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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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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是什么……王在装作没听见?他不打算追究?
  思仲的表情说明他知道我和修篁正在说什么,冰旬的神情波澜不兴,然而笠光的脸上却是一片空白,他不解地扫视了我、修篁和王一圈,突然不合时宜地问:“修篁,你在那之前就遇见过青葵了?!青葵那时就认识你了?!”
  我急得飞快地冲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他疑惑地住了口,然而已经迟了!
  空气凝固,修篁僵住了。笠光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眼神紧张起来,这回王再装作听不见就不可信了,他先瞥了笠光一眼,但还没等笠光来得及躲开目光,就又将视线落在了修篁脸上。
  王凝视着修篁,修篁微微低了低头,但并未躲避,隐瞒多年的事情忽然被说破,修篁起初慌张了一瞬,但冷静下来后似乎决定坦然面对。与王对视了片刻,修篁语气淡定地说:“对呀,没错。”
  王没说话,重新将注意力转回青葵那里。冰旬将青葵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一会儿后对王说:“撤,我们都撤,让她缓一缓。”
  王点了点头,慢慢地撤掉了法术,然后轻轻将青葵的手放下,用被子盖好,又为她掖了掖被子。青葵一无所觉,在王的动作中安然静卧。做完这些,他滑下石台,走到一个在青葵视线之外角落边,背靠着石台抱膝坐在了地上。
  笠光垂眼望他,眼神明显在问:你干嘛?
  王对着青葵的方向微微一扬下巴,“坐远点,免得她醒来又看见我就不好了。”语气竟带有一点赌气的色彩。他坐在那里可以望见我们所有人,他将我们都扫视了一遍,视线最终还是落到了修篁身上。
  我们都知道,刚才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修篁又施施然地与他对视,片刻后陈述了一个事实:“十多年前我做过青葵好几年的旁观者,没告诉过你。”
  王也淡淡地说:“我在此之前也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不过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对我承认。”王说,忽略修篁听见他事先已知情的惊异,解释道:“当然不是青葵对我说的。是我过去对青葵用释魂术时看见的,在很多片段中我都看见你在她身边一闪而过。青葵那时还小,可能认不出那是你,但我认得出。青葵大概不知道我看见了,那些是她上小学前孩童时代的记忆,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保存着那些记忆。”
  寒冰室中一片安静。病重的青葵那沉重而吃力的呼吸声分外明晰。冰旬觉着不安,探了探她,又收回了手。
  修篁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她从王的脸上将视线移开,宣告了她已认罪。经王说明,大家都已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修篁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青葵的头发,站起身,走到王的面前,忽然俯身跪地。
  笠光和思仲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一旦情况有变就为修篁求情或保护她。
  笠光还好说,但是思仲?我向思仲投去惊讶的目光——明知修篁长年在青葵身边旁观却不曾给过她任何帮助,思仲一点都不生气?
  王用目光勒令笠光与思仲:退回去!
  笠光不动,思仲也不动。
  王耐心地重复一遍:退回去。
  笠光狐疑地盯着王,怀疑自己误读了王的眼神,然而看看思仲,他真的退了,笠光也只好像思仲一样,回到原处坐下,但仅仅挨了石台的一点边。
  王站起来,走到修篁的跟前俯视她,“修篁,”见修篁仍俯身不动,他又喊,“修篁!”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修篁缓缓地直起身来,用安静的眼神望着他。他向修篁伸出右手,但修篁不解其意,没有反应。
  “修篁,手。”王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修篁将自己的手放在王的掌心,王握住,忽然倾过身子一托修篁,将她搀了起来!
  此刻修篁才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站在王对面一脸怔怔。王把她扶到刚才她坐的地方,让她坐下,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点摩擦。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坦白自己的错误时,也有人能原谅我。”他意味深长地轻声说完,回到地板上坐下。
  思仲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看得我不寒而栗!思仲竟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修篁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巧转过了视线去看思仲,一时也是脸色一紧。思仲觉察,冷笑消失,飞快地迎上了修篁的目光。他大概是看明白了修篁的意思,略略点了点头道:“哦,不要紧、没关系,我也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修篁旁观的事?
  “凡姑会跟我谈很多事情。”思仲言简意赅地解释。
  修篁对他深深点了点头,还是道了个歉。
  “帮我照顾她吧……刚才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她才有那么一点点安定的样子。”思仲的口气无比落寞,他的双手交叠在膝上,他看着青葵,无可奈何。
  “是。”
  
