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尘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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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序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张着嘴。
　　……督道和他原来认识吗？怎么会叫得这样没大没小……？？
　　辞凉呆呆地盯着他们。
　　“你真的是小怪兽？！怪兽妹妹，你还活着啊！”那青年激动得几乎要狂叫，整个不知所措。
　　“是啊是啊！！”
　　青葵和那青年都兴奋极了，两人很有默契地举手响亮地击掌，然后青年咧嘴一笑，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问：“喂，小怪兽我们拥抱一下好不好？”
　　“哈哈！”青葵高兴地笑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紧紧拥抱了对方……
　　谭序和辞凉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
　　两人好　久：炫：书：网：都舍不得放开，直到最后那青年想看青葵，这才放开她，欣喜地盯着她直看，像看不够似的：“小怪兽！你那时没死啊！我们全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没死呀！”青葵高兴地笑着说，“不过差一点了！我怀疑脊椎可能都骨折了，后来养了整一个星期呢！”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下手那么狠！他打得你……老大猜是仇家——”
　　青葵皱了皱眉，“大猪头，不是仇家，他当时气疯了，那是我监护人……”
　　“天哪……他是什么玩意儿啊！怪不得小怪兽你宁愿跟我们混！”青年很吃惊，“不过你说你脊椎骨折……不可能吧！一个星期怎么好得了！”
　　青葵撇嘴说：“嘁，既然你也在这里，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监护人他不是个正常人来的！他不同意的话我连死都死不成！”　
　　那青年没有不相信，而是做了一副苦相，然后赶紧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问：“哎，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这里是印川耶！”
　　“我应邀暂时做你们边协的顾问！”青葵指了指胸牌。“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荆涯了！”
　　那青年看着读了出来：“特邀顾问——哦！我听说过！原来是你啊！”
　　青葵的胸牌没有名字，他望着青葵还没来得及说其他，青葵就抢着问：“大猪头，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脱身出来的？”
　　那青年看了一眼谭序，笑着说：“边协很厉害！他们想到哪儿挖墙脚就到哪儿挖，你走没多久我也走了！”
　　“你有什么特别能力啊？我怎么不知道？”青葵坏坏地嘲讽道，眼里却满是善意。
　　“我也没看出你怎么可以当顾问的哦！——没有可以学嘛！”那青年伸手揉乱青葵的头发，一直满脸灿烂的笑容，和青葵一样。“得了！下次见面再仔细聊聊！我还赶时间，开会马上就迟到了——我忘了拿东西！再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跑了一段儿又忙回头问：“哎，对了，我终于可以问了：小怪兽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你们聊得那么熟的样子，为什么竟然不知道名字？！辞凉纳罕。
　　“炼青葵！”青葵喊道。
　　那青年急急忙忙地冲青葵摆手，脚下不停地，“炼青葵，小怪兽，知道了，再见！下次再聊！”终于跑走了。
　　青葵望着他去的方向看了好　久：炫：书：网：，百感交集，谭序和辞凉都不敢叫她。青葵伸手慢慢抚平被对方弄乱的头发，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哎呀。辞凉，他叫什么名字？”
