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射雕英雄传(旧版)-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马钰与郭靖爬上崖顶之后,垂下长索,将六怪逐一吊上崖去。六人检视梅超风在崖上留下的一条条鞭痕,心中尽皆骇然,这时才全然信服马钰刚才所说的确非危言耸听之辞。 
 
第二十六回  威镇铁尸
  八人在崖顶盘膝静坐,眼见暮色罩来,四野全都沉入黑暗之中,又等了良久,已是亥末子初,韩宝驹焦躁起来,道:“怎么她还不来?”柯镇恶道:“嘘,来啦。”众人心里一凛,侧耳静听,却是声息全无,原来这时梅超风尚在数里之外,柯镇恶耳朵特灵,所以听见。
  那梅超风身法好快,众人极目下望,月光下只见沙漠上有如一道黑烟,滚滚而来,转瞬间冲到了崖下,她手一伸,就在岩石中插进数寸,双脚毫不用力,只凭两手交互上攀,就如用手行走梯级一般。
  朱聪向全金发和韩小莹望了一眼,见两人脸色惨白,神色甚为紧张,想来自己也必如此。
  过不多时,梅超风一跃上崖,她背上还负了一人,但软软的丝毫不动,不知是死是活。郭靖见那人身上穿了白狐皮短裘,似是华筝之物,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华筝公主是谁?不由得失声惊呼,嘴巴一动,妙手书生朱聪眼明手快,伸过来一把按住,朗然说道:“梅超风这妖孽只要撞在我丘处机手里,决不与她干休!”
  梅超风听得崖顶之上竟有人声,已是一惊,而听见朱聪自称丘处机,还提及她的名字,更是惊詑,当下缩身在崖石之后倾听。
  马钰和江南六怪看得清楚楚,都不禁暗自好笑,郭靖却悬念华筝的安危,心焦如焚。韩宝驹道:“梅超风把白骨布在这里,待会必定前来,咱们在这里静候便了。”梅超风不知此外还有多少高手聚在这里,缩于石后,丝毫不敢动弹,韩小莹道:“她虽然作恶多端,但全真教向来慈悲为怀,还是给她一条自新之路吧。”朱聪笑道:“清净散人就是心肠软,无怪师父一再说你成道容易。”
  全真教主王重阳门下七子,武林中人见闻稍广的人无不知名:大师兄是丹阳子马钰,二师兄长真子谭处端,以下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第七位清净散人孙不仁,则是马钰在出家以前所娶的妻子。
  韩小莹道:“谭师哥你说怎样?”南希仁道:“此人罪不容诛。”朱聪道:“谭师哥,你的指笔功近来大有精进,等妖妇到来,请你出手,让众兄弟一开眼界,如何?”
  南希仁道:“还是请王师弟用铁脚给她一脚送往西方极乐世界。”原来全真七子中丘处机威名最盛,其次则数玉阳子王处一。他某次与人赌胜,曾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渊之上,吓得山东河北数十位英雄好汉目迷神眩,伸舌不下,因而得了个“铁脚仙”的名号。他洞居九年,刻苦缎练,丘处机对他的功夫也甚佩服,曾送他一首诗,内有“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等语,描述他内功之深。
  马钰与朱聪等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事先商酌好的话,柯镇恶因曾与黑风双煞说过几次话,怕她认出声音,始终一言不发。
  梅超风越听越惊,心想:“不但全真子全到齐,而且每人近来都练了精湛武功,我行藏一露,那里有性命?”此时皓月中天,照得满崖通明。朱聪道:“今晚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可要小心了,别让那妖妇乘黑逃走。”
  梅超风心中窃喜:“幸好黑漆一团,否则他们眼力厉害,只怕早就见到我了。谢天谢地,月亮不要出来。”
  郭靖一直望著华筝,忽然见她慢慢睁开眼来,知她无恙,不禁大喜,双手连摇,叫她不要作声,华筝茫然不解,叫道:“靖哥哥,快救我!”郭靖大急,叫道:“别说话!”
  梅超风这一惊决不在郭靖之下,一指点了华筝的哑穴,心中疑云大起。全金发道:“志平,刚才是是你说话来著?”郭靖扮的是小道士尹志平的角色,说道:“弟子好像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梅超风心中忽如电光一闪:“全真七子都聚在这里,那有如此巧事,莫非有人欺我目盲,故布疑阵骗我?”
