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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离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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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两人去KTV，一个名叫李兵的男人主动找蒋琳礼搭讪，蒋琳礼被他的幽默风趣逗得大笑不止，问年龄得知对方比自己大了整整六岁后，蒋琳礼惊讶得一说话连顿三次，大六岁？但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年龄构不成问题。
最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李兵倒是很主动的白天发短信，晚上聊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你们聊到什么程度了？”钟鑫好奇的问道。
“他问我要不要交往着试试。”说完，蒋琳礼挠了挠耳边的头发，低声说道。
“阿？”
“小声点啦！”
“那你答应了？”
见蒋琳礼半天不说话，钟鑫倒吸一口气：“喂，你该不是真答应了吧？”
蒋琳礼眨了眨眼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都说好多几次了，我实在没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
“李兵长那么猥琐，你是怎么下定决定答应的，和你站一起还没你高！”钟鑫痛心疾首的问道，她想蒋琳礼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更何况这人才认识几天，谁知道是黑是白。
蒋琳礼摇摇头，用无比认真的口气回答道：“三金，看人最终还是得看内在。”
钟鑫一脸愤愤不平的跟蒋琳礼讲感情大道理，将祖辈那套婚姻论都给搬了出来，蒋琳礼怕钟鑫是真生气，所以一直虚心接受教诲，但这并没有让钟鑫的情绪得以缓解，反倒让她更加气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下午没课，蒋琳礼和钟鑫梳妆打扮半天才出门，李兵早早的站在校门口等着接她们出去玩。钟鑫看了看李兵，直筒裤加一双拖鞋，刘海厚重不说，还油得发亮，再看看蒋琳礼，虽然人黑，可长相至少不差。钟鑫勉强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飞驰而过的公交车翻了个白眼，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钟鑫本就不快，但看着蒋琳礼一脸高兴，也只好忍着不发作，别人喜欢就好，关自己什么事。
过红绿灯时，绿灯显示还有几秒，蒋琳礼和钟鑫都暗想肯定走一半就红灯了，既然不急着赶时间，就等下次吧。
就在蒋琳礼和钟鑫站在路边等时，李兵像离弦的弓箭一般，已经冲到马路中间去了，完全不顾她两还站在原地。
两人呆呆的看着李兵在人行道上奔跑的背影，一时间都楞住了。
“他什么意思？”钟鑫问。
“。。。。。。”
唐时生伸手甩了甩笔，在纸上用力划了几横，是真的没墨了，穿上鞋，打算去买一盒笔芯回来，走出宿舍没几步突然停下来，一摸衣服口袋发现忘了带钱。
寝室里唐时生一走，就只剩下付慈一个人，付慈是压根没想到唐时生会半路折回，挂了手中的电话，她惊讶的回头，满脸泪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唐时生。
刚刚她姑姑打来电话，说家里最近开资有些紧张，让她在学校能节俭的就节俭，言外之意就是她的学费花费了家里一大笔钱。
唐时生只是回寝室拿几块钱，离开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压根没想到会撞见这副场景，唐时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付慈，搞不懂这个女生为什么老是流泪，新生报到那晚她也是蒙着被子哭到大半夜。
安慰人这种事，唐时生并没有什么经验，在桌上扯了几张纸，默默的将纸巾递给付慈，想了几秒钟，僵硬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付慈低着头，她是心生愤怒的，自己的秘密被唐时生偷窥了：“你都看见了，还要问什么。”
唐时生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看见什么？”
听到这句话，付慈红着一双眼睛盯着唐时生，认为唐时生说这话是故意的，话中带着说不清的恶意，想看她的笑话，此刻在唐时生眼里自己一定是又可怜又可笑，她站起身对唐时生吼道：“我是孤儿我寄住在别人家，人在屋檐下我低头，我在低头，人家觉得我活着浪费钱，你全看见了，这样行了吧！”
