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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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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和尚盾牌齐举,架开瀛壶钓翁的攻势后,又各自还攻了两刀,但见刀尖打闪,竿影如轮,倏忽之间,已互拆数招。
管云彤冷眼旁观,见五僧盾牌戒刀招术,联手拒敌,配合得极为严密,合力还攻,也搭配的天衣无缝,不是十数招内可分胜败,伸手腰间一探,正待振箫助战,瀛壶钓翁已打出真火,怒喝一声,招术突变,施展他“追魂三竿”与“夺命六钩”的撒手绝学,刹那间竿风陡卷,钩影飘飞,尽是威猛绝伦的进手招术。
五个和尚不过依仗盾牌,戒刀配搭严密,合力防守,联手出击,如论真功实学,哪是瀛壶钓翁的对手,此刻他一施出真实本领,五个和尚果然抵挡不住,被逼得招架危难地连连后退。
瀛壶钓翁抢得主动后,招式愈发凌厉,蓦的一式“日上三竿”,震飞了一个和尚手中戒刀。
他一招得手,绝学连施,攻势若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而上,五个和尚被他这一轮疾攻快打,逼得手忙脚乱,一僧闪避稍慢,右肩被钓竿划伤五寸,当场戒刀落地,鲜血直流。
在未登上耸云岩之前,他不愿多伤人命,伤了一个僧人后,随即收势停身,沉声喝道:“几位武功已经领教,赶快通禀你们教主,就说沧浪二友、海上双仙中各有一人,要登岩求见!”
五和尚被他伤了一个,四僧余悸犹存,一听报名要见教主,心知阻拦不住,落得顺水推舟,最左—人,似是五僧中领班,听完接口答道:“两位既是要见教主,我们自当通禀,不过,岩上现在有事,未得教主允许,谁也不准自行上去,我们这就前去禀报,两位请在峰上等一会吧!”
管云彤暗暗忖道:“如让他通禀过再行上去,无异敌明我暗,他们有了准备,以逸待劳来对付我们,那可是首先输了一着,不如打铁趁热,胁迫这几个和尚带路上峰,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心念及此,沉声说道:“你们教主纵是言令如山,也只能约束西城门下,对我们“双仙”“二友”可是没有用处……”
他微微一顿后,脸色倏沉,星目合威,剑眉带杀气冷然接道:“岩上峰下,相距不近,往返需时,我们要等多久?几位还是免为其难,带我们一同上去吧!”
管云彤话刚落口,蓦闻峰腰上传来一声大笑道:“什么人这等大胆,敢来耸云岩上撒野!”
随着飘来话声,一条人影疾如陨星丸泻,落下峰来。
瀛壶钓翁定神看去,只见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和尚,黄色僧衣,鹰鼻鹞眼,手提—把三尺长短的方便铲,如飞奔到。
五个红袍和尚,对黄衣大和尚执礼甚恭,立时闪到两侧,让开一条路,垂头躬身,合掌作礼。
黄衣和尚神态横傲,大步迈进,越过五个红袍僧人后,停下来,扫了管云彤、瀛壶钓翁一眼,冷冷地问道:“两位是什么地方来的?到此何事?”
管云彤见此人神态桀骛,出言毫无礼貌,不由心头火起,当下冷笑一声,厉声叱道:“你们神蛛教待客人,就是这等冷漠无礼的吗?……”
忽的心念一转,刹那间暗忖道:“既然旨在上岩见他们教主,何必同他在峰下枉费唇舌,延误时刻……”
念转气消,正声接道:“海上双仙、沧浪二友,要见你们教主,有事相沟!”
黄衣僧人闻言神色倏变,突然放下脸来,笑道:“不知是双仙、二友驾到,失敬,失敬!贫僧法名天禅,在教主座前,职司知客,两位既然是求见教主,那就请随贫僧登山吧!”话完,手提方便铲,单掌施了一礼,当先向峰下走去,管云彤二人随后而行。
初上一段路,山势虽然险峻,但还有山径可循,登高四百丈后,山径已断,放眼四顾,尽是陡壁危崖,一个不小心,就非摔下去,粉身碎骨不可。
两人何等阅历,看天禅传走险道,已了然他是有意较量脚程,他们教中人物,必然另有通路,脚下一加劲,追上天禅,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疾奔。
走过一段险路,又到了一片松林前面,这片松林,浓密异常,月光下看去,黑压压阴森森,不知多少深远?
