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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同人)名流之家[安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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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绒围在她的脖子上,十分地暖和,膝盖上的重量让原本飘忽的神智被按压了下来,就在这马车上,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
她不得不承认,有一种暖流在刚才对方为她拢了一下领口的时候,在她心田中静静流淌。
“你是个没有心的人,跟你姐姐安宁比,你的出生毫无意义。”曾经有人这么跟她说过,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哦,对了,她是笑着告诉对方,她从出生以来就是为自己而活。
所以,理所当然的,人人都喜欢安宁。
那种总是为别人着想的人,怎么做得到她后来做的事情,怎么能够把害死她们父母的人丢进大牢。
安宁那种大好人她永远看不上。
她厌恶自己的姐姐,她有多好,就映衬得自己有多卑微。她永远不会喜欢那种纯粹的好人,就像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邪恶摆放在她面前,她那种目光也永远都不会变。
“亚历克赛。”安娜偏头望向卡列宁,轻笑着。
“我喜欢你骨子里的正直,以及直面世俗的勇气,当然,狡猾的部分也必不可少。我真庆幸你不是那样的人呀!”
卡列宁对于安娜突如其来的赞美有些惊讶,但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听着妻子的下一句话。
安娜瞧着那双蓝眼睛,她仔细又慎重的瞧着,任由脑海里,因为近来那些片段而有些飘忽,甚至是感动的,然后她又切割掉了那个开关,重新回归理智,接着,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地说出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说谎了,我并不认为梦里面的我有什么错误,我希望,以后我可以成为她,她是真实的。”
☆、第28章 chapter28
安娜说完后等着卡列宁的反应。
她的目光在对方眉宇间的一丝褶皱上逡巡着,然后自然地又滑落到那双蓝色的眼睛里。
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态,同最真实的她是那么的相像。
她不是那种温和大度的人,她所谓的教养和纯良无非都是为了讨好那家人而逼迫自己的。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听到的最多的无非是希望她像另一个安宁,可实际上,不管是安宁还是安娜,原本世界上就只有一个。
这样真好,她觉得轻松又惬意,就像是多日来把那个虚伪的套子给彻底清除掉了,甚至想要畅快的吐一口气。
“不得不说,我是有些意外的。”卡列宁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他那双眼睛打量着安娜,而后者毫不畏惧,他开始明白妻子是认真的了。
“我不明白。”卡列宁最终这样说道,他保持着一种矜持的坐姿,不让自己这句话说出口后,让人感觉到他的一丝迷茫以及无措。
在他十三岁后,他就能够做得天衣无缝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兄长寄住在叔父家半年了,他的父母墓碑前已经长满了鲜花和青草。
从孩童跨越成为大人,往往有一个残酷的事实。
人们总是用一种苛刻的评价评断这个男人,却似乎都有意识的忽略了,在他那冷峻得面容下,在他成为如今沉着稳重的男人之前,他曾是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在卡列宁的人生最重要的阶段,出现了一个断层。
所以他有些不通人情,他生命中缺乏一个叫做母亲的角色,所以他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他唯一的独子却是有些纵容的。
“我无法给出解释。”安娜说,一下子断绝了卡列宁的路,使得后者甚至来不及思考更多的方案。
卡列宁心里对于妻子给出的话语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只是看起来有些冷峻得吓人,就像是要发脾气一样。
通常在他这样做的时候,绝大部分人会被吓到,甚至连他的妻子也会畏惧,可面前的,他的妻子安娜却依旧是那一副平静的表情。
卡列宁的双手交握着,他想要扳手指,却又想起之前安娜提及过她不喜欢这一点,所以他忍耐了下来。
就在安娜以为无法得到什么回应的时候,卡列宁却说:“你自然是可以做你自己的,安娜,只要符合道义,不会损害体面问题。”
卡列宁抬起头继续说道:
“上帝不会剥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人人当有这个权利。”
“若世界上的人都是一种样子,相比社会虽然尽然有序,却也是乏善可陈了。”
这下子轮到安娜有些惊愣了。
卡列宁对于安娜的反应十分满意,也算是宽慰了他的心,他点点头,像是在无声的认可自己这项提议。
