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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旧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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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跟咱们为难,今日还放过他们么?”铁木真一瞧地形,已是成竹在胸,说道:“兄弟,教大金国两位太子瞧瞧咱们两兄弟的手段!”
他口中长啸一声,马鞭在空中辟辟的虚击两鞭,五千名蒙古兵突然“荷,荷,荷!”的齐声大叫起来。完颜兄弟出其不意,不觉吓了一跳。
只见前面尘头大起,敌军渐渐逼近,蒙古的前哨已退回本阵。完颜永济道:“六弟,快叫咱们儿郎冲上去,这些蒙古人没用。”完颜烈低声道:“让他们打头阵。”永济登时醒悟,点了点头。蒙古兵齐声大叫,却不移动。
永济道:“就算喊得惊天动地,能把敌兵吓退么?”博尔忽位在左侧,对拖雷道:“小王子,你跟著我,别落后,瞧咱们怎样杀敌。”拖雷和郭靖随著众兵,也是放开了小小的喉咙大叫。
顷刻之间,尘沙中敌兵已冲到跟前数百步远,蒙古兵仍旧只是呐喊,这时完颜烈也感诧异,见到乃蛮冲来声势,生怕冲动阵脚,喝令:“放箭!”
金兵几排箭射了出去,但因相距尚远,未到敌兵跟前,就纷纷落了下来。完颜永济见敌兵面目渐渐清楚,个个相貌狰狞,咬牙切齿的催马狂奔,只吓得一个心砰砰乱跳。
铁木真忽然长鞭又在空中辟辟数响,蒙古兵喊声顿息,分成两翼,铁木真和札木合各领一翼,风驰电掣的往两侧高地上抢去。两人一面伏鞍奔跑,一面发施号令,蒙古兵一队一队的散开,片刻之间,已将四周扼要的高地全部占住,居高临下,箭矢猛往乃蛮人队伍中射去。
乃蛮兵的统帅见形势不对,带领人马往高地上抢来。蒙古兵在高地前面竖起厚毡制成的软墙挡箭,弓箭手在毡后箭无虚发的射杀敌兵,同时附近高地上的别队士兵又射箭支援,乃蛮兵东西驰突,登时溃乱。
铁木真在左侧高地上观看战局,见敌兵已乱,叫道:“者勒米,冲他后队。”者勒米手执大刀,领了一个千人队从高地上直冲下来,迳抄敌兵后路。
哲别挺著长矛,一马当先。他刚归顺铁木真,决心要斩将立功,只见他俯身马背,直冲入敌阵之中。乃蛮部后军大乱,前军也是心无斗志,统兵的将军正自犹豫不决,札木合和桑昆也领兵冲了下来。
乃蛮部左右受攻,各人拨转马头,纷往来路败退下去。者勒米勒兵不追,放大队过去,等敌兵退到还剩两千余人时,呼哨冲出,截住路口,这两千多乃蛮兵见陷入了重围之中,只得下马投降。
第十六回 青霜寒光
这一役杀死敌兵一千余人,俘获二千余人,蒙古兵只伤亡了一百余名。铁木真下令剥下乃蛮兵的衣甲,将二千余名兵卒连人带马分成四份,给完颜烈兄弟一份,义父王罕一份,义弟札木合一份,自己要了一份,凡是战死的士卒,每家抚恤五匹马、五名俘虏的奴隶。
完颜永济这时才如大梦初醒,兴高采烈的不住议论刚才的战斗。完颜烈见铁木真和札木合以少胜多,这一仗打得光采之极,不觉暗暗心惊,心想:“现在蒙古各部自相砍杀,我大金国北陲才方得平安无事。要是给铁木真和札木合两人统一了蒙古诸部,我大金国从此不得安稳了。”他正寻思,忽然前面尘沙飞扬,又有一彪军马驰来。
完颜永济笑道:“好,再打他个痛快。”
