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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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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妄想收为己用,准备人物两得?是不是见他此刻功行尚未圆满,故意拿话激怒我们,引起唇枪舌战,暗中好拖延时间,待他醒转之后,再来合力对付我们是不是?……”

  他话未说完,突然哈哈一阵大笑,道:“齐帮主的算盘虽然打得不错,可是我秦某人不是睁眼瞎子,你这点鬼门道,倒还看得出来!”

  陈灵归听得神色一变,吩咐说道:“察院主,你赶快把那娃儿带走,这里的事,由我来对付他!”话落人动,跃身挡在白头丐仙的前面,凝神注目,蓄势以待!

  秦一峰招呼随来的几名劲装汉子道:“这里的事不用管了,你们随我来!”一大踏步向蒲逸凡与黄郎走去!

  白头丐仙早知自己拿话缠住对方的拖延之计,只不过是一时的权宜办法,时间稍微久一点,定然会被对方识破,但当下蒲逸凡刚刚身受“打穴传功”内功,一时半刻之内,决难功行周身,力达百脉地醒转过来!情势所迫,不得不设词与对方周旋拖延,如在平时,以他怪异的癖性来说,怕不早和对方出手动武,怒目相向了!

  此刻,他心思既被对方识破,知道再已无法拖延,目睹陈灵归凝神蓄势,挡住自己去路,秦一峰率几名劲装汉子过去劫人,心中不由大急,立时把心一横,暗声骂道:“癞叫化今天就是把命不要,也不能让你们称心得手!”

  身形一闪,疾上三步,正待运集功力,出手伤敌之时,心中忽然一动,目注蓄势当前的陈灵归,暗自忖道:

  “此人在七绝庄中,身居总护法高位,武功当在七位院主之上,造诣定然不凡,自己在三招两式之内,只怕难以将他制服!若然一击不中,势必引起他全力反搏,演成缠斗局面,这样一来,正好中了对方一面阻拦,一面劫人的计划……。”

  他心中暗忖未已,脑际又问起另一个念头,当下微一沉吟,已自打好主意,立即丹田提气,两臂行功,神光一掠陈灵归,蓦然仰天一阵怪笑!笑声高裂入云,尖锐刺耳,历久不绝……。

  这时,秦一峰率领几名劲装汉子,业已走到蒲逸凡近丈之处,忽然听得白头丐仙的怪笑之声,不自禁停下步来,转身望去!

  只见陈灵归双眉一剔,大声说道:“不知齐帮主为何发笑?难道就凭一声怪笑来炫耀功力,想将陈某人慑住不成?来,来!”说着双掌当胸一拱,道:“久仰齐帮主武功盖世,老朽就以一双肉掌,接你几手如何?”

  白头丐仙早已拿定主意,对陈灵归的话,竟自充耳不闻;见他杨掌作势,也是视若无睹,神光却遥注秦一峰说道:“秦院主虽然神目如电,早已看出癞叫化,在那小子身上做了手脚,但你偏偏隐在肚里,有心考考你们的护法先生,看看是他的阅历高深,还是你的见闻广博?”

  说到此处,“哈哈”一声大笑,接道:“要是你一发觉,就立即商量行事,分头动手,慢说癞叫化这点要饭的本钱,二位没有放在眼下,就是本领再大,也难免不顾此失彼,有些分不开手脚吧!”

  这番话,无异强弓利箭,射中了秦一峰的心坎,当下只听得脸上一热,正待出言反叱,白头丐仙又已抢着说道:“不知是那小子命长,还是合当我癞叫化不该丢脸?秦院主居然大发‘善’心,错过了机会……”

  说着故意用手向蒲逸凡一指道:“你们看那小子不是爬起来了么?”

  此人久历江湖,机警无比,一见陈、秦二人分头行事,立即见风转舵,一面拿话挑拨,引起对方忌忿之心,一面却潜聚功劲,乘其疏神之际,伺机出手拦截!

  果然此语一出,秦一峰心生愧疚,陈灵归胸怀忿然。待到末了,见他手指蒲逸凡说道:“你们看那小子不是爬起来了么?”时,二人又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掉头向蒲逸凡望去!

  白头丐仙一见二人怔神掉头,立时暴喝一声:“二位接我癞叫化一招试试?”左掌“移岳推山”,右手“飞杵降魔”,掌风如轮,猛劈陈灵归前胸;黑竹棍脱手而出,飞击秦一峰背心!

