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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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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麒军不经意地微微一瞥,只见床头柜上,散落着几许的棉签,以及一次性杯子装满的水,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没有他意想中的口干舌燥,温润的感觉满满的都是身旁的这个女子悉心照料了一夜留下的痕迹。
思及此,霍麒军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插着针头的手,艰难而又小心地慢慢触向她的发丝和脸颊,极其轻柔而温和地爱抚着,似是想要为她扫去几丝倦意。
然而没过多久,温以嫣便悄然醒了过来。
“阿军,你……你醒了。”不设防地默然对上霍麒军此时囧囧有神的目光,温以嫣喜出望外地彻底从朦胧中清醒过来。
“嗯。照顾了一晚上,辛苦了。”霍麒军凝视着温以嫣,察觉到她眼角难以掩饰的黑眼圈,声音微哑地心疼道。
“怎么会,应该的。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还是马上去找医生过来吧。”说着,温以嫣迅速地抽出手,急急地就欲起身离开。
不过下一秒,她的手很快就又被某个力量紧紧反手握住了。
温以嫣转身回过头去,只见霍麒军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另一只手则异常吃力地撑着病床沿,想要坐起身来。
“怎么了,想喝水吗?你不用起来,我帮你拿。”话音未落,还不等温以嫣把手伸向纸杯,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手中的某个力量轻轻一带。
毫无预兆的一瞬间,温以嫣已经悄然跌进了霍麒军的怀里。
她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动容地在耳畔响起:“对不起,那些话,真的是说的太重了。”
纵使她的过去风起云涌,纵使她多姿多彩的往事他都无从参与,纵使她和前度有过刻骨铭心,但现在,她温以嫣,是他霍麒军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他从高楼往下跳的时候,在他自以为恐怕无法幸免于难、生死未卜的那一刻,在他失去意识前脑海里被她身影所占满的时候,他知道,早在无形之中,他就已经选择了原谅。
温以嫣也忍不住情动地回抱着他,敞开心扉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很抱歉,从一开始就没对你坦诚相告,很抱歉,我跟前任有了一段这样难堪的过去,很抱歉,孩子的事,让你觉得难以接受,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
“不必再说抱歉,我只希望,这是你告诉我的有关过去最后的坏消息。”
“是,我确定,这是最后的秘密。”
“让一切都过去吧,对于你,或者是对于我,不重要的,就释怀吧。”
“嗯,谢谢。”温以嫣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怀里,终是情难自禁,“还有,现在说这个似乎有点晚了,但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嫁给你,我心甘情愿。”
“没关系,这个时候说,真的一点也不晚。”霍麒军越发用力地搂紧了她。
就好似,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她的心,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几天后周日的清晨,温以嫣又起了一个大早,直奔镇上的集市菜场而去。
经过几次的摸索,温以嫣已经对C区附近的市场驾轻就熟了不少,恰逢周末,趁着人流潮形成之前,她游刃有余地穿行于各个摊铺之间,很快就把食材买齐了。
当温以嫣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招待所,才刚一走进厨房,她的手就就响了。
“喂,贝贝啊。”温以嫣一面忙不迭地戴上耳机接听,一面还不忘开始动手清洗食材。
“喂,嫣嫣啊,换洗的衣服已经帮你寄了,快的话明天就能到你那儿了。”
“好,贝贝,太谢谢你了。”
“小事一桩,这么客气干嘛。对了,在你这般精心照料下,他的伤恢复得很快吧?”
