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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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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被雷击,韶灵突然想起他对那些男童的非人手段,冷眼看他,如临大敌。
慕容烨并未搀扶她,稳稳当当坐着,宛若吞下猎物的餍足,以手背擦拭薄唇上的血迹,嚣张跋扈。
“痛?爷就是要你痛。”
在大漠,男女间那些规矩她从不在意,却也不曾被人恶意戏弄,韶灵低低一笑。“我如今的痛,也比不上主上的千万分之一,区区小痛,何足挂齿?”
慕容烨眼神轻瞥,打量着她脸上的一抹红,冷冷淡淡地问道。“你给爷留一个疤,爷也给你印一个,礼尚往来,你脸红什么?”
“我没对主上说过,刚去大漠的时候,在沙漠中被响尾蛇给咬了,虽无性命之忧,可惜余毒未清。心绪起伏,气血上涌,脸自然就红了。就是不知,沾了我的血,主上往后是否安然无恙。”她浅浅一笑,眸光清澄如朗空,说的头头是道。
想捉弄她?不过被咬一口,看看谁更毒。
想看她难堪?她权当被疯狗咬了,不过不能跟狗一般见识,反咬狗一口。
“这回我们是不是扯清了?”她毫不闪避他逼人视线,笑容不达眼底。
慕容烨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转动着银花簪,半阖着眼,有些散漫。救她的那天,就知她的狠毒,为了活她什么都忍,对自己都那么狠,何况对别人 ?'…fsktxt'
“往后,爷不再追究此事,你也最好别提。”最后那一句,咬音颇重,一抹很难察觉的情绪,幽然化开。
“多谢主上不杀之恩。”她头一低,嗓音清冷,心底深处的起伏,被寒意压下。
他的语气突地冷峻许多。“去看你的宝贝弟弟吧,自从带回了他,听说,他一句话也不说。”
听说?
慕容烨还没见过韶光,她心中大石落地。
韶灵微点螓首,不愿再逗留,不过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调笑。
“何时他恢复了精神,你把他带来,爷见他一面。”
她不曾回应,唯独脚步加快,直视前方,肃然沉静。
清风中白衣素洁,红裙昳丽,那道身影哪怕没有任何坠饰,依旧看来果敢而坚韧。
慕容烨垂下眼,将手中的银花簪放到鼻下轻轻嗅闻,仿佛风中传来她的发香。
他想起她的话,笑的更不怀好意。
他们之间,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扯清?
“原来是茉莉花啊……”他勾着淡唇,许久之后,才溢出一句,但随即就被吹拂散开,什么都不曾留下。
……
嫡女初养成 026 姐弟相见
有了七爷的首肯,她很快就被领到了一座偏远的院落,门前伫立一人,男人的耳力并不一般,随即转过身来。
他十分高大英挺,约莫八尺,一袭黑衣劲装,黑发绑在脑后。细看之下,面孔棱角刀削般分明,剑眉飞扬,左耳穿着一个细小的银耳环,不羁随性。此人随身佩戴一把青铜剑,这把剑是他的命根子,听闻长埋地下百年。
主人与古剑早已融为一体,哪怕远远一看,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冷漠。
她噙着笑看他,仿佛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可以让人笑得出来的脸。
实则不然,他在云门素来独来独往,在外行走的时候,常常吓坏街巷中的老弱妇孺。脸上的右眼以黑布罩着,两侧绕过脑后固定着,左眼冷沉犀利。
多年前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右眼是瞎的。
云门中人人都叫他“独眼”,是七爷手下最能干的下属,人人都怕他,更怕他手中那一把见血封喉的剑——唯独她不怕。
她跟独眼,都有相似之处。
他们都是七爷捡回来的一条命。
跟他相比,她很幸运,毕竟没少掉一只眼睛。
对于一个同样死而复生的人,她只会觉得同类般的……亲切。
独眼的身世,一切成谜,甚至连他的年纪真名也无人知晓,有人说他三十出头了,但韶灵却又觉得不像,他该是个年轻男人,不过背负的包袱太沉重而已,才会流露老成。有人说独眼是为了复仇,这十年不分白昼黑夜红了眼一样练武,才练的这一手无人可比的剑术。
他们好相似,不是吗?!
独眼面无笑容,依旧一派冷冰冰的模样,左眼透出冷然决绝,但他一开口,却是哑重晦涩的嗓音,仿佛平日里并不常跟人说话。“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太过冷静沉着,似乎他早已预知,她必定重回云门。
韶灵眉梢轻挑,问了句。“独眼,是你把人带回云门来的?”
