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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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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可避免的,旅途的终点。
但我心中隐隐地知道,那现在还不会是我的终点,我的终点还没有到。我只是要陪我爸爸去而已,我记住,我要送他一程。这是我们多年来渴望却未曾实现的,父子短暂的相伴,然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也不会实现。
长河两岸,原始森林的树木静静伫立,密密层层,临高俯瞰,在河面上投下巨大的暗影。水面腾升着朦胧的白雾,袅袅娜娜,在古木的脚下,泛着神秘的白色银光,美丽如同幻境。
可是,我在乎的却是,和爸爸相靠在一起。
河雾飘散,荡漾成清冷的哀愁,前方,莫名的白光炫目成一片。
我与爸爸相握的手,甚至还能感受到,卡在手指之间的戒指硌的触感,真实而虚幻。但,我,他的儿子,握着他的手,这才是我们父子之间最重要的。
我想起妈妈。她还在那河畔的沼泽地里,我想起她,再也无法与爸爸手牵手……清冷的风在耳边呼呼掠过,我替她感到遗憾,惋惜,难过。
我们没有停下,一路飞速向前,甚至没有回头。过去了的景物,没有遮挽,永远遗落在身后。就这样,我们的旅途,漫长得让我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永远”,我也在心里祈祷,不要结束。
有点不应该,要是我在这里不再回头,那么,谁去陪在妈妈身边?
时间越来越久,尽管景色依旧凄美如初见,但我却感觉到,前方已临近尽头。
“我们还会再见面。”我说,试图让自己相信。安抚爸爸,也安抚我自己。奇 怪;书;网的是,我对自己所说的深信不疑。尽管如此,浓浓的如同苦咖啡的离别悲伤仍浸透了我的心房。
“你现在是和我一起去吗?”
我看得出,爸爸希望我说是。
“不,我还要回去,我只是想和你走到最后。”
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不是你希望就能实现的。
我想和你走到最后,但我还要回去。
爸爸有没有回答,他回答什么,我听不见了。
时刻已到。
四周的白光骤然烈火般腾起,明亮刺目,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像是闯进了一片虚无,我不知我是孤身一人还是怎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握着爸爸的手。
猛地,我强烈地恐慌,终点!
我正在身不由己地投身终点之中!这才发现,我跟本没有力量左右,我已经无法回去!
我要回去!
时间似乎在那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变慢了。一面容肃然憔悴的女子神态淡然地张开双臂,优雅地将我拦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在这战争年代里显得尤为罕见。她甩了甩齐肩的短发,注视着我的眼睛,摇了摇手中白色的铃铛,用悦耳的声音对我说话。
但她说的是邻国的语言,我听不懂,也无从凭她的神态去猜测。
她笑了笑,笑容温暖得让人想要流泪。她又开口,这次我听懂了。
“灵魂的沟通不应拘泥于媒介。我来 自'炫*书*网'下冥,今日泫世门值守,交界领域巡守者。我是督道。”
听懂了,但完全不明白。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我本能地知道,她要说的和她要做的相比,根本不重要。
她要把整个世界再次送还给我。
“你并没有死,灵魂不应该跟着父亲游荡到这里来……交界领域不是谁都可以看见,谁都可以逗留的……你该来这儿的时间还没有到……归!”
她厉声高喝,用最后一个字重重将我击倒在地……
……我慢慢睁开眼睛,又重新感觉到了昏暗的森林河畔,刚才那名女子此刻正俯在我的面前,我费力地侧头望望,妈妈仍旧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又看见了那些阵亡的战士,他们望着我俩,震惊而又迷惑,几个半张着嘴,指指点点。
“你看得见他们,是吗?”女子柔声问,让人无法对她提起丝毫的警戒。我如实点头。
她用冰冷的手按在我的眼上,我的眼皮感觉到了她掌心微微的暖意,她叹了口气,轻轻地,却听得出她的心很沉。如果我不是很注意地听着的话,我大概就忽略掉了。
“你有督道的资质,但我不愿意你来走我的路,这条路太苦,付出的代价太多,虽然也得到很多……而你还很年轻,也还有爱你的妈妈——我不愿把你牵扯进来,虽然我很希望能有继任者——你应该有平凡人的幸福……”她对我耳语着,“我替你屏蔽掉了天赋,这份责任,与你无关,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就不征求你的意见了,你……我希望……一定要比我幸福。”
她拿开手,再看,阵亡的战士们,已经不知何时离去了。
女子淡淡一笑,款款起身,欲走。
