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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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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出声了,只是直直地盯着青葵,好像完全糊涂了,同时不时地扫一眼修篁,然后又往下瞥……
“不会有事的。”青葵笨拙地安慰她,又说:“修篁。”
修篁会意点头,凑近些,用长袍下摆盖在女孩的脖子以下,挡住她的视线。女孩一惊,但青葵轻柔地抚摸着她散乱的发丝,让她平静下来。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青葵早就知道她的名字,在预阅的时候她就已经同时得到了她的名字,但青葵还是想测试一下,看女孩会不会配合她们,再见机行事。
“安聆墨。”没料到,这女孩根本没有说谎,是因为不敢吗?青葵大感振奋,太好了,接下去的事情,会顺利的。
“几岁了,上什么年级?什么学校?”
“十四岁,在联大附初上初三。”安聆墨小小声地回答。
“哦,好大了。”青葵脱口而出,她的意思其实是,这女孩之前因为受重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瘦小很多。“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们?”
修篁看着青葵:青葵,你这个问题真的很没水平诶!人家怎么会知道?
“我……你说的是你们这类人吗?”安聆墨很乖地试图回答,“就是通过你们,还可以看见你们身后的东西?”她第一次说出了一个比较长的句子,但声音还是十分无力。
青葵点头,紧张地等着安聆墨的答案。
“我……”女孩张了张嘴,迟疑了。青葵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看得出她忍住了没有躲开。青葵把手在那儿放了一会儿,掌心漏出几丝几乎不可见的青白色光芒。
女孩的声音平静了很多。“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路上看见……看见……在马路中间,看见两个……我以为是幻觉,赶快回家了。”
青葵等待着,但女孩没有再说什么,于是青葵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
青葵在心里说:晕!
“你昨天晚上是第一次看见?”
“不是。”女孩声音微弱,皱起眉努力回忆,“好像……以前,偶尔也有这种幻觉,一闪而过,然后就看不到了……我不确定,但是昨天下午……我回头好几次,他们——他们都——”
“好了好了。”青葵叹了口气,“唉……那么你……真的就是天赋者了,虽然是不怎么灵敏的天赋……安聆墨。”
“什么叫……天赋者?”安聆墨迟疑地小心问,眼睛在修篁与青葵之间来回看。
“等一会儿再跟你仔细解释,你还很虚弱,现在不要再说话了。”青葵不是敷衍。她接着转向修篁:“修篁……”
青葵心里充满矛盾,此时,她真的希望能有人来给她建议,但是她也知道,为了眼前这个小女孩一生的前程命运,她这个前人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慎重地抉择。所以,她不能去寻求更多的帮助了。
“小青啊,做你认为应当的事情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已经能明辨是非了。这一次,你要自由地选择。”修篁平静地说,在衣摆后面,安聆墨看不到的地方,修篁用力握紧了青葵冰冷的手。
两人沉默时,轰轰的雨声雷声,便横亘在这无尽的沉默中间。
修篁看着青葵在雨中闭上眼,昂首向天,默默地做着艰难的斗争和选择。雨水顺着她透湿的头发一串串流下,在她年轻的脸庞上肆意纵横……
天赋之途
安聆墨睁着纯净的眸子,忧虑地注视着青葵,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安聆墨不能再等了,她随时有生命危险。不知是不是这声呼唤打动了青葵,抑或是别的什么,青葵睁开眼,坚决地说:“就这样吧!”
修篁点了点头。青葵也向她一点头。
“安聆墨,你刚才有没有以为你会死?”青葵很直地问。
安聆墨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死着还是活着……”
“唉。”青葵苦笑着用手背蹭了一下女孩的脸,“刚才你差点是死了,但你现在还活着,而且会活下去。不过……你今天估计去不了学校了,你不介意明天才能去上学吧?”
