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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争雄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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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十分自信,教人不得不慎重估量。夏雪仍然挂着一丝冷笑,道:“说了半天,你的身份仍然不敢抖出来?”
  瑛姑接口道:“我姓来,名成媛,身份只不过是美艳夫人府中侍婢。你呢?”
  夏雪好像大感意外地定睛望着她,歇了一下,才道:“原来你是夫人府中的诗婢,我听说蓝系年前曾经到过夫人府,你家夫人对他十分迷恋,是也不是?”
  瑛姑翠眉一皱,道:“这是题外之话,我拒绝答复,你的出身呢?”
  夏雪道:“我自幼双亲亡故,寄居在表亲家中,没有门第足供夸耀人前,这样你满意了吧?”
  瑛姑双眉一耸,厉声道:“蓝岳是你的什么人?”
  夏雪冷冷道:“他是我的表弟!”
  政姑仰天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这次踏入江湖,就是为了找寻你表弟,是也不是?”
  夏雪谈笑一下,不置可否。
  这时祈北海、辛龙孙暗暗商议了几句话,祈北海突然甩蹬下马,纵落被姑面前,洪声大喝道:“我听说美艳夫人一身集当世高手武功之长,她的家数已经自成一派,但想不到夫人身边的区区一个传婢,居然就敢藐视天下之人!”
  瑛姑冷冷道:“你如果不服气,不妨当场一试以祈北海放声大笑,接着喝道:“谅你区区一个传婢如若接得住析某三拳,也足以称做于江湖之上了。”
  瑛姑哼了一声,道:“你把话说反了,若然你接得住我三招,包管武林中在金榜有名的高手们,都得向你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祈北海、辛龙孙都哭然动容,连那夏雪也需出讶然之色。只有无名氏淡漠如故,此时,他居然不再瞧看沙丘上的凌玉姬,恢复了昔日那种特有的淡漠的态度。
  祈北海口中喷喷两声,道:“好大的口气,那你就先接祈某三拳,我再尝尝你三招的厉害!”他深深吸一口气,力凝右拳,口中大喝一声,迎面猛击出去。
  瑛姑见他拳势强劲得大出意想之外,心头一凛,左手五指疾扫敌拳,右手一招“推云扫月”,化解敌拳上奇重的力道。
  祈北海一拳无功,经又连环击出一掌一拳,威势更为猛烈惊人。
  瑛姑万万想不到这个粗豪大汉,在江湖上方露头角之辈,功力如此高强,不但拳力之凶猛武林罕见,而出拳手法也精奥难破。
  是以她不敢大意,疾地飘身后退。顺势使出刚刚学会的十二散手中的“仙人遁”奇妙招数,双手忽拂忽拍。
  祈北海没有一拳能够发得出力量,都是被对方以奇妙手法破解,心中大感不服。接着大喝一声,施展出隔山击牛的劈空拳力,倏忽间又连环疾劈两拳。
  瑛姑冷笑一声,左手划个圈子,封住敌人拳力,右手疾地举起,正要隔空点去。忽然间闷哼一声,面色泛白,嘻嘻嘻连退三步。接着吐出一口鲜血,身躯一软,倒在沙堆之上。
  祈北海仰天大笑道:“这丫头仅着几下手法,就敢藐视天下之土,愚蠢得可笑!”
  凌王姬急忙从沙丘上奔下来,俯身抱起破姑,按一下脉息。心中明白玻姑乃是因为四日四夜来苦练那十二散手,元气精神亏耗过多,加上这两天两夜没有一点水米进口,以致体力衰弱。才会被折北海雄浑绝世的拳力震得血气翻腾,内脏受伤。若然她不是功力深湛精纯,这一下足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她怀中带有不少药物,其中有一种可以极快治愈她这等硬伤。因此,她赶快探手入囊,摸到那瓶子,一面仰头望着旁边的祈北海,正要叫他把水囊取过来,忽然记起自己定下的毒誓,不由得停口,转眼向无名氏望去。
  只见无名氏那双虎目中已消失了早先的神采,面上一派淡漠的神气。不过,这等样子不但无损于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种动人心弦凄艳的意味!
  她留恋而又害怕地移开目光,暗暗叹一口气,迅快地忖道:“他又不知因为什么事而恢复了他往昔极端的悲观?他这副样子使我迷惆颤栗,但又令我恨不得投身他怀中,细细呵慰他怜惜他……”
  这时辛龙孙已经跃到祈北海身边,见她面上流露出迷惆之色,不觉嫉妒地向无名氏投以一瞥。
  这一瞥顿时又发觉那个夏雪姑娘,也同样露出迷们的神色,怔怔地注视着无名氏。
  他满腔充满阴毒护恨,进出重重的哼声,然后问凌玉姬道:“你要什么?”