  白头丐仙内功精深,两招蓄劲出手,威势强猛无伦!但见掌势避出,潜力激荡,沙飞石走;黑竹棍去势如矢,划空生啸!陈、秦二人虽也身怀不凡武学,但在疏神不防之下,那能出手招架,拆解镝锋;仓卒间,闹了个手忙脚乱,几乎闪避不开!

  总算二人久经阵战,应变快速,一觉劲风啸空,即知是白头丐仙乘隙出手!当下连头也不敢回,想也不想地即各展身形,连跳带纵地闪身让避!但饶是如此,那掌力劲风偏锋所及,仍把二人身形逼得摇晃不停,当场进出了一身冷汗!

  白头丐仙就趁二人这手忙脚乱,闪身避让的刹那之间,蓦然腾身而起,展开自己独步江湖,“流星掠空”的轻功身法,半空中一连几个“大风车”,疾矢脱弦般地飞落在蒲逸凡身边,挡在秦一峰前面,哂然一声怪笑,道:“又错过了一次机会,可惜呀,可惜!”

  陈、秦二人惊魂甫定,当下互相一交眼色,立时同声暴喝:“齐化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双跃起,抢身扑到。

  陈灵归左拳疾出,直击前胸,右掌“直叩天门”当头劈下;秦一峰打蛇随根上,右手锥“惊涛拍岸”迳向白头丐仙左助疾扫,不待他折招换式,接着一闪身,欺到蒲逸凡身侧,左手锥“指天划地”,直向蒲逸凡当头砸下,右脚跟着一记“魁星踢斗”,迳向伏在身边的黄郎踢去!

  这时,白头丐仙两面受敌,距离既近,二人又是含愤出手,不论拳招掌式或是兵刃,无一不是势劲招沉,迅速绝伦,应付稍有差池,当场就得不死即伤!

  好个白头丐仙,端的不愧为一代名家,虽在几面受敌,生死须臾之间,仍是临危不敌,就在二人三招齐出的同时,左掌推出一股暗劲,硬截当胸撞来的拳风,接着癞头一挺,立即飞出一片癞痢,疾射陈灵归劈下的脉腕,右手“手挥五弦”直向秦一峰横扫过来的锥势拍去。

  他就这么头顶手动,便轻描淡写地化开了对方三招凌厉无匹攻势,但他并不出手还击,招势倏发即收,人却借势电旋疾转,抢到秦一峰对面,双掌一挫,劈出两股劲风,排山倒海般地撞击过去!

  秦一峰两招已出,门户洞开,要不闪身让避,对方一人一狗,固然可以立毙手下,但自己也要被白头丐仙当胸劈来的掌风震伤,在这等情势之下,只好先求自保,蓦然撤招收势,斜退五尺!

  白头丐仙两掌遍开了秦一峰,匆忙间一瞥蒲逸凡,只见他神色虽然转好,但却无醒转迹象,忖道:“这小子怎地过了这久,还不醒来?莫不是先前打穴传功之时,自己忘了打通他的‘生死玄关’?”

  意念及此,再一看他脸上的气色,果见“天聪”暗黯,眉宇泛红,正是“生死玄关”未通的停滞现象,当下不由大生惊骇,暗自骂道:“齐扶弱!齐扶弱!你既没有十分把握,又何必妄自逞能?看!这小子一条命,不是活活地被你送了么?”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秦一峰避开当胸袭来的掌势后,略一怔神,又自欺身而上,陈灵归也接踵扑到,但二人虽同时欺近身来,却停留在三尺以外,为的是白头丐仙武功太高,没有十分把握,再不敢贸然出手。可是白头丐仙却暗中叫苦不迭!

  但陈、秦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大行家,他这种心生惊骇,暗自叫苦的神情,如何能逃得过二人的锐利目光。

  陈灵归偷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蒲逸凡一眼,目注白头丐仙,哂然说道:“齐帮主,看那娃儿长睡不醒,‘天聪’眉宇之间,隐约黯泛红光,是不是‘天地之桥’难度,或者‘生死玄关’未通?怎么样,要不要陈某人帮帮忙?”

  他话一说完,秦一峰跟着响起了一声哂笑!

  白头丐仙游戏江湖,威望卓著,当今黑白两道之中,那个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眼前二人,一个拿话嘲讽,一个当面奚笑,要在往昔,怕不早已反唇相讥,兵戎相见?可是此刻,他衡情度势,知道不宜与对方发气斗嘴,自乱心神;只有凝神净虑,默运灵智,暗中等思在眼下这大敌环视,危机一发的情势下,怎样打通蒲逸凡的“生死玄关”,而不为对方察觉,伸手加以阻扰?