到了林边,天禅陡然停住脚步,回头对管云彤笑道:“两位远道此来,必有急事求见教主,如打这松林中走过去,东转西折,势必耽误时间,不如踏林而过,来得比较快捷……”
话未说完,人已跃上松巅,踏着林梢枝叶,纵跃如飞,向前奔去。
两人见他竟是存心较量轻功,不由冷笑一声,也跟着纵上树梢,向前追去。
飞渡过树林后,又攀登了一段峭壁,才算到了岩边。
上得岩顶,入眼是一座青石砌成的高大牌坊,上面刻着“神蛛天宫”四个斗大金字,月光下金光闪闪,撩人眼花。
走过这座牌坊,视线突然开阔,管云彤打量岩顶形势,大约有四五百亩左右大小,神蛛教就在这岩上依据山势,建造了近百栋大小不等的房屋,瓦椽崭新,油漆鲜明,入眼便知是新建不久。
房外是一片广阔的草坪,月光下人影穿梭往来,虽然都是和尚,但服装颜色却是不同,看他们行色匆匆,像是很忙,但都一语不发,你来我往,彼此各行其事,有如陌生路人。
管云彤二人随在天禅身后,沿途遇着不少和尚,但都不闻不问,甚至看也不看一眼,这冷漠情形,形成一种神秘和紧张的恐怖气氛,使人有一种置身鬼域的感觉。
两人都是久历江湖的人物,什么阵仗地方都去过见过,但此刻也有一种恐怖的意念,只觉这地方鬼气森森,使人心神不安。
那个自称天排的知客僧人,似已看出两人的不安神色,把他们让进一座厢房坐下后,一声阴恻的冷笑道:“两位请稍待片刻,等我请示过教主后,再来回两位的话。”
说罢,转身出去。右脚刚跨出门外,忽的似想起了什么,陡然又转过身子,笑道:“贫僧未来相告之前,两位最好是不要擅自离开这里。”
管云彤怒道:“就凭这间厢房,还能困住人不成?”
话未说完,人已对着门口直去。
天禅鹞眼一翻,冷笑道:“尊驾跋涉前来,想必旅途劳顿,还是休息休息吧!”双掌一合一推,顿时有一股暗劲,迎面逼卷过来。
管云彤单掌一立,随势疾翻,一股掌风,应手而出。
两股掌风一撞,管云彤儒衫飘飘,纹丝未动,天禅和尚却不自主向前冲了五步,借势向前走去。
瀛壶钓翁望着天禅走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道:“你这不是自取其辱?”
管云彤却不以为然的暗自掠道:“此人不过教中一个知客和尚,竟有接得自己六成内力的功夫,其教主副教主之流,必然要高出他很多,看来今夜恐怕凶多吉少了……”
意念未了之际,突问“咚!咚!咚!”三声鼓响,接着钟声悠悠,绕耳不绝。天禅和尚匆匆返来,对两人合什笑道:“教主闻得两位造访,甚表欢迎,现在天蛛宫恭候大驾,命贫僧请两位入内相见。”
两人缓缓起身,随在天禅身后,出了客室,穿过草坪,沿着一条石铺通道,向里走去,通道尽头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宫殿,遥望宫内灯火辉煌,但却死寂一片,听不到一点嘈杂之声。
这座宫殿,四壁用青石砌成,高约四丈,大有八间,里面高烧着三十六支粗逾儿臂的松油巨烛,火光熊熊,照得十分明亮。
后面正中间,空出一座高大供台,上面供着一只五尺大小,用铁木雕成的乌黑蜘蛛,想是出之巧匠能手,看去栩栩如生。
稍前又是一座较小供台,上面铺着红缎垫子,分坐两个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右面一人枯瘦细长,脸色腊黄,白眉凹眼,闭目静坐;左面一人,身形奇矮,但却体胖如牛,坐供台上,有如一个大冬瓜。
这两个高矮悬殊,肥瘦大相径庭的大和尚,正是神蛛教的正副教主,右面瘦长的是教主,病弥勒孤云,右面矮胖的是副教主,矮佛独云。
二人两侧左五右六,分立着十一个黄衣和尚,每人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短的方便铲,加上知客僧天禅,正好是十二元觉之教。
知客僧抢前一步,合掌躬身,禀道:“海上双仙,沧浪二友之一,已随弟子进宫参驾。”
孤云睁开眼睛,扫了管云彤一眼,冷冷地问道:“两位大驾莅临敝教,不知有什么教言吩咐?”
