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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之入局 作者:林筱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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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低下头,不敢看明楼。
"他行么?"明楼有些不相信。
"他又不是第一次。"
一句话让明楼心里的火又开始蹿了起来:"送过几个?"
"今年他是第四个。"
明楼冷哼一声,明诚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站起身故意不看明诚对贵婉道:"你们小组……"
"出了叛徒。"贵婉镇定的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但我必须待在这儿。我丈夫两点会来接我。我的任务一是让明诚安全撤离;二是等我丈夫。"
"从明诚踏进这座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明楼断言。
"你能救他。"贵婉很肯定的说。
"你呢?"
"我?和我丈夫一起走或者被捕枪决。"
"一起从后面撤。"
贵婉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凄凉的笑容:"你该明白的,我不想再次成为被丟下的那个。两年前我就该死了。虽然充满恐惧,但这是我的命。"
"哪怕是陷阱?"
"该来的总要来的。"贵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看了眼明诚:"别怪他。"
"没怪他。我带大的孩子我知道。"明楼也看了要明诚。
"也别怪我。"贵婉叹息。
明楼走进阿诚,在他的注视下一把拉起他,叮嘱:"你记着,就算死,今夜绝对不能喊口号。"
明诚点头。
"别怪我。"明楼叹息般说道,头微微上扬闭上了双眼。
明诚蓦地觉得心头一酸。
生死,一线。
凌晨两点,香榭丽舍大街,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来,在一所粉色玻璃花房前停下。
一个女子裹着大红色披风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女子的身影直直的栽倒在雪地里,将雪染成了披风的颜色。
一枪爆头。
马车"嗖"的一声飞驰而去。
紧接着"咣当当"一声,花店的门板飞起来,有人从里面破门而出。粉色玻璃窗瞬间震碎,碎片飞溅。
埋伏在对面洋楼里的王成栋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有些摸不出头脑,但特工的本能让他把枪口对准破门而出的人。
然而瞄准镜里的身影让他惊呆了。
大雪中,只着一件雪白衬衫的阿诚双手被拷,栽倒在雪地,几乎跪在了女尸旁。明楼穿着那身黑色皮衣,手中的双管猎枪对准了明诚的头。
明诚瑟瑟发抖,是冻的,也是怕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要活下去。
明楼持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说!说错一句,你就完了。"
明诚直愣愣的跪着,看着明楼眼底的厉色,熟悉又陌生。
王成栋持枪下楼,踏着碎雪,走进二人。
"最后一次。"
明诚听见咯拉栓的声音。
明诚的大脑已经停止了工作,他机械的按照明楼之前的安排开始哀求,"先生,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大哥"他就那样跪着在雪里膝行了两步,试图靠近明楼,"我是来送花茶的。大哥,你信我呀。"
可惜他被明楼一脚踹翻在地,明楼的枪口始终没有离开明诚的头:"夜深人静送花茶!?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是……贵婉小姐……打……电话,说她今天……有……舞会,要……晚上……才能回来。"明诚结结巴巴解释。
明楼再次的视线再次对准了瞄准镜,明诚仰面望着,眼下洒落的雪花和泪花混在一起,哀鸣:"哥……哥……"
明楼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放在扳机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按下。终于,他无力的撤下枪,转过身,"你来。"
语气中有不忍也有决绝。
"可惜了。"王成栋故意叹气:"你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地点。别怪我,我也不愿意这样,除非你……你再考虑考虑,想想你的未婚妻,如果你不是走错了地点而仅仅走错了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特意看了眼明楼,明楼依旧背着身子。
王成栋又骂了句混蛋,猛地一拉枪栓。
明诚抖得更厉害了。
"最后一次问你……"
明诚摇头。
"砰"
子弹擦着明诚的脸颊而过,有点点血液渗出,明诚身子一震,没有倒下。
"你家孩子,够硬气。"王成栋收回了枪。
两个人心里都长舒一口气。
王成栋脱下外套,裹住明诚:"别再勤工俭学了,明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再俭,命都没了。你家先生不差这点钱。"
明楼黑着脸,没说话。
"行了,小孩子,慢慢教。"
街道上马蹄声响起,那辆马车又回来了。
明楼抬头,不出意外看见马车上的寇荣。
寇荣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们跟我打埋伏,最终还是我杀了烟缸,你们什么都……"
话音未落,就见王成栋抬手一枪,正中寇荣眉心。
"你杀了烟缸,我们杀了你。"一边说一边登上马车。
"你疯了。"明楼吼道。
"你不想杀他么?"王成栋堵道,"放他回去功劳是他的,黑锅是我们的。他还能放过你家明诚?走吧,他那组还等着黑吃黑。"
明楼扶着阿诚上了马车。
在王成栋向巴黎警署报案的同时,明楼却是带着阿诚直接去了巴黎北站。
两个人一路沉默。
"我是一个军人,从现在起,你也是了。"明楼开口。
阿诚的眼里噙着泪。
"不许哭。"明楼断喝,"也许当初就不该带你去军校,本想让你能在乱世中安身立命,不想却……"
明诚一个劲的摇头,眼底泪花不断。
"走吧,我会向组织请示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工作。军统这边,你本就是军校毕业,加入也容易。"明楼定睛看着明诚,"我等你学成归来。别忘了去道别。"
明诚强忍着内心的难过点头。
"喂?"