  凌玉姬没有开口,右手从怀中抽出来,却没有把药瓶取出来。她用这只右手比一下,作出要水的姿势。
  辛龙孙道:“你要水么?为何不说出来?”
  她摇摇头,用手势催促他,心中却大声答道:“你哪里知道,我的誓言是我至为敬爱的父亲和亲爱的丈夫的性命向天地许诺,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他们受到毒誓的灾祸。”
  辛龙孙耸耸肩,但仍然转身去把水囊取来。
  凌玉姬先例一点水,在玻姑面上,替她拭去血迹尘沙,自己也大大喝了几口,然后把她上半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左手轻轻的替她推揉胸前的“紫宫穴”。
  华奎牵马过来,道:“凌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做么?”
  凌玉姬抬头向他眯眼一笑,虽只有半截面孔能够被人瞧见,但那种亲热纯真的味道,谁也瞧得出来。
  辛龙孙和祈北海两人身体齐齐轻轻一震,四道锐利如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华奎面上。
  华奎蹲在她身边,望着瑛姑,忧虑地道:“小的可以照顾瑛姑她,可是又怕她回醒之后,会下毒手对付小的。”
  凌玉姬摇摇头,华奎便起身去取毛毡。祈北海突然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骂声中一掌扫去。
  华奎本是侧着身躯,倏地顾势一肘撞出去,正好撞在对方铁掌之上。
  “啪”的一声,祈北海因只用了五成力量,这时被震退两步,不由得征了一下。
  辛龙孙冷笑一声,道:“好啊,想不到夫人府中的厮仆,无一不是会家,你且接我几招………”
  说到末后,已晃身欺近华奎,手起一掌,迎面拍去。这一掌虚虚实实,似真似假。只要对方发把封架,他擅长的无形脚就打底下踢出去。
  谁知华奎不封不架,却疾如电掣般绕到凌玉姬那一边,身法之快,当真大大出乎辛龙孙意料之外。像他这等身法功力,实在已足以济县武林高手之列而毫无逊色。
  马上据较端坐的夏雪发出一声冷笑,道:“我们与这厮同行了数目,居然不知他身怀上乘武功,此事传将出去,委实是个大大的笑话。”
  祈北海、辛龙孙听了这等撩拨的话,心中更为愤怒。那析北海仰天洪声失笑道:“依我看来,这厮比那诗婢身手还要高明,刚才我打得太不过瘾了,这所正好让我煞一煞手痒……”
  辛龙孙接口道:“拆兄难道忘了和兄弟的约定?这一回该轮到兄弟出手啦!”
  桥北海眨眨眼睛,勉强道:“如果辛兄坚持的话,兄弟只好让辛兄大展身手……”
  凌玉姬深知这两人当真是好勇狠斗之辈,一向以打架为乐事,但她又不能出言制止,心中大急,连忙起身,居然连体中的殡姑也抱了起来。
  她的动作一向迁徐而优美动人,从来没有这么迅速有力的表现。是以辛龙孙和祈北海都愣了一下。只见她敏捷地把碘姑交给华奎,然后张开双臂作出拦阻他们两人的姿势。
  沙漠中的热风吹掠起她的云鬓和衣袂,那形象美不可言。因此,连那漠视一切神情冷淡的无名氏也看得剑眉微轩,眼中突然又射出奕奕神采。
  一道红彤迅快地射到凌玉姬面前,却是那夏雪姑娘,只见她面色森冷,举手向她胸前死穴点去。
  这位姑娘出手突袭之前,没有一点警告,同时使若飘风闪电,正是变生仓促,连站在凌玉姬两侧的祈北海和辛龙孙这两个武林高手,也感到无从抢救。
  凌玉姬仍然是两臂伸张的姿势,忽见被大红斗篷的夏零姑娘玉指如剑,软着一缕劲锐寒风,袭到胸前,不由得花容失色。这刻,她就算想撤回双臂,保护胸前大穴也办不到,何况她根本连这个念头也没有掠过心中。
  这一瞬间的确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魂胆魄,所有的眼光中,尽是惊收之情。
  凌玉姬倏地左肩微沉,其实也说不上是沉肩,只不过是肩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夏雪的纤纤玉指已经点到凌玉姬胸前,相隔最多只有半寸。她这一指势道非同小可,就算是一头健壮的牛,也能立时洞穿。
  只见她突然院地煞住去势,一个急旋身,斜掠寻文之外,正是去得快,走得更快。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一见这等情形,个个齐声喝彩。祈北海和辛龙孙双双抢出,拦在夏雪与凌玉姬之间。
  凌玉姬透一口大气,此时背上的冷汗方始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转眼去瞧她的丈夫——
  无名氏,但见他面上虽冷淡如故,可是眼中激动之色犹未全消。于是,她似乎得到安慰似地向他微笑一下,然后才转过头去,望住那个忽然想取她性命的娇贵小姐。
  辛龙孙冷冷道:“你忽然出手要制她于死地,是何意思?”