　　——什么？！你怎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他叫宋鸿杰！”辞凉还没吃惊完呢。
　　“宋鸿杰……”青葵点了点头，还仔细地问了辞凉到底是哪几个字，突然想起什么，“啊？原来他就是宋鸿杰，上次那个会摄真的人？”
　　谭序先点头回答了青葵的问题，然后又问：“青葵先生，你跟鸿杰是认识的？”　
　　青葵点点头，三人重新往前走去。“小时候跟他一起混过两年。”
　　“小时候？”
　　“就是十二三岁、十三四岁的时候……谭先生！”青葵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一直跟你说我现在真的只有十八岁，不是一百八十岁，你为什么总是不信呢！”
　　谭序还是坚持觉得青葵是在掩饰。见过淅蔚那一任督道，他坚持认为下界的督道都是尘外之人，肯定是为了掩盖真实身份好在现世活动才假装成普通人的年纪，坚持认为青葵自称十八岁就是这个原因，即使是小时候曾经和鸿杰打过交道，那也不能证明青葵现在就只有十八岁——那一定是督道完美的掩饰！完全假扮成普通人，极其正常地生活！所以，他还是坚持使用那个荒唐的尊称，称青葵为“青葵先生”……在青葵解释过下界不用姓而是用名作称呼，而她是代表下界在与他们合作之后，谭序终于从原来的叫她“炼先生”改为“青葵先生”，这是唯一的让步……
　　
　　“他怎么会叫你小怪兽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辞凉问。
　　“老大那时不准手下之间互告名字，以免一人被抓时连累全体。”青葵很随意地说。
　　“老大？手下？为什么不准说名字，什么被抓？”辞凉惊异地问。
　　谭序脸色很怪异，“青葵先生，我知道鸿杰以前混过一段时间少年帮派，那时他们的帮派老大还和黑社会有关系，那时边协亚洲分部的部长出面把他们招安，把鸿杰他们收过来……我当时也参与了那次行动……您不要说您那时和他是在同一个……”
　　青葵看着他，眼中波澜不兴：“是同一个。”
　　谭序和辞凉的表情……都不能准确地指明是哪一种了……
　　“边协组织在黑白两道都有人的吗。”青葵随意地问，虽然她的语气真的不像是问句。
　　“有。”谭序勉强跟住青葵的思路。
　　辞凉在青葵耳边悄悄说：“其实就后台很硬……”辞凉和青葵现在已经很熟悉，两人之间也不再拘束，“青葵，我刚才还以为鸿杰真的是在说你长得像怪兽呢！原来是外号呀。”
　　青葵用手捂嘴，无声地大笑出来——她可不敢在人家的办事处内大笑出声。
　　“呵呵……不过我不知道鸿杰还有一个外号叫猪头呀……”辞凉也笑起来。
　　忽然谭序拿出手机，似乎是有电话打来，接完手机他对辞凉说三十一号店有事叫他，会议延迟十分钟开始，让辞凉和青葵先去小会议室等他。
　　辞凉和青葵便先去小会议室坐下等，果然没隔一分钟她们的手机就都震动起来，传来边协控制室群发的信息，通知他们会议延迟十分钟开始。
　　既然会议没开始，辞凉和青葵便聊起天来，不知由什么话题起头，辞凉和青葵谈起将来结婚的年纪……不论她们是什么身份，总还是女孩。
　　“……我就不结婚了。”青葵听了辞凉的话，淡淡地冒出一句。
　　“干嘛？你们冥界不许督道结婚？”辞凉傻乎乎地问。
　　青葵忍住笑：“才不是咧！”
　　“那是干嘛……哦！你觉得我们太特别，将来生活不方便对不对？”辞凉从青葵眼里得出结论，“这还不简单，你将来也找个隐世界的人不就行了？你可以找个边识嘛！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而且挺多边识都是这样！”
　　“才不要！”青葵道，“我一个人奇　怪；书；网就让我够腻的了，还要连全家都这样？我将来就算要找，肯定会找个正常人……我很想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子。”
　　“哦，”辞凉理解地点头，“明白。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家就是普通家庭，我父母都是普通人，他们从来不知道我在边协是干什么的，我直到高考完之后才跟他们说我去边协地产打零工，之前一直没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呢！”
　　“是吗？”青葵看着她。
　　不知为何，辞凉恍然间觉得青葵是个天生的倾听者，不知为何对青葵感到安心，突然很有倾诉的欲望，不由得继续说下去：“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已经被边协发现了，九岁被‘挖掘’，跟边协签了合约，之后一直在边协学习，之后在边协工作……小时候刚进边协的时候有时很羡慕一些同学，他们来这里学习都有家长接送，他们的家长也是边识，不然另外一些组员是孤儿，他们受边协的安置……反正也挺自由，反正不像我，我高中的时候成天躲躲闪闪，跟家里说我和同学约好一起去上补习班……”
