,心头泛起阵阵惆怅,穷思苦索,究竟发生了什麽重大变故,三女才离去得如此突然,但百思莫得其解。
吕松霖在楼廊上徘徊沉思,寒风阵阵侵衣,他仍不胜其寒,喃喃低吟道:
“人世多失意
浮云终日行
…………
…………”
声音微不可闻,目中闪出泪光,欷嘘叹息。
他只觉心灰意懒,怅惆难已,在肃园故邸中徘徊了一整天,什麽事都打不起兴趣,忽闻砭骨寒风中传来:“大哥……吕大哥……”
吕松霖听出那是小叫化稽康在呼唤,却仍旧是木然不动,两眼凝望著灰黯的云天。
一条身影疾掠上楼,道:“原来大哥在此处,怎未听见小弟在呼唤。”稽康张著双目,不胜疑诧。
吕松霖转面微微笑道:“愚足在思索著一件重大疑难,致未能耳闻,失礼之处,望贤弟宽谅。”
稽康忙道:“岂敢,岂敢,小弟见肃园中灯火俱无,认为大哥已离去……”说时,忽发现吕松霖神情萧索,诧道:“大哥,莫非……”
吕松霖摇手示意,阻止稽康说下去,道:“贤弟神色匆匆前来找愚兄,想必有什么重大之事。”
稽康道:“金天观观门大开,雷震子宣称,武林人物如欲向金天观寻仇,请指名索斗,他决不左袒,倘意在紫府奇书,亦请入观後秘穴寻觅,得者就是物主,但不容无事生非。”
吕松霖道:“武林人物反应如何?”
“午时以前均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敢冒失进入金天观。”稽康答道:“连敝帮也不例外,真令人泄气。”
吕松霖道:“贵帮长老老练沉稳,无人可及,但午时以後呢?”
“哼!”小叫化冷笑道:“更令人泄气,均纷纷溜了。”
吕松霖沉吟有顷,目露诧容道:“龙虎十二盟、骷髅魔君、镇远堡及李家庄中人也无动静麽?”
“一个人影未见。”
吕松霖只觉心神一震,暗到:“莫非霓裳公主在肃园找出当年打造金天观秘图,与柳凤薇陈玉茹沆瀣一气,趁金天观主雷震子不在时将其馀三卷紫府奇书窃去了麽?”
一想及此,不禁忧形於色,继续暗忖:“金天观已知被窃,所以故示大方,让武林群雄死心,然後金天观才可专心一意查觅霓裳公主及柳凤薇等行踪,不然,金天观本身势如累卵之危,自身难保,唉,霓裳公主这著棋下得极为高明,而雷震子竟比她犹高出一筹。”
稽康见吕松霖久久不答,大诧道:“吕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忽又低声道:“霓裳公主洪夫人陈姑娘三位何在?”
吕松霖长叹一声道:“贤弟不必多问,走,你我去找他们商议。”话落人起,身如飞鹤掠落园中,两个起落便自杳然。
稽康不禁一呆,他本机伶无比,已料出多半,忙道:“大哥,你等等。”
身形疾腾追了出去。
…………
兰州最首屈一指的老字号庆升酒楼内外灯火通明,照耀如昼,鼎沸喧嚣,生意旺盛。
庆升酒楼老板姓马,是个回回,最擅结交,上至达官显宦,下至贩夫走卒,提起马老板,无不称他是个够义气的朋友,而且酒菜也色香味称绝,脍炙人口,回回除了禁用猪肉外,山珍海味应有俱有。
楼上十几张大桌面座无虚席,黑压压地一片,半数俱为武林人物。
其中一席正是那太极铁掌邵元康、苍龙神鹰郝浩云、风尘三侠。
邵元康皱眉道:“天到这般时分,吕少侠尚未到来,不知这小叫化又去那里闯魂。”
“你老人家别骂。”上菜店夥身後突闪出稽康,笑道:“这不是小叫化来啦!”
邵元康两目一瞪,道:“吕少侠人呢?”
稽康伸手望楼口一指,道:“喏,那不是吕少侠是谁?”
吕松霖翩然走来与众人含笑为礼後,入席就座,郝浩云即道:“变生不测,事与愿违,少侠可知么?”
“方才已闻稽贤弟说起,但不知详情究竟如何?”
邵元康道:“小叫化怎麽知道,老朽也是方才风闻。”说著压低嗓音,接道:“老朽心想除了少侠外,别无任何人获知真情。”
吕松霖闻言愣住,大惑不解。
邵元康目睹吕松霖神色,就知事情又有变化,忙道:“一个时辰前,金天观中遭遇剧变,十二高手伏尸剑下,秘穴中三卷紫府奇书亦被劫去。”
吕松霖神色大变,道:“此是何人所为。”
“蒙面少女柳凤薇。”邵元康,面现讶异凝视著吕松霖。
吕松霖黯然叹息道:“果然不出所料,难怪在下在肃园故邸苦候终日,未见她们返转,原来……”
郝浩云已知就里,不待吕松霖说完,忙笑道:“少侠,不必说了,老朽均已知情,紫府奇书一出,武林乱象已萌,天数如此,我等焉能逆天行事,虽然我辈不可坐观成败,但不应操之过急,语云: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来日方长,只有做一步说一步才是。”
吕松霖俊目中泛出莹然泪光,按杯叹息道:“天数如此……天数如此。”
稽康暗道:“我这吕大哥想是对柳凤薇动了真情,可见情之于人,为害不浅。”
邵元康及风尘三侠也是这麽想法,只有郝浩云明白吕松霖为何如此神伤,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