“嗯,伤口在愈合之中,好了很多了。不过我这个月估计都回不了市里,要留在这里照顾了,也就暂时不能帮你的忙了。”
“没事啦,我还忙得过来,你还是照顾自家老公最重要。”
“……”
两人又彼此谈天说笑了一会儿,裴贝贝很快便听到了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怎么着,嫣嫣,你丫不会又在厨房做菜吧。”
“是啊,我昨天在手机好豆菜谱软件看到一道很妙的煲汤技巧,所以今天马上来试试。”
“啧啧,不得了啊,嫣嫣,能让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几天来不厌其烦地频频下厨做菜,夫妻的力量真伟大。”
“行了啦,贝贝,你就别笑话我了,前一阵子他那么照顾我,现在我当然也要义不容辞啦。而且最近仔细研究了一下厨技,发现做菜还是别有一番了乐趣的。”
“好吧好吧,温以嫣小姐,你就慢慢乐在其中吧,我也该去工作了,就不打扰你这么用心努力地做‘贤妻良母’了,拜拜。”
“好,拜拜。”
挂下电话,温以嫣认真地把清理干净的排骨一一地放进炖锅里,不经意一瞥,目光扫到冰箱上贴了满满的各色菜肴加工步骤的便利贴,脸上转而露出会心的笑容。
香味四溢的鸡汤煲好之后,温以嫣就把它全部小心翼翼地装在了保温瓶里,拎着它就再次快速赶往医院。
才一走到病房门口,温以嫣就听到了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不知何时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个小男孩儿,而且此刻,病床上的霍麒军正笑容满面地在逗着他玩。
温以嫣就欲进门的时候,便只听得那男孩重重地唤着他——“爸爸,我要玩模型飞机。”
爸爸?听到小孩这么一叫,温以嫣的心,顿时疙瘩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雪绒花
就在温以嫣站在门外,死死地握着门把,欲进却退的时候,霍麒军还是很快发现了她。
“以嫣,你来了啊,怎么不快进来。”霍麒军再一次坐起身正了正身体,微笑地看着她。
“哦。”温以嫣应和着走进病房,她的目光,却自始至终未曾从那个小男孩的身上移开。
“阿军,这位是……”来到霍麒军身边的时候,温以嫣终是按捺不住地开口质询道。
虽然这几天那一户获救的人家为了感谢霍麒军时常来探视他的病情,不过他们家也没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吧,而且还会这么极其自然地脱口而出唤他爸爸。
温以嫣还真是没有想到,霍麒军到底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儿子,莫名其妙地喜当爹了。
“哦,这是唐小年的孩子。”霍麒军似是很快发现了温以嫣脸上疑惑的神色,随即匆匆开口解释道。
“唐小年的儿子?”果然是虚惊一场,不过温以嫣还是很诧异,就算两人是关系甚好的铁杆战友,随便认爹这种事,也是不能这么轻率的吧。
“对啊,当然,他也是我的干儿子,其实……”霍麒军亲切地摸着小男孩的头,欣慰地还欲补充什么,却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女声所打断了。
“霍老大,这就是一直被你藏着掖着的老婆吧,我今天可总算可以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了。”那个女声蓦地从身后悄然逼近,温以嫣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个子娇小看上去年轻的短发女生正笑容灿烂地走近她。
“阿军,这位是?”温以嫣看着面生,下意识地低声询问。
“你好,我就是唐小年的老婆,蒋筱洁。”看着温以嫣茫然的样子,蒋筱洁很快便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主动冲她打招呼道。
“哦,你好,我是阿军的妻子,温以嫣。”温以嫣回过神来,也随即笑着回握她的手。
“妈妈。”小男孩一看到蒋筱洁,很快就呼唤着朝她跑了过去。
“小宝,你刚才是不是乱叫‘爸爸’了,妈妈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霍叔叔只是干爸爸,要是让你爸爸听到,他又该‘吃醋’了。”蒋筱洁宠溺地抱起儿子,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逗笑着提醒他。
“妈妈,爸爸是爸爸,他也是爸爸,我就是要两个爸爸。”小宝小朋友小脑袋一甩,人小鬼大地撒娇道。
蒋筱洁又是啼笑皆非,看着温以嫣微诧的神色,只好笑着向她解释了一番。
原来,当年蒋筱洁生产那会儿,唐小年正好被调去外地执行任务,没办法赶回来,于是留守在部队的霍麒军就一力承担了照应她的责任,送医院、陪产、找人伺候月子,并且只要一得空,就会去医院家属楼看孩子,久而久之,小宝一睁开眼睛,看到最多的男性就是霍麒军了,所以等他开口会说话了,理所当然就把霍麒军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后来虽然唐小年百般纠正,好不容易让孩子能确信地认自己了,不过称叫霍麒军的这个称呼也是改不了了,反正霍麒军也乐得做孩子的干爸爸,也就任由他叫了。
“小宝,来,到霍爸爸这边。”听到蒋筱洁的解释之后,温以嫣也正哭笑不得地乐着,小宝就被霍麒军再度叫了过去。
“小宝,这位你第一次见到的阿姨是我的老婆,你该叫她什么呢?”霍麒军再次爱抚着小宝的头,指着温以嫣笑着问他。
被这么一问,小宝乌黑的小眼珠子先是盯着温以嫣看,没一会儿,他就奶声奶气地冲着她唤了一声:“妈妈。”
这还真是突然之间“喜当妈”的节奏,不过,被突然叫“妈妈”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莞尔,温以嫣的脸上就溢满了笑容。