  苦思不得之际,突听黄郎“汪”地一声吠叫,三人齐目望去,只见一只野鼠从蒲逸凡身上一掠而过,白头丐仙忽然触动灵机,心中念头一转,居然想出一个虽然有些冒险,但却能立见奇效的办法来!

  白头丐仙智珠既得,满布污垢的脸上,忽的展颜一笑,道:“癞叫化早已说过,本人一生行事,从不愿假手于人,再说,就凭你那两手,在我癞叫化动过手脚的位置,也不一定用得上!”说话之间,一面把全身功力,凝聚两臂,一面将毕生修为的一口元气,沉注在右脚足踝上。

  陈灵归嘴角微微一撇,笑道:“尊驾一帮之主,艺业超人,陈某这两手旁门左道,当然是狗尾不能续貂!”

  话到这里,忽然向秦一峰使了个眼色,故意扬掌作势道:“不过眼下之事,彼此势成水火,要是我们蹈隙而攻,乘危出手,齐帮就是武功盖世,只怕也有点应接不暇吧?”神光炯炯,注视对方神情变化!

  白头丐仙突然一声大喝:“少废话,接掌!”双掌一翻,分向二人当胸猛劈而出!

  这两掌乃他毕生功力所聚,又是势满而发,掌势劈出,狂飚陡卷,激荡的潜力暗劲,立时回旋成风,带动起地上的沙石断草,四散飘飞空际!直看得泰一峰身后的几名劲装汉子,暗自咋舌不已!

  陈、秦二人却是冷冷一笑,原势峙立不动,二人双手齐扬,各以十二成力道,狂推迎击过去!

  但闻“嘭”地两声暴响,三人四股内力凌空一触,高下立判!陈灵归站立原地,纹丝未动;秦一峰全身晃颤,马步动摇;白头丐仙是以一敌二,功力分散,当场被震得一连几个踉跄,从蒲逸凡身上踏身击过,倒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站稳!

  陈灵归目睹白头丐仙跄踉后退的败象,立时响起一声得意的冷笑,但他还未笑出声来,陡听白头丐仙一声大喝道:“好个不识好歹的野小子,人家正想要你的命,你却赖在地下装死卖活,还不与我爬起来!”

  他话声一落,蒲逸凡果然挺身站了起来!

  原来,他深知当着陈、秦两大高手面前,明着打通蒲逸凡的“生死玄关”,不论用何种高明手法,对方一定要伸手阻扰,绝难办到,除非是在对方不知不觉间,暗中施展窃门,或可侥幸得手!故在几度思酌之后,决定与陈、秦二人互饼一掌,借着掌力反震之势,故意装做功力不敌,踉跄倒退,就在从蒲逸凡身上踏身而过的霎眼之间,暗将凝聚右足踝的真力,极其迅速地传入他“气海”以内,冲开了“生死玄关”,再经白头丐仙大声一喝,蒲逸凡立即惊醒过来,挺身站起!

  陈、秦二人一见蒲逸凡挺身站起,知道又上了白头丐仙的当,不由眉头一皱,忖道:“适才合自己二人之力,与白头丐仙互拼掌功,也不过稍占上风;现在又加上个武功本就不弱,又经过打穴练功的小娃儿,看来眼下之事,只怕要落个乘兴而来,败兴而返!但眼前这娃儿身怀异宝,牵连本庄太大,若不设法把他擒回苗山,不但庄主面前交不了差,只怕七绝庄上上下下,此后将永无宁日了?”

  意念及此,立时把心一横,秦一峰暗哼一声:“今天纵然不能把你生擒活捉,也得要你尸横此地!”

  双手紧握灵蛇软锥,抢身向蒲逸凡欺去,陈灵归也接纵而上!

  忽见白头丐仙癞头微幌,破袖一摆,抢到蒲逸凡身前,挡住陈、秦二人的来势!

  秦一峰忽然高举右臂,手中锥绕头划了个半圆,几名随来的劲装大汉,立即呼啸一声,各自手持兵刃,抢奔方位,在白头丐仙与蒲逸凡身后,摆成弧形合围之势。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蒲逸凡目光炯炯,扫视了几名劲装大汉与陈、秦二人一眼,心头不由一怔,当下斜上两步,并肩站在白头丐仙身侧,问道:“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片白头丐仙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心中却暗想道:“我这打穴练功之法,今天第一次施用,不知效验如何?何不叫这小子拿眼前二人来试试,看看究竟能增加多少功力?”