“我奉命行事,先前并不知他是你弟弟——”独眼看着眼前女子的面容,黑眸之内有了一丝很难察觉的波动,他哑然说道。
“算了,就算知道是我弟弟,你也无法违背主上的意思。”韶灵轻摇螓首,说的冷静。不管是谁,在云门都该对七爷惟命是从。再说,她跟独眼也谈不上任何交情,他这般冷傲的人物,绝不会对别人掏心掏肺,互诉衷肠。
独眼盯着那双过分清亮的眼,刀削般的冷峻面庞只剩下肃然,良久,才说。“至少不会让他受到这么多的惊吓。”
她突然沉默了,心中淌着一丝暖流,若先前知晓是她的亲人,独眼当真会对胞弟多几分客气?他为七爷效力,不断的杀人,这样的杀手竟然还有一点人情味?
不过,慕容烨让她来看人,为何独眼还在门外守着,难道胞弟要被当成囚犯般禁足?
独眼看她径自失神深思,哑着嗓子说。“我让人把一日三餐都送去,但他不吃,我一进门,他就更害怕。生怕他有个好歹,我才在这儿留着。”
“谢谢你,独眼。”她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笑颜看他。
独眼侧过脸凝视着她的身影,嗓音低沉的仿佛从地下传来,左眼晦暗难测,宛若一潭被搅浑了的泥水浑浊不堪。“我当真看来如此可怕吗?”
“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韶灵这回却不再装聋作哑,独眼跟她打过几回照面,她真没想过独眼会这么问。
短暂愕然之后,她转过身去,沉声道。
“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容貌素来只是一张皮囊。”
独眼孤傲冷漠,杀了不少人,却并不歹毒阴险,他愿意守着胞弟等待她前来,实在大材小用。
独眼移开了视线,只是紧握青铜剑的手掌愈发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毕露,指节紧绷。“赶紧去吧。”
他疾步离开,自己本不该开口,说些奇怪的可笑话。看来,他还是……沉默寡言的好。
韶灵直接推门而入,她环顾四周,屋子没有繁杂家具,靠窗有一桌双椅,内室是一张简陋木床,但床上空无一物。
就像是——根本没有人造访。
她凝望着眼前的空屋子,点点滴滴的雀跃,等待的疲惫,隐藏的欢喜和多年未曾团聚的心酸,一瞬千百条溪流奔腾入海……而如今,她暗暗告知自己,她当真已经找到他了!
她眼前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就在她身后。
哪怕没有见到他,她的心也无声无息地准确无误地告知她,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不顾他衣衫褴褛,抑或丑陋顽劣,甚至满身疮痍,她都愿意紧紧抱住他!
“若你不想见人,我可以不转身,但你要耐心听我说——”
她的话根本无人回应,宛若面对一堵空墙,韶灵笑靥不变,缓缓说道。“你一定很害怕,也很想知晓为何会无缘无故被掳,更想知晓你往后会遭遇什么事。你不用问,我都知道。”
她唯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在自问自答。“因为我,你才会到这儿。但往后,你绝不会再遭遇任何坏事,哪怕是死,也会护着你。”
漫长的等待,身后死寂安谧,但许久之后,她听到很轻很轻的呼吸声,料想方才他定是屏息凝神,一刻也不敢松懈。
韶灵微微蹙眉,想着他竟然如此胆战心惊,心中不舍,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浅叹。“韶光,我是你姐姐,亲姐姐。”
此话一出,背后的呼吸声,又突然断了,她眉头紧锁,心吊到嗓子眼。
韶灵压下心中忐忑,故作忧伤,轻摇螓首,说的失望至极:“你就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这几年,我连做梦都常常梦到你的样子。小时候,我偷偷抱过你,却被爹爹数落了一通,说我要是把你摔了,一定饶不了我……”
为何他还是没有半点回应?韶灵紧紧握拳,佯装生气,淡了脸色,冷若冰霜。“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
她话音刚落,还未挪动一步,衣袖口似乎被人扯住,哪怕只是很轻的力道,她已心软成水,无法丢下他不管不顾。
娘亲的慈悲心肠,何时也继承到她身上来了?她满心自嘲,柔声询问。
“既然你不想我走,那我能看看你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要比无赖,她一定赢。
她低头转身,只见细细冷光,藏匿在他的指掌中。
定睛一看,满心寒意,但很快,她眼眸一亮,轻笑出声。“你方才拿匕首对着我?”