  祈北海却怒声喝道:“你这个娘儿居然比我祈北海还要心黑手辣得多,刚才如果伤了玉娇小姐,我发誓先把你剥了皮,然后剜出心肝吃掉!”
  辛龙孙接口道:“嘿,嘿,玉娇小姐只沉了一下肩膊,你就变成猴子大翻筋斗,可见得你吃亏在疑心病太重,老是疑这疑那,以为玉姬小姐一定是使出脚法,赶紧翻筋斗躲开!我且问你,你到底跟王姬小姐有哪一点过不去?”
  夏雪对这两人的话,宛如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凝住在凌玉姬面上,疑惑地转来转去。
  虽是如此,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屈辱而低践的样子,相反的,更显出她自有一种高贵孤傲的味道,似是不屑与祈辛二人斗嘴。
  凌王姬这时真想走到无名氏那边去,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和他拉拉手,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她近日来经历了许多危险灾难,对人性已颇有了梧。是以此刻见到祈辛两人维护她的态度,顿时知道自己应该谨慎行藏举止,免得激动起这两人难以遏阻的炉火,因而对无名氏不利。
  于是,她打消了走近无名氏的意思,反而转身走到华奎面前,低头瞧着破姑的情形。忽见她眼珠转动,便作个手势要华奎把她放下,由自己捐持着她。
  瑛姑轻轻呻吟道;“水……水……”凌玉姬把水囊送到她唇边,让她喝了几口,然后叫道:“瑛姑,被姑,你觉得怎样了?”
  她睁开眼睛,向她注视了片刻,才突然恢复神智,想起自己乃是被那祈北海举力震伤,立时暗中运气试一试伤势,发觉相当严重,虽然不会丧命,但暂时已不能行动,否则伤势更重。
  凌王姬道:“那个夏姑娘差点把我杀死,引起析辛二人的不满,是以发生口角!目下你的伤势还能够支持上路么?”
  瑛姑沉吟道:“最好能静养几天,那就较易痊愈!”
  凌王姬点点头,道:“那么我去跟他们要点东西。”
  玻姑道:“你可以说话,但话题不得超出要东西及表示停留的范围以外!”
  凌玉姬凝目望着她,缓缓道:“假如他们要加害于你,我也不能说话么?”
  玻姑哼了一声,道:“他们早先既然没有向我动手,相信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对我不利!”
  凌玉姬道:钢材是我把他们拦住。”
  瑛姑冷冷道:“你为何不让他们杀死我?”
  凌王姬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瑛姑冷笑道:“俄可以为你解答,你是希望熬过十天之后,那时我就变为你的诗婢,你便可以在一年之内尽量磨折我,对不对?”
  凌玉姬叹一口气,道:一随便你怎样想……啊,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啦!”
  于是她起身走过去,向祈辛两人道:“政姑内伤甚重,暂时不能走动,我想要点水和干量,就在此地停留数日。”
  祈北海讶然道:“王姬小姐你终于说话啦!”
  辛龙孙道:“水和干粮你要多少就拿多少,通通拿去都可以,但你为何对那传婢这么好?”
  凌玉姬没有回答,转面向华奎道:“有烦华大哥你搭起一个帐幕。”
  华奎恭谨地应了一声,自去搬过帐幕支架起来,并且在地上铺一层兽皮,摆上毛毡等物。
  凌玉姬扶了政姑走入帐中,出来把清水和食物搬入去,就不再出来。华奎倍在帐边坐下,看来他也不打算再走。剩下祈北海和辛龙孙等人面面相觑,夏雪转面瞧着无名氏,轻轻道:“你要留下抑是跟我走?”
  无名氏茫然道:“随便怎样都可以!”
  这边辛龙孙世和折北海商量道:“我觉得事情很蹊跷,祈兄意下如何?走或是不走?”
