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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逅佳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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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拿着勺子舀了两勺粥进了肚,偏头朝左孆问道:“今儿个大哥也出门,二弟与他一道么?”

“老太爷还没回呢,便是二公子想跟大公子一块,只怕没得眉目!”左孆一面给她添菜,一面嘻笑着应道。

“如此正好!那咱赶紧地与大哥会合了,我想与他一同出府。”言罢,又拔了两口粥,便提来衣裙拉着左孆作势要出门。

“小姐急甚!”左孆回拉颜玉一把,又是安抚又是不解,“大公子一早便被苗府的几位少年拉着出府去了。您不早提上一提,奴婢也好留住大公子阿!倒是方长随一早便在院外侯着,道是一会儿咱出府,他会跟随咱一道的。”

撇了撇嘴,重新坐在了垫了软垫的红木高脚椅上,带着些许失望道:“原以为能与大哥一道出府的……”

天元朝的男子满了十二周岁,便是自由身了,可自由出入府邸及参加相应的各种场合。至于没过十二周岁的,若能得到长辈首肯,外出也是常有的事。

左孆嘴里的大公子为百里府二房的庶嫡长子,百里玿玉是也。

颜玉素来与百里玿玉没多少交集,上一世的她待百里玿玉也是一副不上眼的样子,即便老夫人手里头的打理百里府的权力慢慢移到二房苗氏手里头,她还是把嫡庶之分很仔细地区别开了。区区庶嫡子,一直是在她的生活之外的,不论老太爷在世与否。

颜玉记得,老太爷去后不久,二房与三房的势力,已是旗鼓相当了。只有大房,被老夫人打压得如同孙悟空打妖精一般,都快现出原形了。因而,不论出于哪种目地与二房交好,也比老死不相往来的强。

左孆以为她担心此次外出无人作陪,便琢磨着道:“有方长随跟着咱们,出不了错的。”

眼里有了丝狡黠的光芒,她瞅着左孆盯了半响,才建议道:“你难道不觉得方长随的年纪长于你了些?”

左孆被颜玉一句不着边的话说得摸不着后脑勺。

“眼下你才年十四,方长随已二十有三了,虽说方长随还未娶妻……”话还末说完,嘴巴便被面色通红眼含尴尬的左孆紧紧捂住。

左孆也不顾礼法,眼瞅着便要恼羞成怒了,突尔放软音量哀求道:“我的小姐,您行行好,别在奴婢这找乐子了!”说罢死盯着颜玉,待见颜玉用力了眨巴了两下眼儿,表示首肯了她的话,才缓缓放开颜玉。

“方长随年纪大了些,好在模样长得还周全,再过两年若还是末娶……”颜玉偏胖的体形,脸颊又有婴儿肥,话儿虽道得一本正经,只是经她之口,便略显凑趣了。

左孆气急地跺着脚,一双眸子灵灵有神,双手叉腰更显气魄:“小姐您还要不要外出了!”

颜玉及时管住了嘴巴,屈服在左孆很霸气叉腰的动作里,眼里满满地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因着颜玉几句打趣的话儿,一路上左孆都是红着脸躲着方长随的,便是坐在桥子里的颜玉,也能想到左孆红脸时的可爱模样。

北城的药王庙,香火不绝,往来之人男女老少皆有,年轻人却是居多。因着人多,方长随前几日便打发小厮安排好了今日的行程,颜玉的庙会一游,倒也顺利。

话说与她一起入庙礼拜祈祷平安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姐,看模样比她长一两个年头,且穿戴讲究。她觉得这女子眼熟,愣是瞧了这女子好几眼,最终才得了个不识的结论来。

提起衣裙,双膝跪于蒲团,抬头看了药王相身,缓缓闭眼。

她面色虔诚,循礼无声祷告:“药仙王在上,信女往年年幼无知,不知礼数,今后必一一矫之,诚心向善,信女虽无菩萨心肠,却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望药仙王佑我祖父此去平安归来……”五体投地,双手翻上,手心向上托起,叩拜了三拜。

上了香捐了香火钱走出药王庙,便是四处晃悠的良辰了。

除了一旁的方长随看不出什么神色外,颜玉主仆三人都面色都带有兴奋,虽不至于如脱笼鸟一般,却也有脱笼鸟一半的架势了。

不远处,百里玿玉看见了颜玉,独自离那势头不小的队伍,朝颜玉走来。

百里玿玉一行公子哥儿的穿着打扮在街道上很是晃眼,即便不怎么留意他们的颜玉,也注意到了与百里玿玉一行公子哥儿,大都是四大家族一伙的嫡孙们。他们年纪大小相差无几,面容却有从粉雕玉琢发展至玉树临风的趋势,论肌肤细腻无痕,论气色又比养在闺阁里的女子抢眼。