　　“躲躲闪闪”这个词让青葵很有同感，不由得微笑起来。
　　“……之后更麻烦，要来边协值班都要想尽借口，不然出不了家门，小学还好，后来上了初中的时候我就烦了，跟组长说若是他们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不去上班了！组长只好每次都帮我想借口，有时干脆使用‘传化’，结果我又不干了，我不准他对我家人用化术！哈哈，当时把组长烦得够呛的！”辞凉笑眯眯的，“后来才觉得那时组长好耐心啊，我有问过他为什么，结果他说他已经带过好几个一到青春期就像吃了炸药一样的组员了……”
　　青葵笑出声来。
　　“不过现在想来那时组长自己也还很年轻啊，还不到三十岁。”辞凉补充道。
　　虽然在下界已经听过无数人的人生故事，青葵对谭序的故事仍然很感兴趣，但是她的性格让她不会主动去问，就在这时，有一位与会的边识成员进来了，她们也就不再聊天了。
　　隔了一会儿，十分钟到了，谭序果然出现，准时开始会议。
　　谭序一定要青葵坐在他旁边，青葵还是不太习惯，因为谭序作为组长只要一说话，大家都会望过来，总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青葵这里，青葵倒是能平静大方地回望大家，她觉得即使坐在别的位置，身边都是些不熟悉的边协成员，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谭序只宣布了会议开始，然后便没有了其他的话，在座的其他六个人都很困惑，包括青葵在内。青葵注意到坐在自己左侧的辞凉和隽域对视了一眼，但还没有等她去想什么，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所有人一起望向那边，发现是鸿杰抱着一个文件夹匆匆跑了进来。
　　“对不起！”他一看大家就知道会议一定是已经开始了，急忙道歉。
　　谭序威严地注视着他，静静道：“鸿杰，你迟到了。”
　　鸿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知错似的连连点头。谭序注视了他片刻，似乎是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说：“解释吧。”
　　“刚才我不小心把打印好的照片放进碎纸机里了，只好重新打印，但是就打印了三分之一后打印机忽然卡纸，我摆弄了半天发觉马上就要迟到了，只好把照片存到闪存盘里面赶快跑上来了……”组长让解释，鸿杰便态度很好地解释。谭序略一点头，原谅了他，让他找位置坐下。
　　鸿杰落座，把夹着照片的文件夹整（www。3uww。com）理好摆在桌面，紧张过后抬起头来才发现青葵就坐在谭序旁边，不由朝她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你也在这里！
　　随后他见到青葵稳重的神色，不由得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身边的谭序。发现组长正在盯着他，他吓了一跳，连忙不再用目光和青葵说话。不过谭序谅在鸿杰是青葵的旧识，他刚才走神也是因为青葵的缘故，所以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
　　青葵在心里暗笑，不过她的功夫早到家了，在座的其他人都丝毫没有发现。
　　这个会议室中有三个人是第一次和青葵同时在场开会，除了鸿杰之外，其他两个人也不时多注意青葵几眼。不过青葵没有受到什么干扰，该她发表意见的时候，她还是用那种略带谦恭的沉静口吻说话，条理清楚，考虑全面，而且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很是得体，暗自称道“原来下界督道是如此风范，果然不似少年的年纪……”
　　不过青葵可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们今天的讨论是有关那两个魂魄丢失的人的，谭序没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她便认真地听着别人说话，有人作报告时，她会专注地望着对方。鸿杰在讲他对他所摄照片的分析推论时，青葵也是用那种目光望着他，鸿杰用余光注意到了，忽然觉得这样的青葵有一种奇　怪；书；网的陌生感……这种目光让她很不像几年前他认识的青葵。那时的们都是顽劣的孩子，一样地任性而叛逆，在一起时她和大家一样地疯闹、一样地惹是生非，甚至更加出格……他从未想过她有一天竟然会显得如此庄重……