话虽说得和气,但神情却冷漠已极,端坐供台动也不动。
两人虽然有气,但却隐忍不发,管云彤双手一拱,正待出言答话,瀛壶钓翁抢先抱拳,笑道:“老朽一位友好方壶渔隐,半月前同神手摩云薛大侠,因事联袂拜访贵教,迄今未闻下落,特来询问一声。”
孤云还未答话,左面的矮佛独云,忽然冷笑一声道:“本教来这耸云岩,为时不过半载,草创伊始,与中原人物,迄无交往,你那两位朋友到本教来,不知为了何事?”
两人似是料不到有这一问,不禁同时一怔,暗道:“二人本是为了追探北怪来此,眼下北怪既然不在,他如一口否认,推得干干净净,那倒是无可奈何之事……。”
管云彤灵机一动,随口答道:“贵教远自西域,播迁中土,来到耸云岩大兴土木,乃是一大盛举,难道他们来这里向贵教聊表庆贺,也不可以吗?”
孤云呵呵一阵大笑,道:“这么说来,两位也是向本教道贺来的了。”
瀛壶钓翁道:“说是来道贺的也可以,不过贵教没有见示我们两位朋友的下落之先,恕我们没有这番兴致。”
矮佛傲然一笑,道:“如果查不出两位朋友的下落,你们就要撒野了。”
瀛壶钓翁道:“今天如不说出两位朋友的下落,岂止是撤野能够了事?……”
孤云拂袖而起,凹眼大睁,凌芒电射,接道:“那你们要怎样?”
管云彤眼见到了这般地步,心知迟早免不了动手,当下疾退三步,腰间抽出银箫,大声说道:“如不说出两位朋友下落……”
一语未完,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厉声接道:“把半月之前,在小南海那边偷的一把宝剑,一并交出来,要不然,管某只有动手逼供了。”
孤云纵声一阵大笑,袍袖拂处,一阵劲风卷起,室内三十六只松油巨烛,光焰立时摇颤欲熄,管云彤、瀛壶钓翁只觉满室潜力激荡,漩涡成风,卷得几乎立足不住,不觉心神一震,待烛光复明时,供台早空,两僧已杳,竟不知何时离开去,只余下知客僧,和十一个手握方便铲,列侍两侧的黄衣和尚。
瞬息变故,大出意外,两人不觉为之一呆,暗忖道:“那和尚袍袖一拂之势,分明是打出了一种至高的内家气功,只是潜力涡漩成风,使人随势欲起,几乎立不住足,不知是什么原因,看来……。”
正在思忖之间,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锐利刺耳,有如从冰窟中吹出来的阴阴冷笑!
两人听得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横梁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须发霜白的老叟,手拿一柄宝剑,眼内射出两道冷电,嘴角露着哂然不屑的阴笑,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两人何等神光,一眼即看出端坐梁上的老叟,即是那日湖上两次暗示警告之人,想起无我大师的揣测之言,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北怪既在此地出现,若加上神蛛教的强大实力,看来方壶与神手摩云,怕早已遭了毒手?……。”
一念未了,那坐在梁上的老叟,又响起了那种尖锐刺耳,冷如寒冰的森森阴笑,随着这阵笑声,只见他身形微挺,人已离开横梁,半空中宛如一片鹅毛,轻飘飘地缓缓下坠,这横梁离地不过三丈高下,但他飘落地上却已费了。一口长气的工夫。
他这等缓慢落降的下坠身法,不仅看得殿内十二个和尚目定口呆,就连管云彤、瀛壶钓翁这两位修为精深的武学名家,也是瞧得心神震荡,惊异不已。要知一个轻功之绝佳,不过在纵跃之间,比常人纵得高,跳得远,要说在悬空坠落时比常人缓慢过多少倍,此等功力,委实到了惊人难信的玄妙境界。
他飘身落地,缓缓走到管云彤两人前面五尺之处、收住脚步,盯了管云彤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冷冷地道:“这柄剑就是在小南海那边拿来的,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吗?”
管云彤道:“什么来历不管,不过我答应过要把失物追回,你既承认此剑是小南海边拿来的,管某当然要把它带去!”
那老叟闻言哂然一笑,再也不看管云彤一眼,转脸却向瀛壶钓翁冷冷的问道:“你们不是自命不凡,什么‘双仙’、‘二友’?妄想四人联手合力,来对付我上官池吗?”