颜玉嘴角扯出一抹笑,暗含讽刺,细看又无讽刺意味,这抹笑意在脸上硬是怪异起来。

百里玿玉着一袭青藏色绵衣出现在她面前,他宽额玉面,眼神温和,那模样叫人瞧着便想与浓浓的书卷气味联系起来。

“大哥。”朝百里玿玉拂礼打招呼。

百里玿玉眼角含笑,指不远处一群公子哥们:“妹妹可同我一起过去,午时将至,他们几个难得聚上一聚,眼下提议着去聚香楼胡吃海喝一顿。”

颜玉咧嘴一笑,点头首肯。

第二十六章:舒武

算上一算,她已许久没再见过百里玿玉了,眼前的百里玿玉与她记忆里的“百里庶嫡长子”,明显截然不同,只见他面庞青涩,双眼明亮有神,天庭饱满,面容秀气,仍有着十四岁少年有的健康的身子,温和脾气,不再是那以酒度日被家人、朋友嫌弃糟蹋少年。

颜玉暗地里盯着百里玿玉没瞧多大一会儿,不远处的锦衣公子哥儿凑近将她围起来。

分别是南门、柳、苗姓的长子嫡孙们,外加上百里氏兄妹二人,四大家族里年龄相仿的一伙小辈儿,除去个别外,已然齐聚一堂。

颜玉微笑着朝他们行礼:“众位哥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众人供手回礼。

很快,哥儿群里走出一面色如玉的绵衣少年朝她眨眼,张口便道:“颜玉妹妹,算起来今儿个可是妹妹你头一遭赶药王庙会,可千万别拘着胆子。”

此子为南门府的嫡次子南门浩。

颜玉瞪了南门浩一眼:“南门二哥说笑了,跟哥哥们在一起,妹妹哪用得着拘着胆子!”

南门浩咧嘴一笑,点头首肯:“也是。倒是我多虑了。”说罢又眯着眼朝四周扫了一圈,似想到什么一般,又道,“若碰着心仪的公子,跟哥哥们说上一声,哥哥们定叫他‘有去无回’!”

南门浩绘声绘色地敞亮着嗓子说叨,周围的一群公子哥儿被他逗的个个笑容满面的,好不开怀。

南门浩的一翻话听上去似在打趣,选的地点却不对劲,又何况身边还围有那样多的公子哥儿;实际上他也并无恶意,只是见惯了颜玉与南门赢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大容易把颜玉当做娇滴滴的女儿家罢了。

好在颜玉也不是那娇情的,比即上一世听到这等话她定会揍他一拳情形,眼下只朝他会意一笑。

百里玿玉蹙眉,颜玉不表态并不表示他也得忍了!自家未出阁的妹子,哪容得这厮这般口无遮拦!

南门浩却丝毫没注意百里玿玉不悦的脸色,反而受着颜玉笑靥的鼓舞:“妹妹如能悄悄告知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公子,哥哥定会帮你留意着。”

颜玉虽说不在意南门浩的口无遮拦,却也经不住他的一再追问,她僵硬的抽抽嘴角,面色有丝尴尬。

百里玿玉脸色已黑了大半,正准备开口教训南门浩,公子哥儿群中又冒出个衣光鲜亮的角儿来。

苗舒武朝南门浩露出皓齿,小露风情的掖了他一句:“南门家的,不知伶文姐姐这安好?”

苗舒武大南门浩数月,偏南门洁除去在长辈们面前称苗舒武为姐姐,私下里都叫她“苗家的”,拜他所授,苗舒武也一直“南门家的”称呼南门浩。

南门浩见来者是苗舒武,不再在颜玉面前托大,闻言又满脸通红,一句分辨的话儿也说不出口。

众公子哥儿见他如此脸色,哄笑一声!惹得南门浩脸色愈加鲜艳夺目。

南门浩虽是个混哥儿,却也是个纯情的少年。他自幼便爱缠着他表姐王伶文,眼下与王伶文的关系更是暧昧不明。故,谁若与他提及王伶文,他便会不知所措地无言分辩。

这本是南门赢常拿来掖他的话,眼下情况非同寻常,苗舒武便借来一用,不想效果甚好!