  马钰见她慢慢从岩石后面探身出来,知她已起了疑心,要是她发觉了破绽,立即动手,自己虽然无碍,郭靖、华筝性命必定不保,六怪之中,只怕也有损折,不觉十分焦急。
  朱聪见梅超风手中提了一条银光闪耀的长鞭,慢慢举起手来,眼见就要发难,知道事急,朗然说道:大师哥:“你这几年来勤修师父所传的金关玉锱二十四诀,必定极有心得,请你试演几下,给咱们瞧瞧如何?”
  马钰会意,知道朱聪是要他立显功夫以折服梅超风,当即说道:“我虽为诸同门之长,但资质愚鲁,那里及得上诸位师弟,师父所传心法,我领会的实在是十中不到一二。”
  他一字一语的说来,中气充沛之极,声音远远传送出去,听他说话平稳冲谦,但每一个字都震得山谷鸣音,最后一句刚说完,第一句话的回声已远远传来,夹著崖顶风声,真如龙吟虎啸一般。
  梅超风听见他显了如此深湛的内功,那里还敢动手,慢慢缩回岩后。马钰又道:“听说那梅超风双目失明,也是情有可悯,如果她能痛改前非,决不再残害无辜,也不再去和江南六怪纠缠,那么咱们就饶她一命吧。丘师弟,你与江南六怪有交情,你去疏通一下,请他们也不要再找她算旧帐,两家既往不咎,各自罢手。”
  朱聪道:“这倒容易办到,关键是在那梅超风肯不肯改过。”突然岩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多谢全真七子好意,我梅超风在此。”
  说著长出身形。众人本拟将她惊走,望她以后能痛悟前非,改过迁善,不意这铁尸艺高胆大,竟敢公然露面,倒大非始料之所及。
  梅超风道:“我是女子,不敢向和各位道长请教,久仰清净散人武术精湛,我想领教一招。”说著横鞭而立,静待韩小莹发声。
  这时郭靖见华筝横卧地下,不明死生,他是真情笃性之人,自小又与拖雷,华筝兄妹情如手足,那里顾得梅超风的厉害,忽然纵身过去,扶起华筝。梅超风左手一钩,已拿住他的左腕。
  郭靖跟马钰学了玄门正宗的内功,周身百骸,已有自然之劲,当下右手一送,将华筝向韩小莹掷去,左手一扭一夺,忽地挣脱。
  那梅超风手法何等抉捷,刚觉他手腕滑开,立即又是向前一拿,再度拿住,这次扣住了他的脉门,使他再也动弹不得,厉声喝道:“是谁?”朱聪急打手势。郭靖道:“弟子长春真人门下尹志平。”梅超风心想:“他门下一个少年弟子,内功竟也已有根底,被我抓住了居然能够挣脱。看来我只好避开了。”当下“哼”了一声,放开手掌,郭靖急忙逃回,只见五个手指印深深嵌入肉里,知道她心有所忌,这一抓未用全力,否则手腕早已被她捏断,思之不觉骇然。
  这一来,梅超风却也不敢与假冒孙不二的韩小莹较艺,忽地心念一动,朗声道:“马道长,铅汞谨藏,何解?”马钰顺口答道:“铅体沉地,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那就是说当固肾水,息心火,习静功方得有成。”梅超风又道:“姹女婴儿何解?”马钰忽然想起她是求教修习内功的秘诀,大声喝道:“邪魔外道,妄想得我真传,快走快走!”