若是她说错一句话,或许他早就不顾一切捅她一刀,人在恐惧之下,哪有理智可言。
忍俊不禁之后,她却有些惆怅,三年前,她也跟弟弟一样手握利器对准慕容烨,看似勇敢,实则软弱。
不顾后果的冲动,不惜一切的愚昧,谁高谁下,谁强谁弱,早已注定。
三年后的她经历世事,对着弟弟的自卫一笑置之,不难想象当年慕容烨以何等眼光看待如此弱小愚蠢的行径——
十五岁的她必定会那么做,而十八岁的她,却绝不会那么做了。
她不畏惧改变。
只要时光,让她变得更强,更好。
……。
嫡女初养成 027 垂涎韶光
看着拉住她衣袖的手松开了,并不曾斥责他,她只是幽然呢喃。
“你做的事,像极了我。”
她总算见着他了。
他们最为相似的便是那双黑夜般浓重的眼瞳,长睫浓密,宛若两把黑色羽扇,透着淡淡阴影。
韶光的眼里,尽是阴郁之色,肌肤透着常年不曾晒着日光的白,脸颊瘦的微微凹陷,干涩的唇角泛着白。在外着一件翠绿色的长衫,里头层层叠叠穿了好几件衣裳。这几日的奔波,黑发散乱,看来格外疲惫。
少年看着她,眼底却满是防备之意,韶灵俯下身子,试图抽出那把精巧的匕首,可惜他咬紧牙关不肯松手。
她垂眸一笑,并未看他倔强的面孔,柔声道。“我不会抢走你的匕首,任何时候你都要学会自保,在这里除了我之外,也许每个人都是敌人,不得不防。我只怕误伤了你自己——”
苍白纤瘦的五指,渐渐有了松动的缝隙,韶灵相信既然她对他心有灵犀,他也定是如此。将匕首从他手中一寸寸抽离开来,耗费了韶灵不少力气。
一股莫名的无力感,从背后袭击了她,令韶灵心中苍凉悲怆。他不再看她,早已低着头,看着地,安静的令人心疼。
“我不会逼你开口,更何况你如今没有半点力气。我们一起吃晚饭,若你愿意,朝我点点头。”
良久之后,他才无声无息轻点了头,韶灵眼波一闪,双目刺痛。
“好韶光。”
她轻轻地,缓缓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这一个她始终放不下忘不掉的名字。
他肩膀一抖,像是这个名字触动了他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极慢地抬起脸来,望着眼前白衣红裙的娇美女子,同样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阵阵涟漪,那像是泪光,更像是别的。
她凝神望着红了眼的韶光,眉头舒展开来,柔情似水。“我的好弟弟,韶光。”
但只是一瞬,他突地又避开了她的眼,紧紧地低着头,宛若做错事的孩童。她伸手想要碰他的肩膀,他却又闪过了,侧着身,宛若雕塑动也不动。韶灵蓦地愣住了,料到他对外人的防备,却不曾想过他居然如此避讳别人的触碰。她在心中重重叹息,唯有希望……她担心的,从未发生在韶光的身上。
转眼间,半月已过。
韶光很听她的话,一日三餐若看不到她,他绝不会碰碗筷,苍白的唇抿成一线,直到等她回来。
一切,似乎渐渐转好。
他开始吃饭,开始看书,开始听她讲过去的往事,只是……他还是不说话,更从不让她碰。
贪婪将他的身影填满在眼底,她微微失了神,曾几何时,爹爹在书房誊写文书的沉静身影,她还记忆犹新。
他们分别了整整九年。
她遭遇丧父之痛的时候,韶光才是个一岁的婴孩。
她越来越怀疑,当年父亲早已对宫家的灾祸洞察于心,才会兵分两路,暗自让奶娘周婶带着韶光离开。世人原本就重男轻女,只有他,才是宫家最后的命脉。