"林小姐。"
"明先生?"林琛不由正了神色,明楼给她的印象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阿诚在去柏林的火车上。"
"现在?"
"现在。"
"为什么……"
"让他自己说吧"
林琛还想再问,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忙音。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能在2000以内搞定的……结果洗漱完了又拖到了这么晚……
☆、49
柏林火车站
"阿诚!"看见熟悉身影的那个瞬间林琛立刻就扑了上去。
明楼含糊不清的话语和这个不同以往的时间让她的心一直悬着,直到看见明诚。
明诚嘴角微微抽搐,手臂有些僵硬的环住林琛,轻轻拍了两下:"这是太高兴了?"
"说什么?"林琛轻轻捶了明诚一下,"我……"
明诚倒吸的一口冷气让林琛咽下了出口的抱怨。
她这才注意到厚厚围巾下明诚脸颊的一侧露出的一溜儿白色——那是林琛再熟悉不过的纱布。
"你受伤了!"林琛伸手要去掀他的围巾。
"回家再说。"明诚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没事的。"
林琛公寓
一进门林琛几乎是把明诚推到了沙发上。
"怎么?还怕我跑了?"明诚绝处逢生又和大哥坦白心情却是轻松不少,也有打趣的心思。
林琛却是没功夫搭理他,迫不及待的扯掉了他的围巾,小心的揭开了他的纱布,还好只是一点擦伤。
看着林琛放心的表情,明诚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林琛冷哼一声,转身从卧室里提出一个小巧的药箱,拿棉签沾了药水小心的擦拭着,"还有没有?"
"没了。"
看着林琛不信的表情,明诚一脸认真:"真没了。"
不对,刚要把药箱合上的林琛想起车站他倒吸了的那口冷气,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反身跨坐在明诚的腿上,双手撑在他肩膀处,脸和明诚靠得极近,让明诚不由得向后仰。
然后林琛毫不意外的在明诚的脸上看到了隐忍的神色。
"没了?"她冷着脸,下来再次打开了药箱,看着明诚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肩头,挑了下眉,"脱了。"
还没从痛苦中缓过神的明诚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下意识问:"什么?"
"我说——脱了。"林琛手里的棉签已经沾好了酒精。
这次明诚是听清楚了,有些手足无措:"这样不好吧。"一半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一半是因为他并不想让林琛看见。
林琛平生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欺骗自己的人;一种是不自爱的人;一种是自私的人。
很显然今天的明诚在林琛的眼中快三占其二了。
"你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让我看么?"
"不是……"明诚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而且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脱不脱?"林琛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虽然没有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但是能让明诚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显然怎么也不会是轻伤。
看着林琛不容拒绝的样子明诚妥协了,他很缓慢的脱去了上身的衣服。
一瞬间,林琛有想落泪的冲动。
明诚身材很好,林琛是知道的。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明诚那精壮匀称的身体上会遍布着褐色陈旧的斑痕,全都是在日常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
如今身上又有不少青紫条状淤痕,有的已经肿起,一楞一楞。
林琛吸了吸鼻子,半蹲着身子,手稳稳的用棉签擦拭过每一处。哪怕知道这伤只是看着吓人,泪终究是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
明诚感受到皮肤上那和清凉酒精相反的灼热,揉了揉林琛的头发:"小伤,没事的。就是怕你担心。"
林琛看他这样,手微微用力按在他的伤处,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威胁,"下次不许再瞒我。少了根头发丝都得告诉我。"
明诚一副为难的表情最后拉长声音道:"遵命——"
林琛有将严重些的地方另上了点药,坐在明诚一侧,有些咬牙切齿的问:"说吧,伤怎么来的。"
明诚沉默。
"不能说?"