那知蒙古兵前哨报来:“王罕亲自领兵来啦。”铁木真、札木合、桑昆三人忙上去迎接。王罕滚下马背,双手携著铁木真和札木合两个义子的手,步行到完颜兄弟马前,跪下行礼。
完颜烈瞧那王罕时,见他身材肥胖,须发如银,身穿黑貂皮的袍子,腰里束著一根黄金腰带,神态十分威严。完颜烈忙下马还礼,完颜永济却只在马上抱一抱拳。
王罕道:“小人听说乃蛮人要想无礼,只怕惊动了两位王子,连忙带兵赶来,幸喜三个孩儿已把他们杀退了。”当下亲自开道,恭恭敬敬的将完颜烈兄弟领到他居住的帐幕之中。
完颜烈见王罕的势派比铁木真要豪贵得多,知他久为北方雄长,统率的部落既众,兵力又强,心中暗自沉吟计谋。
封爵已毕,当晚王罕大张筵席,宴请完颜兄弟,大群女奴在贵客面前献歌献舞,热闹非常。
酒至半酣,完颜烈道:“我想见见蒙古人中的英雄好汉。”王罕笑道:“我这两个义儿就是蒙古人中的英雄好汉。”王罕的亲子桑昆在一旁听了,心中很不痛快,不住大杯大杯的喝酒。完颜烈瞧在眼里道:“令郎更是英雄人物,老英雄怎么不提呢?”
王罕笑道:“老汉死了之后,自然是他统率部众,但他怎比上他两个义兄?札木合足智多谋,铁木真更是刚勇无双,他是赤手空拳,自己打出来的天下。蒙古人中的好汉子,那一个不甘愿为他卖命?”完颜烈道:“难道老英雄的将士,不及他的部下么?”铁木真听他言语之中含有挑拨之意,向他望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
王罕捻须不语,喝了一口酒,慢慢的道:“上次乃蛮人抢了我几万头牲口去,全亏铁木真派了他的四杰来帮我,才把牲口抢回来。我的孩子,哼!”说著摇了摇头。桑昆脸现怒色,把金杯在木案上重重的一碰。
铁木真道:“我有什么用?我的妻子给敌人抢了去,也还是义父与义弟帮我夺转来的。”完颜烈道:“四杰?是那几位呀?我倒想见见。”王罕向铁木真道:“你叫他们进帐来吧。”
铁木真轻轻拍了拍掌,帐外走进四位大将。第一个相貌温雅,脸色白净,是善于用兵的木华黎。第二个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是铁木真的好朋友博尔术。第三个短小精悍,脚步矫捷,名叫博尔忽。第四个却是满手满臂的刀疤,面红似血,是当年救过铁木真性命的赤老温,这四个人是蒙古开国的四大功臣,铁木真称之为四杰。
完颜烈见了,各各奖勉了几句,每人赐了一大杯酒,待他们喝了,完颜烈又道:“今日战场上有一位黑袍将军,冲锋陷阵,勇不可当,这是谁啊?”铁木真道:“那是小将新收的一名十夫长,人家叫他做哲别。”完颜烈道:“也叫他进来喝一杯吧。”
铁木真传令出去,哲别进帐,谢了赐酒,正要举杯,桑昆叫道:“你这小小的十夫长,敢用我的金杯。”哲别又惊又怒,停杯不饮,望著铁木真的眼色。蒙古人习俗,阻止别人饮酒是十分重大的侮辱。何况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教人如何忍得?
铁木真心想:“瞧在义父脸上,我且让他一让。”当下对哲别道:“拿来,我口渴,给我喝了!”从哲别手里接过金杯,仰勃子一饮而干。哲别向桑昆怒视一眼,大踏步走出帐去。
桑昆叫道:“你回来!”哲别理也不理,昂头走了出去。桑昆讨了个没趣,说道:“铁木真义兄虽有四杰,但我只要放出一样东西来,就能把四杰一口气吃了。”说罢吓吓冷笑。
完颜永济奇道:“那是什么东西?”桑昆道:“咱们到帐外去瞧吧。”王罕喝道:“好好喝酒,你又要胡闹什么?”
