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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逅佳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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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福院那边早早的便知晓了这儿的情况,老夫人却迟迟不肯现身,一来,是为了给苗氏个立威的机会。毕竟她身为府邸的管家的媳妇,两年之久,一直是不温不火的过活,惹得下人们以为她好搪塞,做活也不如在老夫人手下尽心尽力。好在他们一直都没犯大的过错,苗氏也没想拽得太紧。
二来,有李家婆娘和紫桐在,因着老太爷与李家婆娘那口子的那层关系,老夫人也着实不好出面。
老夫人不好出面,自是要她这个管家的媳妇出面。她便是罚了紫桐,老太爷也不好责罪于她,最多也只能怨这紫桐婢子不守规矩,与小厮私通不成还拿到明面上来撒泼;再不济老太爷若怪罪至她头上,有这般伶俐机敏的大小姐在,想来,亦会安然无恙。
这般一整理,苗氏又朝翠儿道:“翠儿属谁的管辖?”
翠儿初闻颜玉道苗氏要来时,也没啥明确的感受,眼下亲眼见过苗氏过,却心如打鼓,一个劲无助地往元军身边靠,又见苗氏既不朝她瞪眼,也不催促与她,心里害怕更甚,脸上的痛意也全消了,磨蹭了好一会子,才慌张地嚅嚅回应道:“回二夫人奴婢……奴婢属孙婆婆……灶房的孙婆婆管辖。”
苗氏暗自挑高了眉,又转向小厮元军:“你又属谁的管辖?”
元军道:“回二夫人,小的属马房的樊管事管辖。”
苗氏高挑的眉又顺了下来,才扫了元军一眼,一旁围观的奴才们又是一阵骚动,原是左孆请来了大夫。
左孆背着药箱速速带了大夫跑至紫桐身边,不顾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弯下腰大夫放下了大夫的药箱,忙往紫桐脸上瞥了一眼,见阳光下紫桐的脸一面被血光映得色彩斑斓一面又因失血显的苍白的脸色,突觉眩晕不已。
直起身后,才瞧见一旁的颜玉与苗氏,朝与苗氏的方向福了一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便回到颜玉身后。
李家婆娘见大夫总算来了,连连跑至紫桐身边,不知是突生后怕还是顾及苗氏,却没再嚷嚷地求着大夫救命什么的,只是无力地瘫坐在紫桐身边无声地抹泪。
大夫细细察看了紫桐额上的伤口,又拔了拔她紧闭的眼皮,紧接着开了药箱。取出捣碎的药沫,撒在她伤口上,又动作老练地为紫桐包扎伤口。
紫桐虽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大伙却都在等大夫作最后的结论。
颜玉却一一扫过肇事者,有紫桐,有李家婆娘,有翠儿和小厮元军。
在她看来,老太爷对紫桐一家颇为照顾,故而一眼看上去他们一家像是老太爷手下的人,虽说实际情况还有待考证。
灶房的孙婆子是老夫人从孔府带过来的,在百里府耗费了她一生的时光,专门负责老夫人的火食,很得老夫人信赖,因而婢子翠儿,应算是老夫人的人。
樊管事却是孔姨娘的直属。
百里府,除去百里齐暮没有姨娘外,包括老太爷在内,都有几位姨娘,却不见姨娘在府里有能力安排众多“自己人”……唯独孔姨娘。
她一开始也奇怪老太爷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孔姨娘在百里府里明面上四有“自己人”,如今在见到城府如此深的柳氏,都被孔姨娘压一头后,便什么奇怪的感觉也没了。
很显然,肇事者中,最令苗氏与她留意的元军小厮,却是孔姨娘的人。
这三者看似毫无瓜葛,实际上也毫无瓜葛,她却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联系,且是她一直以来忽略掉的某些联系。
没等她引出一些端倪,苗氏便朝那大夫走去,寻道:“大夫,我这小丫头无碍罢?”