她并不嫉妒韶光被父亲如此厚爱,韶光在父亲的眼里,不只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儿子,更是娘亲短暂生命的延续。
但从小由奶娘周婶带大,不可否认,他懦弱沉郁,少了几分男子汉的利落果断。
她可以轻而易举调理韶光体内的虚弱,但对于他的心病,她只能下狠药。
“韶光,你在大漠长大,不曾见过中原的风景,既然回来了,你尽可忘记在大漠发生的一切,重新开始。”她轻轻握住他苍白的指节,那三个字,最永恒的誓言,从她温热的心口挖出,捧在他的面前。“我陪你。”
这一次,他不曾推开她的手,不曾避开她的炽热眼神,任由她越来越紧地收紧指尖。
放下书,他忍耐着极大的苦楚悲恸,仿佛就要在悲伤的河流中溺毙,最终无法继续看她,全身抖得厉害,久不能言,双唇嚅动,难以自已。
“韶光,如今好了,你有了我,我们都不会是一个人了。”抬起左手腕,精致金链上的铃铛发出轻快柔和的乐声,她强忍着心疼,笑道。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直到整个身子不再轻轻颤栗,他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她,笑意极轻极淡。
大半月过去了,这是头一回见到他的笑容。
幸好,他还会笑。
总有一日,她会让韶光的眼泪,都化为开朗笑容,他们曾经被蛮横无理地夺走一切,颠沛流离,家破人亡,但迟早有一日……她会让那些人,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双手奉上。
云门的花园很大,抵得上三座庭院,靠北修建了一座精致的花房,通体白色,透过镂空窗户望入其中,各色牡丹充斥眼帘,美不胜收。
“牡丹亭”三个金体草书,格外显眼,颇有古风。
云门之人,鲜少有这等赏花的兴致,途径花园个个行色匆匆,这等美景理所应当成了奢侈的摆设。
大漠虽也有雄浑壮烈的风景,但又是另一种美。
果不其然,韶光走入牡丹亭,专注地凝视着花颜,沉郁的眼底,渐渐燃起了些许痴迷——这些寓意富贵的牡丹,姿态高傲尊贵,他从未见过。
韶灵跟他并肩站着,牡丹开的大好,她却没有心思欣赏,韶光脸上的每一丝神采,都牵动着她的心。
她嫣然一笑,徐徐说道。“韶光,这儿的花园多漂亮,你知道么,牡丹本是花中之王。牡丹亭里的这些花种,品级上等,较皇宫的御花园也毫不逊色,甚至,有些在宫里也见不到的。”
韶光听她说的这么笃定,微微颔首,朝她淡淡一笑。
她今日上身着嫩黄色春衫,肩膀上绣着纯白蝴蝶,几乎要跃然翩飞而出,下身着墨蓝色长裙,明媚娇美。
脸上的笑靥,像是比诗书中浮动的词藻更加生动,不妖不媚,不狂不浪,温暖入心。
他再度回过脸去,一动不动地观望着牡丹花,快入了魔。
身后一道不怀好意的调笑,突如其来地打破了此刻的安谧。“你去过皇宫?信口开河。”
韶灵紧忙朝着他欠身,他怎么来的不是时候?!
慕容烨背靠在牡丹亭的门框上,午后春光在他身后明丽飞扬,仿佛他是从天上而来般突兀。他双臂环胸,套着黑靴的长腿交叠着,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少年,笑的并不友善。
“这就是你那个心肝宝贝?”
眉头轻蹙,笑靥彻底消失,她不喜欢慕容烨拿韶光开玩笑。
只见他视她为无物一般,越过她阔步朝着韶光走去。
“让爷仔细瞧瞧——”
慕容烨轻佻地眯起邪魅双眼,纤长食指勾起韶光的下颚,韶光无措望入,黑瞳突然瞪大,长睫仓皇晃动。
韶灵胸口一震,他果然垂涎韶光的容貌!