　　眼下这个场合真的很怪异……他们数年分别后的再次相聚竟然是在一个特殊组织的会议上，他在上司面前做着讲话，而她竟是组织里的特邀顾问，出席旁听……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场合，更别说突然意识到他们俩其实都不是普通人……这感觉太奇　怪；书；网了！
　　鸿杰差点走神，不过这讲话需要他集中注意力，他只好将思绪拉回照片上。鸿杰打印的照片太小了，不方便展示，谭序向他要了存着照片的闪存盘□电脑，然后通过投影仪将照片放大投影到一面雪白的墙上。
　　谭序面前的桌板其实是玻璃，玻璃下摆着电脑和显示器。青葵虽然坐在谭序旁边，但是这个角度有点反光，青葵还是和大家一起看着墙壁。
　　谭序配合着鸿杰的分析翻动照片，每张照片都停下来听各位组员的见解。青葵听着他们说些什么“辉晕暗淡”啦之类的话，虽然不懂具体含义，但却能从照片上看出大致意思。这些照片是鸿杰在两次事件中拍的，青葵已经见过其中几张，当照片放映到第二个受害者的事件时，第二张照片的出现让青葵倒吸一口冷气，而紧接着的第三张让青葵用了极高深的修为克制自己，才没有惊叫出来！
　　这张照片是边协第一次去看望那个受害者时鸿杰拍的，显然众边识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之处，还是觉得跟前几张照片没什么不同，而前几张照片他们已经详细地察看过了。
　　“这些照片是重复的，我原来想删掉，但是组长说没关系，所以我就全部都存起来了……”鸿杰说。
　　“不过这几张照片鸿杰你居然重复打印了……”谭序一手翻着鸿杰传给他的资料夹。“你打印之前不选一下？”
　　青葵伸手碰了碰谭序，也许力度大了一点，没办法，她内心很激动，她盯着投影，低声说：“谭先生！这不是重复的！”
　　“什么？”谭序侧过头看她，还是用正常的音量，“不是重复的？”
　　“不是！”青葵肯定地摇了摇头，谭序已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青葵也没有必要压低声音了，“能不能请你往前翻几张？”
　　谭序直接把鼠标推给青葵，做了个“请”的手势。青葵往前翻了几张，前后对比，仔细确认过后，她把第二张照片投影出来。
　　“这张有什么问题？”鸿杰坐在青葵对面大声问她和谭序。“不是和上一张一样吗？上面显示两张的拍摄时间相差不过五秒钟——”
　　“鸿杰，确实有不一样，但是只有一点点！你不觉得第二张右边的戾气比较浓一点吗？”一位约三十出头的长发女性组员对他说，她应该叫初妤。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青葵对他摇了摇头，确认自己没有弄错之后，青葵征得谭序同意，让谭序打开了放置于会议室一旁的实物投影仪，她从鸿杰的照片夹中抽出那两张他认为完全一样的照片，并排展示在镜头之下。
　　“你们确实觉得第二张的右边有点不同吗？”青葵离开圆桌站在实物投影仪后，仔细调整着投影比例的大小，让两张照片完整地显示。
　　“对，戾气确实浓一点点。”另一位组员说，青葵知道他名叫灿硕。“不过因为有时间差，这是常见的事……”
　　青葵等他们讨论完，这才轻轻地说：“但是在我看来区别非　常（炫…网）明显……”
　　大家都没看清青葵做了什么，但是第二张照片突然起了变化！一个人影从原本空白的照片右部浮现出来，影像稳定之后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青葵冲尖叫的隽域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鸿杰拍到一个亡灵。”
　　在座的人大多倒抽了一口冷气，青葵镇静地抬起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才接着说：“这个亡灵……我认识。”
　　“您认识？”谭序站在青葵旁边，刚才替青葵开了投影仪之后他还没回到座位上，此刻惊讶地瞪着她，“是谁，他在这里干什么？！”
　　初妤和鸿杰都白了脸，第一次是他们俩一起去的，但是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亡灵，也许想到这一点让他们毛骨悚然。青葵善解人意，觉得安慰他们要比回答谭序的问题重要，于是马上望着他们说：“不要紧张，他们觉得你们看不见他们，所以很放心地在你们身边出现，大家相安无事……若当时去的是我，他们可能会不敢出现了……”说完这个，青葵转向谭序：“我说‘认识’，意思是我跟他交过手，当时我们正是从他——他们手上夺回了第一个受害者的魂魄。”