“妹妹,咱不理那混人。”苗舒武凑近颜玉两步,伸手挽上了颜玉的胳膊。

颜玉神色一僵,作状吃了一惊!很快又掩饰了眼底惊愕的情绪!别的小姐她可能没太大印象,可这苗舒武,想要对她要没印象都不大可能,即便上一世,她与她便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

“舒武姐姐。”朝苗舒武拂了一虚礼。

“我便知今个儿妹妹也会出府,便跟着他们几个一起来的,哪知你哥独自先行了!”苗舒武朝颜玉亲昵叨道,开口便不客气地数落着百里玿玉。

颜玉眼角含笑:“劳姐姐挂心了,都怪妹妹一大早便念着是头一回正经地出府,生怕疏忽了什么,就紧张这紧张那的,才会误了出门时辰!”

“是为兄的不是,按说妹妹头一回出府,做兄长得自得照应一二,偏为兄独自先行了。”百里玿玉听了颜玉的解释,又瞅了苗舒武一眼,红着耳朵与颜玉赔礼作鞠。

其实也不怪百里玿玉,昨晚儿苗氏为此事特还意交代了他一般,要不是苗府的几位公子哥儿不着调,硬是强拉着他出了府,眼下也不会有与颜玉赔礼作鞠的一幕了。

颜玉似受惊一般连道:“大哥这般作甚!”

南门浩惹又不住插了一句:“打住打住!自家兄妹的,再客套下去聚香楼的饭菜都要凉了!”

围圈的公子哥儿又是一阵哄笑。

左孆、纤意与苗舒武的婢子,都被安排在了隔壁的休息让。

方长随紧跟在颜玉身后不肯退让半步,颜玉虽不欲享受这等独特待遇,口头上却没有准备好打发方长随的说言,毕竟方长随是授了老太爷意,护她安危罢了。如此一来,又惹得一众公子哥儿好一阵笑谈。

直至苗舒武横过的眼儿瞪得老大,南门浩收敛了笑意唤了小二上了菜。

苗舒武怕颜玉尴尬,便拉着颜玉的手坐在靠窗旁的椭圆香几两侧的四脚凳上,安慰道:“妹妹别理这些混的,他几个只是在府里呆得腻烦了,好不容易出来却没乐子可找,便想着拿你开刀了,你莫理他们便是!”

颜玉闻言失笑。上一世的她实在很少上苗府走动,自不知苗舒武如此易亲近,印象中有着火爆性子的苗舒武,眼下看来却是个温暖的姐姐型……

上一世,苗舒武有着火爆脾气的名声早已名扬京城,她亦是没辱没了她火爆脾气的名声,待待嫁之时,在苗府老太爷面前扬言非百里玿玉不嫁。

左的是百里玿玉态度的不明确,眼下还看得过去,偏上一世直至双方匀到了说亲的年纪,百里玿玉一反常态,直接或间接地躲着苗舒武,原因不明。

百里玿玉与苗舒武之间,明眼人便知他俩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璧人一对。

可俩人却能制造来悲剧!

眼下在坐地众位,有哪个能料到百里玿玉另娶他人,又有哪个料得到,苗舒武在百里玿玉另娶他人的当晚,三尺白绫藏于枕下,于百里玿玉拜天地的吉时里,自缢了断;又有哪个能料到,苗舒武自缢后,百里玿玉的每个日日夜夜,都是在借酒消愁度日的,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毁于一旦。

一死一伤,一生一亡,生离死别……这便是颜玉第一眼见着苗舒武惊讶的原由。

仔细再看了苗舒武一眼。

苗舒武虽只长她一岁,身子骨却已长全了八分,有挑高的身材,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眉宇间还存一股英气;又还能文会武,与之相处让人全身心放松,全然不似一般家族闺阁里养出来的小姐——如此人物,是不是就显得飘渺?

苗舒武蹙眉,轻声问道:“妹妹看什么呢?”

微微一笑,两眼弯成新月:“姐姐生得好生漂亮,再过上几年,不知要迷倒多少公子哥儿了!”她以笑靥掩饰了一番,她知自个的情绪外露被苗舒武察觉了几分。

苗舒武瞅着颜玉暗自疑惑,难不成自个眼花了?要不她怎觉得颜玉看她的神色,有股子悲伤的味道?苗舒武清澄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笑着感叹:应该是自个儿多想了。思罢,又与颜玉腻在一起,朝颜玉贼贼一笑,凑近她耳语:“你可知你那大表哥为何不在?”

“欸?”颜玉心里虽涌起风波,面上仍是不显山水——的确没看到柳钟铭的身影。

“想你也不清楚!他阿近来可忙勒!”说罢朝颜得意地玉眨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问我便说,你不问我还是要说的!颜玉没来得及开口寻问,苗舒武又接着开了口,“其实也不是新闻,至少他们这些人里头有不少知情者。”说着拿手指着对面围坐成圆型的公子哥儿。

第二十七章:听闻

颜玉面露好奇,歪着脖子拉扯着苗舒武的衣袖:“好姐姐您别跟妹子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听听!”