“等,等一等!”我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向她伸出手。她回过身来,有点惊奇。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子,他身着奇异的白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莫名地和谐。他们两个一定不是兵士,可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我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吗?那是哪里?”见他们停下,我急忙问,生怕来不及。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谜一样地回答,“存在不存在,在于你的心。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应该还会再看见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她再度欲走。男子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肩,保护似的,同时注视着我。
“不!……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最后追问,喊出来的。
这一次,他们两个一起笑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这么回答,仍是等于什么都没有回答。“再见……其实……也最好不要再见了。”
我撑不住了,重重倒回沼泽地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此后,我越是想留住这一天,影像就越发流逝。这一天,是真实与虚幻的交界日,而那温暖女子的身影,就渐渐地弥散在我的记忆里。
如果,说不定正如她所说的,能和曾经的,轮回再见。
我记着她所说的,和妈妈,努力幸福。
至此,我仍不知她是否真的存在于世。
沉云天边
光葵十八年。
现世。
荆涯。
我真的非 常(炫…网)、非 常(炫…网)不想去图书馆。
就像你盼望着美味的冰淇淋,你妈妈却逼着你一定要先吃掉满满一大盘蔬菜时的那种不情愿。
不同的是,我的这个破项目比吃掉蔬菜要难得多,过后也没有什么幻想中的冰淇淋可盼。
每个学年的下半学期,我们总有一个文化节。热烈而盛大,在联大的每一个部都有各自精彩纷呈的活动,有时还会有学部之间的联谊,原本总是令人期待,但这次对我来说有所不同。
我不是那种积极的人,也许会有些项目令我神经冲动,假想自己站起来对全班大喊一声:我参加!但一般来说我只喜 欢'炫。书。网'做个合格的观众。其实,如果你对活动一点儿不感兴趣,你倒是完全可以呆在一边不理会别人,安安静静地念你的书。
只不过这一次我被指派了一项没人想参加的项目,简而言之就是任意一学科的研究性学习的心得体会报告,然后在小礼堂里做个演讲……
对于我这种天生不适合演讲的人来说,简直要了我的命。天知道,我连在语文课前的三分钟小发言时都会紧张得语无伦次心跳失控……更加要命的是,我要讲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搞不清它应该是什么。
这几天晚自习的最后一个小时我都花在了图书馆里——不是联大校园城大图书馆,而是就在我的教室几层楼上的联大附中小图书室——在那里乱翻资料。
我查得心生抵触无比厌烦,简直就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可惜我也没有推掉它的勇气,更是下不了“去你的!我不干了!”的决心,想到我不做的种种后果——老师的评价,同学们的议论,还有,自己报名的项目弃权是要扣优胜班级的评分的……
——好吧,我还是做吧。
但是,现在每次我爬上楼梯穿过走廊,踏上我去图书馆的惯常路线,我就感觉强烈的不适:心烦意乱,情绪恶劣,几乎已经从心理蔓延到了生理:想吐。
但只要我一转身,就什么事都没有。
立竿见影。
烦死了。可我不能发泄,我不能摔东西,大吼大叫,同时骂:“统统都滚蛋吧!!”——很显然,我不能。
我只是难以控制地冲我身边的人抱怨,尽管我知道这会让人厌烦,但只有抱怨,才能让我的郁闷减轻一点。
在教室里坐在我前后左右的人几乎都厌了,一开始我抱怨的时候他们还会附和几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几天之后,他们也失去了耐心。除了坐在我右边的和我比较熟的天一还会回应我,其余的人,比如后面的周伯鸣,左边的炼青葵,都装聋作哑,前面的钱强更是打死都不肯回过头来……
不过抱怨归抱怨,要做什么还是得做……今天再不做我就来不及了,更何况昨天我就因为强烈的抵触,没上图书馆,留在教室里又静不下心来写作业,把周围的一片都搅得鸡犬不宁……
“嘘……后天栩正颜要抽查《新概念》的背诵,求求你了陈伊云大小姐,消停一会儿吧……”昨天那时,周伯鸣用那本他正在背的大厚书敲我的头,一幅不是我灭了他,就是他灭了我的样子。
……
晚自习走廊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各自的班级里写作业,间或有人走动:上洗手间或打水喝。过道的栏杆边有时会站着一个人,手中捧着书低声背诵……
所以,当我看见一个女生背倚着栏杆,望着一本大厚书念念有词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后来我发现原来是我认识的同学,才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嗨,炼青葵。”
“嘿……呃……嗨!”她表情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我想她大概是出来躲我的吧,因此她才有点不自然?“陈伊云。去图书馆?”
“还用说!天哪,我都不能想象居然还要演讲!!”我迫不及待地说,“真是恶心!”
“呵,”她将书翻过一页,若有若无地笑着,“你就想:‘你们爱听不听!就是这样,又不是我自愿来的,你们不是非要我来吗?后果自负!’。”
我忍不住笑了,“就是就是!”
“呵……”她向我扬了扬手中的书,“拜拜!加油!”
