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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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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灵在晨光中走出院子,正要往正门口走去,却在半路见到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洛神转过身来,面色很淡,只是比起往日,他看她的眼神更加深沉难懂。

“他昨晚就走了。”

“七爷回云门了?”韶灵想过他会走,但没想过慕容烨会不告而别。她想起昨晚他的异常,心头揪着。

“出来也一个多月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洛神依旧不冷不热地回应。

她本该大松一口气,毕竟没有慕容烨在旁,她做事更能由着性子来,不必太多顾忌。但她为何有一丝内疚?!她把心中的情绪,重重压了下去。

“这是他留给你的。”

韶灵从洛神手边接过一个白色锦盒,锦盒很是细长,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打开一看,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一支莲花簪子,安静地躺在其中,红色的丝绒布衬托着它,它的身上散发着静好的安宁祥和。

她喉口发涩,呼吸一窒,抬起头来,红唇微启,却又如鲠在喉。

洛神看了她的眼神,便知道她要问什么。“你自个儿去看看洛府的荷花池。”

她提着裙裾,快步跑到荷花池边,人工打造的池中,尽是乌黑淤泥,莲花依旧轻摇。晨光落在莲花的花颜上,令它们看来愈发苍白,仿佛生了一场重病,虚弱无力。

池中的水,不知何时被抽光,淤泥中杂乱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像是一个个怪洞,映在她的眼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就为了让你亲眼看看,我才不让下人将水打满。”洛神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仿佛在压抑什么。

她不信地望向他。

慕容烨让人将荷花池里的水抽干净,他独自下去将沉入河泥中的簪子摸出来的?!这根本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即便是他的主意,他只会派几十人在泥中摸索,而他独自坐在一旁事不关己地观望。

洛神却毫不闪避地看着她,冷淡地说,刻薄世故。“我也希望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只有疯子才会这样。”

她不信,洛神也不信,可是……无人知晓其中的原委。

似乎,她又不得不信。

但即便是信了,之后呢?她铭心自问。

她心中的思绪,莫名却又汹涌,很难视而不见。

“你们两个一碰面,就把洛府闹得鸡飞狗跳,门坏了,池干了,真来这儿玩乐?”洛神冷哼出声,满脸透着不屑。

韶灵半响都不曾说话,她呆了一瞬。

“你一旦得到无忧丹,最好马上离开他。”洛神的嗓音突地冷漠如冰,字字见血。“慕容烨这样的……疯一次也就够了。”

韶灵咬了咬唇,不再理会他,装作无事地走出大门,唯独脚步更快,几乎是飞一般地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小姐……”

五月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韶灵才发觉自己手下的药方,才写了一半。抬头望着坐在对面老妪的担忧,她急忙笑着说。“马上就好。”

等五月将老妪送走,小丫头才问她:“小姐都发了好几次呆了,有什么事吗?”

“小姐早上常常不吃早点,估计是饿的,我去买点吃的来吧。”三月自告奋勇。

韶灵笑了笑,由着他去。

三月刚刚踏出门,前方就飞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他眼疾手快,身子一闪,才幸免于难。

只听得一个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嗓门大的惊人。

“庸医!婆娘当什么大夫!喝了她的药,我儿子都快死了!大家千万别相信她!”

……。

嫡女初养成 060 探他心意

三月面色难看,转过头看韶灵,她却并不心急,冷冷望着站在街中央的妇人,旁边停着一辆农家所用的推车,上面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动也不动。

妇人满脸雀斑,腰粗体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着褐色布衣,腰际扎着麻绳,一看就是务农之人。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大小小的石子,一脸悲恸,一边哭喊,一边朝着灵药堂的大门丢掷:“她就是个催命鬼,女骗子,夺了我儿的命——”

不用多久,灵药堂的门前,已然被围的水泄不通。这世上,从来不乏喜爱热闹的人。

“我去赶走她!哪里来的疯子!”三月看的满目怒气,一脸横相,抡起拳头就要冲下去。

“我也不记得这个人来过,小姐,她是故意来闹事的吧。”五月气红了脸,同样义愤填膺。

韶灵碰了碰他们的肩膀,安静地走下台阶,妇人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下一瞬陡然将手里的石子重重扔了出去。