唐时生伸手捡起地上掉落的纸巾，站起身说道：“付慈，我忘了带钱才回来的，我没有恶意。”
付慈一边落泪一边瞪着唐时生，两人相互对视着，无言无语，无声无息。
“对不起。”见付慈没有回应，唐时生微微低了低头，小声说道。
付慈擦干眼泪，慢慢平抚了自己刚刚的情绪，搞成这样一幅尴尬的局面她心里也不好受，别人无心之过而已，也许自己太敏感了，所以随后她抽噎的说道：“我爸妈都死了，我以前在亲戚在轮流住，后来亲戚嫌烦了，我就一直住在我姑妈家，她还有一个儿子，是我哥。”
唐时生半懵半懂的听着，不明白付慈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讲这些，她知道付慈是孤儿，所以现在这一席话，她也没太多惊讶。唐时生握着手中的纸巾，时不时的看一眼付慈，她与付慈同岁，然而就单是外貌而言，她经常被人当成初中生，而付慈看上去比同龄人大了好几岁。
唐时生第一次看见付慈时，就对那双深得骇人的双眼皮多留意了几眼，当然，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多好看，而是明明很年轻的一个人，却身着暗褐格子花边的短袖，一副三十多岁的做派。
余妻找到唐时生生，寝室里正刚安静下来，但看见地上成堆的纸团，她还是发觉到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唐时生看着余妻没做声，而付慈也钻进了厕所。
余妻顿时没了得知真相的兴致，进而上前一步质问道：“可算找到你了，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可能没电了吧，找我干什么？”唐时生找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没电了。
“听说有家凉虾味道挺好，我现在带你去。”
“。。。。。。。”
“走吧，两个站就到了，很近的！”余妻不依不饶的说道，她铁了心今天非让唐时生去不可。
说完，她牵住唐时生的手，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完全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公交站台上等车的人很多，余妻微微仰着头仔细研究着公交路牌上的路线，记好在哪一站下车，按她的话说，人活着就应该到处走走。
唐时生是糊里糊涂跟出来的，无论走哪她都没有意见可说，从口袋里翻出两块钱，问余妻：“你带零钱了吗？”
余妻吐了吐舌头：“好像忘了带。”
拿出其中一块钱递给余妻，余妻白了唐时生一眼：“你干嘛？”
唐时生认真的回答道：“给你的。”
余妻懂了唐时生的意思，却没有伸手接：“放你那吧，待会儿上车的时候一块投了。”
唐时生想了想，觉得那也行。
唐时生问余妻什么时候回学校，余妻却还说时间还早，连夜市都没逛等同于白出来了，唐时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夜市早些开场。
夜市六点半才开始摆，这段时间，余妻牵着唐时生又逛了几家饰品店，余妻喜欢各种各样的耳钉，红的黄的绿的。
余妻自顾自的挑起刘海，看着镜子里表情怪异的唐时生，开口问道：“好看吗？”
“好看。”
余妻笑呵呵的转过头，微微弯下腰在唐时生脸上亲了一口：“我喜欢你说大实话。”
“。。。。。。”唐时生手足无措的退了一步，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余妻，大脑一片空白，整个周围都安静了，只剩下余妻嘴唇温热的触感。
然而余妻什么反应都没有，面不改色的对着镜子欣赏耳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唐时生低着头，像吃了一个闷葫芦，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里的夜市比唐时生想象中更加热闹一些，以前她几乎是不出门的，更不用提与人出门逛什么街玩什么夜市，除了课本上的知识，其它新鲜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余妻想伸手拉住唐时生的手，刚碰上，唐时生就神经质般的迅速隔开：“你干什么？”
“人太多怕和你走散，牵着比较安全呀。”余妻一脸坦然，反倒显得唐时生的反应比较奇怪。
唐时生心里想着别的事，含含糊糊的说道：“你手上有汗。”
“。。。。。。好好好”余妻不怒反笑，伸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样你总没意见了吧？”
“。。。。。。”
余妻突然语气无比郑重的说道：“唐时生，这是我们第一次来的地方，你要珍惜。”
唐时生沉默着，并不做回答。
余妻本是心情不错的准备夹个熊，买了游戏币正准备投，这时正好接到钟鑫的电话，周围很吵，她不得不提高声量问道：“蒋琳礼怎么了？”
☆、第十三章 接二连三
钟鑫是迫不得已才给余妻打电话。