  梅超风哈哈一笑,说道:“多谢道长指点。”倏地拔起身子,银鞭在右上一卷,身随鞭落,凌空翻下崖顶,身法之快,人人都觉确是生平仅见。各人眼见她顺著崖壁溜将下去,才都松了一口气,马钰将华筝哑穴点醒,将她放在石上休息。朱聪谢道:“十年不见,不料这铁尸的功夫已练到这个地步,如不是道长仗义援手,咱们师徒七人难逃这个劫数。”马钰谦逊了几句,眉头深蹙,似乎颇有隐忧。
  朱聪道:“道长如有未了之事,咱兄弟虽本领不济,当可代供奔走之役,请道长不吝差遣。”马钰叹了一口气道:“贫道一时不察,著了这狡妇的道儿。”各人大惊,齐问:“她用暗器伤了道长么?”马钰道:“那倒不是。她刚才问我一句话,我匆忙间未及详虑,顺口答了她,只怕成为日后之患。”众人都是茫然不解。
  马钰道:“这铁尸的外门功夫,已远在贫道与各位之上,就算丘师弟与王师弟真的在此,也未必能胜得了她。只是她内功却未得门径,必是她从那里偷到了一些修练内功的奥秘,却因无人指点,未能有成。刚才她出我不意的问我那句话,必是她苦思不得其解的疑难之一。虽然我随即发觉,未答她第二句话,但是第一句话,也已使她修习内功时大有精进。”韩小莹道:“只盼她顿悟前非,以后不再作恶。”马钰道:“但愿如此,否则她功力一深,再作起恶来,那是更加难制了。唉,只怪我糊涂,没有防人之心。”
  他说到这里,华筝“啊”的一声,悠悠醒来,从石上翻身坐起,叫道:“靖哥哥,爹爹不信我的话,他已带人到王罕那里去啦。”郭靖大吃一惊,忙问:“他怎么能不信?”华筝道:“我去对他说,桑昆叔叔和札木合叔叔要谋害他,他哈哈大笑,说我不肯嫁给都史,所以说谎儿来骗人。我说是你亲耳听来的,他更加不信,说回来还要罚你。我见他带了三位哥哥和十多个从人去了,忙来找你,那知道半路上被那瞎婆娘抓住了。她是带我来见你么?”众人心想:“要是咱们不在这里,你脑袋上早已多了五个窟窿了。”
  郭靖道:“大汗去了有多久啦?”华筝道:“好大半天啦。他们骑的都是快马,再过半天,就会到王罕那里了,靖哥哥,桑昆叔叔真要害爹爹么?那怎么办?”说著哭了起来,郭靖一生之中初次遇到重大难事,登时傍惶无策。
  朱聪道:“靖儿,你快下去,骑你那匹小红马去追赶大汗,就算他不信你的话,也请他派人先去刺探明白,华筝公主,你去请你拖雷哥哥,赶快集兵,开上去救你爷爷。”
  郭靖抢先下崖,接著马钰用长索缚住华筝,吊了下去。郭靖急奔回到蒙古包旁,跨上小红马,疾驰而去。这时晨曦初现,残月渐隐,郭靖心中焦急异常:“只怕大汗进了桑昆的埋伏,那么就是赶上也没有用了。”那小红马神骏异常,它天生喜爱疾驰狂奔,跑发了性,越跑越快,越跑越是高兴,到后来在大草原上直如收不住了脚。
  郭靖怕它累倒,勒缰小休,它反似不大愿意,只要缰绳一松,它立即欢呼长嘶,向前猛冲。更有一样奇事,那小红马虽在急驰之中,喘气并不加剧,似乎丝毫不见费力。
  这样大跑了两个时辰,郭靖才收缰休息,片刻之后,上马又跑,再过一个时辰,忽见远处草原上黑压压的排列了三队骑兵,瞧人数约是三个千人队。转眼之间,红马已奔近队伍,郭靖看骑兵旗号,知是王罕的部下,只见个个弓上弦,刀出鞘,严阵戒备,心中暗暗叫苦:“大汗已走过了头,后路给人截断啦!”
  双腿一夹,那小红马如箭离弦,呼的纵出,四蹄翻起,掠过了兵队阵边。带队的将官大声喝阻,一人一骑早已去得远了。
  郭靖不敢停留,一连又绕过了三批伏兵,再奔一阵,只见铁木真的白毛大纛高高举在前面,十余骑人马排成了一列,各人坐骑得得小跑,正向北而行。郭靖催马上前,奔到铁木真马旁,叫道:“大汗,快回来,前面去不得!”铁木真愕然勒马,道:“怎么?”郭靖把昨夜在完颜烈营中所见以及后路已被人截断之事说了。铁木真将信将疑,斜眼望著郭靖,瞧他是否玩弄诡计,他想:“桑昆那厮素来和我不睦,但王罕义父正在靠我出力,札木合义弟和我又是生死之交,怎能暗中算计于我。”
  郭靖见他有不信之意,急道:“大汗,你派人向来路一探便知。”铁木真为人精细,自幼从阴谋诡计之中恶斗出来,虽觉王罕与札木合联兵害他之事绝不可能,但想:“与其受人欺骗一千次,决不莽撞送死一次!”当下向次子察合台与大将赤老温道:“回头哨探!”两人放马向来路奔去。
  铁木真一看四下地势,发令道:“上那土山戒备!”他随从虽只有十余人,但个个是猛将勇士,不等大汗再加指点,各人已在土山周搬石掘土,做好了防箭的挡蔽之物。
  过不多时,南边尘头大起,数千匹马急驰而来,烟尘中察合台与赤老温奔在最前,哲别目光锐利,已望见追兵的旗号,叫道:“真的是王罕军马。”
  这时追兵分成几个百人队,四下兜截,想包抄察合台和赤老温,两人伏在鞍上,挥鞭狂奔。哲别道:“靖儿,咱俩接应他们去。”两人纵马驰下土山,郭靖跨下那红马见是冲向马群,兴奋之极,转眼间到了察合台面前。郭靖嗖嗖嗖三箭,把三名追得最近的军士当头射倒,蓦地从两人与追兵之间插了过去,翻身一箭,又射死了一名追兵。
  此时哲别也已赶到,他箭术更精,连珠箭发,当者立毙,但追兵势大,眼见如潮水般涌来,那里抵挡得住?