她螓首一歪,石头扑了个空,没砸到她的脸,落在她身后的石阶上。

看热闹的人们窃窃私语,见韶灵一脸冷凝,却又无人大声喧哗,生怕错过这一场好戏。

“你有在灵药堂的方子吗?”韶灵笑了笑,淡淡说道。

妇人见眼前的年轻女子并不生气,也不面露尴尬,她一身从容淡定的气度,令人不安。

见妇人不开口,韶灵冷笑一声:“劳烦你报一下你儿子的名字,灵药堂诊治的每一个病人,开出去的每一个药方,都有存根,不过花些时间查找罢了。”

妇人生怕事迹败露,急忙低头从腰际掏出一张宣纸,递给韶灵。

韶灵打开一看,说道。“这副药方,不是我开的。”

妇人看她如此笃定,心中更是慌张,咒骂道:“你别以为不承认就好了!”

韶灵笑道,言语之内尽是不屑:“第一味跟第七味是相克的药性,我怎么会把它们开在一道?”

“还不是你的失误?大家看,她都承认了。”妇人一口咬定,牢牢不放,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草菅人命!将我的儿子害的这么惨!我们一家子往后要怎么活啊……”

韶灵望了一眼推车上的少年,他的面色是病态的白,瘦的不成人形,眼睛半睁半闭,气若游丝,似乎听不到周遭的喧嚣吵闹。

人都带来了,可见是花了血本,人证物证,都齐活了。

韶灵眸子一暗,朝着身后的三月道:“把他抬进来。”

妇人拦在推车前,双眼通红,恶狠狠地耍泼。“你还想杀人 ?'…fsktxt'毁尸灭迹?”

“拜你所赐,这儿看热闹的不下百人,我在这儿要失手害死了人,哪怕不是你,也有人会拉着我去见官,给你讨个公道。”韶灵冷哼,神态近乎轻狂不羁:“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一听见官,那个妇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韶灵当做不知,冷眼看她。“你要不让我看个清楚,就是要他等死了。”

就在妇人失神的那一瞬,三月不由分说将推车上的少年横抱起,往灵药堂里面走去。

“没关系,让他们看!”韶灵见五月想要驱散蜂拥而至的人流,她低喝一声,面色很冷。

既然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不如将计就计。

她嘱咐三月为这个少年灌下不少清水,以双手在他腹上轻压,少年虽无神智,却还是吐出不少泛黄的苦水。

他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待她为他针灸之后,他又呕出不少腥臭清水,面色依旧苍白,但显然气息顺畅许多。

“好了。”韶灵从布帘后走出来,瞥了一眼神色紧张的妇人,嗓音冰冷。

“福儿,你醒了?”妇人扑到竹床边,急急忙忙地揉了揉少年的胸口,问道。“胸口还痛不痛?”

“好多了。”少年缓慢地开了口。

“人不是没死吗?”门口攒动的脑袋中,有人说了话。

“就是,比方才气色好多了,还能开口说话。”有人点头附和。“刚才我都以为他快断气了,韶大夫果然能够回春啊!”

“韶大夫就算给人开膛破肚都没个失手的,会在药方上出这么大的纰漏,不太可能啊……”

门外闹得不可开交,但支持她的人越来越多,韶灵静默不语,只是盯着妇人脸上的神态。

“福儿,我们走吧……小心点。”胖妇人欲扶起瘦弱少年。

韶灵眸光凌厉,喝道:“慢着!”

妇人身躯一震,面色骤变。

她伸手挡在妇人面前,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既然我给你儿子看完了病,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三月,算账。”朝着三月五月招招手,她道:“五月,收账。”

三月一手算盘打得很响,狠狠道:“十两银子。”

妇人愣住了:“十两?”

韶灵从桌旁端了杯茶,气定神闲地说。“上回你不是来过这儿看病了吗?我的灵药堂素来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怎么这么惊讶?难道是第一次来?”

“我……没这么多诊金。”妇人面露窘迫,本以为演这一出戏就能顺利领到银子,身边怎么会带着银子?