蒋琳礼与那李兵的约会，本不关她什么事，可蒋琳礼好说歹说非得拉上她一起。钟鑫对李兵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身高比蒋琳礼矮，年龄比蒋琳礼大，美好的内在还是慢慢发掘吧。
当李兵从包里摸出两张电影票，钟鑫尴尬的扭头装作看街景，心道蒋琳礼的眼光真是绝了，更加暗骂自己就不该来凑人家两人世界的热闹，李兵的表情也不自在，但他随即说不就补一张电影票，多大点事儿。
影院里，荧屏中的画面忽暗忽明的跳动着，钟鑫从后排看着蒋琳礼与李兵亲昵的靠在一起，浑身没一处自在，几次想先走。看完电影，吃了顿饭，到了晚上李兵对蒋琳礼说：“逛累了，想开间房歇息一下。”
蒋琳礼心疼李兵的双脚，一个大男人陪着自己逛了两个多钟头，这么晚才喊累。经这么一想，蒋琳礼满含愧疚的连连答应了。
这时候，钟鑫发现这苗头不对了。
李兵在柜台前登记，钟鑫把蒋琳礼拉到一边，悄声说道：“既然他走累了，我们就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蒋琳礼看了一眼李兵，十分难为情：“三金，要不你先回去吧，李兵说让我陪他说会话。”
钟鑫怒了，瞪着眼睛说道：“他让你留你就留，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看他就心怀鬼胎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也别再把他妖魔化，我就陪他说说话，他待会儿会送我回来的。”
钟鑫急了，眼看着李兵把蒋琳礼带进宾馆，她又不能硬把人抢走，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蒋琳礼出来，焦急之下只得拨通了余妻的手机。
回去的路上，唐时生见余妻一脸不悦，也只好沉默着，刚才那一通电话，只知道是蒋琳礼出事了。夜色静谧，唐时生眼睛有些干涩，车窗外后退的霓虹灯让她昏昏欲睡。
公交到站，两人下了车，余妻对唐时生说道：“你先回学校，我去找她们。”
“你一个人？”
“恩，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唐时生对着空旷的街道眯了眯眼睛，犹豫几秒后答道：“好。”
转过身没走几步，突然被余妻叫住。
“唐时生。”
唐时生疑惑的转过头，借着路灯的光，只见余妻站在夜色中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见到余妻，钟鑫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般，上前跟余妻说今天的前前尾尾，结果由于太慌张，把事情说得糊里糊涂，余妻没听她说完就把她两狠狠数落了一顿。
宾馆不大，经营这家宾馆的只有老板娘一个人，看上去四五十岁，正喝着一碗稀饭粥。
余妻径直去柜台问道：“阿姨，打扰你一下，请问刚才进去的一男一女开的哪间房？”
老板娘一手捧着碗底，一手拿着筷子，眼神古怪的看着余妻。余妻也盯着老板娘，知道对方心里在歪想什么，所以脸上一副“清者自清”的神情不能再明显。
钟鑫以为老板娘没印象，连忙补充道：“阿姨，就刚才进去的那一对男女，男的比女生矮一点！”
“你们要干什么？”老板娘谨慎的问道。
钟鑫一脸焦急的趴到柜台边上：“阿姨，我们找人，刚刚进去的人是我们的朋友，求您快告诉我们吧，求求您了！”
“进去左转第三间。”老板娘指了指走廊，眼神更加怪异，一抹嘴巴“现在的小姑娘，才多大点儿，就知道跟着男人鬼混。。。。。。”
钟鑫跟在余妻身后，听见老板娘自言自语，知道老板娘把她们想成了那种人，不由得怒从心生，恨恨的转过头，眼里全是这个大娘可憎的模样，如果不是她让登记，蒋琳礼就不会进去。但仔细一想她又觉得老板娘说这一席话也是有理有据的，她们的确是来找人，而蒋琳礼也的确是被李兵带了进去。
到了房间门口，余妻二话不说就动手敲门，声音大得把一旁的钟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谁阿？”门里的男声问道。
余妻与钟鑫对视了一眼，钟鑫点点头，两人立刻心领神会，敲门的力度也加大了。
“他妈的到底谁啊？”里面再次传来男声。
“蒋琳礼，纪检队查寝，你不回去？”隔着一扇门，余妻大声喊道。
这次没人回应，反倒是门突然被打开了，蒋琳礼站在门口，很是惊讶又带了些慌张：“纪检队不是不查周末吗？”
余妻盯着蒋琳礼，无意看到对方身后凌乱的床褥，以及床上光着膀子的李兵，反问道：“那你是就打算留这了？”
蒋琳礼察觉到余妻的目光，颇为尴尬的想挡住余妻看李兵的视线，声音颇为尴尬：“那．．．．．．那我们现在就回学校。”
听着门边的对话，李兵摸出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不爽的问道：“你这就走了？”
蒋琳礼看向余妻，见余妻没反应，她又十分的勉强对着李兵笑了笑：“我必须得回去了，要是查出来我不在寝室，那是会被学校记过的。”