  察合台与赤老温也各翻射了数箭,与哲别、郭靖一齐退到了土山之上。铁木真和博尔忽、术赤等个个都是箭无虚发,追兵一时倒不敢逼进。
  铁木真站在山上,四下瞭望,只见东南西北,王罕部下一队队敌兵如乌云般涌来,黄旗下一人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正是王罕的儿子桑昆。
  铁木真知道万难突出重围,拖雷虽已得讯,众部将领未必肯听他号令,目下只好权用缓兵之计,高声叫道:“请桑昆义弟过来说话。”桑昆在亲兵拥卫下驰近土山,数十名军士挺著铁盾,前后护住,以防土山冷箭。
  桑昆意气昂扬,得意之极,大声叫道:“铁木真,快投降吧。”铁木真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罕义父,你们要领兵攻我。”
  桑昆道:“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一族族分居,牛羊牲口一族共有,你为什么违背祖宗遗法,想要各族混在一起?”铁木真道:“蒙古人受大金国欺压,大金国要咱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匹马,难道应该的么?咱们蒙古人只要不是这样你打我,我打你,为什么要怕大金国?”桑昆部下的士卒听了,人人动心,都觉他说得有理。
  铁木真又道:“蒙古人个个是能干的好战士,咱们干什么不去拿金国的金银财宝?干么要年年进献牲口毛皮给他们?蒙古人中有的勤勉牧放牛羊,有的好吃懒做,为什么要勤苦的养活懒惰的?为什么不让勤苦的多些牛羊?为什么不让懒惰的人饿死?”
  原来蒙古当是氏族社会,牲口归每一族公有,但因生产力日渐提高和使用铁制工具,大多数牧民切盼实行私有财产的办法。
  铁木真这番话,战士们听了个个暗中点头。桑昆见铁木真煽惑自己部下军心,喝道:“如不立即抛枪投降,我马鞭一指,万弩齐发,你休想活命!”
  郭靖见情势紧急,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山下一个少年将军,铁甲外披著一件珍贵异常的貂裘,提著一柄大刀,来往驰骤,耀武扬威,定睛一看,认得是桑昆的儿子都史。郭靖幼时曾和他斗过,心念一动,双腿一夹,胯下小红马一冲而下。
  众兵将一怔之间,那红马来得好快,已从人丛中直冲到都史身边。都史挥刀猛砍,郭靖身子一矮,大刀从头顶掠过,右手一伸,已扣住都史左腕脉门,他用的是朱聪所传的分筋错骨手,这一扣之下,都史那里还能动弹,被他顺手一扯提过马来。
  郭靖忽觉背后风声响动,左臂一弯,在两柄刺来的长矛上一格,喀的一声,双矛飞上半空,他右膝头在红马颈上轻轻一碰,小红马已知他的意思,回头奔上土山,它上山之快,竟不输于奔下来时的迅速。
  军官们齐叫:“放箭!”郭靖举起都史,挡在自己身后,众军士都怕伤了小主,那里敢扯动弓弦?
  郭靖直驰上山,把都史往地下一掷。铁木真大喜,铁枪尖指在都史胸前,向桑昆叫道:“叫大家退开一百丈。” 
 
第二十七回  初试身手
  桑昆见爱子被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从千军万马之中抢了去,心中又气又急,只得依言撤下军马,但命部下用大车结成圆圈,在土山四周密密层层的围了七八重,这样铁木真坐骑再快,也教他无法冲出。
  这边山上铁木真连声夸奖郭靖,命他用腰带将都史反背缚起。桑昆接连派了三名使者上山谈判,命铁木真放出都史投降,就可饶他性命。铁木真每次都将使者逐下山去。转眼之间,太阳在草原尽头隐没,四下一片黑暗,铁木真怕桑昆乘黑冲锋,命各人不可丝毫怠忽。守到半夜,忽见一人全身白衣,步行走到山脚下,高声叫道:“我是札木合,要和铁木真义兄说话。”铁木真道:“你上来吧。”
  札木合缓步上山,见了铁木真凛然站著,抢步上前,想要拥抱。铁木真擦的一声,拔出佩刀,厉声说道:“你还当我是义兄么?”札木合叹了一口气,盘膝坐下,说道:“义兄,你已是大汗,何必更要雄心勃勃,想把蒙古人联在一起?”
