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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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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手却没有支住她上半身的力气。若不是笠光一直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急忙蹲下用身子挡住她,她的头一定会重重地磕到地面。
  恍惚中青葵再次产生了自己正身处课堂的错觉——课堂上发生这样的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但这一次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丢脸。
  “没事没事……我吓坏你了……”笠光歉疚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同时轻轻地为她施放治疗的法术。“……你抖得有点厉害……”
  “讨厌。老师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很恐怖的人吗?”
  笠光微微一笑,会开玩笑,证明她还没什么大事。
  青葵的头不情不愿地歪向他,任凭笠光的法力流入,自己竭尽全力控制混乱的心神。那种艰难几乎让她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刚才奋力压制的恐惧似乎在这个时候全部反扑上来。青葵过了一会儿才明白笠光把她平放在地上,又过了一会儿才听懂了笠光的话:“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打点井水!”
  “别!老师,别去!”青葵用了所能得最大声音,还是得让笠光伏下身才能听清,“别让阿尘知道!”
  笠光只好回到她身边。她闭着眼睛好几分钟一动不动,努力平复自己的状态。
  
  青葵先离开了泠宅。尘音一个人进肃宅的时候,看见她在,既松了口气,又感到很紧张。
  青葵看到她,先开口打破了尴尬。“怎样?”
  尘音左右为难,“呃……我……那个……”
  “同意了吧。”
  “嗯……是。”
  “不错。”青葵简洁地说,“希望你跟他相处愉快。”
  “青葵……对不起。”
  青葵平静地说:“对不起?为什么?”
  尘音怯怯地看着她,支吾着。
  “我不喜 欢'炫。书。网'霜钟,尘音,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是为了你,甚至是为了下界,我都还是无法喜 欢'炫。书。网'他,但现在我们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当有命令下来要求我与他共事时,我会躲在督道一职重重的规则后面尽量与他和平共处……你完全不用道歉,这是我这边的问题。”青葵探过身去,捧住尘音的脸,用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相碰。尘音只觉得一股暖意从额头流向自己心中,她的四肢百骸都为此苏醒过来,每一寸皮肤的感觉都似乎比之前要灵敏两倍。此时她甚至能感觉到青葵的眼睫毛在她的眼上滑过,那一瞬间仿佛她全身的感觉都凝聚到那里,其余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青葵用这个动作告诉她:没有关系。
  “霜钟的法术造诣极高,他带过的许多学生都对他死心塌地,深深地折服于他。”青葵看到咫尺之外尘音眼中的不解,停了停,开始交待来龙去脉。
  “最开始,笠光导师指派霜钟做我的渡导术老师。但不到一个星期,我们两个的忍耐都已经到达极限。我跟霜钟的冲突不断,霜钟和我都是比较任性的人,霜钟的其他弟子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不对,我跟九华他们的过节就源于那时。我马上告诉笠光导师说我不能继续留在霜钟门下,但笠光导师一开始并不理解,对我的要求置若罔闻。”青葵因为强按着激动,都已经开始觉得肩膀酸痛了,“甚至思仲都以为我只是不习惯,劝说我要心平气和,虚心受教。直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威胁笠光导师说我要自废法力不再供职,他才听我说话……听到了吗?我那时威胁了大渡导。”青葵茫然地凝视着尘音,“后来我的老师才会换成修篁。不过当时其他人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都对我有些看法,都不太敢接收我……毕竟他们还是更多地站在老执事那边。修篁接收我的时候也很忐忑。”
  尘音默默,半晌,她说:“青葵,真的对不起,你在休假,却还是要不停地打搅你……我知道你最讨厌休假被人打断了。”
  青葵淡泊地笑笑,眼里有开明的光,声音低婉温厚:“没有关系,其实我不是真的在意……打断就打断吧……我不计较……尘音,真的没有关系的。”青葵停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你看到我大吵大闹,其实我只是当时不爽,找个借口发泄一下罢了,导师们其实都明白……像上个星期六,笠光不是要我去泫世门职守,被我吼了回去吗?其实之后我有去找他就这件事情重新认真慎重地谈过的,这种任务上的事情我不能那么不负责任地推托,你别以为我对待工作真的会蛮不讲理,别的事情倒有可能……我是确实无法胜任职守,他也理解,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带我去走了一趟,我们都不想坏了规矩。”
  尘音认真听她讲话时的表情,竟让青葵有些感动,一种力量的驱使下,她继续说:“反正,说是休假,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和其他执事不完全一样,唉……放假时欠的工作,王是不会安排其他人做的……”青葵发现自己的声音低了下去,便轻微地提了提声调,使之听上去更为昂扬一点,“虽然我名义上是督道,但实际上就是个实习生……真的没有关系……只要……”这里青葵的声音低得听不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献祭自己的人生都可以……”
  献祭自己的人生?!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说出这么沉重的话?尘音很想知道,青葵刚才说“只要”什么,但她不知为何没有问出来,因此,她不知道。
  尘音现在只会追问:“若当时笠光不让你转呢?你会怎么办?”
  青葵眨了眨眼,“嗯?我就那么办呗!你认为我那时的威胁导师会担心吗?他肯听我的,是因为档案室管理者向王报告有人动了那些限制区里的资料——我总不能由着霜钟一直折磨我吧?”
  最后,青葵说:“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喜 欢'炫。书。网'他,但你若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说,不论我那时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休假,我都会替你解除师徒之契,无论如何。”
  