“目前为止,虽然对于你的想法我依旧有些意外,也许还有些不赞同,例如像是‘嫉妒’这种情绪,它是不够理智的,但你能同我谈论它们,我为此依旧是觉得高兴的。”
“诚实的来说。”卡列宁沉吟了一声,道,“比我预计的更让我觉得愉快,因此,那实际上胜过了体面这个问题。”
“也许你是有那么些不一样了,但我想,无论对于我还是谢廖沙,就目前情况而言,并不算糟。若那是你的要求,我也将配合调整一些关于我对你的看法,婚姻生活的幸福依赖于沟通和调整,一个人步伐加快了总需要另一个人慢下来稍微等等,若是偏离了轨道,做丈夫的自然有义务将妻子拉回来,也许不尽如意,但总需要尝试。”
安娜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就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在对方的嘴角边上留下一个轻轻地吻。
“发自内心的感谢。”她说,嘴角勾起,愉快的笑着。
“也许从礼节上考虑,此刻我应该说‘不用谢’,但,我想也许它并不符合目前的情况。”
就在安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男人的嘴唇已经吻上了她。
这同之前那在嘴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不一样,更为深切一些。
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在妻子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问题后,他思考了些什么,但值得一提的是,就这一点,他就远比半数的男人更为宽容。
卡列宁依旧是有些克制的,他那理智的大脑里正在严厉的训斥他,告诉他这里可不是卧室那种私密性的地方。不过,幸好还没人瞧见,不然那可太不体面了。
只是,卡列宁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谢廖沙目睹了一切。
“父亲,你们在亲亲吗?”谢廖沙揉了揉眼睛软软地问道。
虽然他声音软糯,看上去还有点半梦半醒,但那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卡列宁名为羞耻心的地方劈得外焦里嫩。
“谢廖沙,别去揉眼睛,不然你有可能感染眼部疾病。”卡列宁说。
谢廖沙听话的停手,不去揉他的眼睛,但过了一会儿他清醒过来后,就又发挥了卡列宁家族那顽固的特点。
“刚刚你们是在亲亲吗?”
对于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卡列宁只好面对。
“若我是你,面对此事最体面的做法是不去询问,以及,我的回答是是的,儿子,这也证明你的父母并无任何感情问题。”
谢廖沙甜蜜的笑着,他望向安娜:“哦!妈妈,我能得到一个亲亲吗?”
面对这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安娜还能忍心说不吗?
谢廖沙左右看了看他们,然后感叹:“我觉得非常幸福。”
孩子的心总是敏感的,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他们总是会比成年人更快察觉到,因为他们的心像是水晶一样透明,不含任何杂质,而成年人因为需要顾及一些利益和算计,心就像是被某种强硬的物质厚厚地包裹了一层一样,心脏变得坚硬,不容易受伤,也迟钝笨拙。
这两个大人虽然没看向对方,但此刻心里想的似乎是一件事情。
在这段关系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改变,而没有人觉得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第29章 chapter29
尽管有什么事情在悄悄发生改变,也尽管安娜也许并不讨厌这个,但事情似乎也没太大的进展,那意思是,安娜没打算同卡列宁来谈一场小恋爱。比起这个,她更想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份。
比如,不仅仅只是卡列宁夫人。
既然她已经大胆的坦然了自己,那么有些虚伪的客套就不需要了。
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圈子大致分为三个,属于培特西的是用胭脂和香水捏造起来的,获得的信息很多,却只能暗着来,而属于李吉亚·伊万诺夫伯爵夫人的,则是最好开始的地方。
只是,在安娜还未想好如何同李吉亚伯爵夫人套近乎的时候,她自己就过来了。
“哦,安娜,您必须给我评评理。”
安娜让尤妮娜把茶点拿过来,她布置得舒舒服服的,然后,准备听李吉亚的唠叨。
“唯有您的丈夫懂得我们女子会在做的事情的重要性。”
千遍一律,李吉亚主持的女子会遭到了一些人的冷嘲热讽,他们认为女人就该在家管孩子,或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参加宴会,女人不该去干涉政务,或者是为她们争取什么权利。
她说这些并非是想要从安娜这里得到什么实际意义的支持,不过是想寻求一种心理认同,而以往的时候,安娜总是会不吝啬于自己的安慰和同情。
“卡列宁呢?”李吉亚伯爵夫人问道。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部里。”安娜回答道。
李吉亚有些惊讶:“但前天我去他们部里找过他,他说这段日子他们部里还算清闲,他一直回来得比较晚吗?”