与她闲扯不到十秒。我没有停下脚步。但我似乎豁然开朗,就是嘛!管他呢!干嘛折磨我自己,啊?!做成啥样就啥样咯,哼!
这么想着,我倒是觉得有点爽快起来。驱散了压力。
望着陈伊云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青葵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拥有较为平安的晚自习了,不觉轻呼出一口气。
……哎呀呀……
同时,也是为了舒缓一下内心的紧张。随后,她重新端起了课本,继续念念有词……
只不过,不是在背书罢了。
在这位高一的女生面前,在陈伊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盯着她。
“我很无聊!消遣消遣都不可以吗?你知不知道……”他很厌倦的口气,瞥到青葵目中的寒光,他内心一凛,急忙改口:“何况她的情绪恶劣是自己引发的,我只不过是稍微顺手……我不是恶鬼!”
青葵皱着眉头苦笑:“那个嘛,我也知道。你不过是个‘漏网’的,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跟我说话了,是吧……嘿!不过,拜托!——一个多星期了,你盯上陈伊云一个多星期!天天玩弄她的负面情绪……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烦人啊?她就坐在我旁边!”
喘了口气,尽力压住忍不住要大叫的声音,青葵继续说:“这学校里游荡的亡灵其实不少的,但只要无碍,那就不关我的事儿!我都没工夫干涉!毕竟我只是个负责维护平衡的……可是都没见过哪个还像你这样的!”青葵不爽地抱怨,竭力伪装成背书的样子,实则在数落他,“很抱歉,我有我的原则,你越过底限了。”
“然后呢?你是谁啊,你想拿我怎么样?”他面无表情地问。
青葵明白,像他这种对于他应去的那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亡灵,跟他解释也没有用。所以她只是说:“我不想把你怎么样。老兄。你不觉得,玩弄别人,不是你的目的,也没有意义吗?世界上还有更值得做的事情为你而存在。”青葵诚恳而令人信服的声音就像夜晚低吟的微风。
“你,我不问你的姓名……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吧……听我说。去吧……”
他愁眉苦脸地望着她,似乎听不懂她说的话。而她,只是用一种充满宁静的真诚目光回视,眉宇间弥散着令人踏实的安详气息。
“到了那边,记得报上你自己的姓名和我的名号……我,叫做青葵。”
最后。青葵笑了笑。他则在她的面前一点一点地变淡,消失了。
青葵伫立原地。
她呆立一会儿,终于举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密汗珠,少顷,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长吁叹。
当日稍早些时候。
同一地。
一位高一女生怀抱书本,站在教室后门的玻璃框后,向门外走廊张望。确定巡视老师不在附近,她假装要到走廊上安静少人的地方背书,拧开了班门。
她向前走着,尽量放松,显得自然,以免引起别人,尤其是……的注意。
其实她也不是假装——她可真的想背书,但是教室里太吵了。虽然不至于闹哄哄,但各人压低了声音讲话的嘶嘶声混杂在一起,像几百个单车轮胎同时漏气……尤其是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位女生,虽然知道不全是那人自己的错。
她不易觉察地放慢脚步,像是在用眼睛的余光搜寻着什么东西……行了。这个位置不太好,但总算是出了走廊两头的防盗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站在两盏走廊吸顶灯照射范围的交界处,光线略微暗淡。
没有人注意她……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包括……
“破!伏!禁!”
她低声呼喝,几个飞速的手势一晃而过。
吸顶灯在光滑的磨砂水泥地板上投下清寒的惨白光辉,在四月初的夜里,白色的灯光的热度还不足以驱散暮春之夜的清淡。
而后,她暗自懊恼:破阵,降伏,禁锢。这怎么听上去都不像是一组对劲合理的搭配呀!更何况看目前的情况,“降伏”跟“禁锢”起的效果似乎没有多大分别……
……在虚空中的某处,一张凡人无视的面孔正朝着这个非 常(炫…网)学生气的普通少女,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瞬间的惊恐不解与强烈的迷惑中。
而这个少女伸手挠了挠头,注视着地板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的目光在走廊中绕了一圈,像在追随着什么。“哎……哦……”
“没想到破除你为陈伊云设的这个小法阵这么简单啊……”少女略带惊讶,用开心的声音轻声说,“看来你是无师自通学会法术的喽?”
对方像个雕塑一样,完全没法回答。
“啊,好吧……好吧……”少女望着对方若有所思地咕哝,心里忖度:我要不要把他放开呢?……若不放开,我接下来要怎么引渡?我不会了耶……可是放开……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危哦……会不会暴露身份?……哎,算了,我当然办得到的……我能办到!
她镇静下来,心里踏实了一点。
“我没有恶意的,老兄,虽然我猜你不信。”她说,“能跟我谈谈吗?如果能,在我说‘释’的时候,你就可以动了。”
“怎么样?我数一二三……一……二……三……释!”