  可是……青葵已经不记得在八岁过后认识的人,但看见王却又如此害怕!大概是……王将她伤得太深了,记忆已经不在,没有自控的理智指挥,潜意识里对王的恐惧便全然表露。即使是同样也被青葵遗忘的笠光,青葵在见到他时,却仍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认识过他,一定也是她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的情感在起着作用。
  我不知道青葵对王这么怕,从反应来看,王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
  
                  讨厌的大叔
  此后几天,青葵不时会醒,虽然大多数时间她都在一动不动地昏睡,醒来最长的一次也只醒了不到十分钟。有一点比较可怕的是她一旦睡着就如昏迷一般,旁人叫不醒她,若想再遇见她醒来只能等待。
  虽说我们都盼着她醒,但是她一旦真正醒过来了我们却又都希望她能早些睡去——冰旬与思仲暂时仍然对她的情况束手无策,青葵清醒的时候总要受着持续不断的病痛折磨,她可怜而痛苦的样子让大家都于心不忍,心疼不已。
  只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青葵失去的记忆让她的心智变得有些简单,昏昏然的她清醒的时间很短,还没有问过有关她自己病情的问题,她不去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其实更好,不然她精神上还得受更多的折磨。病重的她像一个柔弱的小孩子,总是需要大家哄和安慰,幸运的是她很听话,除非她身上特别难受,不然不会拒不配合。
  虽然这样的她,变得不再像她。
  
  这也让我不再能像前一段时间那样,长时间地陪在青葵身旁。原因很简单:青葵不认识我了。她现在只认识修篁,对修篁极其依赖,每次醒来都要找修篁,只有修篁来到她身边抱住她或握住她的手,她眼里的惶然才能缓缓褪去。在我出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青葵内心淡淡的不安和紧张,她把我当成了单纯的陌生人。甚至在面对笠光和思仲时,青葵的眼神也会先紧一紧,之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冰旬的境遇一开始和我差不多,不过冰旬渐渐获得了青葵的信任,因为在每次青葵的难受感觉加重时,冰旬总能帮青葵缓解痛苦。
  至于王,他根本不敢在清醒的青葵面前出现。他的探望总是选在现世的深夜,这个时候青葵醒来的次数较之白天会大大减少,即使是这样,冰旬为了防止意外,也常常在王在场的时候用毛巾挡住青葵的视线。
  
  我逐渐开始重新出任务,为了分散被青葵遗忘的难过心情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笠光也希望我能不时以督道协理的身份出现,因为督道和督道协理同时失踪,下界又开始起新的流言了。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笠光。然而在广阔的现世奔波的时候,我的思绪却常常会回到那间泛着幽蓝光芒的小小地下室,想起在那里的无数个片段……
  ……青葵看见王时的惊恐……青葵紧皱眉头的微弱呜咽……青葵那天倒在我的怀里,怯怯地问我“我该叫你什么”……
  
  我强迫自己去望着现世的太阳。
  眼睛并不会因被阳光灼伤而流泪。
  
  下界。
  寒冰室。
  
  这天,尘音不在,思仲也难得地必须走开。青葵身边只有冰旬和修篁陪伴。修篁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怀中青葵的头发,熟睡的青葵无意识地攥着修篁的衣服。脱离沉息数日,虽病情没有什么进展,但青葵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
  冰旬抱着双臂坐在一旁看着青葵,身边放着一小碗深褐色的药茶。冰旬有数百种配方,但却只有几种适宜为生灵调养身体,这味药茶有没有作用还不一定,但思仲同意让冰旬试试。冰旬一边等着药茶放凉,一边等候青葵醒来。
  