安娜听了这话,眨了下眼睛,然后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但偶尔是的,他毕竟总是把工作看得比较重要。”
“是的呀,圈子里说俄罗斯离不开他呢!”李吉亚伯爵夫人亲昵地说道。
“他真是个好人不是吗。”
安娜看向李吉亚,从她那黑眼睛到高高壮壮的身材,还有那虽然不白皙却表情生动的脸上,她本能的追寻着一丝蛛丝马迹。
“是的,他的确是个好人,我有时候倒希望他是个坏人呢。”安娜笑了一下。
“我等他回来再跟他说说那事儿吧,他毕竟是个正直高尚的人,那些虚伪的绅士们说的话我都听够了,每一点建设性,他们只是想让女人什么都不晓得,然后任由他们把东西往我们得脑子里‘填塞’。”
李吉亚在说到“填塞”这个词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却又不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啊,如果你要等等他的话,也许还有一会儿,我是说,从他这两天回家的时间来看。”安娜轻轻地说。
李吉亚皱了下眉头,咕哝道:“呀,那可怎么办呀,我还得去那位公爵夫人家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待亚历克塞回来,我会转告他的,若他有什么建议,我会告诉你的。”
李吉亚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只是眉头依旧拧着:“这倒是个办法。”
尽管她这样说了,但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事儿一直等她上了马车才隐隐约约的觉得,那就是,以往的时候,安娜从不会如此主动的要传达关于姐妹会的事情。
“可又有什么不同呢。”李吉亚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就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她重新热切的投入到关于姐妹会的思考中去了。
待李吉亚伯爵夫人走后,安娜就回到起居室暖和的壁炉边,窝在里面,可她一没看书,二没打盹,她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静静地思考着。
卡列宁一回来就瞧见安娜正在等着她。
她微笑的样子似乎和平常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他把大衣交给科尔尼的时候,视线却紧随着妻子移动。
安娜穿了一声猩红色的天鹅绒长裙,棕金色的狐狸皮领子一点都不显的凌乱,而是华贵极了,她的头发松松地拢着,映衬着一双眼睛有些迷人。
“亚历克塞。”她喊道,声音不轻不重的,手指搭在旋转扶梯的栏杆上,在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却没下去。
她喜欢被这个男人专注的注视着。
卡列宁走过去,他敏锐得感觉到了一种气氛的波动。
在他走近之后,他的妻子看了一眼挂钟,眼皮微抬,笑道:“六点三十,你近来几乎都是这个时间回家的。”
安娜抽回手,右手虚虚的搭在自己左手的手背上,手指尖细纤长,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与二十岁女子无二,那枚红宝石戒指更映衬得肤如凝脂,华贵异常。
“而我刚巧得知,你们部门近来可没有太忙碌。”
卡列宁有些意外,一个陌生的词汇在他脑海里想起,但他有些不确定,直到他妻子依旧那样微笑着望着他,但灰色的眼睛里可没什么真诚的微笑。
“部门里的确已经暂时结束了忙碌的时间段。”卡列宁并不隐瞒,“还记得普遍兵役法的事情吗?这事儿如果要顺利实行的话,还需要盯着一段时间。”
安娜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瞧见他神态自若和一脸坦然的样子,她再次笑了一下,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道:“马上要开春了,我可没忘记卡伦斯医生说过的话,过段时间你需要去温泉那边疗养一下。”
“这是个合理的建议。”卡列宁有些开怀地说,“我也希望休息一下,但普遍兵役法的问题我也不得不关注着。”
“我自然知道你看中这件事。”安娜说。
夫妻俩的交谈变得如此自然起来,卡列宁又主动说了些别的事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侃侃而谈。
直到晚上临睡之前,他在翻开书桌前的书本时,在有了独立的思考空间后,他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晚归似乎对妻子造成了困扰。
卡列宁在思索了一下后,就穿好睡袍去了安娜的卧室。
他敲门进去后,他的妻子正在看一本书,身边堆着一些抱枕,以及……
卡列宁拧了一下眉毛:“为什么我的枕头会在地板上?安娜。”
安娜瞄了一眼那个属于卡列宁的枕头,然后虚伪地笑了一下:“我真抱歉,这本书如此吸引我,以至于我没意识到。”
卡列宁把自己的枕头捡起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然后重新放在安娜的床铺上,尽管他今晚无意在妻子的卧室里歇息,但不知为何,刚才瞧见地板上躺着的枕头莫名得有些刺眼了。
“今晚我要在这边歇息。”卡列宁平静地说。
☆、第30章 chapter30
安娜看向卡列宁,然后说:“我并不方便,亚历克塞。”
卡列宁明白了安娜指的是什么,他略微皱了一下眉毛,“我并未瞧见你准备了那些东西。”
“不,”安娜摇摇头,我只是感觉。
卡列宁本来皱着的眉毛放松了下来,他说:“那我建议你早些入睡,”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对你的健康有好处。”
“谢谢,我会的。”安娜虚伪地笑了一下,其实她撒谎了,但这会儿她只是想要这么做,她得承认她是故意的。
卡列宁走近了一些,然后三指并起在安娜的手背上搭了一下,试了试温度。
“你该躺到被子里面去了,你的手很凉,安娜。”
在瞧见他妻子遵照着他的旨意那么做之后,他又望了一眼属于自己的枕头,最后他说:“我认为我还是过来陪你睡比较好。”
他看见妻子想要起身,然后他就拧起了眉毛:“你不愿意?”