安聆墨惊奇地瞪大眼,修篁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很清楚这小女孩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明白了青葵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抉择……不要紧,不论青葵作出的是何种抉择,修篁知道自己都会支持她。
在每一位有天赋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会看到相似的影子,在光线下,他们都会在地上投影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阴影,强大命运的阴影。这一次,修篁希望看见青葵自己作出真正的选择,而不是不论面对什么,都逆来顺受。
安聆墨根本没想到青葵说的是这些小事,她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流尽鲜血死去,却不料,眼前这位神秘的姐姐郑重其事地问她,是否介意一天不能上学……她怔怔地摇头,“可是,我身上的那根……”她说不下去了。
“噢,是啊,我有看到。”青葵说。
天哪!青葵的话让安聆墨完全不能理解,她不是在问青葵有没有看到啊!那根本不是重点……
“你闭上眼睛,一定不要看,一会儿就过去了……我替你医治的时候你不会很疼,但是会有一点点感觉,这个没有办法避免。”青葵温和地笑笑,“我知道,让你受重伤完全不能动的时候,对着两个陌生人闭上眼睛很可怕,而且还不知我们是人是鬼,不过……只有请你相信我们了。”
“我别无选择,不是吗?”女孩想开个玩笑。她在这个时候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所以没看到青葵的表情一下子变冷。
“不是哦,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们,活下去,或是不信我们,死去。”青葵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但刚才安聆墨的话刺中了她,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你千万不要再乱开玩笑了,你不要去碰我的禁忌,这会让我们都付出代价。“如何,安聆墨?”
这真是个糟糕的二选一,安聆墨不想死去。
“好了,不要看。”修篁用低沉的温柔声音说,用手抚了抚女孩的眼睛。
“修篁让我来。”青葵推开修篁正要帮忙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去引开女孩的注意力,说话,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都好。
修篁会意。
其他的就交给修篁了,青葵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安聆墨身上。
青葵凝视着静卧在她面前的紧张孩子,随后面向东方灰白的天空,跪在硌人的瓦片上,用极轻的声音默祷:“界神在上,下界的历代督道前辈们。一切都是炼青葵的决定,若有冒犯,请降罪于我,不要迁怒修篁,不要责罚刚刚进入我们这个世界的聆墨。我不奢求宽恕,也绝无怨言,如果我做错了,请让我付出应得的代价。”
“青葵!”修篁听了青葵的话,一下子转过身来震惊大叫。
“不怕。我知道我正在干什么,我问心无愧。”
说完,青葵不再理会修篁的瞪视,开始干净利落地干活。她取出安聆墨身体中剩下的那半截钢筋,小心地放在安聆墨的视线之外,然后凭着极强的自信,开始改进督道术中的疗愈法术,让它们适用于生灵。她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甚至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她必须凭着自己的理解,大胆地尝试了。督道在现世有几种被明令禁止从事的职业,其中之一便是医者。他们决不能把督道术用在督道工作之外,而成为医者,会给他们以其他工作百倍的诱惑。
修篁不知道青葵在这之前完全不懂怎么疗愈生灵,不然她可能看都不敢看了,而青葵很明智地从来没有打算告诉她。
青葵一副沉稳干练、毫不犹豫、信心十足的样子,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一旦她对自己产生丝毫动摇或怀疑,不论她本身的能力是否足以使她做到,她都一定会失败。只有毫不怀疑,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才有成功的可能,她现在最强大但也最脆弱的依靠,就是信念的力量。
突然,青葵一惊,动作顿住。“血祭?!”
这……太奇 怪;书;网了吧!
虽然,没错,她是用了督道术,但是……她并不是在施行复活啊!安聆墨也没有死,她还拥有“生命”,虽然已所剩不多。可是青葵为什么还是判断出,若要使法术生效,就必须以自己的血——生命——献祭呢?