完颜永济却一心想瞧热闹,道:“喝酒喝得闷了,瞧些别的也好。”说著站起身来,走出帐去。众人只得跟了出去。帐外蒙古众兵将烧了数百堆大篝火,正在聚饮,见大汗等出来,都站了起来。铁木真在火光下见哲别满脸怒色,知他受了委曲,心想这种直性子的人,必须好好慰抚,于是叫道:“拿酒来!”随从呈上了一大壶酒。
铁木真提了酒壶,大声说道:“今天咱们把乃蛮人杀得大败,大家都辛苦了。”众兵将叫道:“是王罕、铁木真大汗、札木合带咱们打的。”铁木真道:“今天我见有一个人特别勇敢,冲进敌人后军,杀进杀出一连三次,那是谁呀?”众兵叫道:“是十夫长哲别!”铁木真道:“什么十夫长?是百夫长!”众人一楞,随即会意,欢呼叫道:“哲别是勇士,可以当百夫长。”
铁木真对者勒米道:“拿我的头盔来!”者勒米双手呈上。铁木真伸手拿过,举在空中,叫道:“这是我戴了杀敌的铁盔,现在给勇士当酒杯!”揭开酒壶盖,把一壶酒都倒在铁盔里面,自己喝了一大口,递给哲别。
哲别满心感激,一膝半跪,接过来几口喝干了,低声道:“镶满天下最贵重宝石的金杯,也不及大汗的铁盔。”铁木真微微一笑,把铁盔接过来戴在自己的头上。蒙古众兵将都知道哲别喝酒受辱之事,这时见铁木真如此待他,都不禁的高声欢呼起来。
完颜烈心想:“这人真是人杰,这时候他叫哲别死一万次,那人也是愿意的呀!”完颜永济心中却只想著桑昆所说的吃掉四杰的事。他在随从搬过来的虎皮椅上坐了下来,问桑昆道:“你有什么厉害家伙,能把四杰一口气吃了?”
桑昆微微一笑,道:“铁木真义兄的四杰呢?威震大漠的四杰在那里啊?”木华黎等四人走过来躬身行礼。桑昆转头对自己的亲信低声说了几句,那人答应而去,过了一会,忽听见一阵野兽低沉的荷荷吼声,帐后转出两头全身锦毛斑烂的金钱大豹来。黑暗中只见豹子的眼睛犹如四盏碧油油的小灯,慢慢移近。
完颜永济不觉吓了一跳,伸手紧握佩刀刀柄,待豹子走到火光旁边,这才看清豹颈中套有一个皮圈,每头豹子由两个大汉牵著。大汉手中各执长鞭,原来是饲养猎豹的之豹夫。
蒙古人喜好养豹子,作打猎之用,这不但比猎犬奔跑得更为迅速,而且凶猛非常,兽物当者立死,不过豹子食量也大,不是王公贵族,普通人是养不起的。
桑昆向铁木真等道:“义兄,你的四杰是英雄好汉,他们空手能把我这两头豹子杀死,那我才真的服了你。”四杰一听,个个大怒,心想:“哼,你侮辱了哲别,又来侮辱咱们。咱们是野猪么?是山狠么?叫咱们跟你的豹子斗。”
铁木真心中也是极不乐意,道:“我爱这四杰如同性命,怎能让他们与豹子相斗。”桑昆哈哈大笑,道:“是么,吹什么英雄好汉,连我两头豹子也不敢斗。”四杰中的赤老温性烈如火,跨上一步,向铁木真道:“大汗,咱们让人耻笑不要紧,不能丢了你的脸,我来跟豹子斗。”
完颜永济大喜,从手指上除下一个宝石戒子来,投在地下,道:“只要你打嬴豹子,这就是你的。”赤老温瞧也不瞧,揉身上前。木华黎一把将他拉住,叫道:“咱们威震大漠,是杀敌人杀得多。豹子能指挥军队么?能打埋伏包围敌人么?”铁木真道:“桑昆兄弟,你嬴了。”
俯身拾起宝石戒指,放在桑昆的手里。桑昆将戒指套在指上,纵声长笑,举手把戒指四周展示,王罕部下的将士都欢呼起来。札木合皱眉不语,铁木真却神色自若,四杰愤愤的退了下去。完颜永济见人豹相斗不成,老大扫兴,不再饮酒,回帐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拖雷与郭靖两人手拉手的到处游玩,信步行去,离营渐远,突然一只白兔从两人脚边奔了过去。
