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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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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破红尘是什么感觉？”奚自涯问得极其诚恳，没有丝毫的嘲笑之意。
“平静。”
“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也能够平静吗？”奚自涯所指的那个人就是岚昭帝，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自然也想起苏五儿对岚昭帝那几乎疯狂的爱。
“不能。”苏五儿终于肯睁开眼与奚自涯对视，她对司马卿岚的爱永远不可能磨灭，她忍辱偷生活着，她整日诵经念佛，无一不是为了保住自己那颗炙热的心，等待与岚昭帝的再次相逢。而奚自涯就是她能不能脱离苦海的关键，如今她已经把她解救出来，但她还需要借她之手让岚昭帝看到那封信，那封信就藏在奚自涯青霜剑的剑柄里。
“我已经想起一切了。”
“我知道。你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也不会管我的死活。”
“想起来还不如什么都不记得。”奚自涯苦笑一声，不知该怎样开口说她和岚昭帝的事。
“明明很讨厌你，偏偏命运总是把你我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呢。但是却跟你一样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奚自涯蹙眉凝视着她，苏五儿你会怎样，是不是想马上跳起来揍我一顿。
“早就知道会这样，她那样的人谁拒绝得了。”出乎意料，苏五儿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
“你不恨我？”这下轮到奚自涯不淡定了，从她坐到苏五儿的对面开始，她就表现得很焦躁。心被打乱了怎么重归平静。苏五儿的平静是来源于她对岚昭帝坚定的爱，而奚自涯现在正是最迷茫的时期。
“恨你啊，所以用你的青霜剑报复过你了。”苏五儿口气平淡，好似一年前那场变故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你不那样做，暮观澜也不会让我好过。”听了她的话奚自涯恍然大悟，不过就算苏五儿没有用借刀杀人这一招，她和暮观澜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经知道了无极宗幕后主人就是暮观澜，下一步就该揭发他的罪行了。
“不那样做不解恨呢。”苏五儿的话里听不出喜怒。
“那我抢了你最爱的人，你岂不是要更恨我了？”
“你怎么就知道她只会爱你一个人呢？以前在她身边的奚自涯可是我，她爱的是谁可不好说。”
“我竟然忘了你才是我，竟然忘了……”奚自涯皱眉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扩散，她怎么把这样重要的环节给忘记了，岚昭帝在对她主动示爱的时候曾不止一次感慨过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奚自涯，当时她什么都不记得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这样一想，该是苏五儿还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岚昭帝就已经对她心生爱意。
“你的青霜剑呢？”苏五儿跳跃地问了一下，既然奚自涯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应该无法在岚昭帝身边平静的待下去了，那么她自己是否该有一丝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最近JJ好抽风啊
☆、干戈不止三人成局
“怎么，还想用那把剑再摆我一道？”奚自涯聪明过人，前因后果一联想已经知道了当日为什么苏五儿非要来她府上取这把剑。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确又说对了，苏五儿真的还会用这把剑摆她一道，奚自涯回去之后很快就会注意到青霜剑和她从前用的那把有所不同。
“有这个打算。”
“看来你真是恨透我了。”奚自涯双手抱在胸前，她和苏五儿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熟知感，也许是因为曾经在对方的身体里待过，所以看着对方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你离陛下远一点，我就不恨你。”苏五儿略带戏谑的口气，但也是说的真心话。
“是这样吗？我离开了你就可以在她身边？” 要是搁在以前奚自涯一定想都不用想就回答说好，那个时候司马卿岚在她心里没有丝毫的分量，司马家的人她避之不及。但现在不行了，她曾看不起的爱情她自己正遭受着。
“不想骗你，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有时候你最想得到的人反而是你最应该离开的。”