青葵还太年轻了。在她之前,督道一职空缺数百年,这一支的法术即使没有厉害地遗忘轶失,也经历了数百年的尘封沉寂,即便不是完全百废待兴,但重整基业,也许要比几年的光阴多得多的时间。青葵没有前任手把手的传授,有些只可意会的东西,只有靠她自己日积月累的摸索了。
王还没有来得及为她讲解其中所有的奥妙,又或者是觉得用到的可能性太低了,可以放到以后再讲,而笠光,显然不能领悟到只有天赋者才能精通的精髓。所以,青葵不懂得,天赋者对天赋者的术法,其实遵循着另一套独特的规律。
尤其是救其性命……不论如何,都要向对方自我献祭……由此,也结下神秘的契约和互相制衡的关系。
这时的青葵,还不懂得这些。不过,她即使不懂,也是无碍的,因为她还有直觉的本能,还有另外一种强大的力量——赤诚。
既然如此,那就血祭。
虽然心中不安,但青葵没有过多犹豫,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没有错,只是之前她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让修篁不由自主地侧脸,担忧地望过来,遇见青葵的眼神,想起自己的任务,马上转向闭着眼,显得柔弱孤单的女孩。
……但是……青葵划伤自己的手腕,注视着颜色依旧稀薄淡红的血珠成串留下,却犯了难。
直觉告诉她,不能就这样让安聆墨饮下。这孩子的惧怖可能会强烈地冲击她,毁掉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尽管没有前辈来告诉青葵天赋者之间的牵制,但青葵凭借着天生颖悟,并非一无所觉。那么……如何血祭?
青葵思索一阵,决定向唯一可行的方向走去。没有人告诉她,本来就是该那么做,历代前辈们,在相同的处境下,都是那么做的。
她不知道。
青葵把自己的颜色惨淡得像非人的血液洒在安聆墨令人心惊的伤口上。
两位天赋者的血脉就此交汇。
安聆墨安然无恙。靠的完全是青葵的冷静自控与坚定决心,和她自己对青葵无条件的信赖。
青葵救回她以后,忍不住连手指都开始颤抖。
“我做到了,修篁。”青葵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也许看上去有点夸张,但修篁却在某种程度上明白。“请你收拾现场……恢复到事发前的样子吧。”
修篁点点头,安聆墨闻言正要睁眼,青葵连忙捂住她的眼睛:“还没好呢!乖,再等一下下!”
女孩发出一声呜咽,忍着没哭。
青葵轻手轻脚地将安聆墨横抱起来,感觉到她紧张地在自己的怀里缩成一团。青葵笑笑,站起来,小心地踩着瓦片走了几步。安聆墨很想睁开眼看一下,但她不敢,她也不敢问青葵要把她抱去哪里。青葵在治愈她之后,已经撤去了用来控制她的所有法术,因此,她比刚才坠落受伤之后更加害怕。她又呜咽一声,干脆将头死死地埋在了青葵的怀里,不敢看自己正身处何方……
青葵呵呵笑了:“聆墨,你是不是想咬我?……别乱动啦!我很难说我会不会从屋顶滑下去!”
“小青!你问问她,这屋顶上的洞是不是她弄出来的!”修篁冲着已经走到屋脊上的青葵说,“你说我们弄断的钢筋要不要接回去?”
“当然要!”青葵大声回答,“修篁你先给她隐形好不好?现在别人若看见,肯定会吓死的!她是悬浮啊!”
“慢慢来!”修篁训斥她,“快给我问那个洞!”
“是我弄的……”安聆墨在青葵怀里小声说。
“老师她说是!”青葵回头冲修篁叫,把安聆墨放下来,扶她背对着修篁在屋脊上坐稳,然后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这次安聆墨听话地一直闭着眼睛,青葵看着她,眼里露出笑意,仿佛是觉得很有趣。
青葵不时回头看修篁弄好没有。修篁走过来,打了一下青葵的脑袋:“去看一下有什么破绽。”
青葵走到那边,仔细查看。她对楼缝很熟悉,知道怎样才是常态。修篁在为安聆墨隐身,安聆墨两手紧紧地抓着屋脊,刚感觉青葵走开了几步,就恐惧地大喊出来:“姐姐,姐姐!”
“我在啦!给我三秒钟!”青葵愉快地说,回到原处,与修篁在安聆墨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下。
“聆墨,可以看了!”