  想到这里,忽地一声怪笑,道:“野小子,你少在我癞叫化面前装聋作哑,人家老远从苗山赶来此地,为的就是找你亲近亲近,你反倒问我是怎么回事?……”

  蒲逸凡听得心中不解,接道:“晚辈生性愚笨,老前辈有话敬请明讲,什么人家从苗山赶来找我,晚辈一概不知,说到装聋作哑,更是晚辈不耻为之事……”

  他在荆州城郊被七绝庄中人劫走之时,当时因穴道受制,失了知觉,是以陈、秦二人虽然认识他,他却不识陈、秦二人,对于眼下之事,也因身受“打穴练功”未醒,故而一概不知。

  白头丐仙瞧了陈、秦二人一阵,侧头对蒲逸凡陡然一沉脸色,问道:“你果真一点也不知道?”

  蒲逸凡肃容答道:“明知故问,晚辈不敢!”

  白头丐仙道:“告诉你……”

  他刚刚说了“告诉你”三字,陈灵归突然大声插言,接道:

  “齐帮主,对于眼下之事,你又何必多费口舌?方才已领教过你的内功掌劲,那是我们倚多为胜,现在这小娃儿业已醒转,你也再无牵顾,何不放手见过真章,彼此早作了断!”

  他生恐白头丐仙信口开河,乱说一通,讲出些尖酸刻薄的话来,令自己哭笑不得,故而出言叫阵,一乃阻止他再往下说,再则目前之事,也不能再事拖延,以免夜长梦多。

  那知白头丐仙对他所说之言,恍如未闻一般,却对蒲逸凡继续说道:“七绝庄威震天下,雄踞亩山,眼前二人,便是那里来的,他们一个叫陈灵归,一个名泰一峰,前是护法,后为院主,本领大的不得了,都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神惊鬼怕的高人。小子!今天你可得好好地接着,只要他们一高兴,随便给你点什么,保险你这一辈子,吃不完,用不尽……”

  忽然想起了打穴传功之事,陡然加重语气,沉声又道:“癞叫化怕你福薄量小,消受不了,所以刚才乘你睡觉的时候,帮你打了点‘底子’!”

  这番话,像读经书一样,听起来虽然含含糊糊,不明不白,但用意都极深刻,他怕蒲逸凡不知二人的来历及来意,更怕蒲逸凡不知自己替他打穴传功;增加了功力,但他却又不愿明说出来,为的是要借这番含混不清的话,来考考蒲逸凡,看他的悟性怎样?

  蒲逸凡何等聪敏,闻言略一寻思,已自了然大概,只对他末了那句“我帮你打了点底子”的语意,还不十分明白。当下星目闪光,瞧着陈、秦二人,暗中微一运气,只觉得血畅“天地”,气通”玄关”,凝聚在丹田的真元之气,宛如蒸气沸腾,热流周身,心神爽朗,精力充沛……

  他本颖悟过人,这种感应一生,立时彻悟过来,不由感激地看了白头丐仙一眼,恭声说道:“老前辈传功大恩,此生永铭肺腑,对于目前的事情,晚辈敬听吩咐!”

  白头丐仙闻言,污垢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是欣喜但却极不好看的笑容,大嘴一咧说道:“什么大思大德,癞叫化听不懂,人家要怎样收拾你,你要怎样对付人家,那是你们双方的事情,癞叫化管不着!”

  神光忽转,面向陈、秦二人道:“二位觉得怎样!……”

  秦一峰脸上红光一冒,怒声喝道:“齐癞子,你暂且不要得意,事情只怕没你想像的那么轻松!现在废话少说,要想看热闹,就赶快站远些,要想露你讨饭的本钱,我们也有人陪你。”

  双手软锥齐合,一把插在腰间,陡然欺到蒲逸凡面前,大声说道:“小娃儿,识相的就乖乖跟我去趟亩山,要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辰!”

  此人性情高傲,虽然知道目下的事情不能善了,更知眼前这娃儿绝不会轻易就范,但他仍自恃身份,不愿用兵刃与对方徒手过招,是以反倒把他自己仗以成名的灵蛇软锥收束腰间。

  蒲逸凡岳峙渊亭,卓立当地,神光斜瞥在白头丐仙脸上,连秦一峰看也不看一眼!

  白头丐仙暗哼一声,颔首示意!