  青葵醒来的时候,见是修篁,眼里有明亮的光芒一闪而过。修篁看见了这道光,心里一动。
  青葵望着她,喃喃地说了句话。修篁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竟见青葵蜡黄的脸上泛起一丝丝红晕,眼中有一点不好意思。
  “丫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修篁拢了拢她,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青葵脸上的红晕更深,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喜 欢'炫。书。网'你。”
  “我也喜 欢'炫。书。网'你啊!”修篁猝不及防,只觉得心中狠狠一痛,脱口而出。
  
  ……修篁现在留在青葵记忆中的印象,其实就只是一个常在她身边徘徊的模糊身影而已!青葵并不真正认识修篁,只是出于潜意识中的情感和一点点眼熟,她就对修篁说出了“我喜 欢'炫。书。网'你”,令修篁痛彻心扉。青葵现在看着修篁的目光充满依赖,再也不见十余日前雾辛事件后的疏离之意,本来这很好的,但修篁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修篁不愿意伤害青葵让她疏离躲避,但以青葵记忆受损为代价让她重新亲近自己,修篁宁可青葵永远不肯原谅她!更糟的是,修篁再没有机会知道青葵是否原谅她——自从在肃宅伤害了青葵让她选择避开他们,修篁还没有机会与青葵独处,听听青葵对此事到底是什么看法,什么态度,尘音拒不传达他们的道歉,修篁甚至不确定青葵最终知不知道雾辛的愧疚。元旦那天青葵拽着尘音从自己面前匆匆跑过,自己叫住她却觉得她太过匆忙不便打搅,没有说出道歉,带着雾辛回到自己家,想着等青葵忙完再去对她说,谁知不多时却传来笠光通知青葵伤重病危的消息……
  无比艰难地等沉息中的青葵挨过一次又一次濒临魂散的险境,好不容易盼到青葵苏醒,却发现她已忘记最近发生过的一切,甚至都不记得修篁是谁。青葵已全然忘却,修篁想要道歉都无从说起。这几天修篁无数次自责,那天重新见到雾辛时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固然不是错,然而怎么能以此为借口忘恩负义地忽视默默在旁的青葵!青葵不但不欠自己任何东西,反而一直在为紫荆仙都的遗民倾力付出,怎么可以想着难以两全,雾辛千年未见更为重要,先委屈一下青葵回头再道歉?!这种想法就连存在都不应该!
  然而现在已经太迟了,若青葵无法痊愈……
  这成了修篁心中难解的结,她想,这定是冥冥中对自己的惩罚了。
  