女孩马上睁开眼睛,看看修篁,又打量着青葵,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垂下眼,发现自己看上去真的与坠落之前没什么区别,不由得讶异起来。
“谢谢你们……”
修篁与青葵对视一眼,修篁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把手放在安聆墨的头发上,青葵在犹豫着该作何反应。
青葵说:“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是什么之前,先别忙着下结论。”
“小青,你吓到她了!哎,聆墨,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青葵马上扯开话题:“我先问你哦——我实在是不懂,你在天没亮之前,又下着大雨,爬到屋顶上去干什么?你家里人呢?”
安聆墨怯怯地抬起眼睛:“我爸妈昨晚都不在家。”
青葵故意说:“然后你想爬到屋顶做点新鲜事?”
“不是啊!”聆墨马上抗议,但声音一下子小了,“我昨天回家,看见一个像你们这样的人……坐在我家屋顶啊!这次我看得很清楚,绝对不是幻觉!如果我再看错,我就要进精神病院了!……不是啊……我冲进家里,马上把门关得紧紧的,但是我家昨晚没人……我不怕黑,但是我昨晚一晚上没睡着!然后,到了早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一定要确认一下,所以就上来看看,到底那个……人,在我家屋顶干什么……”
青葵抚着聆墨的背安慰她,“你看不到。”
“对,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一慌,一下子失去平衡,就掉下去了……”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回头望向她失足的地方。青葵由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现在那里,跟你摔下去之前是一样的。”
聆墨突然惨白了脸。她之前一直在回避那些听上去很超现实的东西,包括她自己如何奇迹般伤愈,她都尽力回避不敢去追究,但,现在,青葵很直接地说了出来,聆墨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
青葵和修篁对看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出声,直到青葵先打破沉默:“诶,修篁,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跟她说起,怎么办?”
“你个傻子。”修篁笑起来,“你想想当初他们怎么跟你说的嘛。”
青葵瞪着眼,最后对聆墨说:“聆墨,你之前想问我们什么,现在问吧!
聆墨这时候反倒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了。青葵看着她笑了。
见她们两个都在笑,聆墨放松了很多,半晌,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姐……你长得好像我们学校的一个学姐!她是高二的。”
“唔,像吗?”青葵随口应道。
聆墨抓住机会光明正大地盯着青葵直看,青葵从容地回望着她,毫不局促地由着她看,结果她又不好意思了,“嗯……越看越不像……好像不像……”
“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青葵随口问道,反正她今天不用去学校,不怕浪费时间和聆墨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样总比一言不发要好,至于聆墨嘛,事后再处理她旷课留下的烂摊子吧!
“记得!我上个星期五才听说的!”聆墨很快回答,凑近青葵,“我们班主任的丈夫是在联大上班的,那天我们班主任告诉我们说,最近这次联大主办的国际高中竞赛居然有四个不是高三的人通过了,还有保送资格呢!他们都是联大附高的!”
“有这种竞赛吗?”修篁问青葵。
“有。”青葵和聆墨一起说,然后青葵问:“这个竞赛的结果都没有官方公布呀!”
“是没有,都说了是班主任的丈夫先知道的嘛!”聆墨继续说:“我有个同学一心要在高中参加这个竞赛,所以很关心,跑去仔细看那四个人的事了!”
“哦……你那同学真是八卦……”青葵说。
“是啊!她那天还把我拉去高中部,把那四个人一个一个指给我看!我一直在说她神经病来着呢!”
青葵想到什么,“啊。她怎么会知道那四个人是谁?”
“她问班主任了。我也知道呢!好像有个叫杨什么鹏……”
“啊!杨柯鹏?”青葵提高声调:“他好像是我同桌诶!”
“对对对,就是这个!”聆墨激动起来,“他是姐姐的同桌?!姐姐你也是联大附高的?!”
“我是。”青葵点了点头,“怪不得!每天他都悠哉悠哉的,作业什么的没一会儿就做完了,然后就开始干别的,原来他这么厉害?……我告诉你,上个星期有一天晚上,他还在那里吃炒豆子,这样抛起来然后用嘴去接!搞得到处都是!”青葵对聆墨比划着。“这人你真见过?”