明诚沉默。
"那……谁打的?"林琛可不认为以明诚的身手有人可以压着他把他打成这样,不致命却又伤痕累累。
"我大哥。"明诚只犹豫了几秒,果断就把明楼卖了,本来也是事实。
"脸上的伤也是?"林琛不由提高了声音。
明诚毫不犹豫点头。
"那是子弹的擦伤!他真是你大哥?"林琛腾地站了起来。
☆、50
明诚拽了下林琛,林琛没有动。
"阿琛……你听我说"明诚语气有些无奈,再次使劲拉了下林琛。
林琛顺着明诚的劲道坐了下来,却是背对着的。
"我都受伤了,你还生我气?"明诚从后面凑了上去。
"谁让你不说实话!"
"我不说了,是我大哥打的。"
林琛轻嗤一声,表示不信。想想明楼对明诚的爱护,恨不得一点风险都不让他冒,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那可是枪伤。
"是真的,但也是为我好。"明诚把自己的头放在林琛的肩膀上。
林琛没有动,最初那一瞬的愤怒过后冷静下来的她有耐心,她在等明诚说下去。
明诚却没有继续说,他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嗯?"林琛没有听到明诚的声音不由出声。
"嗯,我做了件大哥不想让我做的事"明诚试图把事情简单的说明,"瞒着他。然后被他发现了,所以才被他狠狠教训了。从小到大,我犯错都是大哥管,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枪呢?到底是什么事?"林琛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阿琛,要不是大哥,我不一定能见到你。"明诚避重就轻,"大哥永远不会害我。"
枪伤,保密,林琛有了些猜测,脸色也缓和下来:"真能不说?"
"我可不擅长编故事。。"
"好吧。这次先放过你。"这个答案林琛还算满意,但是没有像以往那样靠在明诚怀里,而是起身倒了杯水,"这次待多久?"
明诚觑着林琛的脸色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月"
明诚摇头。
"一个星期?"林琛眉头微皱。
明诚继续摇头。
"一天!"林琛有些不敢相信。
"最迟晚上就走。"明诚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而且,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
"多久?"
"不知道。"
林琛默不作声。
"阿琛……"
林琛觉得自己有些被动,每次都是明诚来找自己,她有些冲动的道:"我陪你一起。"
"阿琛……不行的。"明诚也很无奈。
"那常写信。"
"信估计也不行……"
林琛走到了窗边望向外面,不想让明诚看见自己的表情。
"阿琛。"明诚走到了林琛后面,递过一个精巧的玻璃瓶。
"明家香?临别礼物?"林琛没有接。
"算是吧。"明诚的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自豪,"为你特制的,只此一瓶。叫比翼双飞,希望它能替我陪你。"
林琛接了过来,仔细收好。
"阿琛,等我。"明诚只能说这四个字。
"好。"这是林琛的回答。
明诚走了,林琛没有送他,她不确定明诚去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那个香水瓶子发呆。
当然第二天,她再次接到了明楼的电话。
"他走了?"
"嗯。"
"一起等他回来吧。"明楼叹息。
"嗯……真的是你打的?"
"是,总比丟命强。"明楼声音很平静。
"你知道他去哪里。"林琛很肯定。
"要加入我们吗?加入了你就知道了。"明楼轻笑。
林琛想了片刻,"也许……"
"别,我还不想明诚找我,等他回来我可不一定打的过他。"
"他又不会还手。"说完干脆的挂了电话。
明楼听着那头忙音,摇了摇头,再次拨了一个号码,大姐那边,也只好说明诚为了画画在法国四处写生。
"明楼,我相中了一家姑娘,抽空回上海订婚吧。"明镜的一句话,让明楼顿时傻眼。
"订婚?"明楼不解。
"是,订婚。"明镜的态度很强硬,"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姐,一个星期之内必须回来。"
"是。"走一步算一步,明楼先应下。
他不会知道久久没有收到他回信的汪曼春有一日终于将信寄往了明公馆,被明镜看到后,拆开。
☆、杀人
明楼确实回了上海,不过仅仅是照了个面,很快就又借着去工厂视察的名义和明镜玩起了捉迷藏。
这天,明楼特意挑选了明镜去苏州的时间回到了明公馆。
一进门就看了正在院子里跑步的明台,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
"大哥"明台看见明楼喊了一声,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汗。
明楼皱眉:"不是有毛巾吗?好好的衣服都让你糟蹋了。"
"你一回来就训我。"明楼瘪嘴,"小心我找大姐告状去。"
"嘿"明楼横了他一眼,"别以为阿诚不在我就治不了你小子。"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我知道为什么大姐着急订婚!"
一句话就成功的停住了明楼的脚步,"你知道?"
明台别过头,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就不说的样子。
"说不说?"明楼最近的耐性可不怎么好,别明镜盯得心烦意乱,看着明台得瑟的样子,猛得伸手抓住他一条胳膊扭到背后。
"哎,疼,疼,疼"明台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明楼松开手,明台略带怨气的揉着胳膊,嘟囔着说道,"你回来之前,家里收到了一封曼春姐的信,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看完大姐脸色立马就变了,气得连饭都没吃,当天晚上胃病就犯了,连夜把苏医生请了过来。"
"信呢?"
