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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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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闹着玩的,傻鹦鹉。”韶灵笑眯了眼,友善的不像话,嗓音放软,讨好地询问。“等冬天到了,我给你洗澡,对了,你爱吃油炸大虾吗?”
金丝笼中养尊处优的凤尾鹦鹉突地跳上金杆,身子抖了抖,却闭了嘴,不再粗声咒骂,生怕这些酷刑降临到它身上去。
男子望向她的侧脸,俊美面庞上却划过一抹讳莫如深的颜色,许久不言。老马说她大智若愚,他却不这么觉得。
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刁难这只昂贵不菲的鹦鹉,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哪怕她不知他的身份,不知自己所处的到底是江湖上何等厉害的地方,她实在是胆大包天。
这只鹦鹉三年前卓耀子赠与他,天赋异禀,听得懂人话,但乖戾骄傲,脾气很冲,自从跟在他身边,至今还没有别的人制得住它。
身后那一道试探的瑞光,几乎要渗入她的骨髓深处,韶灵仰着脖子,肆无忌惮跟鹦鹉逗趣。“傻鹦鹉,我叫小韶,你呢?”
鹦鹉无声无息偏过脑袋去,假装没听到她无趣的问题,乌黑眼珠子转了转,索性闭目养神。
韶灵噙着笑,指尖轻触鹦鹉金色的羽毛,年初,她约莫隔了半年才见到七爷的面,好几回经过七爷的院门口,发觉这个院子的大门紧锁,出入此地的人只有一个马伯。
后来她再见着七爷,总觉得他有些变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偷偷地打量他,他已经伫立在窗前,后背倚靠着花梨木椅背,柔软宽袖垂泄而下,右手覆上雕花长台上的那把古琴,白皙修长的五指轻轻压在琴弦上,暖光打在那指节分明的长指上,干净的指甲都泛着微微的光点,仿佛他一出手,就能抚出绝妙曲调。他的左手轻松至于膝上,袖口微皱在手肘处,露出大片肌肤。
左手背上残留一片火烧之后的痕迹,好似一条庞大的蜈蚣般蔓延而上,皱巴巴地停驻在离手腕三寸左右处,她虽未失声尖叫,也是在心中倒抽一口气。
以前见着七爷,他的手还没有如此可怖的伤痕。
她正想收回目光,却跟他审视她的那一束犀利眼神不期而遇,他的眼睛骤然一眯,抿紧嘴唇。
韶灵陡然心中一跳。
他清冷一笑,那原本就迷惑人心的漂亮容貌,蓦然透出冷峭霸气的凛然高贵,秋日阳光打在他的紫衣华服之上,领口的簇团银色沟纹泛出凉意,整个人冷的令人不敢靠近。
深夜。
韶灵抱着柔软锦被在床上打了无数个滚,终究还是没有半点困意,睁大了双目,她起身穿了一件粉灰色外袍,在夜色中穿行,不知不觉走去了七爷的庭院。
这两年源于元气亏损,她常常夜不能寐,睡眠轻浅,易受惊扰。
半月前自从看到七爷清冷入骨的笑,她就再也没睡过一天好觉。
她自然没有多嘴,自己也不过是学了些医术的皮毛,不值得拿出来现眼,七爷若想除疤,虽不敢说七八分,五六分还是不难的。
七爷容貌出众,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配得上他的奢侈华美,居然能够忍受那么丑陋的疤痕出现在他的身上?!