  蒲逸凡剑眉转动,星目一扫秦一峰,朗声说道:“在下来自北岳,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而你们三番两次到处截劫在下,不知为了何事?难道七绝庄威震天下,就是这等强横不讲理么?今天要不还蒲某一个明白,嘿,嘿!……”

  话语如刀,词锋似箭,只听得秦一峰骤难设词,无话可答,因为累次拦截对方,虽然是奉命行事,但这等无殊匪类的抢劫行径,讲出来实在有失面子,究竟是太不光明。可是自己乃成名江湖的前辈人物,总不能在一个份属小辈的后生面前,就这么装聋作哑,默默不言……。

  他处境窘迫以下,不由恼差成怒,当下怒叱一声:“住嘴!”举手一掌,当胸劈去!但掌势刚刚劈山,忽闻陈灵归一声大喝,“住手!”不由疾收掌势,侧目望去。

  只见陈灵归手拂银须,功道:“秦院主请暂停伸手,等老朽与齐帮主,把几句话交待清楚后,再出手擒人不迟!”

  此人心机沉稳,老谋深算,他暗中反复推想,觉得当前之事,委实冲动不得,因此,他见蒲逸凡几句极端锋锐之言,问的秦一峰答不上话来,怕秦一峰情急冲动,粗心轻敌,一时抗人不成,反为所伤,故而拿话劝住,略平恼羞之气。其实,他那里真有什么话要对白头丐仙说?

  但他话已出口,无话也得找话,当下略一寻思,忽然想起一个听来颇为郑重,其实却无关紧要的话题来,手拂银须笑道:“当今武林各派,首推三山五岳,贵帮与我们七绝庄,虽也自觉不比他们差到那里,可是人家总认为我们是一群江湖草莽,旁门左道,不足以与他们名门正派相提并论……”

  白头丐仙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截断了他的话头,道:“你是不是想联络癞叫化,合我们双方之力,来与他们三山五岳,争争长短,较较高低?并要癞叫化对眼下之事,撒手不管,以免伤了彼此间的和气,是不是?”

  陈灵归微笑答道:“齐帮主快人快语,老朽之见,正是如此!”

  白头丐仙听得陡然一沉脸色,但一闪即逝,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正声说道:“尊驾既然这么瞧得起我要饭的,癞叫化岂能不受抬举,不过癞叫化有个条件,你得当面答复我!”

  要知现在说话的二人,一个是丐帮帮主,一个是七绝庄总护法,都是一言九鼎的武林名宿,在目前这等重要当口,既不可信口戏言,也不能随便即作承诺。是以,沉思有顷,才自肃容说道:“齐帮主领袖丐帮,望重四海,所提条件,当然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且是彼此相关,有益无损之事,快语说出来,在老朽权限之内者,无不遵命!”

  此人奸狡巨猾,唯恐对方所提条件自己不能接受,故而首先拿话扣住对方;使其所提条件,要自己认为合情合理,且是有益无害,才能应承下来。

  白头丐仙闻言哈哈笑道:“癞叫化到处吃喝,向不强讨恶要,说话行事,也从不敢逾越情理二字……。”

  说着忽然用手一指蒲逸凡道:“癞叫化在那小子身上费了一番心血,尊驾大概清楚?”

  陈灵归道:“巧通生死玄关,倒是亲眼所见,不知齐帮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头丐仙不答反问,道:“那小子连人带物,你们要把他带回苗山,可是志在必得?”

  陈灵归道:“千里迢迢地赶来此地,为的就是那娃儿,若不把他带回亩山,我们实无法交差、怎么?难道齐帮主所说条件,即是要我们对他就此放手不成?”

  白头丐仙心中早有打算,但仍故作沉思有顷,才自朗声答道:“癞叫化岂是这等强人所难,不通情理之人?……”

  陈灵归见他说话似有怒意,连忙插言接道:“齐帮主不要误会,老朽不过随口说说……”

  白头丐仙不等他说完,又道:

  “癞叫化费了一番心血,自然不愿让你们把那小子带走,而你们却是奉命行事,又非把他带走不可!彼此图谋相反,立场相对,眼下之事若不得到公平合理地解决,贵庄与我癞叫化联络合手之事,当然是无法谈得拢来……。”

  陈灵归暗暗想道:“这倒说得不错,眼前的事尚未了结,自然不能再谈别的,你说要求得公平合理的解决,我倒要看你怎么个公平合理合法?”当下一正面容,接道:“齐帮主既然说要公平合理的解决,想必已成竹在胸,何不说出来早作了断,我们好谈正事!”白头丐仙略一沉吟,答道:“也说不上什么胸有成竹,不过彼此这样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

  忽然秦一峰大声叫道:“齐帮主那来这许多繁文缛节,有什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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