"大姐当场就撕了,后来让阿香烧了。"
"大哥,你和曼春姐怎么回事?大姐……"明台一脸好奇,他一直觉得曼春姐和他大哥挺配的。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明楼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屋。
汪曼春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竟然让大姐的态度突然之间如此强硬,而又是什么让汪曼春做出将信寄到明公馆这样冒失的举动?
明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直接把信烧掉的举动。
他几次三番的起来又坐下,右手抚额,只觉得头疼愈裂。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让汪曼春自己来处理会比较妥当?
除夕将至,明楼似厌倦了捉迷藏的游戏,每天老实的呆在家里,盯着明台完成作业,在明台叫苦不迭的同时,明镜眼中的狐疑之色也越来越重。
"明楼"终于明镜在一天晚饭后叫住了他,"订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大姐,这都快过年,这事咱过完年再说行么?"明楼扶着椅子看着明镜。
"汪曼春绝对不行。"明镜斩钉截铁的说道。
"曼春姐怎么了!"没等明楼说话,明台先不乐意,他一直不理解大姐对汪曼春的偏见。
"明台!怎么和大姐说话呢!"明楼呵斥。
明台赌气将筷子丢到了桌子上。
"明台,你跟我上小祠堂,我有话和你说!"话一出口明镜就有些后悔。
"大姐?"
"大姐!"
一个惊讶,一个不解。
但是明镜从来言出必行,她用眼神示意明台。
一顿饭不欢而散,明台跟着明镜去了小祠堂。
明楼一个坐在自己屋里,当年的事情明台一直以为是个意外。
他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听到敲门声。
拉开门,明台站在门口,眼圈还有些红,"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你还去汪公馆?"明台质问,少年心性,爱和恨都是强烈而直白的。
"在别人眼里他是我老师而非仇人。"
"曼春姐知道么?"明台咬唇,他很喜欢那个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带礼物,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他长高了的曼春姐,他以为她会是她的大嫂。
"我不知道。"明楼看着明台黑白分明的眼睛叹道。
明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不等明楼说什么就蹬蹬蹬跑开了。
"我不该告诉他的。"明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告诉也好,他总要知道的。大姐,早点休息。"明楼此时倒是比明镜想的开。
"好。"明镜点头。
过了年,明镜再次提出让明楼见见那位小姐。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姐如母,大姐看好了,定下来就是,不过我接下来想去看个老同学,要是订婚不如在四月底吧。"明楼喝着粥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那小姐虽然没留过学,但也是大家闺秀……你同意了!"明镜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惊讶不已。
明台也不由抬眼看着明楼。
明楼不像是那么容易轻易改变注意的人。
"成,就在四月底。"明镜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只要他答应就行。
第二天上海的大小报纸全是明家大少爷四月末订婚的消息。
订婚当天
蓝天,绿地,鲜花,宾客如云。
明楼一身黑色西装挽着一个娇小淡蓝旗袍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掌声雷动,祝贺声不绝于耳,明楼不断的摆手示意。
司仪压了几次手掌才让现场安静了下来,他笑容满面:"今天,我站在这里,很荣幸的宣布——"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明公馆门口,轮胎还冒着烟。
车门打开,一身军装的汪曼春走了出来。
靴子敲在地面清脆的声音如同敲击在众人心上。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邀请我?"汪曼春,走到了台前,正中央,勾唇笑道。
她瘦了,也憔悴了,似乎大病了一场,脸上的胭脂也掩盖不住她惨白的脸色。
这是明楼看见汪曼春后的第一反应,那夜之后再未想见,算算也快一年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来参加订婚宴的。
"来来,我们继续。"司仪努力缓解着尴尬,侧身示意新人上前"今天,明楼先生和……"
"砰"
后面的话就这样被掩盖在枪响之下。
"啊"
各种尖叫声响起,众人乱做一团。明楼却是连忙扶着旁边那个陌生的女子。
血正汩汩从她大腿处留出。
明楼半蹲按着她伤口,发生吼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汪曼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镜站出来质问。
众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中央那个把玩着手枪的女子。
"什么意思?"汪曼春重复,目光直直看向明镜,"我汪曼春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
一句话,让所有人怔在了原地。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沉默,众人七手八脚的受伤的人抬上救护车。
喜事变悲事,看看明镜又看看汪曼春,不少人都知趣的告辞。
"光天化日,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明镜气得手指都在发颤。
"不过是擦枪走火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汪曼春满不在乎,如果可以她更想给面前之人一枪。
"你……你……"明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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