“做了尼姑说话还这么让人讨厌。”
“只是自我修行，我可没承认自己是出家人。”苏五儿摸摸自己光溜的脑袋，这头发暮观澜一个月给她剃一次，还真是有够贱的，她真恨自己当时没有一剑杀了他。
“伶牙俐齿本性难改，等你头发长到我这么长再说你还俗吧。”在奚自涯看来，苏五儿性子比起以前已经沉稳了很多，至少说话不会骂人动手了，但毕竟是延续了前世今生四十年的说话风格，她这个现代人讲话犀利的毛病还真没有那么好改。
“别啰嗦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总不会就是说这些没用的吧？”苏五儿白了奚自涯一眼，情敌相见果然是分外眼红，特别是看到奚自涯那张妖孽的脸，而今天她又穿着男装，走在路上随随便便都能迷倒一两条街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可能看到你这个讨人嫌的丫头心情会好一点。”奚自涯笑笑，将茶递给了苏五儿。表面上她们是争锋相对各不相让，其实心里都是惺惺相惜。
“你笑什么笑，救我出来你会后悔的。我是不会放弃的陛下，就算横插一脚，我也要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苏五儿夺过她手里的茶杯，仿佛那个杯子里的茶就是岚昭帝一样，她夺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
“那这次可要用你自己这副皮囊了。”奚自涯想起了换魂之前苏五儿打着她皮囊的幌子引诱岚昭帝的事，如果抛开自己这副皮相，岚昭帝是不是会喜欢苏五儿的性格呢？奚自涯的躯壳加上苏五儿的灵魂，难道这样的组合才是司马卿岚最喜欢的吗？奚自涯不敢深想。
“这样赢你才有意思。”被奚自涯白捡了那么多便宜，苏五儿这次不会再傻到为他人做嫁衣。
“可我，并不想跟你争。”奚自涯目光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岚昭帝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什么，回想起失忆之后跟她相处的日子，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让她无地自容。
“你不爱她？你要放弃她？这样也好，那就成全我了。”苏五儿有些难以置信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难以置信，她应该能想象为什么奚自涯会这样说，因为她是那样一个有原则的人，她曾经那样痛恨女子相爱，而她在失忆后做了那么多连她自己都无法认同的事情。
“不知道。”奚自涯重重吐出一口气，心中失落惆怅又纠结万分。此刻她也没有把苏五儿当成她的情敌，只是一个倾听者。
“能理解，你跟我家陛下本来就不合适。表姐和表妹这叫不伦之恋，你还是趁早让给我吧，这样陛下的颜面还能保得住。”苏五儿抓住时机赶紧拆散二人，她们不散她咋介入啊。
“你被暮观澜关起来潜心佛学都是骗人的吧？”奚自涯不屑地看了苏五儿两眼，她这丫头还真是适合被关起来养，刚对她有点改观结果放出来闻几口新鲜空气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佛学那只能算被关起来之后培养的爱好，我在里面无聊得要死，我怕我等太久有一天会心灰意冷，于是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奚自涯被苏五儿的话完全打败了，都说参佛多了的人自然也就六根清净了，苏五儿反其道而行至，却是拿了它来练就自己的赤诚之心了！
“你还真是……独特……”奚自涯才意识到自己有一个多么强大的情敌，但即使这样也燃不起她的斗志。对于她来说，要像之前那样坦然的面对岚昭帝何其困难。
“我是异世之魂嘛，当然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苏五儿突然皱了一下眉，奚自涯顺着她捂着脚踝的手看过去，才发现她的脚上渗出了血将绷带都已染红。
“既然我将你从王府带出来，肯定就不能再回去了，我先送你出城躲一阵，以后的事再说。”奚自涯想着在解决这些儿女私情之前，她得先安顿好苏五儿想好回去对付暮观澜的对策，想必这会儿晋陵又闹翻天了吧。
“你不用管我了，只消回去替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该死的暮观澜。我出来了琳琅阁九部的人马上就会找到我，他们会保护我的。”两人在屋内商议之后决定等琳琅阁的人来了再返回皇都。
而另一边无极宗的人将暮观澜从王府救出来以后就没了动静。本来暮观澜是要去岚昭帝面前告她和萧子慎一状结果在半路被武不古给截住了。武不古不想精心准备了多日的计划被暮观澜给搅合了劝住了他。本来在他们二人的共识里，岚昭帝和奚自涯苏五儿三人就是串通一气的，武不古告诉他，奚自涯救走苏五儿说不定就是岚昭帝的意思，他去了不过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静候时机将三人一网打尽。暮观澜听了进去打道回府，武不古则带着自己为奚自涯精心准备的‘大礼’在明暄殿等候奚自涯回来。
直到半夜，奚自涯才风尘仆仆的回宫，一路上没有她想象的大动干戈的场面，暮观澜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越这样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最不对劲的人就在她的宫殿里等着她。