　　“他是伏火会成员？！”谭序马上机敏地问。
　　“对。若我没弄错的话。”
　　“但是……这些事是伏火会干的，我们已经猜到了——”
　　青葵说：“没错，所以这照片也只是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而已，其实从我们在他们手上夺回一个受害者起，我们已经知道是他们了。至于伏火会为何要这么做，我们还是没有证实。”
　　但是……青葵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将第三张照片投影出来，并让其上的亡灵在众边识面前显示。这一张青葵没有解说，只是让大家看而已。这次亡者有两个，一个还是刚才那个人，至于另外一个……这个人影有一点模糊，大概是拍摄的时候他在移动，但青葵只看一眼，便相信自己绝没有认错……
　　
　　是霜华。
　　霜华与伏火会的成员在一起。
　　
　　青葵心下悚然。
　　然而，她并不是第一天开始怀疑霜华。
　　问题是，青葵可以肯定另外一点：霜华是受下界承认的渡导，因此绝无可能是使用现世邪术的伏火会成员。
　　
　　——没有必要告诉他们，其中的这个人影是自己的同事。
　　
　　散会后，谭序、辞凉和青葵留下来，等着大家离开。鸿杰落在最后，磨磨蹭蹭收拾好照片夹之后，他却似乎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谭序注意到，便随口问了他一句：“鸿杰你干嘛呢？”
　　鸿杰结巴了一会儿，说：“组长，我想和她说句话……”他用眼神示意青葵，谭序“哦”了一声，点点头。他伸手找鸿杰要了照片夹，又和辞凉两个人趴在玻璃桌面，朝下看着电脑屏幕。青葵没动，还是坐在他们身旁的原位，神情凝重，还没从刚才的会议中回过神来。见他们不打算走，鸿杰只好坐到青葵左边去，那是辞凉刚才坐的位置。
　　坐下之后，鸿杰望着青葵，用一种雾蒙蒙的眼神。“小怪兽，你还真是挺怪兽的。”
　　“你说这个啊？”青葵指了指被谭序摊开摆在桌面的刚才的照片，见自己猜中，她老大不高兴地照着鸿杰脑门就是一推：“讨厌啊大猪头！你还能把它拍下来，不是更变态？”
　　鸿杰没有躲，也没有生气，语气却变成了敬佩，“好特别的能力啊，小怪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以前怎么能知道？”青葵以问代答。“这不是显而易见？！”
　　鸿杰笑了一声，“也是呵。我们不是连名字都不知道吗……”
　　“嗯。”青葵撇嘴咕哝。
　　“不过……想想觉得挺可怕的，你天天都看见亡灵……”
　　青葵平静地说：“还好啦。亡灵就是人死了而已。你我死后还不是一样。”
　　鸿杰低头想了一会儿青葵的话，然后伸手碰碰青葵，“哎，小怪兽，你到底是几岁呀？”
　　“十八。”
　　“我二十一……哎呀，你有这么大吗？你那时看起来好小啊！”
　　青葵说：“我认识你时快十三岁了。”
　　“真的呀？十三啊？我自己十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大了，但是我看你觉得好小啊……”
　　青葵笑：“去你的。”
　　鸿杰也笑，“我们那时很郁闷为什么凯哥会收你这个小毛丫头呢！记得不？那时我和恐龙老是喜　欢＇炫。书。网＇整你……耍你和小尾巴，记得不？”
　　“忘了。”青葵好脾气地笑笑，鸿杰却明白青葵其实一点儿也没忘，不过她早已原谅他们，一点也不介意罢了。
　　“骗鬼啦，你被你的表情出卖了。喂，小怪兽，你别这么好人行不行？……要不，我也好人一回，给你打一下怎么样？”鸿杰笑着说。
　　“神经病哦，有你这样的？”青葵嗔道，轻轻锤了鸿杰摊开的手掌，鸿杰顺势握住青葵的两个拳头。青葵想抽回手，不过鸿杰执意不放，青葵也懒得挣了，“——对了，小尾巴他们现在呢？”
　　“不知道，不过都在边协，我们整群人都被招安了，之后都拆散了，有些人调到总部……反正大家都分散到世界各地，就我离荆涯最近了。”
　　青葵咬着嘴唇凝望着鸿杰格子衬衣中间的一颗扣子，安静了一会儿。“大猪头……”
　　“嗯？”
　　“我好想哭。”
　　“……我也是。”鸿杰也默默了一会儿，又叹口气，“算啦，哭干嘛。”
　　谭序其实刚才有在听，毕竟他们离得那么近，想听不到也难，这会儿他抬头望了他俩一眼，不过他们两个似乎都不在意。瞥了一眼之后，谭序连忙避开目光。
　　——他们两个居然认识，而且似乎很要好。世界真是小，若是当初知道他们两个认识，应该一开始就把鸿杰调到那个对她们的调查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