                  矛盾
  青葵是从前门离开的,这让尘音有些不解,但青葵的神情很明显地表达出这样的信息: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该再过问。
  青葵将工作袍留在了肃宅,只穿着来时的那身校服,她还是有点蹦跳地走着,不介意会被人认出,批评为不够稳重,现在并不需要她表现出沉稳的姿态,所以她肆无忌惮地随行而行,跑跑跳跳让她没有理由地带着沉重的心情却快活了起来,等到她跑到要去的地方时,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带了温婉的笑容。
  “修篁的弟子,青葵。”她轻触门扉,自报名号,知道修篁正独自在家,青葵不等门完全打开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修篁站在房间外的台阶上看见她时很意外,迎面地就问:“是你呀!你没事吧?”
  “没事。”青葵早就预料到修篁会有这样的反应,没有多说话,只是直接上前,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修篁。
  怎么回事?!修篁更吓一跳,但直觉告诉她青葵只是在别处遇到了什么事,想来这里寻求安慰。她很机敏地回应着,哄拍着青葵像在安慰一个小宝宝。
  青葵不肯放开,修篁只好拉着她在台阶上坐下。尽管站着时他们两个一般高,但当青葵趴在修篁的膝上,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中时,看上去仍然显得很小很小。
  修篁用双手搂着她,没有打破沉默,只是陪她静静地坐着。
  末了,青葵仰起脸,看着修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修篁?”她唤。
  “嗯?”
  “嗯……没什么。”青葵慢慢地说。
  四目相视。
  青葵眨了眨眼,跳开目光。
  修篁拢了拢她。
  青葵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不自然起来。她别过脸。
  “……没什么。”
  
  交界领域。
  
  青葵从没有注意到,穿越交界的路途,会像今日这样漫长。
  她所穿越的,是一片黑暗。黑暗的两侧,有着下界和现世透来的微茫的光亮。只是都不够亮,光芒无法抵达的中间,便只有黑暗到没有空间感的混沌。
  
  我不相信自由,所以无法自己创造自己的交界领域。巡守的时候看见的那些,都是别人创造的交界景象,我不相信所谓“自由”的创造。你所创造东西肯定是缘于你的诉求,而这样怎么能算是自由呢?我大概是唯一受困,无法看见自己的交界领域的巡守者。而现在我不想看见别人的。黑暗就黑暗吧。普通执事穿过的不也是同样的黑暗吗?
  