大夫一面收拾了药箱一面道:“已无大碍,不过失血过多。夫人快吩咐婆子把这姑娘抬屋里去罢,老在这大太阳底下置晒着,哪叫个事!待人醒后,先吃两餐清淡点的食物,再服猪肝鸡肝鸭肝等活物肝脏类食补数日,便也能恢复如初了,只是这额头,怕是要留伤疤了……”有些可惜地惦了惦药箱,起身指了颜玉身后的左孆,“那领我来的丫头,随我取去几副养伤口的药。”说罢便要离去。
苗氏忙留他:“大夫请留步,我这还有位受伤的丫头,还需请您瞧上一瞧。”
大夫点头应过,苗氏便亲自把他带到翠儿跟前,命翠儿抬起头来方便他医治。
大夫猛地瞧见翠儿的面庞,也是眼皮一跳!随之又把眼底的同情压得低低的,重新打开药箱,心里却是万分可惜,大叹:毁了毁了。
第五十七章:引线
菩福院东厢房。
老夫人屏退了左右,只留了王婆子在屋子里照应一二。
她端坐于圆腿直足的黄花梨圈椅上,笑容可掬地盯着孙婆子许久,久到王婆子都以为她不会再口时,却突然拉下了脸色:“孙婆子,你为了区区一作践的翠儿,都能闹来菩福院!你置老婆子于何地?”
语罢,几分怒意上脸,眼底也多出探究的意味。
老夫人虽一开口便是质问孙婆子,可话儿里却只有三分认真,另七分更像是向孙婆子讨台阶。她心里已合计好了,只要孙婆子接了她暗示的话儿,不再为翠儿求情,她也会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便把孙婆子来菩福院一事忘掉……怎奈何孙婆子却毫不领情。
孙婆子低垂的眸子抬了两抬,又垂下。
比之老夫人面上残留的怒意,她则显得更为沉着,冷静。
“还请老夫人成全。都怪奴婢没能把翠儿调教好,教那丫头做出这等令府邸抹黑颜面的事,奴婢自知其罪当诛,并不求老夫人能免其罚,只求能代她受过!”她双膝跪地,朝老夫人扣首,似乎觉得言不达意,又道,“翠儿那丫头容貌已毁,已受了应有的惩戒,还望老夫人仁慈,放那丫头一马。”
提及翠儿已毁的容貌,她还是忍不住双唇打颤,可惜待她前去挽回时,一切已成定局。
老夫人眯着眼,抿紧唇。
她没想着孙婆子这般不识抬举,不仅未闭嘴,还暗讽她待下人不够体己!面上的怒意真切了几分,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
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黄花梨香几上,幸好那香几案上未摆置任何物饰,猛地起身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拐弯抹角地说道老婆子心狠!竟敢在老婆子面前倚老卖老!竟敢明面上威胁起老婆子了!莫不是以为老婆子离了你,真活不成了!”
……至于老夫人话里的威胁,府里上至主子,下至奴婢都知晓这里边的意思。
老夫人自下嫁百里府后,于饮食方面就很注重,倒也没有非指定哪位厨子煮才肯动筷的地步。
可自老夫人吃错了东西滑了第一胎,每日只能下咽下几口米糊,且类似状况维持了好几个月后,她对饮食便特别挑剔。这些年古怪脾气更甚,只吃孙婆子烧的饭菜,旁的厨子烧的饭菜,是碰也不碰。
便说去年年关将至的那段时日,孙婆子不慎染了风寒起不来床,掌厨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老夫人却因吃不上孙婆子亲自做的饭菜而病倒了。最后还是孙婆子经不往各院主子的折腾,带病勉强下了厨,老夫人的病情才转危为安的。
孙婆子耷着眼皮,沉着声音:“奴婢不敢,从来只有奴婢离了主了活不成的,老夫人怎抢了奴婢的话!”
老夫人被孙婆子一噎,仿佛想着了什么一般,顷刻间高涨饱满的精神变得萎靡不振了,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黄花梨圈椅上,两片苍白的薄薄唇瓣下意识嚅动着,嗓子里却未发任何声音。
王婆子见状,暗叹了一口气,无声地凑近孙婆子,趁着老夫人没拉回神,把手搭在孙婆子胳膊上,小意劝道:“姐姐不知,咱老夫人平日里就爱叨念着姐姐,说姐姐的饭菜是京城一绝……姐姐这回好容易才来一趟,便少说两句罢。”咱为奴为婢的,怎能给主子脸色?
孙婆子手一甩,用力拍掉了王婆子搭在胳膊上的手,冷瞥了她一眼,生硬道:“用不着妹妹你好心,只要老夫人放过翠儿那丫头。”顿了顿,“也免去了我的口舌不是!”
眼见王婆子就要恼羞成怒,老夫人的话儿便提前落了下来:“王婆子,你先下去罢!”
“老夫人……”见孙婆子这般态度,王婆子自是不放心老夫人一人留在屋里。
老夫人面色平静地朝她摆手,王婆子才忿忿不平地扫了孙婆子两眼,出了屋子。
视线又落回孙婆子身上,老夫人缓缓开了口:“当年的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妹妹,我知你怨我怪我,这么些年,我可埋怨过你什么?又何常过得舒坦!”说着叹了一息,“可你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与我置气?这么些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
“孙娘,咱们都不比当年了,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你何苦时时揪着我的处错不放,何苦为难自个?”