“大半夜的，皇夫还在本宫这里逗留，不怕被人留下话柄吗？”奚自涯穿着一身男装回来，倒是让明暄殿上下的人感到新奇，不少人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话柄？怎么会呢，公主不是喜欢女人，又怎么和我留下话柄？”武不古两手一摊得意一笑，他觉得他掌握了奚自涯的把柄就可以任意的支配。
“武不古，闭上你的嘴！”奚自涯一把将武不古退到了大殿的柱子上，掐住他的脖子，对于这个手下败将奚自涯可没把他放在眼里。
“想让我闭嘴，可事实摆在眼前啊，之前听到一些宫里的传闻，说公主殿下不爱须眉爱红妆我还不信，不过现在依公主这身打扮看来倒是很有可能啊。”
“再不闭嘴我废了你！”奚自涯急了，被人戳穿的感觉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哎，公主现在动怒还早了点，看完这个你才该怒。”说着武不古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奚自涯眼前，奚自涯一眼就认出来是司马卿岚的字迹，立即问道，“这是什么！”
“陛下下给我的密诏，不过和你关系紧密哦！”武不古恨恨的盯着奚自涯，光是得到岚昭帝还不够，他要看到二人反目成仇，相爱相杀。而他手里的这封信足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奚自涯接过信松开了武不古，急忙拆开一看，只看到第一行字就让身躯一震脑袋一片空白，一个个醒目的黑字像一把把尖刀插进她的眼睛里，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后悔拆开看了吧，哈哈哈……你说你可悲不可悲啊奚自涯！”武不古得意的大笑起来，为了看到奚自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伪造出这封足以以假乱真的密信。
奚自涯一拳将信捏得粉碎，猛地抬头怒吼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会的，她不会的！”
“你毁了这信也抹杀不掉司马卿岚把你送给我做试婚公主这个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君姒，当日就是她将你送来武府！”武不古继续刺激奚自涯，想要完全击溃她的意志力。信是不是真的此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让奚自涯知道了有试婚公主这件事。
奚自涯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的理智已完全被愤怒和羞耻湮灭，她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阴沉至极，全身散发着修罗般的煞气，她一把揪住武不古将他拎起来狠狠甩在了地上，怒放道：“你敢骗我，我就要你死。”说完怒发冲冠的她冲了出去直奔长宁殿，而她走时身上带起的强大劲力竟将屋内的花瓶全震了个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细心的读者朋友们发现了文章的一些漏洞，是我之前记错了，的确没有信，重新把这章修改了一下，应该就不会有逻辑错误了，谢谢大家指正。
☆、东窗事发当面对质
一场破坏极强的风暴很快席卷了长宁殿，奚自涯几乎是以雷霆之势冲进君姒的寝殿。她动作太快又穿着男装以致于殿里的人把她当成了一个半夜擅闯皇宫的采花贼，一时掀起不小的轩然。君姒和她的女儿早已入睡，听到门外的声响她连忙坐起身，还没来得及下床穿衣就直接被闯进来的‘采花贼’按回了床榻之上。
“无耻狂徒，放开我！”君姒想都没想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屋里太黑没有光线她只能隐约辨识出将她压在床上的人是一个身形纤瘦的男子，并没有想到会是做男装打扮的奚自涯。奚自涯一路过来本是一腔的怒火，被她这么甩了一耳光反倒清醒了一下，她收敛了戾气，慢慢放开被她按住的君姒，摸着被打得发麻的左脸说道：“是我，奚自涯。”
“你……殿下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君姒慌乱中拉了一下凌乱的亵衣，连忙又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孩子，没有将她吵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来问你一件事。”奚自涯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讲话，毕竟君姒已经是为人母的人，她不能用对待武不古的方式对待她。
“君大人，君大人您还好吗？大胆贼人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奚自涯刚要开口就被门外的呼喝声给打断，她翻下床三两步冲到殿门口，打开门低喝一声：“这里没有什么贼，都看清了，是本宫，退下！”
看到了做男子打扮的奚自涯众人才明白过来是一场误会，护卫军退了出去，等奚自涯再次回到屋内，君姒已经点起了灯坐在桌边等她了。