瀛壶钓翁虽然震惊他的武功,却也听不惯他这种冷言冷语,闻言傲然一笑,道:“漫说是我们双仙二友,只要是稍有人性之人,也容不得你这种投鼠忌器,株连无辜凶人!”
上官池冷笑一声,鄙薄地看了两人一眼,右掌横托宝剑,左手反背后腰,突然转过身去,道:“现在人剑俱在,要剑的拿剑,要人的动手吧!”
管云彤、瀛壶钓翁,适才见过上官池那缓落慢降,飘飘下坠的惊人武功,眼下为他这般做作,心知若不是蓄意羞辱自己两人?定然是藏有什么惊人杀着,一时摸不透他的意向,倒也不敢贸然出手!
这样僵持了约莫一口长气的工夫,上官池突然转过身来,闭着眼睛,根本不看两人,沉声问道:“怎么?没有这份胆气……”
一语未了,忽的双目猛睁,冷芒暴射,电扫两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念你们千里迢迢地送上门来,准予落个全尸!你俩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自行了绝,难道要我动手不成?”声色俱厉,口气托大,活像两人非照话行事不可。
两人被他几番冷漠言语,以及他这等疯狂的凌人气势,激的五内如焚,顶门冒火,管云彤手抖银箫,蓦然一声震天大笑道:“好大的口气……”
上官池脸色一沉,接道:“怎么?你不服是不是?”
管云彤傲然一笑道:“岂止不服,现在如不把宝剑给我,你这颈上人头,不见得管某就取它不下,碎它不开!”
上官池“嘿嘿!”两声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多言放肆,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忽的掉头对知客僧天禅吩咐道:“你教他们去把两个老叟请来。”
天禅合掌当胸,躬身应是,随着吩咐侧立供台右边的四个和尚道:“四位师弟去把他们两人抬来。”
管云彤、瀛壶钓翁,眼见他们这般做作,突然掠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同时心头一跳,暗道:“莫非神手摩云与方壶渔隐遭了毒手?”
一念未了,四僧已二人两起,抬着两具白纱覆盖的软床前来,放在上官池面前。
上官池手指面前白纱覆盖的软床,目注管云彤、瀛壶钓翁,沉声喝道:“要不自行动手了绝,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榜样!”
随手一挥,向那覆盖白纱拂去,劲风走处,白纱飘飞,二人闪眼一瞥,只见两具触目惊心的尸体,各各喉管裂断,双双肚破膛开,一片殷红的血水中,五脏横陈,六腑外流……。
这两具不忍心卒睹,死状至惨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海上三仙之一的方壶渔隐,与沧浪二友之首的神手摩云薛仰山。
两人目睹老友死状,不禁热血沸腾,心痛如割,双双怒吼一声:“好辣的手段,咱们今天拼了!”各振手中兵刃,向上官池猛扑过去。
两人各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精纯武功,此刻又是在心伤老友惨死,仇火高烧下挟怒出手,招术团是生平的撒手绝学,劲道也是运集了全身功力,一击之势,何异海啸山崩,地动天摇,尤以管云彤击出银箫,更是威猛绝伦,势挟风雷……。
但上官池卅年前既已名盖江北,又在那密洞中勤修苦练了半甲子,现在修为之深,武功之高,放当今武林,是无出其右的绝顶人物。
他眼见两人左右攻到,竟然神色若定的不闪不避,左手连鞘举剑斜划一个半圆截住管云彤攻来的银箫,右手却持腕一指,直向瀛壶钓翁击到的竿头点去。
他虽然以一对二,左右迎敌,但出手两招,却是攻守兼具,刚柔并施,管云彤那等沉猛的箫势,被他剑身划出的暗力一拨一引,便自潜移默化地卸解开去;而右手点出的指风与竿头凌空一触,瀛壶钓翁立觉一股奇猛劲道,循着竿身疾下,震的钓竿抖颤,臂腕发麻!
当下两人同时大吃一惊,赶忙沉腕收势,飘身后退到原位,各自瞪着一双惊怒交迸的神光盯着他凝神而视。
但话虽如此,上官池也觉出两人武功精纯,修为深厚,要凭一已之力,胜得两人,却也没有绝对把握,是以接过二人一招后,也不敢跟进施袭,随势还攻,只沉桩立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这三人一招交接,彼此各为对方武功所镇,虽是生死强仇,但谁也不愿抢先出手,只各凝本身功力三人六眼地紧盯着对方,蓄势相待!