……。
嫡女初养成 028 碎他碎你
“你叫什么来着?”对韶光的逃避不气不恼,慕容烨气定神闲,指节从韶光的眉骨上滑过,徐徐开了口。
韶光自然还是沉默,双唇抿的很紧,脸色死白,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早已退了好几步子,仿佛慕容烨的手指沾染了脏污。
“你这个宝贝弟弟不会是哑巴吧。”他的调侃,落在韶灵的耳畔,残忍严酷。
若不是她幼年听过韶光的哭声,兴许她也会如此揣测。但如今,她相信,他只是不想说,而不是不能言。
慕容烨不等韶灵开口,依然轻笑:“不过,哑巴也无妨,谁让他长得不赖,让人心痒难耐。”
“主上,吾弟才十岁……”她蹙眉,一改方才恭顺模样,双目中凌厉冰冷,锋芒毕露。她疾步走到韶光面前,将胞弟藏匿在身后,胞弟韶光容貌漂亮俊俏,那是她最为担忧的。
若是料到今日偶遇七爷,她定不会带韶光出来散心,遭遇这一场无妄之灾。
“十岁,也不小了。”不远处的俊美男人,眼神晦明晦暗,含着寓意深沉的浅笑,阳光打在他身上的紫色华服之上,他眼底妖娆缭绕,如仙如妖如魔。
云门的男孩,最小的也不过五六岁而已。由此可见,他口味独特,长幼不忌。
“主上,此事就没得商量了吗?”抬起清纯脱俗的面孔,她噙着毫无温度的笑,宛若下一瞬就会被吹散的温柔,毫无惧色,傲骨可见。走到这般田地,若他非要逼迫她走入绝境,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低头屈服。
男人倨傲地望着她,眼神复杂而隐晦,唇角轻扬,他似乎取笑她心中的防备和身上的傲气,或许,他已然不屑与她周旋迂回。“当然有的商量。”
慕容烨的目光,不再落在韶光的身上,而是锁住了她的身影,韶灵毫无来由地背脊一凉。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容易被说服。
他一口答应,才是有鬼。
韶光握住了她的指尖,宛若抓住救命稻草,她心神一动,眼底更冷。
“要么,睡他,要么——”纤长而好看的食指,精准地指向她的面孔,慕容烨依旧笑着,一道讳莫如深闪过慕容烨的笑眼,言简意赅,恶劣而不堪。“睡你。”
这就是慕容烨所谓的商量?
韶灵眼底一片冷然瑞光,唇畔的笑意有一丝很难察觉的讥诮和不屑。
“今晚,爷等你。”
慕容烨旋身而走,稳步踏去,那一抹高傲纯粹的紫色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花园的转角处。
他说等她。
而并非等她的答复。
他早已笃定,他对于她跟韶光都是龙潭虎穴,但她还是会单刀赴会,将自己作为祭祀大礼,双手奉上。
“七爷爱说笑,你别当真,上了他的当。”韶灵弯唇轻笑,却见韶光一脸惨淡,忧心忡忡,回头看地上的大红牡丹王。
她心紧紧揪着,莫名的苦涩翻涌而来,她以为他不懂世故,实则是看轻了他。
神色一柔,她眼底含笑,追随他脸上的风云变化。“你头一回见牡丹花开,别只是看,用手碰也行。”
他依旧垂着双手,牡丹再美再娇再艳,如今也无法令他好奇痴迷,他的目光透过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扎根入土,默然不语,像是重新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愿再离开一步。
韶灵心中苦闷,久久无法纾解,她凝视他孤寂的身影,却又很难走入他的心去。
想必,他也察觉的出,云门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牡丹,是七爷的,就连她姐姐……也是七爷的。
他们各自默默站在牡丹亭中,不过隔着一步距离,却默契领会了各自心中的苍凉。
眼前春花绚烂,青草依依,两人相似的眼瞳之内,并无任何暖融春意。
她在前头安静地走,韶光的脚步沉重疲惫地拖在身后。
午后,韶灵依靠在窗边,随手抽了一本书册,翻过一页,只是这密密麻麻的字,却没有一个进了她的眼。
韶光突然将手中的书送到她手边,她定神一看,眉目柔和许多。“《诗经》?”
他轻轻点头,目光不再游离,听她轻声读了一则《国风;卫风;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韶灵合上《诗经》,美目清澈如水,清冷入骨,转向韶光,她扬唇一笑,开门见山。
“你想问他是谁?”
韶光眼底晦暗,不再麻木安静,慕容烨的出现,惹来他内心的愤怒。点点头,面色沉重。
“他是七爷,算是我的主子吧,当年是他带我回来。”
闻言,希望破灭彻底,他面如死灰。
“我方才念的,你都要记住。若七爷不过界,我自会投桃报李。若七爷想着别的,我绝不逆来顺受。”炽热火光涌入眼瞳,她笑的狡黠。“我只知什么是礼尚往来。”
韶光仰着头,苍白脸上浮现一缕忧伤,最终被韶灵眼中的火热击退。
她费劲力气才说服韶光小憩片刻,守望着窗外最后一丝光明被黑夜吞噬,时辰已到,韶灵动身要走。
还未迈步出去,身后一阵仓皇步伐,转身去看,哑然无语。
韶光从内室奔走而来,鞋袜都来不及穿,墨发披散在脑后,他定是很久不曾如此奔走,却又突地止步在她的面前几步开外,怔然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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