悠然盘坐在桂花树下,她的身上染上桂花浓郁香气,她美眸半眯,眼神散漫,仿佛决心在树下打坐。
这个秋天,桂树反反复复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已经是第三回了。
月黑风高三更天。
七爷的屋子还亮着光。
她盯着那门旁的两尊无脸的石像,几乎要将它们的脸烧出一个洞来,等待了许久,门口终于拉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一抹秋天枫叶般的红光,在她眼底闪逝而过。
又是一名红衣男孩。
跟半月前见到的那个少年不太一样,这个男孩看来还不满十岁,五官端正分明,只是……他眼下发青,衣裳松松垮垮地垂在他的身上,褶皱凌乱,直瞅瞅地望向前方,像是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
那诡异的红,一点一滴聚在她的眼底,再回首看向七爷的屋内,果然熄了烛火,漆黑安谧。她在树下坐了很久,心绪繁杂,回到自己的屋子,全身酸痛,倒头就睡。
天还未亮,她便醒来,靠着床头,望向内侧的灰白墙壁,指腹划过一道道往日留下的痕迹,眼底陷入深思的幽深。
怪不得,一旦入了夜,七爷从不留她。
她似乎抓住了七爷的秘密。
……
天渐渐转凉,满地菊花堆积,天际笼罩着散不开的黑云,一阵凉风袭来,卷起无数金色残花,看得人格外心地寒凉。
她不曾跟任何人透露,她在七爷院里见到的一切。
这几个月来,她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孩在深夜出入七爷的屋子,她曾经好奇,到如今……心早已麻痹。
七爷已经要到了弱冠年纪,他身边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婢女,侍妾,也不曾听说他定过亲或是有成亲的打算。
她早该发现其中的蹊跷。
韶灵垂眸,嘴角扬起恶劣的坏笑,指尖却因为突地掌握不好力道,应声弦断,她抽回,指腹却还是染上一线血色。
她含着白嫩指尖,吮吸着鲜血,耳畔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轻抬眼,回眸望去。
他本是循着琴声而来,只可惜她弹琴的时候分了心,断弦曲终,但他好奇的是,明明她弹奏的是一曲明快的江南小调,但她唇边的笑……仿佛一只偷腥的猫儿般恶劣狡猾,不可告人的隐晦。
而如今,他的眼底却是落入这般的美景——地上翻卷着金菊花瓣,女子一袭鹅黄对襟袍衫,削肩细腰,青丝微扬,背着他抚琴,令人想起五柳先生的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不经意的回首,她却是轻含青葱指尖,红唇微微嘟起,清澈见底的眸子对着他,宛若无辜的孩童,却又更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暧昧勾引。
她的身上突地散发出来一种软媚风情。七爷半眯着邪魅眸子,他明目张胆地观望审视,如浪汹涌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溺毙。
韶灵心中咯噔一声,自从九岁那年他踏入她的院子后,他从未来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绝不会以为自己学了几年琴,琴声曲调差强人意,就能将行踪不定的七爷引到她的院子里来。
“这儿还是爷的地盘吗?都让人不认得了。”他敛去眼底的探究,墨玉般的眼眸,环顾四周,记忆中他不过是给了一座偏僻的杂院而已,杂草丛生,无人问津。
而如今,这儿成了她的领地,怡然自得的小天地。庭院前开垦了一片花圃,栽种了明黄的秋菊,四处围着半人高的篱笆,翠绿的金银花藤蔓缠绕在篱笆上,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矮小的绿墙。一条鹅卵石小路从花圃中央蜿蜒而过,停至屋前,门前轻纱飞扬,虚渺幽静,仿佛映衬出主人远离尘俗,超凡洒脱的心境。
一个十三岁少女居然能有这样的心境?!他转过头来看她,眼底闪过几分玩味的邪佞。
她缓缓起身,笑道。“主上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自己住的院子,总该打理打理。”
“有点归隐山林的意思。”七爷挑了挑斜长入鬓的墨眉,唇角勾起笑弧,一步步走近她,紫袍翻涌成云,更显高贵雍容。他及其浅淡的语气,却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主上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她垂手而立,眸光清浅而单纯,噙着笑问。方才人淡如菊抑或妩媚蛊惑的刹那,都像是他的错觉。
“历山的山贼闹了好几年了,这回朝廷把他们一锅端了,将在菜市口问斩。”七爷态度傲兀,佯装不知地揶揄。
笑意,一瞬崩落,她垂眸盯着右手食指上的那道血痕,血珠不再冒出,但她胸口的伤痕却似乎被人再度狠狠扯开,鲜血如泉喷涌而出。
断弦,果然是有所征兆。
将她脸上的风云变化尽收眼底,七爷笑着问,眼底一片妖娆风姿,温柔的近乎诡异。“要不要去看看?”
他问的漫不经心,丝毫不曾察觉语中的残忍,就像是……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戏园子的新戏,要不要去看看集市上的杂耍,要不要去看看这世间一切好玩的新鲜的玩意儿。
他要不是真心关切,就是本性暴戾。
她垂着螓首,肃立良久,谈及往事,他本以为她触景伤情,肩膀轻颤,定是要流泪哭泣,感怀心痛。
他的眼陡然幽深冷漠,面色死沉,她居然不是在哭,而是……分明是在笑!
果不其然,那张小脸悠然抬起,唇畔含笑,双眼亮的惊人,甚至眼圈都不曾发红:“当然要去看看了!”