“小宝真乖。”温以嫣微微蹲下身去,也是疼爱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对于他的萌和可爱越看越喜不自胜。
“你这小子,‘狗腿’的还挺快,亲爸亲妈都没看你叫的这么热闹。”蒋筱洁开玩笑着冲自己的儿子打趣,转而也摸着他的小脸道,“好了,小宝,让你的干爸和干妈好好二人世界吧,我们也该去找你的亲爹了。”
“以嫣,很高兴认识你,下次再见。霍大指导,那你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了,拜拜。”说着,蒋筱洁慢慢抱起了小宝,抱着他和霍麒军与温以嫣挥手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给你煲了鸡汤,快点趁热喝。”他们一走,温以嫣马上就把保温瓶放到了床头柜上。
“老婆,辛苦啦。”看着默默为自己盛汤的温以嫣手上细小的伤口,都是连日来为了变着法子给他做东西而导致的,霍麒军就觉得无比的动容疼惜。
“不辛苦,喝吧。”温以嫣笑着把一碗汤端给他,目光微一轻瞥,就看到了他床头边的一张画。
“咦,这里面是我们吗,小宝画的?”温以嫣顺手拿起来,仔仔细细地一番端详。
“可不是,小宝玩我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我手机上的屏保,就拿着蜡笔‘依样画葫芦’地说要画画送我们。”霍麒军细细地品了一口汤,笑着解释道。
“画得这不错,小宝真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温以嫣看着画上面虽显稚嫩的笔触,却还是忍不住由衷地啧啧称赞道。
“是啊,小宝这孩子,乖巧懂事,热情活泼,唐小年这小子,真有福气,有个好儿子。”霍麒军也看着那幅画,眼神不禁很快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的神态举止,转而就一览无遗地落入了温以嫣的眼中。
“真的很喜欢小孩啊。”温以嫣忍不住似问非问地喃喃自语道。
“嗯。”霍麒军也确定温以嫣意指何处,似答非答地笑着点了点头。
“阿军,那我们……就要一个吧。”温以嫣凝神看着霍麒军,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道。
“以嫣,你……已经想明白了吗?”霍麒军一时间难以相信地回望着她,大喜过望地反复低声质问。
“嗯,那些药,我打算都扔了。”温以嫣心意已决地重重点了点头。
“以嫣,谢谢,真的谢谢。”霍麒军喜不自胜地语无伦次地道谢,然后也顾不上烫,一口就喝干了汤,然后把碗随手一放,轻轻一把,拉过了温以嫣的手。
温以嫣毫不设防地被突然一带,很快重心不稳地跌进了他宽厚的胸膛上。
“阿军,你小心点,你的腿上和手上都还有伤呢。”温以嫣生怕压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就欲往后退却。
“不要紧,以嫣,尽快要我们的孩子,才最重要。”话音未落,他的吻就已经情难自禁地迅速落在了她的嘴上。
“阿军,你的伤。”他的意图昭然可揭,温以嫣欲拒还休地羞赧提醒。
“所以,你到上面。”
她不盈一握的腰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揽,就一并带到了病床上,他全身上下不断喷散出来的炙热的气息顷刻间就把她包围,她在他急迫而又渴望的热情中,慢慢沦陷……
霍麒军出院的那一天周日,N市的C区率先下了第一场雪。
唐小年开车来接他出院的时候,拖家带口,带了蒋筱洁和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起过来。
不过,霍麒军出院之后的第一站,并不是直接回他所暂住的商务园区宿舍,而是直接被唐小年一家人,拐走了朝郊外方向而去。
窗外大雪纷飞,冬意浓郁,车内却是团聚和睦,一派热火朝天。
“唐小年,前面那家店记得停一下,别忘记啦。”车厢副驾驶座上,只见蒋筱洁正忙不迭地指挥着开车的唐小年。
“是,老婆大人,我知道了,你要的‘炸鸡和啤酒’,我时时刻刻都铭记于心。”说话之际,唐小年还贱贱地冲着自己身边的老婆做了一个鬼脸。
拜蒋筱洁最近痴迷韩剧《来自星星的你》所赐,所以这一行人才有了今天的旅程。
效仿都教授去往雪中钓鱼,初雪、炸鸡、啤酒……剧中被炒得红极一时的元素也都必须齐活,一行人一大清早就兴致勃勃、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唐小年和蒋筱洁这对二货夫妇不停地在前面插科打诨,互相调侃乱开玩笑;后车厢里的霍麒军和温以嫣,则陪着他们的儿子玩得不亦乐乎,众人一片欢声笑语中,时间很快倏然而过,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来到了郊外,久病初愈的霍麒军虽然带伤的右脚还不灵活,不过在医院待了不少时间,终于呼吸到了新鲜口气,他的精神自然是为之一振,于是当即就义不容辞地和唐小年两个人,裹着羽绒服去河边钓鱼了。
蒋筱洁和温以嫣则躲在自家丈夫搭好的帐篷里,聊着天,喝着啤酒,吃着鲜嫩的炸鸡,带着小宝一起,看着雪花纷飞,感受着美妙的雪景。
两人先是谈了好一会儿《来自星星的你》这部大热韩剧的情节,后来蒋筱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温以嫣说:“对了,以嫣,既然都来C区了,不如就在这里多留几日吧,还可以跟我做个伴。”
“好啊,现在他和小年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温以嫣没多做什么思考就爽快地答应道。
“那就太好了,我在N市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有你相陪就觉得安心多了。”
“小洁,我听阿军说,你老家在北方?”