“没诊金也行,你多少留点东西在这儿吧。”韶灵嫣然一笑,从软靴中掏出一把小刀,刀拔出鞘,朝着她走去,神情可亲。

“什么东西?”妇人言辞闪烁。

话音未落,韶灵手中的小刀深深扎进妇人身后圆柱上,妇人面色死白,瞪大眼珠子侧过脸去,面颊已经拂过刀刃的冷意。

就差那么一点,这把刀就会割伤她的脸!她哪里还镇定的了?

“你当然不会坦白,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我就不问了。不过……”韶灵眼底冷意泛滥,话锋一转,突地压低嗓音,沉声道。“不如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供我以后研究。”

韶灵一瞬将小刀从柱面上拔出来,冰冷刀刃直逼妇人的眼睛,离眼珠子只差一寸。

“我说,我真的说!是一位男人让我来的!”

韶灵面无表情,刀锋闪着寒光,她微微抬起下颚,并不曾当下就抽离。男人 ?'…fsktxt'!虽然不是季茵茵出面,但不见得是跟季茵茵毫无关系。

妇人大气都不敢出:“我不认识他,是头一回见,我的儿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只要这事成了,不但全家不愁生计,更能给儿子看好病……这些都是真话,求小姐你相信我一回!”

“无知!”韶灵啐了一口。

哪怕这些都是真话,这个妇人,也早已犯下了大错。

韶灵收回利刀,将那张假药方丢到妇人的面前,冷声道。“你带他来之前,给他吃了这个方子上的药,药性相克,他又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体内五脏六腑已经毁了一半。你要再晚来几个时辰,这辈子他就只能瘫在床上,再玩一两天,你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那位小姐说只是演一出戏,这个药并不会害人啊……”妇人被韶灵这一顿训斥,呆在原地。

韶灵摇头,眉眼之间尽是冷色。“你有了银子又如何?你儿子根本活不长,就算保住了命,一辈子都是个病秧子,等你有了银两,买来人参灵芝都没用!”

妇人噗通一声,跪在韶灵的脚边,嚎嚎大哭:“大夫,是我错了……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韶大夫,这么恶毒的婆娘,一定要拉她去见官!”

“连自己儿子都利用,还有没有半点良知!真是报应!”

门外传出一番议论,妇人一听,更是趴在地上,哭的爬不起身。

“你领着儿子回去,我就当今日没发生过这件事。”韶灵背过身去,面无表情。“不过,你们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新帐旧账一起算。”

三月从一旁操了竹棍,恶狠狠地骂道:“还不滚?”

待妇人扶着少年走出了灵药堂,韶灵才回过身子,朝着门外还不曾散开的人流,正色道。“往后若再有人编派灵药堂的罪名,我定把他移交官府,严惩不贷!”

侯府。

“女儿,我听说灵药堂出了事。”展绫罗眉头一皱,疾步匆匆拉过正在别院花园中赏花的季茵茵,轻声问。“你做的?”

季茵茵依旧垂眸看花,美艳的脸上,一抹似笑非笑。“上回她不愿帮我的忙,口口声声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回,我倒要看看,她的金字招牌还保得住吗?”

展绫罗看着她,径自沉默,她们到侯府一年多了,日子素来安生,眼看着女儿跟侯爷越来越和睦,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几个月,事情格外多,老夫人也对她们疏远不少,跟侯爷的婚事至今还未敲定,总让她不安,生怕功亏一篑。

“她要真对侯爷没心思,也不会给我脸色看,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她咎由自取。”季茵茵举高那一朵栀子花,轻轻嗅着,冷笑一番,语气尽是怨毒。“我就是看不得她得意!要她在阜城再无一席之地!”

“女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如今我看,我们真不能跟她结怨——”展绫罗劝道。

“每一个出现在侯爷身边的女人,我都该提防。我若不狠心,她定也会勾引侯爷,想得到侯爷青睐。”季茵茵的眸子一转,从繁杂绿叶中摘下一朵硕大的栀子花,说的更是愤恨。“她一旦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侯爷还会理会她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利用你,做个块活招牌!”展绫罗气道,以前看着女儿伶俐聪明,但一遇到韶灵之后,几乎事事不顺。“阜城原本很多人都不信女人能当大夫,找她的多为妇孺,如今可好,个个把她当成活菩萨。原本只会去烧香拜佛的,竟也省下香火钱去灵药堂了,都说她比求神还有用!”