七爷淡淡望着她的雀跃,皱了下眉,随即冷漠地展开,一笑置之,没再说话,若有所思。
两人一道骑着马,去了幽明城内,菜市口前人潮涌动,她身子如青松般挺立,像是在背脊上钉了块铁板似的僵硬,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望向前方。
前头跪着九个魁梧粗壮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着,清一色的白衣白裤,身上血迹斑斑,蓬头垢面,应该在牢狱里受了好一阵打。
正中央坐着一个官吏,他拿着文书说了一连串的话,正气凛然,却没有一个字落在她的耳畔。
她的眼甚至不曾眨一下,目光从左边头一人,一个,一个,紧盯着到最后那个人身上去。
七爷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垂在身侧,他侧着俊美无双的面孔,不以为然地打量着她,只觉她脸上的笑,越来越淡,越来越浅,却迟迟不曾泯灭。
他勾着笑,目视前方,脸上的表情,突地覆上阴云般深沉难测。
……。
嫡女初养成 006 同处一室
隔着人墙,前头站了五六十人,多为衣着朴素的贫民百姓,这一对男女年轻漂亮,衣着鲜亮,坐在高头大马上,实在突兀。
官吏总算念完了那封冗长文书,威严地下令,勇夫裸着强壮上身,扬起手中银闪闪的吊环大刀,手起刀落。一个乱糟糟的人头落地,鲜血喷出,血花四溅,僵硬的无头身体这才重重倒在一旁。
前排有人不敢看这等恐怖场面的,尖叫了一声,随即被人拖了出去。她幽幽勾了勾红唇,似笑非笑,神色淡漠。
这些山贼以历山为窝点,常年扰乱经过此地的商贾百姓,抢劫金银,杀人越货,近年来尤为猖狂,但由于历山地形复杂,好几次都被他们逃了开去,这次,总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杀鸡儆猴,这些人头还要吊到城墙外,风吹日晒,遭受人人唾骂。
第二第三个人头接连落地,终于有受不了的吐了一地。
七爷悠然自如地看她,十三岁的女孩,面对如此血腥场面,却熟视无睹,相反,她从马上跃下,拨开人群,站到最前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人头看。
她的目光冷锐,耐心地等待,直到九颗人头,杂乱地滚到高台的每个角落,那些扭曲可怕的面孔上满是血污,宽敞的高台血流成河。
人流,渐渐散去一半。
“我们该走了吧……没想象中有意思。”她重新上了马,朝他扯唇一笑,轻声叹息,显得意兴阑珊,眼底却分明闪动着什么。
他不曾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的快意和释怀。
他心生狐疑,就在她要调转马头的那一刻,一把拉住了她。
七爷的手修长有力,她细瘦的胳膊被他完全环住,有些疼,她蹙眉挣扎了一下,他的力道……像是常年练武。
他的手暗暗滑下,扣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手翻了开来,他低头去看——她还端着一张明朗笑靥,私底下却手凉成冰,娇嫩手心尽是一道道弯月状的血痕,可见是方才观刑的时候,指甲嵌入其中,可见她多恨,可见她多痛!
她的秘密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曝露在外,韶灵眼底凛然,意料之外的,七爷却不曾刁难讥讽,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骑着白色骏马,遥望远方天色,捋了捋鬃毛。“我们去找家客栈过夜。”
如今已经是黄昏,回去要耗费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并不急于连夜赶路。
韶灵没说话,静默地跟在他的马后,他再也不曾回头看她,她也不再强颜欢笑。
俏眉轻蹙,她方才看了整场行刑,心中却很不得劲。她清楚记得,拦住宫家马车的只有两人,他们身着黑衣,蒙着面巾,眼神冷峭,身形高瘦,善于用剑……哪怕她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她亦可以断定这两人绝非九个死囚中任何一个!