孙婆子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我且问你一句,我妹妹当年失踪后,你可有找过?”
老夫人迎着孙婆子眼里骇人的目光,微愣,尔后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便是再心狠,也没能做到待她不闻不问……”
“那奴婢也好给老夫人一交代。”孙婆子话语一转,谦逊道,“翠儿那丫头不是旁的不知名的丫头,是奴婢的妹妹唯一的外孙女。”
老夫人瞠目结舌:“你是说……你是说……孙二娘还……还外孙女?那二娘……二娘可还健在?”
老夫人这番激动的情绪作不得假,像是的确不知实情的,孙婆子看在眼中,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朝老夫人摇头,又耐下性子解释道:“奴婢也最近这些年才找着翠儿的……当年奴婢那妹子并非无故失踪的,而是给府孔老夫人囚禁起来了——”
孙婆子脸色有丝狰狞:“奴婢那可怜的妹子……与囚禁她的小厮诞下一女后,之后……之后便郁郁而终了……翠儿她母亲更是个命短的,生下翠儿后便抛下翠儿去了。”
“几翻转折,奴婢那可怜的翠儿又被孔府老夫人收做奴婢,想来是怕从前做的龌龊事败露出去。奴婢是前些年才发现她的,用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才请了一妹妹讨回翠儿的,又为翠儿那丫头脱了奴籍的,却不想才安稳几年,翠儿那丫头便被人毁了容貌……老夫人……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阿!”
“老夫人不看我妹妹的面子上,便看奴婢这些年勤勤恳恳的面子上,免了那丫头的罚罢,求您了……”
老夫人听罢,神色有些恍惚。
自孙二娘消失后,孙婆子再没给过她好脸色,更别提有什么事要求上她的,眼下孙婆子这般,竟让她有了放不开手脚的感觉。
第五十八章:弃子
再说颜玉。
自左孆大夫给紫桐与翠儿看了伤后,她也没再在后花园呆下去。左孆被大夫唤去抓药,她则得了苗氏的首肯,便携了纤意回媞汀院。
她记得上一世,偶然的一次机会,见过一次紫桐,她饱满光华的额头被厚厚的刘海覆盖往,当时她还惊奇了一回,以为姑子庵的姑子都是如此,却原来是用来掩盖伤疤的。
如今,紫桐额上的伤疤仍是没法子祛除,至于翠儿——那大夫眼里的同情旁人兴许没注意,她瞧得却是一清二楚的。便知比及紫桐,翠儿那张清秀的脸,算是毁了!
翠儿不是善茬。
她先前没大在意翠儿,进而有些同情毁了容貌的翠儿,直至翠儿眼里的那抹冷静。眼下细细一琢磨,突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照理说二八年华的少女,最在意的应就是一张脸,偏翠儿的一张脸毁了。而毁她容貌的紫桐,不说脸,便是身体也一点没伤着,除去心灰意冷,想不开用脑袋去撞墙外,丁点被反扑的痕迹也没见着。这是其一。
其二:一正常的二八年华的少女,哪怕脸蛋被刮伤了一丁点,都会忐忑不安,惶恐之极,何况是被毁容。而翠儿被毁容后见着她,竟然还有心思顾及一旁的元军与她见礼……面上哭哭啼啼的,眼神却骗不过她的眼——虽仅仅只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冷静。
还有那洗漱院里的口若悬河黄婆子,真是个人才,说起来是老夫人的人,与孔姨娘走得却很近。
待左孆与紫桐送了传了医嘱,又去了千淄院,回来后与颜玉便是一阵叽歪不止。
在听到左孆不以为然地说叨孔姨娘前去千淄院,替翠儿求情时,颜玉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到翠儿被孔姨娘接出千淄院时,更是大惊,用仿佛盯着怪物一般的眼盯着左孆,令左孆抖着肩远离她两步:“小厮元军呢。”
左孆答:“被留在了千淄院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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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府偏西处,有坐二进的院子。
西厢房,烛火摇曳。
李家婆娘熬好左孆来送来的药,一面往转醒的紫桐嘴里送,一面拿眼瞪着她,埋怨道:“多怎生了你这般傻的孩儿!你怎能为了一个小厮不顾性命的!这般闹了,你是出了气!我跟你爹的面子往哪搁?亏我从小养你养得金贵!”眼儿瞟向紫桐伸出薄被的手,又压低了音量,“瞧瞧你这双手,不比府里的小姐们差!偏你这死心眼的却不知心疼自个!你这般闹腾时,可有想想我和爹爹?可有想过你兄弟安桐!绿桐已是个不争气的,如今你又来气我……”
李家婆娘越说越来气,喂药的汤匙上的药也舀得满满地,直往紫桐嘴里灌。
凭李家婆娘如何说叨,紫桐就是一语不发,李家婆娘送上嘴的药,到没浪费一星半点。
一旁的水曲柳圈椅上,李大成叼着白铜烟杆的烟嘴,烟杆上掉了个鼓囊囊的布烟袋,静静悬挂半空一动不动。烟锅里的旱烟被按得实实的,久久再没燃起。
再看那水曲柳圈椅上,一条裤腿被高高扎起,搭在圈椅子上。他沉默地盯着某处,丝毫不受他家婆娘的话一丝干扰。
“幸亏大小姐来得及时!先前大小姐便在老夫人那儿帮衬着你躲过一劫,如今又为你请了大夫来,药都让丫头送来了。”说着又叹了一息,“明个儿二夫人指不定如何罚你!真真是死狗抽不上树!作孽阿!”又瞅瞅一旁发呆的李大成,“当家的,你说我我要不要去抱抱大小姐的大腿?”