聆墨咯咯大笑起来。“嗯——还有一个人,我刚才觉得她像你的,那人叫炼青葵!”
听见自己的名字突然从一个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低年级女生口中冒出来,青葵僵住了。
“姐姐,你又认识?又是你们班的?”聆墨看见青葵古怪的表情,扯了扯青葵的衣服。
青葵郁闷极了,修篁别开脸,偷笑去了。
“啊。不是认识。”青葵顿了顿,深深地困惑起来,自言自语:“咦?我刚才没告诉你我和修篁是谁?”然后她抬起头来,“不是认识,是——那人就——我叫炼青葵。”
聆墨呆住了。“姐姐……”
青葵叹了口气说:“你叫我青葵就可以了。我比你大四岁,今年高二。她叫修篁,是我的导师,你可以直接叫她修篁。”
“聆墨,你没弄错?真的是青葵吗?”修篁追问着聆墨。
聆墨刚点头,青葵就大叫起来:“不是我!绝对不是!官方结果都没公布!”
聆墨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青葵拼命否认,满脸困惑,“如果你真的叫炼青葵的话,那肯定就是!我们班主任她丈夫就是参加这件事的人!他跟我们班主任说名单已经确定了。”
“青葵……”修篁窃笑道,“我不会告诉王他们的。”
“你要是告诉下界的任何一个人,我接下来两年就别想念书了!”青葵抓狂地尖叫。
“等一下!”聆墨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决定马上从这里问起:“我想问:‘下界’是什么?”
青葵与修篁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开始了!
青葵答:“是冥界!”
“冥界?!”
“就是人去世之后会去的地方!”
“这我知道——不对!”聆墨反应过来,“——我是问: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地方?那你们是鬼?”
青葵笑得眯起眼,一指修篁:“她是!我不是!”
修篁一掌打在青葵头上,对聆墨说:“但是不能这样叫!这就像管视力障碍的人叫瞎子一样不好!”
“所以应该叫亡灵。”青葵补充。
“亡灵……”聆墨机械地重复,“那姐姐是什么?”
“叫我青葵,不然不告诉你。”
修篁责备地看着青葵:一个称谓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聆墨倒是很听话:“青葵……姐姐。”
你坚持要叫姐姐么?青葵让了步,“好吧,你叫我葵姐就好,我有同学也这么叫。”
“葵姐……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聆墨的表情就好像出生以来都没吃过苦瓜以外的食物。
“我和你一样。我们是生灵。你还是跟以前的你一样……我们是活着的人,她是已故的人。你怎么搞的,刚才失血过多,变迟钝了?连这都糊涂了……”青葵摇了摇头,做出遗憾的表情。
其实,青葵并不想用这种不严肃的口吻来回答聆墨的问题,但是,她知道自己正在彻底地颠覆一个十四年来都貌似坚不可摧的世界,基本上就相当于在摧毁一个人活着的所有的信仰与根基。谁都不知道,根基毁坏了,这座十四年的大楼会不会垮塌……青葵经历过,她也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但那时她还很小,根本不可以与一个十四岁的大孩子相比……
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与自己相同的人,青葵很激动,但她同时也很茫然,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最合适的……随之而来的问题,太多了,青葵唯有故作轻松,希望减轻一点那种震撼。
哗啦啦的雨点小了,东方更加明亮,屋子底下,巷子醒来了,开始有人出入来往,上班,上学,开始新的一天。
“我跟他们……还是不一样吧?”聆墨指着下面。
“怎么说呢?”青葵挠头,说实在的,她也想知道,但尽量回答是她的义务。“某种程度上,一样。但我们和他们不同的是,我和你,可以看见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可以。可是你说……亡者和生者其实也不是非 常(炫…网)不同,都是人嘛,对不对?人有很多种,但本质上也差不多。”
“青葵,别一下子就说这种终极问题。”修篁说,但聆墨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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