季茵茵闻到此处,眼神大变,揉烂了手里的栀子花,浓郁花香染了她一手。

展绫罗问。“你找的是可信的人吗?既然已经被识破,更不能被人知道后面的人是你。”

“我已经让陈水去处理掉了。”季茵茵微微点了头。

展绫罗气的面色数变,低声喝道。“你怎么还跟那个杀千刀的有牵连?他什么时候追到阜城来了,你竟然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她们当年在幽明城历山脚下遇难,辗转半年后回到展绫罗的老家黄镇,镇上有不少年轻男子都爱慕季茵茵,其中陈水便是最死心塌地的一个。为了讨好季茵茵,费尽心思在她身上花掉自己的血汗钱,可惜他不过是一个打铁匠,手艺再好,一辈子又能赚的几个银子?展绫罗势力精明,知道后,对陈水一顿羞辱斥责,又搬到阜城来,早就将黄镇的人事都忘了。怎么这个陈水还冒了出来?!

季茵茵瞥了一眼,比起展绫罗的气愤难消,她却说的轻描淡写。“烟雨死了,我身边不得有个听话做事的人吗?侯府的人不可信,我绑手绑脚,难道就眼看着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来?”

“这个陈水,对你是言听计从的,但还对你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不得不防。”展绫罗强压下怒气,这么说。

季茵茵的眼神定在花园的花圃上,冷冷地说。“我心中有数,母亲。”

她当然不会给陈水他企盼的任何东西,他一直忘不了她,甚至卖掉了家族三代的打铁铺子,离家背井到了阜城,只因为她的一句话。

“三月,你跟慢些。”韶灵掀开黑色布帘,她让三月驾着马车,徐徐跟随这位妇人,来到阜城郊外的一处村落。

三月点了头,放下手中的马鞭,任由马儿踏着小碎步,走在田野间的泥路上。

“停。”韶灵低声道。

一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二十六七岁,身着灰蓝色布衣,卷着袖子,正坐在一个屋门前,低着头看着地。

韶灵烟波一闪,沉声道:“三月,你拿刚才的说事,能缠多久是多久,直到那个男人走了再回来。”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季茵茵的心腹,他在村妇门口等候,绝不只是为了付完酬劳这么简单,怕就怕……要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妇人走到了门口,这才放下手中的推车,扶着儿子走近,一步步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男人这才抬起脸来,韶灵隔得很远,并看不清男人长相。只见他将一包布包丢到妇人的脚边,说了几句话,妇人当下跪下来,连连磕头,仿佛是在求饶。

他并不说话,只是偶尔轻轻一点头,沉默寡言,唯独男人袖口泛着一道冷光,韶灵坐在马车内,掀开布帘一角,半眯着眼,心底一片沉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月跑着冲过去,大喝一声:“总算找着你了!”

男人蓦地将袖口的利刃收进一寸,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三月又吵又闹对着村妇挥拳头撒野,村妇面红耳赤,不敢说一个字。

不多久,乡间小路上又走来一群归来的农夫,三月的争执惹来众人围观,男人为了避嫌,急急忙忙就挑了小路离开了。

“小姐,他走了——”三月过了许久,才回到马车前来,韶灵抿着唇不说话,一刻之后,村妇拉出了家里的马车,扶着儿子坐入车内就走。

“方才她也察觉了自己有危险,还知道溜之大吉,不算太蠢。”韶灵冷冷一笑。

“那个男人是跟小姐认得的吗?跟小姐有仇?”三月问的直接。

韶灵陷入沉思,季茵茵既然想要成为侯爷的妻子,行事自然小心,侯府派来的下人再可靠,有了烟雨的前车之鉴,她也不见得会差使去做这等不可告人之事。

“以前是不认识,以后说不定还会很熟呢。”

她望着男人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幽然转沉,低低道出这一句,要能摸清这个男人的底细,她的手里……就又多了季茵茵的一个把柄。

“就让她这么溜了?”三月一脸不赞成,他脾气直率,性子也冲,遭到不公平的事,常常一条道走到黑。“她的运气真好!”

“算了,她儿子一辈子都弱不禁风,被她这么一害,还指不定能不能活到成年。”韶灵释然一笑:“我何必再跟一个无知妇人斤斤计较?”