  祈北海道:“兄弟不辞万里风尘,闯入这大漠之内,为的是找寻王姬小姐,目下她虽然不与我们说话,但我们也没处好去。”
  辛龙孙轻轻道:“或者我们暂时走开,在远处暗中窥探,可能查出她为何这般对待我们……”
  祈北海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走吧!”
  两人腾身上马,恰好和夏零、无名氏一齐催骑离开,看起来倒像是四个人一块儿奔前程。
  凌玉姬在帐内探头出来,望着无名氏英挺的身影,只见他跟住夏雪策马走开,冷漠得有如一尊石像,走出老远,仍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感到心碎似的一阵痛楚,想起他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方会相见,心中一阵激动,张口要叫他回来。可是声音一出口,就记起以父亲及他的性命作为许诺的毒誓,登对改变了主意,只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尖叫。
  那边的四个人之中,有三个一齐转头瞧着,可是无名氏仍然端坐不动,头颅固执地望着前方。
  凌玉姬满腹痛苦,变成两行泪珠,冲眶而出。急急缩回帐幕之内,开始吸泣起来。
  过了一阵,瑛姑道:“那四人之中,有谁值得你这等挂念?当然那个女的没有份……”
  凌玉姬低低哭泣,没有回答,只听华奎在外面道:“他们又继续前行,现在已转过沙丘那边,瞧不见啦!”凌玉姬顿时大声哭起来,把这面白纱弄湿了一大块。
  瑛姑举手替她取开面纱,眼前赫然出现一张酷肖美艳夫人的面庞,尽管此刻泪水纵横满面,可是不但没有减去一分一毫的美丽,反而加添了一种楚楚动人心弦的风姿。
  瑛姑呆呆注视她一阵,伸手搂住她的肩头,轻柔地道:“别哭,别哭,我的小妹妹……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凌玉姐听她亲口收自己做妹妹,娇躯一震,忽然忘了其他的事,抬起泪眼向地凝视。
  瑛姑立刻把面孔转开,可是凌玉娘已瞧见她充满感情的眸子。
  在她的印象之中,瑛姑是个冷酷心肠的人,永远不能在她面上找出喜怒哀乐之情。尤其是对人,她从来是把人当作她不喜欢的东西一样。想不到她忽然对自己这等关切动情……
  帐外的华奎忽然低声道:“有个人骑着一匹全身火红的马来啦!”
  帐内的两个女子都移转注意,瑛姑寻思一下,道:“一定是蓝岳来了!”
  凌王姬道:“他单身匹马走入这大漠之中,竟不怕迷路和渴死么?”
  瑛姑道:“那匹红马乃是当世神驹,名唤火龙,脚程之快,天下无双。听说此驹在大漠之中,能够自动找到水源,奔跑之际,比狂风还要迅速,因此在大漠之中,骑了此驹,不但不怕会渴死,而且连狂风也不必畏惧……”
  凌玉姬道:“这火龙驹既然有这等好处,蓝岳不知从何处得到?”
  瑛姑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此驹乃是以往情乖僻著称江湖的巫婆子所有,她就居住在夫人府西西三十里内的恶石谷之内,那儿因在山阴之地,终年不见太阳,故尔日夕阳风刺骨,地面湿秽,最多虫尴之类,兼且偌大的山谷之内,只有无数奇形怪状的石头,连一根草木也见不到……”
  凌玉姬惊叹一声,道:哪位巫婆子就住在那等地方?想想就足以教入骇死了!”
  瑛姑道:“不错,她就住在那座恶石谷之内,任何人也不愿在谷中逗留,而她已数年之久!你一定猜想不出她为何要住在那儿!”
  凌玉姬接口道:“我知道……”瑛姑讶然道:“那你就说一说看。”
  凌玉姬道:“你不是说她以性情乖僻著称于世么?她既然乖僻不近人情,当然不喜欢与世俗之人交往。住在那恶石谷中,谁都不愿意去,那就是她选择那座恶石谷的理由啦……”
  瑛姑冷冷一晒,道:“如果是这个理由,我怎会料你猜不到!哼,哼,她住那处明暗潮湿地方的理由,说出来只怕教人难以相信……”
  凌王姬皱眉道:“我以为一定猜对啦,那么究竟是什么缘故?”
  瑛姑造:“她就是为了那匹火龙驹,所以选择了那么一处充增神厌的地方!”