拖雷取出小弓小箭,嗖的一声,正射中在白兔肚上。究因他年幼力微,虽然射中,却不致命,那白兔带箭奔跑,两人大呼大叫,拔足追去。白兔跑了一阵,力气渐渐不加,终于晕倒在地,两人一声欢呼,正要抢上去捡拾,忽然旁边树林中奔出七八个孩子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眼明手快,一把将白兔抓起,拔下弩箭往地下一掷,瞪眼向拖雷与郭靖望了一眼,抱了兔子转身就走。拖雷叫道:“喂,兔子是我射死的,你拿去干么?”那孩子回过身来,笑道:“谁说是你射死的?”拖雷道:“这枝箭不是我的么?”那孩子突然眉毛竖起,双眼凸出,喝道:“兔子是我养的,我不要你赔已经好啦!”
拖雷道:“你不要脸,这明明是野兔。”那孩子是更加凶了,走过来在拖雷肩头一推,道:“你骂谁?我爷爷是王罕,我爹爹是桑昆,你知道么?兔子就算是你射死的,我拿了又怎样?”
拖雷傲然道:“我爹爹是铁木真。”那孩子道:“呸!你爹爹是胆小鬼,怕我爷爷,也怕我爹爹。”这十余岁的孩子名叫都史,是桑昆的独子。桑昆生了一个女儿后,隔了很久才再生这孩子,此后再无所出,所以对他十分宠爱,将他纵得骄横之极。铁木真和王罕、桑昆等隔别已久,所以两人的孩子们互相并不认识。
这时拖雷听他轻侮自己父亲,恼怒之极,昂然道:“谁说的?我爹爹谁也不怕!”都史道:“你妈妈给人家抢去,是我爹爹和爷爷夺转来的,当我不知道么?拿这个小小兔儿又有什么要紧?”
王罕当年帮了义子这个忙,桑昆牢牢记在心中,时常对人宣扬,连他的幼子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拖雷一则年幼,二则铁木真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当然不曾对儿子说起。这时拖雷一听,气得脸色苍白,怒道:“我告诉爹爹去。”转身就走。
都史哈哈大笑,叫道:“你爹爹怕我爹爹,你告诉了又怎样。昨晚我爹爹放出两头花豹来,你爹爹的四杰就吓得不敢动弹。”四杰中的博尔忽是拖雷的师父,拖雷听了更加生气,结结巴巴的道:“我师父连老虎也不怕,怕什么豹子?他是不肯打。”
都史踏上一步,忽地反手一记耳光,喝道:“你再倔强?你怕不怕我?”拖雷一楞,想不到他竟敢出手打人。郭靖在一旁气恼已久,这时再也忍不住了,闷声不响,挺起头来一头往都史小腹上撞去。都史出其不意,被他一头撞中,仰天一交跌倒。
拖雷拍手笑道:“好呀!”拖了郭靖的手转身就逃。但都史的同伴随即追上,双方拳打足踢,斗了起来。都史爬起身来,怒冲冲的加入战团。他们年纪既大,人数又多,几个回合后就把拖雷与郭靖压倒在地。
都史不住向郭靖背上用拳猛打,喝道:“投降了就饶你!”郭靖用力想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那边拖雷也被两个孩子合力掀在地下。正在僵持不下之际,忽然河边驼铃声响,一个人数无几的沙漠商队走了过来。当先一人骑了一匹黄马,望见一群小孩相斗,笑道:“好呀!讲打么?”纵马走近,见七八个大孩子欺侮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被按在地下,都已打得鼻青口肿,喝道:“不害臊么?快放手。”
第十七回 甘露云霞
都史骂道:“滚开,别在这里啰唆!”须知他的爹爹是雄视北方的君长,他平时骄蛮已惯,谁也不敢惹这小孩子。那骑黄马的人骂道:“这小子这样横,快放手!”这时商队中其余的人也过来了,一个女子道:“三哥,别管闲事,去吧。”
那骑黄马的人道:“你自己瞧,你自己瞧。”原来这个沙漠商队中的人。是江南七怪。他们查知段天德逃到北方大漠之中,但此后就没了消息,六年多来,他们沙漠中,草原上到处打听段天德和李萍的行纵,七人个个学会了一口蒙古话,但段李两人却始终渺无音讯。韩小莹看清楚了情形,跳下马去,抓住骑在拖雷背上的孩子一摔,骂道:“两个打一个,成什么话?”