苗舒武笑眯了眼,脑袋往颜玉耳边凑:“悄悄与你说,可别传了出去……你那大表哥近来追一位姑娘追得特紧,今儿个估计又在人家姑娘家面前扮‘小厮’了!”

颜玉闻罢,躲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浅短的指甲陷进掌心,老半响说不出一句话。直至苗舒武拽她的衣裳,她才警醒般地露出吃惊的神色,兴奋地凑近苗舒武小声寻道:“哪家姑娘?我那表哥,眼光自来便是个高的,不想也有女子能入他的眼。”

苗舒武见她对这类八卦也兴趣十分,也不再打马虎眼:“听闻是谨亲王的表妹。”又拿眼斜睨不远处的公子哥儿,朝颜玉努嘴,“我也没见着本人,不过听他们说那姑娘长得可是好看得紧,就是人家姑娘不大中意柳钟铭……”

颜玉埋在袖子里的拳劲一顿,嘴角泛起丝丝苦涩。

上一世,她从未听闻柳钟铭在她之前,有过别的情史……偏苗舒武又提了柳钟铭追姑娘一举,知情的人还为数不少。

暗自一叹,思及百里如玉,低垂的眼神一黯,连身边亲近的妹妹与柳钟铭厮混在一块了她都不知,再别提指望其它了!

很快转了心思,又利落地收拾了情绪:“谨亲王的表妹?”

颜玉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出生不久便被封王的谨亲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听说过谨亲王还有个表妹。

“你自是不晓得,我也是跟他们几个走得近,才听说的。”苗舒武提的“他们”,自是四大家族小一辈的几号混人物了,“听闻谨亲王那表妹是今年入春才来谨亲王府,不过再过不久,便要回祁州了。也就柳钟铭有股傻乎劲,明知道人家姑娘要走了,还瞒着柳府的长辈们,紧巴巴地追着人家姑娘不放。”

颜玉闻罢笑出声来,淘气地拍了下苗舒武的胳膊:“姐姐……”

自聚香楼出来,颜玉便与苗舒武腻在一起。

俩人想去市集逛上逛,身边的公子哥儿不肯随着她们进出一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铺,以免玷了自个的身份,便打发几个小厮跟着,由着她俩四处闲逛去了。

因有方长随贴身跟随,百里玿玉才犹豫肯着放手让她俩折腾。

集市官道两侧敞开店门的店铺大都披上了绵彩,宽道两侧小本买卖的生意人甚多,若排列成行计算,可凑一里之长,足见其景致蔚为壮观;砌有大理石的官道上车似流水,马似游龙。又因药王庙四方建有,各方百姓有迹可循,往来人群虽多,倒也不至于拥挤。

苗舒武满脸兴奋地四下顾盼,突然一手扯着颜玉的袖子,一手指向不远处惊奇道:“那边有货郎儿,咱瞧瞧去!”

颜玉也觉得新鲜,除去正经的店铺,她还没在货郎儿跟前使过银子。

货郎儿是担着扁担挑着两只货架的小本买卖人的通称,大多货郎儿处都比不得正经店铺,因货架低矮,挑选货物时需蹲下身子,一来方便挑选,二来也方便把货物瞧得仔细。

与苗舒武相视一笑,一起蹲下身子凑近一瞧,方惊呼道:“木簪!”信手拈来一支,指尖滑过簪身,“是磨光了才上的漆……”

那货郎瞅着颜玉,伸手指着她手里的木簪子热情地推荐:“这簪子是小的父亲亲手做的,虽是品质一般的槐木,却胜在老父与槐木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小姐手里头的簪子是三磨三打等簪身滑亮了,才上漆。”说着,又取了几支簪子替与她俩,“您再瞧,小的这儿的每支簪子簪身的花色路数都不一样,匀是独一无二的。”

苗舒武接过货郎手替来的簪子,拿在手里仔细瞧了几眼,才开了口:“没有花色一样的么?”

颜玉见那货郎面露困惑,解释道:“咱姐妹俩想买个花色一样的簪子,好留个纪念。”

货郎仰面想了一会子,从货架的抽小屉里掏来个小木盒,那上了青漆的木盒四四方方的,没啥特殊。待他打开了小木盒,里面又显现两个小方长型木盒,从木盒里取了簪子,摆在她俩面前:“这是对姊妹簪,因没纹上花型只缠了细碎的蔓藤,而样式不讨喜,好几个月都没人问津;这对姊妹簪簪身缠着的蔓藤也不是一模一样的,可样式极为相似,不细细分辨或熟悉之人,根本无法查觉。”

她俩听罢,眼露惊喜。

颜玉拾起货架上的那对簪子,普通的原木色,仔细瞧去入发的那端果真缠了细碎地蔓藤,手指抚上去,簪身很快漫浸手指的温度令她愣神,好半响才抬头:“大伯,这簪子可是没上漆的?”