想起父亲的惨死,他死不瞑目的眼神,像一块永不熄灭的炭,烫穿了她的心。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而又轻地颤抖了一下,对她来说很久远很痛苦的记忆被触动了……
父亲是太傅,死在辞官回乡的路上,九岁的时候她的确没想过要告官,当年她还是个孩子,更何况水深火热,九死一生。
但后来她想过千百遍要去告官,父亲跟京城那些人总有关联,虽然辞了官,但京官不明不白被杀,总不能就这么过了,可后来,她就改了念头。午夜梦回中,她总觉得父亲心中有说不出的苦衷,他拼劲全力要她不回京城,似乎任由此事消亡,不想让她介入此事。
“气也该出了,魂魄还没回到身上来?”男人邪气地一哂,韶灵从回忆中惊醒,望向马下的七爷,他拿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说笑,那般俊美无俦的笑颜,把人看呆了。
“这些山贼视人命为草芥,无恶不作,如今人头落地,大快人心,哪止我一人出气?整个幽明城的百姓都该出气了!”她淡淡说着。
她心存怀疑,却没有头绪。韶灵从马背上跃下,却因分了心,脚步不稳,眼看着就要王八落地——
他接住了她。
但或许又不该这么说。
他不过是伸出左臂,按住了她的肩头,韶灵心中发凉,她甚至看不清他何时出手的!她的脖子狼狈地扣住他的胳膊,他左手上的伤疤擦过她光洁面颊,凹凸不平,有些难受。
七爷眼底一抹讥讽的嘲笑,满满当当落在她的眼底,待她还想看清,他早已收回手。
望向那紫色的挺拔背影,她的心头,泛出一股子没来由的怒气。掉头将两匹马牵到客栈后的马房,耐着性子给骏马喂了干草,她正想离开,突地听到有人朝着马房而来。
“朝廷能把历山的山贼窝端了,怎么就没本事去把云门灭了!”有人冷笑道,巴巴抽着手里的旱烟,似乎还不泄恨。
“朝廷?”另一人脚步放慢,哼了一声,嗤之以鼻:“云门连玄冰宫都除了,玄冰宫的宫主败在云门主人手下,玄冰宫在一夜间被踏成平地——”
那人闻言,惊叹一声。“在江湖上屹立不摇三十年的玄冰宫就这么没了?威风八面的秦洛冰真就死了?”玄冰宫也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善于用毒,宫主秦洛冰师出唐门后裔,也是个风云人物,而云门,不过是后起之秀。
“死?他怕是连做梦都想死吧,云门的那个主子年纪虽轻,手段可是真真厉害——落在他手里死了倒是痛快,不过早点去投胎,就怕被做成人彘,生不如死!”另一人语气透露着刻薄的嘲讽,像是对那个云门恨之入骨。
一阵漫长的死寂,对方很久没说话,似乎是无言以对,又似乎是惊吓过度。
大男人的言语之内,居然有了颤抖。“你说的是吕后对付戚夫人的那种酷刑……人彘?要是真的,他如此心狠手辣,不配做人……”
另一个显然冷静许多,言之凿凿。“可惜云门是江湖上的新生势力,又不跟山贼一样对付无辜百姓。百年来朝廷跟江湖井水不犯河水,武林上的纷纷扰扰,自生自灭,只要没跟朝廷作对,朝廷哪里管得过来?再说了,这世上看过他真面目的又能有几个尚在人间?除了知晓他叫慕容烨之外,朝廷根本拿他无法!你能叫慕容烨,他也能叫,同名同姓的岂止百人千人!几个狡猾多端的山贼都花了朝廷几年心血,要将云门铲除,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达成?”
两人到了马房旁的茅厕小解后,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直到望不到他们,依靠着骏马后蹄而坐的人,拍了拍身上的干草碎屑,站了起来。
她躲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所有对话。韶灵轻轻抚摸骏马的鬃毛,神色淡然。
她四年没有到世间来走走了,对于她这个足不出户的女孩而言,江湖……比记忆中的京城更遥远,她不必关心,更不必好奇。
云门。
慕容烨。
七爷的姓氏……亦为慕容。
他不轻易显露却依旧不俗的身手,冷冷一瞪就能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眼神,平静坐着都能散发出来并不友善的威严和霸气。
那座华美虚渺的华宇院落,那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男女,他们身姿挺立,哪怕不带刀剑,眼神一模一样的沉寂冷漠,他们见了七爷恭敬下跪的顺从姿态……
一刻间,心绪混乱。
韶灵手心冒汗,她早已怀疑七爷的身份,只是要说他就是那个什么云门的主人,那个将败阵敌手变成人彘,砍掉四肢,挖掉双眼,毒哑喉咙,折磨致死……的魔鬼,她的心却还是颤了颤。
她宁愿自己从不识字,从不曾看过那几本记载野史的书籍,从不知晓到底人彘是何等的刑罚!