“殿下怎么忽做男子打扮了？”君姒一边拢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打量着奚自涯，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得见，完美的轮廓英气逼人，珠玉一般高贵的气质比夜墨第一美男子武信瑜还要胜过几分。
“这个是为我换魂才留下的印记吧，现在想想我似乎亏欠你很多。”奚自涯走上前抓住她的右手问道。灯光之下君姒挽着发髻略带惺忪迷慵之态，丝质的薄袖滑落她的手臂，昏黄的光线里右手的朱砂图腾隐隐流动散发着妖娆之气，她不知道这样的她也很难让奚自涯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君姒听了她的话手突然停在了空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怅然道：“你的记忆回来了……”
这几日里她所猜想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更儿虽有龙巫的血统但灵力还不够强，百日宴上奚自涯吸了更儿手指上的血她本以为应该没事的，没想到还是阴错阳差的替她解开灵台的封印。
“嗯。”看到君姒怅然弱失的模样，奚自涯想起了那个梦里她和君姒交缠的画面，想着想着她就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到了君姒的胸前，脸也开始红了。
“刚才我下手太重了，你的脸没事吧？”君姒看到奚自涯脸红以为是刚才那一巴掌的缘故，关切的问道。
“呃……没事……”奚自涯顿感尴尬，悄悄吐了两口气。
“殿下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从奚自涯进门起，君姒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奚自涯说的想确认的事实在有太多，更儿的身世、试婚公主、桃花门、无极宗等等，到底是指哪一件？她发现了哪一件？
“今天武不古来明暄殿给了我一封信，我想知道试婚公主一事是不是真的？”奚自涯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紧盯着君姒，心中的怒意又开始一点点增长。
君姒听闻顿觉头顶天崩脚下地裂，这件她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居然被武不古轻易抖了出来。奚自涯是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岚昭帝利用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会发狂成什么样。
“不是，那信是武不古伪造的，他肯定是想离间你和陛下。”君姒偏过头不敢再看奚自涯的眼睛，当日是她亲自带奚自涯去的武府，虽然没有什么信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撒谎！”奚自涯一手掐住君姒的肩膀，稍稍用力就能将她的肩膀捏碎。
“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武不古的话你不能信。”君姒紧握双拳语气已略显慌乱。
“那你的话我就该信？你的话难道还能真过司马卿岚的笔迹，真过那上面盖着的玉玺大印？司马卿岚是不是让你送我去做了试婚公主！”奚自涯拧着眉，面色幽冷，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君姒不由的退后了两步。
“陛下从来没有写过密信……”当天的事情没有按照岚昭帝吩咐的那样发生，连岚昭帝现在都还不知道君姒擅改了她的计划。
“我只问你有没有试婚公主这回事！是不是司马卿岚让你把我送到武不古的床上去！”奚自涯没等君姒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她不需要什么苍白无力的解释只想要一个答案，是或者不是。再多的解释都是在她看来都是在为岚昭帝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是……但是武不古并没有对你怎样……”
“多么可笑，我竟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君姒的话像就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捅在奚自涯心上，她摇晃着身体，其余的话像千万根刺卡在了喉咙里，她将自己的心交给岚昭帝历经了多么痛苦的挣扎过程，她爱上一个人付出了多大的勇气，结果这个她打算守护一生的女人一直在利用她、伤害她。要是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爱上岚昭帝这样绝情两面的人。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奚自涯双脚没了力气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绝望，锥心之痛从心底里一直蔓延到她的指尖，她的背脊亦感到森森寒冷，她的人生太过可笑、太过耻辱。