拖雷背上一轻,挣扎著跳起,都史呆得一呆,郭靖猛一翻身,从他胯下爬了出来。两人既得脱身,发足奔逃。都史叫道:“追呀,追呀!”领著众孩随后赶去。江南七怪望著一群蒙古小孩打架,想起自己幼年时的胡闹顽皮,都不禁微笑,柯镇恶道:“赶道吧,别等前面市集散了,可问不到人啦!”
这时都史等又已将拖雷与郭靖追上,将两人围在圈子之中。都史喝问:“投不投降?”拖雷眼中现出怒色,摇了摇头,都史叫道:“再打!”众小孩一起拥上,倏地寒光一闪,郭靖手中已握了一柄匕首,叫道:“谁敢上来?”原来李萍钟爱儿子,把丈夫所遗的那柄匕首给了他,叫他放在怀里,心想宝物能够辟邪,本来是要它保护儿子不受邪魔所侵害的意思,那知他在受人欺逼甚急之际拔了出来。
都史等见他拿了兵器,一时倒也不敢上前动手。
妙手书生朱聪本来纵马已行,忽见匕首在阳光下一闪,光芒十分特异,不觉吃了一惊。他专行偷盗官府富户,见识宝物最多,眼光之准,千不失一,心想:“这光芒一闪,显然是神物至宝,倒要瞧瞧那是什么东西。”当即勒马回头,只见郭靖这小小孩子,拿了一柄匕首威风凛凛的站在圈子之中。
朱聪细看匕首光色,果然是一柄砍金削玉、吹毛立断的宝剑,却不知如何在一个小孩子手中。
他再看这群孩子打扮,除了郭靖之外,个个都穿著名贵的貂皮短衣,而郭靖颈中,也套著一个精致的黄金颈圈,显见都是蒙古王公贵胄的子侄了。
朱聪心想:“这孩子必定是偷了父亲的宝刀,私自出来玩弄。王公的东西,取不伤廉。”他当下起了据为己有之念,笑吟吟的下马,说道:“大家别打了,好好玩儿吧!”一闪身挨进人圈,夹手一把将匕首抢了过来。他用的是空手入白刃的上乘武技,别说郭靖是个小小孩子,就算是一个武艺精熟的武师,遇上了这位妙手书生,也别想拿得住自己的兵刃。
朱聪宝物一到手,一纵身窜出人圈,跃上马背,哈哈大笑,提缰纵马,疾驰而去,赶上了众人,笑道:“今日运气不坏,无意间得了一件宝物。”笑弥陀张阿生道:“二哥这偷鸡摸狗的脾气总是不改。”
闹市侠隐全金发道:“什么宝贝,给我瞧瞧。”朱聪手一扬,掷了过来。众人只见一道清光在空中划过,给太阳光一照,似乎化成了一条小小的彩虹,都不禁的喝了一声采,匕首飞临面前,全金发只感一阵寒意,伸手抓住匕首之柄,先叫了声:“好!”