  青葵疏远了两界中的自己,垂手而立,姿态冷漠而孤僻,带着一种悲哀的疏离之意,独自置身于这既非此地,又非彼地的交界。这里既是此地,又是彼地,既是现世,又是下界,同时也既不是现世,又不是下界。
  就像我。
  青葵想着。
  在下界,我们始终有区别,不论我们多么熟悉,他们始终将我看作是督道,是个活人,而在现世,我知道我其实从未真正地属于过那里。彻头彻尾属于现世的人,不应该看见下界的居民。即便每个人都会在两界中往返,但在具体的某一个时刻,都有一个确定的,安全的所属,不像我,同时属于两界,换句话说,不也那里都不属于?
  
  青葵无法向任何人述说自己心中的压抑,也没有谁能完全理解她的处境。不像秦蓝,有关心她的亲人,凭借着无需理由的血缘关系,无论何时都一定会和她站在一起,而青葵么,她想遍了所有人,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可以叨扰而不必心怀愧疚的人,无需任何理由……
  只有自己。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包括思仲。对他而言,她也不是第一个,近几代督道都是他在照看。
  这么想肯定在某个地方有问题。青葵有点怀疑。她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
  抵达现世。
  
  晚饭时分,秦蓝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不,是怪怪的,而已。青葵虽觉有异,但并未多加留心。近来事务繁冗,青葵有点迟钝,本来觉得应该去关心一下,但青葵自己力不从心,秦蓝胡乱搪塞过去,青葵也无暇深究。
  晚自习,青葵对那理科的作业完全糊涂了,实在是摆不平它们,想到明天就周五了,周末可以去对付对付,于是转而写起外语。只是她写着写着竟发现她同桌的仁兄已经无事可干,开始拆开一包炒豆子,一边吃,一边闲读课本,不禁感到挫败。青葵重新专注于课本,忽略了同桌咬豆子时的嘎嘣声。
  没有一会儿,她的同桌开始给周围的人分豆子,还用胳膊捅了捅她:“要吗?”将一袋炸青豆递了过来。
  “不要了,谢谢。”青葵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一脸迷茫,想都不想就说。
  她的同桌也不在意,只是忙着招呼前后的同学。
  不一会儿,这群人越吃越兴奋,发展到了开始往空中抛豆子,然后用嘴去接……结果他们动作很大地左摇右晃,豆子四处乱飞,砸得一地都是……青葵尽量缩在墙边想远离这是非之地,还是被几颗兴奋过度的豆子丢中了。
  真无语……
  班长刚要管,值班老师就进来了,他们顷刻之间收敛装蒜,若无其事……
  只有满地的豆子见证了刚才的荒唐一刻……
  
  下课铃响。
  晚风飘荡。
  楼梯的拐角处。下面是天井。青葵在栏杆边上站了一会儿,不顾身后清一色顺着楼梯走下的人潮。
  沐浴着夜,青葵无由来地感受到一丝淡淡的、但却连自己都为之感到惊奇的安宁。
  于是,在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脸的地方,她微微笑了。
  突然侧身,汇入了渐稀的人潮。
  前方,下面,黑茫茫而看得模糊不清的楼梯底部,依稀荡漾出女生清朗的歌声,和着晚自习结束后困倦慵懒的空气。
  
  谢天谢地,周五了。
  临时出了点小状况,青葵在开学的混乱中,忘记了申请周末留校,不过这点小疏忽没有给她添多大的麻烦,这一次她已经意识到了,非 常(炫…网)规的事情可以用非 常(炫…网)规的方法解决,她未经许可就那么做了,知道若不这样,学校会让她没完没了地折腾,最后还会打发她:“办不到,学校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初中时就遇到这种事。
  到下午放学前,她已经很悬地赶在来不及的边缘把这件事给办妥了,不过学校还是推托说周末没有老师管,要下个星期才能具体安排。一整天的课间都在学校的各个部门之间奔波,倒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连午饭都赶不上吃,叫了秦蓝帮忙到生活楼去买泡面。
  秦蓝自己去了饭堂,回来看见青葵趴在自己宿舍的书桌上,表情纠结地猛写什么,她还顺便去帮青葵泡了面,脸上带着责怪的笑容。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会有机会说的。
  