  “真的?”青葵追问,她脸上仍然没有笑容,但眼里有那么一丝高兴的亮色,随即这光又很快熄灭了。“……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东西……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你知不知道我……我忘掉了多少年,我现在是多少岁?”
  冰旬在边上用力摇手示意修篁不能说。
  “呃……那些事情不要想太多,啊。一点关系都没有,想那些没有用,知不知道?青葵要听话……”
  青葵很乖地不再追问,眼神无辜地望着她,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在的?”
  ——你问,我现在为什么会在你身边?
  青葵……你到底……
  “我为什么会在?……你真的忘了不少事情,青葵,你是……你是我家的小孩啊!”
  冰旬着急地对修篁使眼色:天,不要这么对她说话,不要这么说话啊!你会刺激到她!
  青葵果然愣愣起来,“你……家……?你是……我们家的……谁?”
  ——青葵,你连我是谁都记不住……
  而且,你连思仲是谁都记不住。
  修篁不由得想起那天的场景。那天青葵呆在思仲的怀抱里,突然喊思仲作“大哥哥”。思仲的掩饰本领再好,听了这话后的表情仍然把青葵给吓得缩在思仲怀中一动也不敢动。思仲看着她的样子无比心疼,告诉青葵要叫自己思仲,费尽了心思才将她哄好,但青葵似乎阴影很深,仍是一整天没说一句话。有了思仲的经验,在场的冰旬连忙告诉青葵自己的名字,以免再起风波。
  修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冰旬忙上前对青葵说:“她的名字叫修篁,你以后叫她修篁就可以了!”
  然而青葵似听非听,她转过眼睛看了看冰旬,又用茫然的目光四处寻找着什么。“修……篁……”她喃喃地念着,“修篁……哥哥、哥哥、青城!”她忽然尖叫起来,激动地挣扎着寻找她十年前就已经过世的哥哥。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多年前,根本不知道青城已经不在,但在她的潜意识中一定还存留了什么,只挣扎了一下下就软倒在修篁的怀抱中,怅然若失地泪流满面。
  修篁连忙抱紧她连声安慰,青葵表情痛苦地紧闭着眼,扭动了一下,又伸手揪住自己睡袍的领子。冰旬见状赶紧上前,一手轻柔地捉住青葵的手拿开,一手探着青葵的胸口:“孩子,是不是很疼?”
  “嗯……”青葵咬着嘴唇努力地忍。
  “唉,你要乖乖地不能乱动,知不知道?伤口又出血了!”冰旬一边轻手轻脚地为她疗愈,一边让修篁扶她稍稍坐起,担心她会被血呛住再次窒息,但是青葵刚被修篁扶好,却又惨白着脸连声喊痛,挣扎着要躺下去。
  冰旬刚刚为她愈合了出血的灼伤,正往她的脖子和胸口涂抹药膏,听闻此言又紧张起来,忙让青葵躺下。青葵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睁大了眼急促地喘气,全身冷汗涔涔。
  ——青葵不止被谶灵术灼伤这一种问题!
  冰旬不知道青葵怎么了,没法给她治疗,只能极力安抚她。待青葵筋疲力尽地缓过来,冰旬发现她的整件睡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冰旬只好和修篁一起为青葵换衣服,知道青葵刚才一定疼得够呛。平时要给青葵换衣服总是等到她睡觉时,免得她感到尴尬,但这次没办法了,然而青葵只是虚弱地闭眼躺在被褥铺的垫子上,任她们摆弄,没有力气去关心。
  冰旬渐渐地感觉事情不对头。
  给青葵换好衣服,冰旬没有马上给青葵盖上被子。她拍了拍青葵的手臂,青葵微微动了一下作为回应,她又轻拍青葵的腿,仔细观察她,却没看见青葵有任何反应。冰旬再次拍拍青葵的手臂,这次青葵勉强睁开眼睛去望她:什么事?
  “青葵,刚才你是什么地方疼?” 
  青葵用口型回答她:背上。
  “背上?”
  青葵微微点头。
  “具体是什么地方,高一点还是低一点,说得出来吗?”冰旬仔细地询问青葵,最后发现,她说最疼的地方,正是她背上尘音说被劈中的部位。糟糕的是,冰旬注意到,青葵的身体从这里开始都不能动弹,而且从腿部开始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冰旬心中一凛,但在青葵面前仍暂时装作若无其事,哄她喝药茶。
  青葵很不情愿,药茶会让她被灼伤的喉咙一片刺痛,虽然她仍然听了冰旬的话,但也只有修篁来喂她,她才一口一口勉强吞下去。
  “青葵,我知道这水很苦,你的嗓子也疼,但是它能给你治病,拜托你要忍一忍哦。”
  青葵只是泪汪汪地让修篁喂她,目光发直地盯着修篁手中的碗,不说苦也不喊疼。喝了小半碗,她面色发青,推开修篁的手将头一仰,实在是受不了了。冰旬见她脸色不对,马上让她躺好休息。
  “冰旬,我难受……”过了一会儿,青葵身子在被子底下动了一下,将眼微微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小声叫。青葵还能意识到主要是冰旬在照顾她、为她治病,所以她知道有不舒服要对冰旬说。见青葵的手在被子下面似乎在揉肚子,冰旬一时很紧张,会不会是药与青葵体内的什么起了反应,青葵中毒了?
  “怎么难受快跟我说说,是痛还是想吐还是什么?”冰旬将手伸到青葵被子下摸索着找到她的手。青葵的手捂着胃部,手指冰凉。
  青葵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冷,想吐,难受。”