三月听着有理,坐上马车,挥起了马鞭,赶起路来。

韶灵顺势放下帘子:“你记得那人长相,我们回去把他的模样画出来。”

马车赶到灵药堂的门前,已经入了夜,三月扶着她下马,灵药堂还亮着烛火,五月一人独自坐在门槛上翘首以盼。

五月一看韶灵来了,却扭头跑向屋里去,韶灵心存疑惑,止步不前。

一人缓缓从灵药堂的屋内走出来,安静地凝视着台阶下的她,在夜色中,他依旧白衣素净,双目沉寂而温和。

风兰息笑着一步步走下:“我们去护城河边走走。”

韶灵直直望着他那双淡色眼瞳,却不知为何今夜他的眼里,比起往日有不少更纷杂难辨的情绪,但她却并不多问。

他走在前头,她只差一两步地跟随其后,今夜他沉默的近乎古怪,许是心里有心事。风兰息止步于他们上次来过的草地,他俯身,一手扶着河岸的柳树上,遥遥望着水中的弯月,整个人犹如月华般高洁,却又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对于大漠的风光,书籍记载的也颇为贫乏,当地的风土人情了说的就更少了,塞外的男女是如何结缘的?”夏风中传来风兰息淡漠的声音。

韶灵微微一怔,如实说道。“中原男女结缘,皆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大漠却没这么多规矩,只要两人互相倾心,互送信物,就能结下亲事……有的族内也并不看重亲事,两人合得来时,就在一起,要是感情淡了,也能各自再换情人。”

风兰息扯唇一笑,“成亲的事,也能如此草率?”

闻言,韶灵低哼一声,反问道:“这就要看怎么想了,门当户对,政治婚姻,看似金玉良缘,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嫁一个不动情的男人,一辈子相敬如宾,应付着过完这辈子就不草率了?”

“你这番话若是搁在中原,知道人们会怎么说你?”风兰息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言语之中并非只剩下不苟同,而是包含万千情绪。

她浅浅一笑,好无动容,当然知道,却不在乎。

韶灵的声音,在半空中传来,突地转为坚定如铁。“中原的名门望族,男人看重面子,女人看重名分,其实这些才是最不值钱的。”

风兰息的嗓音中,有些迟疑:“若有一日,你遇到一样的事,又是何等想法?”

“我父母已逝,也不信媒人,我根本不会遇到一样的事。”韶灵轻笑出声,说的逍遥洒脱。“要是遇人不淑,那就等着休书吧。”

他陡然间转过身去,却发觉身后无人,他神色不变,问道。“你要一封休书 ?'fsktxt'”

“不是给我,是给他啊。”从树上,传出她清脆的笑声。

风兰息心口一震,他仰头去望,星光从树上透出来,星星点点宛若碎银,她躺在树干上,彩裙垂泄而下,晶莹的面庞纤毫毕现,整个身影明艳的宛若一片彩云。

他什么话都不说,柳枝随着微风,在他眼前摆动,唯独却无法让他眼底的那道颜色,被冲淡哪怕一丝一毫。

韶灵突地想起那一年的盛夏,他也是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她,他的眼底盛满水光的温柔,只是一眼望进去,几乎心里头都甜了。

“再跟我说说,你在大漠过的生活,遇到的故事。”风兰息的神色一柔,朝着她笑。“我很想听。”

她隐约察觉他心中愁绪很重,每当这时,他才会约她来护城河边,听她说起大漠的遭遇。

韶灵眸光清浅,唇边含笑,说了不少故事,讲到她跟连翘在戈壁滩被狼群围攻的那个晚上,风兰息面色数变,眼底的关切,突地刺得她心底纠痛。

“你真的没事?”

她弯唇一笑:“狼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火,我们要是身边没留火种,那晚上说不准就成了狼群的晚饭了。”

他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俊脸上的担忧也渐渐平息了。

韶灵的双目清亮如水:“后来出了戈壁滩,才听当地人说起半年前,曾经有一个中原来的商队,也在这儿被狼群袭击,全军覆灭。”

风兰息陷入了沉默,她的这个故事,寓意很深,他并不询问,只是安心倾听下去。

“其中一人大难当前,抛弃了同伴,偷走了商队的仅剩的干粮和清水,临阵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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