货郎一怔,赞道:“小姐好眼力!这簪子虽无花型,只这蔓藤的做工却极为讲究,单比较没上漆与上漆,内行的就分晓可见了……”

苗舒武见颜玉面露喜爱,打断了货郎的自夸自卖:“大伯,这对簪子值多少银子?”

货郎一惊,一两银子可是一千文钱呢……果真是大家小姐的大家手笔!他忙不敢怠慢了:“要不了银子,二十文一支,小姐若买两支,小的算小姐三十八文好了。”

苗舒武笑道:“加了盒子,四十五文吧。”说罢打发小厮付了钱,也不理会那货郎愣神,簪子入盒,走人也。

直至她俩走远,货郎才回神,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喊道:“小姐,簪盒是赠送的,不要钱……”

俩人又逛了好几个商铺,才觉着有些累了,在宽道旁随意找了个茶棚歇脚。

颜玉静坐一方,眼里露来快活之色。视线落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模样很是惬意。忽尔神色一紧,悠悠敛了敛神,一手轻拉了苗舒武的衣袖,一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疑惑地寻道:“姐姐你看那……是不是我大表哥?”

四前年的柳钟铭,她还真没大印象,只因是柳钟铭,便是与柳钟铭神似的男子,也能招惹她的视线,何况柳钟铭的真身。

苗舒武顺着颜玉的视线看去,见柳钟铭跟在一位女子身后可圈可点的小厮模样,嗤笑出声:“可不就是他……”又顺那方向指了指,“见着他身前的女子了么?把柳钟铭迷得神魂颠倒的,都找不着北了,就是那位了。”

苗舒武本是挺好的一姑娘,就是有一遇着不顺眼的人损话多的毛病……不知柳钟铭什么时候得罪这姑奶奶了,颜玉幽幽地想:不论哪种境地,此人能交好便不可开罪!

想罢,视线由柳钟铭身上转移至谨亲王表妹身上。

浅青色纹菊上裳配刺绣妆花裙,真实面貌看不大真切,只看那走姿,风韵自显,犹有一番滋味漫过心头。再一细瞧,吃惊地瞪大眼——这不是她抛至脑后,与之一起在药王庙里上香礼拜的女子么?

苗舒武偏过头接收到她眼底的讯息:“认识的?”

颜玉摇头:“只看着漂亮。”

“姿色什么的当然是首要的,要不怎敢在谨亲王府久呆。”手忖着下巴,苗舒武意味深长地扯了句,又似发现新大陆一般,“谨亲王!妹妹你看,诶!谨亲王模样可俊了,如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风华,长大后指不定怎么祸国殃民呢!呀!怎不多呆会就走了?”颇为遗憾地垂下头,为了验证所言,又特意拉了颜玉来证实,“妹妹你说,谨亲王那模样可好看?”

颜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光顾着谨亲王的表妹了……”

像。真像。

倒不是说那姑娘的面相有多像百里如玉,现在的百里如玉与那姑娘更是扯不上一丝一毫关系,左的是四年后的百里如玉,与那女子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虽不该这般想,但她还是止不住狐疑:难不成百里如玉只是个替身?!

苗舒武见颜玉好半天不说话,用胳膊肘子攘了攘她:“妹妹怎的失神了?”

颜玉回神,朝苗舒武展颜一笑:“就是觉得,那女子真是个好的看。”说罢朝苗舒武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后,笑嘻嘻地附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我看着那姑娘便有种感觉……说句不敬的话,我那大表哥得做无用的工了!”

颜玉都“坦诚”了,苗舒武也不是那藏着掖着的人:“可不是,人家姑娘可是奔着谨亲王来的,便是谨亲王对她不加理睬,她断然也看不上柳钟铭的。”

语罢,俩人相视而笑,似找着知己一般,牵着彼此的手,复对望一眼,又是好一阵子娇笑。

第二十八章:探病(一)

次日,柳氏打发娟娘子来媞汀院回了话,道是颜玉提及的教养婆子上半年不在京城,下半年才回京,又安慰她年纪还小,便是来年请了教养婆子也耽误不了她。

颜玉自是满心欢喜地应下,娟娘子见她这般欢快模样,暗自以为她是乐得有数把月的偷闲时间,不由得忍俊不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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