越看越是不住口的啧啧称赏,忽地俯身在道旁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一划,岩上一个崚角应手而落,再看剑柄,见上面刻著「杨康”两字,心中一楞:“这是汉人的名字啊,怎么此剑落在蒙古?杨康?杨康?倒不曾听说有那一位英雄叫做杨康?可是若非英雄豪杰,又怎配用此等宝物?”他沉吟了一会,叫道:“大哥,你知道谁叫杨康么?”柯镇恶道:“杨康?没听说过。”
“杨康”是丘处机当年替包惜弱腹中胎儿所取的名字,杨郭两人交换匕首,所以刻有“杨康”字样的匕首是在李萍手中。江南七侠尽往过去与当今成名的英侠绿林中去想,那里想得起有此一人。柯镇恶在七人中年纪最长,阅历最深,他不知道,其余六人是更加不知道了。
全金发为人精明细心,忽道:“丘道长追寻那人是杨铁心的妻子,不知这杨康与那杨铁心有无牵连。”七人在大漠中苦苦寻找了六年,丝毫没有头绪,这时忽然有了一点线索,虽然渺茫之极,但总不肯放过。
韩小莹道:“咱们回去问问那小孩。”韩宝驹马快,一马当先的冲了回去,只见众小孩又打成一团。韩宝驹斥喝不开,急了起来,抓住几个小孩掷在一旁。都史见他力大,不敢再打,指著拖雷骂道:“你们这两个小狗,有种的明天再在这里打过。”
拖雷道:“好,明天再打。”他心中已想好计议,回去就请三哥窝阔台帮忙。三位兄长中三哥和他最好,力气又大,明日定能来助拳。都史带了众小孩走了。
郭靖满脸都是鼻血,伸手向朱聪道:“还我!”朱聪把匕首拿在手里,笑道:“还你就还你,但你得老实说,这匕首是那里来的?”郭靖用袖子一擦鼻中仍然流下来的鲜血,道:“妈妈给我的。”朱聪道:“你爹爹姓什么?”郭靖生平没有爹爹,这问题倒将他楞住了,当下摇了摇头。七怪见这孩子傻头傻脑的,都好生失望。
全金发问道:“你姓杨么?”郭靖又摇了摇头。江南七怪最重信义,言出必践,虽是对一个孩子,也决不愿说过的话不算,朱聪把匕首交在郭靖手里。
韩小莹拿出手帕,给他擦去鼻血,柔声道:“回去吧,以后别打架啦!”七人掉转马头,赶了负货的骆驼起行,郭靖怔怔的望著他们。拖雷道:“郭靖,回去吧!”
这时七人已走出一段路,但柯镇恶眼睛瞎了,听觉敏锐之极,听到“郭靖”两字,全身一震,一提缰,回马转来,问道:“孩子,你叫郭靖?”郭靖点了点头。柯镇恶大喜,急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郭靖道:“妈妈就是妈妈。”柯镇恶搔搔头,问道:“你带我去见你妈妈,好么?”
郭靖道:“妈妈不在这里。”柯镇恶听他语气之中含了敌意,叫道:“七妹,你来问他。”韩小莹跳下马来,温言道:“你爹爹呢?”郭靖道:“我爹爹给坏人害死了,等我大了,去杀死坏人报仇。”韩小莹问道:“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她过于兴奋,声音也发颤了,郭靖却摇了摇头。柯镇恶冷然道:“害死你爹爹的坏人叫什么名字?”郭靖咬牙切齿道:“他名叫段天德!”
原来李萍身处荒漠绝域之地,知道随时都会遭遇不测,要是自己突然之间丧命,岂非儿子连仇人的姓名也不知道,所以早就将段天德的名字形貌,一遍又一遍的说给郭靖听了。
江南七侠听到“段天德”三字,不禁欣喜若狂,韩小莹欢呼大叫,柯镇恶暗暗感谢苍天,张阿生紧紧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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