  “为了那火龙驹?”她几乎叫起来,接着道:“这个理由听起来真有点荒谬……”
  帐外突然传透人来一个清朗的口音道;“不错,巫婆子所作所为都十分荒谬可笑!”
  凌玉姬呀了一声,道:“蓝岳你……”
  帐外的人接口道:“你躲在帐内干什么?我可不可以进来”凌玉姬连忙里望虞姑,只见她摇头,便应声道;“不,不行……”但说到这里,帐们已出现了一个人头,正是那蓝岳弯下身子向帐内望来。凌玉姬由衷地感到一阵欢愉,向他微微一笑。她此刻没有面纱遮住;是以这一笑直可倾城倾国!
  蓝岳被她的滟滟容光迷住,根本无暇转眼去看凌玉姬身边的浪姑。
  凌玉姬连忙这回面纱,蓝岳才恢复常态,啊了一声,道:“被姑也在此处?”
  瑛姑冷冷一笑,道:“我在此处不会妨碍你吧?”蓝岳俊面上飞起一阵红晕,呐呐道:
  “你的话很奇怪……”被姑道:“如果我一定要指出我的话并不奇怪,那么你就更觉尴尬了!现在暂且不提此事,我觉得你本事真不小,居然连巫婆子的火龙驹也弄到手,大概她已毙命在你灭种掌下了?对不对?”
  蓝岳潇洒地笑一笑,道:“你猜错了,我没有和她动过手,更没有杀死她。再说以巫婆子武功之高强,杀她谈何容易。”
  瑛姑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脸上渐渐收敛了冷笑的神色,道:“难道你有法子使她肯把爱驹借给你片
  蓝岳颔首道:“当然啦!不然这等通灵神驹,任何人就算抢到手中,也没法驾驭!”
  凌玉姐在一旁默默听着,忽然发觉瑛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眼中射出动人的神采。
  她一直以为被姑这个女孩子绝不会动感情,可是目下才知道不论心肠多么冷酷的人,感情上总有弱点,例如瑛姑,今日已一连流露过两次,第一次就是瞧见自己全貌之时,突然激动地喊她做妹妹。第二次就是此刻,她异常温柔地和蓝岳说话,口气中流露出无限关切。
  瑛姑又道:“你怎样借得到巫婆子的火龙驹?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蓝岳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凌玉姬,想了一下,道:“当然可以,内情很简单,前次我经过恶石谷时,曾经和她攀下一点交情,要知道她长年居住在沓无人迹的谷中,自然也会感到寂寞,而她唯一的消遣,就是自己跟自己对奕,我上次曾和地下了几盘棋,费去数日时间,所以这一次去找她借马,可不是贸贸然乱间。”
  瑛姑忧虑地道:“俄猜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巫婆子就不能称为乖僻之人了!”
  蓝岳道:“你真是精明得很,不错,她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我事后陪她在恶石谷中住上一年,这一年中我天天与她奕棋谈笑,不得离开。”
  瑛姑叫道:“我的老天,如果要我单独对着那巫婆住上一年,我一定要发疯。”
  蓝岳转眼望住凌玉姬,道:“咦,你为什么一言不发?难道说我们以前共生死共患难的一段交情,已经像东流的江水一般消逝无踪广凌王姬觉得他说的话很有趣,不禁低鬟一笑,却没法子回答他的问话。
  瑛姑眼中陡然迸射出妒恨交集的光芒,望着这一对青年男女,但蓝岳一瞧她时,她立刻收敛起恶毒的眼光,温婉地笑一下。
  蓝岳潇洒地笑笑,道:“如果要我跟凌玉姬你这种哑巴的木美人在一起,非把人活活闷死不可,瑛姑你说对不对?”
  瑛姑听了这话,如有所悟地嗯了一声。只听蓝岳立刻接着道:“但我警告你……”他用手指着瑛姑,把她弄得怔一下。蓝岳接着道:“我已瞧出你的心思,假如你设法把玉姬弄哑,企图使别人对她生厌,哼,哼,我第一个先找你算帐!”
  瑛姑真不晓得自家的心思如何会被对方看破,因此心中微觉慌乱。
  凌王姬唯恐瑛姑老羞成怒.日后找她的晦气.连忙想瑛姑道:“瑛姑,你最好躺下来休息……”
  瑛姑嗯了一声,如言躺下,接着道:“蓝少爷你呢?你去借火龙驰的用意,无非是要追查凌玉姬,目下既然找到,大概不再离开了吧?”
  蓝岳道:“那也说不定,我倒很想先查看那座天龙旧庙之中,那老人是否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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