“可不是说嘛,离这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坐火车要十几个小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嫁到这么远,缘分还真是件奇妙的事情。看对眼了,任何的事都甘之如饴,这几年来就这么跟着唐小年这家伙,先是随军去了他的部队,然后又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创业,虽然背井离乡,但总觉得,有他在的地方,这个家才完整,心里才能踏实。也就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呗。”蒋筱洁颇有感概道。
虽然她说的时候波澜不惊,不过温以嫣的心里还是由衷地一阵敬佩:“小洁,唐小年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彼此彼此,霍老大这个‘霍石头’能娶到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也是福气啦。”蒋筱洁也笑着插科打诨道。
两人默契地会心一笑,然后就继续逗着小宝,很快就把话题又转移到的娱乐八卦上。
有妻儿在旁,唐小年和霍麒军看上去今天是收获颇丰,没过多久,两人就拎着新鲜的活鱼满载而归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属于两家人的鱼汤鲜锅早已经热气腾腾地煮起来了。
两对夫妻再加一个萌娃五人正气氛融洽地围炉喝汤,好不惬意温馨。
良好的氛围之中,温以嫣却突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当她面色凝重地匆匆挂下手机之后,霍麒军忙不迭地出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军,我爸他……”她的手机一个没拿稳,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温以嫣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天边的眷恋
通风的吊唁堂厅中央,一个男子的遗像正高高悬挂在上面,那旁边,只见温以嫣正垂手安静地站在遗像下,微低着头,兀自陷入自我沉浸的悲伤和难过之中。
她一袭低调的黑色中长裙,简洁朴素,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把长发高高地盘起,挽成优美的发髻,干净大方,脸上没有画任何的妆容,肌肤却依然嫩白胜雪,面容姣好,不过却也难掩眼眶的红肿、面色过分的惨白,以及因为熬夜守灵而留下的身心疲惫不堪的憔悴面容。
而在她的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稳笔挺地伫立着,手臂轻轻地搂过温以嫣的肩头,似是在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虽然他很清楚,这样的力量,于她而言是多么的力不从心。
从温以嫣接到那个电话,得知父亲因心脏病复发、心脏衰竭而过世的消息之后,她一直就是这么仿若灵魂都被掏空了一般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泪水好像开了龙头的水闸,流不尽似的一滴一滴不停地往下掉落,她守了一夜,也哭泣伤心了整整一夜。
霍麒军陪在她身旁,极尽全力地宽抚安慰,却终是无济于事,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拭去泪水。
温以嫣的母亲从生下她的那一刻就因难产而过世了,所以从小到大,她的父亲温正铭对于这个弥足珍贵才诞生的女儿,无时无刻不捧在手心,把她宠上了天一般,而如今,这个爱她深入大海的至亲,却也就这么去了,她甚至,连他的弥留之际,都没办法守候在父亲的身边,也根本,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望着父亲的遗像,往昔的种种,父爱如山的回忆,再一次排山倒海地在温以嫣的脑海里顷刻湮没,她的眼泪终是又忍不住了,眼眶很快又红起来,霍麒军把这一切都再度一一看在眼里,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块手帕,心底一阵沉默的叹息。
有些伤心,终究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直到吊唁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温以嫣才艰难地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郑重其事地在主葬人的引导下让葬礼尽然有序地进行着。
吊唁的来宾也陆陆续续地来了,都是一些父亲生前较为要好的生意上的伙伴,那些叔叔伯伯们都安静肃穆地一一向逝去的温正铭恭敬地鞠躬,而作为感谢,温以嫣也一一以鞠躬回以他们来吊唁的心意。
温以嫣不知道到底鞠了多少个躬,她只知道,她外表强装镇定下的内心,伤心得麻木。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就在温以嫣又一次鞠躬感谢一个来宾的时候,对方声音微微低沉的一开口,便是她似曾相识的熟悉。
“谢谢。”温以嫣礼节性地微哑的道谢中,微微诧异地默一抬眼,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身形颀长的高挺的男子身影。
“季恒,其实……你不必过来的。”温以嫣轻轻地抿了抿苍白发干的嘴唇,思忖片刻,终是语气清冷地回应道。
其实她想说的是,季恒,你根本不该过来。就算过了那么久,她明白,父亲还是难以释怀的,他泉下有知的话,也并不会希望看到眼前这个亲手把他推向牢狱灭顶之灾的人。
“去上班的路上,顺道进来看看,我这就走了。”季恒也不介意,淡淡地摇了摇头,就欲转过身去,“哦,对了,这个笔记本,是你父亲生前的遗物,我托人把它拿出来了,收好。”
离开之前,季恒把一个黑色的本子交代了她的手里,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而去。
余光目送季恒离去,温以嫣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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