  下界。
  
  我发现我越来越分不清今天是星期几,几月几日了,就像原来放暑假一样,放假都快放傻了。 
  听到我这么比喻,陌念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才内疚地意识到,我真不该用放假这个比喻,其实刚才话一出口,我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下午去见霜钟……现在已经是霜钟老师了。见面时笠光全程陪同。我有种感觉,这肯定是青葵关照他这么做的。
  还好,都还顺利,没有出现我担心的事情,和他说话时我知道尽力避免提到青葵的名字,但这很难做到——在我这里,青葵是连接我的一切的主线,没有主线,珠子也无法成串。
  忍不住地,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担忧和不安。陌念以过来人的口气安慰我,当时他被指派给思仲后,也因为一些琐碎却必行的事务,耽搁了近十天,才终于迎来安定,迎来开始。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不知道拜师有多麻烦,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麻烦程度大概不一样。
  横在我面前的问题比陌念的要复杂。
  至少他的导师不会特别有个性,他没有与下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建立牵扯不清的关系,并且导师还与这个人有过节。
  两方我都不愿意舍弃。
  
  晚上,青葵竟然再度出现。这时才不过九点。
  来时,她惜字如金,异常沉默。思仲相随而至,但青葵径直进入映术厅,把思仲挡在门外,动作非 常(炫…网)克制,但我还是觉得她在跟思仲闹别扭。
  后来才知道不是。
  “让她在空空的映术厅里静一静也好。”思仲说,那时我正疑惑而焦急地要追上去,“别去。”
  我停下,“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思仲摇了摇头,“什么叫‘又’?”他对我的措辞感到不快,“唉……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劝不住她。”思仲望着紧闭的门,幽幽地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知道。”思仲说,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敢相信,“别那样看着我,我真不知道。她说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很迷惘,但没有说发生了什么——让她自己反思去吧。”
  
  思仲一直坐在映术厅门外。
  我试探性地问他难道要在这里坐一整晚吗?思仲对我说他不放心青葵,因为她在映术厅内一直流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晨临时分,我见青葵缓缓走出房门,垂手立在思仲身后,轻声道歉:“对不起,拖了你一整晚。我没事了。”
  “你要是再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就揍死你。”思仲很凶地说,却笑着回过头去望她,双手松松地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青葵的话不仅仅包含着单纯的意思,其实也是在表明,她走过了那段短暂却艰难的时日。最难的,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放过自己吧。
  “嗯,对了,我要回来了。”她看着我和思仲,寥寥数语,宣告了青葵归来。
  
  我去找陌念的时候,他正要出门工作。我蹦到他面前大叫一声,他则对我的恶作剧露出见怪不怪的笑。
  “去哪里,现世吗?”我说,“我也去!”
  “不是,”陌念说,“不好玩的!是值班——河面巡视。”
  “不管啦!有没有人说不能跟?你一个人值班?还是和别人一组?”
  陌念为难地想了想,勉强答应带上我。“今天值班的人数正常,我们分开行动,一人驾一条船……,好像没有规定不能带别人一起去,随便啊,你来吧。”
  