紫桐听罢,眼皮子动了一动。
李大成偏头瞅了他家婆娘一眼,沉默了半响后,又瞅了她手里的干药碗,道:“甭啰里八嗦了,回屋!”
李家婆娘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便是她有理,在她家男人面前,李家婆娘也是一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口。
忙放好手里头的碗,上前搀来李大成起身,伴着他慢慢走出屋,待走出门槛时,李大成才离开了他家婆娘的手,整个身子靠在了墙上,李家婆娘忙顺手带上房门,合门时还不嘱咐一句:“好好睡罢!”
紫桐撑起身子,径自吹息了桌案上的烛火,却是没再躺下,而是盯着主屋的灯火。
待主屋的灯火息了一刻之久,她才缓缓起身,双足拢上了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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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垂眸敛神,嘴里咀嚼着“听候发落”几字,晃了晃神——她早该想到元军是最不不正常的一个。
一正常的小厮,被情人撞见偷情,被主子责罚,还被一院的奴才围观,怎能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
除去她去的时候没及时与她见礼,而是怔怔望着紫桐的那一幕外,其他时辰外,更像是个被操控的掏去心脏人,于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
……而她却怎么也没想着,孔姨娘去千淄院保下了翠儿,小厮元军在孔姨娘眼皮底下成了弃子!
元军是孔姨娘的人,孔姨娘却保了老夫人的人……这比帐如何算?
头疼地蹙起眉,她对这些弯弯绕绕一点印象都没有……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泡在蜜罐子里小姐,哪里会注意到身边的风起云涌,更别提去注意一小小婢子翠儿。
撑起下巴暗暗琢磨:到底少了些什么?
左孆瞅了眼天色,琢磨着是不是该提醒颜玉宽衣睡下了,可见着颜玉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又不敢掠搅到她,正犹豫间,纤意禀来:紫桐求见小姐。
颜玉回神蹙眉,想不通紫桐这时候来见她有何要事,眼神朦胧地找纤意确认:“紫桐来见我?”
“是的,小姐。”
得了纤意的肯定,颜玉的眉蹙得更紧了:“引她来见我,你俩都退下罢。”
左孆与纤意相视一眼,齐齐退出颜玉的厢房。
第五十九章:弯绕
紫桐一进屋就跪在了颜玉面前。
紫桐双膝落地的响声听在颜玉耳里,使之瞳孔猛地缩了缩,很快又恢复一惯的模样,敞着嗓子朝紫桐道:“这大晚上的,又是个这点上,你这般跑来……且不论有事无事,大事小事,难道不知此举,会为本小姐引来不必要的祸端的?”只手撑着脑袋,语声虽忧心忡忡,面上却平静无比。
颜玉一语道破紫桐巴巴前来的害处,又直接道出了不想与紫桐有任何瓜葛的话来,使得紫桐面带尴尬。
抬头望向颜玉,她苍白的脸色比之昏迷前,透来一丝异常的红润来。
这会子能找上颜玉,说明她是求助无门了。
颜玉所言直接,她便是装傻也无处下手。定了定心神,似定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略显迟疑地开了口:“大小姐,奴婢……奴婢是来告密的!”