李兵闷头掐灭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回学校的路上，三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各自都有事在心底沉淀着，蒋琳礼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场僵局：“你们饿不饿，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蒋琳礼左顾右看，目光停在一家面馆：“就去那家吃面吧！”
顺着蒋琳礼所指的方向看去，余妻面色不太好的说道：“去旁边那家。”
“诶，你和唐时生不是说这家老招牌的面好吃吗？”
余妻表情复杂的重复道：“不好吃，去旁边那家。”
钟鑫一直没说话，她心里纵使有千百疑问，话到嘴边却又缺乏勇气，她怕蒋琳礼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会担一份责，最后干瘪瘪的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这话让原本稍微缓和的气氛又僵硬了，只剩下蒋琳礼恐呛吸面条的声音。蒋琳礼神情不自在的看了看钟鑫：“我陪他胡乱聊了一会儿。”
“就只有聊天？”钟鑫半信半疑的继续说道，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你不要骗我们，我和余妻都看见了！”
蒋琳礼楞了一下，对面两个人的毫不掩饰的逼视下，她低着头看那碗吃了一半的面，支支吾吾道：“他刚想脱我衣服你们就来了……”
蒋琳礼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回到学校，大家都默契的对蒋琳礼的事闭口不谈，各自干各位的事，蒋琳礼知趣的迅速洗漱完钻被窝。
余妻拧开厕所水龙头，伸出脚淋得稀里哗啦，文延在一旁见了，劝声说道：“你别用冷水冲对身体不好，我打了热水！”
文延一本正经的模样将余妻逗笑了，慢悠悠的问道：“你不是一大早就出去兼职了吗，什么时候去打的热水？”
“你甭管这么多，快把那水关了。”
“还是你留着慢慢享用吧，大夏天的我才不用热水。”
……
余妻和文延在阳台嘻嘻哈哈的说话，两人越聊越大声，完全忘记了寝室里还有人在睡觉这回事。
付慈扯过棉被蒙住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并不喜欢话多的人，比如现在，白天闹就算了，到晚上也不让人有个安静觉睡，最后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大声开口：“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没见有人在睡觉吗？”
余妻和文延对视了一眼，讪讪的结束话题各自分散。
余妻一回寝室就觉得不对劲，心不在焉的与以前老朋友打了个电话，聊到各自现在的生活，又聊到放假一定得好聚一场，不管是谈现在还是感慨从前都没能将心中的落空给清空。
绕着室内前后走了一圈，余妻终于明白是唐时生还没回来，走到阳台问正洗衣服的文延：“见着唐时生人没？”
文延小撮了一把洗衣粉，仔细的撒在衣服上：“没阿，我回来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了？”
余妻仔细想了想，下了公交她让唐时生先回学校，唐时生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走丢，再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图书馆自习室也早就关了门，人还没回来又去哪了，她实在想象不出除了这两个地方唐时生还会去哪里。
摸出手机给唐时生打电话，却发现震动声从书桌上传来，她想起出门前唐时生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充电。
余妻也没再多问，快步走到门口准备换鞋。
文延见余妻一副急匆匆要外出的模样，连忙从阳台走出来，手上的洗衣粉液也没来得及清洗：“怎么了？你去哪儿呀？”
余妻抬起头，一手扶在门框上有些楞神：“我去找唐时生。”
“唐时生怎么了？”文延问。
“不知道，她还没回来，我去找她。”
文延急忙将双手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你别急！先打个电话给她试试。”
余妻听不进文延的话，此刻有些发急：“我……我刚刚已经打过了，但是她没带手机，在桌子上。”
文延跟着余妻去找唐时生，到了楼下才发现宿舍门已经锁上了，两人本是去找宿管希望能融通几分，可宿舍干了几十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同学没回来要出去找，这种谎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没说到几句余妻和文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弄不好还会被学校记上一笔。