  铁木真道:“你待怎样?”札木合道:“各部各族的族长们都说,咱们祖宗已这样过了几百年,铁木真大汗为什么要改变旧法?上天也不允许。”铁木真道:“咱们祖宗阿兰豁雅夫人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她的五个儿子不和,她煮了腊羊肉给他们吃,给了他们每人一支箭,叫他们折断,他们很容易的折断了。她又把五支箭合起来叫他们折断。五个人轮流著折,都未能折断。你记得她教训儿子们的话么?”
  札木合道:“你们如果一个个地分散开,就像一支箭似的会被任何人折断。你们如果同心协力,那就像五支箭似的坚固,不会被任何人折断。”铁木真道:“好,你还记得。后来怎样?”札木合道:“后来他五个儿子同心协力,成为蒙古人的族祖。”铁木真道:“是啊!咱俩都是英雄豪杰,干么不把蒙古人都集合在一起?自己不要你打我,我打你,大家同心协力的把大金国灭掉。”
  札木合惊道:“大金国兵多将广,黄金遍地,粮如山积,蒙古人怎能惹他?”铁木真“哼”了一声道:“那你宁可大家受大金国欺压的了?”
  札木合道:“他们也没欺压咱们。大金国皇帝封你做招讨使。”铁木真怒道:“初时我也当大金国皇帝是好意,那知向咱们需求越来越厉害,要了牛羊,又要马匹,现在还要咱们派战士帮他打仗。”札木合道:“王罕和桑昆都不肯背叛大金。”铁木真道:“背叛,哼,背叛!那么呢?”札木合道:“我来求义兄不要发怒,把都史还给桑昆。由我担保,桑昆一定放你平安回去。”铁木真道:“我不相信桑昆,也不相信你。”
  札木合道:“桑昆说一个儿子死了还可再生两个,一个铁木真死了,就永远没有铁木真了!不放都史,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铁木真举刀在空中呼的劈了一刀,叫道:“宁战死,不投降!”札木合站起身来道:“你把夺来的牛羊分给军士,说是他们私产,不是部族公有。各族的族长们都说你的做法不好,不合祖规。”铁木真厉声道:“可是年轻的战士们个个都欢喜。”札木合道:“好,铁木真义兄,你可别说我忘恩负义。”铁木真从怀内摸出一个小包,掷在札木合身前,说道:“这是咱们三次结义时你送给我的礼物,现在你收回去吧。明日你拿钢刀斩在这里。”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在脖子里作势一砍道:“杀的人是敌人,不是义兄。”
  札木合拾起小包,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革制的小囊来,默默无言的放在铁木真脚边,转身下山。
  铁木真望著他的背影,良久不语,心中伤痛已极,真料不到情逾手足的义弟,竟会在自己背后突施暗算,当下慢慢打开皮囊,倒出了幼时所玩的箭头髀石,从前两个孩子在冰上同玩的情景,一幕幕的在心头涌现。他叹了一口气,用佩刀在地下挖了一个坑,把结义的几件礼物埋在坑里。
  郭靖在一旁望著,心中也很沉重,知道铁木真所埋葬的其实是一份他心中最宝贵的友情。铁木真双手捧了沙土掩没之后,站起身来,只见桑昆和札木合部下所燃点的篝火,犹如天上繁星般照亮了整个草原,声势十分浩大。
  他出了一会神,回过头来,见郭靖站在身旁,问道:“你怕么?”
  郭靖道:“我在想我妈。”铁木真道:“嗯,你是勇士,是极好的勇士。”他指著远处点点篝火,道:“他们也都是勇士。咱们蒙古人有这么多好汉,但大家是不断的互相残杀。只要大家联在一起。”他眼睛一直望著远处的天边:“咱们能把全世界……把全世界做蒙古人的牧场!”
  郭靖听著这番抱负远大,胸怀广阔的说话,对铁木真更是五体投地的崇敬,昂然说道:“大汗,咱们能战胜,咱们不会被胆小卑鄙的桑昆打败。”铁木真也是神采飞扬的道:“对,咱们记著今儿晚上的话,我以后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待你。”说著对郭靖抱了一抱。
  说话之间,天色渐明,桑昆和札木合队伍中都呜呜地号角吹动。铁木真道:“救兵不来啦,咱们今日就战死在这土山之上。”只听见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