颜玉听罢,扯出个笑眯眯的脸色来:“本小姐,对旁人的秘密没兴趣。”
“不,大小姐一定会有兴趣!”紫桐肯定道,“事关大小姐一生的幸福,大小姐难道没兴趣?”抬眸看向颜玉,似要把颜玉面上的心思全全收入眼底。
拇揩在下巴处摩擦了一个来回:“你的话儿若无论如何都要出口,我便是不感兴趣,也会装作兴致盎然地听上一听的。”
颜玉这番话虽说得就硬了,旦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嘴里也便如何说了。至少她觉得无可厚非。更何况这般说,好歹也是给紫桐一个台阶不是。
紫桐不傻。心道颜玉能这般也是对得住自个,便道:“老太爷命我爹彻查西库粮仓一事,刚查到孔姨娘头上,便断了线……”
颜玉吃了一惊,难怪她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是西库粮仓一事……西库粮仓一事,她只知道结果,却并不知过程如何。
紫桐又道,“奴婢也是偶然听见奴婢爹爹和与管事,提及西库粮仓一事涉及孔姨娘,奴婢爹爹并不知奴婢撞见了他与管事的交谈,奴婢爹爹也不想奴婢掺和此事。”盯着颜玉解释了一通,“奴婢听奴婢娘亲说,前些日子老夫人欲与大小姐招亲。奴婢思及大小姐招亲,第一便想到了孔姨娘!孔姨娘定会尽全力反对您招亲,奴婢与二小姐近些虽说不上年朝夕相处,却也是二小姐贴身的奴婢。即有您招亲一事,孔姨娘搅黄西库粮仓,把事儿赖在孔府头上,便存了足够的动机。”
“至于今日的事,奴婢知自个在劫难逃。因而以下这番话儿,大小姐听着顺耳的话,便且听着;若不顺耳的话,便当奴婢嘴贱……奴婢并不是挑拨您与二小姐的关系。您可能不知,二小姐同您,一直是面和心不和,您得当心了二小姐!”紫桐一番豁出去的心理渐渐显现,见颜玉于她的一番话无动于衷,沉静地垂下眸子,“小姐您可以不信,但奴婢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颜玉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奇怪:“如你所说,你这般并不为自己,难不成为你父母?你父亲于百里府有功,便是你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府里的任何人不会待他如何的。”
紫桐忙开了口:“奴婢此次前来,是为求小姐救小厮元军一命。”慎重朝她一拜,“小姐仁慈,如有来世,奴婢定结草衔环!”
颜玉听着紫桐如交待后事一般的语气,吓得精神了许多:“你这丫头疯了不成!那厮令结新欢,还值得你这般为他求情,你要是我的丫鬟,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瞪着紫桐,眼底还存着一丝不可置信,便是觉得元军被孔姨娘视为弃子,待这厮有些同情,可这紫桐,竟为了他,不惜连夜求上了她!
“你即知那小厮会性命难保,也必定知二夫人这回是要拿你们几个立立威的,你此番求上我,便是道出了孔姨娘与我二妹的作为,你认为我会为了你,而开罪我二婶;再者,我不明白,你既事后肯跑到我这来,这般为那小厮求情,事前为何有这般闹腾?你既对他如此情深意重,便是他有再多相好的,你也能忍住不是!你这般不顾他的性命闹下去,为何?我听说翠儿,已被孔姨娘接回了菩福院……”
颜玉这般暗示紫桐,其意思很明显:翠儿能被孔姨娘接走,元军也有可能丢不了性命。下面,只要她懂得如何开口。
“还有何事你埋了我的?”
紫桐眼皮一跳,这才知晓她与她家主子从前太过小看这位大小姐了,二小姐比及小大姐,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比肩的人物。
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孔姨娘察觉到奴婢爹爹在暗中调查她,便想用奴婢来牵制住奴婢爹爹步伐。”
颜玉坐直了身子,开了口:“你是如何知晓的?”
“奴婢去后花园一举并非偶然,府里的事您便是个把耳朵捂起来,还有眼睛能看到一些个腌臜的事儿。奴婢平日处事不大注重交际,引来后患重重,看奴婢不顺眼的,暗地里挑拨奴婢,不说许多,定也有那么几个!便如今日,奴婢被看热闹的人骗来后花园的。”
紫桐笑了笑,又道:“左的是所有人都料错了……元军非旦没有背叛奴婢,便受了孔姨娘的牵制,也是不顾及自个的安危,处处围护于奴婢!”她说这话时,眉扬得高高的,眼里溢出来的浓情蜜意,醉在其中。
“小姐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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