话音刚落,对方就如释重负地跳了起来。于此同时,少女班级的后门突然打开,吓她一大跳,还害得她以为是自己误操作,法术的作用波及到那……
她本能地扭头一看,又吓了一跳。她赶忙一下子翻开书,照着上面的字胡乱念起来,还不忘抽空向对方说:“哎呀!请你等一会儿再跟我说话!
对方简直郁闷到家了。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他,居然很好脾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甚至没想到要逃跑,或者说,是对这个女生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实话说只有老天才知道这两人头上的问号谁更多……
当日,宿舍熄灯时间一小时后。
下界。
泠宅。
青葵睡眼惺忪地踏进她惯常用作教室的那间屋子。笠光已经先在那里等她了。
“笠光老师。”青葵低声道。笠光点了点头。他没让她坐,她只能站着,强忍着一个即将要爆发的呵欠。
猜不出笠光接下来要说什么,青葵有点忐忑。但因为极困,难以集中注意力,青葵还是在两秒钟之内就走神了……本来之前这一个小时真不应该睡的呢……睡一个小时再爬起来更加困……其实也怪自己,一开始时忘记了工作完成之后还要回来报告……
今天晚上其实是一次实习,为了遣返亡灵。
“青葵,你没按原计划来。”笠光说完这句话后,长时间可怕地停顿,才说下一句,“你知道吗?”
“我——知道,老师。”
“不过,基本上达到了相同的目的。我已经派了渡导在这边,顺利接应,据后来的报告说,他已经顺流而去。”笠光不紧不慢地用平稳的声音说。“小青。”
青葵抬起头。一般若是他开始叫她“小青”,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受到过于严厉的责罚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是。”
“尽管你没按照我说的做,不过用自己的方法似乎更恰当,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说一句:做得好。”笠光顿了顿,鼓励地微微点了点头,“——我是应该理解为你懂得工作的时候要自己判断,还是你忘记了惯常的操作程序是怎么样的?”
青葵坦然地望着他:“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我不习惯用法术嘛……”
听闻此言,笠光不知可否地晃了一下脑袋,而后说:“那么,工作报告明天晚上交给我,要求规范格式——”
青葵尽量瞪大她已经倦得睁不开的眼睛:“能不能有哪个晚上,让我完整地睡一觉的……老师,明天我们有很多主科,作业都绝对会做不完……”青葵不抱什么希望地说。
笠光盯了她一会儿。让青葵大吃一惊的是,他居然让步了!
“那好吧,就推迟一天。”
“好!”
“嗯。”笠光站起来,“都看出来你不是装困——鉴于你今晚的任务完成得还算合格,明天的主科很多——今晚训练改期进行吧,强留你也没什么效果……回去睡觉吧,小青。”
青葵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笠光,半天才说:“啊?”
——太阳在半夜升起来了?
“我说!你不是很累吗——快回去睡觉!”笠光用指节敲了敲青葵的头顶,“晚安!”
【承】 影中
放过
青葵停了停。
“阿尘?”
“什么?”
“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说。”
“你到肃宅,把我的课本和作业都拿到我的学校去,然后,嗯,你帮我听一下数学、科学和外语课吧,今天大概都是对练习卷的答案……只用帮我对一下答案就好……我怕我回去找同学对答案,他们又问东问西的——行吗?”
“好,没问题——”我说,“你放心吧。”
青葵很快就在修篁怀中昏睡过去。她几乎是一听到我说好,就马上失去了意识。她醒时刻意保持的平静表情被内在的强烈痛苦冲散,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
返回肃宅,感觉有点不对头。从映术厅拿出书本出来,我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井的位置,顿时将怀中的一摞书散了一地。
井沿,墙,周围的石板,都溅满了怵目惊心的暗红色印迹。我极不愿意相信那是青葵的血。想到她还要在不知什么地方洒上多少次这样多的血,我就感到心里纠成一团。
青葵用自己的血脉保护着这里,可是有没有人能好好地保护她?我一瞬间理解了修篁的心情——青葵在整场风暴的中心,有她在的地方是平静的,但四周,狂暴的呼啸依旧不绝。
陌念得知我要替青葵上课,说什么也要陪我去。
“你工作怎么办呢?”我问。
“导师今天没有安排我工作啦……你几乎什么也不会,这样去太危险了!”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心虚地辩解,“修篁就跟我说——”
“嗨,行了行了,别胡扯了,啊!反正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和陌念挤在青葵的座位上。
真没想到,我居然又回到了课堂上。
那位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沫星四溅。他以前也曾经教过我,他说话很喜 欢'炫。书。网'说“啊”,以前我的同桌数过一次,他一节课讲了两百七十多个……同学们都管他叫“啊佬”。
如果他知道他以前教过的已经死去的学生,现在正在他的眼皮底下听他上课,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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