  冰旬明白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把青葵抱到怀里,从衣襟处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伸到青葵的睡袍里面,隔着睡袍将手放在青葵手的下方,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暖着胃。药茶放得太冷了,青葵一下子受不了这种刺激,更何况连日来青葵除了喝水之外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突然让她喝下药水,难怪她会难受的。
  “哦,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啊。”
  看着青葵软软地偎在自己怀里,充满信任地“嗯”了一声,冰旬有些自责,感觉自己辜负了青葵的信赖。青葵已经难受得不轻了,自己还这么疏忽让她受这种不必要的苦!
  青葵贴着冰旬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唤:“冰旬……”
  “怎么了,是不是还很难受?”冰旬急忙问。
  “不是……”青葵没有睁开眼睛,“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因为你受伤了呀。”冰旬迟疑了一下回答。……等等,青葵问“为什么”在这里,但却没有问这里“是哪里”,按说寒冰室这么古怪的地方,青葵该问才是呀!“青葵,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寒冰室。”青葵不假思索地说,“但我不知道……寒冰室……是哪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冰旬和修篁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青葵说:“我受伤……怎么弄的?”
  “你是在为巡守队工作的时候受伤的。”冰旬不想给青葵解释得太复杂。
  “巡守队……?”青葵喃喃地问着,睁眼望着冰旬,突然话头一转:“……虚主回来没有?”
  “什么?!”冰旬不防大吃一惊,“你记得巡守队?!你记得虚主?!”
  青葵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我必须等虚主回来……”青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看见巡守队、虚主这两个词比较清晰地浮现在表面而已。
  冰旬叫道:“你记得你必须等虚主回来?”
  “冰、冰旬……!”
  “青葵别怕,别怕,是对的,你是要等着纵横回来啊!”冰旬抚着青葵的头发安慰道。青葵仍是有点不安,片刻之后才说:“纵横?”
  “纵横就是虚主啦。”冰旬这时明白过来,对于一些概念,青葵仍然有印象,但是她并不总是能顺利地把这些概念和实际对应起来。至于她记得的其他事情,她仅仅是记得,但其实却并不理解。原以为她是彻底失忆,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更为复杂。
  对于冰旬的话,青葵一时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她问:“我……这里……我哥哥、我爸爸妈妈呢?”
  她其实是在问,为何她会独自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着重病,被一群几乎不认识的人照顾着,一次也没见到自己熟识的家里人。而且为何这些人又会来照顾她?现在的状况和她记得的似乎有很多不同,似乎她忘掉的是一段长长的时光,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天翻地覆的事。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冰旬敏锐地听出了青葵的弦外之音,但却不知该如何对青葵说明。凝视着青葵澄澈的眼,冰旬失语了,想了很久,冰旬没有回避,而是直言道:“青葵对不起,里面很复杂,我太笨了不会解释。青葵你先不要想那么多,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等你痊愈,我保证,一切都会清楚。”
  青葵没再说话,直直地盯住冰旬,忽然靠着她掉起泪来。任凭冰旬如何劝慰,青葵都止不住泪。冰旬不知道青葵怎么了,直到她哭得精疲力竭,自己收住泪对冰旬说她很难受要睡觉,冰旬都依然不知道她为何而哭。
  然而,修篁却产生了一个念头:青葵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迷糊,青葵潜意识中的直觉似乎告诉她,她不会好了。
  修篁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住了,然而却无法将这个念头轻易抹掉。
  
  确定青葵已经睡了,忖度着她刚睡不会那么快就醒,冰旬联系淅蔚,告诉他现在可以过来看看青葵。
  王还没到,修篁就借故离开了,或者说是躲开。她最近尽量减少和王呆在一起的时间,上回王那奇 怪;书;网的原谅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但主要还是因为,她记起青葵之前的警告:王知道她曾是莲藏,王知道莲藏是谁。
  虽然修篁不知道青葵这个警告是什么意思,王知道了又有什么问题,但自从青葵出事,修篁却决定听从青葵的警告。很多事情,不及时决定及时去做,以后永远都来不及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了修篁太多的教训。
  
  “冰旬,真是麻烦你了。”淅蔚坐在青葵身边,隔着被子碰了碰青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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