安娜放松身子,笑:“我只是怕你介意。”
“这并非是什么需要介意的问题。”
安娜弯了弯眼睛,尽管灰色的眼睛显得亮闪闪的,但卡列宁这会儿却不认为他的妻子是真的在高兴了,他好像突然摸到了一点门道。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卡列宁决定遵循自己一贯的理智来回答。
“就如同人不能诽谤自己的母亲一样,持‘需要避讳’的观点的人,我认为是没有才能的。”
卡列宁在说完后,观察到安娜眼睛里像是亮了一下,所以他知道自己回答对了,他为此感到满意,以及,一丝趣味儿。
“你坚持在这个时候与我睡在一起?”安娜问道,声音轻轻地,带着一点试探,在睡裙包裹下,跟之前比起来,显得有丝纯真,只是这纯真与真正的少女却是不一样的。
卡列宁定定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我想这不该是一钞谈判’,我正在家里,安娜。”
他的妻子笑了起来,这一次是真心的。
“好吧,你被允许了,亚历克塞。”安娜说,语气轻快。
当卡列宁洗漱好过来的时候,安娜依旧在阅读她那一本书,她的眼神没看向他,就像是真的没瞧见他一样。
卡列宁先是把那些抱枕拿开,为自己那一边清理出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在他掀开被子上床之后,他望向自己的妻子:“我建议你今晚早点睡。”
书本被合上了。
安娜偏头,说:“我听取了。”
在安娜把书本放在床头柜上,并且摆出一副她要入睡的样子后,她忽然察觉到左上方还有着一股盯着她的视线,她疑惑地抬头:“不睡?”
“睡吧,安娜。”
卡列宁说完后,抬手熄灭了灯。
没有灯光后,整个卧室突然变得十分昏暗,但却不会太安静。
两个人的时候,似乎连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
安娜背对着卡列宁,她抱着自己的手,一开始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动作,而现在成为了习惯。她的手指搭着自己的脉搏,一二三的听着,像是在哄自己入睡。
然后就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安娜听到了卡列宁那有些平板的陈述:
“尽管这也许是一个小事儿,不需要被提及的,但我依旧想问一句。”
“什么?”
“我是说,安娜,人们会习惯一些东西,而习惯后总是难以改变的。当然,我也一向认为,不好的习惯尽管微小也是会慢慢引起一些不好的问题的,是需要尽量改正和避免的。但一些无伤大雅的习惯,我想,大体上来说,保留也是无伤大雅的。”
“所以,我做了什么令你的小习惯变成了困扰?”安娜很快明白过来,问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卡列宁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终于再度响起。
“你似乎忘记要跟我道一声晚安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卡列宁得到了他的晚安。
“晚安,亚历克塞。”
“晚安,安娜。”
他放松了下来,只是,又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无论是自尊心还是羞耻心都在平静地告诉他——就只是睡吧,亚历克塞·亚历山德罗维奇。
一夜无梦。
安娜在天微微亮的时候醒了过来,意识清醒的很快,然后她发现一个有些尴尬的事情,她的双手脱离了主人的意识,正抱着卡列宁的胳膊。
按理说这没什么,毕竟卡列宁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可,安娜小心地松开了双手。
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卡列宁,后者依旧在沉睡,但看得出马上也要醒过来了。
卡列宁的眼珠在眼皮下动着,他正在做梦,至于是什么梦,安娜不感兴趣。她躺在自己的那一边,思考着昨天自己的一些失态。
那看起来像是嫉妒。
她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然后又偏头看了一眼卡列宁。
清晨的微光有些倔强的钻进来,柔和的光线还混杂着一丝尘埃。卡列宁的脸在光线下有些矛盾的模糊又清晰。
在他醒着的时候,别人第一眼就对他望而生畏了,所以没人会去仔细打量,或者说了解他。
在他的五官之中,一双眼睛生得极好。
谢廖莎的蓝眼睛像他,但外形却与他的母亲更为想象,而卡列宁的眼睛乍一看冷淡的像是一抹空旷的蓝,细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的眼角是有点微微下垂的。当他放松的时候,那通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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