  下界。
  冥河。
  
  从左桥右桥往下,前行约十分钟,到达一处不易驾船的地方,往前,再往回,驶回左桥右桥,因为水流的关系,大约需要四十多分钟。这短短的一段河,便是陌念今天负责巡视的河面。据说因为他是新手,所以巡视的距离比别人短很多。
  一开始还充满新鲜感,但是,往复几趟之后,我便不由得感到单调乏味,那些静默前行的亡灵也再不能吸引我的注意了。陌念说一次巡视时长大约是六个小时,我无语地瞪着他,但是拒绝了他叫我先走的建议。
  此时正在一段水缓波平的河段,河道笔直,陌念几乎不用怎么照管,木船就轻轻地滑过河面,不疾不徐地静静行驶。陌念坐在船头,微微向下滑了一些,以便在船身上靠得更舒服些。他打量了一下河边密密层层,遮蔽了整个河岸的水岸花,仍旧不大放心地说:“我不知道大渡导若知道我带你一起值班,会怎么样……”
  我正望着那艳红欲滴一直蔓延到天边的深红色丝状花出神,只是咕哝着:“嗯……”
  “喂,尘,你小心别又被它们摄神了诶。”他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尘?”
  “嗯……啊?”我回过神来,“啊,我没有!”
  “今天还算平安嘛,是不是?”我又说,“平时也这样?”
  “才不是。”陌念用手撑着坐板坐直,“越靠近上游,状况越多,经常都是前面五个半小时都没大事,直到最后半个小时突然让你忙成一团,还搞得你很久无法下班呢!”陌念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河岸,又看看白雾迷蒙的河面,“大概我的上下结点都重叠在别人的巡视区域里,事情刚好让他们处理了。”
  “上下结点?”
  “上结点指的是我巡视区间的上游终点,下结点……”
  “……下游终点。”我说。
  “嗯……快到下结点了,我得小心一点。那边水底情况挺复杂的,暗涌很多。”陌念表情严肃,集中注意力驾船。
  
  一条木船在前方的雾气中渐渐呈现出来,陌念分神,眯起眼仔细地瞧了瞧。
  “尘,看看是谁,我看不清。”
  “好的。”我尽量向前凑,半个身子探出了船头。船身微微倾斜,陌念大概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退到船尾寻求平衡。
  正当我们两个都一心辨认着前方来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幽灵一般的(好吧,不是“一般的”)苍老声音:“娃儿,我去哪?”
  陌念失态地“哇嗷”一声惊跳起来,船被震得大晃,我差点脸朝下栽进水里!
  我惊魂未定地小心掌握好平衡,回头看。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婆婆睁大了她混浊凹陷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陌念,我想陌念一定给她看得发毛。
  “我去哪,娃儿?”她又问,半身没在水里载沉载浮,如枯木般的指节牢牢地扣住船尾,却似有无穷的力量。
  “你、你是想问,你要去哪,是吧?”陌念结结巴巴地问,指一指前方的下游,“那、那边……”
  “哪儿!”老婆婆脸色骤变,凶气陡起,“哪儿!”
  陌念畏缩一下,似乎不知所措,我突然来了灵感,走上前去,背诵道:“‘万事万物,必有其始,必有其终’,冥河尽头,便是此生之终,来世之始,‘顺其自然,方为世事之律,天道之愿’!”
  几乎和来时一样突然,我说完后,那老婆婆眼中突然绽放出一缕几近于无的光辉神采,随即松开船尾,刹那间消失无踪。
  无牵无挂的人走得特别快。我想起修篁的话。
  “哇!尘!太精彩了!你净化了她诶!”陌念一边鼓掌一边大叫,“真厉害!我刚才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办最好呢!——你这句咒文是在哪里学来的?真是有力量!”
  “咒文?”我莫名其妙,“没有啊,那不是啊。”
  “不是?那刚才的作用怎么解释?”陌念不相信地摇头,“不会是你临时编的吧?说嘛,你从哪儿知道的?”
  “那些……是青葵写的。”
  “啊?她自己写的咒文?她研究这个?!”陌念惊讶极了,一副佩服的样子。
  “呃……不知道,她有一次写完作业,把一些用过的草稿纸留下来了没拿走,这个混在一堆化学式中间,就那么残破的几句……”
  陌念惊呆了:“她随手写的几句话你就拿来用了?”
  我意识到了陌念在担心什么事。“没有危险吧……她是谨慎的督道啊,若真的有危险怎么会写在纸上还随便乱扔?而且这个看起来像是她在默写要背诵的古文……”
  陌念做了个嘴角向下的鬼脸,耸了耸肩,“我去查查看……不过还真是好用,先用着吧……哎,尘,怎么念的来着?再念几遍!”
  
  “喂,别再闲聊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冲我们大叫,“小心!看好船,那两位执事!”
  陌念和我回过神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重回正轨,陌念冲那迎面而来的船上的执事感激地笑笑,大声道:“谢谢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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