文延抓着铁门栏杆，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门外：“怎么办？”
余妻摇摇头：“既然出不去，你先回寝室吧，我想在这待一会儿，指不定待会儿她就回来了。”
“那怎么行，咱们怎么都得一起等着。”
“你还是先把那盆衣服洗了吧！”
文延始终有些不放心，可余妻两三步推着她上楼。
文延洗完衣服后跑下楼见余妻还在那里蹲着，十分不安心，两人商议了片刻，余妻虽然担忧，但最终还是在文延的劝说下回了寝室。
半夜一点左右，余妻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又独自偷偷溜了下楼。
眼看着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唐时生不得不怀疑自己走夜路闯鬼了，在唐时生看来，每条街道都长一个模样，跟鬼打墙似的怎么走都没个尽头。平日里没怎么出门，手机也没带，看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路灯照亮不了多远路，也不会每盏都整晚亮着，借着依稀的月光看见前面三米处的小商店门前有个三层阶梯，唐时生摸索过去在角落坐下来，整个人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唐时生并没有睡意，除了被夜风吹得发冷。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对面街道走过一群醉酒的男人，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是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角落的唐时生默默看着他们一路吵吵闹闹到街尾，仿佛将夜晚的宁静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多年后当陆庭贤无意间知道这件事时，搓揉着唐时生的头发，脸上露出极淡的微笑着，仿佛没有半点心疼。
直到天边开始泛白，唐时生揉了揉酸痛的腿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离学校，不过是隔了一个岔路口。
唐时生走回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并没有几个人影，避开踩到落叶，约莫着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还在睡觉。
离宿舍楼很远时唐时生就隐约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虽然觉得身影熟悉可也还是不确定，走近了发现真是余妻。时间实在是太早，宿舍门也还没打开，唐时生站在铁门外面看着里面蹲在地上的人，对方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臂弯中，除了脚上那双拖鞋，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
“余妻？”唐时生迟疑的喊道。
听见声音，余妻抬起头，眼睛发红，两人中间隔着一扇铁门，仿佛一道跨越不了的屏障。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余妻扶着墙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看见唐时生整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她顾不得对方眼中的惊诧，满脸疲惫的问道：“你去哪了？”
唐时生看着余妻满眼血丝，有些心疼：“你一晚上都在这？”
余妻摇摇头，凑近伸手摸了摸唐时生的脑袋：“我睡不着才下来的，倒是你晚上去哪了？”
唐时生不留痕迹的躲开余妻的手，不自在的笑起来：“我没找对路，找了一家旅馆睡了一晚。”
余妻不收手反而伸得更长，整个人都贴在铁门上：“你躲我干什么？”
“……不太习惯这样。”唐时生也顺势退后半步。
余妻气得牙痒痒，却因为隔着门不好发作：“你给我过来！头发乱了！”
唐时生自己抬手理顺头发，两人都不说话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四章 新欢
期中将至，辅导员告诉大家学校会随机抽考两门学科，最后的成绩会占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各位同学都不敢马虎，所以考前的前几天，自习室和图书馆都挤满了人。
唐时生寝室里的人难得步调一致的在自习室复习，起初大家都很认真，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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