就在三人这箭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忽见知客僧人天禅,走到上官池身旁,合掌说道:“池老乃敝教佳宾,不宜随便动手,可否把这两人,让我们师兄弟试试阵法?”
上官池听得眉头微皱,但旋即露着得意的诡笑道:“这两人为我而来,老夫实不愿假手旁人,但你们既然要用来试试阵法,老夫说不得只好客随主便,相让你们了!”
此人心机诡诈,老奸巨猾,自己以一敌二既没有绝对把握,便落得顺水推舟,借十二个和尚联手合击之术,消耗两人体力,万一和尚们不敌有所伤亡,他们正副教主自会出面迎敌,自己在一旁养精畜锐,待机而动,此等一石两鸟之举,何乐不为。是以闻得天排和尚之言,便抽身而退,立即倒跃至供前面,把场地让开。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上官池这一退到供台前面,门外便门进来四个红衣僧人,迅快地把两副软床抬走;天禅举起方便铲,绕空两圈,十二个和尚便迅速散开,各奔方位,一时只见僧衣闪动,人影纵横,刹那之间,已把管云彤、瀛壶钓翁两人围在当中。
两人面对生死强仇,本不愿与这般和尚动手,但看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心知只有动手一途,瀛壶钓翁掉头对管云彤道:“管兄一旁掠阵,把这般和尚交给我!”说完,抢身欺步,振腕一抖,钓竿疾出,猛向东面一僧点去。
他修为精纯,功力深厚,钓竿出手,劲疾若风,但眼前这般黄衣和尚,都是神蛛教十二元觉中人物,功力铲法,均有上乘造诣,但听一声金铁交鸣,钓竿便已被方便铲架开,瀛壶钓翁挫腕收竿,第二招尚未攻出,左右两把方便铲已同时攻到,铲挟劲风,力道奇猛。
瀛壶钓翁蓦然一提丹田真气,内力直透竿头,一式“乘龙引凤”借力卸劲,化开了两铲交攻展开了抢制先机的疾打快攻。
原来他们两人虽被十二个和尚围在不当中,但与瀛壶钓翁动手的只有二分之一,另外六僧,各自手握方便铲,监视管云彤,蓄势未动。
瀛壶钓翁竿影纵横,一连抢攻了二十多招,但始终未把环围六僧逼退一步,而且六僧铲上的劲道,愈打愈觉沉猛起来,各守方位,彼此呼应,拒攻还击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三十回合后,瀛壶钓翁心中发起急来,看六僧内功沉长,越打越是沉着,暗忖这等打法,要想击败六个和尚,恐非短时间能够得手,敌人正主儿隐起不肯出手,分明存了轻视之意,如让人家教中六个弟子接到百招以上,自己颜面何存?再加上北怪虎视一旁,要让六个和尚缠战耗去了体力,待会动起手来,那可是十分危险心念及此招式立变,“夺命三竿”绝学出手,同时左掌也以十分劲道,随势猛劈而出。
钓竿如雷奔电闪,掌风如怒涛卷出,竿走巧着,耀目生花,掌发内力,劲道逼人;这一来,六僧果然相形见绌,被逼的步步后退。
眼见瀛壶钓翁就要得手,猛闻一僧大吼一声,铲法随着一变,接着六僧互相移位交走,方便铲随势扫劈,起初还见六僧交相攻守,铲影闪动,几招过后,愈走愈快,六把方便铲,结成一片光幕,把他凌厉的攻势封住。
如论真功实学,六僧就是联手齐上,亦不是瀛壶钓翁的敌手;无如六僧这联手合击之术,乃神蛛教中一门别走蹊径的武功,阵式一经展开,便有如蛛网一般,层层密密,重重叠叠,纵横交错,穿行游走,有时分进合击,有时又各自为战,使人虚实莫测,进退难料,身困阵中,纵是绝顶高手,若不谙破解之法,决难脱围而出,结果必然累得精疲力竭,束手待毙!
幸而瀛壶钓翁内家修为深厚,“夺命三竿”的威力惊人,虽被六个和尚阵式所困,仍有攻有守,章法不乱,支持了数十回合尚未落败。
管云彤文武兼修,博通六艺,对奇门生克的先天易势,本有极为精辟的深远见解,但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却是瞧不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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