那么,她至少不会惧怕。
流言止于智者。
但那些流言,却还是在她心里扎了根。
“做什么去了?”坐在中央方桌旁的俊美男人抬了眼,说的并不耐烦,眼底无端冷意,却突地令她眼皮一跳。
她微微怔了怔,不远处的男人,他那么俊美漂亮,高贵优雅,无可挑剔,偶尔流露的邪魅笑意,足以魅惑众生,但他不过是十九岁的年轻男人……他怎么会是云门的主人!
韶灵在心底长长呼出一口气,挤出笑意,看着桌上上好的菜色,腹内空空,却根本没有没有半点胃口。
“我给马儿喂食,顺便跟它们说了会儿话。”她不理会旁桌人投来的诡异目光,浅笑倩兮,理直气壮。
七爷显然早已习惯她的神来一笔,她也常常去骚扰他的鹦鹉,鹦鹉这两日……掉毛掉的厉害,神情萎靡,不再神气活现。他面色淡淡,自斟自饮,仿佛这个客栈,唯有他一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绝冷僻,像是一圈银色的光环,将他跟周遭任何一人隔离开来。
韶灵新奇地打量着这个客栈,底楼摆了十来张桌子,人满为患,好几桌都坐着魁梧的男人,风尘仆仆,随身佩剑,大碗喝酒,很是豪爽。这儿是幽明城过往迎客的关口,江湖上赶路的人,常常在此地过夜。
正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邻桌的两个男人却也在朝着他们这一桌看,他们沉默寡言,并不交谈,冷睿逼人的目光,却直接穿透她,直直落到七爷的身上。
他们几乎是小心翼翼却又成竹在胸地对视了一眼,随即举高手中酒杯,喝了一口。
韶灵心中生疑,转过脸来,却突然见七爷起身欲上楼,她跟上几步,仰着笑脸喊住他。“主……”
楼下似乎突然有筷子落地的声响,细不可闻。
她眉头微蹙,转过身去,但发觉各桌的人还是一样喝酒,一样吃肉,甚至无人看她跟七爷,无人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
但愿,一切都只是她多心。
“主子,我睡哪间啊?”她暗中改了口,笑弯了眼,朝着已经走到转弯口的男人伸出素白双手,讨要房间钥匙。
只是一个字的改动,换来七爷短暂的沉默,他看似沉着却又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锐利的穿过她的眼底深处。“只剩下一间客房。”
……
嫡女初养成 007 为爷吹箫
韶灵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浮起莫名不安,却见七爷如削薄唇旁扬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半眯,嗓音低沉而清晰。“马厩旁还有柴房,你要去吗?”
看那一袭紫色华服优雅转身离开,韶灵转念一想,提着裙裾疾步跟了上去。
待她推门而入,七爷一手枕在脑后,修长双腿交叠在一起,华衣垂泄而下,虽然和衣而睡,但显然他轻松而潇洒。
她在七爷身边的身份……很模糊,她像是七爷的婢女,却又像是七爷的客人。他给她一些自由,却又承受她的殷勤照顾。但见着七爷的睡颜,今夜是头一回。
正想开口,七爷已然神色淡淡指了指一旁的衣柜,她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柜中抱出一床薄被毯子,铺在地上。
铺好被褥,韶灵起身,神色自如,仿佛不觉半分委屈。
“吹灯。”
床上的男人颐指气使,韶灵背对着他,暗暗一笑,此人的确是一出生就当惯了主子,而她……也曾双手不沾阳春水,所有事,也曾有人为她布置妥当,不劳她费心,也曾有人张口闭口叫她小姐。
高贵和卑贱,有时候不过是一线之隔。
铜灯火苗一闪而逝,屋内昏昏暗暗,窗外透过一丝丝聊胜有无的惨淡月光。韶灵想着方才楼下的动静,但还是可疑。若那些人跟她一样怀疑七爷是云门的主人,云门在武林上树敌无数,那些仇视云门的武林中人,那些希望名扬天下的武者侠客,一定想要战胜他,砍下他的项上人头!韶灵睁着眼,眉头深重。
隔壁屋子突然传出来一道轻浮暧昧的女子低吟,打破了此刻的安谧,也打消了韶灵脑海中的剑拔弩张。
“夫君,别啊……等明儿个奴家回到家再好好服侍您……”
她的眉头暗暗皱起,只有一墙之隔,男人粗声粗气说着话,女子娇滴滴地笑,媚到了骨子里,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爷不是喜欢奴家吹箫吗?”
男人哈哈大笑,声音震天。“是啊……你吹箫的本事,可是顶好,快过来,吹得好就饶了你——”
这么晚了,还要吹箫?难道幽明城里的百姓,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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