“她是一个帝王，有她的苦衷。”看着奚自涯痛心的样子君姒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水雾，红颜与江山自古只能得其一，岚昭帝不论多爱一个人她都不会舍弃自己的江山社稷，君姒在司马卿岚身边侍奉明白这样的道理，但奚自涯并不一定会明白。
“苦衷？不能生育的苦衷？原来璇玑山那一剑是要我这样还给她！自古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奚自涯大笑，她终于也尝到了换魂的恶果，苏五儿说得没错，事事有因果她欠她的会还回来的，现在还是以这样一种讽刺的方式还了。她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在换魂之前看紧自己的身体，她不该替苏五儿留在硕人岛，她不该让别有用心的苏五儿接近岚昭帝，如果那半年她跟她一同去晋陵这些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虽然陛下曾经这样打算，但你让她后悔做那个决定了。”君姒跪到奚自涯身边将她的头揽到自已胸前，想用自己温软的身体去温暖地上这个冰凉绝望的人儿。
“她会后悔？她明明打算心安理得的骗我一辈子！可笑可悲，我竟然相信了她的话，相信了她口中的爱！”奚自涯笑得苦涩而悲凉，这种伤心绝望的感觉她曾经有过一次，那就是莲白衣将她的母亲带走的时候，这种伤痛延续了十几年都未曾消散，这次岚昭帝带给她的伤害又要用多少年来化解？她一直是一个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什么都记在心里的人。
“那个遇到任何事都能泰然处之的奚自涯去哪里了？你冷静一点，都过去了……况且我没有让武不古动到你丝毫……”君姒虽然体贴劝慰，但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毕竟她也深爱着奚自涯，从奚自涯的话里她能感受到岚昭帝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她如此愤怒无非是因为她在乎她。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不是与我结下了龙巫的契约，怎么也听她的话将我送到武不古那去了？你君姒跟她司马卿岚一样，都是无情无心之人！”她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她的不满，而无辜的君姒就成为了她眼里的敌人。奚自涯气得一把推开了君姒将手边的凳子狠狠砸了过去，她怒瞪着她，冷酷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恨。
“我接受你的斥责，若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一句句狠心的话如利剑割喉，君姒没有反驳默默的忍受着，她痛苦她也一样，她快乐她也快乐。
“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们吗……”奚自涯又是狠心一句，本来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被她推到在地的君姒脸上的伤痕，被她扔过去的凳角磕破了她的额头，鲜血正顺着她柔美的脸廓淌下来，触目惊心。奚自涯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她收起自己冰冷的目光默默上前替君姒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是我气昏头了。”看着君姒的伤，奚自涯眼里有十二分的愧疚。她不该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这个娴雅逸姿的温柔之人身上，她曾一次次割破手指喂血救自己的命，她总是在她身边开解她提点她，她的关心奚自涯从来不敢接受太多，因为这个蕙质兰心的女人和岚昭帝一样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碍事，我还没那么娇气。”君姒看似柔弱不堪实则内心坚韧无比，她能不求回报从头到尾的坚守着对奚自涯的爱，靠的就是一份豁达的心胸。她求爱，但她不强求爱，缘来缘去只要她爱的那个人一直快乐就好。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奚自涯暂时放下了岚昭帝的事，恢复到一颗医者心，也许是龙巫特有的仙灵气质所致君姒身上有一种让人能平静的气息。
“好。”君姒眼角含笑，比起一年前眼前这个人已经懂得什么叫关心和体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逆转了逆转了
☆、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但事情远不会因为君姒受了一点伤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一早奚自涯就拉着君姒去找岚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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